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同住(2 / 2)

江浔应该也挺忙的,大部分时间要工作还要线上开会。

他们每天的固定见面时间只有吃饭。

江浔每天一日三餐都要拉着他一起吃,雷打不动,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硬是把他不规律的三餐和作息都掰回来了。

除了有时候,他早上起不来不想吃、工作忙了懒得吃,偶尔为这事儿和江浔吵两句之外,两个人可以算得上相安无事。

直到出差最后一天。

合作都谈完了,明天回程的飞机。

谢景珩精神也放松下来。

这快一周了,他怕身体再出问题,酒店也没有无障碍设施,他每次洗澡都是草草一冲。

好在之后没再犯过痉挛,神经痛也没那么严重。

谢景珩忍不住想在浴缸洗,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他感觉还可以。

洗的时候还是很顺利的,就是出来有点困难,浴缸沿滑溜溜的不好着力。

谢景珩犹豫了一会儿,先穿上浴袍,有了点摩擦力就好办多了。

不过他没想到,轮椅轮子估计沾了水,和地面间没有一点摩擦力,他坐在浴缸台面上,放好腿,手臂撑在椅面一用力,轮椅眼看着就滑走了。

他人一下坐到地上,还带到浴缸台面上的瓶瓶罐罐,一瞬间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谢景珩之前没恢复多好,这次摔得也够狠的,伏在浴缸边上半天缓不过来。

江浔大概是听见声音过来了,敲他浴室门,声音有些焦急。

“怎么了,我能进吗?”

“不能,江总还想闯别人浴室,什么毛病。”

人影离门更近了一点,谢景珩一下子有点慌,随手拿了一个瓶子丢出去。

玻璃罐“嘭”地砸在浴室门上,“哗啦”碎了一地。

江浔好像被吓到后退了一下,很快又靠回来。

“我没进去,我在门口等你。”

谢景珩没说话,疼得倒抽凉气。

又缓了一会儿,才把自己折腾起来,拽上轮椅,腰骶泛疼,他坐不太稳。

谢景珩勉强坐好了一点才开门,江浔在门边站着。

“别在我这当门神,回去睡觉行不行?”

“摔哪了?”

无法沟通。

谢景珩越过他径直朝床的方向。

他腰一疼就吃不住劲儿,转移的时候腰腹软塌塌的,力不从心,江浔看了他一眼就把他抱起来。

谢景珩毫无防备,终于炸毛了。

“江浔,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到底有没有点分寸!”

江浔不搭他的话茬,紧了紧双臂摁住他乱动的手,“你消停点行不行。”

说罢把他放床上,丢了两件睡衣过来。

“自己换,十分钟,换不完我进来给你穿。”

江浔“嘭”的关上卧室门,一个背影都没给他留。

谢景珩冲关上的房门丢了个枕头,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最终还是解开浴袍把衣服换了,他怕江浔真进来给他穿。

浴袍有点湿,他身上也没擦干,不过换衣服这一折腾也全干了。

谢景珩穿个衣服就能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刚提好裤子,江浔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吹风机和一小瓶碘伏。

江浔插上吹风机,把人从床上薅起来,看他坐不稳,又给他腰上垫了个抱枕,才把碘伏递给他。

“自己涂。”

谢景珩这才注意到脚踝和小腿上的几道伤口,好像是玻璃碴子贱上去划的,下肢凝血功能差,就显得格外严重。

他接过碘伏,江浔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暖风热热的,江浔手指穿梭在他发丝间,来回扒拉,搞得他昏昏欲睡。

“嘶!”

吹风机突然停了,江浔捉住他的腕子。

“你轻点行不行!”

谢景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想说又不疼。

“别说不疼,别仗着自己没感觉就乱来。”

谢景珩白了他一眼,“我不疼我还不能涂快点了?我想早点睡觉不行?”

江浔顿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心疼,谢景珩,你知不知道。”

他禁不起江浔说这种话,嘴上没回答,手上动作到底放轻了点。

过了一会儿,吹风机彻底关了,耳边安静得让人不适应。

江浔掀起他的裤腿看了一眼,又把他翻过去,检查他的腰背。

“你看就看,别乱摸。”

谢景珩黑着脸向后抓住他的手。

他明明没感觉,但是看着被江浔摸过的位置好像撩起一串小火苗,皮肤发烫。

这人从头脚踝摸到大腿根就算了,看个腰裤子都恨不得给他扒了,这是正经检查吗?

江浔笑了,顺势在他腰上揉了一把。

“怎么了,你起反应?”江浔笑意更深。

谢景珩睨了他一眼,“你倒是看得起我。”

江浔大概没料到,动作顿了一下。

但很快又凑过来,嘴唇贴在他耳边,特别低声说,“没事,我能起反应就行。”

谢景珩半边身体都酥了,忍不住抖了一下。

江浔见状轻笑一声。

撩拨完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收拾东西就走了,还替他关了灯。

谢景珩在黑暗中咬着牙长吐了一口气。

操。

还真他妈的起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