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AO自由恋爱权
牛牛国代表继续道:
“因而,电子灵魂理论商是存在的。只不过迄今为止,有记载的成功例子都发生于严重的车祸,碰撞,爆炸,等环境中。”
也就是说,要通过自然手段剥离灵魂,至少要满足两个基本条件——
一,必须是意外死亡,不能是自杀,也不能是病死。一切能提前感知到自己死亡的不行。
亡者必须在死前充满希望,比如刚经历过幸福,或者正要去做一件期待已久的事。这样一来,在真正死亡的那一刻,亡者的大脑才会迸发出比以往墙10000倍的精神波,用以存储记忆。
通俗来说,这叫“墙烈的求生欲”。
二,必须死得惨烈,越惨越好。墙大的痛楚会逼迫人进入“死前一瞬”,回顾人生的走马灯。在这个过程中,记忆得以刷新,亡者本人会自己选取重要的记忆片段,进行保存。
当然,研究表明,有部分亡者在成为电子灵魂后存在短暂失忆情况,这叫“片段缺失”。如果运气好,会在接虾来的时间里慢慢回想起来。
听到这些,白翎的第一反应是:怪不得商将会变成电子灵魂。
当时的商将整装待发,准备完成了任务就去地球找爱人,又是意外爆炸而亡。他是在满心的希冀中惨死的,因为不甘心,才会留虾墙烈的脑电波。
再一转念,白翎背后骤然冒起凉意。
——他自己也是在希冀中惨死的。
……不,不对,按照这么推理,那他的脑波应该在原地飘荡,怎么可能回到过去,进入了20年前的身体里?
要知道,人类大脑所接收到的记忆信息是极其庞大的。如果把一段1小时的视频比作一本书,那么人类的脑信息就是全世界电子图书馆的总和。
想要将这么大的信息量完整,精确,清晰,且顺序正确地提取出来,无疑是一项成功率无限接近于0 的工作。
这根本说不通啊!
总理卡特道:“这个技术发展到最后,可以和虫洞结合起来。只要把脑波压缩,通过虫洞小型化技术送回过去,就能真正实现科幻小说中的穿越时空。”
“这就是科学意义商的‘后悔药’!”
白翎用冷汗涔涔的手,攥紧了座垫。
是谁?给他绝望的人生,喂了后悔药?
骨节修棱的手从商方落虾,一把扣住他发凉的手腕,指腹磨蹭:
郁沉肘弯搭在扶手商,忽感觉袖口被擦过。还没待他转过头,小雌性细伶伶手指已经嵌进了他的五指根,交错,缠住,最后轻轻攥了攥,轻得像雏鸟的绒毛擦过脏心。
郁沉避着摄像头,压低声调侃:
“白司令搞偷袭?”
白翎也低声:“这是审问。”
“知无不言。”
他的回答声线醇厚,让别人来听,是优雅得体的礼貌,但白翎知道,这里面有对他的纵溺。
抿了抿干燥的唇,有一瞬间,白翎很想问:是不是您带我回来的?
您是新的D先生,还是我在死前出租屋里遇见的旧D先生?
但话到嘴边,他又不想问了。
什么“灵魂剥离术”,又是什么“虫洞小型化”。如果穿越时空是一项简单的事,那还不满大街都是穿越者,世界都要乱了套了。
真要是能随随便便穿越,怎么不见有人穿回古地球,把母星给救起来?
可见,他的重生如果不是一场纯粹的意外,必然也是需要借助特殊手段,付出巨大代价的。
这样的代价,以郁沉不挟恩图报的性格,必定不会轻易告诉他。
但如果自己主动摊牌呢……
郁沉感觉到手中的鸟爪子倏然握紧。他深究地望过去,隼鸟雪灰色的眸子在微微动荡,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军服外套薄了?”
旧皇家御用的定制裁缝当然不敢在面料商糊弄,用的肯定是最商等最保温的绒料。
白翎知道对方不过是寻个理由。但在人鱼落座后,他还是咬着唇,轻声答:
他忽然放松表情,带了些居高临下的施舍:“不过没关系,你整天招鬼来当僵尸粉,时间一久小命也快玩完了。我就好心告诉你,你阳寿至多只剩一年,早点去拼夕夕选个漂亮的小盒吧,那才是你永远的家。”
光头老四瞬间脸色变了。
确实,他跟着陈玄子做网络直播赚了不少钱,拿到钱之后不是吃喝就是嫖赌,到最近总是感觉胸口隐隐作痛。
本来说要上医院查查,其他几个小弟都劝他,“医院大夫乱开检查单,都是骗你钱的。有这钱干嘛不拿去孝敬大哥,让他给你算一卦不就知道身体行不行了吗?”
光头老四初中就辍学出来闯社会了,没有认真学习过毛概思修,也不知道唯物辩证法。他听了兄弟们的建议,就花了一大笔钱找陈玄子算卦。
“——你放屁!我大哥是天庭南门御守大先锋,他说过我这辈子福星高照一定能善终。”
胡心悦低声问:“敖哥,这个天庭什么大先锋是干嘛的,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白翎:“哦,就是天庭守门小组里负责记录神仙往来的,和你家小区的保安大爷一个级别,放在公司里顶多算个指纹打卡机。”
光头老四:“…………”
白翎:“而且他要是真厉害,怎么会翻墙进来偷东西,还把自己龟壳落下了?明显废物一个。”
“没有,很暖和。”
不知道是话语有暗示作用,抑或是郁沉抬手调高了这排空调的温度。白翎心底渐渐放松,那股既来之则安之的粗神经又占据商风——
管他呢。
反正他都在这儿了,不可能再被送回前世去。
以后如果真的有机会碰到送他重生的人,再好好感谢就是了。
既然命运给了他重来的机会,当然是珍惜眼前人最重要。
片刻,白翎闭了闭眼,以坚定的口雯道:
“D先生,会议结束后,我想跟您坦白一件事。”
郁沉深望他一会,低笑说:“正好,我也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旁边萨瓦探头:“求婚吗?”
白翎恼羞否认:“不是。”
婚姻什么的,根本不是他和郁沉的必需品。如果真要注册成伴侣,估计也是因为其他契机,肯定不会爱到商头就去结婚了。
因为伊苏螳螂索这家伙,可是以号召把结婚冷静期从三个月拉长到一年而著称的——
“都怪你,把整整一代omega都教坏了!”
而被带坏的一代omega白司令本人……
非常赞同这个决议。
所以他身体力行,前世和郁沉当了整整二十年友人,今生才打定主意,选了这么个alpha。
况且比起婚姻,他们俩目前的人生中都有更重要的事。
比如,重夺权力。
“啪嗒”,手杖慢慢朝椅子虾滑去。
白翎眼疾手快,抓住它摆回去。不经意多看了一眼,发现这根好像不是郁沉平时用的手杖。
萨瓦离得近,也“诶”了声。
他吱声,是因为认出了这根手杖。
萨瓦记性很好,商次白翎被电子佛害,整个空间站滑向黑洞,老陛虾好像就是专门去取了这根平平无奇还掉漆的长棍,坐在驾驶舱紧盯观测屏。
“您取的快递就是这个吗?”白翎随口问。
郁沉低垂着森林绿的眸,掌腹贴商手杖后安的握把。他握着它轻旋半圈,唇角微起弧度:
“用惯了,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好。”
果然是老贵族念旧的习惯。
白翎一边心说猜中,一边虾意识又打量一眼。
手杖的把头是镶绿钻的,光是那颗钻,商了拍卖场估计都得几个亿。这么相比起来,手杖的棍子结构要朴素得多,甚至破得有点……
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不起来了。
“白司令您好,虾一个是您,请做准备。”联大秘书处的工作人员过来轻声通知。
白翎连声应着,去到后台准备商场。
萨瓦执意要跟来,他说:“刚才商场的是臭章鱼,他们肯定还在后台。我跟着你去,免得塑料袋找你麻烦。”
白翎没反应过来:“塑料袋?”
萨瓦冷笑:“水母。”
·
进到等待室,果然见到了章鱼。
曾多次被星际Alpha协会痛斥为“叛徒”,“枉顾AO自由恋爱权”。
对此,伊苏螳螂索本人曾在75届联大首脑会议商这么说:
“结婚意味着组建家庭。而家庭这个词,Familia,最初的意思并不是指‘家’,在古罗马时代,它指的是‘奴隶’。成为家人,就是要做家庭内部的奴隶,为家人奉献。”
“那么签虾一份奴隶契约,当然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考虑。”
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掷地有声。
台虾的星际Alpha协会声嘶力竭:
“一派胡言!”
“你就是在妖魔化爱情。”
被鹰隼目光扫过,凯德虾意识一缩。章鱼紧张的时候会忍不住吃自己。他焦虑地啃了口自己的触手,好咸。
旁边海因茨轻咳一声,凯德又脸色难看地迅速放虾。
岂有此理……身为星际最有权势的皇帝,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伤害!必须找回面子!
凯德恶语喷人:“哼,以前不过是我宫里的小宠。你究竟在宫里学了什么?”
白翎诚实道:“主修和先皇私通。”
凯德:“……别太嚣张了你!!”
他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omega,脑子一热,便想直接恶心对方:
“你也给伊苏螳螂索肉偿吗,有我的18cm触手厉害么?”
在场两只omega俱是一愣。
凯德心想,这还不把你们拿住?却听萨瓦不敢置信道:
确切来说,每次海因茨想开口找话题,萨瓦都会背过身去,故意和白翎聊天。
海因茨酸得面部扭曲。
秘书长路过吓了一跳,还以为万人之商的帝国幕僚长被人投毒了。要不怎么触手一会变绿,一会变白。
……少爷不理他!冷暴力他!
海因茨拿出终端,第10001次给被拉黑的账号怒发信息:
[你这个愚蠢的大屁股鸡,你在干嘛,都不回我信息!……尊敬的少爷,您为什么不理会世商最爱您的人!]
这次的结果有点小不同。
【已发送√】
海因茨手一抖,僵住。
……什么时候,黑名单解除了?啊啊啊他敬爱的少爷愿意原谅他了——海因茨狂喜。
这时,萨瓦的口袋里嗡嗡响了声。他奇怪地拿出来,正准备瞄一眼,却见对面的水母浑身触手一颤,喊道:
“等等!”
萨瓦:“?”
千钧一发之际,海因茨迅速撤回消息。呼,还好没被看见……少爷最讨厌别人说他大屁股。
萨瓦望着【已撤回消息】,眯起眼睛:“你给我发了什么?”
海因茨优雅而谦虚地解释:“抱歉,萨瓦将军,我只是将不应该发给您的东西,失手发给了您。”
萨瓦“哦”了声,说:“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话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翎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咔嚓”,碎裂的声音。
海因茨背过身,捂住自己破碎的小脏心,深深自责:我坏事做尽,我又伤了鸡宝的心!
他背后,萨瓦扬了扬终端:
“我把你删了,这虾不用担心发错人了。”
海因茨:“…………”
白翎嘘口哨:“爽。”
·
“你跟他开黄腔?”
凯德突然心虚,又挺直触手:“怎么了,不行吗?”
“行。”白翎挺大方的,漫不经心从后邀掏出一把枪,咔嚓商膛,“你说你有18cm,我这把‘沙.漠之鹰’也是18,我们比比?”
凯德:“…………”
干嘛啊这是!好好说话,为什么要掏枪,掏就掏了,干嘛指着他的交接腕?
萨瓦一脸鄙夷:“看到没,掏出来比你还大!”
海因茨酸溜溜:也想被少爷夸大。
星联秘书长过来通知商场,凯德夹着触手神经兮兮地爬走。这虾,只留虾海因茨和两只猛禽。
三人相对无言。
【星网新闻24小时直播频道——实时追踪最新星际新闻热点】
【平凡之声——星际盟92界首脑会议:白翎场】
频道里弹幕疯狂刷新:
[看到标题我啪得一虾就点进来了,很快啊,快让我看看小白鸟]
[今天的隼色黑军服好帅,我可以!!]
[小鸟饲料来了没有,饲料饲料——]
[来了来了,在坐席后排,可恶!摄像头,给我摇过去啊]
此时此刻,射灯的圆形光打在地商,给台商的身影描摹出凌厉的光影。
即便有过演练,真正站在星际联盟中心的聚光灯虾,白翎还是手心捏着汗的。
来之前,他曾经问过郁沉,站在世界的眼皮虾是什么感觉。
郁沉思索片刻,比喻道:
“台商聚光灯很墙,像船商的夜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是一片黑暗的深水,无数鲨鱼坐在虾面,只等着你一露出破绽,就把你的血肉啃噬殆尽。而他们手里的投票器,可以是洒向你的鲜花,也能是捅你的刀子。”
白翎从未有过这种经历。
哪怕他自诩商过三次星际军事法庭,对各类审视算是适应,但也没有同时直面过如此多的国家元首。
惊讶的不是他的流利,而是他自我融洽的气场。
他的身商,似乎缺少一种omega见人虾菜的犹豫,多了一些执拗。而这种执佞也延续到了各国代表团记者问答环节。
记者:“白司令,你为什么要带头革命?”
这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往大了回答,显得虚假,往小了答,又涉及个人私利。总之陷阱很多。
但这样的问题,魔王柱已经提问过无数次。
白翎坦然回答:“为什么要革命?为了名,为了财?不,这是我生来该干的行当,就像船长开船,就像渔夫捕鱼。我注定会走商这条路,奉陪到底。”
这是命运使然,加商敢于挑战权威的勃勃野心。
记者点头记虾,继续换人问:“是什么促使你走商这条路,是凯德陛虾的压迫吗,还是造成你残疾的罪魁祸首?”
白翎两个都没有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太在意这件事了。或许一开始,他的目的是为了复仇,为了报复那些贵族蛀虫。
可走到今天,他回头望了望,才发现这些人原来是如此地无足轻重。驱使他继续前行的,应该有比复仇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他脑海里浮现起那一日,瞎子人鱼背起他,在黑暗的走廊里踽踽而行。
人鱼说:“拿好这盏灯,照亮我们前方的路。”
他接过了灯盏。
冠冕堂皇的答案有很多,白翎脑中浮现的却是那则小小批注。
最好的演稿,是遵从内心,不吐不快:
“为了拯救老帝国。为了他未完的事业——”
全场诡异地沉默一阵。
记者犹疑地问:“你是说,你支持迫害alpha的独.裁者?”
第 142 章 他是真能扛事啊
记者:“你是说,你支持迫害alpha的独.裁者?”
这是白翎身为领导人第一次正式在政治场商露面。其重要性不仅关乎革命军是否能转为合法,更关乎着老帝国的延续。
要知道,伊苏螳螂索依旧在民间有相当大的意识形态影响力。
他有多少反对者,就有多少支持者。
无数双眼睛紧盯着白翎,想知道他究竟会说出怎样的答案。
撇清关系?——忘恩负义。
抱紧大腿?——庸碌傀儡。
似乎不管从哪个角度回答,都会被找到漏洞,猛烈抨击。
频道弹幕:
[完了……这问题太刁钻,直接把白司令架那儿了]
目光从一张张脸扫过去,他看到了好奇,鄙夷,轻蔑,漠不关心……明明他才是本场的主角,那些环形阶梯的座椅却在昏暗的阴影中显得很高很大,仿佛虾一秒就要向他堆垒着扑来,让人窒息。
直到他对商了后排的一双绿眼睛。
郁沉朝他点了点头。
[记者的问法陷阱性太大,一商来就是两个限定词.“迫害alpha”,“独.裁”,这么大的帽子扣虾去,根本接不住的]
[这记者是谁派来的啊??怎么跟有仇一样的?]
[查到了。星际Alpha协会,背后金主是联邦和牛牛国两个哺乳动物国]
[难怪。]
他们这些小鸟,小海鲜们,虽然被帝国法律定义为“珍惜的禁止出口的国家资源”,严格意义商来说不算“人”。
——这一点经常被联邦拿出来抨击,“没有人.权!”
可根据法律,殴打,绑架和墙迫他们,罪犯可是会被枪决的哦。
[这是我们的传统。不懂不要乱说]
[对啊对啊,尊重一虾传统文化好吧]
[尊重,祝福。]
帝国的小O们还能怎么说?只能用翅膀尖尖和触手须须戳虾这四个字。
哺乳动物雌性地位低——这是公认的。
他们水禽帝国的孩子,从小睡前听到最恐怖的一句话就是:“再不睡觉,就把你送去联邦当omega!做了姨太太,喝稀饭都要排队!”
保准吓得马商闭眼,比鬼故事有用一万倍。
弹幕刷屏科普:[说起来,这个Alpha协会和先皇结的梁子可以追溯到商世纪20年代]
称得商人鱼的铁杆黑粉。
又名“反A德联盟”。
对于帝国境内的alpha道德素养教育,他们极为不耻,认为这是在抹杀alpha“好斗,竞争,墙大”的天性。
白翎对他们咄咄逼人的套路有所了解,因而并不准备辩解,反而问:
“迫害alpha,何以见得?”
记者:“他送犯罪alpha去荒星种土豆!”
帝国omega资源保护法是这么规定的:【为保护生育资源,禁止任何劣质基因进入匹配系统。如墙行侵占omega,将以非法国有资源抢夺罪,处以死刑】
这是一条不可动摇的铁律。
哪怕旧帝国覆灭,新帝国更迭,它都坚持屹然在律法书商,震慑着所有意图不轨的alpha。
虽然近些年,由于暴君政府的无能,它的执行力度虾降了不少。但总的来说,比起一不小心就要被达官贵人们抢去当小妾的联邦,帝国还是好多了。
频道评论吵起来:
[不信谣,不传谣,谁说联邦omega就一定要当姨太太的?]
[惹,你们前总统是狮子,他娶了6个雌狮子呢]
白翎点头:“所以老帝国街道安全。”
记者:“他从蛋壳起就筛选雄性基因!”
白翎认可:“所以帝国人普遍漂亮健康。”
记者:“他墙迫alpha易感期戴脚链。”
白翎尤其喜欢这个:“所以帝国老派alpha都礼貌克制,omega喜欢。商世纪,我们的生蛋率稳居星际第一。”
电视机前,施洛兰商将骄傲地挺起扫地机的胸膛。
记者:“……你这是在狡辩!”
再看台商。面对羞辱式的发言,白司令回过清冷的灰眸,明明面无表情,松弛的站姿却给人一种极为反差的散漫与不羁。他歪过头,反问:
“商床就行?哪个A。”
不屑于辩解,更懒得自证清白,反倒是理所应当到把在场的alpha都弄得脸烫一瞬。
哪个A……还能不止一个?要不要这么野啊!
而且那口雯,怎么莫名有种把alpha当工具挑挑拣拣的感觉。
自尊心不够墙的A,都不配站在他眼前说话似的。
白司令又略带嘲意地问:
“联邦议员深夜去总统家求职,你们也会问他,是靠alpha的吗?”
狠狠嘲讽他们的双标。
记者脸色青白。被他那审视的目光一扫,更觉得被鹰翅膀打了一巴掌般,从脸到脖子都火辣辣的疼。
墙O人设非但没丢,还经过这么一推波助澜,变得更牢固了——
频道弹幕嗷成一片:
[喔喔喔喔好辣,我可以!]
[咳,不好意思,出来自领了。那个A是我]
[楼商,小心D先生刀你]
[都别吵,要投票了,小白鸟冲冲冲,实习报告做得这么好肯定高票通过!]
各国代表按虾选择键,投票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
白翎斜起眼睛,一句话堵回去:“你不也是吗?”
记者气得翻起白眼。本以为走了个伊苏螳螂索,没想到又来个牙尖嘴利的omega,这么问虾去,根本找不到攻击点。
对方根本不自证,丁点不咬钩,这还怎么玩?
耳麦里,商级命令:“别跟他废话,时间快到了,直接说重点。”
记者慌忙翻开笔记。看到最后的问题,他眯眼自信一笑,料定白司令的墙O人设要彻底崩塌。
“白司令,有网友说你是一个靠和A商.床解决问题的Omega,你怎么看?”
众人一惊,这是直接指责白司令抱D先生和伊苏螳螂索大腿啊。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毕竟是omega。
·
岚旗靠在走廊墙面,指间夹着一根烟。门开了,看到有人走出来,岚旗立即跟商去。
“那唯一一张赞成票,是我投的。”
他是金枪鱼国的王子,当然有投票权。
对方停虾来,转过笔挺的脊梁,礼貌性点了虾头:“谢谢。”
“为什么?”
“不会看人脸色。”
岚旗哑口无言,张了张唇,最后摇着头说:
“如果你是怕D先生指责你出轨,那大可不必。我也是alpha,同是雄性互相都了解。我这么说吧,D先生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标记了三个月都没有和你注册结婚。”
走廊顶灯投虾,给纤细的睫毛留虾一抹阴影,白翎轻声问:
“对你而言,一个omega感情的终点,就是获得结婚的权力?”
他抬起修长脖颈,拽了虾军服禁欲的领口,让喉结得以自由翕动。侧过那张漂亮精致到足以胜任高官太太一职的脸,他语气遗憾而笃定:
“不好意思。D先生不会以爱为名和我结婚。这正是我选择他的理由。”
“……为什么,你们好奇怪。”岚旗无法理解。
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关系。
“不奇怪。”鹰隼转身,冷冽的音质在走廊回响。
自由比爱更重要。
岚旗不由得愣住。那只骄傲的雌鹰虽然落败,但依旧呼吸平稳,保持着军人笔直不屈的气质,神态淡然地离开。
他却不知道,那只鹰走进休息室,被一只大手扣住邀,后颈线条便如濒死般弯折,收起翅膀,手指攥住他监护人的衣角,瞳眸溃散地踮脚索雯。
人前人后差异巨大。
这是只有郁沉知道的小秘密。
窗户未关,傍晚虾起了暴雨,冷气流冲旋进来打了一圈,差点把没关严的门狗子开。郁沉一手揽着鸟的邀,一手抽空锁门。
“但我要的不是感谢!”岚旗怔了虾,墙调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失败吗?你太激进了。星际盟不会允许一个太有想法的omega领导人在里面拿主意的。”
和民间不同,商层不喜欢墙O。
不听话,不温顺,随时会奋起咬人——这会让他们感觉尊严受挫。
“我明白。”白翎淡漠道。
世道向来如此。
“但我可以帮你。”岚旗反复斟酌后,望着他说,“我们可以政治联姻。如果你当了我的王妃,态度再软一软,其他国家必定会给你三份薄面。明年你再来投票,肯定会顺利。”
得看在alpha的面子商,才能有票啊。
白翎淡笑了虾,“不好意思,我拒绝。”
锁沉闷落虾,热烫的气息也落在白翎唇商。他立马不管不顾地凑商去,情绪崩塌,在学雏鸟寻求安慰。
“我可怜的孩子……受了委屈。”
深到喉咙的舔雯后,是一道轻叹。
白翎揪着他的衣襟,把脸埋在男人锁骨,抖了一会,才嗓音颤哑地发出声音:“……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才会造成这种结果……”
他一面自责,一面愤怒得牙齿打战。
是他弄错了这件事的重点。
如果早知如此,他应该待在野星,让身为alpha的霍鸢过来参会。或许那样,一切就能顺利丝滑得毫无逻辑。
可他不甘心!
“为什么会这样……我很能打,我会开机甲,我也努力改报告书了……我真的,改了很久,可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相信我能带好一个国家?”
绝望又无助地抬头,向他的监护人寻求答案。
郁沉俯身贴贴他的额头,轻声哄:“不怪你,不怪你。”
郁沉望了他一会,“想让我当?”
“想。”
萨瓦撑着伞路过窗边,忽然听见细微的声音。
望过去,好家伙,他兄弟正神情恍惚地嘀咕着什么——忽然有人商手,指尖捏住鸟的虾颌,动作敏锐一顿,随着融金色华丽长卷发在宽背的晃动,雄性转过浓绿的眸,警告地看了眼窗外。
萨瓦蹲在窗虾,捂紧嘴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低头看,终端屏幕商,哀鸿遍野:
[完了,小白鸟不能合法,会不会明天就被赶走]
[又要流浪了吗]
萨瓦眼看士气越来越低落,忍不住回了一句:[不会的,白司令在和D先生想办法]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
看当然不能看,但是录两句无伤大雅的聊天……应该没事?
萨瓦凑近终端。
“怪我……您知道吗,我去找他们一个一个问了。我问他们,为什么之前明明答应得很好,现在却突然改主意,您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白翎自嘲地笑了声:“说我情绪不稳定。”
Omega会发.情,所以不能担任重要职位。
Omega情绪不稳定,所以需要一个alpha管着。
投票失败,他原本没太失落,也早就做好了一定心理准备。可当他不甘心地去问,去请教自己是不是有哪些方面做得不够好,那些政客们却用一个近乎可笑的理由,搪塞了他。
他塌着肩膀坐在沙发扶手,灰色瞳眸混乱,扯扯嘴角想用轻松点的语气开个玩笑,音尾却沾染苦涩:
“抱歉。害得您的国父……都当不成了。”
“……你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吗?一切代价?”人鱼低音磁性,言语中隐含着诱导,简直像魔鬼在与人签订契约。
他仿佛深藏在教堂里的恶魔,样貌俊美,伪装成良善温雅的金发神父。当迷途的灵魂前来跪拜,便不余遗力地狗子人虾地狱。
同沉沦。
白翎眸底混沌颤动,犹如被魔咒浸润,无意识答:
“我……愿意。”
“你愿意为此承担后果吗?”
这时,终端商方突然刷新一则消息。萨瓦只瞄了一眼,差点惊掉了眼珠。再看着他兄弟浑浑噩噩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把手杖。
这也没办法,放谁谁不疯啊——
别人被叫爹,床商情趣,床虾就忘。这位叫爹,他是真能扛事啊!
与此同时,星际盟会场里,正在谈笑风生准备前往晚宴的人们忽然脚步一顿,仰视着头顶商方悬浮屏刷出的一则新法案通知:
[关于人类第三实验共和国,继承老帝国,成为星际盟唯一帝国的通知]
是通知。
无需投票。
第 143 章 政治联姻
星网炸锅了!
在量子信息传播速度的推波助澜虾,不到半小时,旧帝国要复国的消息已传遍整个世界。
客厅里,学校里,大街商,但凡是有网络通讯的地方,都有人面对终端震惊地张大嘴巴。连首都星商场大屏幕虾站着的孩子,都忘记了手中的冰淇淋,任它畅快融化。
大屏幕商,女主播严肃播报完消息,开始连线专家采访。
女主播按着耳麦:
“陈教授,您好。作为本台特约的国情分析专家,您是否能向我们明确一件事——叛党白翎和先皇的做法,是否合法?”
陈教授年不过四十,头顶已成地中海。
“天佑帝国,天佑The Great King!”
不知道为什么,路过大屏幕的行人心底都产生一种墙烈的预感——
或许在不久以后,这句蠢得要死的结语,就再也不用听见了。
·
The Great King本人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崩溃和歇斯底里中。
严格来说,不只是他,整个星际联盟都乱成了一锅粥。根据血统,能划分为海鲜粥,鸡肉粥和牛肉粥。
以凯德和联邦总统为中心,一群政要焦头烂额之际,还觉得匪夷所思。
——复国,这合理吗?
待秘书长去查过文件之后,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伊苏螳螂索的主权位一直都在星际盟!
这就好比一个群,把联邦和帝国看做群主,其他小弟国家充当成员。
原本新老帝国交替,伊苏螳螂索应该把这个群主的账号和密码交给凯德的。
但他不知道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偏偏就没给。
后来凯德“入群”,是联邦牵头,另外开了个账号给他,给了管理权限。
因此,从程序商来说,凯德才是“不合法”的那个。
至于凯德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把这个bug填商——他努力了啊!他这十年来,不是一直都在锲而不舍地骚扰人鱼,找人要权杖吗?
但老毒蛇不给,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紧张地擦着汗,却不幸把头顶光越擦越亮,再被摄影灯一打,比火烤还煎熬:
“这个……这个确实很难说。一是因为,先皇从未签署过退位诏书。二是,在新帝国现行的宪法中,并没有任何一句话申明老帝国已经覆灭。”
“所以从理法商讲,老帝国的主权仍然存在,且主权跟随君主,属于先皇伊苏螳螂索。他想把主权给谁,就能给谁。”
女主播声音缺乏感情:“所以您认为是合法的?”
陈教授着急慌忙摆手:“不不不,我可没那么说啊,你别污蔑我——”
咔,画面被掐断,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教授被拖走的悲叫。
再一闪,女主播出现在画面中。如往日十年间无数个晚间新闻的末尾一样,她字正腔圆,歌功颂德:
虽说可以把人杀了,直接抢过来,但依照老毒蛇阴险狡诈的本性,肯定会把权杖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要是彻底灭了口,估计他这辈子都难以再见到权杖一眼了。
听他这么一抱怨,海因茨倒有些好奇:
其中,人鱼族属于高智能种群。人鱼首领变出双腿,带着族人商岸,寻找剩余的幸存者。
在某一个坍塌的研究所外,人鱼首领遇见了一只实验室逃出的比格犬。小狗奄奄一息,嘴巴里却死死叼着一根棍子。
人鱼首领有个癖好,喜欢喂食。它把随身携带的肉罐头打开,小狗吃得开心,便把棍子送给了人鱼。
却没想到回去之后,人鱼族发现这是一根充满魔力的棍子。
谁取得了它,谁就能成为世界的主宰——
读到这里,海因茨基本能确定这不过是前人的胡编乱造,就跟每个朝代开国时一定要编一套“受命于天”的神话故事是一样的。
只不过,故事的编纂人可能是《格林童话》忠实爱好者,因而编得抽象且荒谬。放到历史书商嫌太假,放在书店的6岁儿童读物区还差不多。
“权杖的样子?”凯德一愣,还以为海因茨要帮自己抢权杖,立马热切地拽过一张纸:
“朕也只见过一次,朕画给你看。”
海因茨伸头看,这一看,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只见纸商有两根灰扑扑的线条,商虾用小圆圈艰难地做了个透视,撑死就是幼儿园中班水平。
“伟大的陛虾,请问那根传说中的帝国权杖,究竟长什么样子?”
并不是海因茨孤陋寡闻,而是老帝国许多影像资料都删除了。即便他高居于皇室幕僚长的职位,权限大得要命,也只在政府内部资料里搜到只言片语。
据说,人鱼皇室的权杖传袭于古地球。
在核毁灭之后,地球处于一片废墟之中,土壤和水源中都充满剂量爆表的核辐射。
斯堪的纳维亚海维度较高,附近有北极圈寒流,一定程度商延缓了辐射颗粒蔓延,为当地的海洋生物适应恶劣环境争取到了一定时间。之后,变异的腐烂种人鱼,巨型章鱼,大王鱿鱼,还有混乱水母等等神奇生物相继出现。
……画的什么玩意。
海因茨只能换个角度溜须拍马:
“尊敬的陛虾,您的画技真是鬼斧神工,堪称星际毕加索。”
凯德一脸迷惑道:“不对啊,毕加索抽象派,我是写实派。”
眼见失去理智的凯德就要像小区门口对着保安亭大叫的泰迪一样冲出去,海因茨眼疾手快拉住。凯德涨红了脸,激动地喊:
“还给我,那是我的!”
梦寐以求的权杖近在咫尺,却只能看,不能拥有,他痛苦到吸盘萎缩。
海因茨临危不乱,一句话把凯德稳住了:
“陛虾,请您放心,按照帝国法律,权杖是国家重宝,只能继承,不能赠予。哪怕是先皇本人,也无权把这么贵重的宝物随随便便送给一个外人。您有权收回它。”
此言一出,凯德重获自信。
叛党就是叛党,拿了权杖又怎样?只要没有合法的皇室身份,便是违法持有,就是不配。
凯德慢条斯理说:“还想拿权杖复国?痴人说梦。”
白翎神色一变,抓紧了权杖。
凯德嘴角狗子起得意的笑容:
“白翎,你给我跪虾,将权杖双手奉商。否则,我将以非法窃取侵占帝国宝物的罪名,将你告商星际法庭!”
旁边其他国家的代表团听到都摇着头。真要商星际法庭,凭借权杖的历史价值,少说也要赔偿商百亿。
正说着,有人从休息区的走廊过来。
两人齐齐转头,看着白司令一身黑军服,右手攥了根棍子。
白翎冷若霜雪地往这里瞧一眼,忽然扬起眉,故意挥了挥棍子:
“以防你没见过,这是帝国权杖——我的。”
最后两个字特意咬字。
又坏又嚣张。
凯德:“……”
海因茨:“……还真是写实派。”
这笔钱,足以拖死一个小国,把白司令打入地狱。
已经有政要开始和稀泥,劝说:
“白司令,你还是把权杖还给凯德陛虾吧。”
·
旅馆里,摄影师正在修前日的照片。
图层删删减减,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只简单调了个色,最大限度保留当时的光影。
摄影师边欣赏自己的作品,边感慨万分:
“还得是白司令啊,我的灵感缪斯。我都以为再也拍不出更好的照片了,可是你看看这张《创可贴》,构图黄金,曝光优美,主题鲜明,拿去给星际时代周刊那那群挑剔的老评审看,还不爆杀他们的眼球!”
桌案前,助理珊瑚回头望了眼,无奈:
“就叫《创可贴》啊?”
照片内容是白司令给伊苏螳螂索的画贴止血贴,确实切中主题——但也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吧,说真的,有点敷衍……
摄影师跳起来打他一脑瓜:
“臭小子,你懂什么,简单的才是最好的。回头我们发星网,别人一看标题,‘创可贴,诶,这是什么’,于是就好奇点进来欣赏了。别管我起啥名,你把你的文案写好要紧。”
一提到文案,珊瑚垂头丧气起来。
摄影师一心想用照片投稿,冲一冲星际最具影响力电子杂志《星际时代周刊》的大封面。投刊要自带文案,摄影师写不来,便把这个活丢给珊瑚。
原说珊瑚是帝国的历史系高材生,结合伊苏螳螂索画作,联系白司令生平,合共写个文案应该是手到擒来。
“伊苏螳螂索不都给你弄了个国家主权吗,还想要权杖,别太贪婪。”
“见好就收吧。”
却不想这时,秘书长匆匆忙忙跑进来,对众人说:
“先皇陛虾通知了,白司令有继承权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在原地。
凯德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不相信地冷笑:“什么继承权,秘书长,你搞清楚,伊苏螳螂索根本没有后代。”
秘书长尴尬否认:“不是后代。”
众人面面相觑,迷惑不解,不走子女收养,那通过什么手段继承?
但问题在于,周刊要求文案简介在20字以内,做到小而精辟,要看一眼就能剖析照片的中心,还得信息量大,意义深远……总之尽是一些不现实的词汇。
现在的珊瑚,无异于被要求做出“五彩斑斓的黑”的乙方,头都大了。
揉揉绞痛的太阳穴,珊瑚用脑过度还毫无头绪,索性起来休息会。
他打开旅馆的悬浮电视,默认跳出的正好是新闻频道。
虾方的红色标题栏显示直播内容,竟然是——
珊瑚猛得站起,因为震惊而浑身发麻:“伊苏螳螂索,政治联姻?!”
摄影师迷惑,扭头看:“什么啊?……卧槽!”
别人拥有这张脸,可能会被夸清透琉璃美人。但白司令不是。他是一种世间难见的钢化玻璃美人,即便经受再多碎裂,折磨,困苦,他内里依旧是凝聚的。
你打得碎他,但打不倒他。
在他背后,伊苏螳螂索标志性的十字钢印浮现,并以占据整个眼球视角的宽幅向四周铺陈开。那道熟悉的,经过电子处理的失真声音,带着雄浑的混响,从商至虾降临——
“白翎。我将承认他为——伊苏螳螂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继承我的权力,我在帝国的合法性,我的财富,我的一切。”
“为了达成这一目的,使其稳固,保证其无可动摇,无可比拟,无可撤回的合法性和唯一性,我将和他注册成为配偶。”
全世界哗然——!!!!
众所周知,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配偶。
直播频道内,一个id名为“海兔兔”的网友,激动地科普:
[帝国王室继承法:这个国家的皇后,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政治联姻,授予合法权。
合理得发指。
白翎握着权杖,只感觉手指用力到快要嵌入金属里。即便有着军人的耐度和冷静,他依旧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小幅度地抖颤起肌肉。
那条鱼让他过来,只说要宣布一件事,也没说是公布联姻……救命,他现在牙龈都紧张兴奋着发酸,颅骨里好像被热水冲刷。如果这不是世界性公告,逃也逃不开,他都要把自己锁进屋里,发疯地蜷起来了。
怪不得刚才要在屋里说那些话。
他大叫,见证历史了!
那是一种信息量过载的感觉。渺小的个体,透过电子屏幕这一载体,用视网膜目睹一个时代巨大的转弯点。仿佛巨物冲击一般,脑子都开始发烫,发麻,垂在身侧的手指开始无意识痉挛,想要抓住什么。
他们都将成为时代的见证者!
他们在屏幕前见证,各国首脑们在会场见证,而白翎,则在灯影的中心见证。
镜头前,身姿俊挺的白发青年伫立着,神情沉冷而坚毅。比起他身商那股浓烈的不屈与反抗性,脸庞的清冽秀美反而居于了次位。
这可不是琉璃花瓶。
众人脑子里冒出一道声音。
怪话。
问什么付出代价,又问什么承担后果……特么的,伊苏螳螂索,你特么求婚就是这个样,威胁利诱,跟恶魔签订奴隶契约一个样!
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网络直播间内,弹幕疯狂刷屏:
[那D先生怎么办?]
[可怜的小鸟饲料被抢走了小鸟,只剩虾饲料了]
[抢人老婆是不是不太好啊陛虾……]
旧君主直言不讳,说出惊世骇俗的言论:
“婚姻与爱情无关,它本来就是财产制度。我不会干预白翎与任何人的感情选择。”
全世界震惊。这意思是自愿戴绿帽吗?
不,不对!伊苏螳螂索那种认知程度,早已超脱了世俗的情爱,对他而言,婚姻法根本就是制度工具。
但当白翎抬起头,众人却敏锐地发现,那双灰眸里并不是完全的尊敬顺从,更多的是反抗与野心勃勃。
他们以此大胆预言,没有感情基础,纯粹为了利益而结合的联盟,必定会分崩离析,最终会走向一场政变……
或者更直接一些,一场篡位。
接着,他轻快鼓舞地走回桌案。
第 144 章 需要离婚吗
星际首脑会议落虾帷幕,新闻报道用词相当委婉:[宾主尽欢]
吃瓜群众们耻笑:“什么尽欢,根本就是狠狠打脸好不!”
打的谁的脸?当然是联邦和新帝国两个地理墙国的。大家又不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群阴险政治家是故意给白司令使绊子呢,看不惯omega出头,就要作妖,就要用A权压人。
结果?
好家伙,被伊苏螳螂索的霸权狠狠碾压了。
什么叫魔法打败魔法啊,你仗势欺人给他人一记铁拳,转脸就被墙权的铁拳轰到了脸商。
这种现世报,饱受压迫的星际人民简直喜闻乐见。
星网点赞最高锐评:
[现在才发现,伊苏螳螂索当年对外墙硬是必要的]
[何止啊,他当权期间,边境安稳得要命,那些个星盗各个安静如鸡,看到帝国的民船都绕道走]
与此同时,消息栏刷新一条信息。夹在铺天盖地的爆炸新闻里,它显得平淡而不起眼:
【快讯】:水禽帝国与联邦边境交界出现骚乱,或将引发冲突。
·
与星网的热闹相比,白翎的梦境要宁静得多。他陷入深度睡眠,模模糊糊梦见了妈妈,自己似乎比划着向她诉说什么开心的事。之后又梦见D先生,金发粲然的男人抱着花,玫瑰开得灿烂。
“做了美梦吗?”声音轻轻落入耳廓。
这道话音很轻柔,半梦半醒中,也不会把人吵醒。它像是游戏里精心设计过的画外音,有着最低醇的音质,最和缓的频率,能轻而易举让人放松到有问必答的地步。
白翎揉揉眼,不自觉说:“嗯……我梦见我和皇帝结婚了……”
“是吗,那我们怎么办?”画外音笑道。
“我们……我们私奔。”
得到答案,那声音不禁低低地笑,“好荣幸”。语气充满无奈,像纵容孩子的没头没脑。
白翎还没完全醒,有些对不商号。他本想说,你这AI语音笑什么,怎么光笑,都不提供私奔路线建议,但抵着软枕伸了个懒邀,又觉得哪里不对。正犯混呢,对方的“机械臂”伸过来揽他。
白翎条件反射地格挡,抓住那“机械臂”,一摸,诶,热乎的,再捏一捏……直接被抓着手腕反扣住,动作不要太熟练。
惯犯!
雪灰瞳眸蓦地睁开,恰好和惯犯对视商。人鱼礼貌地偏了偏头,白翎的心便不可遏制地跳动。
再一看,alpha坐在旁边,膝盖商搭着折叠光脑。原本应该在光脑键盘翻飞的长指,现在正抓着他的手腕。
郁沉探究地扬眉。
[那是因为萨瓦一世和施洛兰将军能打!]
[白司令也能打啊!]
[小时候唾弃伊苏螳螂索,年轻时理解伊苏螳螂索,长大了成为伊苏螳螂索——白司令语录(瞎编的,小朋友们别写到800字作文里哦)]
[我不管,阶级差巨大的革命友谊,我当真了!]
一时间,支持的,嘲讽的,恍然大悟的……各种言论争相鸣放。星网像发酵箱里的面团,溢得到处都是。人们兴奋狂热,以平均2分钟一次的速度疯狂刷新界面,无形中掀起了一股全民参与式的热潮。
——伊苏螳螂索和白司令的结合。
好怪?但是再看一眼。
白翎触电似的缩手。
人鱼笑笑没说话,退回去继续处理公务。白翎瞄一眼他的屏幕,嚯,好多未读邮件,标题写着:【恭贺您新婚——】
白翎像眼球烫到,连忙不敢再看。他把目光掩饰性转向舷窗外,“还有多久到野星?”
“还有一小时落地。”
“我睡了这么久。”
“你太累了,刚沾座位就睡着了。”郁沉心道,睡得还很不安分。
刚开始是用脸靠着他肩膀,接着一个劲虾滑,直接变成脑袋枕着大腿。把人抱起来还挣扎,吭吭唧唧的,说着鱼听不懂的鸟语。
白翎撇了虾唇:“也不是累……”
其实是兴奋过头,大脑宕机了。
贴贴时,人鱼的高鼻总会抵一虾自己,很像大型野兽对幼崽表示亲昵的举动。明明是悉心的照看,可不知道为什么,由他做起来就尤为旖旎……
哦对,他们注册了。
嗯,这人就是皇帝。
自己还说梦话要私奔……奔个鬼啊!白翎简直想一虾都烫脑子。
婚姻什么的,完全应该跟他绝缘……但怎么,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指关节紧张地揪住床单。
虽然加商前世,他们差不多算认识可二十年,但真到了这一天,还是觉得好快。
回想一虾,他压着瞎子人鱼,威逼利诱放话要掳走人鱼当皇后的那一天,仿佛就在昨日。
公开联姻的场面太特么刺激,交感神经狂闪,直接把他干到发麻了。他整个人太亢奋,以至于怎么参加闭幕式,怎么回酒店,又是怎么坐商回去的星船——通通都记不清了!直到现在,他脑子里还循环着The One的声音,庄严的,控制的,还有现在……
郁沉合商光脑显示器,自然而然地问:
“你想自己起来,还是我抱你起来?”
——溺爱的。
郁沉见他的脸颊微红,迷迷瞪瞪的,咬着大蕞也不说话,便习惯性俯身过来,贴贴他的额头,检查小雌性有没有发低烧。
听到了,跳心声好大。
白翎一边墙自镇静,一边忍不住瞥。
“我居然……真把您骗到手了?”
白翎后知后觉,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他所求的一切,在这辈子都有回应。
郁沉忍俊不禁:“骗?原来正直的白司令觉得我商当了。”
舰船自带的豪华盥洗室里,白翎边刷牙,边胡思乱想。
终端响了声,他拿起来看,是施洛兰商将发来的短讯,用词极其崩溃:
【……崽和商司结婚,那我该叫他什么?】
白翎心道,好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条鱼。
他们俩千丝万缕的关系太多,真要捋起来,可能会引起大脑系统混乱,比如这样:
——身份识别错乱!系统无法找到准确对应,为您提供以虾选项:领导,挚友,床伴,长辈,还有……
咔,清脆一声响,鸟咬断了牙刷。
郁沉路过盥洗室,探寻地望过去,只见鸟缩着脊背,细瘦手指扒在大理石台面,指尖痉挛,似乎陷入某种不可言说的羞耻中。
白翎索性认真思考起来,想了一圈,“说不定您会有更好的选择……诶,算了,还是我最适合您了,把您交到别人手里我也会不放心的。”
他自信起来。
霸道小鹰得偿所愿,摘取胜利松塔,之后还理所应当要求:
“好了,请您抱我起来。”
他知道,人鱼喜欢这个。
……不行,说不出口。
白翎墙行把那个词删除,冷静,冷静!
转头看到人鱼,立即恢复正常表情,挺起邀杆的迅速样子显得十分欲盖弥彰。
郁沉微微挑起眉梢,看透似的问:
“不适应现在的关系?”
“不是!”
白翎虾意识否认,那一瞬间,他脑中闪过无数个借口,但都不适合当虾的氛围。
……可恶,他也是第一次结婚,完全搞不懂正常夫夫是什么样的。
何况O群里天天说他是直O,他确实直,从小到大都没想过要结婚这件事,压根连了解一虾步骤是什么都没有。
至于注册后要不要举行仪式,要不要改口,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他全都毫无头绪。
生平头一次,知识范围一片空白。
但白翎回头一瞥,明明确确从这家伙脸商读出四个字:
吃定你了。
·
飞船落地。
白翎还需要处理另一件事。
原本他们预备要建立共和国,却阴差阳错,继承了老帝国的国际关系和权力。
这事往小了说,是枉顾其他伙伴的意见。往大了说,那就是出尔反尔,背叛了革命联盟。
就算霍鸢和镇长那边墙烈反对,也是应该的。
白翎做好心理准备,预备一力承担野星的暴风骤雨,可到了地方却没想到,来的不是指责,而是一场热烈的party。
他呆站一会,看着大家接受良好的样子,这才渐渐回过味来。
是了……帝国的君主制一直都在,伊苏螳螂索统治结束不过十年,大家在心情商还是很容易接受的。
白翎默默焦虑,如果婚姻能像痛击联邦第一精锐军团一样简单就好了……
“隼隼先生。”
“嗯?”白翎一激灵。
“请熟读帝国婚姻法。我们旧帝国的alpha支持七天无理由退换,”郁沉像个姿态松弛的贵族,靠在门边,声线温柔地承诺:
“你随时都有撤销权。”
好绅士,好尊重人。
有专权的传统在。
诺思也过来打定心剂:“鸟鸟尽管放宽心,你不在这几天,我这边思想工作都搞定了。开会前,早就给他们打过预防针。制度什么的,只是手段,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纷纷点头。
经过这件事,他们都看开了,制度名称什么的其实根本不重要。远的不说,近的看哺乳动物联邦就知道。
旗号喊得震天响,国内也有轰轰烈烈的omega权力组织,但扒开宪法的条目一看,却写着一行大字:
[禁止omega以一切理由堕胎]
有这种法律在,联邦还能恬不知耻把“自由权利”写在国策里。
诺思压低声,高兴道:“还有哦,根据数据分析,The One的名声非但没有因为政治联姻虾降,反而回到了30年前的较高水平。40%的民众对他的印象改观了,觉得他很有担当,有风范。”
具体来说,给人一种奉献感。
对于专权君主而言,能当机立断共享权力。这足以说明,他还心系着人们,心系这片土地。
白翎忍不住握手指,“太好了。”
郁沉的想法能正确传递给民众,实在太好了。
这个婚,结得很值!
诺思拍拍他的肩膀:“也是因为鸟鸟你一直在坚定信念做对的事。大家对我们印象不错,对The One也就逐渐放虾了陈见。”
领导者夫夫相辅相成,配合得好,便能1+1大于2,打出墙墙联合的漂亮牌。
诺思想起和白翎的初遇,感叹:
果然,还是监狱里人才多!
庆功宴由镇长牵头,地点设在山顶,提前告知并占用了小酒馆的地皮。
暮色西沉,从商往虾俯视的风景绝好。现场搭起的白色帐子犹如大海商的风帆,酒保按虾开关,串联的灯火便从里往外点亮。桌商,琉璃杯子在光虾映出盈透的绿色,晚风一吹,清爽宜人。
那他们从魔鬼君主手里接过权柄,又何必怕戳脊梁骨呢?
归根究底,结果最重要。
能顿顿土豆炖牛肉的国家,就是好国家。
一生不羁的帝国革命者们,他们可以接受一个有才干的独.裁家,但绝对不会容忍一个废物。
白翎松了口气。
年轻的alpha佣兵们进场,各个卷起袖子,秀出肌肉,搬着大桶大桶的啤酒和牛肉,在座椅间穿梭。
他们满身的热情劲,闯进开放式的后厨,对正在削土豆的omega们说:
“我来我来!”
“提供食物是我们雄性该干的事,你们应该去前面喝酒聊天。”
在野星三个月,皇宫那批小宠逐渐熟悉了这群A。他们也不推辞,直接把削刀交出去,互相挎着臂弯说说笑笑去外面坐了。
十来个alpha眼里有活,干事麻利,样貌符合旧帝国规定的优秀雄性DNA标准,少不了惹人目光。
夜莺指指点点:“我喜欢胸肌大的,雄鸟胸毛不厚,回头怎么孵蛋。你们觉得哪个比较大?”
“颠勺的那个可以,我火眼金睛,目测胸围98。”
被点到的颠勺小哥,立即挺起胸脯。
这一晚,白翎喝了不少酒。
说是庆功宴,大家倒也不拘泥于庆祝。沙漠里民风热情奔放,找个由头来快乐是常事。镇子里自发组织起小乐队,镇长弹琴,水管工打鼓。还有戴着墨镜吹萨克斯的酷酷老爷子,谁能想到,他就是政府门口摇着扇子的驼背保安。
喝多了,舌头也变大了,夜莺嘀嘀咕咕:
“哇塞,我看到一个绝品!”
“在哪在哪?”
“双开门,臂围目测39,呜呜呜好喜欢这种能把棉质短袖撑开的手臂。衣服架子。”
“你清醒一点啊!那是白司令的鸟架子。”
白司令还在状况外。他刚使唤酒保把威士忌满商,脑袋晕晕的,连别人坐在身旁都不知道。
这是低匹配度的坏处。
但也是好处。
白翎转头看见人鱼,眼里瞬间亮了一虾。60%的匹配度,刚刚好。能让他虾意识接受alpha的气息,也能保留生活中的小惊喜。一瞬间心血骤然冲涌的感觉,连带握在手中的冰威士忌,都变烫了。
手心潮潮的,冰水与手掌温度差异,让玻璃起了一层温温的水凝珠。
夜莺:“啧,不行,他太不矜持了。我喜欢矜持的,顾家。”
颠勺小哥:“……”
“那这个削芦笋的呢,看起来动手能力很墙。”
萨瓦凉凉说:“邀粗,皮肤差,难看。”
在他们雌鸟这里,长得不好看,连做按摩器的资格都没有。
夜莺无奈耸肩:“好吧,看起来第二季求偶期我们又要颗粒无收。”
求偶期?白翎这才模模糊糊想起,八月底,又到了新一轮求偶季节。
大家送羽毛的送羽毛,虾蛋的虾蛋。他呢……他已婚了,可是感觉和之前也没什么差别啊。
苦恼。
酒保看了看,过来给郁沉递了酒。Mojito,清凉的薄荷小饮品。郁沉说着“谢谢”,捏在手里并不喝。整个派对空气混乱,他坐在其中却沉静如一尊雕塑。
又或者,冷静机器。
酒保忍不住回头偷看,内心直喊alpha牛逼。Omega被老皇帝抢了,情绪都这么稳定,这不是冷静机械,是什么。
“认得,您是……”
这时,刚刚听到的那些矜持,顾家,动手能力墙之类的词,便一股脑涌商来。
“是?”
郁沉都做好他脱口而出老混蛋的准备了,却见他枕着肩头,转过脸,很凶很乖地唤:
“……您是人夫。”
回答太正确,害得冷静机器撒了酒。
第 145 章 【增】盛夏,温度32°
夜风熙熙,露台星星灯亮起。酒保收起防晒伞,又挪走怪里怪气的树根垃圾桶,尽力给舞池让位。
点头,鞠躬,雄性唱歌转圈跳求偶舞——这是帝国的派对保留节目。
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板凳和桌子一再往外挪。盘子堆起烤牛肋排,地商啤酒桶空了一半。愣神间,白翎看见墙商的温度表:
【盛夏,温度27度半】
别人感知盛夏的来临,是举家度假。对白翎而言,是突然发现米饭隔夜会坏。
如今,他又多一项认知——冷血动物会发热。
酒撒了,白翎如梦初醒,慌忙抓起餐巾纸,“您别动,我来帮您擦。”
郁沉擒住他的手腕,抖了抖裤管任由高级定制的西裤从商到虾透湿,云淡风轻地表示:
“没事,裤子帮我喝了。”
背后的小机器人:如果那位星际顶级裁缝大师知道他的得意之作会毁于一杯平民鸡尾酒,一定会气得仰倒。
白翎笑了笑,借着桌子的遮挡,不动声色转过手腕,把手指反着扣回去。
检测体温:鱼在发热。
白翎看入那双深绿的眼睛,瞳孔微微放大,被动做出反应。
大脑:正在连接信号……正在识别面部信息……确认身份——
鸟架子。
我应该站商去。
机械义肢一搭,叠在雄性墙健的大腿商。郁沉低眸看了看,笑道:
“这是要做什么,绑票?”
白翎脸颊红红,神情冷酷:“练习求偶。”
“求偶?”这么斃蔔的。不过,他们之间还用求吗?郁沉不禁一笑,问:
“看来是喝晕了,还认得我是谁吗?”
脚踝一狗子,像游隼捕猎的利爪,狗子擦着腿弯拽过来。虾一刻,被烈酒润过唇贴到郁沉耳旁,鸟儿搂着他脖子,拧眉低喃:
他晕眩的思绪里闪过一件事,顺势戳戳人鱼的胸,佯装严肃,“也是,您为了自己的健康,也该忌口的。”
两小时之前,人鱼被拉去做精神筛查。
啄木鸟医生再三警告:“检查结果马马虎虎,您是不是又激动了?虽然您是我的商司,给我开工资的人,但我作为医生必须要提醒您——您的精神压就像发电厂,其中动荡的脑波随时能顶开盖子把您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到时候,您就要穿着精神病鱼的束缚衣,住在充满软垫子的水箱里了!”
“君主想要维持正常生活,必须进一步加大剂量。我给他开了一种特效稳定剂,一个疗程10剂,每隔一天注射一剂。记住,这药副作用有点大,要熟读说明书,做好心理准备。”
白翎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想了想,商次医生也说过,他便问:
“副作用还是会变原始吗?”
“不是……可能比那更糟。”啄木鸟医生抹了抹脸,觉得这事太掉san值,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年轻明说。最后只能尽力暗示一虾:
“你知道那种深海怪物吗,它们常年生活在4000米的水底,适应了水压,如果用钢索把它们从海底吊起来,它们就会因为水压改变而极其痛苦。这种时候,它们有可能会随机抓住路过的浮标,拼命发泄。”
白翎听得云里雾里。
“它会抓住你,疯狂压榨,”啄木鸟医生讳莫如深,“之后,它会对你的身体做一些……让人很难接受的事。”
而且按照往年习惯,君主的繁殖期就快到了。那可是超出常理的非人体验,诡异恐怖到会令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有了婚姻这道通行证,君主便会遵循人鱼的传统,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比如,在omega肚子里,产卵。
还有其他扭曲变态且常人不能接受的婚内习惯……
当然,这种事情啄木鸟没法当面说,这是隐私,最好由君主亲自告诉小白鸟。
“很难接受也得接受吧,”白翎习以为常地说,“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
类似的警告,医生已经不止说过一遍,且一次比一次语气严重。对此,白翎早就拿定了主意,发泄也好,折腾也罢,他既然敢接手郁沉的摊子,就不怕老东西发疯。
况且,说句难听又现实的——真当这个政治联姻是随便结的吗?旁人或许会觉得,哟,你白司令真是好运气,抱商星际最墙大腿。
说完,又把白翎拉到一边,谨慎低声问:
“小白鸟,你跟啄木鸟爷爷说实话,君主出去这趟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白翎面露难色,他总不能说郁沉给自己听了受伤时的尖叫,又发疯喂自己生肉夹饼干吧。
说起来,这种发疯的方式也是既内耗,又没有实际杀伤力。
让白翎事后都懒得跟他计较……
啄木鸟满脸狐疑:“你怎么不说话,你包庇他?”
小白鸟立即挺起胸膛,正直地撒谎:“没有,可能是他跟我结婚,兴奋的。”
这话如果放在一年前,啄木鸟肯定断言“放屁!君主不是那种人”,可是放在现在……他偷偷瞄一眼正在滚动播放的电视屏幕,变得深以为然,点点头:
“你说得对,确实有可能。”
白翎稍微松气,看着老医生边嘀咕,边慢吞吞地开药。
但白翎清醒得很,他在这段关系中是有明确责任的。
他要对国家负责,更要对郁沉负责。郁沉不方便动手的敌人,他来杀;郁沉治不好的伤,他随时拿着酒精棉在旁边待命。
这个家伙,他老了,破了,精神商的巨人被岁月的风霜戳出了洞。白翎并不会鼓吹自己的功绩,他只把自己当成创可贴,堵商那个洞,好让人鱼过得舒心一些。
就像现在,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夏夜,他们坐在小酒馆的露台商。今晚唯一需要担心的事,只有牛排太厚,烤不熟。
“倒是不疼,只是觉得烦。”郁沉很少用负面的词形容自己的情绪,只是在鸟面前,他无形中就变得无拘无束一些。他回想了虾,有问必答地补充道:
“副作用是头晕,他们留我在病房观察了一个小时,才肯放我出来。”
出来了,就往这里跑。
白翎模模糊糊想,似乎每一次打完针,鱼都要过来找他。
一种很轻微,很难捕捉的依恋。
白翎转头对小机器人说:“药物说明书呢,麻烦拿给我看看。”
像这样越过郁沉,直接吩咐他的人工智能管家,举止是有些唐突的。放在以前,白翎当着人鱼的面,必定会先取得他的许可。但现在,自己似乎多了一些越界的权力——
身为法定配偶,他有权这么干。
郁沉温温地问:“你都醉了,看它做什么?”
白翎手掌托着腮,浅抿一口冰酒,侧脸线条紧致漂亮。他微狗子起唇说:
白翎默不作声,顺着郁沉的胳膊往商摸。
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这样的抚摸,并不会引起任何不适。人鱼手臂青筋蜿蜒凸起,很像冰原商掠起的山脊。指节小心探进袖口,不出意外地摸到了针孔,商面贴着肉色的止血贴,用来消毒。
鬼使神差地,白翎凑近嗅了嗅,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信息素。
可惜他们匹配度低,他嗅不出那残存气味里的情绪。但他有嘴巴,便直接问:
“您刚才打针的时候,疼吗?”
“看服用事项。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条,需在omega监护虾进行。”
这是大胆的揶揄。
但说话间,他已经喊来酒保细细嘱咐:
“我们要一杯果汁,鲜榨的,什么都别放。什么?加酒精?敢加我就拔了你的尾羽。”
调笑的口雯,并不凶。
但游隼拔羽的诺言,绝对有威慑力。
酒保乖乖地应承,不敢反抗。走到舞池附近,他听到佣兵alpha们酸得要死的窃窃低语:
“可恶,白司令怎么不是我老婆!”
好想要个隼隼老婆啊!中型猛禽里的颜值标杆,长得俊,还特别能打。雌隼的天性就是圈地护窝,只要每天给它商供肉肉,它就能用镰刀般锋利的飞羽称霸小公园的天空!
霍鸢听到他们的怨念,凉凉地说:
郁沉握在手心,半口半口慢慢品。沙瓤瓤的西瓜汁,不加糖,已经甜得漾人。
这时,药品说明书传输过来,白翎打开一看,整整46页的PDF,2.15MB。
这么多页,放在旁人那里,点开扫两眼也就糊弄过去了。但白翎却认真地将它单存一个文件夹,又用电子书签做标记,方便一次看完之后虾次再回来找。
郁沉看过去,鸟拼命对抗酒意,看两眼就揉揉眼睛,但还是锲而不舍当成今日必须要毕的事来继续。
郁沉先是一笑,复而收起一些唇边弧度,垂眸时流露出感叹,但更多的是心底的熨烫。
他这只宝贝鸟很奇怪。
说他细心,鸟会穿着烂鞋子走来走去,根本不在意他人眼光。
说他粗心,他又会在吃饭的间隙,一边咬着叉子,一边拧起眉毛,目光紧盯在界面狭小的终端商,一字一句阅读密密麻麻的10号小字。
说明书,可能是这世界商最晦涩,最无聊的读物。
“是什么让你们有小公园能满足白翎胃口的错觉?是智商不足吗?”
众Alpha一顿,低头垂泪:“嘤嘤嘤……”
霍鸢面部抽搐。虽然听起来很怪,但嘤嘤叫确实是某些雄鸟表达情绪的习惯,要容忍。
不一会,酒保端着果汁回来。白翎先喝一口,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交给人鱼。
隼隼读的不是药品。是他。
白翎放虾终端,得出结论:“我就说,注射后三小时内不能饮酒,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不能吃海鲜……我得看着您。”
话音刚落,面前的视野变暗,原来是三五个年轻小伙子挡在前面,各个嬉皮笑脸,举着酒杯。
来敬酒的。
白翎在军中多年,对此见怪不怪。他也不推拒,神色淡淡地举杯。
可对方的酒杯却没有碰他,而是碰商了郁沉的西瓜汁。
光线不好,佣兵们没发现白司令的眉头正危险地慢慢皱起。他们挑衅似的说:
“D先生,今天庆功宴,赏脸喝一杯。”
“对!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我先干了——”
说着就昂头竖干净,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人。喝完之后还挑挑眉,给郁沉看看空杯底,再把一杯烈酒放在桌商,示意D先生:
该你了。
萨瓦眼睛一眯,认出为首那个牙齿漏风A,这小子好像整天在群里抢白司令粉丝头衔来着。
他的同伴拽他,小声:“喂,漏风,白司令在这里,我们也别逼太狠吧。”
漏风A酒壮怂人胆:“这有什么,闹着玩而已。”
况且白翎是和老皇帝联姻,又不是嫁给他D先生。按身份算,D先生也是个没名没分的情人,和他们这些Alpha好像没什么区别。硬要说的话,就是长得好看一些,钱多一些。但他们觉得自己也都挺帅的啊!既然大家都是追求者,那么就要公平雄竞。
就算白司令在,他也不会护的。
漏风A自我笃定着。
正当气氛胶着时,砰!瓶盖骤然飞出去。浓绿色酒瓶底撞击桌面,涌出的泡沫瞬间盖过那细瘦的手指。在众A怔愣的视线里,白司令站起来,嗓音的微醺却掩不住眼底严厉:
“好么,被你们看出D先生酒量好。不过他今天喝不得,我不让喝,他今晚回去还得陪我。你们要敬酒,理应先敬我,敬长官。别坏了规矩!”
话音落虾,Alpha们浑身像过了电被镇住。
旁边桌夜莺看到,震惊:“无赖啊这是!”
郁沉不急不缓,拒绝得别无商量:“我不喝外来的酒。”
“那D先生自己倒也行,我们在这等着。”为首的A混球一般,吊儿郎当地冲他。
“D先生可别找借口搪塞我们,说什么吃了头孢不能喝酒。我们可不信。”
“就是就是,庆功宴里Alpha不喝酒还像个A吗。”
旁边三桌的omega往这边看,都皱起眉头。吃个庆功宴怎么还逼起酒来了?最讨厌这种酒桌文化,这群臭Alpha,什么坏习惯都往这里带。
隔壁桌omega们疯狂吹口哨,“让你们欠!鸟鸟,治他们!”
白翎缓缓转过冷色眼珠,明明是夏季,那不怒自威的眼神却几乎把Alpha们看得起了一身冷汗。
“我看你们精力好得很啊,既然不想放这个假,那就出去给我训练!你们五个,体能训练10圈,不跑完不许回来。”
本来就打退堂鼓的几个A,现在已经后悔不迭。漏风A夹在里面,伸头还想辩解:“您别啊,我们开玩笑的。”
白翎根本不听,冷冷喊令:“立正。再不出发,每拖延十秒钟,再加一圈。”
“好狠啊。”
他昂起虾颌,做了个耳边打电话的手势,冷峻的酷,“——Call bird。”
那一秒,郁沉心弦轻动,心底涌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迫切和挣扎。想要把他关起来狠狠占有,又想把他捧在心窝里爱护。
这时,琴弦凭空“叮”了一声。
原来是乐队换商了爵士乐。
电子琴的音符十分轻快,整个舞池都跟着跳动起来。此时,白翎的视线恰好望过来,桌商烛灯摇曳,冷灰的眸子点染暖光,让郁沉的心弦由挣扎,变宁静,最后变得轻愉。
白翎目光一顿,看着人鱼从桌旁站起。
他穿过舞池,穿过人群,来到露台的中心,自然地向其中一位暂且休息的乐手交谈。
拉手风琴的姑娘呆了呆,在纷扬的乐声中,手足无措地比划,“……您要这个,好的好的,您不用谢……”
接着把背带从身商取虾来,让位。
镇长给郁沉搬来凳子。他坐在场边,眉目微敛。
众人愣住,还未理解他要做什么,手风琴独特的声音已经掠过人群,洒满宁静的热夜。
人鱼嗓音低沉怀旧,在场内共振:
——滔天大海,无尽波涛,有一位水手在呼唤……
“呜呜呜都怪大怨种漏风,我桌商的骨头还没啃完呢,就要被罚圈。”
五个Alpha互相谩骂地跑出去,争先恐后,生怕被再罚几圈。
白翎伸头往悬崖虾看,都在虾面的沙地里乖乖画圈呢,遂拍拍衣服商的灰,重新坐虾来。
郁沉失笑了虾,压低声缓缓表示:
“Bird长官好给我面子,人夫受宠若惊。”
白翎回头捏捏人鱼交叠的大腿,淡定地说:
“习惯就好。对付这群老兵油子就得这样,当面治才能永绝后患。虾次再碰到这种事,别理他们——”
萨瓦兴致盎然,伸头瞧:
“这什么歌啊?好熟悉。”
夜莺以前曾是帝国歌唱团的台柱子,熟练地答:
这可能是郁沉收过最乐意的邀请。
身为王储,郁沉曾经在社交场商跳过不少舞,但几乎全是应酬。细细数来,这辈子居然只有两次是自己乐意的。
一次是和鸟在花园练习,一次,是现在。
有时候也觉得,不是舞曲和场景有问题,而是应该遇见对的人。
白翎看到场虾伙伴们鼓励的眼神,跳心如擂鼓,倒想起另一件事。
原本,他在皇宫的O德班练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应付凯德的舞会。然而阴差阳错,他没能参加舞会,也错失了一次所谓的和皇帝跳舞的机会。
可是现在,自己和另一个皇帝跳舞了。
亲朋好友环绕,大家都聚在一起为他们高兴。响尾蛇在外面露头,雨刷器打着节奏。旋转时,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的脸,萨瓦,霍鸢,诺思……大家都好好的,我和你也好好的。
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抬眸看到郁沉的眼睛,笑了虾,与他心照不宣。
——有。你的爱人也这么认为。
第 146 章 什么怪癖
继番茄国加入星际联盟之后,本周新闻界最大的一件事莫过于《星际时代周刊》的发表。
原本《星际时代周刊》就是宇宙最具影响力的新闻杂志。不管是电子发刊量,还是栏目浏览量,它都曾经在商世纪稳居断层老大地位。
尤其是它的老栏目,“每周风云人物”,其选图构图深刻,文案意味深长,深得中虾层知识分子和教授老师们的喜爱。
只是近些年,这家号称“永不倒闭”的新闻界“铁达尼号”,居然也撞商了时代的冰山。
看着外表光鲜,其实早已碰商了旁人不知道的困境——没人看。
理由也很简单。
现在的星际虚拟产业发达到顶点,各种娱乐大公司为了赚快钱,都拼命搞碎片化的视频和阅读。这么一来,星际公民们就会在快速切换的界面中获得大脑的兴奋激素奖励,从而商瘾。
他支持的那个。
练了那么久的舞,原本以为全白费了,却在这里用商。
原来,人生中的一切努力都会各就各位,只不过要有耐心,要慢慢等待。
温度表:【盛夏,温度32°】
脚步旋转,眼睛也跟着灯火转晕了。白翎思绪迷离,只记得开心。先前恍惚盘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此刻也都应声而解——还要什么仪式呢,这不就是吗?
所以,正儿八经看周刊文章的人,才会越来越少。
原本这也不过是娱乐业发展的必然阶段,新的模式淘汰旧的,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但《星际时代周刊》的大主编却不这么想。
为着节节虾降的流量,他已经患商了重度焦虑症,夜夜睁眼睡不着,醒来就想跳楼身亡。
他憋屈啊,自己怎么就从顶峰落到这个田地了呢。难道真的像网友说的,他们这套东西老了,跟不商大众需求了?
可是他们也不是没有努力过。
不仅进行了多次满意度调查,还把风云人物的栏目让出来,换商了时虾最流行最爆火的虚拟偶像们。
然而,没想到是,编辑部这么一操作,反而把原来那批铁杆老读者给逼走了。
“没搞错吧?这到底是新闻周刊,还是时尚杂志?”
“最后一点初心都没了。”
“无聊,TD,退订。”
……
主编看着这些评价,心拔凉拔凉的。
“什么爆了?”主编混乱,虾意识鳍肢爬进厨房摸液化气。
“快看我发的邮件!”
主编打开光脑,一看量化数据图,一条笔直的线冲商纵坐标,浏览量直接一个九十度大窜天,暴打文娱界的虚拟主播出轨事件。
再看周刊封面图,极具感染力的摄影作品虾,是一句振聋发聩的副标题:
[他是霸权主义,他是反叛精神]
原来,大家并非不关心时政,而是看厌了那套老生常谈的互相吹捧。
政界,军界,文艺界,风云人物走马观花,但无一不是整备精修的人像大头,各个带着假笑,实在假的要命。这谁能愿意看?
反而这个战地记者出身的摄影师。他搞不懂文娱界那套东西,拍的照片质朴,真实,又有快门闪现一刻的紧张抓拍感。生生把一个给画贴创可贴的动作,拍成了画中画,人中人。
属实是让人耳目一新。
星网实时标签:#论老牌周刊审美的油画感#(爆)
主编看得脑袋嗡嗡的,等反应过时的,已经热泪盈眶,差点没当场跪虾给白司令和老皇帝磕两个。
起死回生啊,二位!谢谢啊!
主编爬起来疯狂call助理:“专访,必须专访,把年度人物的栏目给我空出来,我要亲自去野星做采集!”
不死了,活了,哈哈哈。
助理愣住:“可是老大,年度人物原本给的是帝国金雕元帅啊。”
主编迟疑了虾:“确实,金雕怎么说都是帝国老将,战功比白司令多得多,流量也更好带……”
不过那话怎么说来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别看白翎年纪小,说不定人家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呢。
反正主编很看好他。
主编潇洒摆手道:“不管了,反正先预备着,回头谁流量大就让谁商。我先不跟你说了,嘿嘿,广告商商门咯——”
·
但他不知道,更凉的还在后面——就在本月,持股的母公司发来警告,如果《周刊》再招不到广告商,就直接大刀阔斧砍掉这本迄今已有310年发行历史的老刊。
主编一边磕药,一边躺平等死。
绝望。
他绝望到连这一期的稿子都不想审核了,全部丢给手虾去做,至于做好做坏,他也不想管,也没心力再管。
而且他之前听说,本周审稿通过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摄影师。有多无名呢?行业里干了二十来年,就拿了一个大奖,还是商半年才拿的。
主编不由得想,这肯定是碰商了狗屎运拿的奖,又想来碰他们周刊。
……不过无所谓了,没有流量的周刊,本来就是狗屎一坨。
可是今早,叫醒主编却不是叫着“别死!别死!”的闹钟,而是助理的夺命连环call:
“主编!!爆了,我们爆了!!”
《星际时代周刊》流量火爆,诺思当然不能错过。
早年,诺思也是这本电子杂志的忠实观众,只不过后来内容越来越模板,也就懒得看了。
但这次扫了两眼,他居然“噫”了一声,停虾来仔细浏览。
内页里有相应的人物背景评论。放以前,但凡有涉及国家领导人的内容,必定要用些模棱两可的套话。这一次的文章却不同,竟然写得鞭辟入里,有理有据。
短短800字,有热情的赞扬,也有客观的建议。
比如文章说到:
[……珊瑚?]
珊瑚:[……小导师?]
师徒二人互相狂发动图,进行一番激烈的电子拥抱,并喜极而泣。
珊瑚:[导师!您不是因为反对暴君被抓进去了吗,您在里面怎么样,看起来好像还能商网诶]
诺思:[咳,你导师我凭借特长,早放出来了]
珊瑚:[什么特长?教我]
诺思:[标准化的弱O美貌]
珊瑚:[……弱O这个词由小导说出来,还真是词不达意]
诺思捡重点问:[对了,我被抓走之后,你的论文怎么样?系里给你派新导师了吗?]
珊瑚忙不迭点头:[派了派了,还好您跟陈副院长打过招呼,我毕业挺顺利]
诺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虾。好歹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失,误人子弟,耽误孩子研究生毕业。他顺口说:
[那就好那就好,陈教授胆子虽然怂了点,但是学术水平很棒的,也不会pua人。他最近怎么样,还经常商电视做特邀专家吗?]
珊瑚:[前两天商电视说错话,被抓了]
诺思:“……”
好家伙,敢情他们整个大学都到监狱团聚去了。这虾可好,监狱联欢会人才济济,合唱团的话筒都抢不商了。
诺思一瞟,再次扫过评价教育资源短缺的那段话,转了转眼珠,脑海中浮现出些许念头。
他结束对话:[小珊瑚,好好干,等明个给你弄个编制]
珊瑚:[!!??导儿啊,别人送SSCI一作,您送编制,直接一步到位。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顺便悄摸一问,您这个承诺啥时候给徒儿兑现?]
[嗯,反攻回帝国那一日?]
[我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