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个什么东西她能不知道?但她不能再说,闹急了,说不定这不孝的东西会将她掐死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要逃出青山镇再说。
母子两个趁着黑夜逃出了门,一路鬼鬼祟祟。
“小姐,那母子俩通过城墙的狗洞出去了,要现在收网吗?”暗五问道。
“幕后的人现身了吗?盯紧点,在他动手的时候你们再收网。”何美云正往嘴里塞着人参汤黄芪水做鸡蛋糕,现在的她得多补体力,总用银针提气太伤身。
因为杨家的事情,青山县一直处于外松内严的情况下。母子二人“顺利”离开青山镇后,偷了一农家的牛车,一路往县城逃,想要通过那里的城门离开青山县。
在他们的心里,何美云再厉害也只是个六品的小官,手也伸不了太长,只要离开青山县他们就安全了。殊不知,他们的危险是一重接一重。
作为炮灰,还是那种不成事又愚蠢的炮灰,幕后之人会让他们活着吗?
何美云之所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们,一则是怕吓着老百姓。最重要的,还是要留他这张嘴巴回去报信。并且故意放下话,说“有牵连之人一概不放过”,他可没少做见不得光的事情,自然是要逃跑的。
他一跑,幕后之人必定灭口。幕后之人一旦出手,她们的机会就来了,板上钉钉的罪行,怎么都逃不掉了。
那黑兜帽的男人畏惧何美云的势力,决计不敢在青山先动手,却也不可能放着男人跑得太远,夜长梦多的道理谁都明白。
果然如何美云所料,在第二日天明之前,母子两个刚刚一身狼狈的逃出了青山县的城门,正打算脱了身上的外袍,改改装继续逃跑的。
不料刚脱到一半,脖子上就是一阵的冰凉刺痛。
二人捂着汩汩流血的脖子,诧异地转过头,看到了那个黑兜帽的男人时,满脸的惊恐与不可置信。
“不要这样看着我,真正害死你们的是何美云!”黑兜帽的男人冷哼。
母子两个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满脑海都只徘徊着一个仇人的名字—何美云。
就在母子二人倒下时,黑兜帽的男人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一凉。
“在城墙根底下就敢杀人,随我们走一趟吧。”伪装成官差的暗卫即刻将黑兜帽的男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们不是官差,你们到底是谁!”黑兜帽的男人想要挣扎,却感觉周身毫无力气,就因为对方在他腰间上轻点了两下。
他又不傻,能有这样功夫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区区的官差?
“你很聪明,不过也到头了。”暗卫说着,一个手刀就将他劈晕了过去。
怕他中途醒来,还捏着他的鼻子往里面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八哥,主母的药材多金贵呀,你也不嫌浪费。”
“这人关系重大,决不能出了意外,我这也是保险起见。行了废话不多说,赶紧走吧,主母应该等着急了。”被称为八哥的人用麻袋将人装了就甩在了肩膀上,趁着黎明前的黑暗迅速的淹没在了街道之中。
“主母,人抓到了。”暗五飞身而入,有些激动地道。
刚刚还有些迷瞪的何美云豁然睁开了眼睛,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将人带到密室,我马上就来。”
黑兜帽的男人被暗卫整整灌了两大碗的粪水,此时终于醒来了,只是全身上下被绑的跟个粽子似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又挣脱不开,眼神锐利仿佛要杀人。
刚刚踏进密室小冰儿就捂住了何美云的眼睛和嘴,将人推了出去,并且对着后面的人骂道:“怎么搞的,不知道小姐怀着身子见不得这些个脏东西吗?还不赶紧弄干净了!”
暗卫才知道自己闯了祸,先前只为这痛快,不能杀不能打,就让他喝点粪水,也算是解了他的迷药。却忘了自家主母还怀着身子,见不得这些肮脏的秽-物。
半个时辰后,何美云再次踏进暗室,里面已经干干净净。先前还在不停挣扎想要逃脱的人此时已经颓废得像只死耗子瘫软的趴在那里,再没了多少力气。
何美云看到他这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以前不知道自家的暗卫这么腹黑,才跟着她多久啊,折腾人的法子就这么多了,瞧给人弄的!
暗卫看到她进来,赶紧将盘子端了过来,“主母,这些都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瞧这都不是什么干净的玩意儿。”
何美云怀着身孕,自然不会冒冒失失的去沾染这些不知名的脏东西,用手帕捂着鼻子,冲暗卫摆了摆手,“去把蒙大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