她用赞许的眼神打量着余墨,“现在看来我果然没看错人!有机会我们可得多多合作!按照当下的流行语来说,我可是最早pick您的人!”
“最早pick余总的明明是我二哥。”一道稚嫩青涩的声音从吴阿姨身后响起,她回头一看正瞧见一位与虞锦砚七分相似的青葱少年意气风发地走到她面前。
吴阿姨顿时眼前一亮,“卓琏,许久不见,你竟然出落得如此俊俏了!”
她话音刚落,一道高挑的身影挡在少年身前。
商怀瑾笑眯眯地提醒道,“卓琏才17岁,未成年的alpha自然是一天一副模样,吴总认不出也是正常。”
所以喜欢跟18岁小男孩联姻的阿姨你不要过来啊!
吴阿姨读懂他的未尽之意,“原来如此,那卓琏很快满18岁了,到时候阿姨一定给你奉上一份大大的成人礼。”
商怀瑾总觉得这吴老登嘴巴里的侧重点怪怪的。
她是光听到他即将18岁,一点都没注意到卓琏是位alpha是吧?
舐犊情深的商怀瑾在心里把吴老登diss八百遍,嘴上却客客气气地敷衍,“那我提前替卓琏谢谢您的慷慨了。”
两位长辈在这里打机锋,虞卓琏才没有耐心听。
他刚要缠着余墨聊天,突然注意到她身后熟悉的身影。
他立即走上前去质疑白紫璇,“发生这么多事,你怎么还好意思跟在我嫂子身边?”
“我也有我的作用好吗?”白紫璇昂头挺胸骄傲回应,“我告诉你!我不仅要留在这里,我日后还要做学姐手下第一得力干将!”
一直注意这边的江淮耳朵动了动,跟眼前的老总说了句失陪后马上出现在白紫璇对面,“往自己脸上贴金也要有个限度。谁是姐姐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说到这里江淮随手招呼一位潮汐互娱同事过来,得到的答案既不是白紫璇,也不是江淮,而是……
“王秘书!”主美老师坚决维护自己心里的最佳拍档,“你们二位才入职公司多久?我们王秘书可是这些年一直陪在余总身边的心腹!”
江淮跟白紫璇听到这条消息天都要塌了。
然而更让他们心碎的是,后续余墨用实际行动证明主美老师说得一点都没错。
剪彩仪式上,众目睽睽之下余墨硬是在尖叫声中亲自拉着王秘书的手腕,将她从围观群众的位置带到自己的身边。
王秘书羞愧难当,“余总,站在您身边都是位高权重的人,我不配……”
“不要妄自菲薄。”余墨亲手递给她一把剪刀,“小王,你是我亲自招聘的第一位正式员工。”
“这些年每次公司搬家你都在,你看着潮汐互娱从居民楼一步步走到这里,公司搬家剪彩的荣誉合该有你一份。”
如果虞锦砚在场,虞锦砚会站在余墨的另外一边,这样陪伴潮汐互娱成长的人都在载入公司发展历史的重要时刻陪在余墨的左右两边。
只可惜虞锦砚还忙着国外的事务一时间回不来。
不过商怀瑾顶上了虞锦砚的位置,他同样是余墨创业生涯的贵人。
凡事不必求十全十美,十全九美余墨已经心甘情愿。
剪彩的视频跟合照发到网上以后,高速冲浪的吃瓜网友开始扒画中人的身份。
其中很多人都是各行各业的龙头,那都是大家的熟面孔了。
王秘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位老总才能挨着商业新贵合影,结果发现她一点家世背景都没有,就是单纯的员工。
顿时互联网上柠檬精泛滥:
【气死我啦!怎么个事?我给公司鞠躬尽瘁,我老板怎么不拉着我合影呢?】
【完蛋啦!她要爱余墨一辈子啦!】
【酸死了酸死了!她吃得也太好了!时光机在哪里?我需要穿越回余墨招聘的时间点,我要一屁股挤掉王秘书成为余总身边的女人!】
虞锦砚也很酸。
晚上他挑余墨休息的时间拨打视频通话诉苦,他酸溜溜道,“完蛋了,我缺席了你人生的一个重要时刻。”
他开始说胡话,“我不做虞董了,我给你做虞秘书好不好?”
他打电话的时间是东洲的夜晚,但却是美莱的白天。
这会儿余墨正躺在浴缸里泡澡,虞锦砚则坐在办公室里忙里偷闲。
“你的话令我很心动。”余墨挑挑眉,问道,“玩具带了吗?”
意识到她在说些什么后,虞锦砚潮红着脸颊点点头,“按照你的要求,它今天一直待在我那个里面。”
余墨笑了笑,问道,“一直?你开会的时候没有取出来吗?”
虞锦砚摇摇头。
余墨问,“你员工要是知道虞秘书带着那种风花雪月的东西与他们谈工作,他们会不会觉得你很烧?”
虞锦砚脖子以上的皮肤全都白里透红,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你不要再说了。他们不知道的。”
余墨拿过旁边事先清洗好的感应模具,问道,“你现在想不想要?”
虞锦砚咽咽口水,起身要去检查办公室房门有没有锁好。
余墨将他叫停,“不可以呦。”
虞锦砚局促地用手指扣弄真皮座椅,“可是这样会有被撞破的风险……”
“你是秘书,秘书要听总裁的话。”余墨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摇晃着,“我说不行就不行。想要被撞破就要冒着被撞破的风险。”
看得出虞锦砚很是纠结。
他一会儿看看手机里面氤氲雾气中的余墨,一会儿看看大门的方向。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他这里能同步感应余墨动作的存在动了一下。
虞锦砚立刻躬身趴在桌案上,视线模糊了一瞬。
余墨的声音清晰地透过耳机传导进他的大脑里,“好弟弟,你要听姐姐的话吗?”
办公室的大门没有上锁,方清明敲门提醒虞锦砚开会时,房间内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他担心身体不好的虞锦砚在里面出了意外,于是推门而入。
看见虞锦砚伏案不起,身体还在止不住颤抖时,方清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立刻上前,“二少爷!您怎么了?我这就给您叫救护车!”
虞锦砚察觉到余墨停下恶劣的动作,他这才发现刚才他太过投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进了办公室。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说话音色听起来不那样荡漾,“我昨晚没休息好,让我小憩十分钟即可……呃。”
方清明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二少爷,您真的无碍吗?”
横冲直撞的体验令虞锦砚咬紧牙关,生怕泄露出半个奇怪的音节来。
对于阴魂不散的方清明,趴在桌案上的虞锦砚用力挥挥手示意他快滚。
方清明还是不放心,“可是二少爷……”
理智之弦快要断掉的虞锦砚拿起抽纸扔他,同时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滚!”
方清明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听见虞锦砚在后面一字一句地叮嘱,“锁。门。”
“是,二少爷。”
等到房间内传来一声清晰的落锁声。
压抑已久的低吟浅唱也随之响起。
虞锦砚魂酥骨烂得几乎要从桌案上滑下去,他声音不稳地控诉余墨,“姐……姐……坏死了……”
第95章
逗弄小狗真的很有趣。
虞锦砚的反应令余墨心情良好。
她带着笑意问他,“我哪里坏了?你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虞锦砚没有办法回答。
他若是强忍着羞耻心说是,那肯定会引她发笑,让她变本加厉玩弄他。
他若是昧着良心说否,那他的心口不一肯定会勾起她的征服欲,也会令她变本加厉惩罚他。
见虞锦砚趴在那里颤抖着不说话。
“看来你真的很不舒服,那我放过你了。”余墨遗憾地停下动作,身体后仰优哉游哉地靠坐在按摩浴缸边缘,享受着身后水流的按摩。
这种时候,谁先受不了谁先输。
一开始虞锦砚依旧趴着不动,后面他肉眼可见地越发暴躁。
他甚至用指甲去挠办公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双腿也不自觉地抖起来,像是在踩缝纫机。
余墨玩弄他的时候,他难以承受。
余墨当下放过他,他又心痒难耐。
她好暇以待地看着他濒临失控的模样,她没打算帮忙,她在等他开口。
她也不舒服,但她确定对方肯定比自己忍耐性更差。
在两人度秒如年的对峙里,最先让步的是虞锦砚,他侧过头与手机镜头中的余墨对视。
他眼含水色,颤抖着用蜜嗓地跟她撒娇,“姐姐……求你疼疼我……”
余墨呼吸一窒,但很快调整过来。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提出要求,“可以,但是你得摆出你的诚意才行。”
虞锦砚难受得额头上溢出一层热汗,他翠绿色的眸子里也盈着一层雾气,他将下唇咬出齿痕,“姐姐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余墨收起笑容,咽了咽口水,“用手机镜头向我展示每一处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她这条提议真的很出格,两个人认识三年有余虽然该做的都做了,但他们从未用手机做过这种事。
虞锦砚羞耻得要碎掉,他试图跟她讲道理,“你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哪样?”余墨故意逗他。
“明知故问。”虞锦砚羞愤地将脸埋回自己的臂弯,选择不理她。
结果没过几秒钟,他又试图跟余墨讲道理。
“你不可以这样……”他委屈极了,“把我憋坏了怎么办?”
余墨眉眼含笑继续逗他,“你别对我甩锅,我已经提出了解决方法,你自己不情愿而已。”
虞锦砚骂她是狗女人,气得又将脸颊埋进臂弯里。
只是这次又过了几秒钟,他到底是忍不住了。
他将手机调整为后置摄像头,如余墨所愿去给她展示她想要看的一切。
方清明在办公室门外等了足足二十分钟才等来换了一套新制服的虞锦砚。
在他的脑补中,身体突发恶疾的虞锦砚身上溢出一层冷汗,这才令爱干净的二少爷特意换装。
他关切道:“二少爷,需要叫私人医生上门一对一问诊吗?”
虞锦砚想起自己湿透了的裤子,他红着耳朵镇定地闭上眼,“不必。”
觉察到方清明还要再问什么,虞锦砚一句话将他堵住,“我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你替我老婆监督我的身体健康也要有所分寸再问别怪我不客气。”
方清明被他用冲锋枪语速射击好一阵,等虞锦砚走远几步后他才反应过来里面的内容是什么,“讳疾忌医是——”
虞锦砚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不要再往他岌岌可危的羞耻心上添砖加瓦啦!不要啦!
他要加倍提升工作效率,他要早点回国见老婆!
在美莱出差的日子他受了好多委屈,她如果不抱着他狠狠哄,他就再也哄不好啦!
于是在他不分昼夜打了鸡血一样的努力下,他在成功在年前结束美莱的任务,成功回国与自己的老婆会面。
他回国当天,余墨特意来机场亲自接人。
将近一个月没有贴贴生活的虞锦砚简直如狼似虎,在众目睽睽下还能维持人形只是跟余墨拥抱,等到他们上车后车门锁死的一瞬间,他便暴露禽兽本色。
他像是饿死鬼脱生一般大吃特吃,吃得余墨头晕目眩。
她提醒道,“你冷静一点。”
虞锦砚冷静不了,也说不出话。
等他上面的嘴巴空闲下来能说话时,他又不想说了。
他坐在余墨的腿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缠着她接吻。
虞锦砚根本等不到回家,他现在就好想跟她在一起。
余墨按在他的胸口将人推开,“车厢里可没有雨伞。”
“没有就没有。”虞锦砚毫不在意,嘟起唇继续亲她,“反正我们这周去民政局领证,怀了直接生。”
这人实在太过豪放,跟初见时的二少爷一模两样。
余墨继续推拒,“你才21岁太年轻了,你好歹坐稳位置再怀孕。而且分娩有死亡风险。”
别看她平时没有反驳过虞锦砚想要孩子的言论,实际真到这一步她还是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她越不给他吃,他越要吃,“我的位置如果能被怀孕撼动,说明我还不够强。”
“没关系的余墨,”虞锦砚亲吻她的耳朵,“我可以在孕中期取出胎儿放到机器繁育腔内培养。对我副作用很小,你不用这样紧张。”
所有能说的话都说过了,余墨没有理由再阻止他吃自助餐。
吃下饭的一瞬间,虞锦砚有一种旱季庄稼喝到第一口甘霖的舒畅感。
他用身体力行向余墨证明,他不在她身边时也有好好听她的话加强运动。
现在他力气很多,气血很足,不会再轻易感到劳累了。
等到商务车停到余墨婚房楼下的停车场内,车门却迟迟没有被人打开。
车子小幅度地震动好一阵,才终于安静下来。
两位西装革履的总裁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虞锦砚手里拎着他给余墨买的礼物,时不时探过头去亲吻她的脸颊。
等到两人进了电梯,大门关上的瞬间他立刻放下手提袋搂着余墨的腰继续啃她的唇瓣。
虞锦砚不像是没吃饱的人,他像是现在不吃饭下一秒他就要被饿死的人。
余墨买的婚房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等到了她婚房所在的楼层,虞锦砚终于愿意松开她几秒钟。
只是还没等余墨松一口气,只见虞锦砚提起礼物往走廊里一扔,下一秒又缠着她吻了过来。
看得出大馋小子出差这段时间是真馋坏了,逮到饭就不松口。
虞锦砚还记得上次他来余墨婚房被气晕的场景,两个人一路脱着衣服进入客厅时,虞锦砚特意引着余墨来到当时他气晕的位置。
他躺在地上,拉着余墨的领带对她发号施令,“我当时在这里晕倒,你就应该立即将我炒醒。”
“但现在做也不迟。”虞锦砚吻她的脖颈,“快点,我等不及了。”
大馋小子见面说不了两句话就要吃饭。
吃完一顿又要吃,两顿结束还要吃。
余墨当然……欣然接受。
因为大馋小子的老婆是大馋丫头。
当天房间内弄得到处都乱七八糟,不过两个人显然顾不上这一点。
他们脑子里除了拥抱在一起,也不剩下别的东西。
余墨接虞锦砚回家时太阳当空照,等到虞家人给虞锦砚打来电话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此时情侣两人侧躺在床上,虞锦砚的背靠在余墨的怀里,他冷白的肤色在夜色中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令余墨爱不释手。
她听见商怀瑾的声音从手机听筒内传来,“你跟墨墨今晚回家吃饭吗?”
虞锦砚感觉到余墨炙热而温柔的吻落在他后颈的腺体处,轻而易举令他再次躁热起来。
他握住余墨的胳膊,手指在她紧实的小臂肌肉处撩拨着,“老婆,你今晚要回家吃饭吗?”
令他没想到的是,余墨不仅没有回答这一话题,反而对他爹口出狂言,“公爹,你什么时候来我这里住?”
虞锦砚:“?”
他好像出现幻听了,他听见他老婆邀请他爹地同居啊!
黑灯瞎火的环境下,被虞锦砚妖异的绿眼睛盯着还真有几分瘆人。
“你爹地跟你妈咪正在走离婚手续,下个月初他就是新出炉的单身人士了。”
余墨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去,避免两人对视,同时耐心地与他解释,“他一个人在外面住别墅不安全,所以我邀请他跟我们同居。”
这大平层五室三厅五卫,空荡荡的房子很瘆人,她宁可住公司也不要住这里。
余墨说完话,虞锦砚脑子陷入停摆,他爹商怀瑾纠结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可是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的婚房足够大,别说是您,就算再多一个卓琏也完全能容下。”余墨摸着虞锦砚的金色头发,“而且婚后一家人住在一起很正常,您不要有心理负担。”
“过几年我老娘不想在北境待着了,我也会将她接到身边一起住。”
虞锦砚愣神这一会儿,房子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立刻叫停,“等会儿?我爹地怎么忽然搬过来住?我们以前不是住在大宅吗?”
虞家大宅比余墨的婚房更大,环境也更好,老婆跟老爹怎么忽然舍本逐末了?
“因为你爹跟你妈马上离婚了,再住在一起不合适。”余墨解释道,“而且你若是喜欢大宅,过几年人多了我再置换一套别墅。”
虞锦砚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工作,全然将自己爹妈离婚的事抛诸脑后,这一刻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这两个互相折磨了一辈子的人居然不是闹着玩的,而是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真的要一别两宽!
余墨见虞锦砚情况不对劲,她回绝了商怀瑾的晚饭邀请后,果断将电话挂断。
她搂着虞锦砚,用温暖的手掌抚摸他柔软的发丝,“宝宝不希望他们离婚吗?”
虞锦砚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两人调节成面面相对的姿势,余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安慰道,“我会一直在这里,你可以慢慢说。”
“我只是有些迷茫。明明我爹地他再忍耐一段时间就能……”话说到这里,虞锦砚顿住。
接着他抓住余墨抚在自己脸颊处的手掌,“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余墨磁性低沉的女嗓于夜色中娓娓道来,“如果这段婚姻唯有你妈的死亡才能换来你爹的解脱,那我们要盼着你妈早死?”
“肯定不是这样的,你也希望你妈妈长命百岁对不对?”她盯着虞锦砚泛着泪花的眼睛问道。
虞锦砚沉默了好久,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
余墨又说,“商先生跟我们不是同一代人,于他而言离婚需要莫大的勇气。”
“在老公与父亲的角色之前,他先是商怀瑾,他有为自己而活的权利,我们作为他的亲人要给予鼓励跟支持。”
自己要跟前妻复婚,爹妈同时要离婚。
余墨张开双臂,虞锦砚便抓住她的肩膀窝进她的怀里,他的脸埋在她温暖柔软的地方,倾听能让他感觉到安宁的心跳。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余墨叹息一声,低头吻吻他的发丝,“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宝宝的,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那一晚虞锦砚说了很多他不曾跟余墨说过的事情。
包括且不限于亲眼目睹alpha母亲虞琳琅跟情人在厨房内偷晴、omega父亲明明知道alpha母亲出轨却只能妥协并警告虞锦砚不要说出去……
虞琳琅带给虞锦砚的影响渗入方方面面。
虞锦砚对alpha的厌恶跟恐惧也与她脱不开关系。
他还说他不想再走上父亲的老路,他不想成为一个守活寡的绝望主夫。
余墨安慰他良久,昏暗的夜色中虞锦砚泪眼婆娑地望着她,声音沙哑道,“我们继续做吧。”
她与他对视,她与他拥抱。
她对他说,“好。”
第96章
对于虞卓璜而言,今天的新年比以往所有年份加在一起更令他感到讨厌。
坏消息:他的小金丝雀在他二弟、二弟妹的帮助下脱离他的掌控。
更坏的消息:他婚约黄了、情人跑了,但他原本离异的二弟跟二弟妹复婚了。
最坏的消息:亲妈内定虞锦砚为继承人,已经开始权利交接了。
都说老天奶给人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虞卓璜觉着,老天奶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不然她为什么连关他三扇门,打开的却是他二弟的三扇窗?
虞锦砚回国第二天,虞氏内部摆了家宴专门为他接风。
虞卓璜冷眼看着那些本来看好自己的长辈围到他的omega弟弟身边举杯夸赞……
“锦砚真是少年英才,这次北美大区能焕然一新你居功甚伟!”
听见这话,虞卓璜心里嗤笑一声,这位表舅此前也是这样说他的。
“锦砚不仅事业有成,听闻你在美莱也收获了自己的爱情。你害羞什么?我早就说过你跟墨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怕分开也会迅速复合!”
这花言巧语令虞卓璜白眼翻上天,如果没记错,当初最看不上余墨的就是这位姨夫。
“锦砚,我从小看你长大,我一直觉得你不论是能力还是身体素质都不输给alpha。谁说omega不如alpha?我看新时代就属于你们omega!”
闻言虞卓璜撇撇嘴,当初最看不起虞锦砚omega性别的人就是这位alpha表哥。
“墨墨今晚怎么没跟你一起参加晚宴?该不会是企业发展起来,就不把我们这些亲朋好友看在眼里了吧?”
听到这里,虞卓璜终于找到了重拳出击的机会。
谁暗地里蛐蛐他,他就把谁创死。
离虞锦砚不远的虞卓璜勾唇一笑,从侍者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一杯清澈的红酒,转身皮笑肉不笑地朝宴会的主人公身边走去。
“为什么要明知故问?觉得你们这群嫌贫爱富又喜嚼人舌根的亲戚们太过讨厌,不想浪费时间跟精力与你们见面有什么不对?”
虞卓璜阴阳怪气一番,见各位亲朋好友表情都不好看,他的表情就好看了。
他笑着又补充一句,“当然,以上言论纯属猜测,如有雷同说明英雄所见略同。”
听了他这番精彩发言,各位挚爱亲朋里唯一心情愉悦的怕是仅剩他的号二弟。
当然,哪怕他这位二弟心里就是这样想的,面上也要摆出伪善的姿态。
虞锦砚那张与他相似,但比他更为美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层显而易见的愠怒,“希望大哥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墨墨心里对各位长辈向来十分尊敬,她只是工作繁忙抽不开身而已。”
显然怼一两句还不足以满足二弟表达欲,他又继续说道,“毕竟我老婆白手是起家缔造商业奇迹的英雌,是潮汐的最高话事人,公司许多事需要她亲自拍板。”
燕国地图展开得差不多了,虞锦砚亮出匕首,“她自然不如只知尸位素餐享受祖辈余荫的富家子弟清闲。”
他可不仅是在怼虞卓璜,也把各位问余墨怎么不到场的亲戚们给怼了。
就虞家家宴这种箭弩拔张勾心斗角的气氛,虞卓璜跟虞锦砚兄弟俩也不想参加,只是他们姓虞所以逃不掉而已。
两兄弟一左一右站在这里,他们机枪会扫射除自己外的所有人,夹在中间的亲戚要被二人轮番扫射两次。
虞家人本就爱面子,他们俩这样扫来扫去,倒是导致当天接风宴散场时间比以往更早。
虞卓璜目送虞锦砚一家人将最后一位亲戚送上车的身影。
母亲再娶后,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虞家孤立无援。
有了后爸,就有了后妈。
现在虞琳琅、商怀瑾跟他们的两个儿子才是一家人,他虞卓璜只是一个远远望着他们幸福的小丑而已。
虞卓璜刚想到这里,忽然看见商怀瑾跟他的两个儿子上了同一辆保姆车,虞琳琅要跟着一起上去,被商怀瑾的眼刀捅下了车。
保姆车驶离后,现场唯剩下“后妈”虞琳琅跟亲儿虞卓璜两人孤零零地伫立在寒风中。
虞卓璜:“……”
哦,“后妈”跟“后爸”在离婚冷静期。
原本孤家寡人只有他自己,现在又多了他母亲。
虞卓璜忽然感觉自己也没有特别孤独,毕竟现在人见人厌的不止他自己。
这时虞琳琅从前方回过头来与他对视,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虞卓璜双眼亮晶晶地正要上前说话,突然见虞琳琅拦了一辆迈巴赫走了。
虞卓璜:“?”
他在寒风里冻到鼻涕都要流淌下来,终于意识到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商怀瑾父子鼓励他们母子,然后他又被自己亲妈孤立了。
这一结论十分荒谬,却是既定事实。
他又在寒风里挺立五秒钟,之后他回到车库开着自己的跑车去找他跑了的女人跟孩子。
他想,他或许不该奢望上一辈不靠谱的大人给他一个家庭。
他母亲自己都将家庭经营得夫离子散,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他要自己创造一个家庭。
从虞氏大宅驱车赶往白紫璇出租屋的路上,虞卓璜给熟悉的私人侦探打电话,“你去调查老二怎么把女人哄回来的,十分钟内我要完整的pdf文档。”
说完他便准备将电话挂断,结果私人侦探比他挂得更快。
虞卓璜以为这是私人侦探默认接他的单。
十分钟后,堵在高架桥的虞卓璜给私人侦探拨去电话时发现原来挂断并不象征被接单的开始,而是预兆被拉黑的结局。
虞卓璜承认十分钟时间确实太短,可霸总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他将车子听到路边反复翻看自己全订的言情小说,里面确实是这样写的。
他又打开自己各个平台下载的正版偶像剧,里面的霸总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那是哪里不对呢?
为什么全世界都要离他远去?
虞卓璜烦闷地一拳锤向屏幕,这一瞬间弹幕被开启,眼花缭乱的字体令他烦躁得立刻伸手去找取消的标语。
而就是这时一条超常弹幕引起他的注意:【古早霸总什么时候能结束他的闹剧?爱是尊重、是平等,而不是我得到你的人就一定能得到你的心!这是占有欲、是性骚扰!唯独不是爱情!】
阅读太快有一点坏处,那就是等他意识到内容具体是什么时他已经将长得漫无边际的弹幕给看完了。
虞卓璜怔了一阵子,旋即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神情,“一看就是小说看太多在这里胡思乱想,一点都不脚踏实地。虞琳琅对商怀瑾那个鬼样子,两个人不也过了一辈子?”
说着,他启动车子准备重新驶向白紫璇家,只是他刚踩完油门车子窜出去一段距离又立刻急刹车。
是了,虞琳琅跟商怀瑾没过完一辈子,他们俩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了。
虞卓璜在白紫璇家扑了空。
他一开始以为白紫璇又搬家了,但调出的监控显示她依旧长期居住在这里。
监控室的物业保安提醒道,“这位先生,白小姐这个时间一般在加班。她最近很少回家。”
“您作为她的男朋友,难道对她的生活习惯一点都不了解吗?”
对于这份质疑,虞卓璜眯起双眼。
他确实一点都不了解,但他也不想了解。
作为一名合格的金丝雀,白紫璇应该来主动向他汇报一切,而不是他这位金主纡尊降贵去研究她。
今年春节潮汐互娱带薪假期为十六天,自除夕直至过完元宵节。
唯恐大方的公司赚不到钱倒闭,大家都在为这段半个月的超长假期做紧锣密鼓的准备,务必要让假期不影响公司运转。
虞卓璜被保安放进公司内部,他一看里面打鸡血一样的工作氛围,他都被员工的工作激情吓到。
作为996大厂,虞氏科技加班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他们的员工加班也是一板一眼,跟潮汐互娱这种亢奋状态完全不一样。
保安为他推开总裁办公室大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小金丝雀白紫璇,他刚刚见过并且十分讨厌的宿敌二弟,以及那位在世界范围内风头无二的商业新贵余墨。
他的到来没有令他们三人抬头看他一眼。
余墨手指噼里啪啦地在敲键盘,虞锦砚在一目十行地翻账目,白紫璇则眉头紧锁脸颊涨红地为二人跑腿递给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兼归类文件。
先开口搭理他的人是白紫璇,要不是孩子一个劲地在肚子里踹她提醒封建大爹的到来,她也不想搭理他。
在孩子的催促下,白紫璇才勉强说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见屋子内的三个人一时间都看向自己,虞卓璜顿时神气地昂起头来,像是一只色厉荏苒的大白鹅,“我来找你。”
“太好了。”余墨表现得比白紫璇开心得多,她马上接茬,“小白,他这是心疼你怕你累到。你快……你快把他请到沙发上落座。”
这可是免费的劳动力!
虞卓璜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虞卓璜不知道余墨的坏心眼,他还以为余墨这是在主动向自己示好。
他骄傲地昂着头说,“看在余总的盛情款待上,我就勉强给你一个面子。”
虞锦砚看他这副模样翻了个大白眼,侧头与余墨感慨,“我总算明白你之前为什么讨厌我,死装男就是这样令人厌烦。”
余墨抽空伸长胳膊摸摸他的手,同时对着虞卓璜图穷匕见。
她叮嘱白紫璇,“小白,别看大虞总拽得二五八万,其实他业务能力很强的。”
“你在做的内容他都会,不信的话,你就让他展示给你看。”
白紫璇闻言鄙夷地打量虞卓璜,“真的假的?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会做这种事?”
激将法之下,被两位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虞卓璜美滋滋地昂着头,得意又骄傲,勤奋如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