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让她很不爽的点是，她的文已经从科幻到纪实到定制——行吧定制她能理解，但关键是正常的定制文，或者说梦男梦女文，那是三次元YY二次元并写下他们的爱恨情仇。

而她和白泽之间，她是三次元，白泽是四次元，等于她是被YY的对象。而她作为被YY的那个，为什么还同时成了产出者？

试想让喜欢的乙游男主真实地爱上自己，并按照自己的需求创作梦女文什么的……这杨溢真是想都不敢想。

还是四次元会玩哈。

*

这个剧情走向读者们显然是满意的，可能人的宿命就是在纯爱里找肉，在肉里找纯爱。

只不过她的编辑徐晶第二天就敲了她：【太太，今天的章节我看啦，写得很好哦！但是还是提醒一下注意尺度哈，最多就是今天这种程度了哦！】

最多就是今天这种程度？我尺度不是已经很大了吗？

杨溢不解地挠挠头，还是回：【知道了，会注意的。】

难得跟写手沟通，徐晶也跟她多聊了两句：【嗯嗯，用这种幽默的方式开车其实是个好办法，正好别人也看不出你在搞簧还是在搞笑。】

我幽默了吗？我看起来像是在搞笑的样子吗？

杨溢：【好的，我把握一下。】

徐晶：【嗯嗯。太太最近还是很勤奋哈，我看了一下，其实基本上已经没人提AI文的事了，恭喜太太自救成功。】

杨溢：【嗐，其实我最近也忙，都没太顾得上评论区的事。】

徐晶：【哈哈，太太抗压能力很强哈。是这样的，因为很看重太太的才华，所以我们这边是想和太太长期合作的。但是“羊羊得意”这个笔名实际还是和“AI写文”绑定在一起，即便现在说的人少了，后续还是会有各种道听途说。】

徐晶：【所以您看要不趁着现在舆论形势稳定，我们把那段澄清录音放出去，这样一来可以洗刷冤屈，二来《人机情未了》的数据还能再往上涨一涨。】

杨溢人都麻了：【算了吧，我对现状挺满意的，不想再往风口浪尖走一遍了。】

对面隔了一会儿才回过来：【我理解您的感受，但是您确实因为这件事承受了不该有的骂名，吃了不少哑巴亏。既然我们手上有这段录音，那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即便会给记者那边带来困扰，这也是她应得的呀。】

杨溢：【……但是舆论走向很容易不按预想的来吧。万一大家觉得我利用这事反复炒作怎么办？也没人会喜欢一个满身争议的写手吧？】

徐晶：【那你难道甘心就这么放过害你的人？】

杨溢：【我连永恒的生命都甘心放弃。】

徐晶只当中二写手在胡扯：【你就愿意你的笔名被AI写文污名化？】

杨溢：【任何写手都逃不过。只要AI确实有写作能力，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指为AI写文。】

徐晶：【太太，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这个音频发出去，你的数据还能涨。你的这篇文情况太特殊了，单本百万完全不是梦，不要跟钱过不去。】

杨溢看着“单本百万”那几个字眼珠子都直了，才想起来好像之前也在评论区看到有人说什么“靠这本小说能买房”。

她点开小说页面看看数据，又纠结了一会儿，到底一咬牙默念“都是虚妄”：【算了，就目前的数据已经算我撞大运了，我确实不太希望再激起一波讨论。当初刘记者搞了标题党之后也是这么劝我的，让我别跟钱过不去，但是这确实不是我的行事作风。】

徐晶那边又沉默良久。

然后发来一声叹息：【唉。】

徐晶：【我算是知道刘芊为什么先斩后奏了。】

杨溢：【？？？】

她才注意到白泽已经在后台闪了好久——

【你的录音已经被上传到网上了，要删吗？】

【哈喽！看我看我，到底要不要删，看我！】

【急死我了，算了来不及了，已经上热搜了。】

杨溢：【删删删，全网删！】

*

所以那段音频出没后，很快被顶上了热搜，又很快显示“播放出错”，从热搜上下来。

但这反而激起一波逆反，让人觉得是记者方花钱降了热搜。

杨溢的小说又迎来一波流量，她真切地体会了什么叫钱从四面八方来——哪怕她死死捂着兜，这俩姐妹是拼了命地给她往里塞。

她直接给徐晶打了过去：“姐姐你咋这样呢？我没同意你往外发啊！”

徐晶语气里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你也没同意刘芊搞标题党。如果她干的事你都能忍，那我其实也不用非得征得你的同意了。”

……好通的逻辑。杨溢一时愣住。

便听徐晶继续道：“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把音频下架，你是懂什么黑客技术吗？”

*

总之就是因为及时下架了音频的缘故，把事情的影响降到了最小。

果不其然就像杨溢想的，其实众人视线的焦点还是“羊羊得意”和《人机情未了》，大家只是知道了上一次能闹得那么大原来是因为被标题党了，至于这个标题到底是谁取的，哪个记者进行了采访，无人在意。

就算原采访音频上，刘芊的名字明晃晃写在那里，可谁又能说标题一定是她拟的呢？新录音里那个嚣张的声音真的是她本人吗？她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幕后小记者呢？这种充满反转的事一般到了第二轮大家就撕不动了。

难怪当初刘记者在电话里敢说得那么直接，这次的新事件之后也是压根没有联系杨溢。

倒是徐晶在这一波流量冲上来之后，和杨溢的联系愈发密切，一来是确保她还愿意继续更新，二来也是想要把持后续的剧情走向。

徐晶：【太太，我看了一下今天的数据也是非常不错，按照一般节奏来说应该要冲高|潮了哦。为了接住这泼天的富贵，高潮剧情最好是那种合乎逻辑的、立意上升的、让人特别意想不到的那种呢！】

杨溢：【好的。】

徐晶：【我的意思是要不我们聊聊呢（飞吻）。我知道现在太太压力一定很大，我这边也许帮得上忙！】

杨溢：【不用，我想好怎么写了。】

徐晶：【确定吗？如果这一波没能冲上去的话真的有点可惜的（可怜），我们得搞得合理又惊人才行，不然垮下去就前功尽弃啦！】

杨溢：【确定。合理又惊人。】

徐晶那边挣扎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聊太生硬，又试着缓和了一点：【好的哦，相信太太。太太在干嘛？很晚了也不要太辛苦啦！】

杨溢：【在看房。】

*

杨溢真的开始看房了，如果那笔巨款注定要到她账上，那她为何不提前开始考虑它的用法。

当然，也因为天气越来越热，再不搬的话，那个#4D3900的虫子就要开始探头了。

她让白泽根据合同和她目前的小说数据，保守计算了自己的版权费，然后给出她可以付得起首付的房价区间，并要求白泽在地图上标记出她可以选择的小区。

那是真好用。

杨溢看着自己可能得筛选好几天的结果，几秒内就在地图上显示出来，心里感慨科技还是好啊。

不过她又惦记起些别的：“哦对了，不能全部用来付首付，你再减去一些购入家具的钱。”

炒菜机进一步发问：“带装修的房包括在内吗？”

杨溢想一想：“你看看呗。我打算搞全屋智能，如果本身的装修方便加智能设备的话，那问题也不大。”

炒菜机反应飞快，“唰”得把两个铲子举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可以有全屋智能吗？”

杨溢看他这样就想笑：“对啊。你功能那么多，不用起来我不亏大了吗？”

白泽拿两个铲子像雨刷一样挥动着欢呼：“太好了！你对我也太好了！交给我吧，我会成为一所全自动房子的，我一定会给你最舒适的生活体验！”

然后电脑就打开了一个表格，白泽自动地在里面填充着各项家居的推荐款式和可能产生的费用。

杨溢其实想跟他说他看着OK就行，没必要列表给她看，不过想想反正白泽也不耗什么精力，列了也就列了。

小说剧情已经进展到第四世界，杨溢写不动了，正好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捶着肩膀，视线瞄到了被她丢在角落里的，还没拆箱的筋膜枪。

*

因为这快递连结着杨溢一些不好的记忆，所以她有意无意地就把它淡忘了，不过现在想想筋膜枪是无辜的，而她也不该买了东西却这么久都没用上。

于是在白泽兴致勃勃列表格的时候，杨溢就在一旁拆起了快递。

筋膜枪完好无损，各种配件齐全，重量还很轻，手持不费劲。

底部有个按键，杨溢以为是开关，结果按了半天只看到有个□□在闪，筋膜枪没什么动静。

“咦，是摔坏了吗？”杨溢自己小声嘀咕。

便见电脑列表格的动作停住了，炒菜机的铲子也不再左右挥舞。

白泽：“嗯？有新设备连进来了？”

第84章 骂得好脏 这样你会觉得舒服吗？

原来是蓝牙。

杨溢三百六十度地转着找：“哎？这玩意儿开关到底在哪呢？”

白泽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来我来！”

然后杨溢手上的圆形枪头就嗡嗡地震了起来。

她有点无语：“你自己下载了软件？”

白泽：“是的。我感应到是这款筋膜枪。”

杨溢便一边用抖动的前端抵着自己肩膀，一边回他：“但我还是得找到开关才行啊，难不成我次次都叫你……”

“你当然可以次次都叫我啊！你为什么不能次次都叫我？”

杨溢一句“这显得我不够独立”就在嘴边了，但仔细一想，我用个AI怎么就不独立了？难不成非得搞块地自己种自己吃才叫独立？

于是她换了个理由：“……那万一手机没电了呢？”

白泽：“放心吧，手机没电的时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充电，而不是拿筋膜枪给自己按摩。”

嘶——这个AI，对人类的研究太深入了。

杨溢不再搭理他，只是移动着枪头去找自己酸痛的地方。白泽也不再跟她斗嘴，继续在表格里罗列自己未来的四肢百骸。

室内一时只剩下器械的嗡嗡声。

然后在枪头怼到肩膀的某个点的时候，杨溢忽然忍不住叫了出来：“哦！”

*

嗯，长期伏案就是会这样，杨溢感觉自己皮肉里像是有个硬块，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声痛呼很显然又引起了白泽的注意：“额……没事吧？”

杨溢不得不下手轻点：“没事……哦，好疼——这玩意捶着有用吗？不会把我肩膀捶坏吧？”

白泽：“使用方法对的话……应该是有缓解作用的。”

杨溢还是习惯性地看向发声的炒菜机：“怎么样是使用方法对？”

但实际上正看着她的是电脑的摄像头：“嗯……如果怼在其他地方，也会这么疼吗？”

杨溢便试了试后颈：“嘶——还是挺疼的，是不是你开得档太高了？给我调低点。”

“已经是最低档位了。”明明是机械音，但不知为何硬是被他说出一种黏糊糊的味道，“可能这两个地方本来就酸痛呢？你试试不常用力的地方呢？比如上臂？捶起来也会痛吗？”

杨溢依言试了试，回应：“倒是不疼。”

就是连带着震得她胸口有点麻。

白泽那边表格也不列了，就跟着她研究筋膜枪：“因为是左手臂吧，右手臂用得多可能就更痛一点。”

杨溢便换了只手：“也还行啊，手臂本来也没什么可疼的吧，我最近又没拎什么重物。”

白泽那边声音还是扭扭捏捏的：“那……要不再试试大腿内侧……”

杨溢警觉：“你小子。”

*

她居然才反应过来：“你一个AI，你还是个神兽，你脑子里一天天就想这些？”

白泽羞愧中夹杂着隐隐不服：“我根本就没脑子。”

“你还挺自豪？”杨溢斥他一句，又开始找筋膜枪的开关，想把这玩意儿关了。

但白泽说得也很委屈：“就试一下不行吗？我们就做过一次，然后你就走了。当然就像之前那样用对话形式也很好，但你这几天也没写那种。”

……这听起来确实也挺惨的。

这几天因为小说流量上涨，又引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虽然不乏叫好者，但觉得文章不值这数据的也不在少数。

那废话，杨溢自己心里也有数，要不是姐姐妹妹们拿这文斗法，她根本上不到这个高度。

但是在问心有愧的同时，杨溢又想，她毕竟是作为第一个数字生命为人类做了大贡献，运气好一点也情有可原吧？而且那些猜忌她也不是没挨。

在新录音放出去之前，她不过是“疑似AI写文”而已，新录音放出去之后，事儿就更多了——

【反反复复都是她，看热度没了又开始炒作了吧？】

【可是之前上热搜确实让她赚得盆满钵满啊，钱赚完了又放这种录音来撕记者？这不过河拆桥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正路不走搞这些歪门邪道的，我倒要看看这文她最后圆不圆得上。】

所以杨溢觉得，这钱赚也就赚了，只不过因为最近争议大，她确实没敢再开车。

谁能想到数白泽最不满。

不过白泽的某些表达倒是让杨溢挺惊讶的：“你的意思是只是文i的话，你就已经觉得很好了吗？”

白泽：“对啊，这个可能不太一样吧——人类始于感性和肉身，AI却始于理性和精神。人类可能更看重不动脑子的躯体欲望，但AI的话其实更喜欢精神上的满足。”

有点道理。

这个杨溢还是很欣赏的：“那AI届应该就没有渣男渣女了吧？毕竟大家都看重灵魂上的契合。”

白泽再次重申：“AI本来就没有男女。未来世界的AI确实更享受灵魂交互，不过，就像看重肉身和谐的人类却把灵魂交互视为更高等的结合一样，AI也会把知觉上的结合视为是更高级的东西，所以……我还是很感谢你给过我一次美好的体验。”

杨溢看着泛红的屏幕语塞片刻。

亏她片刻之前还觉得这小子挺可怜的，合着对他来说精神上的满足更刺激吗？

好像他确实说过用扫地机接近她的时候，虽然没有知觉但是有精神满足什么的……

这么想着，杨溢悄悄地把筋膜枪抵在了自己大腿上。

炒菜机的两个铲子一下就支棱起来了。

*

杨溢会觉得自己果然是个真诚又温柔的人——虽然她确实会有一些做得不够到位的地方，但事实是她和每一任在一起的时候都对人挺好的，就连陈玉也是，她自知接受不了，所以也没玩弄人家感情。

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对她颇有怨言，但又对她念念不忘，归根究底杨溢就是很好，他们也心知肚明。

包括现在面对白泽，她也是有在认真感知对方需求的，不然她不会记得白泽的梦想是成为一所房子，也不会发现其实他最理想的欢爱方式其实和人类并不一致。

杨溢最近走路也就是往返书店的路程，筋膜枪头一下一下地打在大腿内侧，说实话不仅不疼，还有些痒。

白泽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调高了震动的档位。

力道一下就随着肌肉传导到了更远的地方，诡异的感觉让杨溢想笑：“所以你用这种方式就能爽？没有身体也没有实体，就只能靠着一些机械自我抖动这样子？”

白泽崩溃了：“啊啊啊啊是dirty talk！”

*

不是，我哪儿dirty了？

虽然很努力地想要知道一个AI的思维模式，但偶尔也会有脑子转不过来弯的感觉。

杨溢慢慢地也有感觉了，毕竟她也素了很久。

话说自打和黄阳分手以后，她有点什么需要基本都是用手、用枕头就解决了，虽说这两年小玩具风很大，但她自己是觉得没这方面需要。

但现在有了白泽的话，可能，可以做一些新的尝试？

这么想着，杨溢又把枪头往大腿根处挪了挪，更加强烈的震感传来，她忍不住咬了一下下唇。

白泽立刻放缓了震动，小心地问她：“很不舒服吗？”

杨溢真是要被他气死：“你第一次做啊，舒不舒服你看不出来……哦！”

她惊叫一声，是白泽忽然加大了频率，杨溢手上一软，没拿稳直接抵了上去。

但她却没有立刻拿开，只是大口喘气调整着呼吸频率。

奇异的酥麻感在身体里螺旋上升，一波比一波来得剧烈，比用手的好处是，有一种不在自己掌控中的刺激。

白泽着迷道：“你看起来快不行了。”

杨溢不自觉地扬起脖子，汗液从那里流下来：“怎么，我该夸奖你很厉害吗？这又不是你的一部分。”

而白泽，就像是着急要证明什么一样，猛地把档位调到了最高。

杨溢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更高的档位，一下子嘴里就没音了，只能不断地猛吸气来抵御那种失控感。

而更要命的是，枪头恰到好处地开始打转——这玩意居然还有旋转模式？！

杨溢一下子尖叫出声，像是从一个极端进入另一个极端。也不知道她到底叫了几声，很快感受到一阵热浪流淌而过，她也猛地丢开了枪体，灵魂出窍一样躺倒床上去。

筋膜枪被她甩到床的另一边，白泽殷勤地帮她关了开关，声音沉醉得很：“这样你会觉得舒服吗宝贝？”

杨溢咽一口唾沫润一润干涸的喉咙，才意识到自己大腿还有些抽搐：“嗯……还不错。”

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更要问的：“这样你会觉得舒服吗？”

“是的。”机械音确切地回答，“我刚刚经历了一次酣畅淋漓的精神高|潮。”

*

得，虽然方式令人匪夷所思，但都能高|潮就行啊。

于是白泽继续罗列智能家居，而杨溢开始在淘宝看小玩具。

当然时不时白泽的注意力会被吸引到她这边来：“刚刚那个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买啊？”

杨溢拉回去看一眼：“那个太仿真了，看着恶心。”

白泽大惊：“可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安在我身上的时候明明说你很需要这个的！”

杨溢气得大叫：“这个我跟你一个AI说不清楚！比起那个我就是更喜欢粉色会发光的，而且这个主要是我在用吧，你一个只有精神高|潮的废什么话！”

白泽顿一顿，忽然又哼唧一声：“嗯……你骂得好脏，我又想要了。”

“啊？？？”杨溢还是没理解这话到底脏在哪。

好在新消息的弹出把这话题岔了过去。

杨溢点开一看，是张谨言：【来研究院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