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硬地提醒道,“臭小子,这里人很多。你这样会让大家误会。”
“虞氏的小虞总是小余姐姐的舔狗,也是她没名没分的情人,这些都是事实而不是误会。”虞锦砚用他烫了莱斯利卷的金色短发去蹭余墨,“全世界知道都无所谓,我只想粘着你。”
虞锦砚在她耳畔委委屈屈地叹气,“姐姐,我真的想你想到快要死掉了。我不骗你。”
他拿着她温热的手掌去贴自己冰冷的脸颊,乞求道,“姐姐,你怜爱怜爱我。你抱抱我嘛。”
第76章
冷漠嘴臭小子渐变黏着系甜心,余墨严重怀疑虞锦砚被人夺舍。
她问,“你受了什么刺激?”
听到这话,虞锦砚笑了,“姐姐不清楚吗?”
他冷玉般的脸颊在她掌心里蹭蹭,于是她的体温渐渐染上他的躯体,“明明每次的刺激都是姐姐亲手给的。”
余墨没回答,而是将视线移向周围人群。
她发现有人对着他们的方向摸出手机,很显然在拍摄他们俩的亲密画面。
她在虞锦砚怀里不自然地挣扎起来,“大哥,你再不松开我,我们俩的恋情就要上热搜了。”
“我说过全世界知道都没关系,姐姐不想给我名分也没关系,”虞锦砚缠她缠得愈紧,“我会发文澄清姐姐是单身贵族,是我单方面鬼一样缠着你。”
余墨有些怀念当年偶像包袱八百斤重的虞锦砚,那时的他稍微被她刺激两句就会气急败坏地松手,可不像现在这般死皮赖脸。
虞锦砚的舔狗行为惊呆了虞氏跟潮汐两边的人。
在他们眼里虞氏的小虞总虞锦砚高傲冷艳,哪怕跟余墨交情匪浅,他们俩也从来没在公众面前做出当下这种程度的亲密行为!
而且他们俩的对话可是随着秋夜的寒风吹进大家的耳朵里,他们想听不见都难!
原来小虞总私下居然是黏着系!他们两位相处模式居然是姐姐跟小狗的关系?
余墨试图用手去将虞锦砚搂在她腰间的爪子一根根掰开,却被虞锦砚趁机将手指挤进指缝里十指相扣。
余墨:“???”
啊啊啊!
这什么鬼?
她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发出警告,“虞锦砚,别逼我在最浪漫的夜晚扇你。”
虞锦砚不为所动,“你扇我,我就舔你手掌心。”
余墨被他纠缠得额头青筋直跳,可她总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揍他。
虞锦砚大概就仗着这个有恃无恐,他在余墨身后蹭来蹭去碎碎念个不停,“姐姐,我好想你。姐姐,姐姐。”
余墨不堪其扰,仗着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将自己的手硬生生从虞锦砚爪子里抽出来,并且在他的爪子要粘过来时扇他手背一下。
她发出警告,“我最后说一次,松手。”
虞锦砚将脸蛋埋进她温暖的脖颈间,“不要。”
余墨到底没有惯他毛病,下一刻于万众瞩目中,她握住小虞总的胳膊为他送上弧度圆满的过肩摔。
虞锦砚嘭地一声重重砸进雪地里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的世界天旋地转,余墨在他面前都成了脚近头远的状态。
虞氏的人回过神来立刻跑到他们家总裁旁边将他从雪地里扶起来,男omega们纷纷伸手拂去他身上沾着的积雪,他们七嘴八舌地关心道:
“小虞总,您怎么样了?”
“小虞总,这里离医院不远,我们送您去检查一番如何?”
“小虞总?您还能动吗?我背您去车上?”
“余总!您下手未免太重!我们家小虞总只是想缠着您罢了!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啧,大金毛坏心眼多着呢。
又居高临下地俯视几眼坐在雪地里呆头呆脑望着自己的虞锦砚,余墨撇开头朝自己公司伙伴们的方向走去。
她无声地抬起手在空气中挥了挥,头也不回地跟虞锦砚道别。
摔得屁股疼确实让虞锦砚老实一点,但是不多。
他每次跟余墨保持距离时,两人之间都会多出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三四五六七八九们,他现在就要紧紧黏住她!
虞锦砚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人,七扭八拐地朝着余墨的方向奔去,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余墨扑了个踉跄。
余墨被身后骤然传来的冲击力弄得差点摔个狗啃泥。
在她要发作时,她的脖颈间忽然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她低头便发现那里多了一圈金褐色兔绒围脖,虞锦砚在她身侧又软又甜地说,“下雪的夜晚最冷惹,我的兔耳朵给姐姐当围脖。”
这次余墨没办法再将他推开。
谁能在冬夜里拒绝暖和柔软的兔兔围脖呢?她是不能。
虞锦砚美兔技初步达成,成功与余墨黏在一起,并将她拐上自己停在路边的专属座驾。
眼看着王秘书要跟着坐上副驾驶,虞锦砚连忙给方清明使眼色。
方清明将她拦住,“小虞总与余总许久不见,必然有很多衷情要叙,我们不便打扰。”
王秘书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只听余墨的话。
闻言她眼巴巴地看向余墨,用眼神询问她是否需要她在身边追随,得到否定答案后才不甘心地随方清明上了另一辆车。
余墨与虞锦砚上的这辆车采用人工驾驶技术,空出来的主驾驶跟副驾驶位置全部塞满烧得火红的玫瑰花。
虞锦砚就在这样的场景里跟余墨发烧,“我对你的热情比玫瑰的颜色更加赤红。”
余墨撑着下巴观察他一阵,过了半响她抬手去蹭他眼下的粉底液,蹭出下面乌青的颜色。
她语气轻缓地问道,“你有几个小时没睡了?”
一句话成功将作天作地的虞锦砚变成霜打的茄子,他顿时变得沉默不语。
余墨收回手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微凉的脸颊贴在她的掌心里,他轻声回应,“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问道,“要来我怀里小憩吗?”
她说完话,两个人静静地对视几秒,虞锦砚见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于是便小心翼翼地依偎过去。
他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余墨也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毛茸茸的金色卷发上。
这来之不易的双向拥抱令虞锦砚红了眼睛,刚才还喋喋不休的人彻底安静下来,只静静地享受她给予的亲密体验。
余墨温声问道,“是不是很困?闭上眼睛睡一觉吧,到了酒店我会叫醒你。”
虞锦砚这段时间靠药物强制入眠,但每次都睡得不踏实,每天只睡上一两个小时便会惊醒。
他也很困,可是他闭上眼睛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起他跟余墨之间的点点滴滴,导致他的脑子越来越清醒直到失去困意。
而且他在医院时总能听到余墨在跟别人说很坏的话。
可是余墨不仅不在医院,她甚至也不在东洲联邦,那不是他的幻听又是什么呢?
而现在她就坐在他身边,那他听到的这些话语应该不是幻听了吧?
虞锦砚抬眼去看她,小心谨慎地问道,“余墨,你刚刚有开口说话对吗?”
余墨颔首,用自己的额头与他的额头碰在一起,“嗯,睡吧。”
说着,她抬手撕掉后颈的腺体贴,提高车内alpha安抚信息素的浓度。
被那样温柔的信息素包裹着,被这样温暖的身躯拥抱着,虞锦砚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于她怀里沉沉睡去。
虞锦砚跟她不一样,他睡眠向来极浅。
余墨尽量不移动自己的身体,因为她知道她稍有动作他就会醒来。
可就是这样一个敏感的人,在车辆行驶到酒店大门口缓缓停下时,他依旧睡得昏昏沉沉。
已经打开车门的方清明轻声呼唤他,“小虞总,该下车了。”
虞锦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但是依旧赖在余墨身上没有动作。
方清明见他不愿醒来,于是绕到车子另一层将后排车门打开,准备将虞锦砚从余墨身上摘下来。
虞锦砚脑子还没有清醒,他的手死死缠着余墨不肯松开。
方清明废了好一番力气,额头都溢出一层热汗也没见有什么成效。
余墨抬手制止他的动作,选择亲自将虞锦砚从车上挪下去,接着单膝跪地让虞锦砚软绵绵地依偎在她背上,下一秒她将他好大一只兔子稳稳当当地背了起来。
她就这样背着他一步一个脚印朝着酒店内走去,王秘书看得心惊肉跳,“余总!您怎么可以做这种力气活?您别累到!”
说着她指使余墨身后的保镖们,“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余墨将他们呵止,“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我背着就好。”
说到这里,她对身后的方清明叮嘱道,“你们虞氏要破产了吗?怎么把珠圆玉润的小虞总饿成一副皮包骨模样?”
“他轻得好像一只气球,不用力抓紧就要飞到天上去了。”
方清明趁机告状,“每天虞氏请来的特级厨师换着花样给小虞总做菜,就为了让他多吃一口,可是他——”
说到这里,他看见余墨背上的虞锦砚阴恻恻地瞪着自己,用眼神警告他谨言慎行。
可是有余墨在场撑腰,方清明才不怕他。
他引着头皮继续告状,“可是小虞总偏偏不吃饭,怎么劝都不可以。要不是现在营养液种类繁多,且虞氏的钱足以支撑他住院疗养,您这会儿只能看见他的骨灰盒了。”
闻言余墨托在虞锦砚大腿上内侧的手掌骤然收紧,险些疼得虞锦砚当场惊呼出声。
“我知道你醒了。”余墨警告他,“再不好好吃饭,我们两个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每天一日三餐准时吃还不行吗?”虞锦砚将搂在余墨脖颈间的手收紧,将脸颊贴在她脖颈间小声哼哼,“你别不见我。”
余墨冷哼一声,“醒了就下来自己走路。”
虞锦砚不太愿意,“我睡着了。我听不见你说话。”
说完这句,他便伏在余墨背上一声不吭地装死。
余墨也不介意多背他一段路,毕竟她平时健身长的那些肌肉不就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吗?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将手长腿长的兔子背到他的房间门口,在方清明准备摸房卡时,虞锦砚将其叫停,转而跟余墨商量道,“墨墨,我想去你房间休息一晚。”
他絮絮叨叨地跟她解释,“我现在很虚弱,我需要你的信息素来养身体。你房间里肯定到处都是你的味,我要在你房间睡觉。”
余墨蹙起眉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当自己是皇帝吗?”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身体却诚实地背着虞锦砚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虞锦砚被她的刀子嘴豆腐心迷得神魂颠倒。
他高兴地用脸颊跟余墨贴贴,“谢谢姐姐。”
余墨没用言语回应他,只是耳朵的颜色明显红了不少。
如虞锦砚所想,余墨的房间内到处充斥着浓郁的alpha檀木香。
他吸得如痴如醉,从余墨身上下来时,站都站不稳,还是余墨将他按在沙发上才避免他跌坐在地的命运。
余墨忙了一天工作,身上难免有汗味。
她将虞锦砚安顿好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外套,第二件事是翻出换洗衣物往淋浴间走。
虞锦砚这次没有尾随她去淋浴间,而是在她离开后扑到脏衣篓那里拿起她刚换下来的“原味们”一个劲地深呼吸。
可是他单是吸气还不能解馋,他坐进脏衣篓内用余墨的衣服将自己埋起来后,开始思考人生。
偷拿alpha内衣这件事确实很猥琐,传出去他这辈子都将贴上变态的标签。
可是、可是那是余墨的内衣唉!
她都把他搞出假孕,那他偷拿一件她的内衣也不过分吧?
他可以洗好后再把它暗中送回来,他这哪里是做坏事?分明是做好事不留名!
想到这里,虞锦砚将余墨的刚脱下来的内衣用外套包裹住,没忍住又将她的内裤也塞进去。
他准备抱着衣服溜走时,又忍不住去推测余墨知道他偷她贴身衣物后的反应。
他偷她内衣,她或许会原谅她。
但是偷她内裤,她百分百会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坏的大变态,她可能真的会对他敬而远之。
想到这里,虞锦砚又依依不舍地将她的内裤放回原位。
接着他紧急联系方清明过来守住房门不要让它关上,自己则光速抱着偷来的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藏好,再飞速换好睡衣准备往余墨的房间跑。
只是他刚抬起左脚,一回头就看见自家猫猫在空气中嗅来嗅去,窜起身来往他藏内衣的方向跑。
虞锦砚崩溃尖叫,“啊!不可以!”
接下来房间内就是属于人类跟猫咪的争夺大战。
虞锦砚愤怒指责猫猫:“小猫咪不可以这么变态!你快把她的内衣还给我!”
猫猫激情辱骂人类,“喵嗷!喵喵!”
一人一猫在房间里折腾得鸡飞狗跳,余墨那边岁月静好。
她擦拭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时没看见虞锦砚的身影,倒是在门口看到了站岗的方清明。
她走到这位老实特助身边问道,“兔子哪儿去了?”
alpha身上勾人的信息素味道给omega助理白净的耳朵染上绯色,方清明不敢多看她一眼,他低头回应,“小虞总回房间换睡衣了。”
余墨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姿态慵懒地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他当下的身体情况究竟如何?”
方清明声细如蚊,“小虞总基本不进食,吃了也要吐出来,全靠往身体里打营养针维持生命体征。他也基本不闭眼,只在药物作用下每天昏睡两个小时左右。”
他犹豫了几秒,跟余墨说,“而且他最近出现幻听症状,精神状态也堪忧。”
他做出总结,“现在的小虞总跟破破烂烂的抹布没有任何区别。”
余墨听完沉默几秒,问,“医生怎么说?”
方清明眼镜片下的双眸闪过兴奋的精光,“她说这种情况您多炒他几顿他就老实了。”
余墨:“?”
爸了个根的!这是正经医生吗?
似乎看出余墨脸上的疑问,方清明恭敬解答道,“alpha信息素能调节omega体内激素分泌,能从生物角度强行舒缓他紧绷的神经,改善他贫瘠的食欲。”
“虽然听起来像是破文剧情,但您多炒他几顿确实能让他活得更好。”方清明脸红心跳道,“您可以把他当免费的鸭子睡!虞氏上上下下只会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第77章
对于方清明的话,余墨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回应。
毕竟这位是cp粉头,她怀疑这里面多少掺杂着一些磕cp的私心。
见她默不作声,方清明摸出手机给余墨展示私人医生的医嘱,以及相关医学资料。
末了,他跃跃欲试道,“余总,您方便的话可以加一下周医生的私人联系方式。关于小虞总的一切身体问题,您都可以随时与他沟通交流。”
以余墨对虞锦砚的了解,他的私人医生肯定也是一位男omega。
不过她朋友圈男omega数不胜数,自然也不差这一位。
余墨顿时摸出手机扫码加绿泡泡联系人,等待时间她点开这位周医生头像观察一番。
对方的头像是标准的公式照,蓝色背景之上,身穿白大褂的成熟大爹omega目光睿智地看着屏幕外的人。
余墨眉梢扬起,“他的长相跟我刻板印象中的男omega们不太一样。”
“但他确实是男omega,否则他不会成为二少爷的私人医生。”方清明扶了一把银丝边框眼镜,“您放心,我们家二少爷私下绝对洁身自好,他身边接触最多的alpha仅您一人。”
余墨无奈道:“……不用跟我解释这样多,我不是那种随便吃醋的人。”
闻言方清明顿时露出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余墨:“……”
是饭吗你就吃?
果然长期待在一起的人脑回路会逐渐同步!
之前只有虞锦砚自己发癫,现在方清明的精神情况明显遭到了不可名状的污染,开始跟虞锦砚双向奔赴!
余墨不想跟他辩论自己的感情,跟什么饭都能硬吃的cp粉头说这种事显然不明智。
说不定她越是解释,他越觉得她跟虞锦砚是真的超爱。
她扭头朝自己房间内走去,只是她刚走了一步,方清明就在身后将她叫住。
她一回头,便看见老实omega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余墨催促道,“有话快说,我要回房休息了。”
闻言方清明的手指在门把手上不自觉地扣弄两下,犹豫纠结要不要把虞锦砚假孕的事情告诉余墨。
商怀瑾给他的指示是顺其自然不必特别提醒,可是方清明又觉得此事余墨该有知情权。
摇摆之下方清明说出了那句经典名言,“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言余墨干脆利落地转身回房,“那就不要讲了。晚安。”
余墨这两天还在倒时差,该睡的时间睡不着,但该做的工作依旧那么多。
她没有任何给自己没事找事的念头。
她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为明天的工作养精蓄锐。
为了让自己快速陷入睡眠,她上床之前特意吃了一片褪黑素,之后便安详闭眼静待睡眠的到来。
只是到了本该睡觉的时间她没等来睡眠,倒是等到满心欢喜的虞锦砚。
他爬上她的大床、掀开她的被子,带着冰凉彻骨的玫瑰冷香黏上她泛着热气的躯体。
余墨好不容易酝酿的一丢丢睡意顿时被虞锦砚冻成冰渣碎了一床。
她抬手将美丽冻人的omega往外推,“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整蛊我?你自己一个被窝睡觉,不要跟我黏这么近!”
“我只是体寒而已,姐姐抱我一阵我保证自己会变得很暖和。”虞锦砚双手双脚牢牢扒住人形热源,“我不要离开姐姐。”
虞锦砚才21岁,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结果身上却冷得像是冰棺里阴气森森的尸体。
余墨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你别忽悠我,上次跟你睡觉时你明明还热气腾腾!”
虞锦砚八爪鱼一样缠住余墨不让她把自己扔出被窝,低落地碎碎念道,“所以我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不是一句空话。”
他说完这话,余墨便放弃抵抗。
虞锦砚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居然自己往被子外面滚去。
余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只见虞锦砚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按动一阵,没过多久房门便被人敲响,紧接着酒店工作人员将厚厚的被子送了进来。
虞锦砚先是把自己裹进新被子里包装成长饭团的形状,再拱到余墨被子上面,就这样隔着层层阻隔靠在她身上。
他笑容明媚道,“这样我就不会再冻到姐姐了。”
说到这里,垂耳兔又放出他两只长长的毛绒兔耳,用它们小心翼翼地去搂余墨的脖颈。
“我身体很冷,但兔耳很暖。我给姐姐暖暖身体,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余墨被他弄得心情复杂,她沉默了几秒钟后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我吃软不吃硬,所以故意将撒泼换成了撒娇?”
虞锦砚被她的话弄得愣住,旋即愤怒地用耳朵去拍她的脸,“你说谁撒泼呢?我什么时候跟你撒过泼?”
他拍她脸的力度跟她扇他巴掌的力度差了十万八千里。
余墨被拍打一阵也没有生气,反而有几分乐在其中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变态,可是毛茸茸的兔耳朵真的很可爱!哪怕是在打她,也打得她心口软软!
余墨安静地看着他胡闹一阵,等他消停下来才开口,“你现在身上还冷吗?”
虞锦砚仔细感受一番,然后乖巧点头。
余墨眼睛亮晶晶地问他,“那你想让我帮忙温暖你的身体吗?”
虞锦砚脑子里立刻蹦出乱七八糟的小破文,他十分心动,只是……
他口干舌燥地咽咽口水,犹豫道,“只是我身上很冷,我会冻到姐姐。”
万一余墨发现炒他如同炒冰块,并因此留下糟糕的心理阴影,那以后他还配拥有被炒的资格吗?
余墨循循善诱,“你不要思虑过重,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虞锦砚当然想跟余墨贴贴,他馋她馋得快要疯了。
只是他的身体现在有些畸形,也不知道余墨会不会喜欢。
她喜欢的话自然是好的,那她不喜欢的话,他又该怎么办呢?
见虞锦砚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眼巴巴地躺在那里红着眼睛看向自己。
余墨伸手去摸他的眼睛,“哦呦,我们硬汉小虞总又要流泪了。我让你这么委屈吗?”
虞锦砚摇摇头,长长的兔耳朵也跟着他晃来晃去。
他没有用言语回答余墨的话,他只是与她挨得更近,用自己的一头金色小卷毛去蹭她。
余墨搂着他摸摸他的头发以作安慰。
接着她坐起身来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在虞锦砚直勾勾的注视中从行李箱里拿出几个暖贴来。
随即她大步走到床边,将小虞总从“长饭团”中抖出来。
她掀开他的衣摆时,虞锦砚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
哪怕知道她多半不是要睡他,只是想给他贴暖贴,他也依旧控制不住为余墨会看见他红肿鼓胀胸膛的可能性而焦虑不安。
余墨察觉到他紧张的情绪,她便按照自己的推测去安抚他,“我不会往你前胸或者裤裆这种敏感的地方贴暖贴逗你玩,我只会把它们贴在你的胃部跟后腰。”
两个人的脑回路虽然没有完全对上,但双方想要的结果十分巧合地达成一致。
虽然很紧张,但虞锦砚还是选择松开手绷紧身体躺在床上任她动作。
最终余墨按照虞锦砚的意愿没有看到他的异样之处,他也按照余墨的安排,被她在睡衣里面贴上暖贴。
做完一切后,她主动拉着虞锦砚的手腕将他拽得离自己更近一些,再将床铺上的两床被子叠在一起盖在他们的身上。
暖贴起作用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哪怕虞锦砚躯干温暖起来,他也依旧会手凉脚凉。
虞锦砚知道自己是什么鬼样子,余墨愿意搂着他是她善良,他不能仗着她心软就没完没了地欺负她。
他努力将自己的手缩进袖子里不与她发生接触,并且将他的脚伸得离余墨越远越好。
余墨看见他扭成麻花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她将他伸回东洲的脚捞回来搭在自己腿上,再将他藏在袖子里的爪子薅出来搭在自己温热的腰间。
虞锦砚吓得立刻要躲,却被余墨死死按住,她主动与他冰凉的额头贴在一处,“别闹了,我要睡觉。”
虞锦砚小声解释道,“我没闹,我只是不想冻到你……”
“我知道。我不怕。”她摸他的脸颊,“所以不要再躲开,不然我还要去把你捞回来。”
“我今天的工作量很大,现在身心俱疲呢。”她低声与他商量道,“所以宝宝让我多抱一会儿好不好?”
“宝宝又软又香,抱起来可舒服了。”
虞锦砚险些被她的巧舌如簧哄得晕头转向,只是他还记得此前他被她踹出被子的那一幕。
“可是……可是你刚刚嫌我体寒……”虞锦砚努力维持自己的理智,“我会冻到你,我会让你不舒服你的。你不必为了我逞强。”
余墨没说话,她选择直接闭眼睡大觉。
但她不吭声,不代表虞锦砚会消停。
他扭来扭去挣扎起来,试图将手脚从她身上取下。
某个人精致利己时不顾别人死活,善解人意时也要固执己见。
余墨将凤眼睁开一条缝,懒洋洋地发出最后警告,“别逼我扇你。”
虞锦砚顿时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
余墨重新调整两个人的姿势,将带着厚厚一层粗糙老茧的手掌一路从他的衣摆下方摸到他光滑的后背,就这样将他抱住。
“我不嫌你冷,真的。”她疲惫地叹了口气,“所以你别再试图离开我了,好吗?”
第78章
余墨让他……别离开她……
虞锦砚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在回荡,他怔怔地看着余墨的脸,根本想不起其他事情。
本来被人瞅两眼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虞锦砚的视线太过灼热存在感也过于强烈,余墨根本无法忽略。
她硬睡几分钟失败以后,无可奈何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只见她对面的虞锦砚一双桃花眼睁得又圆又大,好像大卡车的车前灯,正在伺机创死她。
余墨幽幽叹气,“宝宝,闭上眼睛睡觉好吗?”
虞锦砚哦了一声,然后乖巧地闭上双眼。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余墨错觉,她恍恍惚惚感觉这厮隔着眼皮在瞪她!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也太过离奇,以至于余墨自己也觉得抽象。
她用手掌去摸虞锦砚后颈的腺体,在粗糙指腹的抠弄下,很快余墨的鼻腔内便盈满omega的信息素味道。
它像是荒漠里怒放的玫瑰,闻起来带有一点点干燥的颗粒感,但更多的是馥郁怡人的花草香。
虞锦砚被她摸得身体发颤,但到底是忍住蓬勃的情欲,散发的信息素偏安抚性,而不是求偶性。
余墨摸出来他的腺体比以往干瘪,她闭着眼睛温声与他商量,“今天太累了,我明天早上往你身体里塞一点信息素。”
虞锦砚先是点点头,意识到她看不见自己以后又连忙开口补充,“好。”
当天晚上虞锦砚趁余墨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拿着手机发了一条仅余墨跟余昊不可见的朋友圈。
【最纯爱的那年,她抱着我相拥而眠。我看得出她很想要我,但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配图:两只在纯白被子里交握的手)】
加班到半夜的江淮看见这条朋友圈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选择快速截图去祸害自己的姐姐:【江洋!你快看你梦中情人说什么土味情话!真是笑发财了哈哈哈哈!】
【江洋你怎么不回复我?你梦中情人跟人在酒店开房呢!你睡什么睡?快起来high!】
【江洋!我知道你这个时间点肯定没睡觉!你别装死!】
江淮三条消息发完也没等到江洋联系自己,他立刻一条语音通话拨了过去。
一条不接,江淮就再打一条。
终于在夺命连环call下,江洋的电话接通了,她上来一句话杀死了比赛,她说:“那你猜猜他在跟谁的梦中情人开房呢?”
江淮笑容僵在脸上。
江洋显然不愿意放过他,她又问,“那我亲爱的弟弟现在又是在为谁加班呢?”
江淮笑不出来了。
江洋给予他最后一击,“我来给你答案,你经营你的梦中情人余墨的公司时,她正在跟你的好兄弟柔情蜜意地开房。”
“并且从截图来看,他们今天不做菜,明天也要做菜。你兄弟天天吃香喝辣,猜猜是谁的crush做的?”
江淮啪地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同时他默默给自己催眠,“余墨有虐待癖、余墨有虐待癖!嫁给她要挨打!嫁给她要挨打!”
江淮一边碎碎念,一边试图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眼前的工作上来。
可是他越看越觉得电脑屏幕上每一个方块字都像他好兄弟在跟crush亲嘴!!
坏消息:今晚他看见下头男了!
好消息:糟心的不止他一个!
那天参加余墨生日party的几位omega小少爷彼此都认识,他们看到虞锦砚最新朋友圈的瞬间一起陷入疯狂。
他们特意创建了一个小群,在里面一起抒发自己憋闷的情感:
【虞二神经病?他是不是以为他跟他睡一晚就能成功上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余墨是我们大家的共有财产!】
【@全体成员你们最近谁有时间可以飞去美莱英雄救美把我们的姐姐从傻狗手里抢回来?】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先把标点符号加上。】
【加你大爷的标点!虞二都爬到姐姐床上了你还惦记那一两个标点!等他明年噗嗤一下给余姐姐生一窝兔子,我们彻底无法上位你就老实了!】
【@全体成员大家快想想办法啊啊啊!我受不了啦!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全体成员姐姐不爱我这个病情,我喂她点椿药就好了。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你们继续打嘴仗吧,小爷我这就去美莱给姐姐一胎三宝!】
【什么椿药也送我一点!我也要去!】
江淮看着群里的好兄弟们比他还疯,他得到了一丝安慰。
他很同情兄弟们的痛苦,只是他吃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偷吃!
江淮再次发动截图大法将这些人的嘴脸截图发送到余墨的手机上,并且委委屈屈地备注道:【姐姐要小心这几个男人!他们表面上乖乖巧巧,背地里坏心眼可多惹!】
【他们不像我,我只会在姐姐出差时努力工作帮姐姐照看好潮汐互娱这个家!】
【姐姐千万不要喝他们递过来的酒水,也不要吸到他们嘴巴里吐出的烟雾惹!】
破防也不仅仅是余墨的梦男,还有余墨的死敌白舒瑶。
宿敌的快乐就是白舒瑶最大的痛苦。
尤其是虞家决定讨好余墨以后,白舒瑶头顶就多了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断头斧。
只要余墨需要,虞家随时可以给她来上一刀。
眼下她已经按照商怀瑾的指示录制好道歉视频,并被要求空出时间随时都能来医院跟余墨当面道歉。
作为一个炙手可热的顶流明星,白舒瑶每一分钟都格外值钱,都有通告需要赶。
虞家这个操作无异于让她被动处于半封杀状态。
而且虞家没有态度明确地出手要封杀她,只是在电话里让她自己看着办。
这种慢刀子割肉的折磨,令白舒瑶不知道要怎么跟经纪公司解释这件事。
在行刑之前,白舒瑶总是不可避免地抱着能被赦免的幻想,觉得自己挣扎一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一直在这种等待中被折磨,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
在看到虞锦砚的最新朋友圈后,白舒瑶忽然醒悟自己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
局势只会越来越差!永远都没有合适的时机!可是人为创造出的不理想的时机也是时机!
一念至此,她跟经纪人发消息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请假,接着直接订当天的机票飞向美莱。
余墨并不知道她熟睡期间,虞锦砚一条秀恩爱朋友圈炸出一堆妖魔鬼怪来。
她这几天工作量不小,正是迫切需要睡眠的时候,但碍于时差却休息不好。
虞锦砚身上的omega信息素很好的解决了这一问题。
它甚至比褪黑素更加好用,余墨能搂着虞锦砚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有了好睡眠的余墨简直精神抖擞。
她将睡眼朦胧的虞锦砚按在床上灌了好多信息素,虞锦砚趴在那里被她弄得浑身热汗淋淋,手软脚软。
当然浸湿他床单的不仅仅有他的汗水,还有热粥。
余墨鼻子灵,空气中不对劲的味道被她第一时间捕捉。
当她用手指探进他的衣物内验明真相时,她不由得笑出声来,“我们小虞总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敏感了?”
虞锦砚气到捶枕头,“都是你做的好事。你不许笑我。”
他缺乏睡眠的时间比余墨更长,这会儿在余墨身边好不容易有了睡意,他的身体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一机会。
他的灵魂想跟余墨缠在一起睡觉,他的脑子只想罢工陷入梦乡。
虞锦砚强撑着精神将内勾外翘的翠色桃花眼睁开一条缝隙,他口齿含糊不清地与余墨商量,“可不可以我睡我的,你做你的……”
余墨答应得痛快,“可以,时间还早你留在床上继续睡觉,我起床去楼下健身房锻炼。”
虞锦砚拉住她的手贴在唇边,“我说的不是这个做,是那个做……”
见余墨始终对不上他发出的信号,他气恼道,“是do来do去,大do特do的那个做!你明白没有?”
余墨不太明白,她满脑子问号,“可是你要睡觉来着?你睡着了我怎么做?”
“我睡觉也不影响你做双人运动。”虞锦砚不依不饶,“你没看过小电影吗?我扮演里面睡得像尸体的倒霉蛋,你扮演趁我醉要我身的暴徒。”
余墨不得不承认虞锦砚这厮真是越来越会玩。
国内酒店床边抽屉里有放雨伞,但没有余墨的尺码,她想跟虞锦砚赏雨只能临时去外面买伞。
美莱人种比东洲联邦更加丰富,酒店自备的雨伞尺码也是一应俱全,倒省得余墨再出去折腾。
她动作利索地拿好雨伞,便小心地亲吻虞锦砚后颈的omega腺体,帮助他放松身体。
同时她逐步增加自己alpha求偶信息素的释放浓度,确保它足以勾起虞锦砚身体的兴趣。
准备工作全做好以后,她抬脚步入他的内在世界。
虞锦砚睡眠很浅,余墨稍有动作他就要醒来。
可偏偏他身体又极其困倦,他困得睁不开眼睛,没一会儿又要睡过去。
他就这样于半梦半醒间被余墨温柔地拥在怀里,与她亲密无间。
偶尔他的喉咙间会溢出梦呓一样的低语。
虞锦砚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他脸上出了一层湿热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他金色的卷毛不足以锁住过多的汗水,它们又顺着他清晰的脸部轮廓向下流淌,将雪白的枕头濡湿出一片痕迹。
虞锦砚金发碧眼,睡着了好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只是睡美人是被王子吻醒。
虞锦砚与余墨的姿势与他们有一点很伤大雅的区别。
余墨一开始双手还蛮老实,只是摸他的腰。
后面就忍不住找手感更好的地方。
很快她睁大了迷醉的双眼,有点不太敢相信掌心内传来的微妙触感。
她记得……虞锦砚是男人来着?
她抬手摸摸他的喉结,又确认了一番能证明他是男人的物件。
她趴在他身上,大脑旋转起来。
虞锦砚昏昏沉沉并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异常,只是察觉到她半响没动作后,不满意地扭动两下身体。
于是余墨也被他带着扭动起来。
她不甚清醒的大脑随即意识到一件事,他如果是完全的男人,他俩不该是现在这般姿势。
哦,他是男omega,她是女alpha来着。
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与男人、女人不一样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她明明记得虞锦砚之前上半身没有这样……这样鼓鼓胀胀吧!
这他爸了个根的!
她差点以为自己抱着少女呢!
虞锦砚睡眠浅,余墨思索这一会儿他又将眼睛浅浅地睁开一条缝。
他没觉得两个人现在姿势哪里不对劲,他说话声音软甜中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余墨真想问问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偷偷背着她去丰胸了!
但是方清明此前的欲言又止及时从她脑子里蹦出来,让她的话语硬生生拐了个弯,她给出借口,“有点累,休息一分钟。”
她随口叭叭的理由,虞锦砚信以为真。
他用手指抚摸她撑在自己脸颊旁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他温声说,“我现在身体不好,劳烦姐姐多辛苦一些。”
他撩起桃花眼看向上方端庄帅气的女alpha,“等我身体稍微恢复一点,我就去健身。我不会一直拖累姐姐,我会努力自己动。”
从两人认识开始,虞锦砚一直是枕头娇花。
他总是老实躺在枕头上,任由余墨折腾。
现在贫瘠的土地被老牛耕得肥沃,嫩草知道自己往老牛嘴里怼着吃了,这令余墨十分欣慰。
余墨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好,那我拭目以待。”
偷偷丰胸这件事可以以后再聊,现在的场景还是只谈风月比较好。
虞锦砚心满意足地继续睡觉,余墨则继续忙活起一亩三分地的农活。
两人这方面向来合拍,她离开酒店出发工作时一扫往日疲惫,谁看了都要夸赞一句:“余总今日真是容光焕发!”
余墨坐上前往活动会场的车子后,便登上工作账号去查看上面重要的消息。
这几天在美莱需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她还要在游戏大会上公开演讲自己做游戏的心得,以及跟大家介绍她的公司正在研发的新项目。
世界各地的资本跟游戏爱好者都在密切关注这场会议,它对她格外重要。
余墨忙到上厕所时还在用手机背稿子,自然没心思关注自己私人账号上有什么家长里短的消息。
中午午休时间虞锦砚邀请余墨去附近餐厅吃大餐,余墨不想离开会场,于是虞锦砚将打包餐品陪她一起在现场吃盒饭。
余墨一位白毛蜜皮帅女便足够惹眼,现在潮汐互娱展区又多了一位金发碧眼的美男,其他展区的人流逐渐被这二位看板美人吸引过来。
于是余墨每吃两口饭,便要放下盒饭跟热情的玩家合影。
一盒饭硬生生让她吃出一种周公吐哺的既视感。
虞锦砚看得心疼,在余墨又要去合影时他握住她的手腕,“你不必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一切等你吃完再说。”
一方面饿得肚子扁扁的余墨确实舍不得放下盒饭。
另一方面余墨也不想让玩家就这样等着。
于是余墨两相权衡之下想出了一个新方法,她手里托着饭盒跟玩家合影。
拍照的瞬间她不吃饭,其余时间她拿着饭盒猛猛炫。
潮汐互娱员工们:“……”
他们现在的心情就是很诡异。
一方面老板的勤奋营业十分振奋士气!令他们干劲满满!
另一方面……余总您补药再吃了!您已经在抽象赛道上一骑绝尘,您不能再多个大馋丫头人设啦!
只是余墨干饭快,还没等员工动手阻拦,她已经把一整盒牛排意面全塞嘴里了。
脸颊鼓鼓的余墨拍照时暂停咀嚼,剩下的时间便抓紧机会在那里嚼嚼嚼。
虞锦砚不觉得她这样抽象,他只是心疼余墨吃饭时间太过匆忙。
心疼之余,他看见她鼓起的两边脸颊,又觉得她如同小金鱼一般可爱。
面带笑意的虞锦砚不由得托着下巴看她跟别人合影,眼睛里的爱意满到快要溢出来。
东洲人知道虞锦砚是余墨的追求者,但很多外国人不了解情况。
有一位美莱人与余墨合影时发出灵魂提问,“您有omega了吗?您看我行吗?”
虞锦砚笑容当场消失,他好想冲上去手撕情敌,可余墨没有给他一个名分,而且他好害怕因为自己的冲动毁掉余墨好不容易对他产生的一点好感。
虞锦砚这边愁云笼罩时,那边余墨便开口拒绝道,“对不起,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人不肯轻易罢休,他用蹩脚的东洲话问道,“那您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呢?”
下一刻,余墨带着笑意的眉眼扫向虞锦砚,与他隔着重重人群精准对视。
白发蜜皮的alpha笑意盈盈地说道,“我喜欢的类型在那里坐着呢。”
第79章
全世界都有街溜子东洲人。
那天在会场发生的名场面很快被不同的用户以不同的视角争先恐后地发到互联网上,唯恐自己错过第一波流量。
视频文案大同小异,基本是散发着粉红泡泡的感慨:
【弱水三千只去一瓢!磕死我了!谁能受得了余总这双深情眼啊啊啊!】
【原来被喜欢的人当众告白是这种体验!又幸福了砚!他的眼睛真的一瞬间变得亮晶晶!你们快看!】
粉红泡泡视频评论区有祝福评论,也有吃了柠檬的:
【给我闪开!你幸福得明白吗?放着我来!】
【余总只是说他这一类型的omega!没说喜欢他本人!你们别乱给我老婆拉cp,婉拒了哈!】
【我请问东洲联邦政府什么时候能允许一妻多夫制合法合规呢?如果不能以后少给我推余墨跟其他男omega的视频!】
【偷我老婆是吧!家人们立刻让虞家股票跌停!让他知道厉害!】
本来网上骂声一片大家都觉得虞氏的股价肯定要跌。
结果当天收盘涨停9.77%。
网友:
【?】
【你们都口嫌体正直是吧?网上追着人家库库骂、现实股票库库买是吧?】
【拜托!虞二追求对象可是百亿霸总余墨!我买的哪里是股票?分明是虞氏给我的精神损失费!】
【你以为我不想给我老婆花钱?潮汐互娱若是早早上市它现在股价也涨疯了!我就能美美吃两个涨停板!】
【人是要骂的!钱是要赚的!传朕指令!再买100股虞氏科技!】
虞氏各位股东看见涨停板嘴角咧到飞起,不约而同花更多钱帮余墨跟虞锦砚持续霸榜热搜。
这一天也成为虞琳琅住院以来最舒坦的一天。
很多股东向她发来贺电,夸她生了个敢想敢做的好儿子,好儿子又找到一个能招财的好老婆。
而这一切都脱不开好妈妈虞琳琅的悉心教导。
虞琳琅心里爽死,但是跟人打电话时又不能开怀大笑,于是憋笑憋到额头热汗都溢出。
她抿着嘴得意道:“余墨这孩子毕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其实刨除她不太美好的出身,我认为这个孩子非常完美。”
“锦砚能跟她在纠缠在一起,里面少不了我这位长者兼智者的指导。”
当年白家能将白舒瑶及时送出国外,她虞琳琅跟商怀瑾可没少在背后下手。
只是原本他们以为虞锦砚会老实跟吴家老登联姻,谁想到他能临时找出个余墨来救场?
当时长了眼睛的人都看见余墨跟虞锦砚光溜溜地躺在同一张大床上,她虞琳琅要怎么拆穿当时振振有词说他们二人两情相悦的逆子?
那让原本联姻对象吴家的脸面往哪儿放?又让她虞琳琅的老脸往哪儿放?
虞锦砚自认为他瞒天过海,实际上他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而她虞琳琅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智者,她配得上世界所有人对她的赞美!
小辈不清楚里面的门路,虞琳琅也不可能把这些事跟外人说。
她表达欲爆棚时只能拉着唯一知情人商怀瑾吹牛,“怀瑾,我真的好牛!我觉得锦砚跟小余马上就要复婚啦!我们得抓紧时间在明年找出一个良辰吉日让他们结婚领证!”
对于异常亢奋的虞琳琅,商怀瑾毫不留情地浇上一盆冷水,“你清醒一点。你儿子还没有成功上位,他现在只是余墨的一位情人。”
虞琳琅笑容僵在脸上,旋即恼羞成怒,“你在说什么鬼话?小余都当众对我儿子表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只是情人?你当小余是我吗?”
商怀瑾为虞琳琅的自知之明沉默了几秒,他嘴角翕动着像是想要开口讥讽她,可到底还是没有多费口舌。
他只是说儿子跟余墨之间的事,“墨墨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如果锦砚已经上位,她会声明她目前不是单身,且她的omega就在现场。”
商怀瑾得出结论,“所以墨墨当时说的话只是一句调情。你儿子上位之路还差得远,你别高兴太早。”
虞琳琅牛逼都吹出去了,最后虞锦砚要是没追妻成功,他们全家岂不是都会成为小丑?股市里飞涨的收益岂不是都要吐出来?
她一边责备商怀瑾不要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一边急得给儿子虞锦砚打电话。
电话打不通她就发绿泡泡信息轰炸。
【出轨老母】:【儿子在吗?】
【出轨老母】:【在吗儿子?】
【出轨老母】:【儿子能跟小余未婚先孕吗?能的话扣1。】
【出轨老母】:【妈咪不是嫌贫爱富的意思,妈咪只是一把年纪想要抱孙女惹。】
这个时间点虞锦砚还没忙完工作,美莱这边的账务确实有点问题需要他处理。
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消息,见消息不是余墨发来的就没再看第二眼。
虞氏北美大区负责人李桃看见虞锦砚就如同看见了家人,她滔滔不绝地跟他诉说自己受到的委屈:
“呜呜!小虞总!谁说外国人不会人情世故?这里各种关系网简直盘根错节!”
“您的全球结算系统上线后确实大大降低北美区的腐败问题,可他们这些人都不服气我这个空降的领导!他们暗中架空我密谋夺权做假账!”
“小虞总!您都不知道我为了给虞氏守好这一亩三分地,我默默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
余墨出身底层容易心软,苦情牌对她或许有用。
但这对于从小以精英教育培养出来的集团机器虞锦砚毫无作用,在他耳朵里这些话跟狗叫没有任何区别。
若是这份工作真像李桃说得那样委屈,她干脆申请调回国内或者离职另谋高就好。
她能长期留在异国他乡,便说明这里的好处足够令她乐不思蜀。
对于李桃的诉苦,虞锦砚没有给予安慰,而是递过去一根引线,“是吗?”
引线成功将炸弹引爆。
李桃顿时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这些年受到的委屈。
可谓是明里暗里将北美区总部各位与她政见不同的高层一一踩遍。
这里山高皇帝远,如果没有跟李桃制衡的力量,对于虞氏而言便足够危险。
李桃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虞锦砚合理怀疑她告状的这些高层中一定有她安插的人。
假如虞锦砚中计扶持他们与李桃制衡,就正中对方下怀。届时虞氏北美区看似多派林立,实则是李桃一家独大。
届时虞氏北美大区很可能成为李氏全球总部。
虞锦砚晚上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老婆求安慰,“呜呜墨墨,外面的人跟我一样,他们坏心眼好多。”
余墨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看文档,见虞锦砚扑过来也只是改成一边摸他脑袋一边看文件。
她温声安抚,“确实。”
两个字的安慰语录已经不能满足虞锦砚日渐膨胀的胃口,他哼哼唧唧跟余墨撒娇,“墨墨,你再多说几句话嘛。”
余墨的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她随口说道,“那你做家庭主夫。我养你。”
听见这话虞锦砚跟条件反射一样蹭地支起身体,“omega的权利来之不易!”
“百年前omega们能做的工作类型少得可怜!基本归类为种地、做针线活、卖身!现在前辈们好不容易为我们争取到跟alpha、beta拥有同样工作的机会,我们不能主动退回鸟笼里!”
平常这些话虞锦砚只跟自己的omega好友私下说一说,他机关枪一般将子弹全部射出去以后才发现站在他对面的是alpha老婆。
虞锦砚顿时心慌起来,他担心余墨说他是极端o权主义者。
alpha天生享受福利,很多时候他们意识不到这个社会在吃omega,他们甚至觉得omega才是享福的人群。
虞锦砚知道alpha们都不喜欢听omega们说这些,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和好,他不想失去余墨。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余墨的五官,唯恐漏掉她脸上每一处微表情。
结果余墨听见他的o权主义发言,眼睛也依旧黏在她的电脑屏幕上,好似他说的只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话语。
余墨平静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所以宝宝要坚持跟他们战斗到底。”
她、她不仅不反感他的话,甚至还很赞同!
只是余墨对于虞锦砚而言太重要了,他必须确定她不是演给自己看,而是发自内心地不反感他。
虞锦砚小心翼翼地捧住余墨的脸颊,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他说话时不自觉地颤抖,“余墨,你对我刚刚那些话有什么看法?”
余墨见他神情紧张严肃,于是便没有扒开他继续办公,而是选择先回应他的疑问。
“虽说你外出工作跟在家做豪门贵夫我都支持你,不过我个人认为后者会让你成为我的附属品,人们提起我的时候才会顺带想到你,你临死前回顾一生可能没什么成就感。”
余墨用柔和的语气将她的想法娓娓道来,“但如果你外出工作,那你就是虞锦砚本人,而不是余墨的伴侣。”
“你可能会做出一些成绩,带给omega们一些不一样的成长角度,也带给世界一些变化。”
她也用双手捧住虞锦砚微凉的脸颊,他的桃花眼又圆又亮,里面眸光颤颤像是落了星星的湖泊。
“那样等你的生命走到尽头时,你站在生与死的交接点回头一一将往事翻遍,你会看到人生这场游戏被你打出很多金光闪闪的成就。”
她温热而粗糙的指腹小心摩挲着虞锦砚的皮肤,“以上就是我的想法。”
余墨说完话,虞锦砚便陷入到呆滞中。
这期间他傻傻地看着余墨,余墨也难得没有继续工作,而是静静地与他对视,在他需要时给予耐心的陪伴。
于是他那双眸子里的光芒越来越亮,他一下子扑到余墨怀里将她紧紧抱住。
余墨抬手摸摸他手感极佳的金色卷发,正要开口随便说些什么将气氛调节得轻松些时,她忽然听见他说,“余墨,我好喜欢你。”
这下轮到余墨愣住。
生怕余墨没听清他说些什么,虞锦砚从余墨怀里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红着脸激动地说,“余墨,我好喜欢你。”
似乎嫌说话不足以表达他内心澎湃的情感,他兴奋地如小狗舔人一般在余墨脸上亲来亲去。
“我好喜欢你!啵啵!”
余墨被他亲得一脸口水,他的热情也没有丝毫消散。
他好大一只兔子就扑在余墨身上时而用柔软湿热的嘴唇去吻她脸颊,时而急切地用自己的金毛去蹭她,并且双手搂着她的脖颈还不够,他还要用两只下垂的兔耳朵一起搂着。
在黏糊糊的喜爱里,余墨终于回过神来,她被亲得缩起脖颈试图躲避他,“锦砚,这样真的很痒。”
“我知道。”虞锦砚将她的脸颊亲得发出咂咂的响声,“我喜欢你,我要表达出来。”
余墨抬手推拒,“好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了,你冷静一点。”
“不要,”虞锦砚振振有词,“你此前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当时说不出口,我现在必须让你知道。”
“姐姐,啵啵!”
余墨被他粘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抬手试图去捂住他的罪案工具,“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你不要再亲了!”
虞锦砚见她手掌伸到嘴边,他果断凑过去啵啵她的掌心,弄得余墨嫌弃得将满是口水的手掌在他的衣服上一个劲地蹭。
她忍无可忍,“虞锦砚!你妈妈爸爸知道你在外面这么缠人吗?”
提起家里人虞锦砚老实了一点,但是不多。
他搂着余墨蹭来蹭去,“姐姐就是我的家里人,我以后给姐姐生一窝兔子。”
余墨有些怀念几个月之前那位看她如同看垃圾的高岭之花了。
当时的她可想象不到现在的虞锦砚会如此黏糊。
她沉默这几秒,虞锦砚已经动手扒她裤子。
回过神的余墨吓得立即握住他的爪子,“你要做什么?”
虞锦砚脸色红润极了,他没说话,只是凑过去亲吻余墨的嘴唇,同时引着余墨的双手覆上他细嫩的皮肤。
余墨咽咽口水,“我、我要工作。我的事情还没做完。”
虞锦砚伸手去枕头下面摸雨伞,“没关系,处理工作的姿势有很多种,我陪姐姐一起做。”
没想到这个小登还真是说到做到。
两人如他所愿贴在一起后,他真的坐在余墨的怀里面色潮红地陪她处理工作。
只是余墨的眼睛放在屏幕上时,虞锦砚便会用他的内在彰显存在感。
被他缠紧的余墨会忍不住看向他,他这时便会眉眼含情一本正经地问她,“怎么了?姐姐?”
“没事。”于是余墨试图将注意力放回到工作中。
只是没过几秒钟,她的呼吸又一次随着他的纠缠乱了一拍。
他爸了个根的!
认真工作的人为什么要遭受这种地狱级别的考验?
不行,她不能被美色迷惑。
虞锦砚一定是老天奶派来扰乱她心智的妖精,只要她能熬过这一关,她以后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余墨隐忍到额头溢出一层热汗,也要咬紧牙关审阅文件,直到……
“虞锦砚,你在干嘛?”她磨牙凿齿道。
“姐姐出汗了,我给姐姐擦汗。”虞锦砚若无其事地解释。
“谁家好人用嘴擦汗?”余墨一字一句质问。
“那姐姐还想用什么?”坐在她怀里的虞锦砚敛眸瞧着她,“我全身其他地方一处比一处湿,只有嘴唇还算干。”
第80章
如果问余墨对那天后续旖旎场面的评语是什么。
她会说,“我不知道,他往我身上一坐突然就烧起来。”
频频发烧又脾气暴躁的砚子,怎么不算是易燃易爆爆炸的烧货呢?
放以前余墨肯定不会把虞锦砚跟烧货二字联系到一起。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得学会接受他的转变。
对于他的百般引诱,余墨终于崩溃。
她觉得单靠她自己很难抵抗这种诱惑,她需要一些援手。
她摸出贴了防窥膜的手机,开始噼里啪啦地敲击屏幕。
虞锦砚要凑过去看,余墨就用手护住屏幕不让她看。
他心里有几分好奇,也有几分不安,“你该不会想叫第三者加入我们吧?”
虞锦砚紧了紧搂在她脖颈上的胳膊,警告道,“我能忍受你叫人过来,但我们得事先说好我只让你一个人碰,你也只能碰我一个人。第三者只能起到一个围观的气氛组作用。”
余墨被他说得额头青筋直跳,“再说这种屁话,我把你送去精神病院。”
见过她真正怒火中烧的模样,她现在这副色厉荏苒的样子便吓不到他。
虞锦砚缠着她探头探脑想要看她的手机屏幕,“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难不成你被我包裹的同时还在跟其他omega聊骚吗?”
余墨怀疑他跟自己私下相处时左脑写满一个“做”字,右脑则写满“吃醋”。
当他左右脑一起运行时,便再不能思考别的东西。
虞锦砚见她不吭声,耳朵上的兔毛便立即炸起来。
他伸手想要将余墨的手机抢走,“我倒要看看是哪位贱人如此大胆!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勾搭我的alpha!”
选完物件的余墨迅速点击下单,接着将手机扔到远处,同时将虞锦砚扑倒在床,将他的双手牢牢按在头顶。
“我身边目前只有你一位贱人,别再虚空索敌。”她解释道,“我刚刚只是在买一些东西而已。”
好消息:余墨没跟别的贱人聊骚。
坏消息:余墨说他是贱人。
他跟她在一起时总是有许许多多的小脾气,闻言他愤怒地对她发出质疑,“你说谁是贱人?而且你买东西为什么要避着我?”
当然是因为怕他看到后取消订单。
毕竟那里面很多新奇东西都要用到他身上。
余墨目光闪了闪,顾左右而言他,“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虞锦砚不服气道:“我现在就要知……”
对于哔哔叭叭不停的小嘴,最好的方法就将它堵住。
虞锦砚刚才的勾引并不是没有效果,他招来了他想要的狂风暴雨。
余墨平时温温柔柔,是东洲出名的好脾气alpha,在这种时候却有常人难以想象到的霸道与粗暴。
他的嘴巴里再无法说出有逻辑的长句,只能溢出断断续续或舒爽或难耐的语气词。
虞锦砚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好像一块鲜美的肉骨头,被余墨这条狼狗翻来覆去地啃食。
不管是快乐还是难过,都是她带给他的。
既然是她带来的,那他便全盘接受。
这次点的外卖余墨有额外添加巨额小费,它送货上门的时间比她预想的更早。
她坐在床边穿好拖鞋准备去门口取货时,被虞锦砚从身后拦腰抱住,他欲求不满道,“哪有你这样贴贴中途提裤子走人的?”
他简直委屈得要死掉,“姐姐真的超过份,你如果真的离开这件房间,那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余墨张开手掌将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你刚才也听到我的外卖电话了,你别在这里跟我演戏,我去门口取个东西就回来。”
虞锦砚不肯善罢甘休,“那我要姐姐的亲亲才肯放手。”
他的肉麻语录弄得余墨鸡皮疙瘩对他敬礼,带她低头跟他缠绵一阵,大馋小子又用手指勾着她睡袍的腰带往床上带。
余墨连忙将躁动的他按住,“我去取外卖。”
虞锦砚搂着她的腰不放,不肯松开。
余墨见软的不行于是来硬的,她沉下脸来责问道,“你是不是不乖?”
一身反骨的虞锦砚立即就犟嘴,“呵呵!我从来都不乖!我——”
在余墨举起的巴掌里,他后半句话销声匿迹。
他眯着眼睛身体后仰拉开两人之间距离,同时抬手将她举起的巴掌按下去,“姐姐,我们之间有话好好商量,不用使用暴力……”
本来余墨还想对他温柔点。
但虞锦砚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的人,让她温柔不了一点。
这次她再去取外卖时,虞锦砚也不作了,就老老实实委委屈屈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的长腿盯着她的背影。
待余墨将黑色包装袋从机器人肚子里取出来时,她一回头便对上虞锦砚可怜兮兮的眼神。
但她对此没当回事,而是拎着外卖袋子走进卫生间。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水声,等她再出来时手里便多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虞锦砚看的小电影有限,他不明白其中长得像竹蜻蜓一样的东西是做什么的,但是他能看懂余墨脖颈上挂着的手铐。
他耳朵上温顺的兔毛瞬间炸起来,兔子的直觉让他抬腿就要逃跑。
可是他刚刚要跳离床铺,下一秒余墨便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脚腕让他摔了个狗啃泥。
那一晚虞锦砚何止是被喂饱,他简直被喂到吃不下,余墨还硬要往他嘴里塞。
他的脑子彻底变成一滩湿乎乎的液体,不具备任何思考功能。
第二天回忆起来很多片段都时断时续,他甚至想不起来余墨有没有扒掉他的上衣,看到他一直隐藏起来的不堪。
余墨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之处,无法窥视出真相。
关于昨晚的后半段,他根本想不起来什么有效信息。
要不是他晓得余墨是普通人,他还以为自己被神秘的黑巫师使用了记忆封闭术。
是的,他被她炒断片了。
虞锦砚第二天开会时精神还有几分恍惚,总是控制不住去思索昨天发生的事情。
alpha哄着他说只要他肯从了她,她就……
她就什么来着?
虞锦砚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今日的虞锦砚看上去比昨天更加深沉,他秀气的长眉总是紧锁着压在翠绿色的眼珠上面,看人时具有鹰隼般的锋利感。
沉默寡言、气势巍然的omega总裁走到哪里,哪里的员工都不自觉地对他行注目礼。
就是这样一位运筹帷幄的上位者,昨天把余墨的床单尿湿了。
虞锦砚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余墨可全都记得。
无论是情绪还是身体,他真的很敏感。
他的液体总是很多,两个人闹脾气时他要哭,两个人情到浓时他也会哭。
想起昨天他留下的种种湿痕,活动会场上的余墨总是难免晃神。
难道人类真的是被原始欲望支配的动物吗?
不然为什么她今天比以往更频繁地想起他?
他占据她脑子太多内存,甚至有几分影响她工作的专注程度了。
王秘书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她关心道,“余总,您今天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余墨的怔然状态骤然被人打破,激得她打了个冷颤。
她摇摇头将脑子里in乱的场景甩出去,故作平静地说道,“没事,我只是……只是有点困倦,你帮我订一千杯无糖热拿铁,我请粉丝喝咖啡。”
余墨觉得她应该与虞锦砚保持距离,他现在明显影响她工作跟赚钱了。
她总是控制不住溜号去想他,这样真的很危险!
当天中午方清明说虞锦砚工作忙到抽不开身,今天两人不在一起吃中饭跟晚饭时,余墨还松了口气。
她下意识地跟对方叮嘱,“好,你盯着他好好吃饭。”
她说完忽然意识到关心他似乎成了她的习惯,余墨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与方清明说道,“我今晚会工作到很晚,让你家总裁回自己房间睡觉,不用来我这里。”
方清明誓要为cp感情发展扫清障碍,“没关系的余总,二少爷可以在房间内等您。”
余墨头皮发麻,直接脱口而出,“不必!”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后,余墨连忙用极快的语速找补,“我最近几天工作量很多,预计最早凌晨一点回到酒店休息!你们家小虞总身娇体弱不能熬夜,别被我影响到身体健康!”
说完她也不给方清明任何辩解的机会,她啪地一下就将电话挂断。
只是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知道虞锦砚肯定还会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并因此提心吊胆。
这副为感情忧心忡忡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她,可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如她所料,大概二十分钟虞锦砚给她打来了电话。
王秘书按照余墨的安排说她在忙,让他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她,她会转述给余墨。
傍晚轮到余墨上台作为游戏圈年轻一代天才制作人演讲时,她滔滔不绝地给现场观众分享了很多自己做游戏的经验。
“我始终认为一名合格的游戏制作者想要以游戏牟利是正常的心态,但不能纯粹为了牟利去制作游戏。”
“用满腔热爱制作出的游戏跟利欲熏心制作出的游戏有本质性区别。人不能忘记来时的路,当年我学生时代创办工作室时就是想要更好地服务玩家,给玩家编织一个可以愉悦身心的空间。”
“如果问我《繁星》能成功的最大原因是什么?我认为是它正视玩家对于爱欲的需求,并且给予正面反馈。”
“人是社会性动物,人天生需要被爱包裹,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时间跟资源去经营爱。”
说到这里,余墨微妙地停顿几秒,她微微叹气后才继续说下去,“但现实生活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糟心事,很多时候我们付出很多也经营不好一段爱情。”
“在你踏进爱河之前,就要做好愿赌服输的心理准备。”
“我能做出《繁星》这款恋爱游戏,大概因为我也是名胆小鬼。”说到这里,余墨自己也笑了,台下的观众们也被她的坦诚逗笑。
“跟真实的人类比起来,纸片人的爱永远真诚炙热,他们永远不会伤害我们,更不会背叛我们。”随着她说到这里,台下没人笑得出来。
在互联网时代,各种兰因絮果的爱情故事并不少见。
不是每个愿赌服输的人都能得到善终,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踏入爱情赌局的勇气跟资本。
“我希望《繁星》能给到全世界需要爱意的玩家最强烈的爱意,也希望它提供的海量情绪价值能帮大家树立勇气跟自信。”
“我希望每次打开游戏都能与您一同踏上治愈之旅,”讲到这里,余墨眼里星光闪闪,那是她的满腔爱意。
她盯着镜头,声音颤抖但坚定地说道,“我永远热爱游戏,我也永远热爱屏幕前的每一个你。”
【呜呜呜受不了啦!她好爱我呜呜呜!】
【爸了个根的!余墨!我要玩你家游戏一辈子!】
【医生问我为什么死了又活,我说这辈子得不到余墨我死不瞑目!老余!我要像鬼一样缠着你!】
【斯哈斯哈!这是什么?余墨!我舔舔!斯哈斯哈!这是什么?余墨!我舔舔!】
哪怕东洲联邦跟美莱合众国存在着12个小时的时差,也无法阻挡东洲联邦玩家的热情。
这边余墨前脚刚在美莱演讲完毕,那边东洲联邦各大社交媒体立刻被余墨刷屏。
上次国内被美莱新闻刷屏还是美莱总统大选,这足以证明余墨这次的出圈程度。
有人可能不玩潮汐互娱的游戏,但是只要玩过游戏的玩家都会理解余墨所传达的炙热真诚的感情。
当天不少游戏厂商官媒被各路人马攻陷:
【你爹死了!你家游戏天天逼氪玩家!制作人你没有心!】
【破壁游戏已卸!今日起我是潮汐互娱的人!】
【有人拿我当韭菜,有人拿我当爱人!再见了您呐!我跟我老婆领证去了!】
国内游戏厂商也不会单纯站着挨骂。
蛋糕就这么大,余墨吃得多了,其他人嘴里的利益就少了。
很快潮汐互娱相关黑热搜就被有心之人安排上。
大到《繁星》抄袭风波,小到ceo余墨的私生活,能泼粪水的地方统统被他们扒出来造谣一遍。
潮汐互娱向来把钱花在刀刃上,绝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到游戏制作中,没钱公关。
但跟潮汐互娱利益绑定的虞氏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它被抹黑,它号称北境必胜客的法务部立刻上线着手处理,他们的公关部也加班加点开始工作。
而除了虞氏之外,江家也加入到这次反黑大军里。
他们家少爷确实没嫁给余墨,但他家少爷现在是潮汐互娱副总裁!那潮汐互娱就跟江家休戚相关!他们不会再隔岸观火!
当天余墨也确实向她说得那样,被海量工作所淹没。
在她演讲过后,不少来参加展会的游戏厂商都向她发来邀约,希望能跟她深入探讨游戏发展前景,以及未来合作。
余墨在参加展会之前就有心仪对象。
她很看好一家名气不足但游戏质量极佳的游戏工作室,她玩过它家制作的soc游戏,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给予投资。
余墨跑去跟人谈生意,回到酒店时已经凌晨2点,比她跟方清明说过的时间还要更迟。
她进入房间时,里面漆黑一片。
等到她将房卡插进电源卡槽里,房间内照明灯亮起,她蓦地与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双猩红桃花眼死死盯着自己的虞锦砚对上视线。
实不相瞒,这一刻冥场面送去恐怖电影里都不出戏。
余墨吓得打了个冷颤,音量拔到最高,“您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间cos男鬼是为了什么!?”
虞锦砚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步逼近余墨。
他身上依旧穿着标准的西装三件套,余墨甚至怀疑这货从公司回来便直接坐在她房间里死守。
待他与她近到呼吸都交融在一起,他才停下脚步。
余墨不想跟他对视,于是将视线从他的脸上往下移动。
可是她视线滑向他腰带以下,她昨夜狠狠将他欺负到失禁的场景又从她脑子里蹦出来,于是她的视线又开始往上滑动到他的喉结。
她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又想起来她在那里扣住项圈,拉着项圈狠狠搞他的场景。
于是她的视线又再往上至他红润的唇瓣,她眼前又隐隐约约浮现出那里被粉红色镂空小球堵住,有透明的涎水从里面溢出的场面。
余墨不敢再看他的身体,她将视线移动到他身后的虚空中。
她不自在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虞锦砚一开口嗓音有一种被砂纸用力摧残过的低沉沙哑,“昨天还在狠狠搞我,今天演讲里说怕被我背叛、怕被我伤害、怕付出很多也依旧经营不好一段感情。”
他说话时,余墨感觉到自己的羞耻心仿佛被他放在地上踩踏。
她想跟他发火,可是她昨天都把他折腾得失禁,他的羞耻心更是被她践踏了不知道多少次,她也不能太双标。
余墨不想跟他吵架,她只是冷静地抬眼与他对视,“是,我说过我是胆小鬼,我害怕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我们结婚时,我的付出有经营好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不用虞锦砚回答,余墨自问自答,“没有。我的付出换来的只有你家人的轻蔑,以及你的恶语相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害怕是很正常的情绪,你有什么好质疑的?”
虞锦砚原本是来质问她的逃避,结果反而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
他想,如果他还有半分骨气,他应该像从前一般据理力争。
可是他眼睛眨动间,眼泪就这样不争气地从眼眶里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
他抬手拽余墨的袖子,哽咽着与她商量道,“那你想怎么办嘛。”
余墨刚冒出来的一点火气迅速被他的眼泪浇灭,她挥开虞锦砚的手,“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别总在我面前装可怜博同情。”
虞锦砚的手被挥开了也不要紧,他又颤巍巍地摸她的衣角,“我以前确实做得不好,我现在都有在改正。你有什么新的不满要对我说,我都改的……”
虞锦砚要是跟以前一样臭脾气,站在这里跟她大吵特吵,余墨还可以大声说出自己的不满。
他一边哭一边态度良好地祈求原谅,她根本无法狠下心来。
余墨被他哭得恨不得给这个世界两拳。
她心里烦躁得很,到底是说出了一直以来的芥蒂,“你说你全都改了,那为什么我跟白舒瑶撕逼的时候,你站到虞琳琅那边去?”
“为什么你不亲自跟我解释你的行为动机,而是让你爸爸商怀瑾来跟我协商?”
余墨的翻旧账行为让虞锦砚的哭声停了一瞬,过载的大脑仔细思考一番才意识到她在说几个月前的事情。
虞锦砚见她没有挥开自己的手,于是从她的衣摆又摸到她的袖口,“我当时在虞氏人微言轻,我如果不能讨好妈咪成功上位,你、我、我爹地、我弟弟在虞卓璜手底下都没有活路。”
“我当时不敢面对姐姐,我怕姐姐怪我,所以我让我爹地去。”
余墨问,“那你因为这件事跟我道歉了吗?”
虞锦砚愣了一瞬,接着将手从她的袖口那里摸到她的手腕处,“我现在跟姐姐道歉,对不起。”
他被余墨骂哭的同时心里又控制不住地高兴,她因为这个事骂他肯定是在乎他,不然她为什么不骂别人?
虞锦砚聪慧起来很擅长举一反三。
他模模糊糊摸到余墨在意的重点后,又主动与她解释,“我那几个月没有联系姐姐也是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姐姐,我想要将虞氏内部处理好以后再联系姐姐……”
说到这里,虞锦砚握着余墨的手,引着它贴向自己满是眼泪的脸蛋。
他抽泣道,“而且当时姐姐你发消息说我恶心,警告我不要缠着你。我伤心欲绝快要碎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见余墨不拒绝自己的贴贴,于是又上前一步去搂她的腰,他好大一只兔子赖在余墨身上委委屈屈。
“对不起姐姐,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虞锦砚眼泪沾湿余墨的肩膀,“以后姐姐嫌我恶心,我也缠着姐姐不分开。”
余墨面无表情地纠正他离谱的脑回路,“你以后不能你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涉及到我利益的事情也不能一个人做主,而是该及时跟我商量。”
虞锦砚很上道,他很快明白余墨的意思,“嗯,我都听姐姐的。我上次不该让我爹地传讯,而是该亲自找姐姐说出我母亲的无理取闹,与姐姐一起商量对策。”
他道歉完,反守为攻,“姐姐也要对我道歉,姐姐冷暴力我。”
余墨见他从身上撕下来,眼神冷淡地睨着他,“若是我不道歉呢。”
“不道歉就不道歉,”虞锦砚搂住她的腰再一次黏上来,“姐姐让我抱抱就好,我能自己哄好自己。”
余墨又一次将他从身上撕下来,质疑道,“你说得好像自己多委屈,我多不讲道理一样。”
虞锦砚扁着嘴想要止住眼泪,但是偏偏泪水越流越多,他气急败坏地伸手要去抠自己的眼球,“我把它抠出来就不流泪了!”
余墨将他的两只手腕锁到他身后去,并借着这个姿势紧紧抱住他的腰。
她说,“对不起。我做得也有问题。”
她说,“我这个人有时确实蛮不讲理。”
她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