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人,你和你夫人怎么也来了?”方大人不明所以的看到韦夫人携着林氏出现,心里百般的不情愿。
今日这次庭审,自己的夫人不仅招认了自己是杀人凶手,还把自己内宅里的老底都给抖了出来,在温以恒、新任知府严大人和一众衙役面前丢尽了脸。
现在法曹韦大人也来了,还带着自己的夫人林氏一起,方大人并不愿意又多两个人知道自己家里的丑事。
韦大人先领着林氏对温以恒和严大人行了礼,才回到方大人道:“是恒大人把我们叫来的,说是要让我们过来为你们方府作证的。”
“韦夫人,我们又见面了。”苏九冬对林氏扯出一抹冷笑。
“苏大夫,短短时日内,又在衙门里见到了你。看你这一天天的净往衙门跑,如果妾身之前不知道你是一位大夫,只怕都会认为你是在衙门里办公的差人了。”林氏并不打算和苏九冬假客气,话里话外直接夹枪带棒。
“为我们方府作证?这,作何解释?”方大人一脸懵,心里纳闷着,杀人案似乎与韦大人并无关系,也并不需要他们夫妻二人过来作证。
“言归正传。韦大人,今天把你和你夫人一起叫来衙门,并不是为方大人作证,而是有事要审问你夫人的。”
“林氏,你可曾有向方夫人推荐过一位名叫荀阳子的游方医生,为方夫人诊病?”严大人神色肃穆的向林氏询问。
林氏审时度势的打量着公堂里各人的状态,目光从温以恒、苏九冬、方大人身上迅速掠过,最后聚焦在推搡跪地背对着她的方夫人身上,缓缓开口道:“回大人,妾身确实向方夫人推荐过荀阳子。”
“荀阳子是游历天下的名医,医术高明,妾身看方夫人的身体尚有疾恙,出于好心,所以才给方夫人推荐了荀阳子为她调理病体。”
林氏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一双美目闪着对眼前情况并不知悉的无辜懵懂。
“你肯承认你认识荀阳子就好。”温以恒满意的点点头,把手背在身后,重新坐回了左上首的椅子里,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把他带上来。”
衙役们把受过刑罚后荀阳子从后堂拖拽出来,只见荀阳子奄奄一息的颓丧着贴在地上没有力气动弹,呼吸十分微弱。
仔细一看,还能看到灰色的袍子下背部和臀部的部分,微微渗着暗红色的痕迹。
“荀阳子,你跪起来回话。”往后让衙役把孱弱的荀阳子夹起来跪坐好,厉声责问:“如何?你肯招认了吗?”
“是,小人招认……”荀阳子在两边衙役的帮助下勉为其难的挺直身子,抬头看向温以恒,艰难的回话:“小人就是受这位韦夫人的指使,撒了一个小谎,欺骗方夫人说她得了绝症。”
“这位韦夫人五月初一那天约小人在天祥茶楼见面,商量了如何欺骗方夫人的话术。韦夫人说,只要小人肯帮这个忙,事成之后定有重金酬谢。”
“五月初一,天祥茶楼?”苏九冬立刻捕捉到了荀阳子话里的关键词,问道:“你是在五月初一哪日,在天祥茶楼里第一次见到韦夫人吗?”
“是的。”荀阳子颇为艰难的点头,整个人已经虚弱无力得连点头眨眼的力气都没了。
严大人想起了之前苏九冬带着闫大夫来作证时,闫大夫也有提起过,林氏约他五月初一那天在天祥茶楼私会密谈的事情,立刻警觉严肃对待起来,责问林氏。
“林氏,五月初一那天,你可有先后见过眼前的荀阳子和岐山县药材铺里的闫大夫?”
“请大人明察,五月初一那日,妾身正与自己的闺中密友,在自己家的温泉庄子里休憩,并没有去过天祥茶楼,更没在那天见过这位荀阳子和闫大夫。”林氏依旧坚持和上一次堂审时同样的说辞,直立堂前,面不改色。
“韦夫人,荀阳子肯定他五月初一那天是第一次见到你,而你却说五月初一那日,你没去过天祥茶楼,那么你又是在何处见过荀阳子的?”苏九冬抓住临时话里的漏洞,步步紧逼。
“还是你要说是荀阳子记错了日子,你们俩并不是在天祥茶楼见的第一次面?”
“看来平日里韦夫人谎话说的太多,张口便是谎言,都已经不会说真话了。”温以恒冷艳睥睨林氏,不屑的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