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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阿瑞蒂尔就见识到了你所说的“性格不算太友好”的泰勒瑞精灵,事实证明你说的是正确的,这个精灵看到你的时候脸色还算平和,在面对阿瑞蒂尔的询问时他就偶尔回答两句。

你麻烦埃欧尔为阿瑞蒂尔打造一套盔甲,等从工坊离开,阿瑞蒂尔就忍不住拉着你说:“你可真厉害,居然连这种脾气的精灵都能容忍。”她刚才可是差点就要和对方争论起来了。

“因为他的能力让我暂时可以忽略他的缺点。”你说。

这几天的时间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活动中流逝,时间流逝的速度超乎你的想象,眨眼间就到了出征当天,会议结束后的其他精灵领主纷纷回到自己的领地,阿瑞蒂尔谎称自己要在后方帮忙监督补给,实际上在出征的那一天她换上埃欧尔打造的盔甲,兴奋地对你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上战场。”

“你在害怕吗?阿瑞蒂尔?”

“稍微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激动,没错,我感觉到了兴奋。”阿瑞蒂尔带上头盔,她的长发编成一条辫子垂在脑后,你替她整理了一下脸颊两侧的碎发,这场面似乎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发生过,只不过这一次你和阿瑞蒂尔的角色发生了转变,你成了引领她走向战场的那一个精灵。

第136章 第136章“你怎么把我们的大哥……

由于前两个副本的经验,这场讨伐魔苟斯的战争在你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推进,唯一让你觉得意外的地方大概是身为魔苟斯军师的索伦居然会主动现身并且试图阻止你们,在你的印象里索伦一直都是在背后出谋划策的角色。

“那是……”你身侧的阿瑞蒂尔轻声呢喃,你说:“那是魔苟斯的手下,堕落的迈雅索伦。”

阿瑞蒂尔曾经听说过堕落的迈雅,只不过未曾亲眼见过,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索伦,你将阿瑞蒂尔护在身后,手中的宝剑泛着寒光,剑锋直指索伦的咽喉,后者不慌不忙地说:“我以为我们见面的气氛会更加友好一些的,毕竟魔苟斯大人也很欣赏你的才能。”

真的是欣赏吗?你怎么觉得魔苟斯那是恨你恨得入骨呢?你没和索伦废话,提剑刺向他的咽喉,索伦没想到你居然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是一顿猛攻。

他哪里预料到会是这种场面,有些慌乱地朝着一边逃跑,那躲避攻击的动作里透露出几分狼狈,他还说:“你大可不必发动这场战争,因为如果你和魔苟斯大人达成合作,他同样也会满足你的愿望的,你不是想要成为诺多的至高王吗?这个愿望他同样能够为你实现。”

期待魔苟斯替你实现愿望,但凡你还有点理智就知道魔苟斯这家伙不可信,你没应声,也没出声,甚至还把单柄宝剑换成双刀,对着索伦就是一顿砍,索伦毕竟是魔苟斯的军师,真要论实力,恐怕还不及勾斯魔格,他被你和阿瑞蒂尔用刀剑逼到角落里,身上满是你和阿瑞蒂尔留下的伤痕,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想着说服你们,“等等——”

你没给索伦说完这句话的机会,一剑封喉,直接送他的灵魂归西。

在索伦死后半兽人大军也被精灵军队一一清剿,魔苟斯在情急之下派出的巨龙虽然吐出的龙焰席卷大地,但打头阵的精灵士兵身上都装备着矮人打造的盔甲,能够抵御龙焰的高温,勇敢的精灵士兵顶着龙焰继续向前推进,在短时间内你们就将安格班包围了。

等到这时候魔苟斯才意识到自己从乌多那里收到的消息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假消息,他的兵力都集中在东南方向,而你率领的军队恰好从西南方向猛攻,不出几天就把魔苟斯的防线撕出一道口子,精灵与矮人大军鱼贯而入。

没有东来者中途反水,哪怕是魔苟斯也难以招架这攻势,不多时,精灵的先锋队伍就冲入安格班内部,你冲在最前头引领着冲锋队的步伐,你目标明确地来到魔苟斯的面前,此时的魔苟斯因为东来者的背叛还有战况对他非常不利情绪变得暴躁,他说:“费艾诺的女儿,你本不该做这些的,这样的冒险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就算你为诺多做出再多的贡献,他们也不会认为你是一位合格的君主。”

你撇撇嘴,心说索伦那啰啰嗦嗦的习惯大概就是从他的主人魔苟斯那里学来的吧,你说:“这轮不到你来说。”

魔苟斯也不再言语,他猩红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你,根据你对魔苟斯的了解,你最先攻击的地方就是他的双眼,魔苟斯的身形高大,尤其是当他震怒之时,他的身躯因为怒火的燃烧又变得更加庞大可怕。

你的宝剑刺穿他的左眼,你没有马上拔出宝剑,而是停留片刻,转动剑柄搅动血肉,魔苟斯出于愤怒一把抓住你的小腿,在这时候你果断松开剑柄,又从侧腰摸出一把匕首掷向魔苟斯的右眼,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魔苟斯抓住你的小腿的手也随之剧烈摇晃起来。

你顺着他的力道反而从他的掌心挣脱甚至还沿着他的胳膊一路往上小跑过去,并且成功抵达魔苟斯的肩膀,鲜血顺着魔苟斯的眼眶缓缓流下,你的宝剑还残留在他左眼的眼眶里,他愤怒地拔出那把宝剑往旁边狠狠一丢,宝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你这——你这不自量力的精灵!”只听见魔苟斯怒吼一声,那声音震得你的耳朵隐隐作痛,你正要拿出双刀,可魔苟斯像是预料到了这一点,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你,将你的身躯死死地锁在他的掌心,并且将你举在半空中,随着他逐渐收力,你身上的盔甲表面也出现凹陷的痕迹,甚至还能听见盔甲发生扭曲的微弱动静。

你尝试着挣扎,但是没能成功,你抿抿唇,难得主动和魔苟斯搭话,“难道你就不是不自量力吗?你想要挑战伊露维塔的地位,可是又无法直接当面挑战,只能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你不敢直面伊露维塔,因此挥刀向弱者,只能

对着伊露维塔的造物下手,你不光是不自量力,甚至还能懦弱。”

你一边说着,一边寻找逃脱的机会,魔苟斯被你这话呛得沉默不语,过了许久,等你终于找到了逃脱的机会,他才说:“你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你就和其他的维拉一样天真无知!”

没等他的话音消散,你就抓住机会从魔苟斯的指缝间逃跑,一溜烟的功夫你就又绕到魔苟斯的身后,期间你还捡起被他丢在一边的你的宝剑,锐利的剑锋分别刺中魔苟斯小腿和脚踝,魔苟斯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就要跌倒,你赶紧闪到一边,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割开他的咽喉。

魔苟斯最后用不解的语气问道:“我以为你能够理解我的,毕竟你看上去也不喜欢这个世界,可是……为什么呢?”

你动作熟练地从他脑袋上取走那一顶王冠,还有什么为什么的呢,你虽然也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归属感,但至少你不会像魔苟斯那样希望毁掉世界,你拿着镶嵌着精灵宝钻的王冠,并没有马上离开,你得确认魔苟斯死透了才能走,这是你经历许多场战争后得出的经验。

终于,等魔苟斯不再挣扎,你反复确认他已经死去,你这才从宫殿的大堂离开,你站在宫殿的阶梯上朝着正在混战的军队宣布魔苟斯的死讯。

身为黑暗首领的魔苟斯一死,他的手下军心涣散,而另外一边的精灵和矮人组成的大军士气高昂地杀得这些半兽人片甲不留。

现场的局势对你所在的精灵这一方非常有利,你几乎都能遇见不久后的胜利了。

隔天,这场讨伐魔苟斯的战争就以精灵和矮人以及人类的胜利告终,在当天晚上你又将那顶精灵宝钻王冠交给迈兹洛斯,这样的画面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也出现过,现在更像是历史的重演,迈兹洛斯拿着那顶王冠,他的表情复杂,他垂下眼帘,“其实我当初在跟随父亲来到中土大陆的那天晚上就在想如果我没有追随他,如果我没有离开维林诺的话会不会一切都有所不同。”

迈兹洛斯很少这样直白地向你敞开心扉,这顶精灵宝钻王冠是一个契机,当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后面的话语说起来就变得流畅许多,他又说:“后来我在想,你当时和我说的话都是正确的,我那个时候应该听从你的建议。”

你耐心地听迈兹洛斯说着,他低垂眼眸,说着说着,那声音就变得沙哑起来,过了一会他深吸一口气,“弥尔洛斯,我,我们都很感谢有你的存在。”

你原本找到迈兹洛斯就只想着把精灵宝钻交给他就行了,没想到他还和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你看到他颤抖的眼睫,好奇地问:“你又要哭了吗?”

迈兹洛斯紧抿嘴唇,他的呼吸节奏被打乱,眼睛也眨个不停,最后是你向他靠近,用手托起他的侧脸,果然,你猜对了,他真的在无声地哭泣,你用指腹擦去他脸颊上的眼泪,“现在精灵宝钻找回来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在难过什么?你在为什么而哭泣?”

他也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正如你所说的,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回精灵宝钻,也为父亲还有祖父报了仇,可是他的内心却无端地感受到了害怕,“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而且还是我无法挽救的事情。”

“既然那件事情还没有发生,那就装作不知道吧,不要为了尚未发生的事情而担忧。”你收回手,他刚才流的眼泪打湿你的指腹和掌心。

也不知道在门外偷听了多久的凯勒巩一听见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了就推门而入,他还非得要装出一副自己是不经意路过的模样,他说:“我就是闲着没事过来看看而已。”

你一看他目光躲闪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说谎,但你没有戳穿他的谎言,而是顺着他的意思说:“是么,那你看上去确实很闲。”

凯勒巩瞧了一眼正在安静擦眼泪的迈兹洛斯,他瞪大眼睛,凑到你耳边问道:“你怎么把我们的大哥弄哭了啊?”

那声音在场的精灵都能听见。

第137章 第137章“所以我们现在算是达……

你合理怀疑凯勒巩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在被迈兹洛斯发现以后脸上也没有半分尴尬甚至还能笑着说:“差点忘了你也在这里。”

什么叫做差点忘了,精灵的记忆可不会那么差,好在迈兹洛斯也没有和凯勒巩计较这件事,你说:“也是,如果换做是你掉眼泪大家就都不奇怪了,毕竟你平常就很容易哭。”

这下子换成凯勒巩不乐意了,虽然你说的有一部分的确是事实,但这可关系到他的尊严,因此他倔强地说:“你别乱说啊。”

调整好心情的迈兹洛斯将精灵宝钻从魔苟斯的王冠上取下来,然后放回你们的父亲费艾诺当初准备好的盒子里,他轻轻地说:“父亲要是知道我们收回了精灵宝钻,他应该也会很开心的吧。”

灵魂被困在曼督斯殿堂的费艾诺会不会高兴你不太清楚,你只知道接下来能光明正大接过至高王王冠的你肯定会很高兴,你又开始思考如果能借由这顶王冠真的与传说中的伊露维塔见面,祂又会如何回答你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你,一直到你在一众诺多精灵的见证下从迈兹洛斯手中接过那顶至高王的王冠,你微微低下头,亲手为自己戴上这顶王冠,但想象中的伊露维塔的感召并没有出现,那一瞬间你都要怀疑到底是芬威骗了你还是伊露维塔没空搭理你。

好在你及时调整表情,这才不至于让你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你紧抿嘴唇,好在本身在王位交接仪式的时候现场的气氛都是严肃庄重的,所以即便你面无表情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奇怪,毕竟周围的其他精灵也都是这样一脸严肃。

但在交接仪式结束以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来处理,既然你现在是诺多的至高王了,那就意味着其他精灵领主的重大决定都要交由你来做出最终决定,玛格洛尔因为工作量大大减少而心情愉快,甚至还有一口气写了不少诗歌来赞美新一任至高王,别以为你不知道,他就是因为能够空出许多时间来写诗歌才会那么歌颂你的。

面对庞大的工作量,你不可能仅凭自己的力量完成,于是你在给玛格洛尔放了一阵子假的同时又招募了新的助手,好吧,其实你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毕竟你有那么多的哥哥,无论是亲哥还是堂哥,以及许多姐姐,你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许多人物都派发给加拉德瑞尔和阿瑞蒂尔,后者本来还想着在大陆上到处游历的,但是没想到你一下子给她分派了那么多的任务。

但没办法,谁让

她和你的关系好呢,她只能苦哈哈地和你待在同一间办公室里批阅公文,她看着看着就开始唉声叹气,“唉,原来当至高王那么无聊吗?我都有些佩服我们的祖父了,他居然能坚持那么久,而且还不会觉得无聊?”

毕竟在精灵的观念里似乎没有年迈退休这一说,因为他们的生命实在是太漫长了,几乎都看不到尽头。

你听出阿瑞蒂尔的弦外之音,“你想要出去玩?”

阿瑞蒂尔分明想要出去玩,可她偏偏不直说,她只是单手托腮地看向你,眼睛眨巴眨巴的,“但我们不是还要工作吗?”

“你可以把一部分的任务交给加拉德瑞尔,反正你之前不也是那么做的吗?”

听到你这么戳穿自己,阿瑞蒂尔为了掩饰尴尬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她摊手:“我这也没有为难她呀,因为她看上去……似乎很喜欢这种工作的感觉。”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加拉德瑞尔确实乐在其中。

你知道阿瑞蒂尔说的是实话,但准确来说加拉德瑞尔真正喜欢的大概是这种事情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吧,相较之下阿瑞蒂尔就没那么喜欢被工作绊住脚的感觉了,她更向往自由的生活,你放下羽毛笔,“那你想好了要先去哪里游历吗?”

“我只确定了一个大概的方向,那就是先去东方看看,毕竟我们也预料不到这个旅程接下来会如何,这也恰恰是游历最有魅力的地方。”阿瑞蒂尔说着,她的计划不会太具体,因为如果太具体反而会使得游历失去新鲜感。

你思考片刻,然后起身,“我知道了,在这之后我会找其他精灵替代你的位置的,那么预祝你旅途愉快。”

阿瑞蒂尔还没有那么快离开,她说:“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我很快就会离开了一样。”但实际上她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呢,她说:“而且你难道不和我们说说你和格洛芬德尔现在的情况吗?”

又来了,你就知道阿瑞蒂尔这个喜欢八卦的习惯是改不掉了的,你无奈地笑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就是如你们所见。”

阿瑞蒂尔嘟哝一声“小气鬼”,接着又说:“看在我是你的好朋友外加姐妹的份上,你就连一丁点的内部消息都不能向我透露吗?”

你这段时间忙得要命,哪里还有空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得承认,你确实之前和格洛芬德尔提过婚礼的事情,但那也只是你的随口一提而已,对于你来说就跟谈论当天的天气如何没有任何区别。

“不是不能透露,而是这本身就没什么好说的。”

阿瑞蒂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想要从你嘴里套出一些消息可真不容易啊,你有时候真是太小气了。”

“我是否小气,在你看过我给你准备的出行礼物以后再说吧。”

她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到了你为她准备的出行礼物上,看上去她一时半会都不会再提起这个话题了,不过虽然她不提,但不代表其他精灵不会提及,尤其是格洛芬德尔,在大战结束后他就自然而然地留在你身边,担任你的贤内助角色,一开始你因为太忙都没反应过来,等你意识到的时候他都已经无比自然地开始为你整理书桌和床铺。

甚至还会每天都很用心地更换书房桌上花瓶里的鲜花,尽管这些事情本身就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但他还是很理所当然地当成自己的义务,并且乐在其中。

你在送走阿瑞蒂尔后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格洛芬德尔谈一谈,于是你找到了在花房修剪花枝的格洛芬德尔,他没料到你会主动来花房找他,他略带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呃,我是说,陛下您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在场就只有你和他两个精灵,他还用什么敬称啊,你说:“现在只有我们就没必要使用敬称了吧?”

“好吧,那么……你是来找我的吗?”格洛芬德尔问道,话音里透露出几分隐隐的期待,他可能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吧,但你还是一眼看穿了,你说:“是的,毕竟我总不可能是来花房里闲逛的吧?”

格洛芬德尔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子,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有些忐忑不安,他轻咳一声,“但其实花房的花卉都很美,我平常有空就会来这里转转,然后……”再给你带几支花回去,让你在工作之余也能欣赏花朵。

“然后再用来装饰我的书房对吗?”

被你发现了吗?格洛芬德尔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因为他知道你不喜欢别的精灵进入你的书房,所以他做这些都是小心翼翼无比谨慎的,现在被你这么直接地戳破了,他颇为尴尬地愣在原地,他低垂着眼帘,过了一会才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之后就不会再那么做了。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你就说:“我没有不喜欢,实际上我想说的是,你没必要做得那么偷偷摸摸的,我也不会为此而生你的气,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坏脾气的精灵吗?”

那可没有,在格洛芬德尔心里你几乎是最完美的精灵了,性格温和友善,虽然偶尔有些恶趣味,但那都是无伤大雅的,总的来说在他看来你身上几乎挑不出错来,所以他一听到你这么说就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不……我绝没有那么想。”

你浅浅地笑了起来,“所以我们现在算是达成一致了吗?”

“嗯,达成一致了。”格洛芬德尔又想起了什么,这个问题放到现在这个时间点问或许有些奇怪,但他还是想要听你肯定的答复,他说:“那我们现在算是恋人吗?”

他问得很小心,你走到他身边,你们之间的距离被无限缩小,这看上去就像是你在试图主动拥抱他,但也仅仅是看上去,因为你只是从他身边拿过剪刀然后剪下一支花枝,你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啊,我们现在是恋人。”

你不会意识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会在对方心里掀起怎样的波澜,他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口,“我还以为自己都等不到这一天了呢。”

“精灵的寿命可是无限的,你都在说什么胡话啊?”你奇怪地反问。

“虽然寿命是无限的,可是如果你真的不爱我,就算再漫长的等待也等不到我想要的结果。”

第138章 第138章“我有恋人,你有吗?……

你停顿了一下,格洛芬德尔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没想到自己只是简单和他谈话而已,他却说出这么郑重的话,你捻着手里的花枝,“阿瑞蒂尔外出游历去了,她空出来的位置就麻烦你暂时接替。”

见你又把话题给转到了公务上面,格洛芬德尔有些不甘心地说:“我明白了,只是我刚才说的话……你就这样忽略了吗?当然,我并不是要强求你现在马上给出回答,但至少……请给我一个回应吧。”

以前你还能用魔苟斯占领中土时局动荡来躲过这种问题,但是现在魔苟斯已经死去,而且还是被你亲手杀死的,这个理由也不再适用,你不得不面对格洛芬德尔的双眼回答他的问题,你说:“我或许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伴侣。”

这话你当初身为人类的时候也对吉尔-加拉德说过,但他并不这么认为,而此刻格洛芬德尔的反应就和那个时候的吉尔-加拉德如出一辙,他说:“我不这么觉得,你总是喜欢从一开始就预想事情最糟糕的情况,但其实事情的发展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格洛芬德尔早在维林诺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看待事物总能看到最消极的一面,虽然那确实也是事物的本质之一,可这样下去,只会让消极的情绪占据你的内心,他主动对你伸出手,“我可以向你证明这一点。”

他握住你的手,眼神莹润,你叹息一声,不要用这种被抛弃就会流泪的眼神看你啊,你说:“如果我拒绝的话你肯定会哭泣的吧?”

“不一定,我可能还会去加拉德瑞尔那里占卜,也许是我表白的时机不对呢。”

听他这语气平常估计没少做这种事,

你的唇角微微上扬,感觉有些好笑,你说:“怪不得加拉德瑞尔前阵子还和我说呢。”

格洛芬德尔略带惊讶地“啊?”了一声,“原来她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明明还特意拜托她替我保密呢。”

“骗你的。”

“你刚才和我说的话里到底有几句是真话呢?”格洛芬德尔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委屈,“难道都是假话吗?”

“我让你顶替阿瑞蒂尔职位的这句话肯定是真的。”

格洛芬德尔不说话了,他知道你这是出于恶趣味而故意那么说的,但他却不会因为你的戏弄而生气,甚至还乐在其中,毕竟在其他精灵面前你很少露出这一面,这至少说明他是特殊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欣喜许久。

结束花房的谈话,接下来的日子格洛芬德尔都认真地处理阿瑞蒂尔留下来的工作,也不会抱怨工作量大,当天的工作往往都在当天完成,在你看来他俨然成为一个无比敬业的精灵,身为上司你自然也很喜欢这样的下属,就算是脱离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对他也算得上是喜欢。

时间经历了十几个四季轮转,某天格洛芬德尔的好友埃克塞理安来拜访他,埃克塞理安平日里就待在自己的领地上过着安稳日子,偶尔还能收到格洛芬德尔的信件,毫不意外的,那些信件里十封有九封都是专门夸奖你是何等的明君,又是何等的温和友善。

埃克塞理安看了还以为格洛芬德尔把对你的赞美诗不小心寄错了,埃克塞理安还专门问过格洛芬德尔是不是寄错信了,但是得到的答复是这些信的内容没错,这下子埃克塞理安就以为格洛芬德尔和你的恋情非常顺利,所以抱着来恭喜顺便看热闹的心态,埃克塞理安难得从自己的领地离开,千里迢迢赶往你们所在的精灵王国中心。

但这趟拜访之旅和埃克塞理安想象的不太一样,因为他来的第一天就没能见到格洛芬德尔,他专程询问格洛芬德尔的下属,得到的回答是领主大人正陪着至高王陛下在书房处理公务。

噢,处理公务嘛,埃克塞理安也是能够理解的,只是这处理公务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埃克塞理安也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反正这时间肯定不短,总之,等他久违地见到格洛芬德尔已经是傍晚时分的事情了,他一见到格洛芬德尔就说:“你平常都这么忙的吗?”

接着埃克塞理安又看见了站在格洛芬德尔身后的你,他尊敬对你行礼,“陛下,傍晚好。”

你也对着他点点头,“让你久等了,格洛芬德尔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空闲的,你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这话你就从他们身边离开,格洛芬德尔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眼看你都已经走远了,他只能无奈地瞧了埃克塞理安一眼,“我猜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他们两个在维林诺的时候就是朋友了,彼此都对对方很了解,埃克塞理安说:“是啊,我都以为你们已经秘密成婚了呢。”

埃克塞理安一上来就说这么直接的话,这可把格洛芬德尔吓了一跳,他惊讶道:“你都在说什么啊,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他们从书房门口离开,沿着长廊走到露天平台,从那里往下望还能望见花园中心的喷泉,泉水在缓缓流动,这画面静谧美好,就是身侧的埃克塞理安说的话不怎么静谧,他说:“因为你们既然是恋人,那在未来肯定会有一场婚礼的。”

说着说着,埃克塞理安又跳脱地中间夹杂一句,“所以你们现在应该是恋人没错吧?”

总不会是他会错意了吧?他现在和你还只是朋友吗?又或者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是恋人。”格洛芬德尔简短地回答,埃克塞理安松了一口气,他说:“那就好,那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名正言顺的。”

格洛芬德尔听他说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反问:“难道我以前还没有确认关系的时候就不能停留在她身边吗?”

“那倒也不是。”毕竟这种东西根本不会阻拦格洛芬德尔的脚步,他就跟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你身后,其他精灵都习以为常了,哦对,其他精灵,说起这个,埃克塞理安就跟找到了新的八卦一样好奇地问,“所以其他费诺里安又是什么反应呢?”

“你那是什么看好戏的表情啊?我看你就是来看热闹的吧?”格洛芬德尔好笑地问,埃克塞理安很诚实地说:“是的,请原谅我,因为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要知道当初在维林诺的时候知道格洛芬德尔对你一见钟情的时候埃克塞理安就不怎么看好这段感情,他们甚至还去维拉那里请求对方给予一丁点的启示,但维拉表示爱情这种东西他们无法控制,无法预测也无能为力。

所以埃克塞理安都觉得自己的好友格洛芬德尔或许永远都无法得到你的爱了,但是情况又在他的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综上所述,他能不好奇吗?

埃克塞理安靠着露天平台的围栏,侧过头看格洛芬德尔,“差不多吧,你和其他的费诺里安切磋过了吗?别告诉我你差点就要去见曼督斯大人了。”

格洛芬德尔打断埃克塞理安无止境的猜想,他说:“没有——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发生,他们比维林诺时期友好许多。”

费诺里安友好?嗯……埃克塞理安有些担心格洛芬德尔的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使得他说出这番话,他略带同情地说:“你的脑袋也遭受到了攻击吗?”

这下子格洛芬德尔也没好气地瞥了埃克塞理安一眼,像是在无声地说: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性格恶劣。”格洛芬德尔对费诺里安也不会有其他精灵的偏见,相反地,他觉得费诺里安性格赤诚,只是偶尔脾气有些急躁而已,没错,他说的就是凯勒巩,但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坏心思。

“看上去你已经完全适应了他们,希望你日后的生活也能如此顺利吧。”

别看刚才埃克塞理安还在打趣格洛芬德尔,但他还是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朋友找到幸福而感到高兴,格洛芬德尔又开始说起平常和你的点点滴滴,埃克塞理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到后来他忍不住打断,然后说:“等一下,我怎么感觉你们凑在一块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啊?”

就算埃克塞理安确实没有谈过恋爱,但他也不是没见过别的精灵谈恋爱,至少他们谈恋爱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格洛芬德尔说:“因为弥尔洛斯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我想为她分担一些。”

这话听上去也没错,埃克塞理安拍拍格洛芬德尔的肩膀,“虽然你是不是一位优秀的伴侣我不能妄下定论,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在她心目中肯定是一个合格的下属。”

格洛芬德尔瞥了他一眼,“我有恋人,你有吗?”

埃克塞理安沉默了。

不带这样的啊。

第139章 第139章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

在处理完每天的公务后你都会独自在书房里待一会,摘下那顶至高王的王冠,手指摩挲王冠上的宝石和雕刻纹路,心里思索着何时才能真正与伊露维塔见一面,虽说精灵的寿命是无限的,从理论上来说你可以一直等待下去,但你的耐心是有限的,有时候你都要怀疑那所谓的造物主或许是故意为之,可是你转念一想,造物主真的会关心祂创造的东西吗?

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你,你偶尔也会回忆自己还在现实世界的生活,说实在的,那段人生不算多愉快,但至少你认为那时的人生是在你的掌握之中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名为命运的绳索牵着走。

尽管你自认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格洛芬德尔还是会捕捉到你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烦躁,他曾试探性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凝望着他的面庞,又没头没尾地问:“如果你能见到

伊露维塔的话,那你会和祂说些什么呢?”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了,但格洛芬德尔还是接住你的话题,他说:“我大概会感谢祂创造了我,并且又让我遇到了你吧。”

很中规中矩的回答,估计除了格洛芬德尔,大部分其他的精灵也会那么回答的吧,你低垂眼帘,格洛芬德尔的声音又在你耳边响起,“那你呢?你又会说些什么呢?”

“大概是和你差不多的话吧。”

你说的这话很明显就是在敷衍他,但格洛芬德尔没有追问,他想,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把真正的答案告诉他的,他所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埃克塞理安来拜访的那段日子你特意给格洛芬德尔放了假,至于因为他放假多出来的工作,你毫无心理负担地都丢给了玛格洛尔,后者本来还在好好地当他的吟游诗人,结果被你一道命令又给拉回来上班,得亏玛格洛尔平常情绪就很稳定,不像其他费诺里安,所以他在上班的时候顶多就是叹息几声然后开始怀念自己的吟游诗人生活。

“不要再唉声叹气了,这只是持续一小段时间而已。”你说。

玛格洛尔换了个话题,“你日后与他举办婚礼了,你也还是让他照常工作吗?”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的吗?你说:“这是当然了,总不可能他在成为我的伴侣以后就无所事事了吧?”据你所知辛葛王的王后美丽安每天处理的事情一点也不算少。

说起辛葛王,因为讨伐魔苟斯的战争大获全胜,这使得原本关系紧张的诺多和泰勒瑞精灵之间的走动也逐渐多了起来,甚至一度可以用友好相处来形容,而曾经带兵帮助过你的埃欧尔也结交了一些诺多精灵,上次埃欧尔听说你与格洛芬德尔确立了关系,他当天夜里赶来你的宫殿,虽然嘴上说着是来送一些礼物的,但那话里话外,明里暗里地都在试探你。

他怀疑你和格洛芬德尔确立关系是为了解决一些小麻烦,比如说其他精灵的追求,而在他旁敲侧击之下,得到的回答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尤其是当他听到你与格洛芬德尔确实两情相悦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过了好一会他硬生生地挤出一句看似祝福的话语,“那就祝愿你们都能得偿所愿。”这祝福的话语怎么听都像是某种诅咒。

埃欧尔后来又找了几个借口常常来到你的宫殿,除了第一次你正式接见了他,在那以后接见的工作你就直接丢给了凯勒巩和库茹芬,他们这对兄弟的关系好,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说话都嘴不留情,而埃欧尔这样一个骄傲的精灵碰了几次壁后就不再拜访你的宫殿,你也落得个清静。

时间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流逝,后来你也与格洛芬德尔举行了婚礼,在婚礼现场你还见到了刚刚成婚没多久的加拉德瑞尔,跟在她身边的是神色温和的凯勒博恩,加拉德瑞尔说:“我还以为我们能一同举行婚礼的呢。”

一同举行婚礼那就代表你的婚礼现场还会有很多泰勒瑞精灵到场,甚至埃欧尔也会来,毕竟凯勒博恩和埃欧尔之间存在着沾亲带故的关系,你光是想象一下那副画面就觉得头疼,所以你是故意错开了时间,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诺多精灵的婚礼步骤极为繁琐,尽管你在婚礼筹备阶段已经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步骤,但剩下的步骤加起来也还真不少,你想起自己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和吉尔-加拉德的婚礼,也是同样的繁琐,但那个时候的你还以为伴随着自己的死亡这场游戏就能结束了,所以对待婚礼也还算有耐心。

婚礼大部分工作都由你的那几位哥哥来负责,他们也乐在其中,尤其是凯勒巩,他负责你的礼服,毫不夸张地说,他对婚礼的用心程度其他精灵一看都会以为他才是要结婚的那一个,库茹芬都表示自己婚礼的时候凯勒巩可没有那么上心,凯勒巩撇撇嘴,“我不也给你设计礼服了吗?”

你留下他们两个拌嘴,反正最后凯勒巩给你带来的成品确实不错,就连对婚礼礼服没什么期待的你都感到了惊艳,相较于你的礼服,凯勒巩给格洛芬德尔设计礼服的时候态度就平淡多了,他说:“反正你才是主角,至于你的伴侣,嗯……只要不是看上去上不得台面就行,毕竟总不能让他抢了你的风头吧?”

婚礼当天你确实是目光的焦点,现场独一无二的主角,你耐着性子进行一个又一个的婚礼步骤,到最后还要参加宴会,你才在宴会上露了个脸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会厅,等格洛芬德尔找过来的时候你正靠在躺椅里小憩,听见格洛芬德尔的脚步声,你缓缓睁开眼睛去看他,“你怎么也偷溜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带了个好头。”格洛芬德尔半开玩笑地说。

你对他招招手,他顺势坐在你身边,伸手抚摸你的长发,你在宴会上喝了几杯酒,这点酒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今天白天光是进行婚礼步骤就耗费了你太多的精力,你少见地感受到了几分疲惫,你身侧的格洛芬德尔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说:“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吧。”

你靠着他的肩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花香,你想,金花领主果然就和金色鸢尾花一样,你闭上眼睛,半梦半醒之间你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从未到达过的地方,你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这周围的一切,这已经超出了你的认知,你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幻,仿佛根本不存在,接着你又抬起头。

尽管这里非常安静,可你还是福至心灵地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受到了伊露维塔的感召,你凝聚自己的声音,问道:“你就伊露维塔吗?”

你说话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内传播速度很缓慢,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如同浪涛般的回音,你尝试着移动自己的脚步,在这片雾气朦胧的空间里穿梭,过了许久,当然,时间在这里丧失准确性,仅凭你的感觉也无法衡量时间,也许过了许多年,也许只是一瞬间。

你得到的回应只不过是自己之前问话的回音。

“既然是你感召了我,为什么又不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你大声质问道。

空荡荡的空间里除了你的声音没有任何回答,你开始怀疑芬威对你说过的伊露维塔的感召是否是真的,还是说伊露维塔根本不屑于回答你的问题?

到最后你得到了一声叹息,“你拥有了那么多的爱和保护,又为什么还是不知满足呢?”

“因为那都是

被你安排好的,你看似给了我很多好东西,可那都是不经我同意自作主张塞到我的手里。“你站直身体。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不被束缚的自由,别再控制我的人生了。”

伊露维塔的声音虚无缥缈,也许那声音是直接传到你的耳朵里的,祂又说:“你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丝的眷恋吗?哪怕其他人亦或是精灵不愿看到你的离开?”

你停顿了一秒,然后回答:“是的。”

伊露维塔不再言语,你也不知道祂最后的回答是什么,你只知道自己醒来以后格洛芬德尔满脸担忧地抚摸你的脸庞,询问你是不是做了噩梦。

“不,这不是噩梦,反倒是我追求了很久的美梦。”

直到后来,岁月流逝,精灵的纪元过去了,人类成为这片大地的主人,你也带领其他诺多精灵回到维林诺,你又回到了熟悉的宫殿花园,身心疲惫的你靠着长椅沉沉睡去,就如同当初的弥瑞尔,你的灵魂离开身体,可是这一次,你的灵魂没有如同其他精灵那样去往曼督斯的殿堂,而是去往了更加遥远的地方,传闻你的灵魂甚至离开了阿尔达,变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唯有伊露维塔知晓你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

【全文完】

第140章 现代番外1一根金色发丝勾着你的手……

你小时候因为双亲工作繁忙,就直接被他们丢给了住在乡下的奶奶来照顾,当然你觉得工作繁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你不是那种讨人喜欢的小孩,什么才是讨喜的小孩呢,大概就是会亲昵地拉着双亲撒娇,或者是随时随地都能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种孩子吧,你曾经尝试过模仿周围讨人喜欢的孩子,但结果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的双亲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带着你去医院大费周章地检查一番,最后得出你身体健康得很的结论,在那之后你就不再尝试模仿别人,因为你知道就算模仿得再惟妙惟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所以你放弃了,爱怎样怎样吧,你对自己这么说。

然后没过多久你就被双亲丢到乡下小镇去了,虽然他们说得很好听等你初中了就接你回去,但你对此心存怀疑,总觉得等自己回去的时候可能家里又会多一个妹妹或者是弟弟,但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总之,办事干脆利落的双亲很快就把你的行李打包,顺带把你也给打包送到乡下去。

这个乡镇没有城市里那么多的高楼大厦,有的只是放眼望去怎么也看不尽的茂密森林,你很难想象还有人类生活在这里,但你对这样的环境却没有想象中的抵触,甚至还有几分亲近,因为你在睡梦中也经常梦到这样的画面,大片大片绿意盎然的树林,还有在林间潺潺流动的溪水,野鹿低头在溪边喝水。

前面提到过你是个不讨喜的孩子,但同样的,你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孩子。

是的,想象力丰富,这是经常出现在你母亲话语里的形容词,或许是带着褒义的吧,因为你每次醒来都会和她描述梦中的场景,你曾经对她说:“我还在梦里见到了一片金色的花海,有一道身影就站在花海里,但是我看不清长相。”

而在这时候母亲就会轻轻地拍着你的背,“那只是梦而已。”

可那真的只是梦吗?你的心里始终有一道声音在这样询问着。

言归正传,你们乘坐大巴来到镇上,大巴在站台旁边停下,你隔着窗户看见了对你挥手的奶奶,她的头发依旧乌黑,这位讲究的老太太把长发一丝不苟地盘了起来,你提着自己的小包从车里下来,奶奶从编织手提袋里拿出一块用油纸包好的点心,“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母亲也从车上下来了,她说:“她刚才一路上吃了不少东西,现在估计没胃口。”

你的手仍旧拿着点心没放开,哪怕油亮亮的点心弄得你手心都是油,你也不介意,你说:“我可以先拿着它,等我饿了再吃。”

“随便你。”母亲轻轻地说,她的话语被风吹散了,双亲提着你的行李把你送到奶奶的房子里,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里面打扫的很干净,房子后面还有一个花园,花园里还荡着一个秋千,那是你爷爷前些年做的,他扎下这个秋千没多久就去世了。

你坐在门槛上,双亲在旁边的房间和奶奶说着些什么,你手里仍旧托着那块点心,你咬了一口,只咬到了外面的酥皮,见不到里面的馅料。

实在是太无聊了,你就站在门槛上假装自己在玩平衡木,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的母亲见你这样,就说:“别站在门槛上,会长不高的。”

于是你又啪嗒一声从门槛上跳下来,母亲又回到了旁边的房间,仿佛刚才的出现只是你的幻觉,你又回过头,这个房子四周都是森林,甚至屋前还有一大片的竹林,微风吹过,竹叶窸窣,你盯着竹林深处,总觉得那里有着什么,你看得极为入神,直到你的双亲一并从房间里出来,嘴里说着“这孩子已经很懂事了你带起来肯定不用那么操心”“我们等过年了就会回来的”诸如此类的话。

你没仔细听他们后面说的话,因为你的注意力都被藏在竹林里的东西所吸引了。

交代完这些事情你的双亲就离开了这里,你的母亲走到一半还会回过头看看你,至于你的父亲一次也没有回头,你对他的记忆也停留在那道背影上。

奶奶用手摸了摸你的头发,“这里不比城市里差,我想你肯定会喜欢这里的。”

她说对了,因为你在来这里的第三天就趁着她不注意跑到竹林里去探险了,其实你的本意并不是要去冒险,你只是想去看看竹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但走着走着你就迷失了方向,不过你也没有着急,而是通过植物生长的方向判断南北,紧接着又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但你远远低估了森林里的地势复杂程度。

兜兜转转了一圈,你不光没能回到那栋小屋,而且精力也要耗尽了,你坐在一棵树下,靠着树干,告诉自己就只是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会而已,等你恢复了体力你就要从这里走出去。

你屈起双膝将脑袋靠在膝盖上,双臂环绕着自己的小腿,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仿佛这样就能有更多的安全感。

半梦半醒之间,你好像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声音,那是非常虚无缥缈的歌声,又或者只是你的错觉,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已经醒来了,你挣扎着睁开双眼,却只能看见朦胧的画面。

一道身影,泛着微光的身影轻缓地向你靠近,你嗅到了花香,幽淡而特别的香味,你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但是做不到,这让你有些烦躁,你甚至直接伸出手试图抓住对方,这次你成功了,你确实抓到了什么,那触感好像是头发,触感光滑。

对方抱起你,你多想问“你是谁”,但你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一句话来,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后院的躺椅里,你撑起上半身,奶奶摘了些青瓜回来,她问:“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你坐在躺椅上,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发,你明明记得自己睡着前还在森林里的,又为什么会睡醒后突然出现在后院的躺椅上?

你正要从躺椅上下来,你的右手被什么东西勾到了,你低头一看,还以为是一条丝线,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似乎是一条发丝。

一条金色的发丝。

这下子你就能确认自己刚才的经历绝对不是在做梦了,你站起身,试图在这周围寻找其他蛛丝马迹,但是找到一半奶奶就喊你去吃午饭,你只能将这件事情暂时搁置在一边,但你没有放弃寻找那个神秘人。

当天晚上你虽然在奶奶的催促下上了床,但是你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都没能入睡,你拿起放在床头塑封袋里的金色发丝,这不像是动物的毛发,所以送你回来的应该是一个人类。

你手里握着那个小袋子,在许多的疑惑中睡着了。

时间流转,月光也跟着缓慢移动,最后那道月光甚至直直地投向你的床脚,夜风吹开窗户,吹起窗帘,摇晃着的窗帘一起一伏,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窗帘后,有着一头金发的精灵悄无声息地走到你的床边,半跪着俯身,手指轻轻地触碰你的侧脸,态度是那么小心翼翼,担心你醒来,又担心你忽然消失。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你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从你的房间离开。

你被阳光晃了晃眼睛,皱着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你的视线随之转移到其他地方,比如说你的床头柜上,你瞧见摆放在上面的一朵金花,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咦……这朵金花你以前在梦里也见到过,你立马伸出手捻起这朵金花,凑近仔细端详,花朵散发的香味和你昨天嗅到的气味如出一辙,你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化身侦探把整个卧室里里外外都观察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最后你得出结论,昨天那个神秘人肯定也来过你的房间了。

所以才留下了这朵金花,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向你挑衅吗?认为你抓不到他吗?

不可否认的,你的斗志都被激发出来了,你在吃早餐的时候和奶奶问起这周围还有没有别的人

家,奶奶说:“以前还有几户人家,但是后面渐渐地都搬走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这一户了。”你们的房子所在位置哪怕放眼这个偏僻的小镇都算偏僻,大概就是偏僻中的偏僻吧。

你又问:“以前这里有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嗯……确实有过,你爷爷以前进森林里采蘑菇迷了路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最后还是一头鹿指引他回来的。”奶奶说着,“还有你很小的时候,那头鹿还在你周岁酒的时候出现,你抓周一把就抓住了那只野鹿,它倒也不生气,反而很喜欢你。”

“我昨天也看到了那只鹿,还有鹿旁边的人。”

奶奶若有所思,“那或许不一定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