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苦笑，惨白的脸一半都被披散的头发隐藏在内。未见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有丝痛苦，“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如今我得罪了你，你自是想尽方法要杀了我。”

姜素素心中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愚昧不堪，“刚刚那个人，就是你的主子派来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就是料到她会派人要杀了你封口，才暗中派了几个侍卫来保护你，否则你现在早已经身首异处了。欢儿，其实你是个好姑娘，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欢儿听了她的话，原先空洞的眼睛里忽然蒙上了一层水汽。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趴在地上大哭起来。或许是没有想到李嫔会如此心狠吧。

素素看着她凄苦的样子，终究不忍，俯下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你也不必伤心，你跟了她那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她的为人吗？如今你为了她深陷牢狱之中，她却要杀了你，你还要这么傻傻的为了她去死吗？欢儿，只要你今日说出这件事情的原委，我一定会保你一命。”

欢儿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差点将你害死，你还愿意帮我吗？”

姜素素轻轻笑了，点头“当然。只要你在这张纸上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写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的。”

欢儿听了她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宫女手中的纸笔写了起来。

皇甫宴在宫中未找到姜素素，后来听侍卫回报说她去了天牢之中，便也放了心，安心在殿内等着她。未到晚间，便见到她带着一张纸进来了，皇甫宴赶紧走了过去，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姜素素将手里的纸展开给他看。

还没有看完，皇甫宴便大怒起来，伸手将那页纸撕了个稀烂。对着外面吼道：“来人，给朕将天牢里的宫女立即处死。”姜素素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愤怒，赶紧拉着他道：“别，我答应了欢儿，会留她一命，况且她只是奉命行事，你就饶了她吧。”

皇甫宴正在气头上，猛地甩开了她的手，道：“不行，这个欢儿必须得死，她既然这样做了，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随后又对着外面的太监厉声道：“还愣着干嘛？快点去下令将她处死。”姜素素想要去阻拦，奈何他根本不听，那些太监忙不迭地奉召传旨去了。

“皇上，卑职有事禀告。”皇甫宴还在发怒，听到侍卫在门口回报，没好气地吼道：“进来！”那侍卫走了进来，道：“皇上，刚刚卑职在宫门口发现血迹，一路追击，发现是李嫔娘娘宫内的阿复，跟卑职在天牢中伤那个杀手的伤在同一位置。”

皇甫宴一听，原先就有些怒气的眼中更是火星四溅，看着那侍卫心中一惊。

“马上把那阿复带到大殿上来，朕要亲自盘问他。快去。”

姜素素知他此时怒气正盛，也不想再去惹他，只是可惜了欢儿，心中内疚不已。转身刚要离开，皇甫宴忽然转身拉住她道：“你要去哪里？这会子别走就在这里和我一起拷问他吧。”

待到侍卫将阿复带来的时候，皇甫宴与素素坐在大殿上面。皇甫宴厉声道：“是谁派你去天牢行刺欢儿的？是不是害怕欢儿说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