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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墨有时候真的想给他降龙十八掌,虞锦砚这张毒嘴总是如此欠打。

“我只会以武德报怨,或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暴躁,皮笑肉不笑问道,“宝宝不接受后一种,难道喜欢前一种吗?”

“不要这样……”虞锦砚怂了,“我跟姐姐开玩笑呢,姐姐别当真嘛。”

“姐姐不要看一个人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虞锦砚小嘴叭叭都是道理,“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名分,不是也乖乖陪着姐姐睡觉嘛?”

很显然虞锦砚这厮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人物,不定期敲打就会得寸进尺。

余墨问,“很好,你发言结束我杏欲全无。你可以说你妈的事情了。”

虞锦砚被她说得臊眉耷眼,他趴在她身上侧着头看着落地窗外缤纷的烟花沉默不语。

他这厮的情绪仿佛二极管,要么极度亢奋小嘴叭叭个不停cos广播电视,要么沉默不语cos豪门受气绝望主夫。

余墨说,“把耳朵放出来。”

虞锦砚手里将她的睡衣攥得更紧一点,一声不吭地放出毛茸茸的两只黄褐色兔耳。

余墨揉着他的耳朵哄他,“我虽然没有对外承认你是我男朋友,但我们两个目前的关系确实属于交往状态。”

听到这里,虞锦砚将其中一只兔耳搭在她的手背上,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余墨娓娓道来,“虽然是地下恋情,但我一没劈腿、二没出轨、三没有其他绯闻对象,公众眼里我的男朋友只有你一个。”

说到这里,她将他的柔软温暖的兔耳朵拎起来,对着里面喊道,“你当年可是跟白舒瑶在电视里狂修恩爱呢!我跟你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好吧?男人得学会知足!”

她喊一半的时候虞锦砚就受不了地想将耳朵抢回来,偏偏余墨捏着它不放。

等她长难句全部喊完,虞锦砚的大脑被她喊得嗡嗡作响。

如果他们在漫画中,此刻他的双眼就会浮现出代表眩晕的旋转蚊香。

他被她教训得如同霜打的茄子,连旁边的餐具也无法勾起他的兴致,仿佛他将它们洗好了摆出来仅仅是为了展示。

余墨趁着兔子没陷入情潮状态,抓紧时间问话,“虞琳琅有什么要紧事与你交代?你从实招来。”

虞锦砚犹豫自己要不要告诉余墨。

毕竟虞家急于要求他们公布恋爱关系,但余墨刚刚已经将他的提议否定了。

余墨把玩着他的耳朵,言简意赅道,“说。”

“不给你玩耳朵了,你把它还给我。”虞锦砚将兔耳从灰狼手里夺回来,不高兴道,“我妈咪说现在网上到处都是骂我们炒假cp提股价的声音,虞氏的股价已经因此受到影响,她让我赶紧跟你要个名分。”

还不等余墨追问他的答复,虞锦砚自己便和盘托出,“我说这件事需要我与你共同商议才能给出答复,让她等着。”

这个回应令余墨很满意,她抬手撕掉后颈的腺体贴,平稳轻缓地向空气中释放属于alpha的安抚信息素。

虞锦砚本来不开心,可是余墨的信息素效果太猛,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搂着她傻笑好一阵了。

他抬眼看见她玩味的眼神,恼羞成怒的他笑容立刻消失,板起脸来就要狗叫,余墨低哑温和的声线就是在此时响起,“你这次做得很好,不愧是姐姐的乖兔子。”

有人能将伴侣哄成幼儿园小孩,余墨一开口直接将虞锦砚哄成胎盘。

要不是他定力强大,他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不过开心这件事他面上能瞒得了余墨,他的尾巴也瞒不住她。

余墨看见他挺翘的臀部处那只摇出重影的兔子尾巴,便知道他心情好极了。

“我家砚砚真的很可爱。”余墨温柔地挠挠他的下巴,“过来让姐姐亲亲。”

“真拿你没办法。”虞锦砚一边说着一边巴巴地凑过来被她捧着脸亲了好几口。

之后他美滋滋地趴在她身上继续跟她邀功,他拿起手机拍在余墨掌心里,“你看看,我为了姐姐连妈咪的夺命连环call都不接了。”

余墨看见上面一连串来自虞琳琅的未接电话,心情十分愉快。

只是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一直说虞锦砚是恋爱脑,结果她也因为跟他黏糊在一起而险些忘记自己的大事。

她给王秘书打电话,“定时发给各位合作方的新年恭贺短信编辑好了吗?”

王秘书答,“余总,名单上的都已经编辑好了。”

余墨一边挠着舒服得眯起眼睛的小虞总下巴,一边慢条斯理道,“你记得将每条短讯的恭祝人写作潮汐互娱ceo余墨,将被恭贺人写成公司加职位加具体名字。”

这样看起来更像有诚意的精心编辑,而不是敷衍的群发。

现在潮汐互娱发达了,以前没注意的细节都需要注意。

她这样做不会再被人认为是刻意讨好,他们只会觉得她这位创始人低调谦逊。

她现在似乎拥有了学生时代遥不可及的一切,她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并且同时收获金钱跟地位在业内混得风生水起。

跟学生时代总是被异性嫌弃的待遇不同,她现在成了受欢迎的存在,不管是什么性别跟职业的人都想嫁给她做内人。

挂断电话后,余墨有些怅然若失。

她以前觉得偶像剧里那些怀疑配偶喜欢的是他的钱,而不是他本人的高富帅、白富美都莫名其妙。

她现在自己站到他们的位置,反而有些理解。

她学生时代又穷又丑,可没人对她表白。

或许是此刻夜色正好,烟花也开得绚烂迷人眼,余墨问出潜藏在她心底一直以来藏得很好的自卑,“你爱的是余墨,还是潮汐互娱年少多金又身材火辣的创始人呢?”

这句话乍一听像是她在自恋,可虞锦砚与她相处时间这样久,又总是凑在一起深入探讨生命。

他敏锐地意识到她的话肯定有更深层的含义。

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余墨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迅速转移话题,“电视遥控器在哪里?我们看看国内的跨年晚会重播。”

在电视打开的一瞬间,伴随着电视机的电流声虞锦砚抓住了她的手,伶牙俐齿的他急切到说话磕磕绊绊,“我、我爱的是你本人!”

爸了个根的!天赐良机!

他简直口不择言,“余墨!外面那些烧货都是在你瘦下来又富起来以后才爱上你的!唯有我喜欢你的原味!”

“你想想,我是在你一无所有又穷又圆时跟你结婚领证的!”支棱起来的虞锦砚用自己庞大的身躯360°堵住余墨企图逃避的视线。

他如同小海豹一样在床上爬来爬去,他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的通关钥匙。

他双手放在嘴边拢成喇叭形状不停跟她叨叨,“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在你最落魄时与你在一起的糟糠之夫!”

“世上人类千千万万,唯独跟我相爱你无需自卑!”兔子兴奋得一个劲地跟她摇尾巴求偶,“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第86章

余墨的头撇到哪里,虞锦砚就爬到哪里,小狗有得是手段跟力气。

他面露喜色,滔滔不绝,“姐姐心里其实也很为我着迷吧?只是之前一直都被自卑压抑住了,这才没对我大爱特爱!”

不得不说,跟活泼小狗谈恋爱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他身上的活力能对微活的死人起到一个起死回生的作用。

虞锦砚以前跟余墨一起死气沉沉,两人凑在一起走向离婚。

开窍的砚子现在每天活力满满上蹿下跳,余墨在他的感染下终于将尘封的心脏露出一角,他立刻冲过去将它捧进怀里,不让她再藏起来。

余墨被他念叨得受不了,她红着耳朵用手掌盖在他的脸上将他扔到一边去,“你吵到我看节目了。”

说着她将电视的录播跨年晚会音量调大几格。

虞锦砚被她扔开,他自己又爬回来。

他搂着她的腰,好大一只兔子扑到她身上喜气洋洋,“马上就到新的一年,姐姐要多爱我很多很多点!”

余墨嘴硬没关系,反正他肯定余墨一定超爱他,只是爱在心口难开罢了。

两人在床上黏黏糊糊打啵的时候,他们的房间门铃传来一阵扰人春梦的声响。

俩人一开始没打算理,可是那铃声连绵不绝响个没完。

余墨推了一把扒她睡裤的虞锦砚,“去猫眼看看是不是餐到了。”

真是色令智昏,她都忘记刚才点酒店套餐的事情。

虞锦砚俯身往她壁垒分明的六块腹肌处印下六个亲吻,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往大门的方向走。

他边走边埋怨,“不早不晚为什么偏偏这个时间送来?烦死了。”

等他站到大门猫眼处往外面一看,只见一位大半夜还戴着帽子、口罩、墨镜这些遮挡设备的女人正对着猫眼试图往里面看。

虞锦砚吓了一跳,他后退半步的同时脑子里冒出这个人的名字。

他第一反应不是开门,而是风一样地跑回卧室扑到余墨怀里跟她告状,“呜呜呜!姐姐!我大半夜见鬼惹!”

余墨捏起他的脸颊警告他,“好好说话。”

虞锦砚用水灵灵的桃花眼可怜又无辜地看着她,“敲门的人是白舒瑶。”

见余墨脸色不好看,他连忙语速极快地对天发誓,“我跟劣迹斑斑的白莲花早就没有联系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在我的黑名单里!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姐姐不要因为她再与我生出间隙!”

余墨从他的话语中提炼出重点,他这是在与白舒瑶割席。

她抬手向下压示意虞锦砚稍安勿躁,接着站起身来亲自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大门刚打开还没看见人影,白舒瑶便兴奋地发出节日祝福,“小虞哥哥新年——”

后半截话在空气中销声匿迹。

因为迎接她的不仅有她的小虞哥哥,还有被她小虞哥哥搂在身前的大余姐姐。

白舒瑶口罩下的笑容僵硬在那里,她抬头看看上面的门牌号,又看看眼前的死对头。

她干巴巴地问道,“墨墨你怎么在小虞哥哥的房间?”

她的明知故问行为令虞锦砚感到恶心,他冷着脸说道,“她是我老婆,跨年夜她不在我房间里又该在哪里?”

虞锦砚越说越生气,他厉声质问白舒瑶,“你好歹也是一个公众人物,不要深夜敲异性房门这件事难道你们公司没有刻意强调过吗?”

“你肯定懂,你就是坏,你想故意破坏我的名声。”虞锦砚冷沉着脸按动大门旁边的呼叫器,在一众工作人员赶过来后将他们臭骂。

他先是骂酒店工作人员,“你们酒店的安保系统是吃白饭的吗?几万美金一晚的总统套房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骚扰?”

经理被他骂得一头冷汗,“先生,这位小姐说是您的旧识,而且她身上没有携带枪械我们才放她进来找您。”

他们这些富豪不就是喜欢偷偷叫明星过来陪床吗?

“你事先有通知过我吗?”虞锦砚双手抱在胸前,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住在总统套房的贵宾享有来访者的知情权,而你蔑视并损害了客户的利益还在这里振振有词。”

经理还要与他争辩,虞锦砚抬手示意他闭嘴,接着他对身侧赶到现场的方清明吩咐道,“联系虞氏法务部准备打官司,我要相关人员付出代价,我要道歉跟赔偿。”

听见这话经理立刻放弃争辩了,忙不迭地跟他求饶道歉。

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虞锦砚告酒店肯定会牵扯到深夜来访的白舒瑶,她好歹也是东洲联邦的顶流爱豆,她不能传出这种深夜爬床富豪反被对方告上法庭的负面新闻!

她立即与虞锦砚求情,“小虞哥哥,我们两个相识一场都是熟人。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你再怨恨我也不该将酒店方牵扯进来。”

余墨听见这话发出一声嗤笑,她眯起狭长的凤眼,“呦,好刺眼的金光,我还以为在美莱看见了庙里的假菩萨。真是好会慷他人之慨。”

酒店那边一句话都不敢说,白舒瑶还在拼死抵抗,“余总,你不是向来跟打工人站在一起吗?现在资本家虞二少爷下了仗势欺人的错棋,你难道不该替打工人讨个公道吗?”

听见这话,虞锦砚翠色的眼眸移到余墨身上。

他面上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淡定神态,其实却将余墨的手攥得更紧。

“白小姐不愧是以温柔贤惠著称的爱豆,唯恐我嫌冷,特意往我脑袋上扣了不少帽子。”余墨笑了笑,慵懒地靠进虞锦砚的怀里,“消费者能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为他自己讨个公道而已。”

拜托!这可是一晚上十几万东洲币的套房!又不是几百块!

他们花了更多的钱,就是要与之匹配的安保服务!

今天来的还好只是白舒瑶,那假如来的是什么杀手呢?哪怕不用枪械,他徒手拧断虞锦砚的脖颈也如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余墨越想越后怕,直接与虞锦砚说,“我们换一家酒店,这里不安全。”

不是她被害妄想,是最近美莱富豪离奇死亡新闻频发,她不得不加以小心。

“白舒瑶找到虞锦砚的房间号,并顺利找到门前可以怪酒店安保不利。”余墨冷眼看向虞氏的保镖们,“但是让她连续不断地按动房间门铃一直到我们打开房门与她对话,你们全程都没有反应,就是你们的失职。”

“把他们全部辞退。”余墨看向虞锦砚,“从虞氏北美分区调来新的保镖,他们肯定更有忧患意识。”

不管这个忧患意识是源于兔死狐悲的恐惧,还是源于对美莱当地治安的认知。

这两位夫妻如同黑白双煞,气场全开之下没人敢招惹。

等到临时受命的保镖部队赶到现场,余墨与虞锦砚便抬脚先行离开。

惹祸的酒店高层们隔着保镖对着余墨跟虞锦砚不断地道歉,企图得到这对凶残夫妻的原谅。

但是余墨的答复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庭干嘛?”

那可是一间总统套房一夜十几万的联邦币消费!

他们团队的其他人虽然不住这种顶级套房,但是他们这半个月可在酒店花费的数目也是一笔巨款!

花这么多钱生命安全还得不到保障!酒店方还没有在出事第一时间跟他们道歉!

他们现在哭爹喊娘?晚了!

白舒瑶不敢相信余墨跟虞锦砚对她这样狠,她试图打感情牌,“小虞哥哥!你我相识多年你怎能忍心这样对我?余墨!我们好歹是室……”

余墨摆摆手,“方清明,这边的事情交给你来扫尾,我不想再听到她多说一句。”

方清明虽说给余墨跟虞锦砚都做过特助,只是目前他还是归属虞锦砚的。

他小心翼翼看向雇主的脸色,见雇主对余墨一脸花痴的模样,他心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方清明回应道,“余总放心,这里一切交给我。”

说着他给身侧的保镖几个眼神,几位保镖顿时结成一排高不可攀的围墙将闲杂人等与余墨、虞锦砚隔绝开来。

余墨喜欢赚钱的原因之一在于钱能解决很多问题,譬如当下这种事就不用她亲自出手。

她回头扫视曾经看不起她的“碧江白富美”最后一眼,旋即大踏步迈向停在路边的豪车。

两人换酒店时,在车上的余墨收到了国内江淮打来的电话。

把她搂在怀里的虞锦砚看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要挂断,被余墨把手拍开后闷闷不乐地将耳朵也贴到她手机上。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江淮兴奋的喊叫,“余总!好消息!我们同行它突然捅了自己一刀!”

余墨将通话模式调成公放,接着在江淮口若悬河的解说中一目十行地观看绿泡泡上他发来的截图。

竟然是某个恋爱游戏跨年夜用侮辱omega玩家的文案背刺给他们饭吃的omega玩家。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余墨抬手捏捏虞锦砚毛茸茸的兔耳,“还好当初我把公司内部里里外外排查几遍,将不尊重omega的员工全部辞退。不然今天爆雷的就是我的潮汐互娱。”

虞锦砚趁机邀功,“当初你们那个小王可是在骂我时显出不尊重omega的端倪,你当时才产生在公司内部扫雷的意识。”

余墨在他脸上亲吻两下,一连夸他好几句聪明,接着在虞锦砚美滋滋时与江淮说正事。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自己的处理方法,而是问江淮的意见。

“我建议猛踹瘸子伤腿。”被好兄弟肉麻到汗毛倒立的江淮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一方面我们趁机收留友商心碎玩家,一方面我们给友商丑闻买热度……”

江淮一连说了很多措施后,余墨板着脸补充道,“再加上一条助力心碎玩家跟背刺他们的游戏厂商讨个说法,让他们得到应得的道歉跟补偿。”

“真是给游戏厂商脸了,妈妈们花钱养出了一群逆子,专挑过年的好日子给人添堵。”她本人也是玩家,她能体会现在大家有多糟心。

游戏游玩时间长了,就不仅仅是一款游戏。

它里面承载着玩家对游戏角色的爱,也留存着玩家在游戏中拥有过的美好记忆。

大家只想快快乐乐玩游戏而已,结果游戏方突然蹦出来恶心人往人嘴里喂屎,还问玩家为什么不感恩戴德地吃掉。

明眼人都能看出余墨真的生气了,因为抠门余总与她的江副总说,“这次给你的活动经费上不设限,我们不仅收留心碎玩家,也收留友商的心碎员工。”

“江总,帮我把有能力且尊重omega的人才全部挖到《繁星》来。”

友商吃不明白的饭,她来吃。

金主妈妈快来爱她!

作为余墨的贤内助,虞锦砚自认不能输给江淮,他从钱包里摸出黑卡拍在余墨掌心里。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钱,拿去花。”

他又变魔术一样拿出几张烫金名片拍在黑卡上面,“人才,拿去用。”

接着他又把自己的爪子拍在它们这些东西的最上面,“我,拿去炒。”

余墨额头青筋直跳,没忍住做出点评:“神经……”

虞锦砚认为她在骂不在场的白舒瑶,他接茬道,“……拿去告。”

余墨沉默几秒,问道,“你妈你爸知道你这样能败家吗?”

虞锦砚皱眉,“我给我老婆花钱管他们什么事?”

余墨往他的手上拍打一下,发出警告,“说实话。”

“虞氏全员都希望我快点在你这里有个名分,这点钱都是追求你的必要支出而已。”虞锦砚担心余墨误会,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再将她如同巨型娃娃一样圈在怀里。

“当然,我为姐姐付出这些并不是为了要名分。”他虔诚地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没有任何目的,我只是爱你。”

第87章

【点击就看顶级alpha爱豆跨年夜意图爬床omega总裁反遭退货!丢人丢到国外!】

【从炙手可热爱豆到人人喊打老鼠?她如何将一手好牌打到稀烂!】

【震惊!为争夺omega总裁的深夜使用权,两位女alpha竟然在酒店……】

白舒瑶不作死还能凑合享受最后的晚餐,可是她偏偏从东洲跑到美莱千里送人头。

引爆东洲联邦热搜的花边新闻还是从虞氏这里泄露出去的,是他们特意联系媒体卖出了第一手报道。

在做这件事之前,虞锦砚特意请示过余墨,“你介意我向外透露这条花边新闻吗?”

余墨不介意,“我没意见,看你意愿。”

虞锦砚将头枕在她腿上,从下至上仰望她,“可是这样全世界都会知道她半夜想爬人家的床,人家的名声就被她抹黑了。”

大金毛绿茶功力不强,他打什么坏心眼余墨看得一清二楚。

“同时全世界也都知道跨年夜我跟你在同一间房里难忘今宵。”闻言她揪着他柔软宽大的兔耳在手指间揉捏,“白舒瑶爬床失败,你小子可爬床成功了。”

全世界都会知道白舒瑶深夜想爬虞锦砚的床,结果敲开房门看见的是穿着睡袍的虞锦砚与余墨两人。

这小子还是变相得到了名分。

“可是人家的名声被她抹黑惹,姐姐不会嫌弃人家吧?”虞锦砚装作听不懂余墨话里的意思,他只是述说他被白舒瑶欺负的委屈,并且还装模作样地给自己擦拭不存在的眼泪,“要是姐姐不要人家,人家的——嘶!轻点!”

余墨松开捏着他脸蛋的手,无奈警告道,“臭小子,你好好说话。别哼哼唧唧的。”

两人这会儿躺在大床上,余墨靠着床头翻看平板上的文档,虞锦砚则躺在她的腿上粘着她贴贴,猫咪小四趴在雪白的床铺一角一边看电视一边优哉游哉地摇着硕大的毛茸尾巴。

虞锦砚本来要跟余墨犟嘴说她不解风情,可是这会儿她睡衣的扣子没有系好,俯身动作间泄露不少风景出来。

“呜呜,姐姐嫌弃我。”大馋小子接着诉苦的机会,调整了一下两人的姿势,将脸埋到温暖又柔软的温柔乡里。

他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是馋而已。

余墨没有任由他在自己这里亲亲蹭蹭,她将他推开的同时开口纠正,“我没有嫌弃你。”

说完,她从床头放着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拭干净胸口被他蹭上的口水,“你别闹,我工作还没有做完。”

她跟虞锦砚真的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他俩都喜欢对方的胸。

虞锦砚不愿意离开她,他黏黏糊糊用自己的尾指勾着她的尾指撒娇,“我不往姐姐身上蹭口水了,姐姐别把我推开好不好?”

余墨低头打量他,他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她。

两人对视一阵后,余墨把他揽进怀里,让他重新趴在他喜欢的位置。

她跟他强调,“做人要讲究礼尚往来。平时你要多多吃菜、多多健身,我以后也好趴在你胸口,明不明白?”

虞锦砚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就这样,在余墨的默许中,全世界人民都知道虞锦砚吃上了满汉全席:

【余墨这宽肩窄腰大长腿,虞二你吃得明白吗?你从床上滚下去换我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一个没看住我老婆就跟野男人开房去了?】

【谁懂啊家人们?白莲花爬床虞二我一丁点不伤心,可为什么虞二房里还有我的心上墨啊????】

【今天最伤心的绝对不是白莲花的粉丝,是我们墨墨的梦男梦女!老婆说好只查我一个人的学历呢?你怎么偷偷查他学历了!】

虞锦砚工作疲惫时,他就翻出热门柠檬评论看看,看到大家都羡慕他,他的疲惫当场一扫而空。

爽得他在办公室里当场哼小曲。

方清明听见严肃刻板的上司哼小曲,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反反复复才确认干出这种轻佻行为的确实是自己的小古板上司。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虞锦砚愈发拟人起来。

方清明正给上司整理文件时,冷不丁听他开口,“最近虞卓璜那里有什么动作?”

“大少爷试图与白紫璇产生联系,甚至做出在潮汐互娱楼下堵人的冲动行为。”方清明一板一眼道,“但在我方保镖的阻拦下,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令虞锦砚很满意,只是以他对虞卓璜的了解,对方可不会善罢甘休。

他扬起锐利的眉梢,那双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绿眼珠没情绪地扫向方清明,“所以我好大哥打算怎么对付我这个眼中钉?”

“他表面上安分守己,但我们查到他的私人住宅近日多出一幅美莱新生代艺术家的画作,它于近期的拍卖会上被神秘商人天价购得。”

方清明给出自己的推测,“我们目前虽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但据以往经验推测,这笔支出极有可能通过洗钱的手段落入有心人手里,以确保您一辈子无法回国。”

“我们已经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将警示级别上调至最高级,并作出相应的安保措施调整。”

这话说得委婉,其实就是虞老大要雇人在异国他乡弄死他虞老二。

对于他们这些豪门继承人而言,出差时在异国他乡出车祸是司空见惯的事。

虞锦砚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方清明在确保他生命安全这方面很有经验。

他不担心自己,他担心余墨。

他鹰隼一样的眸子盯住方清明,“余墨那边的安保措施有调整吗?”

方清明颔首,“二少爷放心,二少奶奶享有与您同等的安保规格。”

虞锦砚思索片刻,发号施令道,“将虞卓璜这条消息透露给白紫璇,诱导她去跟对方交涉。”

他不喜欢坐以待毙,与其等着虞卓璜雇来的杀手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伤害余墨跟自己,不如主动出击将一切掐死在摇篮里。

白紫璇确实不想见虞卓璜,这位男alpha蛮不讲理又横行霸道,她在女alpha余墨身边待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都在吃垃圾。

不过虞卓璜这个人长得不错,学历也好。

而且他是虞琳琅最喜欢的好大儿,她如果生下虞琳琅第一个孙女,她肯定能母凭子贵。

白紫璇倒是不想嫁进虞家,她只想拿着虞家给的钱自己在外面吃香喝辣。

这样有钱、有闲、有孩子且没老公、没婆公的好日子,她想想都美滋滋。

可是虞卓璜不乐意,他鬼一样缠着她非要跟她见面同居,要求她给他做情人,白紫璇对虞卓璜的抗拒可想而知。

最后做完心理准备的白紫璇在保镖们的保护下于茶楼约见虞卓璜。

虞卓璜见到她时好像一只桀骜不驯但压不住快乐的狗子,他笑容邪恶又得意,“终于发现你内心对我深深的爱意了吧?女人。”

“我就知道你这几个月都是在对我欲擒故纵,”金发碧眼的大帅哥虞卓璜嘴角笑出一个√,“你脸色如此难看,肯定是长期对我思念如狂、夜不能寐的后遗症。”

白紫璇嘴角抽搐两下,到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当场被虞卓璜恶心吐了。

虞卓璜鼻子灵敏,胃酸味夹杂着食物发酵的味道通过空气黏在他的鼻腔黏膜上,他的脸色也苍白起来。

邪魅狂狷的霸道总裁失去了他的自信笑容,他在白紫璇吐完以后摆摆手示意手下快些将这恶心的东西弄出包厢,同时将包厢内的通风设备全部开到最大档位。

难闻的气味消散前,他不会再开口说出哪怕一句话。

白紫璇被虞卓璜的矫情无语得直翻白眼,她讥讽道,“你真该庆幸自己中了投胎彩票出生在虞家,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跟余墨相处时间久了,白紫璇说话也是越来越直接,“你别发出令我恶心的狗叫,我今天约你的目的是谈谈你近日买得那幅画。”

她说完这话,虞卓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凶狠,他饶有兴致地给她沏了一杯茶,“我最近买的画有很多,你说哪一幅?”

说到这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你想见我了呢,这可真是令人伤心。”

白紫璇被他恶心得又想吐了。

她没喝虞卓璜给她倒的茶,而是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另外买的柠檬水插入吸管吮吸起来,将胃里的不适强压下去。

看到她喝酸饮料,虞卓璜紧张起来,“酸儿辣女,你怀的是女儿,理应多吃辣椒。”

白紫璇小半年没见他,一见他就被他惹出一肚子火气。

她可不想气坏自己的身体,她深呼吸好几次才令自己的心情重归平静,她说,“我来就是告诉你,我不希望我孩子的父亲是杀人犯。”

虞卓璜先是一愣,紧接着笑出声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

“余墨是我的恩人,她有事我就带着孩子一起给她殉葬。”白紫璇明白虞卓璜肯定也是想借着孩子在虞琳琅那里提升自己的地位,她警告道,“虞锦砚也是我的恩人,他有事我就将孩子打掉。”

虞卓璜笑容再次消失,他眼里凶光毕露,“小白兔,你在威胁我吗?”

白紫璇被他恶心得哆嗦一下,“古早霸总文学腌入味了?怎么张嘴闭嘴都是油?”

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来将最后的警告撂在桌子上,“别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往阴曹地府里钻营。”

虞卓璜抬手拦住她离开的脚步,他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白小姐,孩子是无辜的。”

“罪犯的孩子一生遭人白眼,”白紫璇用余光蔑视他,“我让她胎死腹中,她好我也好。”

虞卓璜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形如同高山一般遮挡住天花板上的光源,将白紫璇从光明拉入阴暗。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他握住白紫璇的手腕,一双眸子如同阴险狡诈的毒蛇。

虞锦砚能派人保护她,虞卓璜自然也可以带人将她抢走。

只是两兄弟要为此撕破脸,并且将丑事传到虞琳琅那里罢了。

那假如虞卓璜真的在美莱重金买凶,虞锦砚死在异国他乡,当下虞卓琏又是个乳臭未干的未成年,油尽灯枯的虞琳琅在选他虞卓璜做继承人之外别无选择。

虞琳琅再生气也只能不痛不痒地骂他两句罢了,还能拿他怎样?

利益当前,什么骨肉亲情不能舍弃?

白紫璇读得懂虞卓璜的未尽之意,她问,“大虞总,您是不是觉得我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任由您拿捏的蝼蚁?”

她平常都骂他是狗,突然恭恭敬敬肯定有什么阴谋。

只是虞卓璜并不认为一个权利地位、身材肌肉都不如他的女omega能有什么可威胁他的手段。

他刚这样想着,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顶在了他的头上。

现场气氛顿时箭弩拔张,双方带来的保镖纷纷拿出刀具对峙起来。

虞卓璜抬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轻举妄动,接着他像第一次认识白紫璇一般用赤果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女omega面容依然是那样清丽,身材也是那样弱不禁风。

往日随他欺负的小白兔虽然样样不如他,这一刻却拥有了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资本。

只是虞卓璜嚣张惯了,他想枪械这种东西放在白紫璇手里也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

虞卓璜笑着握住白紫璇颤抖的枪口往他胸腔的位置移动,最终落在他的心脏处。

他看出来法治社会养出来的绵软小兔子在害怕,他此时还有心情说土味情话,“我心脏里装着你,你忍心打碎一颗爱你的心吗?”

“嘭!”

经过消音器处理后的枪声并没有与它杀伤力匹配的巨响,它轻得像是玩具枪发射塑料子弹的尖锐声响。

虞卓璜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真的开枪了,直到他的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他的眼前也重新出现黑色的枪口。

刚刚开枪的白紫璇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说话声音带着浓郁的哭腔,她与保镖说道,“告诉余墨,我不是孬种。”

从这一刻起,白紫璇与虞卓璜的相处模式被她亲自推翻。

她不再是温顺的任由他欺负的兔子,她是能随时随地在他脸上开一枪的猛女omega。

这句话落地后,死一样寂静的现场爆发出一阵阵呼喊声。

“大少爷!您的脸!”

“大虞总!天呐!”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白紫璇站在她的保镖身前,冷冷地与人群中一脸不可置信的虞卓璜对视。

她没有丝毫悔恨的意思,她知道虞卓璜不会拿她怎样。

毕竟虞家身高逼近一米九的健壮alpha长子被身高一米六虚弱小情人omega弄得脸上见血,传出去太过丢人。

白紫璇看着因弹孔而破烂的墙纸,恍恍惚惚看见自己被他掐着脖子强制索取又无能反抗的不看过往。

只是她现在亲自击碎了墙纸,也击碎了过去。

白紫璇冰冷的目光锁回虞卓璜的脸上,轻启唇齿,“余墨跟虞锦砚活着你才能活,他们若是有任何不测,天涯海角我必索你的命。”

“你疯啦?”虞卓璜捂着自己流血的左脸,“他们死了,你就是虞家继承人独生女的母亲!你有享不尽的荣华——”

他的话戛然而止不是因为他良心觉醒,而是那黑洞洞的枪口再次指向他的脑袋,这一次她的双手稳如泰山不见丝毫颤抖。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卑劣。”作为曾经的枕边人,白紫璇往虞卓璜最疼的地方扎,“有娘生没爹养的窝里横贱畜。”

第88章

别看白紫璇在虞卓璜面前又是用子弹撕破他的脸面,又是当众用言语踩烂他的尊严,俨然一副霸气侧漏的模样。

晚上她与余墨视频通话汇报工作时,镜头里的她可怜极了。

白紫璇用纸抽擦拭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呜呜姐姐,当时的情况可凶险惹,要不是关键时刻人家心里对姐姐的爱意给了人家勇气,我现在又被他囚禁起来惹。”

两人国境不同,隔着12个小时的时差,白紫璇那边是黑夜余墨这里是白天。

听到这话余墨的第一反应是发出提醒,“是敬爱不是爱意。”

第二反应才是安慰她,夸她做得好,“你这次做得很棒。你用事实证明我当初我力排众议让你回公司任职的决策没错。我没有看错你。”

第三反应是布置任务加画饼,“这段时间我不在国内,虞氏那里还要劳烦你多费心。”

“假如你成功让虞卓璜放弃抵抗,我不仅给你升职加薪,我还会奖励你股份。”

所有人都知道余墨的潮汐互娱未来不可估量,只是它还没有正式上市,外面的人挤破头也买不到它的股份。

现在余墨愿意分给白紫璇股份,随着潮汐互娱做大做强白紫璇每年的股东分红也会水涨船高,财富自由简直手到擒来。

哪怕当下美好愿景还只存在于余墨的饼里,白紫璇也迫不及待一口吃下,“余总您放心!为了您跟潮汐互娱,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这话听起来中二,但确实是她的心里话。

虞卓璜只能给她金钱,哪怕他脑子抽风真有一天把她娶回家,她也只是虞氏的豪门贵妇而已,白紫璇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姓名。

而余墨不仅能给她钱,作为她的左膀右臂,白紫璇未来极有可能成为行业内人人地位尊崇的白总。

余墨没有多说什么,她看白紫璇痴迷的目光就知道她想通了。

人人都说白紫璇愚蠢,说她表姐白舒瑶聪明。

但依余墨来看,白紫璇是大智若愚,白舒瑶属于机关算计落得一片狼藉。

余墨在美莱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她还要带着团队去北欧出差。

这就苦了虞锦砚,他在美莱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没办法第一时间跟余墨一起双宿双飞。

余墨离开美莱的前一夜,虞锦砚缠着她不肯休息。

在又一次索取过后,他趴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垃圾桶内淋湿的雨衣。

余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颇有些心惊胆战,“你该不会是想收集我的液体?”

这话语之炸裂,若是两人离婚前的虞锦砚听见,他肯定要跟她大吵特吵。

可现在的虞锦砚却心虚地移开她质疑的视线,“我只是觉得浪费而已。”

他颇为不满,“我还没吃过呢,就喂给垃圾桶了。”

“你今天一开局就吃过了好吧?”余墨侧躺在床上,用手掌撑着自己的脑袋懒洋洋地反驳。

虞锦砚不赞同地反驳,“我难道只有一张嘴吗?”

他这话说完,两个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虞锦砚晓得自己确实语出惊人了,只是他并不打算找补。

恋人明天天不亮就要离开他身边,他真的很想要她在自己身体里留下更多能陪伴他更长时间的痕迹。

余墨沉默了许久,见虞锦砚神色坚定,于是摸过手机点开成人用品商店激情下单,并额外给外卖员加小费要求她快速送达。

两人相处这样久,虞锦砚不用偷看屏幕也能猜到余墨这是在下单避孕药。

在等待外卖员期间,虞锦砚抓紧时间满足自己上面的嘴。

外卖到场后,急不可耐的他立刻去摸里面的药盒,在拆开包装后看都不看上面的使用说明就要往嘴巴里塞。

余墨赶紧用手掌将他的嘴巴遮住,“这是给我用的。”

“omega吃药副作用太大。”余墨从外卖袋里取出一个真空包装的硅胶环,“这个东西能杀死我体内所有后代,戴上以后十分钟内起效。”

“不过它的副作用会减轻欲望,”余墨佩戴好之后,用纸巾擦干净双手才将虞锦砚手里的药片取过来,“而这个药片专治它的副作用。”

余墨回到虞锦砚身边与他排排坐,“你别担心,这套避孕措施的避孕率是100%。”

虞锦砚紧张道,“它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余墨用手掌抚摸他的脸颊,上前与他的额头贴在一起,“跟omega吃药的后遗症不在同一个层级。”

上辈子做女人的余墨当然不可能让身为omega的虞锦砚吃避孕药。

何况他本来就身体不好,月经不调。

虞锦砚感动得要命,他捧着余墨的脸颊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他在上面落下的吻轻柔极了,“谢谢你,墨墨。”

他妈咪说什么余墨不给他名分就是不爱他的鬼话?她明明超爱的好吗?

自己夫妻关系经营成一坨乱麻的老登!有什么资格对他们这对恩爱夫妻指手画脚?

不过很快水性杨花的劈腿大王虞琳琅女士就被余墨从他脑子里挤出去了。

准确来说,虞锦砚的脑子是否还存在也是未知之谜。

强烈浓稠的alpha信息素冲垮他的理智堤坝,将他彻底淹没。

虞锦砚含不住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到床上,余墨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也无法将他吐出来的舌头重新塞回去。

他如同一具被玩坏了的精致玩偶,只有起伏的胸膛跟错乱的呼吸能证明他是活人。

水做的虞锦砚弄湿了大半张床铺,到处都是他的湿痕。

余墨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不免产生浓浓的怀疑。

两人在浴缸里泡澡时,她问虞锦砚,“你刚刚的快乐是演的还是真的?”

虞锦砚一开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余墨缠着他问个不停,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声细如蚊地解答,“不是演的,我确实很愉快。”

他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警惕地看向她,“难道你不像我一样愉快?”

余墨如实回应,“我应该没有你愉快,我还保有理智,而你看上去像是失智。”

虞锦砚仔细观察她一阵,见她不似说谎,他也很疑惑,“不该这样,我妈咪说alpha天生就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她天天想交配偷晴是alpha之常情。”

偷晴两个字令虞锦砚灵光一闪,他抓住余墨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的小臂,紧张问道,“难道你长期睡我一个omega,对我感到厌倦了?”

在得到余墨的否定答案后,他紧张的神经依旧没有松懈的迹象,“那是我一个omega满足不了你,你想要多位omega一起上?”

余墨想想那个场面就头皮发麻,“别,我只想跟你1v1。”

虞锦砚听了顿时又春心萌动,他亲亲余墨的侧脸,“果然老婆对我爱得深沉。”

余墨被他的肉麻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连忙跟虞锦砚转移话题,“所以我觉得你妈就是为她的滥情找借口,真是难为商先生守了十几年活寡。”

“不过守活寡也好过被烂黄瓜碰。”余墨后怕道,“商先生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可别从虞琳琅那里染上脏病。”

被老婆当面将自己亲妈骂个狗血淋头,虞锦砚心情十分复杂。

他想说虞琳琅花大价钱在外面找的情人绝对干净。

可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说不定她的情人再与她睡过之后会拿着她的钱在外面另找情人呢。

虞锦砚越想越恶心,话痨小狗变成沉默小狗。

两人在浴缸里的姿势是余墨倚靠着浴缸壁,虞锦砚坐在她身前靠在她怀里。

余墨看出来他不高兴,她探过头来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她主动道歉,“对不起,虞琳琅再怎样胡闹都是你母亲,我不该当子辱母。”

她的道歉令虞锦砚酸涩的心脏泛起阵阵的甜,他将余墨飘散在水中的白色长发缠绕于指节,“没关系,你只是将她做的事情复述一遍而已,算不得刻意侮辱。”

他此前会恼羞成怒,只是一直精心遮掩的痛处被余墨戳中罢了。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直尊敬的妈咪是私生活糜烂的烂人而已。

成长或许就是要从对父母祛魅开始,错就是错,不要因为亲情就无下限包庇。

虞锦砚目光空洞,“我们绝不会成为那样的长辈,对吗?”

“对。”余墨在他的肩头落下轻柔的亲吻,“我不会让孩子承受你为人子女吃过的苦,也不会让你承受你父亲为人夫遭受的委屈。”

虞锦砚抬起手,对她伸出尾指,“你与我拉钩。”

做完这一举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糟心的往事,他又将手重新扔回水中,“算了,拉钩从来不作数。”

“不作数是因为没有遇见对的人,”余墨从水中寻到他右手的尾指与自己的尾指勾在一起,“我与你拉钩做誓,我与你做出的承诺一百年不许变。”

平静的水面泛起一阵阵涟漪,安静的浴室响起水珠滴落的声响。

虞锦砚后仰身体,将它与自己的灵魂全然交付给身后的女alpha,“有人说爱一个人就要愿赌服输。”

他双目灼灼地盯着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语气飘忽不定,“余墨,我可以相信你吗?”

吐槽役alpha没在此刻吐槽他的土味语录,而是开口呼唤ai小虞打开浴室内投影。

当虞朝的建模清晰出现在余墨掌心时,虞锦砚并没有反应过来她想要做什么,他还以为余墨要调剂生活让纸片人当do的观众。

结果余墨抬手在虚拟键盘上输入一串代码,紧接着就在他面前摘下虞朝的眼纱。

下一秒虞锦砚瞪大了双眼,因为他面纱下的眉眼自己每天都会在镜子中看上许多遍。

虞朝长得简直就是他跟余墨的结合体!他像是俩人的孩子!

“虞朝是我亲手设计的角色,”余墨撇开头不与他对视,她羞赧道,“创作者总会有意无意往自己的造物中塞进她跟她理想型的影子。”

“你应该可以相信我,”余墨强忍着羞耻感与他对视,“你于我而言有着远超于你我认知的魅力。”

“你给了我很多灵感,你是我的缪斯。”余墨说出事实,“而创作者离开谁也不会离开她的缪斯。”

她的话令伶牙俐齿的虞锦砚成功失语。

他不是没有抽空玩过《繁星》这款游戏,只是他重点都在性格酷似情敌江淮的绿茶何晏身上。

原来竟是灯下黑吗?

余墨对他的少女情怀就藏在他触手可及的,全世界都能看到的游戏里。

他一直求之不得的名分,原来从一开始便暗戳戳给他了。

第89章

尽管已经在离别的前一晚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在余墨离开当天虞锦砚还是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他当天晚上没有睡觉,他在余墨睡着后偷偷睁开眼睛看了她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他亲自帮她换衣服系领带,再在万事周全后带着一众保镖护送余墨前去机场。

一路上他仗着身高优势将她搂在怀里,一分一秒都没有松开。

在专人将行李运送到飞机上时,虞锦砚就站在飞机前不安地给余墨整理衣襟,“你落地北欧要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他红着眼尾叮嘱道,“虞氏在北欧也有分公司,等我明天解决完美莱这里的账目问题就第一时间去北欧找你。”

余墨不禁莞尔道,“虞氏全球分部的人怕是要恨死我,我走到哪里,我的小狗就跟着查账查到哪里。”

虞锦砚想要笑,可是嘴角向上抽动两下便重新耷拉下去,他眼眶里盈着晶莹的泪水,“姐姐,我已经开始想你,我不想跟你分开。”

“哎呦,好可怜的宝宝。”余墨抬手摸摸他前几天拉直的金色短发,他便搂住余墨的腰将脸颊埋入她的脖颈间。

隔着厚重的围巾,余墨后颈的alpha腺体都能察觉到落在其中的潮湿信息素,那是属于他的眼泪。

他们结婚三年无事发生,离婚后却迎来了如胶似漆的热恋期。

虞锦砚在余墨的围巾里落下眼泪,他从那初离开时却不是哭过的样子。

毕竟这里是公众场合,他只偷偷给余墨掉眼泪,虞氏的小虞总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他脆弱的姿态。

反正这里是国外机场,外国人比较开放。

余墨看他一副委屈可怜到极点又要强撑坚强的模样,没忍住心里的怜爱之情,用戴着皮质手套的温热掌心捧住他的脸颊引着他靠近自己。

那是一个一触即分的轻吻,它无关情欲,只关爱意。

“明天就见面了,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余墨醇厚温润如美酒的声音于他耳畔响起,“宝宝这两天要照顾好自己。”

余墨的其他员工早就先她一步上了飞机,唯有王秘书还坚持在室外等待她的余总。

而她身边是看到自己cp幸福美满故而喜极而泣的方清明,他抬手用白手套拭去眼角晶莹的热泪,“太感人了,他们一路走来真不容易。”

铁血王秘书不理解明天又见面的小情侣有什么好黏糊的,若当事人之一不是她敬爱的余总,她当场就要吐槽了。

王秘书木着脸给方清明递上纸巾,方清明接过来感激地擤鼻涕,“呜呜,谢谢你。”

“不客气,助理help助理。”王秘书说完话,又抬手看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再看看望妻石一样的空姐空少。

她走上前小声提醒道,“余总,您该登机了。”

虞锦砚最后恋恋不舍地将她紧紧拥抱一下,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他眼睁睁看着余墨越走越远,最终停在登机口的位置遥遥对他挥挥手,被钢铁巨兽吞入腹中。

他感觉他的心都碎了。

他发誓今天12点之前要搞定虞氏北美分区所有破事,那些诡计多端拖延他跟老婆见面时间的垃圾高层都得去死!

虞琳琅人在医院躺,锅从天上来。

虞锦砚之前的改革手段温和推进,给各方都留了面子。

他今天想抽风一样,以迅雷之势到司法机关立案一连起诉多位虞氏虞氏北美大区高层贪墨公司财产,启动刑事追责。

虞氏北美大区的垃圾一时间被扫地出门大半,露出许多空缺来。

北美大区不少领导都是虞氏内部各派系塞进去的人,这会儿他们被人挖出来自然是伤筋动骨,对应的总部高层自然要来找虞琳琅诉苦。

能把人捞出来最好,捞不出来也得确保名额还属于他们自己人。

“堂姐!单凭老二自己肯定没有这样的胆魄跟勇气,背后应该有人撑腰。想让集团降本增效是好事,但小心步子大了摔跟头。”

“表妹,眼看着年关将近。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不行吗?你一定要在年关之前动手,闹得全家人鸡犬不宁?”

“小姨,别说您不知道这件事,二表哥是您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在未经您授意的情况下搞出鸡犬不宁的大事?”

虞锦砚做这件事之前还真的没有通知虞琳琅,否则她肯定不会让逆子弄得自己晚节不保。

在大家陆续从医院离开后,虞琳琅给虞锦砚打电话想问问这位好二儿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结果好二儿说,“他们让我不好过,我自然睚眦必报。”

虞琳琅对他的虚空索敌感到茫然,“谁让你不好过了?”

她可是听说北美分区的高层像是供着祖宗一样供着他!

虞锦砚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他们搞出贪污腐败的大事,我应该跟姐姐一起去北欧童话世界,而不是待在这冰冷荒诞的美莱!”

虞氏内部贪腐又不是一两天,虞氏最高层对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到虞锦砚这里两只眼全睁开,还没有上位先动起手来。

虞琳琅经营了一辈子宽以待人的仁德形象,她不希望人到晚年英明扫地。

她警告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还没有成为虞董就如此大刀阔斧地改革!你就不怕我让老大取代你的位置?”

“世界上的小丑那样多,唯独您最擅长逗我发笑。”虞锦砚当然不怕,“虞大买凶谋杀我的事,您还不知道吧?”

这话令虞琳琅怔住,她这辈子最看不得自己的儿子们兄弟阋墙,“我从小教导你们三兄弟要和谐有爱,老大一直是你们三人中最乖巧懂事的孩子!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虞锦砚没有继续跟她谈论虞卓璜的事情,他这位母亲向来偏心听不得人言。

他只是心平气和地与她陈述现实,“截止到您与我通话的这一刻,虞氏内部高层没有一个人闹到我面前来。您说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显然在当下虞家各位亲属的眼里,虞琳琅比虞锦砚好惹得多。

他们不敢直接找他算账,这才迂回跑到他母亲这里来讨个公道。

而且哪怕威胁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前来闹事的虞家高层也没有一位要求让虞卓璜去北美分区替换掉虞锦砚。

表面上看只是柿子挑软的捏,实际上这意味着虞琳琅的失权。

商怀瑾来医院看望虞琳琅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被虞琳琅臭骂一顿的准备。

毕竟他这位老婆最擅长的便是窝里横,她因为二儿子在虞氏内部受了委屈,必然要发泄到他身上来。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虞琳琅并没有这样做。

商怀瑾进入私人病房时,身着单衣的虞琳琅正倚靠在阳台的栏杆处对着天外的雪景发呆。

他放下手里拎着的礼品,拿起羽绒服快步走出去将它披在女alpha单薄的肩膀上。

雪夜里,肤色冷白面无血色的虞琳琅如同一尊雪雕,透过她单薄的皮肤能看见里面纵横的青色血管。

商怀瑾记得自己初见虞琳琅时是在他的家里,那时候年轻的女alpha俨然一朵盛放的玫瑰,拥有惊人的美丽跟生命力。

此刻的虞琳琅与那时的她可谓是判若两人,这些年纵情声色掏空身体的她如同玫瑰干花,干枯脆弱的花瓣被风稍微吹拂一下便会断裂。

虞琳琅当晚与他说得第一句话是,“我改了遗嘱,你的大儿子会继承我股份的大头,成为下一任虞家话事人。”

她说的是“你的大儿子”,那指的便是虞锦砚。

哪怕知道虞锦砚90%就是下一任虞董,这一决定由重a轻o的虞琳琅亲自说出口时也足以令商怀瑾感到惊讶,“你不是认为omega不能掌权吗?”

“时代变了,我不得不为之妥协。”瘦骨嶙峋的虞琳琅用冰凉的手掌接住一颗掉落的雪花,她自嘲道,“况且你大儿子的手段跟心机是三个孩子里最强的,谁能争得过他呢?”

“老大这孩子没什么话心眼,只是性格偏执一些。”说到这里,虞琳琅疲惫地笑了笑,“没办法,慈母多败儿嘛。以后有劳你们多多照看他。”

商怀瑾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他呼吸急促起来,脸前浮现出一阵阵蒸腾的雾气,“我帮你叫医生!”

虞琳琅拍掉他伸过来的手,“不必,我身体好得很。”

“我刚刚喝了美酒,又跟这里的男护士来了几发,”她对着夜色叹气,“好久没如此舒爽了,你不懂这种感觉。”

商怀瑾唾弃起几分钟前对她心生怜悯的自己,鄙夷地发出提醒,“医生说你不能喝酒也不能纵欲。”

虞琳琅嗤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alpha的浪漫,你不懂。”

说完这话,她那双深如湖泊的眸子幽幽地盯向陪自己度过半生的伴侣,“你都多了一个养子,应该也不嫌弃再多一个养女?”

“我私生女今年3岁多,当年锦砚生日宴上我跟情人偷晴怀上的。如果你愿意,可以在我死后带回来——”

“啪!”

死气沉沉的虞琳琅被商怀瑾一巴掌扇出了鲜活的气息,她不敢置信地捂着红肿的脸颊瞪大双眼看向对面的伴侣。

虞琳琅偷晴几十年,商怀瑾都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她让他养个私生女而已,他居然伸手揍她?

“去你爹的虞琳琅!”商怀瑾这辈子第一次爆粗口,“我不会再忍受你这个傻逼了!我们离婚!”

虞琳琅人都傻了,她是自觉活不长所以跟商怀瑾在这里托孤,等他成为鳏夫后照顾自己的孩子们。

结果商怀瑾要跟她离婚?

“哥们儿,我死后你可以当我的未亡人!你能继续享有虞氏的财富!”虞琳琅急坏了,她不愿意单身状态死去,她试图跟他讲道理,“你忍我大半辈子不就在等这一刻吗?”

商怀瑾确实一直在等虞琳琅死去,自己从老婆不回家的豪门主夫成为豪门鳏夫。

可马上得偿所愿时,他又发现这不是他想要的。

尤其是虞琳琅还给他弄出个3岁的养女?他一想到自己配偶列表里有虞琳琅的名字,他就生理性反胃。

他要趁着虞琳琅没死赶紧跟她离婚。

否则她人死了,她的名字还流传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所有人提起他商怀瑾,都会说他有一个风流多金的亡妻!

贤夫良父的名头锁住了他半辈子,他不能被锁住一辈子!

商怀瑾想到这里直接掉头离开阳台,大步朝室内走去,虞琳琅见状连忙追赶他。

可是形同枯槁的病人哪里追得上活蹦乱跳的兔子?

商怀瑾直接用床头的电话摇来了半个医院的医生,“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法,我要她活到我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

虞琳琅的主治医生为难道,“可是虞总她……”

“管不住下半身是吧?”商怀瑾温文尔雅,说话的语气也令人如沐春风,“劳烦化学阉割,割以永治。”

商怀瑾跟虞锦砚父子一位在东洲对虞氏董事长大刀阔斧,一位对虞氏内部乱象雷厉风行。

本来虞氏总部还有人来找虞琳琅闹事,听说她已经被商怀瑾先斩后奏弄得永远无法做1以后,所有人都老实了。

没人知道商怀瑾怎样做到干了这种事还没被虞琳琅送去法庭的,但他确实做到了。

虞卓璜知道这件事以后天都塌了,他跑到医院跟商怀瑾吵架,“你都对我妈咪做了什么?你这样是犯法的,我要把你送去坐牢!”

商怀瑾半句解释都没有,只是懒洋洋地掸掉烟灰,“再多说一句把你也阉了。”

母子俩都管不住下半身是吧?割以永治。

于是虞卓璜也老实了。

虞氏北美大区的事情太多,那里需要一个雷霆万钧的主心骨撑起一切,虞锦砚一两天内根本没办法离开。

他没有成功按照自己跟余墨的约定去北欧找她。

他工作忙得很少有时间休息,只能在会议间隙给余墨发消息以解相思之苦。

他跟她吐槽高层的贪婪,以及他们的骚操作。

他跟她诉苦寂寞难免的夜晚。

他跟她分享每一顿餐饭。

他将他肚子里的所有话都说与她听。

于北欧出差的余墨也很忙,常常她开完会一打开手机就看见虞锦砚的未读99+消息。

她不能秒回他,但是她会在休息时间逐条进行回复。

有时回复40条就要被人拉走继续谈生意,她就等谈完生意继续回复剩下的60+消息。

虞锦砚的倾诉欲得到了条条有回应的好结局。

两位在国外的人工作忙得脚不沾地,剩下的时间又全用来黏在一起,自然也没精力去关注国内的家事。

等余墨结束北欧的工作率先带着团队回国时,虞琳琅跟商怀瑾已经做完离婚登记正值离婚冷静期了。

余墨:“?”

不是?

她只是出国一趟,怎么回来像是穿越到平行时空一样?

然而见鬼的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她带着果篮跟鲜花来到医院看望虞琳琅时,竟惊讶地发现这位半只脚伸进棺材里的老登居然有了好转的迹象。

虞琳琅面色红润异常,说话也不气若游丝,甚至还有礼貌许多。

见到余墨进到病房,她甚至用那双水一样多情的眸子对着她招招手,温柔地让她来自己旁边坐。

不明所以的余墨将果篮放到柜子里,再将鲜花放到床边的桌案上,这才坐到她对面。

虞琳琅抬手摸摸她带着几分室外寒气的手掌,对她掌心里的老茧爱不释手。

余墨死也不会想到,久别重逢的婆婆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会说,“墨墨,你好有alpha味哦。”

第90章

虞琳琅跟余墨向来不对付,她们两个人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相处实属不易,像现在这般融洽更是前所未有。

只是这份融洽中多少带着一些诡异。

余墨默不作声地从虞琳琅的魔爪中将手抽回来,客气又疏离地打招呼,“阿姨好久不见,您也很有alpha味。”

虞琳琅现在既没有杏欲,又无法支棱起来做1,她自认她本人与alpha渐行渐远。

她昨天在卫生间用手试图重振a风,结果身体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花重金找男医生跪在地上伺候她,她心里除了烦躁跟惶恐,一丁点愉悦的感受都没有。

当然,她的身体也依旧没有反应。

虞琳琅有时会怀疑这样的自己是否还是一名alpha,生而为a她似乎被夺去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艳羡地将余墨的手重新放到掌心中摩挲,“阿姨老了,自然是不如你。”

余墨与萎靡的她不同,余墨身上蓬勃的生命力体现在她紧实的肌肉上,也体现在隔着腺体贴也能嗅到的alpha信息素上,更体现在她事业上的横冲直撞上。

虞琳琅认为自己要以形补形,她失去的alpha味道就要从余墨这里补充一些。

想到这里,她深呼吸将腺体贴也盖不住的余墨信息素使劲往鼻腔里带。

她发自内心地感叹,“墨墨,你好香啊。”

实不相瞒,余墨虽然不知道虞老登脑回路是什么样的,但是她总觉得这厮很诡异。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马不停蹄地离开病房。

真是见鬼!她总感觉自己被前婆婆给杏骚扰了!

真不知道是虞琳琅自己癫了!还是这个世界癫了!

余墨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她跳进自己的车里就往虞家大宅开。

她要去找商怀瑾告状!

最近虞琳琅在向虞锦砚逐步平稳让权,虞锦砚本人忙得焦头烂额,忙了半辈子宅斗的商怀瑾倒是到了久违的休息时光。

自己养的猫猫还在美莱陪着傻大儿子,日子过得确实有些寂寞。

不过好消息是小儿子的回归填补了宠物的缺口。

美莱去年年末的动乱持续了几个月,本该9月去异国他乡求学的小儿子虞卓琏硬生生家里蹲到11月才飞去上学,在那边待了两个月不到又放假回国。

这会儿就是虞卓琏在庭院里跟私人教师一起打篮球,商怀瑾本人则端坐在椅子上享受他悠闲的下午茶,顺便欣赏双人运动。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商怀瑾看到活蹦乱跳的虞卓琏,感觉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几岁。

他正享受难得的假日时,他的鼻间先是嗅到了风里传来的檀香味。

接着那味道越发浓郁,直到一张眉目端正、棱角锋利的脸出现在他身体下方。

余墨蹲在他面前,将双手搭在他的膝盖处,昂头眼巴巴看着他的模样如同一只被雨淋湿的可怜小狗。

商怀瑾顿时坐直了身体,他关切地问道,“在外面受委屈了吗?是资金不够还是人力资源短缺?”

余墨摇摇头,扁扁嘴说道,“是虞琳琅阿姨杏骚扰我,让我感觉自己脏惹。”

这话令商怀瑾怔愣一瞬,在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以后,商怀瑾顿时暴跳如雷,“她怎么敢的?没有做1的功能于是诡计多端要给儿媳做0吗?”

在他激动地要站起身来时,余墨放在他膝盖上的手用力将他稳稳地按在椅子上。

她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叹息道,“叔叔您不要激动,或许是我误会她了。”

“虞阿姨她只是在我好心去看望她时一个劲地摸我的手,并且凑到我身边闻我的信息素而已。”

她越说,商怀瑾脸色越难看。

他心疼地将余墨的双手拢进自己的掌心中轻轻地拍打两下,“你放心,这件事叔叔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余墨此时又展露出她善良柔软的一面,“可是虞阿姨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好,且她身体情况也一直不佳。”

“要不然这次便算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只求她下次不要再做出这种令人为难的事情。”

“哦我可怜的孩子,”商怀瑾见她鬓角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但凡虞琳琅有你半分懂事,我都不会想用我的长靴狠狠踹她的屁股。”

“你放心,人善不该被人欺,叔叔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正在打篮球的虞卓琏远远地看到余墨来访,他立刻将篮球扔到老师怀里,自己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飞向他的前嫂子兼准嫂子。

然后就被恨屋及乌的亲爹商怀瑾骂了一顿,“你已经要17岁了,你要跟你嫂子保持距离,总是主动投怀送抱像什么话?”

“啊?”虞卓琏不明所以地看看自己亲爹跟嫂子交叠在一起的手,争辩道,“我跟嫂子都是alpha,还不能抱一下吗?”

“同为alpha又怎么了。那也会给当事人造成困扰,也就是墨墨心善才不跟你计较。”商怀瑾说到这里又拍拍掌心中那双属于余墨的温热大手,“孩子你放心,有我在虞家任何人都不会再杏骚扰你。”

余墨感动地将头搭在商怀瑾的腿上,“呜呜,我就知道叔叔最疼我惹。”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虞卓琏,“啊?”

一脸茫然的虞卓琏选择跟亲哥虞锦砚告状,“哥哥,爹地说我杏骚扰嫂子。”

他刚说完这句开幕词,后续还没有展开说明,他哥啪地一下就将电话给挂断。

接着他就收到银行卡冻结提醒。

他再试着联系自己亲哥时发现他已经被对方全面拉黑,连音乐软件好友栏都给删除了。

虞卓琏:“?啊?”

这个家就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吗?

说好了幼子最受宠呢?

这对吗!?

他决定打电话给自己的亲亲嫂子哭诉,然后就发现对方占线,因为他的亲哥也在跟嫂子哭诉。

虞锦砚打来电话时,余墨正在浴室里泡澡。

她第一反应是挂断电话并发信息准备告诉他,等她洗完澡回拨给他。

结果虞锦砚疯了一样视频通话打个不停,余墨没办法只好点击接听。

电话一经接通,神情压抑的虞锦砚就出现在屏幕中。

原本懒散的余墨立刻坐直了身体,她担忧道,“怎么了?是北美大区又出糟心事了吗?”

虞锦砚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但是他那双翠绿的眼睛里却浮现出更多被压抑住的愤怒与痛苦。

余墨被他这幅样子弄得紧张起来,“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们是情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你站在一起。”

她说完话后又过了一段漫长的沉默,虞锦砚嗓音沙哑地开口问她,“你在国内受了委屈怎么不告诉我?”

余墨顿时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别看她跟商怀瑾告状告得丝滑,让她跟伴侣述说自己的遭遇,她却因着羞耻心跟自尊心难以开口。

见她撇开视线不与他对视,虞锦砚心疼得要命,“你是受害人,你不要因说出自己的遭遇产生负罪感。该有负罪感的是加害者。”

“我与他朝夕相处多年本以为他只是存在智力问题,但人不坏,没想到竟是我看走了眼。”虞锦砚痛苦极了,“他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罔顾人伦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他目光里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

虞琳琅毕竟是虞锦砚的亲妈,虞锦砚这副要将虞琳琅头拧下来当装饰品的凶恶模样令余墨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她只是拉着我的手闻闻我的味道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太夸张。”余墨补充解释,“而且我跟她同为alpha,这其实也没什么。”

虞卓琏居然拉着她的手闻她的味道!啊啊啊!他罪该万死!

余墨明明受到这样猛烈的心灵创伤,却依然善解人意替对方说话,她真的他哭死。

虞锦砚红着眼睛将她叫停,“好了,你不必多言。不论受到怎样的惩罚都是虞卓琏他应得的。”

余墨愣住,她问,“跟卓琏有什么关系?”

虞锦砚见她这种时候还在替弟弟说话,简直要为她的良善心碎到哭泣,“他做出的事情,他当然要一力承——”

“可是骚扰我的alpha是你亲妈虞琳琅。跟卓琏没有关系啊。”余墨一句话将虞锦砚当场石化,再击碎成一片一片。

好消息:他弟弟虞卓琏没有对他老婆犯下滔天罪孽。

坏消息:犯下罪孽的是他亲妈虞琳琅。

虞锦砚天塌了。

没过多久余墨就收到了虞氏的赔偿,包括且不限于重新拟定加大让利的商业合作合同、1亿现金、1%虞氏股份。

这给出的赔偿之豪爽,令余墨有种恨不得凑上去让虞琳琅再摸两把的冲动。

他们给得也太多了!尤其是那1%的虞氏股份!

那可是在全球市场衰退浪潮中依旧在去年营收超四千亿!利润超五百亿东洲币的虞氏!是公司市值超万亿的虞氏!

这1%股份若是用来套现余墨将一步登天。

“我靠!”

虞氏敢给,她都不敢要好吗?

余墨强忍着金钱的诱惑,从心里把自己的价值观挖出来扔进脑子里,“叔叔,我想用这1%的股份换取其他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商怀瑾闻言紧张起来,他们手里比虞氏股份更贵重的东西可不多了。

余墨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在重金面前维持理智,“我想要一个人……”

这话令商怀瑾快速脑筋急转弯,怎样特殊的人能值得余墨用这股份去换?

难不成?难不成她想要他?

她想……父子盖饭?

商怀瑾脸上浮现可疑的潮红,“可是锦……”

“……对我道歉。”余墨艰涩地后半句,又连起来完整地叙述一遍自己的要求,“我想要一个人对我道歉。”

“是的,”余墨额头全是热汗,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商怀瑾还是说服她自己,她自顾自地点头,“对,士可杀不可辱,我不要股份我要虞琳琅亲自对我道歉。没错,就是这样。”

商怀瑾:“?”

“那不然呢?”他一言难尽地看了余墨好一阵,“股份你收下便是,她本来也该对你道歉。”

余墨好不容易打败自己的贪婪将钱送出去,怎么他还要把它推回来啊!

她沉默好一阵,身体颤抖着发出拒绝的声音,“这赔礼太贵重,我不能收。”

这次不等商怀瑾开口,余墨艰难地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掏出自己的原因,“这份超出我认知的金钱可能会毁了我的三观。”

“我一直以来……都信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理念。”她艰涩地摇头,“而我只是被虞琳琅摸两下手就能得到很多人穷尽一生都赚不到的钱。这份钱来得太容易,会让我蔑视努力的意义。”

余墨闭上眼睛,将合同推回到商怀瑾那里,“你我都是对东洲民俗有了解的人,您肯定知道财库的概念。手握远超财库的钱于我而言是大祸临头,所以劳烦您把它收回去。”

若是投机取巧比勤勤恳恳来钱更快,那她这两辈子的颠沛流离又算什么?

别看余墨当场拒绝时态度坚定,商怀瑾从潮汐互娱总裁办公室离开后,王秘书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瘫坐在老板椅上翻白眼的余总!

她的魂看上去随商董一起离开啦!

王秘书吓得立刻跑到余墨身边去掐她的人中,“余总!您还在吗余总?我给您叫救护车?”

余墨气若游丝,“小王……我刚刚拒绝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钱哪有命重要?”王秘书急得眼眶都红了,“只要您好好的,您想要多少钱大家都可以一起赚回来!”

闻言余墨眼角落下一滴清泪,那是对近千亿金钱的尊重。

但也只落下一滴,那是对她自己的尊重。

等日子到了双方约定的正式道歉当天,余墨来到病房时发现里面又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好久不见的白舒瑶。

这段时间余墨一直忙着工作,几乎都要将这人忘了,结果她又出现在她面前。

白舒瑶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余总好久不见,您的风采更胜上次见面。”

学生时代看不起她的人,在她面前点头哈腰说吉利话。

并没有学生时代那些失眠的夜里幻想得那样舒爽解气,看见白舒瑶的低三下四,余墨只觉得悲哀。

假如她不是余总,而是从前那位穷且益坚、志在青云的创业者余墨,白舒瑶依旧会拿眼角不屑地看着她。

余墨眯起眼睛,没有接她的话茬。

被老公跟儿子臭骂一顿的虞琳琅刚看到余墨时有几分尴尬无措,但是她脸皮厚度毕竟摆在那里,见余墨注意力都在白舒瑶那里后便蹭到她身边以一副好姐妹的状态挽住余墨的胳膊。

虞琳琅跟她道歉,“上次吓到你是我的错。但你要绝对相信我对你没有两性之间的欲望,我只是羡慕你身上的alpha气息,想要也沾染一点而已。”

余墨戴上痛苦面具,将她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拿开,“阿姨,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您别再这样就成。”

见她又要缠过来,余墨挪到商怀瑾的一侧挽住他的胳膊,可怜地呼唤道,“怀瑾叔叔,您看她……”

若是从前看见余墨跟商怀瑾挽着胳膊,虞琳琅非要暴跳如雷地将两人分开。

但自从商怀瑾祸害她的生命之源后,她老实许多。

她甚至眼巴巴地跟商怀瑾解释,“老公,我只是想跟墨墨做好姐妹而已,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商怀瑾养气功夫再强也忍不住面容扭曲起来,还好他的嘴替虞卓琏在场说出了他不方便说的话。

虞卓琏露出吃了脏东西的表情,“妈咪,你的意思是嫂子要对你叫琳琅姐,对你老公叫商叔叔。”

“那她对你儿子叫什么?叫老公还是叫外甥?”虞卓琏眉头紧锁,“妈咪,您可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