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莫憋了半天:“我们先上去再说。”
楚怀玉挑眉,几人进入客栈上楼。
顾云廷一个人在屋子里,见三人一起回来,松了口气。
不过这三个人的表情,怎么这么精彩?
他盯着周莫紧绷又显得委屈的神情,眉脚轻轻一抽。
周莫也有今天?
正想着,周莫已经几步上前,坐到他旁边,挽着他的手臂道:“他们欺负我!”
顾云廷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声音凉凉:“看来长史府调教人有一套。”
周莫咬牙,觉得更委屈了:“你跟楚怀玉一样。”
“你怎么出来的?”花桀笑着问道,语气有几分期待。
周莫深呼吸一口,忍辱负重道:“刺史没看上我。”
“哈哈哈哈——”花桀瞬间捧腹大笑,上气不接下气:“没看上你——”
楚怀玉弯了弯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先把袖中藏的羽箭递给顾云廷。
顾云廷眉心一动:“刺史还是长史?”
“刺史府。”楚怀玉答道;“而且刺史府还有别的。”
她看了花桀一眼,毫不顾忌地把内怀的一沓书信掏出来,精准地抽出一张放在最上面,递给顾云廷。
顾云廷脸色一变。
“近两年来刺史跟三皇子往来的书信,都在这了。”楚怀玉吹着茶上的浮沫,抬眼看他的神色:“顾大人,作何感想?”
顾云廷抿唇,翻看着那一封封信,最后捏着宋修然下令杀自己的那张,半天没说出话。
他闭了闭眼。
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辅佐,原来都是错的。
楚怀玉明白这种感觉,跟被背叛几乎无异。
她就最讨厌背叛,一旦发现,会疯狂报复。
“你别灰心,这事不是早有预感的么。”楚怀玉轻叹口气:“现在发现也不晚。”
顾云廷抬眼,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你在安慰我?”
楚怀玉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神情有些不自然。
顾云廷颔首,把书信和羽箭都收了起来:“辛苦你了。”
“辛苦她?不辛苦我?”周末崩溃地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俩都干了什么?她们简直丧心病狂,拉着我一起混进长史府,有什么活动都不告诉我,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跟着那群雌雄难辨的生物连舞,最后还当众被那个长史侮辱,赶出府……我就不辛苦吗!”
被他凄惨的话语衬托得自己有点残忍,楚怀玉捏着茶盏,轻咳了一声:“你太鲁莽了,我怕你坏事。”
周莫瞪大了眼睛:“你早怎么不说这话?你早这么想,何必拉着我过去!”
“这你就不懂了。”楚怀玉道:“今日事成,你有大功。”
周莫看着她不说话。
楚怀玉一脸认真地忽悠:“如果没有你吸引那几个管事的注意力,我和花桀兴许早就被发现了。”
她侧头看了花桀一眼,后者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说得对,因为有你,他们只能顾着纠正你的舞步,我们才能如此顺利。”
他这么一补充,周莫不知是喜是悲。
“舞蹈是需要天赋的。”花桀自顾自地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