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德鑫幸灾乐祸道:“皆因苏家小姐您为太子治病不力,致使太子吃了您开出的药方吐血不止,皇后娘娘才会夤夜召你入宫问责!大难临头尚不知晓,竟还兀自做着受赏的美梦……”
“治不好太子的病,杂家估计苏家小姐只能到地底去找阎王爷讨赏了!”
苏九冬三下两下便从蔡德鑫嘴里,炸出了皇后夤夜召她入宫的原因,皆为云慕林吃了药剂吐血,才终于放心。
苏九冬开出的药剂本就是要为云慕林逼出胸腔内淤积的毒气与毒血,饮药后吐出淤血本就是正常的现象。
然后皇后得知云慕林吐血后竟兴师动众下懿旨遣人召她苏九冬入宫问责,估计是未曾向太医咨询过饮药后吐血的可能性。
苏九冬的神色顿时轻松许多,但也暗自思忖自己所开药方是否出错,或者存在有人为动手掉包药材的痕迹。
蔡德鑫见苏九冬沉默做思考状,便认为苏九冬实在为入宫后遭责而担忧,差点快意的笑出声,但最后还是强忍笑意,只做抿嘴忍笑的神情。
马车进入了宫门就直奔武东宫德殿,此时皇后早已在武德殿一边守着云慕林,一边等候苏九冬,天铎帝也闻声而动赶到。
苏九冬入得殿内便看到站了满屋子的太医,太医们个个低着头,苏九冬却窥视到他们人人皆是神色平常,而皇后却面有愁容。
苏九冬见此情况当即知晓,满屋子的太医之所以神色平静,只怕是在看了苏九冬开出的药方后,知晓云慕林饮药吐血吐出的是淤积的毒血,所以才会反应平淡。
情况确实如苏九冬所料,太医们赶到东宫后为云慕林进行了诊治,最后得出的结果与苏九冬所想一致,太子吐出的黑血是淤血毒血,若能一次性全部吐尽就更好了。
然而皇后不通医理不知内情,即便听了太医们的解释后仍及不肯相信,执意要将苏九冬带到武德殿问责,才出现了眼前太医们无言噤声、皇后面有怒容的情况。
苏九冬不动声色,淡定的向天铎帝及皇后傅问萍请安:“臣女苏九冬,向圣上、皇后娘娘请安。”
傅问萍不复往日端庄稳重的状态,阴阳怪气的呛声导:“请安?本宫可受不起你的请安,唯恐连命都被你给请了去!”
天铎帝没有叫起身,苏九冬只能继续跪着,佯装无辜状:“请皇后娘娘恕臣女愚钝,没能领会娘娘话里的意思。”
“你!你不是号称比京城第一闺秀凤瀛瀛还聪明厉害?怎么现在反而不明白本宫话里的意思?!”傅问萍差点没忍住恼意直指苏九冬,到底还是被天铎帝拦了下来。
天铎帝正色问道:“苏九冬,朕问你,你为太子诊病后开出的药方是否存在问题?为何太子饮药后竟大吐黑血。”
苏九冬大大方方回答道:“回圣上,臣女所开药方并无问题,在将药方交到东宫之前,臣女也已将药方拿去太医院让院判过目,确认并无错处,才赶送到东宫供太子服药的。”
“而且按照臣女开具的药方,太子才服用后吐出淤积在体内的淤血,才是正常的表现。”
苏九冬回头望向满屋子的太医,又补充道:“圣上若不相信,可将负责东宫的右院判曲太医请出来与臣女对证。”
还未等天铎帝叫出,曲太医当即从众人中主动站出列,走到苏九冬身边一齐跪下,向天铎帝回话:
“启禀圣上,苏小姐所言属实,她确实在几日前将药方送到太医院,请诸位太医过目后,才着人将药方送到东宫。”
“微臣还记得,当日派人来太医院按药方抓药,煎药的小太监,正是东宫的领侍总管李德勤李公公派来的。”
太医院院正也站出来为苏九冬证明:“启禀圣上,当日微臣也看过苏小姐为太子开具的药方,所用药材皆是排毒利体的用处,并无不妥之处。”
“而且用药确实含有催吐泄毒之效,太子服用后吐出淤血,才属于正常的表现,这说明药物在太子体内起作用了,才促使太子吐出淤血。”
天铎帝叫出李德勤询问:“既然苏小姐开具的药方是几日前送达东宫的,太子这几日是否有按时用药?”
李德勤低头回话,暗暗乜斜了苏九冬一眼,才回答道:“回圣上,这四日里太子一直按时按量服用汤药,其间并无不适的表现,而且胸腔里发出的‘呼呼’声也已经停止。”
傅问萍则一脸疑惑:“既然前几日太子服用汤药后没吐,病情也有所好转,却又为何反而在今日吐了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