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一本正经地夹带私货道:“还有今天都这个点了,你要不住一晚?次卧床单我是新换的。”
顾连绵看看外面的天色,知道自己就算要回去方衍之也一定是不让,费那个口舌还不如索性就听了他的。
何况他那个情况,还是留下来照看一下比较好。
想着她点点头,道:“好,你先去休息,我你不用管。”
方衍之见目的得逞,心情大好,嘿嘿地傻笑:“好好好,你自便啊,别客气。”
“快去睡觉吧。”
……
“你住手。”
少年死死拉住了女孩的手,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哎呀,我说不许再动了。”
女孩没有理她,只是剧烈地挣扎,苍白干瘦的手臂上条条遍布用指甲抓出来的血口,新旧交错。
“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少年也任她拳打脚踢的就是不放手,好脾气地哄道:“我给你讲故事行吗,唱歌也行,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还有还有,我最喜欢的糖也统统给你,你看你看。”
“你头发乱了,我给你扎头发吧,麻花辫可以吗……嘿嘿,好像不太对称哈。”
“这有一只小蝴蝶哦,送给你,你们一样漂亮。”
“和我说句话呗……好吧,你不说我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绝世大帅哥,大帅哥住的房子旁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然后有一天……”
“今天有没有开心一点呢,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少年的眼睛亮的仿佛藏了太阳,他举起一个一人高的布偶熊,笑道:“我攒了好久钱给你买的,怎么样,喜欢不,喜欢的话笑一个嘛。”
……
也许他不知道,当年的一个无心之举,是如何给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灵魂,活下去的希望。
“咚咚咚……咚咚咚……连绵,醒了没啊,吃饭了……咚咚咚……”
“马上出来。”
顾连绵揉着眼睛应了一声,她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是因为昨天那个梦吗?
“原来……你就是他。”
顾连绵喃喃道。
“来来来快尝尝我做的鸡蛋羹。”见顾连绵出来了,方衍之笑着搓搓手:“昨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顾连绵微微一笑:“怎么样,手没事了吧。”
“好了,全好了。”
方衍之伸出右手在她眼前迅速晃了几下,道:“这不还得感谢我们顾大专家的赠药之情呢嘛,万分感谢,小的无以为报。”
“大清早的又开始贫嘴了。”
顾连绵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笑道:“你这看来是真不疼了,那我就放心了。”
“嘿嘿。”
方衍之贴心地为她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要凉了。”
“那郁夕颜找到了吗?”
“找到了。”
说到这方衍之神色正经下来:“我正要跟你说呢,刚接到肖煜的电话,说郁夕颜是自己回家的,而且她右腿的确骨裂还没好,这跟昨天我们在脚印上提取的信息完全一致,还有,她好像精神方面不太正常,一会吃完了咱去局里看看。”
顾连绵点头:“好”
……
“方队连绵早上好啊。”
一进局里,就见苏星余一脸喜气地冲他们打招呼。
看着像有什么好事。
“哎呦傻小子。”方衍之在空中点了三下手指,笑道:“这么乐呵,捡钱了?”
“哪呀,我刚得知了一个惊天好消息。”
苏星余把手搭在刚过来的肖煜身上,东倒西歪,笑得像一只呆萌的松鼠。
可爱的让我们的方队……都父爱泛滥了,其实并不,只是看他这么高兴就忍不住想扣他工资,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
“哦。”
方衍之点点头,扯着顾连绵就走。
“方队你不好奇一下吗?”苏星余急了。
怎么还有这么不给面子的。
“不好奇”
“赵局说这案子过了要给咱放三天假。”
“哎?”方衍之这下奇道:“稀罕,老头子没事吧,他能给我们放假,别是准备卸磨杀驴宰了吃吧。”
“要宰也是宰你,在坐的是驴的只有你一个。”肖煜轻笑。
“滚”
有哪个领导的社会地位低成他这样的?没有吧。方衍之暗想:不过他们局里欺压领导一直是个传承至今的优良传统,想想老被他气得跳脚的赵大局长,老方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安慰。
“所以方队,党和国家需要你,快去奋斗吧,奋斗完了我们就是自由人了。”苏星余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肖煜意味不明地瞅瞅苏星余,冲方衍之露出个风情万种的笑来恶心他:“加油哦方队长,人家的幸福就看你的了。”
方衍之:我是现在吐还是等会吐,太他娘的恶心了。
于是他比了个中指:“死人妖。”
然后同情地扫了苏星余一样,痛心疾首地飘走了:“人间不直啊人间不直。”
顾连绵: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没事你们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