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姜素素，他将真实情况一一告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音调，低沉道：“江疏是被顾冷所伤，幸而不重。”

顾冷？他竟然掺和进来了。

姜素素闻言吃了一惊，茶一惊沸腾了，可她浑然不觉，还在出神。直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拽走她的手，她才回神。

“是竹子猜到的，她说身形动作神似。”皇甫宴将人抱到腿上，接替了她的工作。

竹子心思细腻，观察入微，有时凭借画像便能分辨对方身份，何况顾冷出现了。皇甫宴已经见识到了她的能力，为此相信了八成。

茶煮好了，味道清香，淡淡的烟雾缭绕之下，皇甫宴端茶的动作虽漫不经心，眼里却露出一抹狠厉和果决。

用完一顿相对丰盛的饭，皇甫宴看着一直站在身边的人，知道她有话要说，眼神略带询问。

姜素素迎着他的视线，道：“还是我出面比较妥当，我去雇佣顾冷，打探虚实。”

此举当然危险，可是只有她没有和顾冷正面见过，但皇甫宴显然还有顾虑。奈何她很坚持，他索性答应，“我觉得齐王出面联系他，再让人暗中保护你，万事小心。”

战事一片大好，皇甫宴不想临到末尾出岔子，只能铤而走险。为此他特意拨了几个身手好反应敏捷的副将，只为保护姜素素。

次日，皇甫启煊的人已经和顾冷联系上，约在一间寻常的餐馆。

姜素素匆匆赴约，没有过多遮掩，到了餐馆的包厢，将披风和面纱放下，坦然以真面目示人。她昨晚和皇甫宴商议过，顾冷为人诡秘，可是只为求财，她若是藏头露尾，如果对方有心，总能探得她的虚实。

她看着包厢里的人，第一反应是庆幸。幸好她真实以对，因为顾冷看到她时，笑的十分真诚。

顾冷身形瘦长，有几分文人的儒雅，举手投足很有文人雅士的风范，一点都不像江湖中人，他点点头，笑道：“夫人请坐。”

姜素素做妇人装扮，闻言淡定的走近，只是刚要坐下，倏地抬头，对上顾冷诧异的目光。

刚才没有细看，加上姜素素侧身进了房门，顾冷只草草看了两眼，结果看到她正脸，着实镇住了，脸色转变的太快，他下一刻才勉强恢复正常，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探究。

姜素素一直保持警惕，正色问道：“我瞧阁下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我只是想和你做个生意而已，若阁下顾虑太多，大可以离开。”

其实她已经猜到顾冷的为人，故意激怒对方。

顾冷果然皱了下眉，有些低沉的道：“实不相瞒，我见过夫人。”

何时？于何地？为什么她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