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心帮忙 “我实在忍不了了,求你现在……
白天睁开眼时, 沈云知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很大的不对劲。除了呼吸急促浑身像发烧一样灼热外,下腹出现的酥麻灼烧感更是让他浑身无力。
他知道自己是发情期到了,但是很奇怪怎么会是今天, 明明应该是三天后才对。
这样突然的变动让他感到十分不安,甚至怀疑是不是昨天晚上喝的酒有问题,但那是裴司谦的地盘怎么会有人动手脚。
他知道药箱里有抑制剂,在艰难爬起来找到并顺利注射好后本以为可以暂时得到缓解,但没过几分钟下腹的异物感更加严重。他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床上,甚至把药箱给弄倒了。
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信息素就这么肆意的发泄着, 房间的暖气更是让他原本就灼热的身体此刻像要燃烧一般。
难受又极度渴望alpha的安抚,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直到赵聿珩推开了门。
浑身无力处于发情期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不能放赵聿珩离开。他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更需要alpha的帮助。
此刻他咬住赵聿珩的手,低声喘着热气:“求你……帮帮我, 我自己不行的……我好难受,心情好差,我很需要你……”
因为太难受他不自觉流着泪,却不知道自己这副脆弱又柔软的样子在赵聿珩看来有多想亲手毁掉。
在闻到赵聿珩身上的信息素时,沈云知迫切想要更刺激的东西来纾解自己的情绪。他的手游走在alpha的裤子上, 在企图解开的瞬间被抓了个正着。
没想到发情期的沈云知会这么大胆,赵聿珩抓住他的手,克制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沈云知的脸上染着红晕,唇瓣很红,说出的话也很露骨:“我实在忍不了了,求你现在就……”
听清最后面两个字时, 赵聿珩不自觉用力握紧了omega的手腕。
“等你清醒了,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真的不会。”说着沈云知就把脸贴在赵聿珩的腰间,眼睛一眨不眨地睁着,似乎是用这种动作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赵聿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沈云知露出的腿上。原本白皙的膝盖上因为摩擦泛着红,在一整片洁白里格外显眼。
他瞥开脸扶着额头,不过挣扎了几秒后把沈云知的头从自己身上推开。
被推开的沈云知心一沉,以为赵聿珩真有那么狠心要这样放任自己一个人,在张嘴喊出第一个字时声音被堵在了喉间。
alpha的吻来势汹汹,像失去理智一般倾压而来。沈云知的背贴着柔软的床,胸口贴着alpha滚烫的皮肤。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alpha的信息素都让他情不自禁软了身子,渴望更多的信息素和爱抚。
他像小兽一样低喘着,生涩又大胆地蜷缩在alpha的身下和他尽情拥吻。在唇间分离的瞬间,他找回自己的声音,向alpha索求:“给我点你的信息素可以吗。”
很快空气中弥漫着雪松茶香,沈云知感到了莫大的满足。他看着面前alpha那张染上情欲后的脸更是心动不已,只想着如何靠近。
他的视线被alpha的身影遮挡,只听见细微衣料的摩擦声,连带着自己身上也突然一凉。
对方的动作算不上多温柔,甚至有些急切,沈云知只能咬住被子让自己好受一些。
即将失去意识前他的心情不再像之前那么焦躁和难受,alpha的信息素和触碰让他此刻像是坐过山车一般既害怕又渴望刺激。
反复经历过寒冷和炙热两种温度的交替后,紧接着的是新一轮的海啸。停泊的船只飘在海上,遇上海啸时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着被反复推送直至抵达岸边。
黑夜和白天已然颠倒,雾蒙蒙的世界里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海水。
在意识回笼时他的耳边似乎被咬住,急促的呼吸声让他不由得缩了下身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了他的颈肩,他听见对方开口问:“可不可以咬你?”
沈云知没有力气回应,对方就在他的脖子上深深咬下一口。他只好把腺体露出来送到对方面前,像是心甘情愿献祭。
omega散发着信息素的腺体光滑完好,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赵聿珩抚摸了许久,轻轻吻着那片地方,在身下的人传来细微暧昧的哼唧声时他毫不犹豫的往上咬去。
他想要在omega那片私有地留下自己的痕迹,且越重越好,最好omega身上时时刻刻都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这种对omega的占有欲让他险些失控,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信息素灌入omega的腺体内对他进行标记。
疼痛感袭来时沈云知难以忍受发出了声,血腥味和信息素的味道混在一起,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被alpha进行标记。
被标记意味着从今以后他只能是属于赵聿珩一个人的omega,也会对赵聿珩的信息素更敏感和依赖。
发情期的他无法思考那么多,全身心都被alpha牵着走,只要alpha帮他渡过发情期就算是腺体标记他也心甘情愿。
身体持续的高温和发泄完后的降温让沈云知彻底脱了力,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在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海啸般的浪潮时,他内心的欲望被点燃主动勾住alpha的脖子,吐着热气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喜欢他的信息素。
赵聿珩停下动作,像是不信:“有多喜欢?”
直到他看见沈云知指向衣柜的方向,嘴里说着:“你不在的时候,我偷偷拿了你的衣服,我想还回去的,可是我忘了。”
趁着沈云知晕乎乎的,赵聿珩问:“还有吗?”
沈云知摇了下头,说自己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记得了,甚至连自己现在说了什么都可能会忘记,但恢复清醒时身上的留下的痕迹会带他一遍遍回忆这些天的经历,告诉他自己发情期都是谁帮他的。
对omega这副迷糊的状态赵聿珩想要欺负一下,他故意去咬那些敏感的地方以此来满足自己的破坏欲,想要让对方因为自己而产生反应。
在吻到omega的肩膀时他发现对方右手臂上有一条浅粉色的疤痕,长度占据整条手臂的二分之一,看起来像是条旧疤痕。
在沈云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俯身下去问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沈云知小声说了句:“以前不小心弄到的。”
“怎么个不小心法?”
“就是……不小心的呗。”
见沈云知瞥开脸不想说话,赵聿珩没有继续问,他动作轻柔去吻那条伤疤时沈云知却躲开了,像是很不愿意自己碰。
那一晚的沈云知不爱理人,像被抢走了鱼干的小猫-
发情期结束的那天,从床上醒来的沈云知觉得整个人都十分清爽。
身上已经清理过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卧室也开着窗通风。赵聿珩一早就去了上班,还叮嘱他要记得下楼吃饭。
下床时他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毯上,浑身上下酸痛无比。这一次的发情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累。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见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差点儿没把他吓死。他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腺体,又肿又痛,上面还留有深深的牙印,状况很惨烈,此刻还能清楚的闻到属于alpha浓烈的信息素。
感到很不对劲他急忙捞开自己的衣服看,原来不只是脖子上,自己的身上也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他觉得发情的人不是自己,应该是赵聿珩,不然也不会下这么重的口。
因为刚经历完发情期,他身上的信息素很难控制,加上被alpha标记后此刻更是连门都出不了的地步,下楼前他找来一片阻隔贴贴在了脖子上。
知道他刚经历完发情期,云姨特意为他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让他恢复体力,还说别墅里留下的都是beta,让他不用担心。
沈云知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别墅里的人对他都很好,他很喜欢这里。
手机里除了垃圾短信,有一大半的电话和短信都是裴司谦的,趁着吃饭的间隙沈云知回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刚接通,裴司谦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沈云知!你不打电话来我还以为你挂了!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你!”
沈云知暗暗笑了下:“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去你的,你到底怎么了这么多天都没消息?”
“还能怎么,发情期到了呗,今天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裴司谦是个beta不懂什么发情期易感期的,他也无法理解那些一到发情期就无法出门的omega,此刻更是不理解沈云知怎么一到发情期就失联。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都会提前说一声,这次不声不响他属实是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早说一声害我这么担心你。”
说到这个沈云知倒是想起来了,他问道:“你那天给我喝的是什么酒啊,怎么一喝完第二天就给我整到发情期了,我记得我不是那个时间。”
裴司谦听得一脸懵,怎么赖上他的酒了。
“什么鬼,我给你喝的罗曼尼康帝啊,那个酒还是你爸特意送来给我的——”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惊了,裴司谦卧槽了一声,不可思议道:“不会吧你爸这么狗,居然敢在酒里动手脚!”
沈云知哑然片刻,这确实像是他爸会干出来的事。
裴司谦在电话里嘀嘀咕咕:“那我喝了怎么没事?不行你等着啊,那酒还没扔我找人去查一下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沈云知嗯了一声,说:“行,晚点告诉我。”
到了下午他收到了裴司谦发来的鉴定结果,上面显示酒里被加入了一种加速omega进入发情期的药物,且对omega的身体有害,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下一次发情期的时间还会出现变化。
不能准确判断自己的发情期时间,这对omega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而他的父亲偏偏给他下了这样一种药,目的只是为了让他能够劝说赵聿珩帮忙投资沈家的新项目。
沈氏集团早在之前就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就算是通过联姻帮忙挽回了一丝余地,那么久以来也并没有往上升的趋势,而联姻的赵家无疑成为了沈淮山眼中最好的救命稻草。
赵盛年是个老狐狸,本就不看好和沈家的联姻,这种事当然不能让他出面帮忙,于是沈淮山就找到沈云知让他帮忙劝说赵聿珩。
订婚这么久以来,沈云知从没想过第一次接到自己父亲打来的电话不是关心自己过得如何,而是希望他再次为了沈家的利益提供帮忙。
在他第一次没有接电话后,第二天晚上沈淮山身边的秘书就找到了自己,并让他把文件带回去给赵聿珩看。文件上的内容是关于新项目的投资,而那个项目沈云知清楚,是沈淮山为了洗黑·钱而打的掩护。
让赵聿珩帮忙不仅是为了投资,更是拉他一起下水,让他不得不和沈家绑在一起。
沈云知并不希望赵聿珩被这样利用,就算是被父亲骂废物甚至是更伤人的话他也还是拒绝了开这个口。他给出拒绝的理由是自己和赵聿珩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提这种要求的地步,还说赵聿珩并不会听自己的话,自己对于赵聿珩来说无足轻重。
就在他以为父亲狠狠数落完他之后会就此作罢,但他没想到的是父亲会用现在这样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哪怕很清楚自己对父亲甚至是沈家来说只是被利用的关系,沈云知还是抱有过期待。他期待自己能够得到亲生父亲的关心,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可是那么多年得到的只是父亲数不清的责备甚至是伤害。
好像自己不应该有期待,毕竟他只是个一出生就被抛弃了的私生子。
回到房间,沈云知打开抽屉找出了那份文件,关于文件的内容他至今没有对赵聿珩提起半个字。在赵聿珩回来之前,他把文件丢进了搅碎机里。
晚上赵聿珩下班回来,他看见站在玄关处等自己的沈云知时突然愣了下。
omega穿的还是自己早上出门前为他换上的衣服,此刻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像是等了很久。
注意到沈云知此刻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他走上前把人一把抱起,边走向沙发处边说:“地上凉你的鞋怎么不穿?”
沈云知没说话,只是对赵聿珩这样关心的举动感到诧异。
以前赵聿珩也会这样关心自己吗,还是因为一起度过了几天的发情期睡在了一张床上所以才对自己这么体贴。
“怎么不理我?”
沈云知被放到了沙发上,开口说:“没有,没有不理你。”
说完他把手从赵聿珩脖子上松开,很不知所措地放在了自己腿上。
不知道沈云知在想什么,赵聿珩站在他面前很轻的笑了下。他看见沈云知满是吻痕的脖子后面贴了个阻隔贴,问道:“脖子上咬的地方还没好,贴了阻隔贴会不会感觉不舒服?”
沈云知投来的视线有一种“你还好意思提”的意味,撅着嘴说了句不会。
想确认一下咬的地方怎么样了又拿沈云知很没办法,赵聿珩轻叹了口气,只觉得沈云知这样像是在向自己撒娇,于是默默去把沈云知的拖鞋拿了过去。
给沈云知穿上鞋后,他又问:“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其实他的意思是发情期结束后沈云知的身体怎么样,毕竟他不了解omega又是第一次帮着度过发情期,生怕自己下了重手让沈云知有不舒服的地方。
可这样一句好端端的话在沈云知听来就变了味,在沈云知听来赵聿珩简直是明知故问,对自己做了什么很没有数。
他控制不住有点生气道:“有,很痛。”说完眼睛还瞪着赵聿珩。
赵聿珩心一紧,急忙问:“哪里痛?”
“哪里都痛。”
“我看看。”说着赵聿珩就伸手去摸沈云知的脸,还想要撩开沈云知的衣服看看是不是里面咬痛了。
沈云知像个受惊了的兔子似的弹开,指责他的行为:“你不可以这样动手动脚。”
“我动手动脚?”赵聿珩很是难以置信,特别是沈云知这种躲着他的行为。
他偏要离近点,刻意走过去贴着沈云知的膝盖说:“这么快就忘记自己前几天是怎么缠着我要的了?”
“谁缠着你了。”说完沈云知站起来就要走。
赵聿珩迅速拎住他的领子不让他走,等人转过身时打趣道:“你不是说很喜欢我的信息素吗,现在有机会怎么还要走?”
“什么……”沈云知的脚跟钉在地板上了一样动弹不得,他睁大眼睛看着赵聿珩那张笃定的脸,一时间脑瓜子嗡嗡的。
他完全忘了自己都说过什么话,还很懊恼自己怎么一发情的时候就什么都往外说。
“还说了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赵聿珩很热心的帮他回忆:“你还说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拿了我的衣服,说要还回去但是忘记了。”
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沈云知的脸以最快的速度红温起来,觉得实在丢脸低着头不敢看赵聿珩。
见他这么容易害羞,赵聿珩收起了打趣他的心思。他听说刚结束发情期的omega最是需要alpha的陪伴,因此走过去揽住沈云知的肩膀说先去吃饭,边走还边肆无忌惮地往沈云知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
晚上睡觉时,沈云知刚关上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是赵聿珩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个药膏。
他把药膏递给沈云知,说:“涂这个对你脖子后面的伤口愈合有效。”
沈云知把药膏接过说了声谢谢,两个人安静地站了会儿,见对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沈云知问他:“你不走吗?”
赵聿珩直接从门外挤进来,热心肠地说:“伤口在脖子后面你不好涂,我帮你。”
沈云知没拒绝,任由着他帮自己。
两个人坐在床边,沈云知把脖子上的阻隔贴撕下来,信息素瞬间散开,香草薄荷味很是浓郁。
他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让赵聿珩不要介意。
赵聿珩当然不介意,反而觉得沈云知的信息素很甜很好闻。他动作轻柔地给沈云知上药,愧疚自己当时下口太重了,应该轻一点的,毕竟现在的伤口看起来很是惨烈。
他的视线落在沈云知的右手上,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发情期结束了,但他跟沈云知的问题还没有结束。于是在临走前他问沈云知为什么前几天总是那么晚回家,电话也打不通很难联系得上。
沈云知愣了下,这么说来自己前几天确实是这样的。他不好说是因为自己父亲才这样状态不对劲,于是向赵聿珩保证道:“以后不会了,我会早点回家的,也不会让你联系不上。”
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赵聿珩摸了下他的头。
这样的动作亲昵又温柔,连带着刚才的问话和刚回来时赵聿珩顺手抱起他的动作都让他产生了强烈的错觉,觉得赵聿珩是在关心自己。
他忍不住问出口:“你是在关心我吗?”
赵聿珩很直白的嗯了一声,在听见沈云知问自己为什么时他回答说:“因为想关心你。”
在他看来沈云知这样长得乖巧漂亮的omega是很需要被关心和保护的,特别是在腺体标记以后这样的感觉更强烈了,他甚至希望沈云知能够时时刻刻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种与生俱来的alpha对omega的占有欲几乎侵占了他的大脑一整天,直到回来看见沈云知时才得到放空。
更何况自己那么喜欢他,也就自然而然想要关心他。
全然不知alpha对自己的喜欢,沈云知还以为是因为赵聿珩人善才会关心自己。他对赵聿珩人好的这个标签越贴越稳,希望世界上的alpha都能向赵聿珩学习-
这几天沈云知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去,因为alpha在他身上留下的信息素太多,出门无疑是昭告全世界自己前不久刚被自己的alpha标记了。
掩盖身上alpha信息素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抽一根特意为omega准备的香烟,但沈云知又实在是喜欢赵聿珩信息素,不舍得就这么轻易的盖住。
虽然已经被赵聿珩知道了自己喜欢他信息素的事情,但他脸皮还没有厚到敢随时叫赵聿珩给自己点信息素的地步。
可在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并让他回一趟家时,沈云知想自己不得不放弃这一身的信息素了。
回一趟家也好,这么久没见温苑了他很是想念,顺便再谎称赵聿珩不愿意投资,把这件事揭过去。虽然这样有点败坏赵聿珩的名声,但总比把他拉下水的好。
出门前他特意往脖子上照了下,被alpha咬过留下的牙印已经消散,只剩下一点点微红,看起来就像是蚊子咬过的。
为了盖住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出门前他还特意抽了两根烟。因为太久没抽动作有些生涩,第一口时还把自己呛了一下。
正当他准备好一切走到门外时,迎面而来的是早上去了上班的赵聿珩。
“你怎么回来了?”沈云知惊讶道。
赵聿珩解释说自己回来拿东西,见沈云知要出去,他问:“你要去哪里?”
“我回一趟家。”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
沈云知连连摆手,心虚道:“你不是要去工作吗,还是别耽误了,我自己回去一趟就可以。”
要是赵聿珩跟着一起回了,他不敢想场面会有多难看。
见状赵聿珩没有再坚持,只是问:“晚上还回来吗?”
“回的。”沈云知笑了下,还奇怪自己只是回一趟家为什么赵聿珩一副以为自己不回来了的样子。
车子已经在门口等了,沈云知冲赵聿珩道了别,正准备走时从口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是一盒烟。
他在赵聿珩的注视下捡了起来,直起身子的瞬间头顶传来一声冰冷的质问:“你抽烟?”
赵聿珩的表情不太好,眉头紧锁脸色低沉,像是有些生气。
很多alpha都不接受自己的omega抽烟,此刻沈云知以为赵聿珩也是这样的。他不想惹赵聿珩生气,更不敢承认这个烟是自己的。
于是他摇摇头,撒谎说:“不是我的,是裴司谦的,他放我口袋里忘记拿了,我想着有机会见面了还给他。”
赵聿珩依旧冷着一张脸,却放他走了,还叮嘱说:“早点回来。”
沈云知嗯了一声,走的时候脚步很快,手上握着的烟更像是定时炸弹,随时都会让他有生命危险。上了车后他把烟丢一边,觉得以后都不会想要抽了。
赵聿珩还留在原地没走,刚才的烟沈云知说是裴司谦的,可裴司谦是个beta,那盒烟却是专门为omega准备的。
他眉头皱得很深,不可能吧,不可能是沈云知在骗他吧。沈云知不是一向很乖巧听话吗,怎么会抽烟呢,这不像是一个乖巧听话的omega会有的不良嗜好。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沈云知,既然沈云知说不是他的那就不是吧-
回到沈家时,门口站着的是沈家的管家,说沈淮山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
沈云知有些紧张和害怕,父亲的书房一向是他最不愿意靠近的地方,那里有过很多不好的回忆。
他问管家温苑去哪里了,管家说:“太太今天出去了,晚点会回来。”
沈云知点点头,心想温苑应该是去了逛街。
很快他走到了书房门口,管家把门打开后就走了。他站在门口迈不开脚,挣扎了许久要不要进去。
里面的人似乎没了耐心,冷言道:“怎么还不进来,是要我去请你吗?”
这样的语气太熟悉了,沈云知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都止不住颤抖。他咬咬牙走了进去,步子却怎么也快不起来。
沈淮山坐在沙发上审视着站着的沈云知,开口说:“东西带来了吗?”
沈云知摇头,哪怕内心很害怕还是直言道:“没有,赵聿珩他——”
哗啦一声,一沓文件扔在了沈云知脸上打断了他。
茫然和无措间他听见沈淮山开口训斥道:“你怎么这么没用!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是你根本就没开口还是他赵聿珩不愿意!”
他清楚的记得沈云知明明喝了自己送的酒,除非是他真的和赵聿珩关系不亲近。否则一个omega连自己的alpha都搞不定,他只会认为是沈云知没用。
沈云知的手握着很紧,低着头没有吭声。耳边是沈淮山不绝的训斥声,无非是说他没用还有废物之类的话。
在沈淮山重新把文件扔到他面前让他回去找赵聿珩谈时,沈云知劝道:“爸,这样的项目本身就有问题,要是被发现了的话是——”
“这些话需要你来教吗?”沈淮山出声打断他,“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不要以为和他赵聿珩结了婚就没和我们沈家没关系了,只要你还姓沈就得听我的,别忘了是谁把你接回来的……”
在沈云知企图开第二次口的时候,一个玻璃杯毫不犹豫砸向了自己脚边,碎片落了一地,既是示威也是施压。
走出书房门口时,沈云知低着头全然没有注意到前面站了个人,直到手上的文件被抽走他才停下脚步。
沈呈远站在他面前,当着他的面把文件揉成了一团,顺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还说:“这种事情不想做可以不做,不要因为自己姓沈就让自己陷入困难的境地。”
“哥?”沈云知怔然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是,无聊翘了个班回来,没想到正好听见你在挨骂。”
沈云知有些沮丧地低着个头,他心里觉得很委屈,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诉说。
见他这样沈呈远也没了冷嘲热讽的劲,只是说:“以后再让你做这样的事你别听就行了,也不要回来,就当自己不姓沈。”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这么大风险的事躲还来不及,爸让你做的那些你也别做,出了这个门有他赵聿珩在你不会出什么事。”
难得听到这样安慰的话,沈云知鼻头一酸,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他原本想在家里多待一会儿,最好是等到温苑回来见个面再走,但沈呈远建议他现在就走。
外面下起了雨,雨势不大但却带着很深的寒意,让站在雨中的沈云知不由得缩了下脖子。正当他想问为什么的时候,沈呈远开口说:“我已经联系他来接你了。”
“谁?”
开口的瞬间沈云知看到院门口站了个人,原本说要去工作的赵聿珩此时出现在了门外,手上撑着一把伞,是来接他回家的。
alpha正在朝自己走过来,脚步匆匆又平稳。
沈呈远催促他说:“快回去吧,等会儿雨下大了。”
沈云知嗯了一声,很快钻进了赵聿珩的伞下。一起走出去的时候,赵聿珩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动作让沈云知突然感到难过。
他抬头问道:“你来接我了,那工作怎么办?”
赵聿珩转头看见了沈云知眼里的泪光,就像这个雨天一样莫名的忧伤,让他更加觉得心疼。
早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从沈呈远口中知道了一切,只是他从来不曾知道沈云知在沈家会是这样的处境。
他不自觉手上用了些力,握紧沈云知的肩膀温声道:“工作可以明天再忙,但今天必须来接你回家。”
因为现在是必须出现在沈云知身边的时候。
第23章 受伤 “你可不可以抱着我睡啊?”……
临近傍晚, 下着雨的天灰蒙蒙一片,雨声嘈杂又细碎。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保持着这样安静又低沉的氛围一直到家。
沈云知跟在赵聿珩身后进了门, 把淋湿了的外套挂在他外套旁边,连鞋也摆在了一条线上。
看着赵聿珩走在前面的背影,沈云知张口想要说什么,纠结了会儿还是闭上了嘴。因为赵聿珩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他怕自己说错话。
就在他以为两个人今天不会再说话时,赵聿珩从里间提了个药箱出来, 还让他坐到沙发上。
听到指令沈云知瞬间打起精神不再像之前那样焉儿吧唧的, 他听话地坐在沙发上, 嘴里还小声问着:“怎么了?”
赵聿珩坐在他旁边,“裤子脱了。”
就在沈云知瞪大双眼感到惊讶时赵聿珩又改口说:“算了, 把裤腿卷起来。”
沈云知哦了一声,低下头的时候又抬起来问:“卷哪个裤子啊?”
“左边的。”
很快沈云知把裤腿卷了起来,头顶传来赵聿珩的声音:“放到我腿上来。”
“!!!”
沈云知不可置信地抬起脸看过去, 语无伦次道:“这……这,不太好吧……我们才刚……”
没等他说完赵聿珩就把他的腿抓了过去,一脸淡定:“只是上个药而已别想太多。”
顺着赵聿珩涂碘伏的动作看过去,沈云知发现自己左脚踝处被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时间长了已经结了血痂, 应该是在沈家时被碎玻璃杯划伤的。
alpha的动作很轻很小心,像是生怕弄疼了一样,嘴里还说:“要是疼就说。”
刚被划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此刻上了药才后知后觉的疼。沈云知疼的躲了下,说有点疼。
赵聿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确定伤口已经消好毒后才往上面贴了个创可贴, 还叮嘱说:“这几天注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
沈云知嗯了一声,说谢谢他。
赵聿珩一边往药箱里塞东西,一边假装不经意问:“你经常因为这样受伤吗?”
沈云知没明白什么意思,头上顶着个问号看过去。
赵聿珩又问:“你爸经常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拿东西打你吗?”
听到这句话沈云知脸色变了变,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咬牙说:“……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猜的,但看你的反应那就是了。”
看见沈云知低着头不说话,赵聿珩的视线落在他一直用长袖盖起来的手臂上。那一晚的所有他都记得,包括沈云知有多么抗拒自己触碰这道伤疤。
连擦个药都觉得疼的沈云知,那被打的时候呢?
哪怕不忍心揭开这道伤疤,赵聿珩还是说了出来,他问:“你手臂上那条疤也是被打的时候留下的吗?”
他不相信这样的疤痕是不小心弄到的。
过了很久沈云知才点头,说是。
承认了这个也就等于承认自己在沈家过的有多艰难,哪怕他并不想让赵聿珩看到自己的狼狈和不堪,此刻也什么都藏不住了。
这样一条经年难愈又不至于流血的疤,却在他的心里疼了一年又一年。
在他想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家人时,他的父亲却用暴力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十六岁那年因为第一次没有听父亲的话,落在他身上的除了耳光还有锋利的瓷片。
触及到痛苦的回忆沈云知咬着唇不说话,尽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可当赵聿珩伸手过来碰他时他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滚烫豆大的泪珠代表了他所有想说却不能说出来的委屈和难过,包括对自己父亲的怨恨。
他紧紧抓住赵聿珩伸过来的手,像是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意松开。
很快他被涌入了一阵温暖中,alpha的信息素包裹着他,试图安抚他悲伤的情绪。
意识到自己被赵聿珩抱住时,沈云知的心莫名滚烫起来,他把脸贴到alpha肩上试图得到更多的安抚。对方像是知道他需要什么,积极配合他的需求。
赵聿珩出声安慰他让他别害怕,说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也不会再有人伤害他了。
这些话一点点钻进沈云知的心里,悄无声息地侵占着他的心,仿佛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话。
等到沈云知的情绪稳定下来,赵聿珩才开口说:“是你哥让我去接你的,他把今天的事都告诉我了,包括你的父亲是怎么胁迫你的。”
听到这句话沈云知抬起脸,耷拉着嘴想他哥怎么这样,怎么什么都说了出去。
赵聿珩重新把沈云知的头按回去,继续说:“以后这样的事都可以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我们既然都要结婚了,以后所有事情都是要一起承受的。”
越是这样说沈云知就越觉得不公平,他从怀里挣出来摇着头说:“你和我结婚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因为我被拖累。”
想起父亲让他做的事情他咬了咬牙,心一横:“如果你要和我退婚的话,我也没关系了……”
见他这样赵聿珩有些无奈,他安慰道:“没关系,我又不是因为你的家世才和你结婚,至于有没有好处我心里清楚。”
“不要再想什么退不退婚了,你父亲的事情我会看着办,不用太担心。”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就按我说的做。”
“好吧……”沈云知听话的点点头。
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赵聿珩知道了,他以为自己会感到不堪,可赵聿珩这样轻飘飘的反应让他感到很轻松。
这样温柔又体贴的结婚对象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眼前的alpha更是比一开始以为的还要好。他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拥有这一份幸运,能够和赵聿珩这么好的alpha结婚-
到了晚上雨势越来越大,气温也比往日低了好几度。本以为只是雨季到了,直到看了日历沈云知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立冬。
冬天真的来了,而他和赵聿珩也已经订婚快一个月了。
别墅里开了暖气,因此在室内他只穿了套冬季的黄色睡衣,毛茸茸的质感冬天睡起来很舒服。说起来这个睡衣还是赵聿珩一开始准备的,连自己房间里所有的衣服都是。
躺在偌大的床上,他突然觉得空虚没有安全感,莫名很想要赵聿珩的信息素。
自从上次发情期被alpha标记过后,他对赵聿珩的信息素越来越依赖,半天没有闻到就会很焦虑。以前是因为喜欢所以想要赵聿珩的信息素,现在除了喜欢还有身体上本能的依赖。
做好决定后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二话不说抱着枕头走了出去。
站在隔壁房间门口,他握着拳头来回摩擦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第一遍没有回应他又敲了一遍,直到敲第三遍的时候门打开了。
房间里溢出些许alpha身上的信息素,沈云知舔了下嘴唇冲着面前打量着他的赵聿珩笑了下。
alpha的脸在灯光下深邃立体,眉头微皱着打量着他,像是在问有什么事。
沈云知抱着枕头,面不改色地说:“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赵聿珩的眉头一挑,很意外:“为什么?”
“我房间外面总是有奇怪的声音,好吵我不喜欢,还有床太硬了睡起来不舒服,还有灯,灯也是,太亮了,窗帘也感觉不是很遮光,早上总是被阳光照醒……”
沈云知还在绞尽脑汁想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挑刺的,得多说点这样赵聿珩就没理由不让自己进去一起睡了。
在他刚想到什么要继续说时,赵聿珩侧开了身子,说了句:“进来吧。”
幸福来得太快,沈云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已经走了进去,还很上道的锁上了门。
他笑眯眯地把枕头放在了床的另一边,积极地问赵聿珩要不要关灯。在得到回应后他啪嗒一声把灯关了只留下床头一个小夜灯,随后十分迅速地钻进了被子里。
赵聿珩的床又大又舒服,连被子都带着一丝属于alpha信息素的香气。他把脸埋进被子里,过了一会儿才探出头来。
又不是第一次和赵聿珩一起睡了,他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在闻到那股雪松茶香时脑子都清醒了过来。
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身体的距离却有些远,像是alpha刻意为之。
沈云知不想他离自己这么远,于是侧过脸对赵聿珩小声地说了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中间好像还可以睡一个人。”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了被子处传来的摩擦声——是赵聿珩往自己身边靠了一点,信息素也越来越浓。
对方问:“这样可以了吗?”
沈云知无声地摇了摇头,不够,还是不够。
他把自己的枕头往里边移了些,紧紧挨着赵聿珩的枕头。
身边睡了个omega还不够,这个omega还要一直乱动,赵聿珩不知道他到底搞什么名堂,于是抓住他乱动的手问:“你到底怎样才肯好好睡觉?”
啊,终于问到这里了。
沈云知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冲赵聿珩眨了眨眼,小声的请求:“你可不可以抱着我睡啊?”
第24章 特别备注 “对你这么好的老公只有他一……
又撒娇。
赵聿珩安静的看了会儿omega, 见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眼神里充满着期待,整个人躺那跟个小蛋糕似的, 特别是那阵香草薄荷味该死的香甜。
他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睡个觉不做什么,但奈何沈云知先开的这个口。于是他把手往旁边伸开,看似很大度地说了声可以,又补充:“但是你不可以乱动,好好睡觉。”
“好~~”
沈云知压低兴奋的声音,很快把身子往alpha身上靠, 顺带把头枕了上去。等到赵聿珩把他整个抱住的时候, 他贴在人家胸前觉得一阵脸热。
心心念念的信息素像汹涌的海水将他整个人包围着, 感到心安的同时喜悦和兴奋侵占着他的脑细胞,让他无法思考动弹不得, 仿佛即将溺死在这片信息素海里。
在身体禁不住诱惑发热时他动了动身子把头伸出被子外面,小声表达自己的诉求:“你的信息素好像有点浓,我闻着睡不着, 总感觉哪哪都——”
“都怎么了?”赵聿珩出声打断他。
睡也睡了抱也抱了,小嘴还叭叭叭个不停。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信息素,现在又觉得浓。
见沈云知闭着嘴不说话,他又说:“你是不是不困?”
“不是……”
沈云知眨了眨自己疲惫的双眼,委屈的想自己因为alpha的信息素导致身上哪哪都不对劲, 但是又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了赵聿珩说不定就会把他赶出去不让他在这里睡了。
想到这里他泄气似的把头低下,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正当他闭上眼时突然下巴被托住被迫往上抬起,清冽的雪松茶香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唇瓣就覆上了一阵温热,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间, 安静的房间里只传来暧昧的喘息声。
沈云知被迫跟着赵聿珩的节奏走,唇齿交缠时连呼吸都是炙热的。他的舌尖被对方轻轻啃咬厮磨着,挑逗了一会儿后动作又变得急切起来,没有丝毫退让的打算。
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趁着间隙沈云知说了声等一下。赵聿珩停了下来,但只一会儿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像是故意要这样做。
alpha的嘴上功夫了得,手也安分不到哪里去。他的手掐着omega纤细的腰,用了点力便轻易把人往自己身上贴近。
紧紧挨着的身体之间没有一点缝隙,很完美的嵌合在一起。这样零距离的接触让沈云知心一紧,意识到危险的他急忙想要推开,手却被赵聿珩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只能任由对方摆布,不管是什么都尽力配合着。但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发生,也不知道亲了多久,最后赵聿珩在他唇上轻啄了几下才放开。
刚刚热吻过此刻两人都喘着热气,脸又挨得极近,对方的呼吸就这么洒在自己的脸上,浑身温度陡然上升了好几个度,周围的雪松茶香和香草薄荷更是早已密不可分。
见沈云知呆呆地看着自己,赵聿珩的视线落在他被咬红的唇上,上面还泛着一层水光,omega整张脸在暖光灯下显得柔和又诱人。
他故意压低声音说:“你不想睡,今晚就别睡了。”
“睡睡睡。”沈云知急忙应道,还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困死了。心里想着赵聿珩这个人真坏欺负他,都这样了还怎么睡得着。
他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此刻也管不了身体对不对劲的了,能完完整整下这个床就不错了。他不想浑身沾满alpha的信息素出不了门,还要腰痛好几天。
赵聿珩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个人圈住。安静地躺在alpha怀里,沈云知没有丝毫困意。
刚刚亲完的后劲还在,他的心跳得太快了,咚咚咚的像是随时要跳出身体一般。
闭上眼处于漆黑的世界里,耳边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沈云知也就自然而然的忽视了,这道心跳声其实不只有他一个人的-
好一些日子没见,看见沈云知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时裴司谦吓了一跳。
“你这是一宿没睡?”他边给沈云知让位置边问。
沈云知把球杆接过放在手上,俯身对着斜对角一推,一连进了两个球,没想到状态不好手感还在。
他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挤出点眼泪来:“差不多吧。”
昨天晚上一直睡不着,睁着眼睛熬了一宿,直到早上赵聿珩去了上班他才勉强睡了会儿。才睡了没几个小时现在又被裴司谦叫出来打台球,不困才怪。
“干什么去了不睡觉?”
“没干什么,就……”沈云知冲着裴司谦一脸好奇的样子笑了笑,“不想睡。”
裴司谦咂巴了两下嘴,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他从旁边重新拿了个球杆来,两个人一起玩了会儿。
该说不说沈云知台球打得真好,玩了几盘下来都是他赢。裴司谦在一旁想不通,问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找了个师傅学。
沈云知摆摆手,“谁背着你偷偷找师傅学了。”
“那你为啥什么都会啊?”
“有没有可能是天赋。”
“我去你的天赋,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学习成绩比我好说是天赋问题,现在玩也玩不过你你还给老子扯天赋那套。”
看见裴司谦这样沈云知在一旁撑着球杆笑弯了腰,他拍拍裴司谦的肩膀安慰说:“但你现在比我有出息啊,你看你不仅开了这么大个店,你爸妈只有你一个儿子家里还有一堆产业等着你回去继承,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超越绝大多数人了。”
天赋当然很重要,但不是只有天赋就可以的。
沈云知明白这个道理,裴司谦也明白。因此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裴司谦很直接地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要干点什么,比如像我一样开个自己的店,或者是去你未婚夫的公司上班。”
“以前是没机会你爸那老东西管得宽,现在不一样你结婚后又没人管你,你完全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一直吃喝玩乐吧挺没意思的,况且你挺聪明一个人别浪费了。”
沈云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裴司谦,摸着下巴说了句:“这话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说着他又用球杆拍拍裴司谦的背:“你到底是哪门子的鬼从我朋友身上下来!”
裴司谦气得把杆给他扔了,“哪来什么鬼,我看这里只有你这个懒鬼!”
见裴司谦这么认真,很快沈云知收起了笑意,开始思考起他说的那番话。
很多omega都是结婚前就一直被养在家里,等待着有一天跟alpha结婚。结婚后omega也都是会依附于自己的alpha生活,这是习以为常的事。
结婚前他在沈家一直没什么实权,公司的事从不让他参与,他就这么无所事事了几年。现在是订婚了,但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做什么。
于是他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关键我什么也不会,你让我开个店我不懂经营,让我去上班我也是个菜鸟,还不如当一条无所事事的咸鱼。”
这么一说有道理,裴司谦啧了一声,“算了算了,你呀就好好玩吧,反正你未婚夫这么有钱苦不着你,除非有一天他破产。”
听见破产沈云知瞬间精神了,要是赵聿珩破产了怎么办,他就只有一点存款能够两个人以后生活吗。不对,赵聿珩这么优秀的人以后肯定还能找到新工作赚钱的。
想到这里沈云知提起的心又重新放了下来,心里暗自想赵聿珩可千万不能破产啊。
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赵聿珩发来的消息,说自己今天会早一点回家。
沈云知刚回复完一个好,裴司谦就凑到他旁边看了眼。
“这人谁啊。”裴司谦边看上面的备注边皱着眉头说:“怎么备注叫……宇宙超级无敌大好人!”
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沈云知吐槽:“我天,这备注也太土了吧。”
在沈云知解释说这个人是赵聿珩的时候,裴司谦脸上的沉默五颜六色的。他哭笑不得:“你说世界上那么多字,你怎么偏偏给他搞个这样的备注,是有什么说法吗?”
虽然他不理解,但是他选择尊重。
沈云知想了一会儿,随后解释说:“因为好像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人很好很温柔,也很体贴很细心,总之就是很好。”
听到这样的答案裴司谦嘴角的笑容突然变了味,他搭着沈云知的肩膀语重心长:“我觉得吧,他要么是真的人好,要么就是喜欢你。”
“嗯?为什么?”
“你没听说吗,他在他们公司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对omega比起绅士更多的是冷淡,所以你说他对你好,那要么是真的人好要么八成是喜欢你。”
沈云知很快否定了后面的猜测,他摇摇头说:“那应该是真的人好,不可能是喜欢我。因为结婚前他说过我们两个不要产生感情,他很忙没时间和我谈恋爱。”
“啊,这样啊。”裴司谦感到有些可惜,不知道这个alpha怎么想的,放着沈云知这么个可爱漂亮的omega不喜欢,还很忙没时间谈恋爱。
他推了下沈云知,问他:“那你呢,你喜欢他吗?”
沈云知点头,“喜欢他的信息素。”
“没了?”
“还要有什么吗?”
得,怪不得这两个人能凑一对。裴司谦觉得既无奈又好笑,他朝沈云知勾了勾手,“把你手机打开。”
沈云知打开,一脸茫然:“然后呢?”
然后裴司谦把他手机拿过去一顿操作,丢回去的时候说了句:“不用太感谢我。”
沈云知往屏幕上一看,发现属于赵聿珩的聊天框里上面的备注改了,改成了让他难以叫出口的那两个字,后面还加了个爱心。
正当他疑惑地看过去时,裴司谦笑着解答:“好人可以有很多个,但对你这么好的老公只有他一个哦。”
第25章 保护 不能咬脖子,但是可以给你咬脸……
见沈云知要把备注改回去, 裴司谦急忙拦住他:“这备注不是挺好的,别改了,说不定他给你的也是这种。”
“不是。”把备注改回alpha的名字后沈云知摇摇头说:“是我的名字, 我亲眼看到的。”
在赵聿珩忘记关电脑的时候他曾经不小心看了一眼,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工作群聊和职员名称,最显眼的就是那孤零零的“沈云知”三个字了。
虽然在最顶上,但肯定也是为了方便好找才这样的。
“嘶——”裴司谦摸了摸下巴,没想到会这样,他摆摆手:“行吧行吧, 反正也不关我事。”
看见沈云知手上还戴着那个破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已经订婚了一样, 裴司谦嚷嚷着说:“我也想找个漂亮的omega结婚。”
“你?!”沈云知一脸惊讶地看过去。
“对啊, 我不行吗?”
“你不是说被暗恋对象拒绝后很伤心,所以要封心锁爱了吗?”
“那是以前, 现在都多久了,而且我爸妈说不结婚就把我赶出去,一分钱都不给我。”
这倒也是, 沈云知往四周看了看,说:“你这里每天人流量挺大的,就没遇上什么喜欢的?”
说到喜欢的,裴司谦若有所思起来,在这里肯定是没有遇上喜欢的, 但在其他地方有。比如不久前在沈云知订婚宴上见到的赵景柔,前几天还偶遇过一次。
也不能说是喜欢,就是觉得赵景柔长得很漂亮,言行举止都很有涵养和礼貌,关键还是个律师。裴司谦总觉得这样的人是和自己有壁的,甚至看不上自己这种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于是他冲沈云知摇了摇头, 说没有,“这年头一见钟情太难,两情相悦只能靠做梦,随缘吧。”
沈云知无奈笑了笑,反正还这么年轻让他不要着急。
偶然间他看见网上很多关于滑雪场的宣传,于是问裴司谦:“我们要不要去玩玩滑雪,最近不是入冬了吗好多滑雪场都开了。”
“我看看。”裴司谦在网上搜了下,发现现在确实开了很多滑雪场。于是二话不说就开始找合适的滑雪场和酒店,兴致勃勃道:“走!咱们过几天就去!”
“这就决定好了?”
“那不然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沈云知笑着说了声行,两个人站一起斟酌该去哪个地方好,最后才敲定去隔壁市的冰雪世界-
“去滑雪?”赵聿珩打量着面前站着的omega问道。
书房里的灯是冷白色的,屋内的装修风格又是清一色的白,再搭配上alpha冰冷端详的视线,这些都让沈云知感觉凉飕飕的。
他站直身子应道:“对,我要去滑雪。”
赵聿珩关了电脑,问他:“去哪里滑?”
“就隔壁市,不远,开车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和谁去?”
“裴司谦。”
“又是他?”赵聿珩皱了下眉:“你只有他一个朋友吗?”
这种话问出来沈云知觉得很伤人,特别是从赵聿珩口中问出来。他又不像赵聿珩一样是个有权有势的alpha,也不像赵聿珩一样身边天天都有人围着他转。
他就只有裴司谦一个朋友怎么了,谁规定不能只有一个朋友的。
“对!我就他这么一个朋友!不跟他去难道你陪我去吗?”
说话时他的声音不自觉大了点,仔细听还能听出带点脾气,但偏偏赵聿珩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最后面那句上,只觉得沈云知这是在撒娇。
他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时候去?”
如果当天自己有空,也不是不可以陪着一起去。
沈云知说:“后天,大概去玩个两三天。”
后天不行,大后天更不行,那几天都有很重要的会议,走不开。
本来不打算让沈云知去的,因为滑雪有风险,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说,但自己不能陪着去,还不让沈云知和朋友去,这样就显得很不通情达理。
于是赵聿珩松了口,“那你去吧,我那几天公司有事走不开,你自己注意安全。”
沈云知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赵聿珩没空陪自己去,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抱什么期待。
第二天晚上云姨来帮忙收拾东西,沈云知就在一旁把自己需要带的东西都捡出来,房间一时间乱的无处下脚。
知道他是去滑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搬家。
赵聿珩站在门口进不去,干脆靠在门边检查沈云知有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
像头盔、雪镜、雪服、雪鞋、护具这些必需品都已经带了,他又叮嘱云姨多放几件速干衣裤还要最保暖的那种,另外沈云知怕冷,还给他多塞了很多防寒用品。
他还叮嘱了沈云知很多注意事项,让他不要滑太快,滑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和其他人撞上了,不管怎样安全第一。
沈云知头点得跟捣蒜一样,觉得赵聿珩好啰嗦。自己只是去滑雪,又不是不回来了,还一直问自己是不是一定三天后回来。
到了出发的那天早上,沈云知一起床发现赵聿珩还没去上班。
他走过去问道:“你怎么还没有去上班?”
赵聿珩淡淡说了句:“不急,等你走了后再去。”
沈云知哦了一声,坐在他对面吃早餐。还没吃到一半裴司谦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快到他家门口了。
看见沈云知起身,赵聿珩连忙问:“现在就要走吗?”
“对,小裴来接我了。”
在放行李的空隙,裴司谦拉着沈云知背过身去压低声音说:“那什么,你家那位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怎么一副不想看见我的样子。”
“有吗?”沈云知转过身去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聿珩,说:“别想太多了,你跟他能有什么仇。”
“也是。”裴司谦松了口气,但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转过身一看,发现赵聿珩冷冷扫了自己一眼,吓得他一激灵马上跑到沈云知旁边待着。
“沈云知,你过来一下。”
闻声沈云知转过身,只见赵聿珩站在台阶处看着自己。他让裴司谦先上车,然后跟着赵聿珩走了进去。
他以为赵聿珩是有什么事要对自己说,于是跟着一起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的时候他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力抵到了墙上,alpha倾压上来毫无预兆地扯开他后颈上的衣服咬了下去。
疼痛感袭来时沈云知啊了一声缩着脖子想要躲,对方便更用力地咬着,将他整个人牢牢困在身前,动作粗鲁又大力,任凭他怎么推也推不开。
很快alpha信息素的味道散开,沈云知的腺体处被注入了很多alpha信息素。他的脑子又晕又胀,话都说不利索,断断续续喊着让赵聿珩松开。
对方在他脖子上流连了一会儿才松开他,最后还亲了亲他的脸。
房间里满是两人的信息素,味道浓郁像是刚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沈云知捂着自己几乎要流血的脖子骂他:“你是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就上嘴咬人。”
alpha都是狗,这句话果然是真的。
赵聿珩没半点儿做错事该有的觉悟,反而理所当然地说:“你既然要出去,身上就必须有我的信息素,这样别人才不会接近你。”
虽然疼了点,但这是一种对自己omega的保护。
见沈云知红着眼瞪自己一副委屈的样子,赵聿珩上手给他整理好衣服,安慰他:“别生气,这次出去你想买什么玩什么都可以,我来报销。”
沈云知咬住唇,把脸撇开:“不行!钱本来就是你应该给的。”
“那……”赵聿珩放轻语调哄着他:“我让你咬回来?”
“可以吗?”沈云知突然萌生出一丝期待,没那么生气了。
赵聿珩嘴角一弯:“可以,但是不能给你咬脖子。”
就在沈云知觉得他小气的时候,他弯下腰把脸往人面前凑,“可以咬脸。”
然后——
沈云知二话不说咬了下去,在赵聿珩左脸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走之前他还让赵聿珩最好去照照镜子,看看这样还能不能出门去上班。
停留在原地的人摸了下自己的脸,这样的咬痕就跟闹着玩一样,不痛但是痒痒的。他觉得下次可以让沈云知再咬重点,不要像现在这样好像不舍得咬他一样。
等到沈云知上了车,裴司谦刚想问他怎么这么久,突然在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alpha信息素时闭上了嘴。
且沈云知把毛衣领子扯得老高,似乎是想要掩盖住什么。
裴司谦没说话,只觉得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到了滑雪场已经是下午两点,彼时场内的人还挺多,换上滑雪装备后两个人在门口合了张影才进去。
滑雪场内银装素裹,宽阔的雪地上大家都身穿鲜艳滑雪服。沈云知的滑雪服是薄荷绿色,裴司谦穿了个高饱和的橙色,两个人在白色的雪景里格外显眼。
许久没来滑过雪了,刚踩上软厚的雪两个人都异常兴奋。周围还有滑雪者从山顶疾驰而下,带起阵阵雪花。
沈云知哇了一声,说那人的姿势好帅。
裴司谦把雪镜往面前一戴,“帅什么帅,你注意安全别滑太快啊。”
出门前赵聿珩让他看着点沈云知,要是出了什么事赵聿珩是不会放过他的。想到这里他过去拿了两只乌龟样式的护具绑在沈云知的膝盖上,叮嘱他千万要小心。
沈云知保证自己不会出什么事,然后撒欢似的拿起滑雪板就往山顶上跑。
山上不仅风大还冷,吹起脸疼。滑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回到酒店,沈云知除了浑身疲惫,脸还疼得要死。
在找衣服时他发现箱子里有护脸面罩,似乎是赵聿珩让人放进来的,除此之外箱子里还有其他防寒用品。
他挑了几个出来打算给明天用,还给裴司谦也拿了一份。
洗完澡盖着被子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时,隔壁的裴司谦过来问要不要再吃点东西,沈云知看了眼是自己不喜欢吃的,就说不要,自己想睡觉。
裴司谦切了一声,走之前还给他关了灯。
正当马上就要睡着时,沈云知听见床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艰难地爬起来去接,发现是赵聿珩打来的电话。
等了大概十秒钟他才接通,对着电话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赵聿珩问他今天还顺利吗,玩得怎么样,沈云知回答说很顺利很开心,让他不要操心。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沈云知以为他要挂了,正准备说晚安,没想到赵聿珩来了句:“你真的后天才回来吗?”
听到这句话沈云知眼眸微转,嘴角刚扯出一丝笑意又因为脸疼憋了回去。他嘟囔着问了句:“怎么,你怕我不回去啊?”
赵聿珩很直接的回了句不是,“你脖子后面的信息素会淡,在它完全消失之前早点回来吧。”
滑雪场毕竟是个人流密集的场所,况且还这么远,他实在不放心沈云知在那待太久。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还以为是赵聿珩想他了。沈云知哦了一声,“知道了,会早点回去的。”-
刚来的第一天一切都好,第二天也玩得很开心,可在第三天却出了事。
冰雪世界除了滑雪还有其他项目,原本打算在第三天去玩其他项目的,但因为人数太多很难排队,于是他们只能重新回去继续滑雪。
可就在滑雪的过程中,原本在雪道上滑得好好的沈云知,意外被后方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的人撞了个正着。
意外发生时,沈云知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哪哪都疼。模糊间他听见裴司谦在喊他,还有身体被挪动的感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
在沈云知被送往医院后,裴司谦急忙打了个电话给赵聿珩。
彼时赵聿珩正在开会,看到裴司谦打来的电话他反应过来是有关沈云知的事。他叫停了会议接通,却在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后心陡然一沉。
电话那头的人开口说:“沈云知他……受了伤,现在被送到了医院,人……还没醒过来。”
第26章 撒娇 “我发现……其实你挺会撒娇的。……
在医院的病房醒来时, 沈云知被窗户外照进来的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耳边是偶尔传来的医疗器械轻微声响还有细微压低的人声,鼻腔里闻到的满是消毒水味,这些都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医院, 而昏迷前他在滑雪场出了意外。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他只觉得现在浑身疲软无力,头晕沉沉的,手上还插着针管不方便动弹。突然间病房内细微压低的人声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一道清晰又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
沈云知转过脸只见赵聿珩站在自己床边,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刺眼的白光, 让他轻易看清了面前人的样子。
向来严谨一丝不苟、连领带都整齐端正的alpha今天格外潦草。不仅头发乱了、领带歪了, 就连干净的西装外套上也带有褶皱和不知名污渍, 脸上写满了疲惫,怎么看都不像是赵聿珩一贯的作风。
“脑袋还晕吗?”赵聿珩又问了一句, 声音是低哑的。
沈云知小幅度点了下头作为回应,可脑袋晕的厉害,一动就感觉天旋地转无法正常思考。
赵聿珩喊来医生重新检查了一下, 医生说除了轻微脑震荡和扭伤了脚暂时没有出现其他的症状,再观察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等医生走后沈云知有一堆的问题,比如赵聿珩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在医院躺了多久,还有裴司谦去哪了。
本以为伤了脑子沈云知会变得白痴, 没想到现在还能思路这么清晰得问出一堆问题。
赵聿珩看着头上裹着纱布嘴唇发白的omega,想让他好好休息又被他那副期待回答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忍心。
他挨个回答说:“裴司谦说你受伤了,所以我赶了过来。你在医院躺了一天,昨天下午送进来的。还有,裴司谦下楼吃饭了,等会儿会上来。”
昨天下午接到电话后他就从隔壁市驱车三个小时赶了过来, 沈云知一直没醒,他就这么守了一天,到现在忧虑紧张的情绪才得以放松。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