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以后尽管凶点,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哇哦,阿简好厉害,我好喜欢啊。”魏黎立刻捧出星星眼,目光潋滟,明眸善睐,可人极了。
第57章 作天作地的娇气玫瑰三更合一
两人在小餐厅吃阳春面,“我特意让王婶做的,你快尝尝。”
王婶在旁边说因为一早没准备面就耽搁了,魏黎忙说没关系,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面多等是应该的,想到刚刚吃的点心,又是一顿夸赞。
长得好看的人说起漂亮话来也是十分能蛊惑人,王婶被哄得找不到北。连连说着让她下次来提前说,给她准备那说好菜。
“快吃吧,王婶还有事。”陈行简听了一会儿,发现这人哄人的功力越发厉害了。说了好半天词都不带重复,想到她平时只会使唤他,醋上心头,暗戳戳把王婶叫走。
王婶经验丰富,闻弦歌知雅意,当即说厨房还有事要先离开。
小餐厅里顿时只剩下两人相对而食,魏黎问什么时候能走,本来计划是第二天吃完早饭就要离开,但是现在这副模样她不确定能不能行。
“可以走,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这点自由我还是能给你的。过会儿我有个会,你一起走吧,免得你被她们吃了。”
陈行简放下筷子,柔柔地看着她,魏黎脾气大,但是讲礼貌。只有在他这里才会无理取闹,他有些担心她吃亏。
“那肯定不会,但是我不想和她们聊天。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就算了,时不时感觉就挖了坑在前头等你。”她凑上前去压低声音,“有点烦。”
眉毛扭来扭去,一脸郁闷的小表情。
陈行简心软软的,“是我不好,那我们吃完就走吧。”
被嫌弃的几人这时候也在小声蛐蛐她,“三哥的女朋友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感觉我们都聊不到一块去。”陈行诺曲着手指看新做的美甲。
“听说是书香门第,和我们还是有些不一样啊,确实有些不好聊。”姑姑说地四平八稳,旁边的大伯母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姑真会说话,明面上看着倒是谁都没得罪。”
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些恐怖,不过对面的人显然适应得很好,“大嫂夸奖了,我可是真心希望大家和和睦睦的。”看着还有些难过的样子,她转过身来叮嘱自己的女儿,“柔柔,等下你得好好陪魏小姐聊聊天,人家第一次上门,总不好冷落她。”
唐玉柔乖巧答应,心里却有些不屑,她不理解自己妈妈试图在大伯母和陈行诺身上找优越感的行为,有时候说得那些暗戳戳的话出了让别人生气毫无作用,甚至有时候别人都看不懂。
现在遗产和控股权在陈行简身上,无论是怎么样都应该围绕他来进行才对啊。
唐玉柔低头微笑,远远看去便是知书达理,端庄优雅的仕女图。
几人心思各异,还想着等魏黎回来要说些什么,结果等了很久实在等不下去才起身问起她的踪迹。
“魏小姐和三少已经离开了呀,已经有小一会儿了。”
“什么?”
几人瞬间脸色难看起来,心里都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走了也不说一声,确实没什么规矩。”大伯母冷笑一声,气势十足,这会儿长辈的架子摆得尤其高。
陈行诺也气得不轻,只有姑姑陈知雅和唐玉柔对视一眼,往另一边走去。现在爷爷应该还在那边下棋,去碰碰运气。
“小黎和我说了,本来说的就是今天走,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你们还投缘啊。”陈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见女儿特意来问她,还想着是不是和魏黎聊得来。
姑姑听到这里就没再说什么,只附和确实看着魏黎亲切。唐玉柔在旁边立马就接上刚刚和魏黎聊的话题,说得两人似乎十分亲近。
后面赶来的大伯母和陈行诺更是气得牙痒痒,论拍马屁她们确实比不上这两个。找拍马屁的时机就跟狗找骨头一样,一找一个准。
心里怄气着,但是面上装得很好,只是眼神交接的时候会闪现几丝火花。
这一系列发展堪比宅斗现场,要是魏黎在场估计能惊掉下巴。她担心自己读不懂空气会错失大瓜,“陈行简,以后我们结婚不会每天都这样吧?”
她能容许自己偶尔凑过热闹,但是每天经历光是想想就觉得无福消受。
听到他的问题,陈行简差点踩错刹车,车身停顿了一秒瞬间调整回来,陈行简捏着方向盘紧张得不敢松懈。
魏黎瞪圆眼睛,“你吓到我了,怎么回事啊陈行简,我还在车上你,你能不能稳当点啊!”
你也吓到我了。
陈行简立马道歉,他是没想到“结婚”这个词能从魏黎口中听到,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猜想,猜想魏黎其实也很期待、也很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她和他一样期待着有彼此的生活。
这要一想到这里,他就兴奋得不能自已。
魏黎现在坐直了身体,如同安全员上身一般盯着陈行简开车。她暗想陈行简不会喝酒了吧,仔细回想没有在她身上问到酒味啊。
紧绷着身体还是有点累,魏黎正襟危坐没有多久就继续往后躺。现在她不用上班,可以继续当米虫了。
现在在她面前就只有一个任务:订婚。这个任务交给陈行简来负责推进就行,所以她无所事事了。
而且,她又有一个请假的理由:要订婚。这个理由正当而且附和Y国人的浪漫基因,只需要她稍加修饰就能获得更加漫长的假期了。
真好,“你确定要请三个月的假?”陈行简看到她的请假条饶是在严肃的人都绷不住了,三个月的假论真的有人敢请吗?
作为老板,陈行简以身作则思考了一会儿,他是不会批的。
“哼,万恶的资本家,哪里能和我博学而温柔的浪漫主义导师相提并论。”魏黎西子捧心,高高扬起下巴,追崇地朗诵着彩虹屁。
陈行简:“……她不在这里,表演收一下。”
魏黎皱皱鼻子,甩了他一个白眼,“她肯定会同意的。”说完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脑端起来,看手势就要发出去,陈行简立马拦住她。
“宝宝,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这个时间,或者给我看看你是怎么写的,我们在修改一下吧。”这同样事关他的幸福生活,不能让她随便乱造啊。
陈行简急切地走到她身边,试图抱走她的电脑。魏黎看着他着急,觉得好玩又好笑,“好意思笑,你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在请三个月,我怕你导师会直接让你延毕。”
延毕?导师肯定不会,但是学校可能会,因为学分没有修够。
陈行简拿过电脑,准备给她润色一番,三个月改成一个半月就好。魏黎的请假条,陈行简看了好几遍,看来看去只改了一个时间。
魏黎在邮件里写了两人从相遇到恋爱最后无奈分开的过程。相爱的甜蜜,分离的遗憾,写得唯美非常,可能是在Y国这些年写作习惯的影响,每一句都写得柔软。她说两人的爱情如何不容易,两人相爱情深,但是由于误会分开,情深不悔,现在要修成正果实在不能等毕业,所以决定请假订婚。
辞藻丰富,字字句句情深意切,说得没有毛病。陈行简眼里瞬间浮起温暖的笑意,手紧紧抓着电脑,本来坐直的身体微微往下弯,胸前里心脏跳的很快。愣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眉眼舒展,脸上是清晰可见的喜色,“咳,写得不错。你的邮件
也发我一份,我,拜读一下你的文笔。”
魏黎仰躺在沙发上,看到他眼里的欢喜和得意,忍不住也笑起来,这个男人比导师还要好骗,不对,是好哄。
她是那样明媚灿烂的人,也会为无趣的我心动。
陈行简眼眸中盛满了光芒,他似乎透过这份请假条看到了一直以来迫切想知道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心中巨大的喜悦直直将他拽住这个认知里——阿黎也很喜欢他,很开心和他在一起,他们的心是一样的。
“喂,陈行简,你傻掉了?”魏黎悄悄凑到他身边,这人还一动不动的。直到她扯着他的腮帮子,陈行简才恍然醒过来。
陈行简反应过来,反手握住魏黎抚在他脸上的手。魏黎的手很软,陈行简用脸蹭着,觉得比他的脸还要细腻柔软。
“对,开心得傻掉。阿黎果然很爱我,我也很爱你。”他人黏黏糊糊地抱着她,说的也黏糊肉麻。
魏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强撑着面子,“哈哈哈,这就满足了,我当然爱你喽,阿简,这是我借写请假条的机会给你写的情书诶。字字句句都是我的真实心意,你会好好珍藏的吧。”
这是当然,魏黎没说,他都打算要把这封邮件抄在纸上裱起来。
“哈哈哈,你好夸张哦。”魏黎笑他,陈行简歪着头任她取笑。
办公桌上还有文件随意地摊着,没人搭理,两人挤在沙发上,陈行简使劲往她身上靠,魏黎又一个劲儿推他。气氛温暖又亲密,像温泉里的水,能泡得的人身心都软软的。
笃笃两声,助理催进度了。
“陈行简快去工作!你看你助理都来催了,等下他进来发现你还没批完肯定嘲笑你。”
陈行简挑眉,“他敢?”语气挑衅,有点欠揍啊。
他起身让助理进来,走回办公桌坐着,捡起桌上的文件继续工作。
张助理果然是来催进度的,“老板,和各位董事的会快要开始了,李董已经来了,想提前和您见一面。”
听完陈行简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挑眉,“知道了,告诉他,现在没时间,但是如果需要董事会后可以腾出点时间。”
把签完字的文件递给他,又接着叮嘱一下后续的事情。陈行简边说着话,就站起身来整理衣服,他要忙正事了。
“阿黎,我等下可能会很忙,你要在这里等我还是出去玩?可以去附近那个商场逛逛,忙完我来接你,或者去补个觉?等中午我带你去吃饭。”
助理拿着文件,回避式背身,老板温情款款的样子真的看了这么多次还是不习惯。
陈行简缓缓踱步到魏黎身边,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魏黎来陪他上班,他却不能陪她去逛街。
“你先去忙吧,我会安排好自己的。一个人不想去逛街,禾禾肯定在忙。”魏黎叹气,都是大忙人啊,但是她现在说得上话的人又没几个。
陈行简也有些发愁,眉头微皱,“那需要我给你找个伴吗?”这点他可以做到,但魏黎可能不喜欢。
果不其然被拒绝,因为时间确实差不多,陈行简只能先走,让魏黎等下做什么都给他发消息。
等他们走了,魏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晃悠了好一会儿,可怜的禾禾别说和她一起逛街,就连午饭都还没有着落呢。
魏黎啧啧摇头,太惨烈,怎么打工人都这么辛苦啊。算了,她还是先睡个觉吧。
和门外的秘书天使们打了个招呼,免得她们还得关注她的吃喝问题。
秘书办本来还在八卦老板和未来老板娘的感情生活,魏黎一敲门瞬间安静下来。老板对这个魏小姐的态度全公司有目共睹,还给她们吓一跳。
等魏黎进了办公室,大家又开始小声蛐蛐。秘书办人不算多,但是也有七八个,负责的事情各有不同。几乎全是漂亮小姐姐,偌大的秘书办只有两个男丁。
两人正躲在角落集百家之长,吸取八卦的精华,然后再以飞快的打字速度辅佐将之传播得更远。
“这位魏小姐还挺好相处的,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我还以为大小姐会比较飞扬跋扈呢。”
“你这都什么电视剧的刻板印象啊?”
说是刻板印象,但是不是没有见过。一个资历比较老的女人说话了,以前陈总还没有掌握陈氏的时候,那个陈家大夫人和小姐也是经常来,就和来视察的领导一样,见到谁都想指点一番。
说得大家一顿满足,这么说起来,魏黎已经很好了。就算是有脾气也是对老板撒,有次一个秘书进去送咖啡,就看到魏黎直接把衣服往地上丢让老板去捡。吓得她一时间不知道先放咖啡还是先捡衣服。
她还没反应过来,老板自己和和气气地捡起衣服,给她整理好放着。魏小姐一边冷着脸骂老板,一边对她说谢谢。
送完咖啡出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还在想老板应该不会她见到这个事情而辞退她吧。
果然人在八卦的时候是最团结的,一个说一点,整个秘书团开始磕上CP了。
“咳,据最新可靠消息,老板的订婚宴定在下星期五。而且公司的人有机会去,就算不去也有礼物拿。”
这绝对是全场最劲爆的消息,大家纷纷问哪里来的消息,靠谱不?
“张助说的,你们觉得呢?”作为张助最得力的助手,她腰杆挺得巨直。不过,只说了公司的人有机会可以去,但全公司上下有几千人呢,这还只是平均在岗人数,总公司的人。
“所以只是有机会,别往外说啊,还没最终确定方案呢。”
晚了,已经在说了。
应该没事吧,走漏消息的美女姐姐撩撩头发,如果真的不能说张助肯定会和她说不要说出去,所以应该可以说。
溜了溜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场“会议”终于落下帷幕。不过,八卦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各种群里飞。
下星期五很近了,全公司的人参加不现实,但就凭陈总秀恩爱的心肯定有大动作。大家纷纷预测是要抽奖还是加工资,相信这未来一个星期都是充满希望的一周。
因为陈行简经常带着魏黎出入公司,大家纷纷猜测到底是陈总太粘人,还是魏小姐要盯人。两人郎才女貌,而且时不时还能挖到狗粮,加上秘书团的带动,在公司成功开发出第一批CP粉。
“磕谁不是磕呢,这个还这么近。最重要的是,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是订婚啊,不是结婚。但是订婚仪式盛大得堪比结婚,这一天来得很快,魏黎觉得随便混混好像就过去了。
魏黎的爸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一开始和陈行简父母确定的流程只有宣布订婚,然后交换戒指,一家人合影就结束了。
到了现场看才发现人太多,虽然和他们没什么交集,但是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陈行简的预防针打得轻了,他只说会把生意上的人也请过来,像让魏黎真正进入他的生活圈,这圈子是真的大啊。
老两口严重怀疑陈行简自己能记得住这些人吗,自他们进场就不停得有人来问好,还好陈行简找人来解救了他们。
订婚宴办的很大很隆重,分了好几个厅。每个厅里都请了人来表演,有话剧、音乐会、小品等,围绕的主题是陈行简和魏黎的故事。
魏黎带着帽子悄悄在厅里看表演,每个节目她都喜欢。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每个表演都在说陈行简和魏黎要永远在一起了。
没有专门请司仪,让贺成屹中途出来顶替的。他的话比一般的司仪都要密,因为场合正式他没有嬉皮笑脸。
只是说了这些年因为某人的爱情而受苦,陈行简默笑不语。
好友公然打趣,而当事人微笑默认,不用多说,这份感情已经昭然于世了。
“你未婚夫真闷骚,有些话想说就自己说啊,老借着贺成屹那个傻蛋来说。”明一禾凑在魏黎的耳边悄悄吐槽,掩饰着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体谅一下,霸总都是这样的。“魏黎附和地点头,拍了拍朋友的手背,老气横秋的样子,又得了明一禾一个白眼。
“就他是霸总,我也是,虽然小一级,但我也是总。栗子,你以后走到哪里是总的女人。”
“禾禾,你好油啊。”魏黎怀着感动的表情吐出了无情的话语。
两人说着笑开了,魏黎正和明一禾笑闹着,陈行简终于穿过人群拉住了她,“阿黎,你的男主角在这里,别忘了要上台。”
今天陈行简也是精心打扮过,虽然还是黑色的西装,但是各种饰品更加多了。高定的西装,暗红色的领带,精致的袖口和领带夹,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或许是因为开心,所以面色比往日要柔和,魏黎穿了一身红色的礼裙,娇艳欲滴地站在陈行简身边。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整场订婚宴魏黎主要准备的事情不多,等订婚宴结束,她和陈行简送走了两边的家人就算结束了。
月明星稀,真正从父母这边走过明路,两人打算同居了。陈行简在订婚宴的前一天就迫不及待地让魏黎收拾行李,架势足得让魏黎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准备结婚。
可不是结婚嘛,订婚就是为了结婚做准备的呀。
于是订婚宴结束,把两家人分别送走后陈行简也心满意足载着自家的未婚妻回家了。车里气氛安静地能听到陈行简转动方向盘时衣服摩擦的声音。
魏黎手肘支在车窗边上,扶着头偏向陈行简。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划过陈行简分明的轮廓,窗外的路灯混黄明亮,时不时有绚丽的色彩从他的背景里放光。
她想看一副别有玄意的画,画里有她痴迷不已的流畅线条和勾人心魂的精致面容,还有世界上最常见的浪漫色彩,回家的路,有时安静迷人,有时灿烂夺目。
魏黎的心一下变得很平静,整个宴会上或激动或兴奋的情绪都渐渐沉静下来。像被浪裹挟的小鱼终于游到温暖的港湾里,魏黎觉得自己飘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到既定的实处,这里有陈行简,她能在这里当山大王,而他永远会为自己摇旗助威。
小弟终于耍完帅舍得回头了,他偏头望了魏黎一眼,这一转头就撞进她莹润柔和的目光里。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陈行简只用了一眼便觉得整颗心都泡得柔软。嘴角忍不住得勾起,心里想被喂了整包糖一样,甜得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车里从未像这样安静过,但是心有所感,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陈行简安静地看着车,魏黎安静地看着陈行简,回家的路不算漫长,又好像过了很久。
这里是陈行简新买的房子,市中心的大平层,交通很便利。一梯一户,两人牵着手,陈行简的大拇指一下一下地划过魏黎的手背。
弄得她心里很是紧张,魏黎左顾右看,捡着就近的话题随口说,一下子说陈行简的发型,一下子说他的领带,可惜陈行简心不在焉,就一两个字回应她。
换在平时魏黎铁定是要骂人的,但是她现在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房子很大,客厅布置得很舒服,是温暖的橘黄调。榻榻米,沙发,懒人椅,在最边上还有个秋千。
魏黎也是第一次来,陈行简忙活了好久也只是让她的行李先行一步而已。魏黎松开他的手准备好好看看,刚迈出一步就被陈行简拽住了手腕。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阿黎这时候应该看着我才对,房子我们以后再看好不好?”另一只手顺着她的手臂抚上她的脸颊,眼神火热得想要吃掉她。
魏黎的心瞬间提起来,脸瞬间红起来,陈行简太不要脸了,怎么连过渡都没有啊。她羞得语无伦次地说了些什么,她自己也分不清,嘴里囫囵念着就几个词。
陈行简哭笑不得,他可不想放过嘴边的香肉。趁着魏黎乱神的时候,他又更近了一步,几乎贴在她的身体上了。
大红色的裙子贴在他纯黑的西装上,魏黎抵过来的雪白的手指夹在其中,艳色迷离,幽暗的黑撞上极致的红,她雪白的手像误入迷途的羊羔睁着迷茫的眼神不知所措。
惹人心动,陈行简先一步低头靠在她的颈窝里。温暖的呼吸贴着她的肌肤游走,陈行简像个大型犬抱着她撒娇,他性子别扭有时候不喜欢主动求什么。
所以他只是贴在魏黎身上,低声说好喜欢她、好开心,他一向知道自己的优势,而且很善于利用,只用一个拥抱就成功软化了魏黎。
魏黎收回抵住他的手,放在他头上顺毛撸。陈行简乖乖地任她撸,甚至主动在她耳边蹭,谁能抵挡得住帅气又会撒娇的男朋友呢,魏黎不能免俗,心一下就软了。
甚至想学某些自大男大放厥词。
陈行简抬起头来,鼻尖划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精致小气的鼻子上,他的眼睛一直都是好看的,深情的时候尤其惑人,魏黎忍不住闭了下眼睛。
她刚闭眼,陈行简就吻了上来。像是得到了许可证一样,拿上尚方宝剑一路突飞猛进。重重得含住她的红唇,捏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托。
陈行简是霸道且控制欲强的,只是在魏黎面前他一向服软为先。这个场景显然不符合他预设的服软场景,他的本能和欲望占据了上风。
被关久了的猛兽一出笼就很难控制,摁住心怡的猎物就放不开手。陈行简紧紧抱着魏黎,两人越靠越紧,没有留出一点空隙,而陈行简的力道还在收,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魏黎几乎整个趴在他的怀里,脚都是软的,没有一点了力气。好在也不需要她自己支撑,陈行简一只手就能抱起她,只是呼吸急促实在困难。
魏黎的嘴唇几乎要麻木了,鼻子艰难地呼吸,从唇上到整个胸腔里都是陈行简的气味。相濡以沫,在此刻成为一个具象的形容词。
温暖的灯光洒下来,两人的剪影几乎重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又紧紧纠缠。魏黎手里的包早就被丢在了地上,别管是什么牌子的奢侈品,现在它待着地板上是最好的安排。
主人的脚时不时还会踢到它,无人在意的,魏黎脑子已经开始不清醒。她抱着陈行简的脖子,被他吻得又娇又软,好像一团拎不起来的面团。
“呼,陈行简,你,勒得我好痛啊。”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落在陈行简耳朵里又生出更多的波澜。
心里的破坏欲逐渐上涨,陈行简慢慢松开她,捧着她的脸,大拇指从她的下颚处往上按住她的唇瓣不住地摩擦。
眼神里翻滚着强烈的欲望,抵在她的额头上,平复了一会儿才抱起她回房间。
他走得不快,但步子迈得很大,几步就走进了主卧。陈行简把魏黎放在床边坐着,随意地扯开自己的领带,没有心思整理直接丢在旁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魏黎。
魏黎看着他眼中如火焰般燃烧,又看到陈行简急不可耐地扯着身上的衬衫,他要从西装革履的斯文公子变成衣衫不整的败类了,魏黎脑子混沌着,想到这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陈行简眼神一暖,立马压上去。他身材高大覆在她身上遮挡了个完全,只能看见铺在床上的红色裙摆。
白嫩的腿从红色裙摆和陈行简黑色的西裤旁露出一些,暧昧至极,只需要看上一眼就无法自控地眼热心跳。
陈行简是唯一的见证者,正无法自抑地祈求她给与他解脱和甘霖。
魏黎伸手抵住他的身躯,眼睛含笑,眸光灿烂,娇媚动人,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一下又一下地摁在他心口,看到陈行简的呼吸跟着变化,她笑得更加开心了。
“阿黎,我要撑不住了。”不知道是再说他撑不住要压实在她身上还是说什么,魏黎不在意,搂上他的脖子,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阿简,我给你再画一幅画吧。”
陈行简也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眼里爱欲在疯狂蔓延。他低哑着声音,立马说好,笑了笑,说作为交换也要给她一个礼物。
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只有一室春华仔这一刻真正属于彼此,春意满屋,满室旖旎。
暮
色散去,阳光试图透过严密的窥见屋内的秘事。
宽大的床上,被子、枕头被推得乱七八糟,双人枕头东一个西一个,在床的一角两人相拥地交叠着,衣服随意丢了满地。
……
魏爸魏妈看着回家蔫巴巴的女儿,疑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女儿搬出去这么久第一次回家待这么长时间啊,魏妈妈好奇开口:“怎么,和陈行简闹矛盾了?有事情就说,蔫蔫地坐在这里不吭一声做什么。”
魏爸爸抬了抬眼镜,心想这漏风小棉袄指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不会舍得回家。他这个做研究的人都听说陈行简走到哪里都带着她,现在圈子里盛行约陈总的方式是一定找个能玩能吃能休息的好地方,而且越新奇越好。
张扬得让人看不顺眼,他想也就是陈行简这样做才哄着魏黎跟着他吧。不然这小丫头哪里能这么安分啊。
“栗栗,有什么事和爸爸妈妈说,我们帮你想办法。”
魏黎眉毛呈八字往下撇,愁成一个大大的囧字。揣着手,盘坐在沙发上,语气低丧着,“我好无聊啊。”
无聊?怎么会无聊呢,两个家长完全没有找到理由,工作是事情,爱好又是事情,社交又是一件事情,每件都是能展开无数个可能,怎么会无聊呢。
魏黎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自从才在陈行简身边待了一个多星期,她就已经忍不住了。
工作她还没有,作为学生她目前正在休假;爱好是画画和玩,但是现在画画她没有多少灵感,玩找不到小伙伴;社交,她已经厌烦得不行了,陈行简带着她几乎都是带着目的的社交,至于陈家人,除了爷爷也根本没必要社交,这是陈行简说的。
禾禾也在忙,大家都在努力工作,只有她这一个闲人。
完全就是无病呻吟,魏妈妈定下这样的结论,而且她说着无聊,那这些天在朋友圈发来发去的那些是什么,什么拍卖会、扫街、骑马的,看着很丰富多彩啊。
“那都是在陈行简工作的时候玩了一下。”
“还是太闲了,所以说没有工作还是不行。”
魏爸爸直接抛出直击核心的方案,“结束假期回去上学,回来再慢慢开始就好了。”
他们很了解魏黎的性子,她不是能闲得住的人,喜欢玩但陈行简带着她玩的地方和遇到的人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魏黎不会喜欢。但是以前的圈子,现在也很难融回去,三年过去,变的人太多,走的人也太多。加上魏黎是骤然出国,又突然回国,这些年突然中断的尴尬情绪让她变得孤立起来。
她可能没有办法回到以前的圈子,但是以后的圈子不是她现在这样突然请假回来就能突然搭建得。最重要的是陈行简存在感太强,可能需要用新的身份重新搭建交际圈才能改变这个环境。
“栗栗,一个订婚而已,婚假以后再请都可以,现在完成学业才是你的头等大事。贪玩的性子又冒出来了是不是?”魏爸爸温和的目光看着她,本来就愁容满面的魏黎心虚地低下头。
好像确实是这样,虽然学习很累,但是魏黎不是真的完全沉迷在假期当中。这三年的学习生涯从来没有给她轻松的感觉,所以猛然放松下来心里会有些不踏实。
但是放弃假期很难,这可是她从小到大都梦寐以求的假期诶。
“需要爸爸帮你吗?”魏爸爸笑着问,魏妈妈看着糗着脸不知道看哪里的魏黎,又听到丈夫说要帮她,她瞬间猜到所谓的帮是指什么。
“好了,魏黎,现在立刻给你导师回邮件表示你要回去继续学习课程。”魏老师拿出从小到大一直教育魏黎的姿态,魏爸爸向来对老师和父亲之间的角色切换掌握得很好,很好地培养了魏黎对老师这个群体的所有尊敬和喜爱。
魏黎瞬间坐直,“好的,魏老师。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有我的主线任务,现在支线任务完成,我要回到正轨了。”顺带拐骗走男主角。
说走就走,魏黎恢复了活力,兴冲冲地开始收拾行李。这一次,她一定要带走陈行简,哼,上次绝对是失误。
不过,方式还得继续考虑一下。作为一个智商爆表的小仙女,她这点经验教训还是有的。人不是不能两次都掉进同一条河,只是不能两次以同样的方式掉进去。
第58章 作天作地的娇气玫瑰生命的盛礼
魏黎是这条河,为了不让渡河人陈大总裁有心理阴影,她觉得采取一个新的方式,让他们以一个新的记忆替换掉以前的不美好吧。
不过,新的方式是什么呢?
这日清晨,陈行简起来发现魏黎不在身边慌乱了几秒钟。大脑飞速重启,原来魏黎前天搬回魏家住了。他和魏黎才同居多久啊,一个星期多点,他已经有肌肉记忆了。
早上起来第一时间抱抱她,然后亲亲她。看来又是没有亲亲的一天,陈行简放松面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走到镜子前,才看到有张纸条,上面写着:陈行简,你的女朋友已经被我绑架了,如果要解救她,就听话不要乱动,听我吩咐,不准告诉别人!
是未婚妻,他在心里默默反驳。
字迹熟悉,旁边的小图都画的惟妙惟肖,凶手确认无疑。陈行简脸上瞬间多云转晴,快速洗漱,顺着箭头走到衣柜边,下一个吩咐是让他收拾行李,然后去机场。
陈行简捏着纸条暗暗挑眉,难道是要带他去旅游?陈行简打开行李箱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魏黎没说要特殊收拾就按正常情况处理,他速度很快,边收拾边给助理打电话。
“我这几天有事情要外出,所有事情手机联系。”他也该休息休息了,陈行简愉快地敲定了未来至少一个星期的假,按照魏黎的指示打车到了机场。
刚走到机场门口,就有一个小孩子拿着信封走到他面前,“哥哥,有个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小孩子穿着粉嫩,顶着一头卷发,很是可爱。
陈行简微笑着接收任务,和小朋友说了声谢谢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下一个任务卡,看着任务卡上叽里咕噜赛了许多字,甚至小图都只能在字里行间挤着。
陈行简脑海里已经自动配上魏黎说话的样子,一定是竖着眉毛,表情傲娇,张牙舞爪的模样。脸庞变得更加柔和,嘴角挂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还是未婚妻更可爱一点。
后面还有一张机票,飞往Y国。看到熟悉的降落地址,陈行简眼眸一深,这一次是魏黎大声地、想方设法地、威逼利诱地让他去的。不是毫不在乎地自己走,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去。
陈行简在候车室坐着,有人在他耳边叨叨说个不停,他完全没有在意。他只是拿着任务卡和机票目不转睛地看,目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笔触,像是能透过这张任务卡看到背后那个人。
这是阿黎哄他最认真的一次,他可不能拖后腿。
直到登记没有看到下一个任务卡,陈行简等得有些着急,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心急。等他走到座位上看到任务卡的时候才松口气,来不及坐下就在过道看她发的任务卡。
“算你听话,现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就等着束手就擒吧(叉腰疯狂大笑)。嘿嘿嘿,你别妄想在这里找到我,我藏在你觉得意想不到的地方,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阴险表情,被捆绑的小美人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陈行简没有看完,后面有人拍了一下他,“sorry”他挡道了。陈行简脸上挂着笑,道歉后做到座位上继续看任务卡,任务卡没有其他的话了,只有一连串威胁的话,还有很多想象的折磨他的场景。
看得他闷笑了好久,感觉这个凶手很不专业,说的话颠三倒四,视角一下子是凶手,一下子是某个恶女友。角色扮演他准备打零分,但是整场表演他能给满分。最好是某人能做到她撂的狠话,不然他也不
好下手。
看到她说到时候让他好看,酿酿酱酱的表情无比猥琐。陈行简笑得不行,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任务卡,表情意味深长,好像在说:最好是这样,不然小心他反攻。
Y国的机场和国外没有什么特别不同,他顺着广播喇叭的呼叫走到“失物招领处”。没有看到某个使坏的小家伙,又收获了一个任务卡,其中还有几个老外劝他差不多就行了,女朋友哄得很辛苦,话里夹着酸味,眼里是明晃晃的羡慕。
陈行简得意极了,嘴角不经意地勾起来。没说什么,拿着任务卡继续打卡下一个任务点。又是熟悉的地方,魏黎在Y国的房子。
这里还是陈行简托朋友打听到的,又“不经意”地让朋友介绍给她。她的安全一直是他最担心的事情,陈行简拿着地址不慌不忙地前进。
每一步都在向心脏发出加速的通告,他似乎看到窗帘在动,后面藏着他的未婚妻凶手。门没有锁,虚虚地掩着,轻轻一推,陈行简走了进去。
屋里很暗,他的身影完全没入黑暗中后,关门声一响,有个人从后面扑过来。
陈行简有所准备,转身将她接了个正着。有好几天没见了,他很想她,想看见她的模样,只是屋子里太黑了,陈行简只能用手一一抚摸过她的脸。
黑暗里传来凶巴巴的声音,“是你的女朋友吗你就摸,渣男,看来我果然没有找错人。你完蛋了!”手立马掐到他脖子上,将他往下摁倒。
陈行简顺着倒在后面的沙发上,魏黎得寸进尺坐在他身上,恶声恶气地数落他的罪行。
“我不是摸我女朋友。”好啊,还承认了,魏黎已经准备上嘴惩治他,陈行简继续补充,“我只是在摸我未婚妻。老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假模假样地感动,语气很奇怪,表演痕迹太重,逗得魏黎笑得跟着出戏。
她笑倒在他身边,毛茸茸的脑袋贴着他的脸。陈行简环抱着她的腰,下颚轻轻抵着她的头,黑暗的环境里,陈行简看着黑呼呼的天花板,抱着她,听见她暗暗的笑声,心里熨贴地翻不起一丝波澜。
魏黎笑够了软乎乎地贴在他身上,问他这一路的心理感受。不准开灯,两人在黑暗中相拥着,小声地说话,挨得很近,几乎刚从嘴巴里出来就钻进了爱人的耳朵里。
气氛柔软至极,窃窃私语的都是爱欲。你说一句我搭一句,两人抱着在沙发上睡着了。Y国这时候已经有点冷了,屋子里开了空调,暖洋洋的,没有一丝亮光,酝酿着浓稠的睡意。
魏黎精心策划的拐带陈行简计划成功了,这个计划从三天前开始,期间她串通了助理小张以确保这个计划不会打扰陈行简的重要工作,随后一路跟随,用美貌勾搭了小朋友当助攻,用美好的爱情感动了乘务小姐姐,还用装可怜感动了机场的值班人员。最后以金钱感动了出租车司机让她加急将她送回来,在这里完成最终谢幕。天知道,那些任务卡和计划进度设计废了她多大的功夫。
这一路胆战心惊,而且斗智斗勇,最后睡得昏天黑地。
好嘛,一觉醒来,陈行简在厨房给她洗手作羹汤。而且房间一尘不染,“嗯,保洁刚刚离开。”他转过身来,一只手拿着锅铲,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柜子。
帅气逼人,做饭的男人比帅气又多了更多魅力。
魏黎欢天喜地地扑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奖励,最后夸奖自己真是聪明给自己拐了一个田螺先生。
“耶,以后的日子有着落喽。”魏黎围着他转圈圈,最后将他壁咚在碗柜上,“男人,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安心做我的压寨老公吧。”
姿势有点尴尬,因为身高的问题,魏黎只能撑在他的胸口这个位置,而且因为手短,所以贴得比较近。
不过没关系,主题表达到位就行。魏黎轻咳一声,拍拍手大摇大摆地走到餐桌上坐着。像个皇帝一样,甩着脚,撑着头,滴溜溜的眼睛期待地望着陈行简。
陈行简失笑,“马上好了。”
魏黎到Y国之后生活里除了多个陈行简外逐渐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状态好得出奇。她开始上课的时候,导师一直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回来上课。她觉得爱情的幸福是一辈子的事情,但是学业什么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黎,你确定你不需要假期去保护你的爱情吗?”导师比他本人还要担心这段感情的进展。
直到魏黎把陈行简拉到导师面前,她才放弃了担忧,转而开始好奇他们的爱情细节。
果然,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魏黎开始上课,而陈行简开始陪读工作,一切正有效运行着。
因为陈氏的业务早就涉及到Y国这边,Y国分公司也在逐渐扩大规模。不愧是工作狂,走到哪里都有工作可以忙,小助理也跟着过来了。
小两口忙得不亦乐乎,下班的时候还能一起在街头闲逛。有时间的时候,魏黎会拉着陈行简去履行很久之前做的攻略。
好像还是以前期待的样子,好像比以前又更好了一些。因为彼此都更懂得珍惜彼此了,走过的时光都留下来痕迹,学会点缀它会是生命的盛礼,放大它只能留下时间的创伤。
雪天很烂漫,因为握着不会离手的温暖。
第59章 世界三娇媚撩人的万人迷水妖
“嘀——金手指发送成功!目标对象:水妖。金手指:借尸还魂。预计达成目的:平衡气运之子命格。目的完成可能度:未知。”
——
“建国以后不能成精!这是政策规定,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地府幽冥,鬼差觑着眼前的灵魂头疼地说着。这是个水妖,本来应该是渡不过雷劫而魂飞魄散的,结果因为身有功德得以魂魄之身来到地府。
这就麻烦了,按照新规有功德的灵魂来到地府必须安排工作。可是,地府现在各个差位都有人了,唯一能腾出来的是个关系户,本来这个位置就是留着以备建国以后不能成精的灵魂准备的,结果空置多年就被人盯上了。
那人来头大,实在动不了啊。
鬼差阴森的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定格在“算你倒霉”上面。
倒霉的水妖睁着美眸望着眼前的鬼差,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劲。这什么新规,她上哪里知道详情啊。
这水妖是天生地养的灵怪,没有名字,长相娇俏灵动,又妖又仙;眼睛妩媚动人,柔情似水。身段也好,虽说没有渡过雷劫但淬炼出了人形,凹凸有致,柔弱无骨。又有功德金光在身,如玉如金,似水似玉,果然和她的真身相辅相成。
换在以前肯定是能度过雷劫,好好修炼定能成仙。可惜了,正好遇上新政策,又遇上这地府潜规则,鬼差暗暗摇头叹息。
“这样吧,谅你救过人有功德的份上就留你在地府做一名鬼奴,也算是造化了。”鬼差想这已经算最好的办法,不然闹下去得罪了上头的人也只会下场更惨。
鬼奴?水妖美眸一瞪,她苦修这千百年就为了来这昏暗不见天日的地府当鬼奴?
这绝对不行,“大人,按理来说我们这种灵怪若是渡不过雷劫就是要魂飞魄散的,但是我既然有机缘能保存灵魄来到这里,自然有我的特殊之处。”水妖眼眸微湿,端出一副可怜相,仔细斟酌着将想法一一道来,“大人,我实在不愿做鬼奴,我既然有魂,不如大人放我去投生吧?”
只要有魂魄就能进入往生道,虽然投胎难以控制,但是总比在这做鬼奴来的强啊。
她以为是
个折中的办法,鬼差额头一跳,这绝对不行。若是她留在地府还算能掌控,但进入往生道,那她身上的异常就不止会传到地府就连上面估计也会知道。
身有功德之魂进入往生都会被天道捕捉,而且这水妖一身灵气并未消散,若是放出去,只怕会引起动乱。
鬼差脸色一沉,声音强硬,“没有这个说法,若是你不愿做鬼奴,那就只能漂泊在外。你应该明白,没有地府庇佑的魂魄只会慢慢消散!”
水妖闻言心间一阵换乱,难道猜错了?可是之前这鬼差的态度还算客气啊,水妖悄悄咽下口水,强撑着回复冷静。这时候不能慌还没有到最后一刻。
“大人,我没有反抗之意,只是想勉力为自己一搏,望大人见谅。”水妖目光莹莹,低头后退一步,姿态尽显柔软。
鬼差见状面色和软了一些,但毫不退步,开始游说她鬼奴虽是奴婢,但是地府待遇不错,有月例,而且他也会叮嘱照顾她。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还是为奴为婢。水妖也有些恼了,她再是不清楚时事,也知道鬼奴就是地府地位最底下的,刚刚进来时趴在地上的女鬼奴就是这样毫无尊严。
小脸一拉,娇艳的脸庞瞬间冷得如桂宫弦月上的出尘仙子。刚刚虽然没有如愿,她还是微妙察觉到一点:她有底牌。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但能让这鬼差几次三番劝服,其中必然有蹊跷。
“大人,既然只有鬼奴这条路,那消散便消散吧。”本来渡不过雷劫她就以为要死的,现在在死一死她也不怕。
鬼差面色瞬间僵住,没想到这水妖居然软硬不吃。她身上有灵气又有功德,消散也需要千年,若是一直在地府闹势必会引起注意。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和那边的关系户通个气,现在得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啊。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水妖站在原地,就看这鬼差施了个法,嘴里嗫嚅着不知道说了什么。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鬼差,看着级别比刚刚那个高。
后来的这个鬼差一来就出口威胁,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完全摆烂的水妖甩着胸前的头发,百无聊赖地听着,没有搭理他们。
后来的鬼差见状,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了,正要出手,又有一个鬼差过来了。穿着一身红衣,这鬼差刚来那两位颐指气使的鬼差便低头哈腰,惶恐得满身的黑气都在颤抖。
红衣鬼差面容和煦,和那两位黑衣鬼差天差地别。
他微笑着,先是打量了一番水妖,点点头,客气地问道:“姑娘修行不易,更有一颗柔软的心肠,当鬼奴确实委屈。”转身过来,先是怒斥了那两个黑衣鬼差,吓得两鬼又矮了一截。
“但是,规定不能改。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方法,看姑娘能否接受。”红衣鬼差语气柔软,听得水妖心直往上提,她实在不相信这人突然冒出来能给什么好方法,蛇鼠一窝。
“姑娘修炼多年,就算没有新规,也只能修成人形在人间走一遭。毕竟,成仙之路艰难。往生路姑娘去不了,您这一身灵气不消就算投胎也是夭折的份,不如,试试我们这个方法。”红衣鬼差说的更加像诱拐了。
不过,很有道理的样子,他接着说,“我们在人间给你找一个与您命格相符的身体,让你直接以人身生活一回,您看怎么样?”
“借尸还魂?这可是逆天之术,我怎么能用。”水妖眼里一丝精光闪过,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算,不算逆天。我们又这么敢呢,我们只是用阳寿该尽之人,没有伤害无辜。而且姑娘身怀功德,天道有情,会容纳姑娘的。”
感受到红衣鬼差的态度,水妖逐渐嚣张起来,既然这样,“原来如此,我就说我救的人不会是白救的。既然说就当我渡过了雷劫,那我的灵力术法、还有衣食无忧的特权也得给我才行。我们妖才不会和凡人一样生老病死”
红衣鬼差一愣,反应过来后额角青筋跳了又跳,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妖还会得寸进尺到这个地步。他身后两个黑衣鬼差也是震惊,这水妖打蛇上棍的本领也是一绝啊,他们实在想不通红衣大人怎么会忍让至此。
红衣鬼差想到刚刚来到地府的那团力量,还是把即将破口而出的滚蛋忍了下来,“这,有点难度啊。”
水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我也不是很想去了,要是没有这些那和我在地府当鬼奴有什么区别,说不定更惨呢。”说完,好似想到什么,她敛着眉,神色忧伤,“其实我也没要求什么,借尸还魂后我肯定没有灵力和术法,那我才想要个佣人,想要荣华富贵,哦对,还得找个打手,不然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在人间存活啊。”
她说一句,对面的鬼嘴角就跟着抽搐一下,这水妖倒是越来越敢说了。这他可做不了主,正当他想回去禀报,脑海里那道机械音响起“答应她。”
红衣鬼差皱眉,这如何答应,地府插手人间的事本就不易,何况新规在上,哪里能给她这些东西。
“答应她,我会处理。”
红衣鬼差拧着眉,“好,可以答应。佣人、荣华富贵、保镖都可以给你。”此话一出,全场鬼和魂都震惊了,这都能答应?
水妖警惕起来,“那有什么弊端吗?肯定有不好地方,你全给我说了吧,我说不定还能提前准备一下。”
“嗯,因为姑娘是水妖出身,一身灵气至阴至纯,所以凡人**一时间难以承受,还有姑娘的一应要求也需要时间才能实现。毕竟,我们地府能力有限,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引发人间注意。还望姑娘能理解。”
“什么意思?难以承受,那我怎么办?”
“放心,我们会解决的,姑娘只需要找到至阳至刚之物以调和便能慢慢恢复。”
红衣鬼差的声音逐渐远去,水妖只感觉自己噗通一声便在水里越沉越深,这对于一个水妖来说是多么新奇的体验啊。
而她感受不到新奇,只有满心的恐惧。耳边鬼差的声音逐渐消失,只有水流声在她周围响起,心里的恐惧疯狂生长。
眼皮沉重得她无法睁开,鼻腔、肺腑都是痛楚,四肢像挂着铅,难以移动半分。
她整个往下沉,口鼻没有呼吸吐出来。恍若明珠蒙尘,琉璃般的眼睛闭着,陆枭扎下来便看到这一幕。
水下的女子闭着眼,像沉睡的美人。海藻般的黑发在水中飘散,在她脑后舞动着,肤如凝脂,阳光透过水波打在她身上,凌光在她身边闪耀,而她在水下像白玉一般亮眼,眉眼惊艳,像水中妖魅一般勾魂夺目。
第60章 娇媚撩人的万人迷水妖土匪进村
陆枭飞快地游在她的身边,结实的手臂一把捞起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触手冰凉,仿佛捞起一谭弱水。
真像妖精,美得惊人,软得勾魂,像老人常说在水里专门勾魂的女妖。只是望了一眼,就觉得心神失守,莫名颤然。
陆枭勾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小小的一团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拢在怀里。
不能再耽搁了,陆枭甩开脑海杂乱翻飞的思绪,抱着她往上游。刚出水,女子的头便失了支撑,软软地倒在他的胸口,贴着他温热的肌肤,冷得他心口一缩。
陆枭将她拦腰抱起,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一丝重量。这是个不小的河塘,还很深,沉下去可能只能等到自己浮上来才能见到太阳了。还好他路过,正好下车抽烟。
这个河塘离公路不远,陆枭在路边抽烟往这边放空大脑,结果突然一道看不清的人影就突然不见了。他反应过来往这边跑,过来就已经看不见水面有人挣扎了。
正值盛夏,天气炎热,河水都透着温热,但是怀里的女子却身体寒凉,面色煞白,本该红润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陆枭感觉自己像抱着一块寒冰,这实在有些不想这么正常
人的体温。
陆枭抱着她走到岸边,将她放在地上,试探了呼吸心跳。他眉心一跳,立刻把抱起她的上半身,仔细清理口鼻中的杂物。倒是没有发现什么杂物,随后放平,立马开始急救。
这是专家教的方法,不知道有没有用。陆枭捏着她的下巴,人工呼吸,这和亲吻实在很像,但是此刻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尽力试一试。
水妖此刻丧失了感知环境的能力,整个妖被刺骨的寒冷包裹着,她赶紧自己被骗了。心口突然升起一股淡淡地暖意,水妖逐渐感受了四肢的存在,痛苦首先从胸腔里发出,随后是全身,眼皮轻了许多,能感受到日光了。
她挣扎着吐出呛住的水,终于能正常呼吸了。只是每一个呼吸都带着难以忽视的痛,水妖内心骂骂咧咧,实际只能委屈巴巴地蹙着细细的眉。
陆枭见她终于恢复了呼吸,终于能放下一心来。只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眼前的女子虽然恢复了正常呼吸,但是呼吸薄弱,身体的冰凉没有丝毫缓解。
他上岸没多久,衣服都要晒干了,但她还是凉得吓人。
陆枭低头看着她,她拧着眉,苍白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头发乱乱的披散着,整个人柔弱地靠在他身上,细细白白的手抓着他的前襟。
因为刚刚扶着她吐水,陆枭的手放在她的脑后,她的脖子纤细柔软,陆枭一只手就能捏住。他捧着她的头,心里在思量。
现在男女大防还是很讲究,如果他抱着她去找人恐怕不能安全而退。但是,放她一人在这里等候,他,有些放不下心。
她太弱了,呼吸若有若无的,他真怕等他带着人回来只能见到她的尸体。
陆枭捏着她白净的后颈,拇指无意识的滑动。他眉一沉,伸手去捞她的腿,已经做好了决定。
只是他刚抱住她,半蹲着正要起身时,不远处突然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挤过来。
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碎花短衫的中年妇女,壮壮的,看到他们立马就冲过来,满口喊着“小水啊,小水。”
看样子是附近大队的人,有些人手里还拿着锄镐。那中年妇女刚走陆枭身边,还有几步的距离就没往前走。
主要是陆枭这人长相有些不符合时下的审美,他身高一米九,五官硬朗,长相凌厉,从额角到侧脸有道疤,整个人又凶又狠,说是劳改犯估计都没人反对。
而且身材高大挺拔,孔武有力,肩膀宽阔,从上到下,肌肉块垒分明,充满力量感的起伏。光是一个眼神看过来,乡下的妇女便吓得连连后退。
陆枭没有理会她们的眼神,犹豫了片刻将怀里的女子轻轻放在地上,“这是你们要找的人吗?我刚从水里救起来,情况不太好,需要马上医治。”他把靠在他身上的脸往外面一翻。
几个来找人的眼前一恍惚,才认出来这就是许大贵家侄女许小水。许大贵的媳妇自然也认出来了,她本来就是来找这死丫头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啊,但是仔细一看好像就长这样。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又看着地上躺着一点不动的许小水。面色煞白,看着都不像在喘气啊,她有些皱巴的脸上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上前摸了摸她的手。
冰凉冰凉的,她眼皮一跳,几乎是瞬间就把她的手甩开了,陆枭眼色一沉,接住许小水的手。
许大婶剧烈的喘气着,心下骇然,去年那个阿婆去世的时候摸着就是这个感觉。她立马开始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小水啊,命苦,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呀。”
她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手上下拍动着,后面的人连忙问是什么意思。后面的人本来只是想着这孩子遭罪看着不太好,结果许大贵媳妇摸了手就这样,怕是不行了。
说着说着就跟着要哭,陆枭额头一跳,语气没有一点温和,“她还活着,能救的。现在你们把她送到卫生所去就行。”
他的语气算不得好,配上他的脸,对面几个农村妇女顿时噎住。后面的许婆婆敛了心神,壮着胆子走到许小水面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实还活着。
许婆婆:“大贵媳妇别哭了,小水还有气,赶紧带着人去卫生所看看吧。”
许大贵媳妇看着,心里又是一顿算计,本来她以为这丫头死了还能讹这当兵的一点钱呢。结果没死,但是这病恹恹的,送到卫生所估计要花不少钱。
她身上都是劳作的痕迹,但是没有一下农民的淳朴。
陆枭自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算计,只是低头看着地上孱弱的少女。看来还是不能善了,那就尽快吧。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了了。小水肯定是掉水里了,这男人下水救她,而且刚刚还抱着她,我们小水以后怎么办啊。而且,小水身体一向不好,这次肯定又是要病好久,我们家穷,也怕治不好她,她以后又没了清白,身体又不好,哪里还能找到好人家啊。你既然摸了她,抱了她。就必须为她负责!”
她的声音尖锐又高调,周围的人都被她吸引过去。眼神暗暗在许小水和陆枭身上扫过,大家都明白,这许大贵媳妇就是想把小水这个包袱甩出去。这许小水面色惨白,平时身体就不好,这下估计医药费都得花不少,能找对面这个冤大头她肯定是愿意的。
平日里这许大贵家怎么对许小水大家心知肚明,小水自己也硬气,硬是说婶婶家敢用她换彩礼钱就敢在村头吊死。不管怎么说,许小水是烈士子女,许大贵家还想要她家的抚恤金呢,没敢做绝。
现在小水昏着,看着又不太好。这大贵媳妇就开始作妖了呀,后面都是村里人你看我我看你,没说话。
许婆婆看着她满脸不赞同,“大贵媳妇,人家是好心救小水,怎么能这么说?”
“那你出钱医小水啊。”这人直接摆出一副无赖样,许婆婆被噎住了。许大贵媳妇一向是这种德行,这下也没人说什么公道话。
陆枭心里一阵阵怒气翻涌着,看着面前这群人丝毫没有在意许小水的情况,他想尽快带她去看大夫,但是面前的事情不处理完是不行了。
“哼,你倒是会算计。我是路过正好救人,你说让我负责就让我负责。还有人我已经救上来了,现在是你们拖着不让她看医生,要是出什么事情,你得负责。”
陆枭声音狠厉,眼神带着煞气直直地钉在许大贵媳妇身上。她一抖,恐惧地后退,但瞬间站定,“我们全部都看见了你就是抱着她,她衣服还乱着,你就是毁了她的清白。就是告到你领导那里,你也得娶她。我们也不要你什么聘礼,直接把人带走就行。”
“你敢!”陆枭先是怒斥一声,再是面露犹豫,松口道:“行,我负责!你最好到此为止,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陆枭俯身抱起许小水,“先带她去卫生所,还有既然要我负责,那你就去把证明信准备好,不然我可带不走黑户。”
见他妥协,大家也没有意外。姑娘的清白是大事,只要提到告领导是谁都会怕。
许婆婆叹息一声,朝前给陆枭带路。那许大贵媳妇已经欢天喜地往支书家去了,剩下的村妇互相讨论着,也跟着去凑热闹。
村里有人落水是大事耽误一点是可以谅解的,陆枭走得快,后面的人也紧紧跟着,边走还边讨论这事。
有人说许大贵媳妇不地道,有的说这是人之常情。
到了卫生所,赤脚医生正拿着草药翻看,看到陆枭进来还以为是土匪进村了。好在许婆婆及时出声,赤脚医生冷静下来,赶紧去看许小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