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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白先生死心吧,你是杀不了我的。……

“不过……”安纱举着纸片,“我也不知道这个大酒店在哪啊。”

“没有地图也没有导航,随意乱走的话也只会抓瞎。”

这么说来,对方约她在城中花园见面,她也根本没法赴约啊——她不认识地方。

安纱随意朝窗外瞄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一如既往,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视线,就在这时,东南角方向的大楼招牌忽然亮了起来。

“啊。”安纱睁大了眼睛,“这不就是凯迪皇家大酒店吗!”

金色的招牌短暂亮了五秒,而后再次暗了下去,简直就像是特地为了让她看清亮起来的。

安纱:“……”

有种被赶鸭子上架了的感觉。

她为难地转过身,蹲下来摸到皇帝的新蕉的一片叶子,跟它商量:“能掰一片叶子给我吗?”

芭蕉叶发出沙沙声,鬼头铃兰也跟着点头。

安纱确认了它的意思,掰了一片芭蕉叶下来,好奇地举到头顶,对着镜子照了照:“哇——真的看不见了啊,我自己都看不见了。”

安纱回过头,皇帝的新蕉还倒在地上,露出底下的盆。安纱瞄见它的根部还有个熟悉的小盒子,里面装着种子,应该是魏烈送给她的仙人掌种子。

安纱把装种子的盒子挖了出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枝条很可疑。

证据有以下几点:

第一,游戏内的作物需要的种植时间看起来是递增的,皇帝的新蕉拥有很独特也很实用的能力,按照规律来说,只需要那么点时间就能收获很不合理。

第二,鬼头铃兰、恶龙眼珠这些变异植物,都是她点了收获之后再出现在的。而这一次,居然是枝条主动早早把皇帝的新蕉送上了门,再催她去游戏内收获的,怎么看都积极过头了。

第三,她手机每次睡醒都会充满电,安纱一直怀疑枝条有电系相关的能力能充当充电线,所以,理论上说,让酒店招牌亮五秒,它也完全做得到。

综上所述——

安纱举起手中的纸片,故意说给枝条听:“看来不是巧合,是有人希望我能去凯迪皇家大酒店啊。”

“干嘛这么麻烦啊,直接点游戏内给我发个支线不就好了?”

她看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

看来自从上次露馅以后,对面也没那么容易上钩了。

安纱晃了晃手机:“那就当不是你吧,确认一下,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就过去咯?”

等了一会儿,确认对面的人没有劝阻,安纱这才重新站起来。

她活动了下筋骨:“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还是得尽量多做点准备。”

片刻之后,安纱扛着一片芭蕉叶,背后背着一把油锯,腰间别着一把剔骨刀,怀里抱着鬼头铃兰,口袋里揣着两颗恶龙眼珠、一颗变异苹果,以及装着禁忌心脏液体的玻璃瓶,全副武装地出发了。

她走出楼栋,回头看了一眼:“17栋。”

她住在17栋2401。

小区内的绿化带十分杂乱,各种植物野蛮生长的景象安纱在楼上也已经见识过了,只是下面的混乱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小区里的车停得乱七八糟,有的还像是遭受了什么非人力量的重创,整个凹了下去。

安纱还是第一次下楼,一口气下了24楼,身体居然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走出了小区,她一边打量着街景一边朝着凯迪皇家大酒店的方向前进。

街上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家看不清招牌的店像是发生

过爆炸焦黑一片,有的建筑更是塌陷了一片,连马路都断裂露出地下的创面。

安纱绕开了看起来不太牢靠的地面,迂回前进。

虽然四周安静得有些过分,但安纱怀里抱着鬼头铃兰,兜里还有恶龙眼珠的果实陪伴,倒是不觉得害怕。

就是这种,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寂静,让人有些受不了。

她甚至都有些期待见那个落款自称为“白”的家伙了。

他会是人类吗?

如果是的话,他怎么能做到让诡异帮他送信的?

有点奇怪……

但想想她自己也养着不少奇怪的小植物,好像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不过,“白”给她的留言只约了地点,却没有约时间,他该不会打算一直等在城中花园吧?

她现在过来会不会和人错过,不小心扑空?

一边胡思乱想,安纱顺利地到达了凯迪皇家大酒店门前。

酒店大门仿佛自己开合了一下,安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酒店。

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现在的问题是——“白”在哪个房间。

安纱举起手机,无声求助——给点提示!

毫无反应。

好吧。

安纱无奈地收起手机,看样子,枝条似乎不打算给她太明显的帮助,还是不能太依赖它。

实际上,她也不是那么期待帮助,她倒是更希望对方跟她说说话。

安纱路过酒店前台,悄悄顺走了纸笔,接着顺着楼梯上了楼——不出意外,这栋楼现在也处于停电状态,如果对方不是有什么特殊爬楼爱好,应该不会选择太高的楼层,就从下往上找过去好了。

安纱轻轻戳了戳鬼头铃兰,它小幅度晃了下铃铛,示意自己会帮她找人。

爬到三楼,安纱停在了303的房间门前。

鬼头铃兰无声地轻拽她的衣袖,示意里面有人。

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让他开门。

安纱撑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摸出刚刚顺来的纸笔,写了一封简短的回信——

“展信佳:

我不认识城中花园在哪,所以我来找你了。

猜猜我是谁”

“白”给她写信的时候并没有写出明确的称呼,安纱怀疑,他或许也不知道收信的人是谁,很有可能是广撒网。

那她也不留下明确的署名,正好看一看他的反应。

不管是网友见面还是笔友见面,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写完回信,安纱敲响了对方的房门。

“笃笃笃”

安纱谨慎地蹲到墙边,寻找进入房间的机会。

没过太久,门把打开了。

安纱悄悄探头扫了一眼——她担心对方对视线敏感,没敢盯着看太久,只是一扫而过。

一个还算年轻,但气质十分奇妙的男人。

第一眼看过去,印象最深的不会是他的长相,而是他仿佛有些慈悲的表情。

他站在门口没动,安纱按照计划,悄悄把纸张滑到了门的一侧——他需要走出房间才能捡到那张纸,这样就能制造让安纱进去的契机。

白先生盯着那张突兀出现的纸,往外迈出了一步,又停顿了下来。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团阴影一样的人形生物贴地钻出了出来,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吼:“你、呃……”

他仿佛并不固定的形体扭曲了一下,发出了略显痛苦的声音。

安纱悄悄瞄着它,看起来是怪物,只是状态不太好。

“身为仆从,要更自觉一些。”白先生开口了,他的声音十分醇厚,似乎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说的话十分刻薄。

他把这个诡异叫做“仆从”。

居然驱使诡异帮他捡纸片,也不知道是谨慎还是懒惰。

不过……

他刚刚为了让诡异出动,侧身让开了一点距离。

现在,安纱能够进去。

她瞄准了时机,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从教主身侧挪进了房间。

教主额前的一缕发丝轻轻晃动,他似乎嗅到了一点新鲜的草木气味,疑惑地看向空荡荡的房间内,开口问:“床底人,房间里有其他人吗?”

他住的还是个豪华套间,刚刚挪到房间中央的安纱谨慎地停下了脚步。

床底人刚刚捡起了纸团,带着恶意的猩红双眸转了转,他说:“有……”

在场两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床底人慢悠悠地说:“你。”

“房间里,只有你是人。”

教主无言地收回目光:“我当然说的是除我以外的人。”

谨慎起见,他又问,“也没有诡异吧?”

床底人用同样的节奏说:“有……”

“我。”

教主轻叹一口气,看它的眼神似乎有些悲悯:“多么愚蠢。”

他接过那张纸片,看清了上面的字,脸色略微变了变。

安纱找了个角落蹲下,在内心对白先生道歉——如果你是个好人的话,那真是对不起了,我也不想做这种像变态一样的事,悄悄摸进别人房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但如果你是坏人的话……

那就只能算你倒霉了。

安纱想了想自己携带的一身“凶器”,举着芭蕉叶无辜地眨了眨眼。

白先生盯着手中的纸片看了许久,轻笑一声。

床底人木讷地问:“笑……什么?”

白先生轻笑一声:“对方终于有了反应,说明它接招了。”

“这几天我到处搜寻安纱的遗产,却连一株异植的影子也见不到。”

白先生把玩着手中的纸片,动作舒展地在柔软的沙发里坐下,端起酒杯,哼笑一声,“它们仿佛有意在避开我。”

“这些异植里,一定有一个类似大脑一样的存在,在总领它们的行动。”

“之前它还引诱我去家和小区,你去查看的时候已经发现了,那里有很多异植。”

床底人慢吞吞地趴进了沙发底下,声音仿佛蒙着一层雾:“你……不是要找异植吗?”

“哎。”白先生叹了口气,“我是要找落单的,能够为我所用的异植,可不是要白白踩进别人的陷阱。”

“留了一封挑衅的信以后,城中花园的异植应该会全部撤走吧……那里的花太多了,本来我也很难分辨出来,这样也好。”

他将纸片扔了出去,“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较量。”

“哦不对。”

他饶有兴致地轻笑了一声,“是聪明人和……聪明植物,呵呵。”

“慢慢来吧,看谁先露出致命的马脚。”

悄无声息挪到了白先生身后的安纱歪了歪头——那居然不是情书,是封挑衅的战书!

而且,她居然从这位白先生的嘴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她的名字为什么会在“遗产”前面?

安纱摸了摸自己身后的油锯,觉得还是得留个活口盘问,又改摸向了腰间的剔骨刀。

嗯,先用这个。

忽然,背对着她的白先生开口:“死心吧,你是杀不了我的。”

第17章 皇家大酒店不要二胎!!!

安纱握刀的动作顿了一下。

“呃……”沙发底下鼓动扭曲,床底人发出了某种沙哑的嘶吼,格外渗人。

白先生坐在沙发上,依旧神态自若,甚至可以说得上享受。

“已经多少次了?”白先生叹了口气,双手交错搭在膝盖上,“我说过,你该改掉你的坏习惯。”

“不要像个劣等生物一样,不如意只会嘶吼,这样的话,你可没办法跟我去新世界。”

安纱表情有些古怪,原来他是在跟诡异说话,她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直觉告诉她,这家伙不像个好人,保险起见,还是先下手为强……但万一他只是个行事作风很像坏人的好人呢?

安纱握着刀,有些拿不定主意地对着白先生比划了一下。

突然,桌上一道微弱的绿光闪了闪,白先生放下酒杯坐了起来,严肃地说:“安静。”

床底人不知道是主动还是被动地配合安静了下来。

安纱这才注意到,白先生面前不止摆了酒杯,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微型摄像头。

——他原来一直正对着摄像头。

安纱:“……”

幸好她隐身了,不然就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入镜了,还是以暗中举刀的杀人狂形象。

“连接上了吗?”白先生摆出端庄的坐姿,对着摄像头从容笑了笑,“已经过了五天了,我在禁区内的表现还算不错吧?”

“你们没有给我留下计时的工具,但我在酒店内找到了一块手表。”

他露出手腕上的表,“还是奢侈品呢,在末日前我都买不起,现在就这样被丢弃在酒店的大堂里,比不上一点食物来得珍贵。”

安纱安静地在他身后站着,打算把这一段听完。

“说到食物。”白先生叹了口气,撑着脑袋,“你们也真是不打算给人活路啊,一点补给都不留。”

“我记得以前,人类至少还喜欢做点表面功夫,不会这么赤丨裸裸地展现自己的残酷。”

“不过没关系,就算你们将我送进地狱,我也会在降服所有的魔鬼后重新归来。”

他露出奇异但慈悲的笑容,语气煽动,“你们这些异端,从现在就可以开始恐惧了。”

“新世界降临的那一天起,永远宁和的神国里,将再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所。”

白先生的演讲结束了,他伸手要将摄像头朝下扣好,安纱在这个时候发动了攻击。

她最后改了主意,没有用刀,只用力敲向他的后颈——她想要问他一些事情,暂时还不想杀他,只想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白先生听到脑后的破风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勉强动了一下脑袋,根本来不及将凶手纳入视线,就一声闷哼倒了下去。

扑倒在地的时候,他摇晃的视线对上了一双恶意深重的眼睛。

糟了……

床底人以恶狗抢食的速度扑了出去,尖刀送入白先生心脏的时候,安纱根本来不及阻止。

“喂!”安纱从翻身跃过沙发,手中的变异苹果已经扔了出去,正中床底人的后脑。

它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啸,像一团影子一样飞速逃离了房间。

“去吧恶龙眼珠!”安纱做了个投球的姿势,把恶龙眼珠抛了出去,“看看能不能追上,不行就不追了,守着门口!”

她飞速转身,跪到白先生身边,用力按住了对方的伤口。

“啊……”看清白先生伤势的那一刻,安纱露出怜悯的神色。

——应该是没救了,刀柄都快掼进去了。

她比划了一下刀的长度和白先生的人体厚度,沉痛宣布:“估计是对穿了。”

“呃……”白先生的手抓住了安纱的手腕,“你、救……”

“不是我不救你,我也没办法。”安纱无辜地眨了眨眼,“你这个伤势不知道现代医疗能不能救,反正我是没这个本事。”

白先生咳出了一口血。

眼看对方时间不多了,安纱也没跟他客气,抓紧他的手问:“有什么遗言吗?还有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的什么消息吗?我的遗产是什么意思?我很有钱?”

“你……”白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挣扎着抬起身体看她,似乎想伸出颤抖的手触碰她的脸颊,“你是……救世主啊!”

安纱默默往后躲了一点,这家伙怎么死到临头还神神叨叨的。

“是本该死去的英雄,是能救所有人的……”白先生咳出一口鲜血,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眼中迸发出一点希望的光,“所以,你也救救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们告诉过我,不止是诡异,异能者也是一样的,都可以作为你异植的肥料。”

“救我!救我!救我!”

他眼眶通红,“无论把我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我要活下去,我还要……新世界……”

“我们一起。”他的语气突然软化,仿佛哀求,“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新世界,不管是普通人、异能者、诡异,甚至是你的异植……我们去创造一个所有人都和谐共处没有争斗的新世界,好不好?”

“你难道不希望……呃!”

安纱按住染血的刀柄,重新把他钉了回去。

她盯着他:“我有一个朋友说过……虽然我想不起来是哪个朋友,但我记得那句话。”

“一个总说要毁灭世界的角色还有一半的概率是个好人,但一个总说要创造新世界让所有人幸福的角色,那大概率完蛋。”

白先生睁大眼看着她,嘴巴无声开合。

“而且你刚刚还把那个诡异当你的仆人呢。”安纱挑眉,“你总不会是打算创造一个所有人都和平地当你的仆人的美好新世界吧?”

白先生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安纱把手抽了回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刚刚跟他说话的时候,脑袋总是有些抽痛,现在才好点。

这家伙嘴上求救,实际上好像还是在搞小动作。

“哎。”安纱从口袋里取出了那颗仙人掌种子,自以为准备充分了,但没想到他们居然内讧。

结果人死了,诡异跑了,好像很难称得上行动成功。

安纱歪头看向白先生。

他倒是稍微透露了点信息,就是需要捋捋。

至少她知道了“异能者”。

原来她是异能者。

安纱看了看种子,又看了看白先生。

白先生肯定也是异能者,他操纵诡异、让她脑袋疼的能力,应该就是他的异能。

反应过来以后,安纱意识到,如果不是床底人那一刀,她打算留个活口跟白先生聊聊的打算还挺危险的,说不定她就要跟床底人一样,变成被白先生驱使的倒霉蛋了。

不过现在看来……

安纱小声嘀咕:“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就算他倒霉好了。

她把仙人掌种子放到了白先生眉心——他说的,种子也可以用异能者当养料。

但肯定不能如他的意,让他复生。

虽然安纱确实很想有人说说话,但留一个有坏心的家伙在身边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她只想要他的能力。

如果这些种子和能力,不是受到游戏操控的,而是属于她自己的能力……

那就可以试试。

熟悉的枝条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它似乎有点着急,围着安纱转了一圈,不停左右摇晃着枝条。

指指白先生,然后用力地摇了摇。

安纱拍拍它安抚:“等等啊,我现在需要集中精神……”

枝条愤怒地卷起一根笔刷刷速写,然后举起了纸片,上面赫然歪七扭八地写着——“不要二胎!!!”

安纱:“……”

她指了指鬼头铃兰、还有在门口望风的恶龙眼珠,“这都已经几胎了啊!”

枝条气愤地对她、对白先生指指点点,安纱哼笑一声,缓缓抬起手,松了口气:“好了。”

枝条扭了一个问号,似乎在疑惑。

安纱打了个哈欠,把那颗种子递给枝条:“交给你了。”

“游戏里也帮我种一下,我好困……”

她知道这里刚刚还跑了一个诡异,称不上安全,但她实在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含糊地说,“拜托了。”

然后凭着本能闭着眼摸到了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

……

江湖网咖。

李意刚刚还急得抓耳挠腮,生怕安纱一个大意着了教主的道,把他也变成了自己同款的“植物人”。

但一转眼,安纱居然塞了一颗普通的变异种子给她。

没错,那颗种子还是成功变异了。

……她已经能剔除异能者本身的意识,让种子只汲取异能变异了吗?

之前还做不到的。

至少当年,安纱第一次尝试让她以异植的姿态重生的时候,还只能让种子汲取她全部的力量和血肉,然后完全利用异植重塑躯体。

这份能力再进一步的话,说不定以后安

纱就能用种子夺取异能者的能力,甚至留下对方的性命了。

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居然还开发了新的能力……

李意神色复杂地撑着脑袋,略显骄傲地勾了勾嘴角,天才嘛。

可惜这位天才一天至少还得保证12小时以上的睡眠。

李意瞄了眼其他几个监视摄像头,季山月一行人也正谨慎地朝着凯迪皇家大酒店前进。

真是的,要是更早点来,她就不用安排得那么刻意,让安纱去处理教主了。

可惜现在还不是让他们碰面的时候。

……

“这个方向。”季山月指路,一群人在禁区内狂奔,“他没有移动,信号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据点。”

“他刚刚主动面对摄像头发表了演讲,但不久之后画面就受限了,那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小心为上。”

“我们不确定他们的情报是否属实,如果他真的能操纵异植,我们要面对的很可能是弱化的安纱队长。”

曲溪清面无表情:“我不太喜欢这个说法。”

“抱歉。”季山月改口,“我不太会说话。”

“但很会指路。”樊天锡盯着曾经应该相当金碧辉煌的酒店,哼笑一声,“臭小子还挺会享受,住到五星级酒店来了。”

“你的信号能具体到哪一间房吗?”

“可以,跟我来。”季山月雷厉风行,率先在前面引路。

很快,一行人撞开了303的大门。

迎接他们的是教主的尸体。

第18章 补给这是我家吗?

看清门内的景象,一行人短暂地沉默了几秒。

“嘶。”樊天锡拍了拍脑门,打破了宁静,“一片狼藉啊。”

季山月缓步走到倒在地上的教主尸体旁,确认他的身份,神色震动:“这怎么可能……”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樊天锡耸了耸肩,“禁区那么多诡异,也许是着了道了吧。”

“骄兵必败,他自以为了不起,说不定就是死在什么E级、D级的低级诡异手里了。”

曲溪清盯着教主的脸:“我觉得,不是诡异干的。”

“嗯?”樊天锡疑惑地凑了过去,“何以见得。”

曲溪清指着教主的脸:“没听说过哪个诡异在杀了人以后喜欢在人脸上画王八。”

樊天锡:“……”

曲溪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而且,这个糟糕的画技,好像有点眼熟……”

季山月猛地抬头:“谁!”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快得仿佛一道电光追了出去,将祈丝毫不慢,紧跟其后。

“哎!”刘愿下意识摆出起步架势,“他们都冲出去了,咱们不追吗?”

“怎么追啊?”樊天锡摊开手,“他们俩一个快如闪电,一个空间系异能,谁能追得上?”

“咱们就检查一下案发现场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杀害教主的真凶。”

他一副看热闹的语气,“一刀毙命啊,看起来力气不小。”

“真凶也不重要吧。”小叶双手插兜,看样子也习以为常了,“反正我们只是要他死,谁杀死都无所谓。”

“地上的血肉……”曲溪清蹲在地上,捏起一块黏糊的变异苹果残余,嗅了嗅,“还有点清香。”

“不像是人的血肉。”

“他身上也只有胸口一处伤口。”刘愿看他们都不着急,也跟着检查起了尸体,煞有介事地分析,“所以,血肉是杀了他的凶手留下的?哪个诡异是这种类型的?”

“这哪能凭空想出来。”樊天锡捡起桌上的摄像头,绿灯还亮着,还能通话,他笑呵呵地摸着下巴跟那边打了个招呼,“哟,你们录像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小叶摸了摸耳朵上的耳机,转达留在禁区外监测录像的队员的话:“画面到教主演讲结束就没有了。”

“不过,这里确实有个诡异存在过,演讲之后录到了它的嘶吼,但其他的……收音原因听不太清,得拿去技术部调高音量才行。”

“嗯,不急。”樊天锡嬉皮笑脸地指着教主,“当事人都不急,咱们也不急。”

“嗯?”曲溪清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好像踢到了什么,疑惑地弯下腰在地上摸索起来。

樊天锡注意到她古怪的动作,问她:“干嘛呢?”

曲溪清手掌虚握,看向他:“我好像捡到一个隐形的……叶片?”

樊天锡嗤之以鼻:“骗谁呢……啊!”

曲溪清抬手抽向他,他就被隐形的叶片抽了一巴掌。

樊天锡震惊地捂着半边脸:“真真……真的啊!”

刘愿和曲溪清对上视线,指了指自己:“我也要配合假装被打吗?”

樊天锡欲哭无泪:“我没演!”

“啊!”曲溪清眼睛亮了起来,“我知道了!”

她往后把叶片撑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整个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小叶警惕地往回退了一步,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

“这是队长的异植。”曲溪清笃定地说,“皇帝的新蕉,这个名字不是我起的,是阿光起的。”

小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这里还残留了诡异……放下吧,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人怪吓人的。”

曲溪清绕到她身后,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呼!”

“你!”小叶捂着耳朵避开,“幼稚!”

“嘿嘿。”曲溪清让叶片歪了歪,露出半张脸,对他们挤眉弄眼,“一会儿咱们躲叶片底下,藏在门口吓他们俩怎么样?”

小叶挑眉:“如果你不想挨电我劝你不要,我们队长可是行动派。”

“啧,那算了,我不喜欢爆炸头。”曲溪清遗憾地叹了口气,但依旧抱着叶片没有松手,“也不知道他们追到哪里去了。”

她怀念地摸了摸叶片,“我就说队长肯定还活着。”

……

另一边,将祈跃出空间,看见不远处季山月正追逐一道电光,他正要追上去,忽然看见拐角处悄悄伸出一根枝条,对他招了招手。

将祈:“……”

他瞄了眼季山月的身影,提醒她,“别带她去太危险的地方。”

枝条拖过来一块pad,上面字句浮现:“我办事,你放心。”

将祈:“不太放心。”

他蹲下来,开门见山问她,“安纱呢?我想见她。”

李意隔着屏幕与他打字交流:“不行,还不是时候。”

“刚醒来没几天就让她见你太刺激了。”

将祈深深叹了口气,又说:“那我偷偷去看她,不让她发现。”

“不行。”李意断然拒绝,“你的移动坐标是受到基地监控的,有暴露风险。”

将祈:“……”

两人无声对峙,李意勉为其难答应:“看你可怜,只给看三秒哦。”

画面切换,露出蜷在沙发上睡觉的安纱。

将祈几乎瞬间贴到了pad前面,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安纱,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她累了。”

三秒后,画面切换,李意:“离远一点,我现在屏幕都被你的脸塞满了。”

将祈收敛笑意,面无表情地把pad推回了原地。

他问:“你缺什么东西吗?”

“很上道。”李意十分满意,枝条欣慰地上下晃动,“什么都缺,百废待兴。”

“嗯,我想也是。”将祈身后裂开一道空间裂缝,他摸出一箱罐头,“禁区肉类获取资源有限,记得给她补充营养。”

“干净的水资源应该也稀缺,这是水和饮料。”

“基地现在情况好多了,偶尔也会有些甜品零嘴,让她尝尝。”

“这是日常生活用品,牙刷、毛巾……衣物也有准备。”

李意:“……你居然随身带睡裙啊!”

“我只是想,再遇见的时候或许她会需要。”将祈摸了摸后颈,耳朵微红,“我不太会挑女装,老樊也没什么品味,这些都是小曲帮忙挑的。”

枝条拎起衣服转了一圈,指着上面硕大的Q版图标,痛心疾首:“你居然相信曲溪清的品味?”

将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