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玉本不觉得喝醉,知道上了马车,头才开始晕晕乎乎的,隐隐作痛。
最后酒劲上来,受祝清懿影响,二人几乎是面对面哭诉。
祝清懿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虽然她长得是好看了些,我也不差啊?为什么云廷哥哥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我?”
楚鸣玉说:“我现在虽然是王妃,可哪个人把我当王妃瞧过?现在远王府一个下人都能随便对我指手画脚,他们好大的胆子!”
祝清懿看着她,继续哭:“你年纪比我小,可如今已经嫁过两任夫君了,云廷哥哥却还不愿意接受我,再过几年,我到了二十岁,就会成为京中的笑柄!我好羡慕你……”
驾马的车夫心中一跳。
祝小姐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
马车里,楚鸣玉目光呆滞,狐疑地盯着祝清懿半天,终究没找出是哪里的毛病,只好呜呜地哭了起来。
“有什么好的?我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我真傻……祝姐姐,我真傻……”
她好不容易移花接木的孩子,就是被楚怀玉给害了。
偏偏楚怀玉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份,她若是敢一口咬死楚怀玉,楚怀玉一定会把这事公之于众。
“祝姐姐,我只能吃哑巴亏……”
祝清懿听不懂她说什么,也不在意她说什么,抹了把眼泪:“我一定要当上邵国公府夫人,楚怀玉那个贱人早晚会死的!”
听到这,楚鸣玉终于听见了似的,她捏着祝清懿的手,止不住地跟着点头附和:“她会死的!她不得好死!”
车夫手里缰绳狠狠一抖,心里慌得不行,心想一会儿把人送到王府,自己必须马上回去。
万一被人发现他听见了,说不定要被灭口。
夜幕已经降临,宋修远刚要下榻,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接着,一个小厮闯了进来。
“王、王爷……王妃和祝小姐回来了,此刻在王府门口,闹得不行,您得去看看。”
宋修远脸一沉,披了件外衫,往外走。
远王府大门口,两个穿着华贵的女人被一群丫鬟扶着,却还是将路走得踉踉跄跄。
一群人后面,立着邵国公府的豪华马车。
宋修远走近,挡在想要逃跑的车夫面前,问:“怎么回事?”
车夫硬着头皮答道:“王妃和祝小姐在邵国公府用晚膳,不慎喝醉了酒……邵国公说祝小姐尚未婚嫁,不便留宿国公府,便命小的将二位主子送回来了。”
宋修远沉着脸朝他摆摆手,扭身迈进远王府。
祝清懿的心思没人不知,换作任何人是顾云廷,都不会让她留宿自己的府里。
前面不远处,楚鸣玉和祝清懿抱在一起哭。
“不着急,她一定会有报应的!”
“嗯,她不得好死。”
也不知道二人在骂谁。
宋修远厌恶地看着楚鸣玉的满脸泪痕,往侧边退了几步:“给她灌些醒酒汤,让她早点歇息。”
他不说,丫鬟们也知道他说的是楚鸣玉。
宋修远要走,想了想还是气不过,盯了楚鸣玉几秒,声音染了几分狠戾:“等明天我再跟你算账!”
他向来待人温和不羁,从未出现过这样的表情,下人们吓得不敢说话。
宋修远怎能不烦?
今日的事他想想就知道跟楚鸣玉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