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破了对面的发球局,谁就能获得胜利。”柳莲二说道:“对面最棘手的是越智月光的马赫发球,但毛利前辈灵活的补位也给这场比赛增添了不少的难度。”
不过……
“不过,他们大概还没真正开始发力吧。”
幸村精市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感受着场内精神力从平和的缓流开始膨胀、汹涌,变化为高高扬起的洪流,略一挑眉:“哦?看来,比赛现在才算正式开始。”
不二周助转过头去:“嗯?”
他对于精神力的感知没有幸村精市敏锐,因此,他只是看见了场内顶着毛利寿三郎(没有越智月光是因为看不见)的视线,秋成知仁与迹部景吾嘀咕了两句后,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后半场。
毛利寿三郎逗他:“在商讨什么呢?小知仁。”
迹部景吾哼他:“与你无关。”
秋成知仁暂且没有心情理会对面前辈的话,他闭了闭眼,金色的虚影就凭空出现在了少年的背后,虚虚的环抱住他。
而虚影手中握着的纺锤腾空而起,一道道细微的涟漪于场中的少年身上荡开,逐步加大、张扬,化为滔天的洪流铺满赛场,携带的气势将所有人逼退两步。
于此同时,迹部景吾举起球拍,释放属于他的精神力,冰之世界如画卷般展开,盛夏的天便被乌云笼罩了起来,悄然落下了雪花。
雪与水触碰、相融、升腾,白雾隐匿于空气之中,只剩一根闪耀着光芒的金线亲昵地缠绕着彼此,连接着两份完全不同却又几近相同的精神力——
来了!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迹部景吾猛得睁开眼,丝线萦绕成耀眼的蜜糖,深蓝色之中有一道金芒一闪而过,新世界的大门便毫不吝啬地朝他打开了巨大的缝隙,跨越之后,就是一道完全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风静止,雪凝结,世界仿若被按下了暂停键,场外的喧嚣声逐步远去,这方球场上的一草一木、对面两个对手手臂肌肉的动作、眼神的朝向……甚至连角落微微凹陷进去的坑洞都倒影在那双深蓝色的眼里,清晰可见。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幅景色无论如何都会让人觉得很愉快。”迹部景吾握了握自己的球拍,扬声笑道:“知仁!彻底打垮他们吧!”
“——胜者,只能是本大爷!!!”
第115章 压力
场内,风动,雪落,精神力铺就的浅淡雾气将场地缭绕起来,两双同样淌着金辉的眼于阳光下熠熠生辉,无声地锁定着对手弱点。
场外,原本还吊儿郎当的平等院凤凰猛得站起,他是触碰到了另一个境界的人,自然对场中发生的这一切代表着什么意义一清二楚:“这两个小鬼……精神力的具象化?”
“不、不止如此。”他神情凝重:“精神力的融合……只是国中生而已,居然已经有人能做到这种事了吗?”
种岛修二一挑眉:“哇哦,真是两个怪物呢。”
入江奏多托着下巴:“虽然知道他们两个精神力很强大,但是居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德川和也一言不发,目光直直落在场中两个少年身上。
看来,后山的训练于他而言确实提升不少。
而国中生这边的反应就比较平淡了,关东、无论是曾经参与过还是观看过当初日美青少年比赛的选手如今基本上都在这里,对此情形倒也不是很意外。
关西的选手没见过他们两个的比赛发出了细微的呼声,又因为身旁同伴的淡定而质疑自己是不是孤陋寡闻……
“孤陋寡闻什么啊!那是什么啊!同调吗??”忍足谦也跳起来:“所谓‘双打的奇迹’是可以这么容易被用出来的吗?”
“puri。”仁王雅治转过了视线:“唔……倒也不是不可以。”
忍足谦也面无表情:“你这种可以强制同调的算插件。”
插件仁王雅治转回了头。
立海大的人对此更不意外了,幸村精市抱着胳膊,点评道:“知仁的精神力又加强了。”
柳莲二点点头:“后山那个教练似乎帮助他领悟了新的境界。”
在参与狩猎的时候,那股逼退所有人的气流让他记忆犹新。
真田弦一郎摸了摸自己的帽子:“与日美青少年比赛的时候相比,他和迹部的能力都加强了不止一点,但融合却反倒更加顺利了。”
丸井文太调侃道:“这就是幼驯染的默契吗?”
杰克桑原立马接道:“毕竟默契是双打组合最重要的东西。”
比如他和文太的默契就不会输给任何人!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状似无意地说道:“啊,说来,丸井同学昨天和木手君练习的好像很愉快呢……”
“唉???”杰克桑原大惊失色:“什么??”
“不不不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切原赤也急忙摆手:“毕竟丸井前辈跟所有人都……”
柳莲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赤也。”
再说,杰克桑原就要碎掉了。
已经碎掉的杰克桑原口吐小人,呆坐在椅子上,丸井文太拽了拽,强制让他清醒:“好啦,我们的默契值才是最高的!”
瞥了一眼目的达到的柳生比吕士,仁王雅治耸了耸肩,在丸井文太威胁的视线中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迹部和知仁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也挺相似的……无论是俯瞰全局还是洞悉弱点,本质上都是观察力的极致。”
切原赤也补充道:“像开挂。”
“赤也形容的很到位。”柳莲二想起了那场强制性的“共享”,无声地表示了赞同:“至少,面对我……面对数据流的选手来说,他的能力是绝佳的辅助。”
一些需要时间搜集的数据通过他的精神力共享,明晃晃地将一切答案摆在了明面上,能减少很多准备的时间,直接进入状态。
就比如现在。
虽然迹部景吾不打数据网球,但是大爷的能力同样需要锁定对手的死角,在和秋成知仁进行这种另类的同调之后,‘冰之世界’如虎添翼,频频瞄准对方的死角进行攻击。
毛利寿三郎将球击回,调侃道:“哎呀,小知仁真是给了我们个很大的惊喜呢。”
精神力融合与同调……真是让人意外,居然能在国中生里看见这样的组合。
不过一想想是他们立海大的后辈,他又觉得不怎么意外了。
“哼哼,那就来尝尝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哎呦!”秋成知仁激昂的口号还没喊完,就被迹部景吾敲了一下脑袋:“不许说这么不华丽的句子。”
“真是的。”秋成知仁抱怨道:“这句话很帅诶。”
“如果你不想在十年后看见这一幕的话。”迹部大爷站在网前,头也不回地说道:“还是说,你想看见你抱着伊丽莎白……”
“不许说了!”秋成知仁耳朵尖冒出一点红色,迅速转移话题:“还是专心对付越智前辈吧,他的发球真的很棘手。”
大脑处理讯息并转为动作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虽然他们两个皆是选手中的顶尖,反应速度当然也是顶尖的,但绝对的身高差带来绝对的速度,将‘目击到球’至‘击回’这一过程缩短到极致。
虽然如今有了精神力的辅助,将反应的时间拉长一段之后,越智月光的发球被击回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能彻底无视这一招了。
“准备好,要来了。”
球再一次落在了越智月光手中。
“让本大爷试试。”
秋成知仁没说话,但迹部景吾知道他点头了,少年眯了眯眼,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越智月光的手臂之上,在观察到其微微发力的瞬间,他的球拍就已经抬起来了。
既然大脑处理讯息需要一定时间,那么,他就要把这点时间压缩再压缩,压缩到他能追上这一球的速度——
“砰!”
“out!”
球落在底线外。
“再来!”
“砰!”
“out!”
……
“高中生拿下此局,4-3!”
切原赤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出界了……这招真的好难破解啊。”
“不,已经快了。”担任赛外解说的柳莲二稍微观察了一下,得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结论:“你看球的落点。”
切原赤也将目光落在底线外球出界的地方,却发现那些焦黑的痕迹正在一点一点地向内挪动。
“这个是……?”
不二周助抵了抵唇,说道:“原来如此……迹部打回的球虽然一直在出界,但是它的落点却一直在往内逼近。”
“不出两局,这一招就要被破解了。”
“也就是说……”切原赤也瞪大眼睛。
柳莲二笑了笑:“破解马赫发球之后,除非他们藏着什么我的数据里没有的绝招,不然……”
不然,就是攻守换位,主动权全权握在了他们这边。
除非越智月光和毛利寿三郎他们能像幸村精市那样,将秋成知仁的绝招一一封印,再拖到迹部景吾手臂负担过重,打不出唐怀瑟发球,不然胜利基本上就已经注定了。
这个问题自然不止柳莲二自己发觉了,站在场内的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身为他们的对手,自然更加敏锐。
“真是的……”立海大的前辈叹了口气:“短短的时间,居然能成长这么多啊。”
秋成知仁四个ace拿下发球局,笑眯眯地回道:“前辈,前浪该死在沙滩上啦。”
场外一堆高中生前浪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
平等院凤凰嗤笑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幸村精市立马出声,微微一笑:“知仁还是这么爱说实话呢。”
平等院凤凰:……
幸村精市:^ ^
二人眼神噼里啪啦的交锋之后,同时别过头。
不管场外的风云波动,场内的迹部景吾神情不变,一双眼仍牢牢盯着越智月光的动作。
眼见自己的绝招快要被破解了,他的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平静地抛球,挥拍。
“砰!”
“out!15-0!”
“砰!”
“out!30-0!”
……
随着球的落地越发逼近底线,大家都提起了十万分的担心。
在万众瞩目之下,迹部景吾仍然是那副神色,平静的、眼里燃着战意。
最后一球了。
越智月光将球抛起,迹部景吾同步提起球拍——
“砰!”
“40-15!!”
球稳稳地擦过毛利寿三郎防守的死角,落在了底线之内,场外随即掀起一阵欢呼声。
“好耶!!!!”
“打回去了!!!不愧是迹部!!”
“好棒!!”
迹部景吾骄矜地哼了一声:“都说了,没有本大爷打不回去的球!”
秋成知仁挥了挥手:“好耶!一鼓作气拿下比赛吧!”
高中生那边的发球局破了,本局比赛的结果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第一局,迹部景吾和秋成知仁顺利拿下,开了个好头。
在第二局开始前,他们有一段时间的休息,二人坐在外面的教练席,丸井文太趁机塞了一根香蕉到自家后辈手里:“时间紧,你先吃这个,比赛结束之后我给你做小蛋糕吃。”
“万岁!”
切原赤也从他球袋里摸了又摸,顺利地摸出来了一块巧克力:“还有这个,知仁!后面还有两局比赛呢!”
“谢谢赤也!”
仁王雅治没骨头似的趴在栏杆上,适时地递上了水杯:“稍微喝点,补充一下水分。”
“好——”
幸村精市摸了摸他的脑袋:“打得还算不错,又变强了很多呢。”
“下次再和幸村前辈比赛!”
……
迹部景吾看见这幅嘘寒问暖的场面,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你在立海大人缘挺好的嘛。”
秋成知仁以为他羡慕,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糊了糊他的脸,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好了好了,现在你也有了。”
迹部景吾:……
他一只手拎起了自己的球拍,一只手拎起了自家幼驯染,面无表情地说道:“走了,上场。”
秋成知仁迈着小碎步吧嗒吧嗒地跟着上了场。
第二局需要交换比赛场地,迹部景吾与越智月光擦肩而过时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拨开刘海之后,一双犹如古井一般无波的眼睛。
他怔了怔,感觉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上了印记。
秋成知仁跟在他背后,一脑袋撞上了他的背,嘀咕道:“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迹部景吾这才回神,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大概是错觉吧。
秋成知仁微微皱了皱眉,感觉到身旁少年的精神力似乎出现了一丝毫不起眼的波纹,但完全无法捕捉到它的动响。
是错觉吗?
在迹部景吾连发失误,丢掉自己发球局的时候,这个答案就被揭晓了。伴随着场外的窃窃私语,秋成知仁如刀似的视线欻欻歘地扎在了对面的两个前辈身上。
“你做了什么?”
秋成知仁眯着眼,展开金色的丝线安抚迹部景吾焦躁的精神力,语气里不复第一局的平和,转换为不善的逼问:“第二局的比赛明明才开始……你做了什么?”
迹部景吾被沉重的压力压的心情烦躁,他捏了捏眉心:“我没事,知仁。”
“可是……”
“我没事!别说了!”
“……”
迹部景吾带着烦躁的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对上自家幼驯染不可置信的眼神,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面前的少年已经气冲冲地转过了身,原本温和的精神力凸显出极强的攻击性,代表着主人心情极其不悦。
“怎么了这是?”
“要决裂了?”
“不会的。”
……
“哇哦。”丸井文太撑着脸:“迹部把知仁凶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罕见。”幸村精市手指点了点栏杆:“嗯……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力上的招式吗?”
“是压力。”柳莲二眯着眼,翻了翻笔记本:“这同样也是越智月光的绝招之一,精神压制。”
“凭藉着平静的眼神与身高的压制,用精神力将迹部心底原本微末的压力放大无数倍……这就导致了他现在完全被压力掌控了。”
“我一定要保下自己的发球局,我一定要赢下比赛……大概是这种吧。”
过大的压力会带来一系列的负面情绪,这才是导致了迹部景吾现在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处理好的话……会很麻烦。”
哪怕强如秋成知仁,在迹部景吾频繁失误的情况下,他也无法在毛利寿三郎与越智月光的围剿之下夺下胜利,这毕竟是一场双打比赛,而他们的对手,是整个高中届顶尖的选手。
更何况……
“迹部又冲到前面去了,他现在这种状态……”
一向好胜的迹部景吾不会允许自己频繁出现这种低级错误,但是越这么想,他的压力就会越发加剧,形成了恶性循环。
而站在后场的秋成知仁似乎还在生气,面对迹部景吾的一举一动,他没什么动作——
“不。”幸村精市眯了眯眼:“他在试图安抚迹部狂躁的精神力。”
越智月光的这招无非是出自精神力层面的招式,只要是精神力,就是秋成知仁的舒适区。
一个在拆,一个在补。
“不过,既然是作用于精神力的招式,为什么知仁没什么问题?”切原赤也挠挠头,问道。
柳莲二顿了顿,轻咳了一声:“一是知仁的精神力比他们强,影响不到他,二是在这一招中,眼神同样是重要的诱发因素,所以……”
所以身高矮矮的秋成知仁完全没有想抬头看越智月光的想法,哪怕略微抬起头,他也应该看不见后者的眼睛。
切原赤也:……
所以遭殃的只有身高比较高的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在频繁丢分中逐渐与对面拉开差距,刚拿下的优势顷刻间化为乌有。
“该死……”
他在频繁追球中体力逐步消减,在某种意义上确确实实落在了对面的圈套里,耗费了大量体力。
但是,向来不服输的迹部大爷又怎么会就这么老老实实的任人宰割呢?
秋成知仁的精神力无时无刻地缠绕其上,安抚着他的焦躁,在稍微冷静了一些之后,他就展开了反击。
……
“国中生拿下此局,6-5!”
虽然比分被追上了,但是毛利寿三郎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笑嘻嘻地看着面前大喘气的少年:“迹部君,总不至于现在就没力气了吧。”
越智月光言简意赅,手中球拍挥出:“多说无益,能在这种状态下坚持这么久,你很厉害。”
“不过,现在,该结束了。”
那一球,是瞄准了迹部景吾而去的。
场外的忍足侑士瞳孔一缩:“迹部!躲开!!”
“哥!!!”
“砰!”
一柄球拍横在了迹部景吾面前,替他将这一下牢牢地挡住,带着怒火的球被少年挥击出去,擦过越智月光的脸侧,刮起了他的发丝,留下一道血痕。
桦地崇弘收回了脚,重新站到观众席上。
秋成知仁眉眼冷冷,将迹部景吾扶起来,而后转身向后场走去。
“本大爷……”
迹部景吾压了压眉角,缓了一口气,没听错一闪而过的那个称谓,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发现秋成知仁顶着一张“我很生气”的脸站在了后场。
“知仁?”
“什么也不用说,放平心态。”
“现在,背后交给我。”
少年手持球拍,语气平静,带着暴风雨欲来的味道,但落在迹部景吾身上的精神力却柔和无比,像三月春风一般拂过,将那份焦躁彻底平复。
迹部景吾松了松眉心,重新带上倨傲的神色:“放心,本大爷绝对不会输的。”
“那是当然!”秋成知仁眉眼弯弯地朝他挥了挥手,而后目光一转,眼神落到对面时瞬间变幻了阴沉的神色,带着无声的愤怒,如刀一样的视线戳在两个前辈尤其是越智月光的身上,盯得哪怕冷静如越智月光也不禁浑身发毛。
越智月光:……
他记得他的招式没作用在这个小鬼身上吧。
毛利寿三郎与秋成知仁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到底是有一年的队友情,他眨了眨眼:“哇,糟糕了呢。”
小后辈看起来好生气。
“可恶……”特别生气的秋成知仁握着球拍,哪怕十一局过去了,他还沉浸在比赛开始时迹部景吾脱口而出的话,精神力先温柔地绕过了迹部景吾,而后化为狂风骤雨一般卷席球场,直直往他们脸上拍,带着主人的愤怒:“景吾!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凶的跟我说过话!!”
“他!刚刚!居然!凶我!都怪你们!!!!”
“我绝对要击溃你们!!!”
第116章 结束
“……”
随着秋成知仁脱口而出的话,场面霎时陷入一片寂静。
原本还在担心自家幼驯染是不是仍在生气的迹部景吾:……
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众人:……
被偷了台词的切原赤也:……
丸井文太一把捂住脸:“差点忘了,从入学到现在,只有一个标签是从头到尾一直稳稳贴在知仁身上的……”
仁王雅治吐槽道:“你说得不会是护短吧。”
“还有从不会觉得自己人有问题。”丸井文太补充道:“哪怕赤也明天跳到真田脸上说他要取而代之,知仁也会觉得他活泼吧。”
切原赤也:“??干什么拿我举例子嘛,丸井前辈!”
丸井文太毫不愧疚:“比较合适嘛,毕竟你是真的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幸村精市抱着胳膊,眉眼染上一丝无奈:“不愧是知仁……”
种岛修二手臂撑在腿上,托着脑袋笑了笑:“哎呀,这么说,他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吗?”
明明无论是个性还是作风都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说来,能将同调和精神力共享这件事做到如此地步的,没有一点默契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嗯,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看起来不太像呢。”
“不,其实他们很像的。”入江奏多虚空点了点场上的两个少年,微笑道:“如果相处时间稍微长一些的话就很容易发现,这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切原赤也抓了抓头发:“有时候我经常会忘记知仁是从小和迹部前辈一起长大的,但总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又会猛然想起这也是个大款……”
……听着不像什么好话。
柳莲二轻咳一声,强行将话题转到正轨上:“看比赛,迹部恢复了,知仁开始发力了,这一局应该也快结束了。”
大家又重新将视线投到场中的比赛上。
迹部景吾的体力在前半局的对决中被耗费大半,因此,在二人对视一眼之后,秋成知仁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场地正中心,而迹部景吾退到了底线后。
“他们这是准备……?”有人疑问出声。
“这幅局面有些眼熟啊……”桃城武摸了摸下巴:“好像之前和我打的那场也是这样。”
“你是说一人双打吗?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前面是迹部自己一个人接球,现在换人了?好另类的双打。”
“他们两个能组成双打就已经很另类啦!!”
“不,去年立海大对战城成湘南的时候,不也是这种一对二的双打吗……”
“别说了,已经开始头疼了。”
……
无视场外的窃窃私语,迹部景吾皱了皱眉:“知仁,你自己可以吗?”
一人面对两人,无论是他还是秋成知仁都并不是做不到,但是结果摆在这里,他已经为自家幼驯染做过一个不太好的示范了——哪怕体力槽高如迹部景吾,在两人的重压之下,都差点连一场比赛都没能完整地撑下来。
“没什么问题。”秋成知仁知道他的意思,但仍然没有回头,而是握紧了球拍,眉眼冷冷:“还有几局就结束了,只要拿下这一场的胜利,就不用考虑接下来的事了。”
与高中生的比赛沿用了世界赛的规则,为三局两胜制。他们先前已经拿下了一局,而这一局凭藉着不服输的迹部大爷的倔强劲,如今也与对面拉扯到了差不多的比分。只要拿下这一场,不管体力够不够支撑他再打一局比赛都已经足够了。
所以……
破解掉对面的发球局,拿下最后一场,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少年向来温和的精神力逐步淩厉起来,虚虚笼罩在他背后的虚影随之睁开双眼,将金色的纺锤高高举起,携带着迹部景吾的精神力,将雪与水化为疾风骤雨席卷天空。
乌云悄然笼罩球场,将太阳屏蔽起来,冰冰凉凉的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
“下、下雨了?”
“不,球场外面还是晴的……大概和迹部的精神力效果一样吧。”
“……不管是下雪还是下雨都很离谱吧,为什么大家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了呢??”
“可能是因为见过更离谱的东西?”
……
平等院凤凰伸出手,雨水落在他的掌心之后就化为白雾升腾,落在外人的视角看来,这就好似只是一场由人精心安排好的、华丽的特效表演而已,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场内:“真有意思。”
“唔,看起来没什么实质的效果呢。”入江奏多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不想看场比赛还把自己弄得很狼狈。”
“没影响到你而已。”鬼十次郎抬了抬下巴:“你看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现在的状态。”
“嗯?”
场内,这场对场外的观众没有产生任何作用的雨落下之后,却犹如泥潭一般将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拖入深渊之中。
高个子的红毛卷发前辈抬了抬脚,感觉好似被什么东西牢牢束缚住了,沉重无比。
他苦笑道:“喂喂,这可真是让人感到惊讶啊。”
而相比较起还能动弹的毛利寿三郎,被秋成知仁特意“照顾”过的越智月光就更困难了,他只是费力地抬了抬手,那股带着怒气的精神力就一拥而上,将刚抬起的胳膊牢牢地按住。
越智月光:“……”
他现在举报有人开挂有用吗?
秋成知仁“哼”了一声,余怒未消:“都说了,我绝对要击溃你们!!”
不就是精神力吗?跟谁不会用一样!
越智月光叹了口气,这局是他的发球局,黄色的小球握在掌心,毛绒绒的触感一如既往,是他日夜练习时早已熟于心的感觉。
但是……
“发球失误!”
“双发失误!15-15!”
……
站在场外的幸村精市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微微一笑:“哎呀,知仁真记仇啊。”
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他的作风。”丸井文太撑着脸:“不过,精神力居然还可以这么用吗?”
“大概是可以的,毕竟关于这方面,我们能得到的讯息属实不多。”柳莲二翻了翻笔记本:“不过,居然能影响并压制对方的状态……这招和天衣无缝之极限有点相似。”
“但是那和手冢学长用出来的天衣无缝完全不同吧。”切原赤也抓了抓脑袋:“没用无我境界,也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因为无我境界并不是唯一的道路啊,小鬼。”
一旁的平等院凤凰哼笑一声:“虽然它代表着网球的最终奥义,但是所有人都是有着自己的理由、怀抱着坚定的信念才站上球场的,如果将迈向未来的道路尽数由一个想法给禁锢,那就太千篇一律了不是吗?”
“是这样的,赤也。”幸村精市柔柔的嗓音却坚定无比:“每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所抱的信念都不尽相同,哪怕一辈子触及不到无我境界,也不代表我们会弱于人下。”
天衣无缝之极限的开启需要抛却一切杂心,包括对胜负的追求,以最原本的心态重新回望自己打网球的快乐。
但是幸村精市一直觉得它讽刺又好笑——如果单论打网球的快乐,在他被医生宣判了死刑之后又因奇迹再度站上球场的时候,那份油然而生的喜悦不算快乐吗?他将网球视为自己并为自己的新生而感到愉悦的心情不够吗?
如果要他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概念试图抛却胜负心与对立海大的责任——那真是抱歉,他对于胜负的渴望早已刻入骨中,入学时许下的承诺如今也被兑现,他曾与同伴们携手走过三个春秋,也缔造出了新一代的王朝。
如果要扔下这一切才能开启天衣无缝,那么他宁愿放弃这一条坦荡的大途,去开创另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他可是神之子幸村精市,没有什么能打败他。
切原赤也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心底好似种下了一颗种子。
只要强到极致了,有没有无我境界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啊,越前龙马输给了他家部长,手冢国光也没赢过秋成知仁。
切原赤也说服了自己,高高兴兴地转过头去继续看比赛了。
*
场中的比赛已经快要结束了。
迹部景吾以一己之力抢下了六分,而如今,作为发球员的越智月光被秋成知仁的精神力压制的无法动弹,在他打出的球接连出界之后,很快就到了赛末点。
“最后一球了。”毛利寿三郎活动了一下手臂,发觉身上的压制感少了不少,转过头去,看见了神色严肃的小后辈。
“唔,看来要压制越智,小知仁需要耗费不少的力气啊。”
越智月光既能用出精神压制的招式,就代表他本人的精神力不容小觑,哪怕在世界赛场上都是有名的存在。如果将他们放到单打上,秋成知仁可能还真的没那么容易压制住这个前辈。
但是,这是双打。
他们面对的是第一次站在正式比赛的赛场上就能用出精神力融合的这对幼驯染。
只见后场的迹部景吾眯了眯眼,冰之世界与金线交织交叠,牢牢将越智月光束缚在原地。
“最后一分了。”秋成知仁手握球拍,声音平静,“前辈,该发球了。”
越智月光此刻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比起曾经作用于迹部景吾精神上的压力,秋成知仁回报过去的却是物理上的“压力”,沉重的、挥不起手臂的压力。
他向来平静的脸色终于浮现出来一丝凝重,手臂因为抵抗金线的束缚而颤抖着。
他费力地将球扬起,抬手、挥拍。
“失误!”
还有一球比赛就结束了,他们不能就这么认输。
越智月光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毛利寿三郎身上,后者刚巧在同一时间转过了头,与他的搭档对视了一眼,皆在彼此眼神中看见了同样的想法。
片刻后,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定了定神,奋力地将球抛起,挥出——
球终于过网了。
“剩下的交给你了,毛利。”
越智月光脱力的放下球拍,汗浸湿了刘海,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睛。
“OKOK。”毛利寿三郎朝后比了个手势,微笑道:“好啦,现在就变成我对付你了,知仁。”
“唉?”秋成知仁眉眼一弯,侧开了身子:“但是,前辈,谁说我只有一个人了。”
“——不许无视本大爷啊!!”
在毛利寿三郎略显惊讶的眼神中,他背后的迹部景吾早已等候在球的落点处,少年神情倨傲,握着球拍的手也稳,精神力将球场涂为黑色的画面,化为一道一道的冰锥垂直落下——
“死角,彻底暴露了!”
“砰!”
但是球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直直穿过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的脚边落地。
“好险好险。”毛利寿三郎将球捞回,高高吊起,但可惜,球刚飞起来,就吃了迹部大爷一个华丽的扣杀。
“国中生拿下此局,7-5!”
“本场比赛结束,迹部景吾&秋成知仁获胜,比分2:0!!”
场外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声。
“好耶!!!!”
“开门红!!!”
“拿下了一个漂亮的开头呢!”
……
虽然没有丢分,也获得了胜利,但看着毛利寿三郎拼着脱臼也要将落在死角的球击回,秋成知仁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痛吗?前辈。”
“还好哦。”毛利寿三郎面不改色地将脱臼的地方重新按回去,甩了甩胳膊,伸出手掌握上了小后辈的手:“小知仁,你们真的很强。”
“多谢指教啦,前辈们也很强!”秋成知仁握着他的手上下晃了晃:“我也很久没打过那么麻烦的球了。”
“很厉害。”
比赛结束之后,秋成知仁和迹部景吾自然也结束了面对越智月光的禁锢,226公分的冰帝前辈走了过来,站在网前像一堵墙一般矗立在他们三个身旁,格外突兀。
“你、还有你,都很强。”
他言简意赅地说道,引来迹部景吾一挑眉:“那是当然,本大爷是不会输的!”
越智月光点了点头,和毛利寿三郎一同将衣领上的徽章取下,亲手交给了他们的后辈。
至此,对战一军的第一场比赛结束,由国中生获胜。
秋成知仁拿到了no.10的徽章,高高兴兴地走下场,才想起来自己原本还在生气。
于是注视着两个后辈的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就看见原本还乐呵呵的少年猛得一变脸,头一扭就躲到了幸村精市身旁,顺便藉着真田弦一郎壮实的身躯挡住了迹部景吾的目光。
越智月光:……
毛利寿三郎:“哈哈,看来小知仁还在生气呢。”
迹部景吾:……
他掏出了手机,给迹部家的管家发消息,要他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一……三份冰淇淋蛋糕。
秋成知仁气鼓鼓的站在幸村精市身旁,惹来后者微微一笑,蓝紫发的少年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掠过头疼的迹部景吾和无声让开身体的真田弦一郎,开口道:“知仁,你们打得不错。”
“那是当然,我是不会输的。”秋成知仁得意洋洋,下意识说道:“我和景吾的默契……”
不对,默契什么默契,迹部景吾刚刚居然凶他??
幸村精市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看见迹部给你定蛋糕了哦,今天比完赛回去就能吃到吧。”
秋成知仁眼睛一亮,一转头看见正朝他挥手的迹部景吾。
迹部大爷轻咳了一声,小声道:“刚刚比赛的时候,本……我……”
“好啦,不用说了。”
秋成知仁伸了伸腰,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我又没生你气。”
虽然刚刚有,但是现在没了。
让自家幼驯染说出抱歉这两个字有多困难秋成知仁也是知道的,况且,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需要迹部景吾的抱歉。
就像迹部景吾也不需要他的抱歉一样。
迹部大爷愣了愣,而后又扬起了那个熟悉的、张扬的笑容:“一份蛋糕。”
秋成知仁:???
秋成知仁:“我还在生你气!我要吃三份!”
迹部景吾:“驳回,一口气吃这么多你是想造反吗?”
秋成知仁:“……生气了!!!!我要再毛利前辈和越智前辈比一场!!”
一旁的毛利寿三郎闻言,脚步一踉跄,越智月光顺手一把扯住他,二人加快脚步回到了高中生的阵营中。
虽然跟两个后辈比赛很有意思,但是至少现在,他们还不太想看见这两个把他们当play的幼驯染组合。
第117章 背叛
第一场双打比赛宣告结束,秋成知仁与迹部景吾为国中生们拿下了一个漂亮的开头,鼓舞起了士气之后,自然也让后面的选手信心大增——这群全日本最强的高中生的实力,看起来也并非是遥不可及的程度啊。
至少,石田银在上场之前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第二场比赛刚开始,就给了他、以及对这场比赛怀有轻视之心的所有人一个重创。
哪怕是力量和体重在国中生中都排行前几的石田银,也被杜克击出的一球轻而易举地掀翻了底盘,将这场比赛的残酷再度摆上台面——
“小鬼们,这里可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平等院凤凰看着石田银被抬上担架送走,冷哼一声:“如果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和对面战斗的话,那就不要上场了。”
“没有那个觉悟,就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闻言,秋成知仁撇了撇嘴,特地摆了摆衣领上的no.10的徽章,昂起了头:“说什么话呢,大叔。”
平等院凤凰眉头跳了跳,对着他怒目而视。
真是的,这小鬼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不行吗?非瞎蹦出来拆他台干什么啊?
柳莲二轻咳一声,顶着平等院凤凰凶神恶煞的眼神按了按秋成知仁的头,将少年不服气的脑袋转到一边,正对上丸井文太笑嘻嘻的表情:“好啦好啦,不用理他,等我比赛结束之后,借厨房的食堂给你做蛋糕吃怎么样?”
“要两块!”少年比划了一下,无视迹部景吾投来的威胁的视线,伸出了两根手指。
丸井文太慈爱地摸了摸自家后辈的脑袋:“好,两块就两块。”
切原赤也也举起了手:“我也要吃!”
“没问题。”丸井文太一口应允,拎起球拍,沿着楼梯一路而下:“等我凯旋而归吧。”
总之,就是无人在意看起来极其凶神恶煞的平等院凤凰。
丸井文太:黑脸算什么,真田弦一郎都黑脸三年了不也没有什么用,这点小问题还能吓到他不成?
入江奏多闷闷一笑,无声地瞥了一眼彻底被无视的平等院凤凰,在后者危险的目光中收起了满溢出脸的笑意,装模装样地将视线投到了场中:“所以,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谁呢?”
“是我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君岛育斗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站直了身,他身旁看着一脸戾气的远野笃京也随之起身,目光直直落在丸井文太……身旁的木手永四郎身上,桀桀地笑了两声:“四眼仔,希望你能抗打一点。”
木手永四郎的眼镜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光,在杰克桑原略带悲伤的眼神中,与丸井文太缓步走下了场,面对远野笃京的挑衅,他语气平静地回道:“你是说,你背后那个四眼仔吗?”
同样是四眼仔的君岛育斗:……
远野笃京不笑了,一双眼阴测测的,像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只待合适的时机就攀附而上,死死咬住对方的弱点:“如果你的嘴和你的实力一样硬就好了。”
他倒也没继续用“四眼仔”这个称呼了,毕竟,这个外号能笼罩训练营一小部分的人。
比如柳生比吕士,比如忍足侑士,比如入江奏多。
秋成知仁摸了摸下巴,扫了一圈附近的“四眼仔”,在幸村精市略带危险的视线下吞下了“训练营里的四眼仔好像确实很多”的话,老老实实地转移了话题:“甘……呃,木手前辈和那个远野笃京之前有过节吗?”
还没开始比赛,他们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势就已经充斥了满场,看得人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好像是有过什么矛盾吧……不过没什么印象了。”切原赤也挠了挠下巴:“不重要,反正打完球,大概也就消气了吧。”
“这倒是没错。”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出乎所有人意料,丸井文太的灵活补位与木手永四郎“缩地法”所铸就的绝对防御织就了一张毫无破绽的网,让这一对临时组成的搭档顺利的拿下了前三局。
“还挺顺利的嘛。”忍足谦也挥了挥手:“哎呀,真是一对不错的……唔唔唔??”
秋成知仁一把捂住忍足谦也没说完话的嘴,目光悄悄瞥了一眼正在偷偷摸摸咬手绢的杰克桑原,清了清嗓子,说道:“什么嘛,也就这样!远不及和桑原前辈的配合!!”
忍足谦也甩了甩头挣脱了秋成知仁的束缚,茫然地挠了挠脸:“啊?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专心看比赛啦,谦也学长!”秋成知仁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立海大的搭档是无坚不摧的!!!”
柳生比吕士手顿了一顿,目光转向一旁表情无辜的仁王雅治。
秋成知仁:……
“我们丸井前辈和桑原前辈的搭档是无坚不摧的!!!”他迅速地改口,语气坚定地说道。
紫皮甘蔗是什么,他不认识,他不知道!
场中的木手永四郎转过头,一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看来,秋成君很看不惯我呢。”
“嘶……”
丸井文太想起来了被迹部景吾送到立海大、被人分了又分都没能解决的甘蔗和跳脚的小后辈,他默默地转过头去:“专心些,奇天烈,他们又要来了。”
“嗯?”
木手永四郎这次是真的疑惑了,他扫了一眼面前握着球的君岛育斗,后者朝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谁来了?
丸井文太看也不看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对面的动作。要他怎么说呢,要说因为你的缘故所以知仁吃了好几天的甘蔗所以看你格外的不顺眼吗?
还是要说虽然迹部景吾是始作俑者,但是因为秋成知仁从来不会生迹部景吾的气所以你就莫名其妙背锅了吗?
这番话一说,他们立海大的逼格还要不要了!
始作俑者的迹部景吾对此毫无所觉,大爷昂着头,一屁股坐到秋成知仁身边,问道:“上次的甘蔗吃完了吗?还想吃吗?”
听见这话的幸村精市:……
想起来被甘蔗淹没的休息室的真田弦一郎:……
帮忙将甘蔗榨成汁吃了好几天的柳莲二:……
这么一说……他们好像想起来了被什么东西支配的恐惧来着?
落在木手永四郎眼里,就是立海大的队员们在这一瞬间纷纷别开了目光,无意之间坐实了秋成知仁对甘……比嘉国中尤其是他木手永四郎有很深的成见这件事。
他迟疑了一下,翻了翻自己记忆,没从中找出任何与秋成知仁有过交集的记忆,更加怀疑丸井文太和立海大的态度了:他做了什么惹秋成君讨厌的事了吗?他们之间明明应该毫无交集才是吧。
丸井文太擦了擦汗:这个不重要。
这个确实不重要,因为沉寂了三局的高中生开始发力了。
君岛育斗之所以被冠为球场上的交涉师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惯来擅长以言语引诱对方的行动,使得敌人不自觉的落入自己的圈套之中。
很显然,丸井文太上鈎了。
比分被连追三分,很快持平。
虽然连续丢分,但木手永四郎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耐,他只是将丸井文太掉落在地的球拍拾起、递归给他,说道:“别太心急了,丸井君。”
“抱歉。”丸井文太握了握球拍,目光严肃地看着对面神情温和看着斯文败类的君岛育斗:“我会注意的。”
真是麻烦……用语言向对方下暗示以预判未来的动作吗?不愧是一军中前十的水准。
但是,他丸井文太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败的人啊。
君岛育斗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估算了一下时间,与对面的木手永四郎对视了一眼之后,让开了主攻的位置。
“该审判了。”他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颗黄色的网球带着恐怖的力道飞掠球网,直直朝着丸井文太的面门飞去。
“危险!!!”场外的芥川慈郎猛得一睁眼,大喊一声,丸井文太下意识避开了朝他袭来的球,砰地一声,球落在他身后的位置。
“哈哈哈哈!!到处刑时间了!!”
远野笃京桀桀地狂笑着,一双阴翳的眼里满是疯狂,精神极不稳定的样子像极了电视里曾经出现过的变态杀人魔。
“啧。”红发的少年回眸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小球,目光一冷,“暴力网球吗?真是讨厌……有本事,你就打中我一下试试啊?”
远野笃京单手持拍,神情疯狂:“居然还有人有这种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
带着淩冽寒风的球一下一下的往丸井文太身上砸,但被少年灵巧地避开了,这种虽然狂暴但直来直去的球路很容易辨别,对丸井文太来说躲避并不是很困难的事。
“都说了,你打不中我的。”丸井文太侧身,灵活地避开了下一球的袭来,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还是老老实实打球吧。”
“是吗?”君岛育斗微微一笑:“一个人不行……如果前后夹击呢?”
丸井文太:“????”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音未落,手腕就传来了一阵剧痛,球拍也随之掉落在地。
他的背后,木手永四郎放下刚抬起的球拍。
“文太!!!喂!!你在干什么啊???”
杰克桑原忍无可忍,一脚踏上栏杆,被一旁的桃城武死命抱着腰往下拽:“啊啊啊冷静一点啊,桑原学长!!”
他转过头,刚想将求助的视线投向立海大那边,就见他们兵荒马乱的一人按着一只后辈。
这边的切原赤也一只脚蹬在栏杆上,柳莲二拖住他的腰腹,但拦不住海带头少年扯着嗓子大声道:“甘蔗!!你想干什么啊???”
那边真田弦一郎眼疾手快地按住腾一下站起来的秋成知仁,只能任由后者嘴里的话脱口而出:“甘蔗队长!你要是不会回球就会小学重修基本功啊!!!”
再往后看,迹部景吾拽着一脸要跟木手永四郎拚命的芥川慈郎,后者奋力的挣扎着:“文太!文太你没事吧!!!
他的旁边站着的是满脸气愤的凤长太郎:“太过分了吧!要打球就好好打球啊!!”
桃城武:……
嘶,立海大的也就算了,为什么冰帝的也来了……原来丸井学长的人缘这么好吗?
他这句话说的倒没什么问题,丸井文太的人缘向来不错。在立海大中,如果说幸村精市是精神支柱,指引着队友们的前行,那么作为其中年龄最大的丸井文太就是将这一群性格各异的同伴们调和起来的粘合剂。
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丸井文太凭藉着极高的情商、处事方式与开朗的性格,早已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而如今,木手永四郎这一举动就相当于捅了马蜂窝一般,大家的怒火纷纷倾泻而出,连比嘉国中自己人都不敢为自家队长说话。
毕竟,这件事做的好像确实挺不地道的?
幸村精市微微皱了皱眉,担忧地望向场内,不阻拦两个后辈的行为,也不发一言,柳莲二拍了拍秋成知仁和切原赤也的脑袋,眯了眯眼:“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动作绝非君子所为!”真田弦一郎怒斥道。
秋成知仁转过头,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下后,深层的思考就浮上水面:“甘……木手永四郎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双打搭档共同站在球网的一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木手永四郎做这种事只能是伤敌零分,自损一千五。
“是交涉哦。”
高中生中,一直没开口的种岛修二笑眯眯地说道:“哎呀,不愧是君岛,不论是球场上还是球场下都是交涉专家呢。”
柳莲二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木手和君岛育斗达成了什么交易条件吗?”
“就是这样。”木手永四郎推了推眼镜,终于开口说话了:“抱歉了,丸井君,我更愿意追随强者。”
“……”
随着他的话落,场面霎时无声,大家都被这番话给震撼到了。切原赤也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卑鄙小人!!!!丸井前辈,丸井前辈!!”
“我没事,交给我来。”丸井文太甩了甩手,从地上捡起了自己掉落的球拍,朝背后挥了挥手:“你们不要干涉比赛。”
干涉比赛会被逐出训练营,这一条是在国中生和高中生比赛开始之前被教练组特地拎出来强调的规则,似乎是要提醒着什么。丸井文太此前对此没过多在意,但在前两场比赛结束之后,他就隐约摸到了这条规则的用意。
残酷的比赛,残酷的竞争,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伤害,还是放弃一切为换来他短暂一瞬的安全呢?
至少在现在,丸井文太是不允许任何人因为他放弃掉未来。
“文太……”
杰克桑原紧张地攥着栏杆,惹来自家搭档微微一笑:“相信我吧。”
哪怕只有一个人打这场双打,他也绝对不会输!
第118章 比赛
丸井文太转了转手里的球拍,与君岛育斗对视的时候,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似乎在嘲讽着他面对邀请时的犹豫。
但不及他有什么反应,裁判就宣布比赛再度开始了,他只得按下心底的无奈,专心致志地处理两面受敌的危机。
不过,随着比赛的继续,木手永四郎身上的别称换了又换,场面的局势反转再度反转,精彩程度堪比演出的话剧,看得人目不转睛,直呼神奇。
秋成知仁叹为观止:“好神奇的一场比赛……这也是所谓的‘交涉’吗?”
站在一旁的鬼十次郎默了默:他觉得君岛育斗想要的交涉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或者说,如今的这一切早已脱离了他的预料才是。
切原赤也早就已经看迷糊了,他伸手抓了抓自己毛毛糙糙的脑袋,将头转过去,目光发直,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柳前辈,我怎么看不懂这是在干什么啊?”
柳莲二翻笔记本的手顿了顿,抬起来拍了拍自家后辈的脑袋,轻描淡写地将一切揭过:“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文太赢了就行了。”
是的,丸井文太居然在这场三面为敌的战争中,成了唯一的胜利者。
木手永四郎的反水、君岛育斗的交涉、远野笃京的恶劣将场内的丸井文太衬托得格外和善,两方对比之下,既赢得了比赛、开发出了新绝招,又拿下了一个好名声,一下场就被人团团拥簇起来的他居然是这场比赛唯一的赢家。
秋成知仁瞥了一眼拖着受伤的膝盖艰难前行的远野笃京,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甘蔗队长,而后‘无意’的创了他一下,顶着一张担忧脸挤进人群:“前辈——你不要紧吧——”
被创了一下的木手永四郎:……
“我没事哦。”坐在观众席的丸井文太除了细微的擦伤没什么大事,他一手一个呼噜呼噜自家两个后辈的脑袋:“完全没什么问题!别担心,晚点多做几个小蛋糕奖励一下自己就好啦。”
“那就好!”切原赤也愤愤地握拳:“那群高中生真是坏蛋,馊主意和坏心眼一个接一个!”
被莫名其妙骂了一句的高中生全员朝海带头少年投来了一个眼神。
真是老实人的鬼十次郎:小鬼,骂人还是指名道姓的比较好。
切原赤也头也不回:全是脏心眼!
“不过,这一场也算结束了,目前的比分是二比一。”
眼见丸井文太没事,秋成知仁果断抛弃了迹部景吾,往自家前辈身旁一坐,等待接下来的比赛。
“下一场下一场!!!”
“小金,注意安全啊。”
站在后面的远山金太郎早已迫不及待了,他一脚蹬在栏杆之上,伴随着白石藏之介无奈的声音,一跃从观众席上翻越下去,“鬼大叔呢?我要和鬼大叔比赛!!”
“咦,话说……
秋成知仁仔细想了想,转头问一旁的越前龙马:“小金是不是被鬼打败了,才和你一起去的后山。”
越前龙马双手撑在一旁的座位上,显得人又乖又小,说出口的语气却与他的形象截然相反:“是,就是输给了那个大叔。”
“怪不得呢。”少年又将头转回去,目光落在场内跃跃欲试、朝着高中生方向疯狂挥手的远山金太郎:“一来就指名道姓嘛。”
虽然他们从柳那里得到了一军的名单,但对于这些人究竟是哪一场出赛,除了先前被交涉过的丸井文太与木手永四郎之外,都不大清楚。
这种一来就指着人名字喊的,要么是德川和也那般的执念颇深,要么就是……就是远山金太郎这样的执念颇深。
所以……
“鬼学长会应战吗?”
答案是——
会的。
鬼十次郎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拎着自己的球拍就下了场:“小鬼,那就成全你一次吧。”
远山金太郎:“那真是太好了,大叔,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吧!!”
哨响,比赛开始。
二人都是以力破万的风格,与秋成知仁那种因为肌肉薄弱而专攻精细的技巧不同,他们的比赛堪称是一场视觉盛宴,网球与球拍的碰击声、砸在球场上猛烈的炸裂声……汗水与热血激昂相应,风与尘掠过,扬起一场巨大的沙尘暴。
“真是恐怖……”秋成知仁托着脸,发出了羡慕的声音:“不管是小金那野兽一样的直觉与身体素质,还是本身就特别恐怖的鬼大叔。”
如果他有这种体力和力道的话,全世界都任由他横着走了。
迹部景吾瞥了他一眼:“想要练成这种肌肉的第一件事,就是改掉你挑食的毛病。”
秋成知仁在后山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短暂改掉了挑食的坏毛病,而后在回训练营两天之后又将其养了回来,这个不吃那个不要的。
他瘪了瘪嘴,转过头去。
抱歉,他这人有两不吃,这个不吃和那个不吃。
这是一场很令人尽兴的比赛,不管是对于选手还是观众来说。
但是既然是比赛,就总要有结果的。
远山金太郎在后山的进步飞快,几乎称得上是进化,但是摆在上一任最强的鬼十次郎面前,他仍有成长的空间。
打这种以力破万的球,年龄的差距就会变得更加突出——身高、肌肉的不同,会将比赛导至完全不一样的方向。
远山金太郎输了。
于是现在双方的比分再度持平。
观众席上的大家只是短暂的遗憾了一下,一刻也没有为这场比赛回味的时间,现在即将到达战场的是——
“又到双打了,不知道接下来又能看见什么样的组合呢……”有人真心实感地发问。
迄今为止,他们已经看见了迹部景吾和秋成知仁这对铁血的单打选手的幼驯染组合,还有木手永四郎与丸井文太这两个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的搭档。
根据赛程的安排,下一局是双打比赛,这些神奇的组合给了在场的各位一种开盲盒的体验。
“嗯……那我猜一对大家能见到的双打搭档吧,比如青学的‘黄金组合’?总不能一直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搭配吧……”
“大石不是已经拿到徽章了吗?那他应该不会再上场了,我猜一下千岁和橘好了。”
“你疯了吧,他们俩什么……”
“喂喂,既然要猜就大胆些啊,比如立海大的皇帝和军师,他们的搭配在正式比赛里也出过不少次吧?”
“嘶……真田打双打?真的吗?”
……
伴随着细微的议论声,对面的高中生阵营中,种岛修二朝他的搭档大曲龙次比了个手势,脚步一迈一迈的下了赛场。
切原赤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咦?种岛学长原来是一军的成员吗?”
种岛修二手中球拍转了一个半圆,闻言一抬头,笑嘻嘻地说道:“这么久了,你才发现吗?”
“毕竟谁也没想到训练营里居然混进来了一个一军的成员吧……”切原赤也吐槽道:“毕竟,队员们去远征,把你留下来看家这件事有些……”
他只要想想幸村精市他们出去比赛,然后把他留到立海大里值守这种事,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很崩溃了!!
种岛修二耍了一个帅气的手势,懒洋洋地搭在球网上:“哎呀,我可是不是被留下那个。”
“因为他是真的很讨厌坐飞机。”大曲龙次摊了摊手:“也确实很难想到有个一军的前十因为不想坐飞机所以没参加远征……吧。”
真是麻烦啊。他不自觉地抬起了头,视线扫过一排一排面容各异、衣装也不尽相同的少年们,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到底,他到底为什么要和这群国中生们比赛啊,一群麻烦的小鬼头们。
“这个不重要。”切原赤也别过头去:“所以,我们这边出场的是——”
“是我。”
在万众瞩目之中,真田弦一郎压了压自己的帽子,顶着一堆不可置信的眼神,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秋成知仁“嘶”了一口凉气:“等等,真田前辈??双打???”
切原赤也也深吸一口气,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胳膊,一边疼的嗷嗷叫一边顶着一双蛋花眼发出了质疑的声音:“真田副部长???”
“谁能和他搭档啊?柳前辈吗?”
少年的视线转到柳莲二身上,后者拽了拽衣领,将那枚从三津谷亚玖斗那里拿到的亮闪闪的徽章展现在人前,无声地代表着他的答案。
为了保证国中生的收益最大化,拥有徽章的人是不参与这次比赛的,就是为了将更多的机会让给同伴,努力提升一军代表中国中生的含量,因此,柳莲二自然是不会参赛的。
同理,与真田弦一郎有过双打经验的幸村精市也不会出场。
那么……
“是我,小子,你有什么意见吗?”
亚久津仁臭着脸站起了身,球拍吊儿郎当地夹在腋下,狠狠瞪了一眼发声的切原赤也。
一只海带头脑袋顿了顿,发出了更加茫然的声音:“亚久津学长……?”
“嘶……”
秋成知仁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日美青少年比赛前,在东京偶遇他和凯文的比赛,那次短暂的会面,让他对于亚久津仁下了一道迅速而简洁的判断——
类比一下,这是真田弦一郎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而如今,他们站在了同一片赛场上,不是作为敌人,而是作为搭档。
“幸村前辈……”
秋成知仁将疑问的视线投到了幸村精市身上,希望后者能从幼驯染的角度出发,深度解析真田弦一郎此举的用意。
蓝紫发的少年手指抵着下巴,微微一笑:“嗯……大概是想突破自我吧。”
“这个突破自我难不成指的是找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对付的搭档,实现心灵上的突破吗?”秋成知仁感叹道:“那他完全可以找赤也嘛,难道赤也还不够让他头疼吗?”
切原赤也:????
“喂!我还在这呢!!”
仁王雅治故作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一耸肩:“可能因为对熟人下不去手吧……也可能因为赤也很怕他呢。”
切原赤也:“什么意思嘛仁王前辈,什么叫下不去手!!”
真田副部长之前揍他的难道都是假的吗??
丸井文太摸了摸下巴,说道:“嗯……估计是,毕竟亚久津看着就像那种能在下一瞬就立刻跟真田干起来的类型啊。”
切原赤也挥了挥手:“有没有人理我啊——”
秋成知仁拆了根棒棒糖塞进他嘴里,毫不走心的哄了一句:“好了好了,听见了……哇,这绝对会是今天最有意思的一场比赛了,种岛前辈也是真田前辈很难处理的那种类型吧。”
“毕竟弦一郎是一板一眼的类型呢。”幸村精市理了理肩上的外套:“他想借这种机会磨练一下自己。”
比起按部就班、行事称得上有些死板的真田弦一郎来说,惯来超脱于常理行事亚久津仁身上刚好有他所需要的特质。
所以,这对在目前所有人看来都感觉很奇怪的组合就此诞生了。
“一定会很有意思。”秋成知仁又拆了根棒棒糖,这次,他塞进了自己嘴里:“真期待啊……”
期待!
……但是大失败!
比赛还没开始,赛场上的老实人真田弦一郎已经被对面的种岛修二给逗了一遍,在切原赤也脱口而出的“副部长真逊啊”中,秋成知仁收到了一封署名很熟悉的短信。
他瞥了一眼震动的手机,顿了顿,打着去厕所的旗号,偷偷摸摸的溜出了赛场。
门口,入江奏多与斋藤至站在一起,正朝他挥着手。
“秋成君。”斋藤至笑眯眯地说道:“抱歉,因为只有入江同学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由他将你喊出来了。”
眼见秋成知仁从鼻腔里发出了一道冷酷的“哼”声,卷毛前辈就笑着摆了摆手:“我的任务完成了,回去看比赛了。”
“所以,喊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不可以等比赛结束之后再说吗?好不容易能看见一次真田前辈和非幸村精市与柳莲二的双打比赛!
秋成知仁活动了一下手腕,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听得斋藤至笑容僵了一瞬,感觉面前的少年的拳头下一秒就能挥舞到他脸上来——当然,秋成知仁也不会做这种事。
他轻咳了一声,收拢了笑意:“不是我们要找你,秋成君,三船教练下山了,现在要你立刻去找他报告。”
秋成知仁眼睛一亮:“教练下山了?现在在哪?”
“监控室。”斋藤至摊开了手:“走吧,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