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1 / 2)

绝望直男勇闯ABO文 还送 15318 字 3个月前

第23章 第 23 章 “知道了。”……

“知道了。”秦暮修十分敷衍的回了句随后便抬腿从地下室出口走了出去。

“我靠, 你好歹藏着点,咱们是来做贼的,你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宋远慰简直要被秦暮修的动作吓死。

但等秦暮修从那漆黑的地下室走出来了, 宋远慰才发现, 这地方好像是个废弃掉的实验室。

之所以说是实验室, 是因为这地方四处都立着一些瓶瓶罐罐,用标签写着一些宋远慰看不懂的专业名称。

不远处的空地上还立着几个盛满淡绿色液体的容器,诡异的颜色即使光线不是很亮都能清楚地看见那绿色液里面似乎泡着什么奇怪的器官。

说废弃是因为这实验室四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刺鼻得要命,而且到处看起来都灰蒙蒙的,不像是有人经常使用的样子。

“这什么鬼地方?你爸家里怎么还藏着这么个实验室?”从进来秦家别墅开始, 宋远慰就觉得这地方哪哪都不对劲, 总有种……很阴森的错觉。

“他不是我爸。”秦暮修没回答宋远慰的问题, 倒是对这么个称呼十分敏感。

“好好好, 不是就不是, 咱们现在得去哪弄抑制剂?”宋远慰知道和秦暮修聊不长, 于是直接跳过聊天进入主线任务。

这次, 秦暮修倒是迟疑了一瞬。

“怎么?”

见秦暮修没动静, 宋远慰好奇问了一嘴。

“没事, 只不过……一会儿你要是受不了,就从我身上离开。”

秦暮修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这才动身从实验室离开。

还不等宋远慰想明白秦暮修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暮修人已经从实验室摸进了别墅里面。

说实话, 要不是和秦暮修在那个小出租屋里住了这么几天, 宋远慰真的会以为这地方才是秦暮修的家。

他实在对这地方太过了解在,甚至走的每一步都像是精准计算好了一样。

甚至家里的佣人会出现在什么地方,秦暮修都像是能提前预知一样, 完美避开了别墅里的所有人。

“哇,你真的只在这住了几个月吗?怎么感觉你对这地方这么熟悉呢?”

宋远慰眼睁睁看着秦暮修又拐过一个走廊,顺利进入了别墅二楼,主卧所在的地方,不禁有些感慨。

秦暮修没回话,只在心里默默盘算他能从眼前这房间里拿走多少抑制剂。

秦家就是生产抑制剂的,而秦开正本人在做抑制剂生意之前,也是一个医学博士,只不过那时候他的科研方向和抑制剂一点也不搭边。

后来经人介绍,秦开正才认识了江琳,而江琳家里当时正好在做抑制剂生意,并且在联邦已经有了些名气。

那时候联邦对于抑制剂的管控还没有这么严格,在迎娶江琳之后,秦开正背靠江家这座大山,又将原本的生产线扩大,一举收购了好几条抑制剂生产线,短短两年的时间就把江家的产业全都捏在手里。

钱和权都被秦开正捏在手里,而江琳那会儿正在为了给秦开正开枝散叶做准备,也就没怎么管公司的事情,

但江琳很长时间都没能怀上孩子,两人前前后后请了很多名医来看也无济于事。

就在江琳想要放弃的时候却突然得知自己怀上了。

高兴之余江琳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呵护备至,生怕他出什么岔子。

但好景不长,江琳还是在临盆之前得知她一直深爱着的丈夫原来早在她备孕的第一年就出了轨。

并且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大的孩子。

那孩子正是秦暮修。

得知这个消息,江琳一下子受不了打击,精神出了问题,还差点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秦屿。

当时还有传闻说秦屿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个omgea,但在肚子里受了母体的影响,让他的腺体发育并不完全。

这种情况在联邦就相当于是残疾了,秦开正当时正处于事业巅峰期,他当然不愿意因为一个残疾的孩子被人戳脊梁骨。

奇怪的是在秦屿生下来的几个月之后,他的腺体竟然后天发育起来了,几乎算得上医学奇迹。

并且在秦屿七个月大的时候,基因检测竟然显示他是Alpha,关于性别的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而对于传言,秦开正给出的解释是是出生时检测的时候秦屿受了江琳的影响,导致结果有所偏差。

但只有秦家别墅里的人知道,秦屿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被秦开正养在实验室。

一同被养在里面的,还有另外一个Alpha——秦暮修。

没人知道秦暮修用了什么办法把秦屿从omgea变成了Alpha,但秦家的佣人都知道,这个秦少爷从小就离不开抑制剂。

他的信息素和他这个人一样,随时处在暴走的边缘。

一直到近些年,秦屿的病症才算有所缓和,但家里的佣人还是习惯在各个秦屿可能出没得地方备上好几支抑制剂。

毕竟这位一旦发起病来,抑制剂打得不及时很有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要从秦家拿走十支抑制剂其实并不算难,只要清楚这些抑制剂平时都会放在什么地方,就能悄悄拿走一些。

反正秦屿平时也会自己打抑制剂,因此少了几支也不会被发现,佣人们只会默默补上。

虽然联邦对于普通公民购买抑制剂有诸多限制,但在秦开正这种人的家里,这样的限制自然也就不算什么。

当然,这些事情,原著里没写,宋远慰也并不知道。

眼下,秦暮修已经悄悄穿过别墅的大厅,上了二楼。

不巧的是,别墅的主人今天好像全都在家。

秦暮修才刚悄悄上了二楼,就看见秦开正从主卧里走了出来。

好在秦暮修对这地方足够熟悉,赶忙闪身躲去了一个巨大花瓶的背后。

“少爷呢?几点了怎么还不过来?”

秦开正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

这边立马有人回了他的话,说少爷今天不舒服,正要来告诉秦开正。

“不舒服?他又怎么了?”秦开正的语气有些冷,好似下一秒就要发火一样。

“回秦总,过两天就是少爷的易感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少爷今天的状态很差,现在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呢。”

那人话音刚落,宋远慰就听见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是秦开正将放在一旁做装饰的花瓶打碎了。

“这是理由吗?让他现在滚过来见我,立刻!”

秦开正一声令下,回话的人立马连滚带爬的跑走了,只留下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虽然秦暮修没有看着主卧那边的,但光听声音宋远慰就能想象出秦开正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狰狞。

“你……”宋远慰差点脱口而出你爸,幸好脑子转得快,及时打住了,“这个老登脾气一直这么差吗?”

宋远慰问完,秦暮修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探出头去,悄悄看了眼主卧那边。

秦开正人已经进去了,现在门口只剩下跪在地上沉默着收拾的几个佣人。

“他可不止是脾气差这么简单。”

秦暮修说完,人已经悄悄摸了出去。

就在通向主卧的走廊上,放着一些装饰用的柜子,里面大概率放着抑制剂。

之所以说大概率,是因为秦暮修也很久没回来过了,他也不确定现在秦开正还会不会给秦屿准备这么多抑制剂。

用人们蹲在地上垂着脑袋细心打扫着地上的碎玻璃渣,竟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多看一眼。

秦暮修就这么悄摸摸挪到了那些柜子后面。

好在这些柜子足够大,能将秦暮修的身子完全遮住。

“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过来?不怕被人看见啊?”宋远慰看着他的动作,简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偏偏秦暮修还在此时伸手去拉其中一个柜子的抽屉。

幸好那边的佣人正在清扫玻璃,虽然已经足够笑醒了,但还是会有些碎玻璃相互碰撞发出阵阵响声。

借着这些声音的掩盖,秦暮修这才成功将柜子打开一条缝隙。

手缓缓伸了进去,可宋远慰却并没有感受到里面有任何东西。

秦暮修粗略摸了一遍就迅速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这地方太容易暴露,秦暮修并不打算久待,摸不到他就立马转移了方向,悄悄闪去了柜子旁边的窗帘后面。

十分华丽又厚重的窗帘半敞着,恰好能藏下秦暮修的身子。

似乎是收拾好了玻璃碎片,主卧那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等人彻底离开了,秦暮修这才探出一点脑袋看了一眼。

宋远慰跟随着秦暮修的动作,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现在危机解除,他才敢深深叹了口气:“你真只在这生活过几个月吗?我怎么感觉这地方你熟悉得就像是你天天在这走一样?”

宋远慰话音未落,就被秦暮修嘘了一声。

到嘴边的话突然打住,一股寒意瞬间从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宋远慰差点以为自己和秦暮修说话把秦暮修的位置暴露了。

缓了几秒,宋远慰才反应过来,他和秦暮修的对话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不是,你嘘什么?我说话又……”

宋远慰话都没说完,就见秦暮修悄悄掀开了窗帘的一角,看了出去。

而楼梯上,静静立着一个人,正眸光沉沉的看向秦暮修藏身的窗帘。

第24章 第 24 章 秦暮修和宋远慰都被……

秦暮修和宋远慰都被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宋远慰,简直吓得惊出一身冷汗。

站在楼梯上的人正是江琳,她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脸上化着精致的妆, 却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倦色。

宋远慰无比确定江琳看见了秦暮修, 但奇怪的是她自看了一眼,便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挪开了视线。

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地板缓缓走上前来。

就在江琳和秦暮修擦身而过的瞬间,宋远慰听见有人虚虚的喊了一声妈。

江琳闻声回过头去,秦暮修也跟着转头看去。

“妈,您怎么回来了?”秦屿被佣人扶着,艰难地从楼梯上爬了上来。

他一张脸苍白得就好像早已卧病多年, 哪还有一点在学校时的风光模样。

宋远慰看着来人, 心下疑惑但也没着急问。

江琳似乎也没想到秦屿会变成这样, 吓得臂弯里的包都掉在地上, 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随后, 江琳才艰难地挪动脚步朝着秦屿的方向走去, 起初不快, 但最后却几乎是跑着的。

“你……你你爸又让你抽信息素了是不是?这个畜生!”江琳从佣人手上接过秦屿的手臂, 盯着秦屿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怨恨。

“妈, ”秦屿抬手拍了拍江琳放在他臂弯上的手,“没事, 我都习惯了。”

虽然躲在窗帘后看不真切, 但宋远慰还是发现江琳的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原著里对这俩母子的描述并不算多, 就算是未删减版的也不没有分给他们过多笔墨。

但现在, 人站在自己面前了,宋远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江琳扶着秦屿的双手都在颤抖, 她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情绪,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掉下一滴泪来。

“快了,很快了,你再忍忍,再忍忍好吗?”

江琳不明意味的重复着这句话,可秦屿眼底的神情却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他有些不可置信又惊讶地低头看向自己身旁默默流泪的人。

宋远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是怒其不争,更像是……惊惧。

秦屿有些紧张的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佣人。

后者是个有眼力见的,被这么看了一眼立马会意,转身默默离开了。

等确定周围没人了,秦屿这才有些紧张的反手抓住江琳的肩膀。

“妈……你不会还在想着带我走吧?你疯了吗?你是不是又出去找什么人来帮你了?”

“这次又是哪个野男人?我和你说了几次,让你不要背着我爸出去找别人,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

秦屿的情绪有些激动,攥着江琳的手青筋暴起,好像下一秒就能把江琳的肩膀捏碎一样。

江琳看着眼前病态又疯狂的秦屿,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砸成几瓣。

“我当然要带你走,我现在就要带你走,再待在他身边,你只会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

秦屿被她这话一惊,攥着江琳的手更加用力了,“你疯了,你才疯了!当年你放走秦暮修呢个畜生的时候你就已经疯了!你背叛了我爸,你怎么还敢跟我提这个,你这个贱……”

秦屿话还没说完,江琳的巴掌已经落在了秦屿脸上。

江琳看着柔弱,却还是把秦屿打得踉跄两下,差点跌倒在地上。

但秦屿毕竟是她的孩子,江琳打完又后悔,忙伸了手去扶秦屿,眼底满是心疼。

秦屿却在江琳的手碰到他那一刻就十分嫌恶地将人甩开。

“我爸说得果然没错,不是你的话,他明明可以研究出药效更强更厉害的抑制剂,你偏偏处处和他作对,妇人之仁,不是你的话,秦暮修那个贱种不可能活到现在,他就活该被关在后院的狗笼和那些畜生一起死!”

秦屿这话一出,不仅是江琳,就连宋远慰也愣了一瞬。

狗笼?

宋远慰瞬间回想起他们进来的时候,在后院里看见的那几个锈迹斑斑的奇怪铁笼。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秦暮修却在此时收回了视线。

外面母子俩的争吵声还是没有停止,大概意思就是江琳想要带秦屿走,但秦屿一心一意护着秦开正,根本不愿意听江琳的话。

或许是争吵声太大,引起了主卧里那人的注意,一阵开门声传来,母子俩的争吵戛然而止。

“江琳?”

是秦开正的声音。

见秦开正出来,秦屿倒是一改之前的病态,有些倔强的站直了身子,勉力挤出一个笑来:“爸,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秦开正的视线在江琳和秦屿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秦屿苍白的脸上。

“屿儿,过来。”秦开正冷声道。

他一声令下,秦屿立马甩开江琳,跌跌撞撞朝着秦开正走去。

“爸……”秦屿又喊了声,但这一声里似乎多了些畏惧。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秦开正瞥了眼垂着脑袋站在自己身边,脸色苍白的秦屿,沉声质问道。

秦屿抬头看了眼站在原地悄悄抹眼泪的江琳,不知道在想什么,到底是没把刚刚两人的对话说给秦开正听。

“没什么,妈她看我这样,有些着急。”

秦屿说完,秦开正才掀起眼皮看了江琳一眼。

“你妈妈她这么久不回来,一回家就看见你这样,心急也是难免的。”秦开正这话说得倒像是十分善解人意,但只有江琳知道,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简直像是淬了毒一样。

“去,”秦开正抬手拍了拍秦屿的肩膀,“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秦屿闻言,有些惊恐地抬头看向秦开正。

“爸……我,我马上易感期了,能不能……”

秦屿话都没说完,秦开正就已经甩过来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屿儿,怎么?见了你妈就忘了我这个父亲了?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

秦开正说完,秦屿立马挺直了脊背,眼底的恐惧尚未消散,但人已经抬腿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

“屿儿,站住。”冷声叫停秦屿,江琳这才擦干了眼泪抬眼看向对面的秦开正。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究竟还要用自己的亲儿子做实验到什么时候?秦氏给你挣的钱还不够你花的吗?为什么还要来祸害我的孩子?”

话听到这里,秦暮修似乎动了动身子,不愿意再听下去。

见他要走,宋远慰赶忙将人喊住。

“你干嘛?别动了,被发现就完了。”

“不走在这里听他们唠家常吗?我是来偷东西的,不是来看戏的。”

秦暮修的声音依旧平平的,听不出任何喜怒。

“你……”

宋远慰才刚开口,就听见江琳说,放了秦屿,她找了更好的实验人选给秦开正。

“秦暮修那孩子是我一时心软放走的,比起小屿,他更适合做你那些信息素试验,让小屿跟我走,我有办法让秦暮修乖乖休学,回来秦家,继续当你的实验品。”

这话一出,宋远慰瞬间被惊得一愣,可秦暮修却只皱了皱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不止宋远慰,同样被这话惊到的还有站在不远处的秦屿。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子,满是病色的脸上,唯有一双眸子被怒火烧红。

“你还想让那个小杂种回来?当年要不是你放他走,他现在早该死在那个狗笼子里!你还想让他回来?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秦屿话音刚落,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他现在本就病恹恹的,没什么力气,这一巴掌过去,秦屿差点倒地不起。

变故来得太快,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下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打人的,正是离他不远的秦开正。

见秦屿倒在地上,秦开正确只动了动自己的手腕,低垂着眼眸看向地上的秦屿。

“小屿,她是你妈,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还有……说过很多遍了,秦暮修是你哥,再一口一个小杂种,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

秦开正语气冰冷,吓得秦屿顾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疼,忙往旁边缩了缩身子。

江琳哪看得了自己的儿子被这么打,当即就要上去扶秦屿,却被秦开正一个眼神冻住。

“别以为我说了他就没你的事了,江琳。”

“这些年,你在外面干什么,我都没有理会,但不代表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放走秦暮修的事情,我暂且不和你计较,但秦屿,必须留下,留在我身边,懂了吗?”

秦开正自顾自说着,却没注意到原本躺在自己脚边的秦屿此刻已经面色铁青。

江琳原本还想反驳,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秦屿此刻的不对劲。

“小屿,小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小屿!”

江琳哭喊着,也顾不得形象,连滚带爬地跑到秦屿身边,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秦开正这才舍得垂眼施舍给秦屿一个眼神。

见秦屿面色铁青,就连呼吸都显得异常困难,躺在江琳怀里像是一只脱水的鱼一般激烈地抽搐着,秦开正这才抬起手环,轻轻,点了两下。

很快,就有佣人提着医药箱着急忙慌地跑了上来。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青草被碾碎揉进土里的气息,很浓,浓到有些呛鼻。

提着医药箱快速冲上来的佣人不知道是被秦屿这幅模样吓得还是被这气味呛得,刚上楼梯就整个人就双腿一软,狠狠跌倒在地。

医药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开,几十只盛满蓝色液体的针管骨碌碌地滚了满地。

甚至有些直接滚过窗帘的缝隙,停靠在秦暮修鞋边。

宋远慰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抑制剂!

一些玻璃管因为冲击力过大碎裂开来,淡蓝色液体撒了一地,却在接触到空气之后慢慢由蓝变绿。

“废物,一群废物。”秦开正看着躺倒在地的佣人,眼底满是怒火。

他上前几步,捡起地板上离自己不远处的一管针剂,转身扎进了秦屿的手臂。

药液注入,秦屿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好多少,甚至还有加剧的趋势。

江琳抱着秦屿的身子,整个人抖得比秦屿还厉害。

秦开正见一针下去没起效,还想再打一针,可针管落下的瞬间却被江琳狠狠拍开。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到底还要把屿儿折磨成什么样你才肯罢休……你简直就是神经病!去死,你去死!”

江琳说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直起身来,朝秦开正扑去。

秦开正拧眉,似乎不愿意和江琳纠缠,可江琳发了狠,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力气也大得惊人。

两人竟然就这么扭打在一起。

“疯女人,放开我,再不打抑制剂他会死。”秦开正呵斥一声,却并没有让江琳就此放手。

没办法,为了抱住秦屿这条小命,秦开正只能转头喊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佣人,让他上来帮秦屿打。

佣人见状,只好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抑制剂,朝着秦屿靠近。

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秦暮修却十分淡定地微微垂手,从脚边捞起三支抑制剂揣进兜里放好,似乎根本没听见外面又打又吵的声音似得。

第25章 第 25 章 捡完自己脚边的,秦……

捡完自己脚边的, 秦暮修又伸出手去将不远处的两支抑制剂也捡了过来。

外面正打得火热,因此并米有人注意到这边多出来的一只手。

将捡来的抑制剂装好,秦暮修又趁乱将窗子悄悄打开一点缝隙。

这扇窗子外面就是花园, 种了很多树打理得枝繁叶茂, 看起来很适合藏人。

别墅里的人现在都被主卧这边的声响吸引过来, 一个个挤在楼梯口,外面根本没什么人。

秦暮修轻手轻脚的从窗子里爬了出去,甚至还有闲心单手插兜慢慢从窗沿跨上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宋远慰看着秦暮修这一系列动作,脑海里默默飘过一串省略号,超长的那种。

“不是,里面都乱成一锅粥了。”宋远慰看着秦暮修从粗大的树干上灵巧地跳下去, 顺利落在花园中央。

已经是深秋的季节, 花园里的花都谢得差不多只剩一些光秃秃的杆子了, 倒是角落里一朵不知名小花悄咪咪地开着, 好像顺利躲过了寒风。

这种野花, 宋远慰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第一眼就觉得它十分眼熟。

秦暮修朝着那朵淡粉色的四瓣小野花走去, 伸手摘下。

“乱成一锅粥关我什么事?”秦暮修边说边把那朵小花揣进兜里, 和抑制剂放在一起。

“……”宋远慰原本还想斥责一下秦暮修这没什么公德心的行为, 但注意力却被秦暮修一句话成功转移。

“你没听见刚刚那人说要把你抓回来给人做实验,换他儿子吗?”

秦暮修四下看了一圈, 确认没人之后才抬腿大摇大摆的从花园里走了出去。

“听见了。”秦暮修穿过花园, 径直朝着旁边一扇木门走去。

“你难道都不好奇她打算怎么让你退学然后把你抓回来吗?还有, 他们说的把你放走又是怎么一回事?那狗笼……”

“不是很好奇。”秦暮修打断宋远慰的话, 却只回答了前半句,选择性忽略了后半句。

说完,秦暮修抬手输入密码, 拉开了那扇木门。

房间里没开灯,很暗,但借着门口的光,宋远慰还是认出这是一间酒窖。

关上门,仅剩的一点光线也全都消失在身后,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好在秦暮修对这地方似乎很熟悉,不开灯也能走得稳稳当当,没碰到任何一个酒瓶子。

大概走了十几步,秦暮修才转了个方向,原地蹲下。

手在地板上摸索一阵,宋远慰就感觉他的手碰到了一个类似盒子的东西。

盒子上同样有密码,秦暮修想都没想就输入了一串数字。

啪嗒一声,盒子自动弹开,里面的灯条也随之亮起。

作为这漆黑的屋子里唯一的光线,秦暮修自然被刺得眯上双眼。

适应了几秒,宋远慰才看清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整整三支抑制剂。

加上之前捡的五支,已经八支了。

收好这三支,秦暮修才关上了盒子。

看秦暮修对这地方的熟悉程度,宋远慰是越发怀疑这地方到底有没有秦暮修不熟悉的地方。

“你不好奇吗?”秦暮修突然问了一句。

宋远慰十万脸懵逼。

“?好奇什么?”

“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了?”

“……”

宋远慰有时候是真搞不懂秦暮修的脑回路。

“问了你又不说,问你干嘛?自讨没趣?我又不是傻逼。”

宋远慰这话说得带了些脾气,因此语气不算很好。

可秦暮修听完却轻轻勾唇笑了一下,虽然弧度不大,但宋远慰和他共用一个身体,这么轻微的弧度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人是不是又有什么特殊癖好?

宋远慰在心里暗骂一声,十分有骨气地没理会秦暮修。

从酒窖里出来,秦暮修又摸去一间看起来没什么人住的客房,偷了一支。

剩下的最后一支,就相对难找一些主卧那边应该是已经结束战斗了,因此佣人们又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秦暮修不得不一边躲着人,一边慢慢地寻找房子各个角落里的抑制剂。

偏偏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扑了空。

人比较少的地方已经全搜了一遍,一无所获。

甚至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发现,宋远慰好几次都被吓得心跳加速。

但秦暮修却好像不怎么在意似得,每次差点被发现他都能在刚好的时间点上把手缩回来,就跟计划好了一样。

找了快一个小时,一无所获。

眼看着快要入夜,宋远慰只好提醒秦暮修,时间已经不早了。

秦暮修闻言,只淡淡点头,找起东西来也变得稍微认真了些许。

又找了十分钟,秦暮修才终于在一处杂物间的角落里搜刮出一支抑制剂来。

至此,十支抑制剂终于集齐。

但问题是他们一路找来,距离一开始的那间地下室已经很远了。

现在要折回去,难免需要再次从别墅里穿过去。

有些地方来的时候好藏人,但是要反着走回去却没那么容易,不过还好,下午的时候别墅里被江琳闹了一场,现在整个别墅里的人都在忙着处理江琳和照顾秦屿,倒是为秦暮修提供了钻空子的机会。

往回走的时候,秦暮修就显得小心不少,路上,宋远慰无意间听见别墅里的几个佣人正在讨论江琳的事情。

听得不是很仔细,大概意思就是江琳今天闹这一出差点害得秦屿一命呜呼。

秦开正好不容易才把秦屿的命保住,现在正在楼上和江琳算账。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当时江琳说是她把你放走的,可她为什么要放你走呢?”

宋远慰的话,让秦暮修脚步猛地一顿。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秦暮修不答反问。

“就……好奇啊,你走了她的儿子反倒留在这受罪,要是我的话,我才不会放你走。”

宋远慰这么说着,秦暮修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加快了脚步朝着陈安所在的地方前进。

隔了好一会儿,就在宋远慰以为这个问题不会再有答案的时候,却听秦慕修说:“因为那时候,她还不是现在这样。”

“?哪样?”宋远慰问。

这次,秦暮修倒是真的没再回答他的话,闪身进了那间废弃的实验室。

穿过实验室,就是陈安所在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才刚被打开,秦暮修的脖子上就猛地架上来一把短小但十分锋利的短刀。

“是我。”

秦暮修小声道。

躲在暗处的陈安听见熟悉的声音,这才将信将疑地收起了手上的短刀。

地下室里伸手不见五指,秦暮修只能凭借着一些微弱的呼吸声判断陈安的方向。

“你是不是引起他们的注意了?”陈安的声音里还带着些粗喘,“刚刚有人来过这里,我差点被发现。”

陈安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却不见秦暮修的身影,好几次都以为秦暮修被人抓走了,刚想出去查看,却又怕秦暮修万一回来找不到自己。

其实秦暮修让陈安留在这里的时候,陈安还有些不服气,可这地方他的确不熟悉,万一去了,说不定只会给人添麻烦。

思及此,陈安才勉为其难地留在这里等秦暮修。

但陈安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秦暮修自己可以进去偷还要带着他来?难不成是怕被发现了没有垫背的?

刚这么想着,陈安就听见地下室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陈安心中警铃大作,当机立断爬上了地下室的通风管道。

就在他刚爬上去的那一秒,地下室的门果然被人破开。

看起来像是秦家的人,他们在地下室翻翻找找,看了半天似乎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只好暂时离开。

但他们再地下室里搜东西的时候把陈安爬上来时用的那些箱子全都踢翻了,陈安从哪上面下来又花了好大的力气。

好巧不巧的,他刚落地,房门又被打开。

陈安下意识以为是刚刚那群人折返回来,求生的本能让他迅速拔出短刀架在来人的脖子上。

没想到这次来的人并不是秦家的人,而是秦暮修。

“抑制剂,你拿上,先离开这里,去找蝰蛇。”秦暮修说着便把自己兜里的抑制剂塞进了陈安手中。

“他们一会儿肯定会再回来,估计是我今天在秦家行动的时候被监控拍到了,我留下销毁那些监控。”

黑暗的环境中,陈安看不清秦暮修的脸,秦暮修也看不清陈安的。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宋远慰还是觉得陈安犹豫了很久。

“一起走吧,不然我自己回去不好交差。”陈安最后还是吐出这么一句。

秦暮修却是摇头:“监控不清理掉,迟早会查到你们身上,这样的话我们偷抑制剂还有什么作用?赶紧走吧。”

说完,两人沉默了一瞬,隔了几秒,宋远慰才听见陈安说:“那你自己小心。”

黑暗中,秦暮修默默看着陈安脚步声响起的方向,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狭小阴暗的地下室里,秦暮修这才收回了视线。

“监控真的拍到你了吗?我怎么记得你走的每一步都挺小心的?”宋远慰仔细回忆了秦暮修在别墅里的一举一动,确认他走每一步之前都会首先确认监控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地避着走。

“难免有疏漏的时候。”秦暮修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地下室外一阵杂乱无比的脚步声响起。

“不好了,人回来了,你快藏……”

藏起来都还没说完,地下室的门却被一脚踹开。

一束强光打了进来,照在秦暮修身上,后者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第26章 第 26 章 “在这,果然在这!……

“在这, 果然在这!告诉秦总,人真的在。”

等秦暮修的眼睛适应了强光,宋远慰才终于看清来人。

正是那天去秦暮修家门口堵人的那几个保镖。

不同的是, 这次几人手上都握着枪。

除了为首那人, 身后的几个都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举起了手中的枪。

一个个黑洞洞又冰冷的枪口毫不留情地指向秦暮修的脑门, 但秦暮修却依旧淡定地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一瞬间,宋远慰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心下猛地一跳。

“你根本没打算走是不是?”宋远慰问。

秦暮修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黯淡无光。

宋远慰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几个保镖走上前来, 将秦暮修压着, 缓缓走出了地下室。

“秦暮修, 回答我的问题, 你刚刚是不是根本没打算走?”宋远慰难得放冷了声音质问道。

一阵沉默过后, 秦暮修才缓缓开口:“你觉得我要是和他一起走了, 陈安和那些抑制剂还能离开秦家别墅吗?”

按照刚刚这群保镖开门时的阵仗来看, 他们应该是已经确定了秦暮修人就在地下室里。

所以如果刚刚地下室门被打开了, 但他们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任何人影的话,大概率会把整个地下室都翻找一遍。

这样的话, 他们进入地下室的通道就会被发现。

从后山离开, 那条山路十分难走, 秦家的人想要追上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 秦暮修才借口说自己要去销毁监控,让陈安先走。

但其实秦暮修根本没打算从这里离开。

“为什么要这么做?”宋远慰有些不解。

“不为什么,我欠他的。”

这个“他”宋远慰第一反应就是蝰蛇, 那个有着金色瞳孔的男人。

“欠的什么,值得你这么拼命?”

秦暮修脚步一顿,却被身后的保镖不耐烦地推搡一下。

踉跄两步,秦暮修这才稳住身形。

“欠他的,就是一条命。”

这下宋远慰倒是没再追问了,他仔仔细细的把最近遇到的事情全部复盘了一遍,企图从中找到秦暮修和蝰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配合着原著,宋远慰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想明白秦暮修到底欠了蝰蛇什么债。

原文里有关秦暮修和蝰蛇之间的交易,写的并不多,基本就是一句话带过,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供宋远慰参考。

所以,秦暮修到底欠了蝰蛇什么?还有,为什么那些保镖会如此笃定秦暮修人在地下室?

明明他们进去地下室的时候秦暮修还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在跟踪他。

除非……

除非有人一开始就知道秦暮修会从地下室离开。

而且这个人还有不得不出卖秦暮修的理由。

对了……江琳!

宋远慰想起来在楼梯上,江凌明明看见了秦暮修,却依旧假装没有看见。

并且后来,江琳和秦屿说话的时候,宋远慰还听见秦屿说当年是江琳放走了秦暮修。

如果是江琳放走的秦暮修,那么他很有可能知道秦暮修会从地下室通向后花园然后离开。

而且宋远慰当时还听见江琳说有要把秦暮修带回来,让他代替秦屿来着……

这么一想倒也说得通是江琳出卖了秦暮修。

但问题是……如果江琳想要用秦暮修换他的儿子,为什么不在发现秦暮修的第一时间就让秦开正把人抓起来?

非要等到秦暮修做完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才把这些事说出来?

所以这些猜测其实也有很多漏洞。

宋远慰沉默着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答案,倒是秦暮修人已经被带到了一间客房,帮上手脚扔在了床上。

房门被关上,还顺便上了锁。

秦暮修依旧淡定如初,只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费了些力。

绳子绑得有些紧,秦暮修挣扎了几下,没挣断,自然也就不管它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现在怎么办,莫名奇妙被关起来了,他们不会要你的命吧?”宋远慰有些担心这些人会虐待秦暮修。

倒不是心疼秦暮修,主要打在他身,痛得可是宋远慰自己。

这该死的共感,真是……纯有病。

“暂时应该死不了,放心吧。”秦暮修淡淡地回答道。

现在秦家别墅里应该闹得正欢呢,秦屿那病看起来不像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江琳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因此那些人暂时应该也没什么心思来处置秦暮修。

“所以,你为什么会欠蝰蛇一条命,江琳又为什么要放你走,你爸他到底在做真么实验?”宋远慰没忍住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

沉默良久,秦暮修才开口道:“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

宋远慰在心里默默吐槽道:还时机成熟呢,你怎么不说等柿子熟了再说?

跟这人真是聊不了一点天。

秦暮修,一款超绝话题终结者机器。

一直等到后半夜,秦家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宋远慰等得都快困死了。

但秦暮修这么坐着,姿势实在太不舒服,宋远慰睡都睡不安稳。

迷迷糊糊醒了几次,终于熬到秦暮修也撑不住半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虽然宋远慰也不太确定秦暮修是睡了还是在闭目养神,毕竟进来这里没多久秦暮修就闭上了眼睛,说是养精蓄锐,一直到现在都没睁开。

期间宋远慰喊了秦暮修几次,他都还醒着,甚至能给自己回话。

现在这样,不排除秦暮修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

但他的身子靠在床边,总比刚刚直愣愣坐着要舒服得多。

宋远慰实在太困,也没多想就睡了过去。

谁承想,刚一闭眼,宋远慰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拉扯着,似乎要将自己的灵魂都一起扯出来似得。

宋远慰在心里暗骂一声,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片猩红。

这熟悉的场景,宋远慰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之前在秦暮修梦里见到的场景。

只不过这次,那些猩红的东西好像有了些变化,它们就像是糊在人眼球上的某种红色液体一样,正在缓缓朝下流淌。

这一幕有些过于惊悚,宋远慰差点惊呼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猩红的液体才终于缓缓落下,宋远慰的实现也跟着明亮起来。

“我还能活下去吗?”

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秦暮修。

可……这声音却比现在的秦暮修要年轻稚嫩得多。

宋远慰下意识地以为他在问自己,于是便想开口回答他的问题,但宋远慰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在似乎有别人回答了秦暮修的问题,因为宋远慰能感受到秦暮修的嘴角扬起一个很微小的弧度。

“可是好疼啊,我真的能活下去吗?”

秦暮修说着,便颤抖着双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

这些鲜血似乎是从他的头顶上流淌下来的,淌过额头,又从睫毛上掉落。

来不及闭眼,一些血滴就落在眼睛里。

秦暮修抬手擦了一下,血渍却将实现再次模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秦暮修缓缓将手放了下去,正儿女有些脱力地躺在地板上。

其实也不能算是地板,根据触感来说,秦暮修身下的,应该是几根铁架子。

等等……铁架子?

随着秦暮修视线转换,宋远慰也终于看清了秦暮修头顶上的那几根十分眼熟的铁棍。

这地方……是秦家后院里那几个大铁笼!

认出这地方的时候,宋远慰的心猛地一紧。

露天的铁笼,根本没有任何遮挡,宋远慰能感受到周围的天气很冷很冷,但秦暮修现在却没办法把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取暖。

因为他浑身上下几乎都快冻得没有知觉了。

唯一暖和的地方竟然是头顶那些冒出来的鲜血。

宋远慰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感受到秦暮修的脑袋正艰难地朝着旁边看去。

天上没有月亮,甚至连星星也没有,四周漆黑一片,但秦暮修一转头,宋远慰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铁笼底下,一朵朵淡粉色的四瓣小野花正随随风晃悠着自己的脑袋。

这花……不就是今天在花园里,秦暮修摘走的那朵吗?

“你说的是真的吗?”秦暮修再次开口道,“这花真的代表着幸运吗?”

宋远慰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但他能听得出来,秦暮修的声音有些哽咽。

隔了几秒,秦暮修似乎得到了回答,他淡淡地笑了一声,随后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挣扎着爬向笼子边缘。

他颤抖着,伸出自己已经满是伤痕的手,奋力去够那生长在笼子旁边的小粉花。

可笼子留出来的缝隙根本不足以让秦暮修将手完全伸出去。

他只能堪堪碰到那小粉花的花瓣。

一滴鲜血沿着指尖掉落,砸在花瓣上,压弯了那小粉花的脑袋,又朝着地下砸去。

那滴鲜血掉落在地的瞬间,宋远慰眼前的画面突然由暗转明。

一瞬间的变化,让宋远慰心下一惊。

这一次,宋远慰能感受到,秦暮修身上还是带着很多伤,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被关在笼子里。

眼前一片茫白,宋远慰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只能感受到秦暮修现在应该是被绑在一张床一样的东西上,四肢都不能动弹。

“他们又要给我做实验了,对吗?”秦暮修问。

似乎是得到了回答,秦暮修这才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十分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情况?宋远慰看着眼前的光线变暗,不由得心生疑惑。

他到底在和谁说话?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第27章 第 27 章 秦暮修闭上眼睛没过……

秦暮修闭上眼睛没过几秒, 宋远慰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不小的嗡鸣声。

那阵阵嗡鸣一开始并不强烈,可到了后面却越来越刺耳,直到宋远慰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炸开了, 那阵阵声响才终于停了下来。

宋远慰能感受到秦暮修的身体正在缓缓移动。

但他没睁开眼睛, 宋远慰也就看不清外面到底有些什么。

身下的床移动到一定位置便骤然停住, 秦暮修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头顶,是一条条略长的白色灯管,光线并不算强烈。

秦暮修盯着那处,眨巴几下眼睛,这才偏头看向一旁。

玻璃门后面,站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 正低头讨论着什么。

这地方……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