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楚鸣玉,心中重重一沉。没想到自己还是选错了筹码,这些年没少得罪楚怀玉。
他喉咙有些发紧,半晌才道:“这两个下人逐出府去,楚家的列祖列宗不想再看你们。”
“楚鸣玉屡教不改,关入柴房,好好反省,几日后为父必命她到国公府给国公夫人认错。”
柴房里本就阴暗潮湿,不知道有多少蟑螂老鼠,更别提时值深秋,那里定然更加冻人刺骨。
楚鸣玉从未见过楚谓脸色如此难看过,她紧紧咬着下唇,还想为自己申辩,委屈着声音道:“爹,女儿闭门思过便是,柴房里冷,女儿……”
“闭嘴!”楚谓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明日我会想孙尚书禀明此事,你就安心在柴房反思!”
楚怀玉抿唇,显然关柴房这个结果她不太满意。
“妹妹说的对,柴房里湿冷,女子本就身体金贵,怎能去那等腌臜之地?”
楚鸣玉闻言松了一口气,便听她夹着清透凉意的声音响起:“不如就关去西院吧。说到底也是个院子,虽然也破了点,却比柴房听着好听。”
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西院是楚怀玉从小到大住的院子,院子颇为破败,一到秋冬便四下漏风,就看楚谓将她的院子迁到怀春院这个举动,她便知道西院那头还没有重新修整。
柴房怎么说也是封闭的屋子,西院却连蛇虫鼠蚁都不愿停留。否则也不会将楚怀玉冻出寒疾。
楚怀玉这个提议,狠狠地打了楚家人的脸。
西院什么样子众人心知肚明,可要想弥补楚鸣玉的过错,楚谓不得不同意。
袖下的拳握起,他硬着头皮道:“说得合理,便这般安排吧。”
楚怀玉这才点点头,站起身来:“国公府事务繁忙,不能没人操持,几日过去说不定已乱作一团,女儿赶着回府,便不能在楚府停留了,还请见谅。”
这几日,她没喊过楚谓一声“爹”,现在又说是回国公府,显然已经没把楚府当作自己的家。
楚谓只能苦笑着应声,看她姿态悠闲地跨过门槛,突然脚步一顿。
楚怀玉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我娘当年的陪嫁,爹可不要忘了按时送回劭国公府。”
说完,她这才利落的离去。
出了祠堂,宛白便忍不住道:“夫人,您真是太有办法了!您没看见刚才他们的脸色,敢怒不敢言的,可太精彩了!”
楚怀玉出了一口恶气,此刻扬眉吐气,命她回怀香院收拾行李,自己则直接到楚府门口等马车。
回国公府的路上,她才发觉自己脑子里昏昏涨涨的不太舒坦,这种感觉似乎从昨夜便隐隐约约存在了。
“夫人,您可是身子不适?”半雪眼尖,见她扶额立马问道。
楚怀玉抿唇,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