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走啊,大姐姐一起吗?”
简兰宁:“好啊。”
等远离了人群,云宁道:“你怎么做到的?”
设计她们二人共处一室不难,难就难在能让恭王妃和长公主同时撞见。
云宁能发现此事是她干的,简兰宁毫不意外,道:“自从孙大郎被流放,皇后娘娘被罚,承恩侯就打算让女儿和华国公府联姻。”
华国公是武将,他和主动上交兵权的平南侯府不同,他手握兵权不放,皇上对其有几分忌惮。皇上定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形发生。所以简兰宁是摸准了这一点,顺势而为。
不对,还有一个问题,计谋再好,孙大姑娘可未必会配合。但从刚刚的情形看,孙大姑娘说话做事都有些古怪。
她脑子里突然有了个猜测。
“难道孙姑娘不想嫁入国公府?”
简兰宁点头:“对,华国公府的大公子是个武将,常年驻守边关,一向不懂怜香惜玉。两年前孙家大姑娘曾得罪过他,被他好生训斥了一番,闹得很是没脸。”
云宁点头:“所以她顺势选了董二郎,推掉了国公府的亲事。”
简兰宁:“嗯。”
云宁:“如此一来,此事除了承恩侯,所有人都满意了。”
简兰宁:“是啊。”
云宁看了一眼简兰宁,她突然觉得当初不去招惹简兰宁真是个明智之举。她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日日防备着谁。
简兰宁:“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宴席怕是没了,天冷,回去吧。”
云宁:“好。”
云宁刚从梅园出来,马车便被拦下了。
暮山:“姑娘,大人有请。”
云宁看了简兰宁一眼。
简兰宁:“二妹妹,你放心去吧,我会和母亲说的。”
云宁:“多谢大姐姐。”
不多时,云宁到了孟禹之京郊的别苑。
云宁过去时孟禹之正坐在花厅里下棋,大门敞开着,他坐在了一旁的榻上。
云宁本来以为屋里会很冷的,没想到进来后并没有觉得冷。她将外面的斗篷的斗篷拿掉递给了下人,下人将斗篷挂在了一旁,随后默默退了出去。
云宁朝着孟禹之走去。
直到她坐在了孟禹之对面,孟禹之依旧没什么反应,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放着棋子,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似乎没发现她来了一般。
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她来了!他让暮山专门去接她,还在屋里放了那么多炭火,不就是等着她来吗?
等她真的来了,他又不搭理她。
云宁觉得这氛围似乎有些熟悉,上次她搬家没去找孟禹之帮忙时他就是这般表现。难不成他又吃醋了?不过,她最近可没见什么外男,他吃的哪门子醋?
说起来吃醋,想到方才的事情,她觉得最应该吃醋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啊!
孟禹之不高兴,她还不高兴了呢!
看着面前棋盘,云宁道:“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咱们一起下,我若赢了你得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孟禹之没说话,但却动手准备将棋盘上的棋子拿掉。
云宁已经拿起了黑棋,看着孟禹之的动作,用另一只手阻止了他。
“别动,接着下!”
云宁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她和孟禹之下棋就没赢过!确切说,赢倒是经常赢,但每次都是孟禹之让她的。今日她面前的黑棋是必胜的局面,她定要光明正大赢他一次!
孟禹之抬眸看了云宁一眼。
云宁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故意道:“怎么,孟相怕输给我?若是怕输的话,你现在就认输吧!”
孟禹之没说话,拿起白棋,放在了棋盘上。
云宁本以为自己下几步就能赢的,结果一刻钟过后,局面竟然翻转了。她隐隐有输的迹象,而孟禹之竟然占了上风。
又过了一刻钟,孟禹之赢了。
孟禹之看向云宁:“方才你说赢的人可以问输的人一个问题?”
云宁开始耍赖:“这局不算,咱们下的是残局,你故意给我设了陷阱害我输掉了!再来一次!”
闻言,孟禹之垂眸,抬手将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收拾干净。
云宁再次执黑棋,先落一子。
云宁一直觉得自己棋艺不差,平日里她跟孟禹之下棋至少能坚持上半个时辰。可今日孟禹之竟只用了两刻钟就赢了她。
云宁盯着棋盘看了片刻,又看向孟禹之。
所以,他平日里是故意让着她的?
孟禹之:“还来吗?”
想到从前孟禹之可能一直让着她,云宁有些不高兴了,道:“再来!”
第三局,短短一刻钟云宁就输掉了。
孟禹之平日里下棋风格很是温和,今日却一改常态,变防守为主动进攻,棋风又快又狠,来势汹汹,又带着几分凌厉。
下了三局,云宁终于可以确定了,孟禹之从前就是在让着她!
孟禹之:“还来吗?”
云宁将棋子扔回了棋罐里,赌气道:“不下了!”
孟禹之抬手将棋子一颗颗放回棋罐里。
等他放完后,云宁心里已经没那么气了,但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说吧,你想问什么问题?”
孟禹之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收拾棋盘,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是子观吗?”
云宁怔了一下,问:“子观?”
听到这个称呼,孟禹之抬眸看向云宁。
云宁:“你提世子作甚?”
孟禹之又垂下头,继续问:“是陆子岚吗?”
云宁又是一怔:“为何又提表哥?”
孟禹之:“难道是瑾王?”
云宁被孟禹之这一连串的问题搞糊涂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孟禹之将棋盘上的棋子都放入了棋罐中,抬手盖上了盖子。
“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有特别在乎的人和事,可如今却因为一句话在乎得不得了。他明知此事没什么,却忍不住多想。问出口后,又觉得没必要问了。
“今日的梅花如何,开得好吗?”
以云宁对孟禹之的了解,他绝不可能随口问个不相关的问题,他既然问了,定是在乎的。他今日提到的三个人全都是年轻未婚的男子,而且这几人都和她接触比较多。
结合上次孟禹之的表现,她觉得孟禹之多半是吃醋了。
可他醋的原因是什么呢?今日她可没跟任何男子接触。
两日前他们二人还见过面,那时孟禹之好好的。昨日她一整日都没出门,看来问题出在今日了。今日她干了什么呢……
云宁仔细回顾着自己今日所言所行,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不会是知道了今日我和郡主说的话了吧?”
孟禹之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向云宁。
云宁顿时明白自己猜对了。
“我是故意那样说气她的。”
孟禹之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云宁:“我眼光可高着呢,除了你谁也看不上。”
孟禹之:“哦。”
云宁:“一个‘哦’就完了,你的气消了?”
孟禹之:“嗯。”
云宁立即道:“你的气消了,我还没消呢!”
孟禹之看向云宁。
云宁:“既然你知道了我和郡主的谈话,那肯定也知道郡主和我说了什么,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孟禹之:“早年我拜师顾相门下,去顾府时常常遇到顾姑娘。不过,我对顾姑娘没有任何的情谊。”
云宁:“当真没有吗?连妹妹、朋友之情都没有吗?上次你可是说拿长公主当妹妹的。”
孟禹之:“我三岁时便认识皇上了,过了没几年长公主出生,我便见过她了,我见证了长公主从一个奶娃娃长到了如今的模样。至于顾姑娘——”
孟禹之顿了顿,似乎在找一种合适的解释。
“我认识顾姑娘时已经二十岁,顾姑娘是闺阁女子,我又只在顾府外宅中向顾相请教问题,所以虽认识了有几年,但我并未见过她几面,现在甚至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她在我眼中的身份是老师的
女儿。不过,对于她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我的确觉得有些惋惜。”
孟禹之这番话说得很真诚,云宁自然是相信他的,再者他也没有必要欺骗她。
云宁同样回了一个字:“哦。”
孟禹之笑了下,像是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云宁故意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不像某人,我大度得很,我不在乎的。”
这个“某人”自然说的就是方才疯狂吃醋的孟禹之了。
孟禹之:“嗯,是我小气了。”
云宁:“你不光小气,你还喜欢乱吃醋!”
孟禹之抬眸看向云宁,没说话。
云宁:“怎么,你还不承认?”
孟禹之依旧没说话。
即便他不承认云宁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开心起来。
孟禹之瞥了云宁一眼,没说话。
云宁瞥到面前的棋盘,想起方才的事情,又敛了笑,道:“不过,我还是不高兴,你欺负我!”
孟禹之:“嗯?”
云宁:“确切说是你从前欺负我!你从前下棋是故意输给我的!你瞧不起我!”
孟禹之轻咳一声,道:“咳,没有瞧不起你。”
云宁:“以后不许再让我了!”
孟禹之反问:“你确定?”
云宁想到方才孟禹之又快又狠的进攻方式,道:“要不……还是让让我吧,别太明显了,不能被我发现。”
孟禹之:“好。”
见她说什么孟禹之都答应,云宁托着下巴看向孟禹之,道:“你吃醋吧,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就是脸有些臭,下次注意!”
说着,她抬手捏了捏孟禹之的脸。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碰孟禹之的脸,小时候也有人碰过,但自从他长大了,就再也没人碰过了。
孟禹之看向云宁。
云宁看着孟禹之眼神变化,顿时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敢捏孟禹之的脸,她连忙收回手。
不过,已经晚了。
孟禹之抓住云宁的手腕,将她带入了怀中。
云宁眨眼间就坐在了孟禹之的腿上,她连忙圈住了孟禹之的脖子。
孟禹之抬手护住了云宁的腰。
看着孟禹之炙热的眼神,感受到腰上的大掌,云宁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孟禹之俯身向下,云宁紧张地闭上了眼。
孟禹之亲了亲云宁的额头。
微凉的唇碰到了云宁的额头,云宁的心砰砰直跳。
“阿宁,咱们早点成亲吧。”
他以为自己能忍住的,可事实证明,在面对旁人时他可以心如止水,但面对喜欢的姑娘,他实在是做不到。喜欢的姑娘就在眼前,他实在是没那么好的定力。她每一次的触碰对他而言都像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毒\药。
第94章 婚期陆老太爷入京。
听到孟禹之的话,云宁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她抬眸看向孟禹之,看着他眼底隐忍的情绪,她心头一震。
他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淡定。
“此……此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孟禹之将云宁揽入怀中,将头放在了她的脖子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别的事情他都可以做主,可唯独这件事,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婚姻大事须得双方的父母做主。自从当了宰相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了。
两人在庄子上一直待到傍晚才回京。
回府后,云宁便听母亲说陆子琼和董二郎要退婚了。
之前陆家和董家提起此事时,董家是一百个不愿意,如今出了这档子丢人的事儿,董家又反过来要求陆家对外称两家早已退婚。
陆家是大魏鼎鼎有名的世家,怎么可能会受这样的委屈?更何况董家想娶的是孙家的姑娘,那孙家前些日子刚刚欺负过云宁。他们一点面子也没给董家留,对外宣称董二郎德行有亏,陆家就此和董家退亲。
到了年底,正是外地官员来京城述职之际。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董二郎的丑事了。
董家和孙家为了遮丑,年前就把亲事定下了。
没过多久就到年了。
孟禹之回了燕州。
孟将军镇守边关,今年没有回来,孟夫人带着儿女也去了边关。今年过年时就只剩下孟禹之和老侯爷两个人。
大大的圆桌上,父子二人分坐两侧。
去年亦是如此。
不过,今年老侯爷的心境不同了,毕竟儿子已经定亲了,等明年家里就热闹了。
老侯爷饮了一杯酒,看向儿子。
“你争气些,争取明年过年时能多两个人。”
孟禹之顿了顿,道:“父亲若是将婚期定在六月,怕是难了。”
听着儿子低沉又带有一丝情绪的语气,老侯爷瞥了一眼儿子,道:“你这是怪老子给你定的婚期太晚了?”
孟禹之:“儿子没这个意思。”
嘴里说着没这个意思,表情和语气却是这个意思。老侯爷好久没见过儿子露出来这样的神情了,他笑着说:“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六月,是你未来岳母定的,你若真有本事就自己去求她改变主意。”
孟禹住顿时不说话了。
若是简知礼定的婚期他还能改一下,但陆如乔定的怕是有些难了。陆如乔出身陆家,一向有主意。他在她面前说不上话。
老侯爷见儿子吃瘪,很是开心。
其实他对婚期也不太满意,儿子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儿媳的年纪又小,他生怕晚了会生出什么变数。
这小子这些年来一向不怎么听他的话,也该让他难受难受。
过了一会儿,老侯爷终还是不忍看儿子这般,道:“我已经给陆家的七老太爷写信了。”
孟禹之怔了一下,顿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父亲这是从陆老太爷那边下手将婚期提前了。
“多谢父亲。”
老侯爷哼了一声:“还不是得靠老子。”
孟禹之:“您说得对。”
被儿子这般捧着,老侯爷一高兴又多喝了两杯。
刚过了年,陆老太爷就来了京城。
当晚简知礼和陆如乔就带着儿女去了京城的陆家别苑。
陆老太爷是上午到的,休息了半日,精神抖擞。
他先看了一眼女儿和女婿,瞧着这二人之间的状态,倒是有些惊讶。女儿和女婿刚结婚没几年就面和心不和,后来不光心不和,面上也不和了。如今瞧着二人的关系似乎比年轻时还好了些。
见岳父在打量自己,简知礼忙躬身再次行礼。
“岳父。”
陆老太爷见女儿的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比从前有精气神了,他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嗯。”
不管怎样,瞧着如今女儿状态好,他也放心多了。
再看一旁的几个小辈,外孙子似乎稳重了许多。
“最近如何?”
简君宁:“回外祖父的话,孙儿一切都好。”
陆老太爷:“好好跟你父亲学一学为官之道。”
听到这话,简知礼很是开心,这话足以说明岳父对自己的认可。
简君宁:“是。”
陆老太爷:“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也多去找找孟相。”
简君宁没说话。
陆老太爷:“你不必这般不好意思,他以后就是你嫡亲的妹夫,你若是不去找他,反倒是显得疏远了。”
简知礼:“岳父说得对,小婿也是这样想的。”
陆老太爷又看向简兰宁。
他记得上次见这小姑娘时,她有些畏缩,不太大方,眼底时常流露出来一丝不服气。今日瞧着,她似乎从容了许多,眼神也不似从前那般飘忽,坚定了很多。
简兰宁:“外祖父。”
陆老太爷微微颔首:“嗯。”
还真是有意思,短短半年没见,女儿这一家人几乎全都变了。
不过,还好都是朝着好的方向改变。
最后,陆老太爷的目光落在了云宁身上。看到云宁,他脸上不自觉带了笑容。
要说女儿这一家他最喜欢谁,那自然是跟他相处了
两个月的云宁。
“云丫头,许久不见,你倒是胖了些。”
云宁:……
都怪孟禹之,自从二人确定了关系,他总是给她准备各种好吃的。
见云宁脸上的笑容凝滞,陆老太爷脸上的笑意加深。
“你还是胖些好,从前太瘦了。”
云宁:“多谢外祖父宽慰。”
陆老太爷:“你回京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云宁:“挺好的。”
“父亲,我不是把云宁的事儿都告诉你了吗,你怎么还问?”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宁眼底流露出来一丝惊喜,转头看向门口。
看着来人,云宁笑着道:“小舅舅!”
说完,她看向陆如槿身侧的人:“舅母。”
县主笑着点了点头。
云宁:“多谢舅母托瑾王殿下照顾我。”
县主:“客气什么,咱们是一家人,你又是我的晚辈,应该的。”
屋里的人互相见礼。
云宁站在了陆如槿身边,笑着道:“我还以为这次只有外祖父一个人来了呢,没想到舅舅和舅母也来了。”
陆如槿:“还不是为了你的婚事。”
云宁:……
她就多余说这句话。
陆如槿看着云宁羞赧的神色,道:“哎呦,你竟然还会不好意思。”
县主在一旁扯了扯陆如槿的衣袖:“云宁毕竟是小姑娘,你这个做长辈的莫要如此打趣她。”
云宁:“还是舅母疼我。”
陆如槿抬手敲了敲云宁的头:“没良心的小丫头!”
大家好久没见面了,饭桌上有无数话要说,等吃过饭,陆老太爷将女儿叫去了一旁。
“我此次是为了云宁的婚事来的。”
陆如乔:“父亲要住到六月吗?”
陆老太爷:“六月太晚了,将婚期提前吧。”
陆如乔蹙眉:“从订婚到成亲才半年多的时间,并不算晚。”
陆老太爷:“孟禹之今年年纪不小了,老侯爷急着抱孙子。”
陆如乔沉默不语。
陆老太爷:“我听说云宁经常和孟禹之见面?”
陆如乔:“嗯。”
陆老太爷:“你莫要忘了,孟禹之是个男人,还是个三十岁的男子。二人经常见面,难保不出现什么问题。”
陆如乔脸色微变。
“他若敢如此,云宁不嫁也罢。”
陆老太爷:“你这又在说气话了。孟禹之的为人我清楚,他应该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瞧着云宁这丫头对孟禹之很是上心,之前还主动去找过他。云宁的想法跟一般的闺阁女子可不大一样,就怕她太大胆太主动了些。”
陆老太爷的意思陆如乔听明白了,她顿时不说话了。
对于孟禹之她是放心的,但女儿……还真不好说。之前她就听守在后门的婆子说亲眼看到女儿和孟禹之拉拉扯扯的。
陆老太爷:“你再想想董家的事……平南侯府和侍郎府离得近,你多留她几个月也没什么必要。不如将婚期提前。孟家安心,咱们也放心。”
陆如乔:“女儿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从屋里出来后,陆如乔的脸色不太好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回府的路上,简知礼问了几遍陆如乔都没搭理他。
陆如乔本想着明日再询问,但她今晚实在是忍不住了,等云宁睡下后,她让人将香草叫了过来。一番询问过后,陆如乔心里十分震惊。
女儿不仅和孟禹之牵手,还主动亲孟禹之。相反,孟禹之反倒是那个正人君子,从没对女儿做出过逾矩之举。
这一晚,陆如乔彻底失眠了。
第二日一早,陆如乔将女儿叫了过来。
她仔细打量着女儿,她日日见女儿,倒是没察觉到她有什么变化。今日听五弟这般一说,她才发现女儿似乎真的比从前胖了些。门房说孟禹之日日来给女儿送吃食,那些吃食都是从各地找来的。每日吃那么多好吃的,不胖才怪。不过,正如弟弟所言,女儿胖些好看。
孟禹之身份贵重,又身居高位,他能对女儿这般上心,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如今两家的确也隔得近,即便女儿出嫁了,她想去看她也可以去看。
陆如乔:“孟家和你外祖父的意思是将你和孟禹之的婚事提前,你如何看?”
云宁忽的响起了那日孟禹之说过的话,脸色微微泛起了红晕。
瞧着女儿羞赧的模样,陆如乔顿时知道了答案。她轻叹一声,道:“婚事就定在三月初了。”
云宁:“女儿没意见,全凭爹娘做主。”
看着娇艳的女儿,想到门房的婆子以及香草说过的话,陆如乔道:“虽说你们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成亲了,但毕竟现在还没成亲,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些。”
听到母亲的话,云宁抬眸看了过去。
陆如乔以为女儿没听明白,说得更加直白了些:“你没成婚,不懂男人,男人在男女之事上一向没什么定力。他虽说瞧着性子冷淡,但毕竟是个男子,你私下和他相处时注意些,别太过了。若真发生了什么事,吃亏的只会时你。没有成婚前尽量不要有身体接触了。”
想到最近几次她亲孟禹之时,孟禹之身体的反应,云宁的脸更红了:“嗯,女儿记住了。”
见女儿答应了,陆如乔没再多说。
等云宁走后,陆如乔给孟家递了信。
得知婚期提前,接下来几日孟禹之的心情都不错。众官员瞧着他脸上笑,越看越觉得诡异,越看越胆寒。生怕触怒了他,将他的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孟禹之并不知旁人所想,他在尽心准备着婚事。
云宁则是日日跟陆如槿以及县主在一处。
原本若是六月成亲的话,还能慢慢准备,但定在了三月,就有些着急了。自从婚期再次定下来,陆如乔就紧张地准备女儿出嫁用的东西。准备了几个月,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成亲前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