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邓升就多了一个“邓三参”的外号。
这个“三”,可不是指具体的三次,而是多的意思,说他只要没把人参倒,就会一直不停地上折子弹劾。
就是皇帝都拿他没办法。
对于老友的驴脾气,薛荣也是颇了解的,但也知道他本性如此,大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也没法劝,因为劝也劝不动。
便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来,吃菜,多吃点,少喝点儿酒,免得明天起来头痛。”
眼见着夜色已深,薛荣让薛婳先去休息,不用管他们两个老家伙。
薛婳便回了自个屋里。
她将浴桶注满水,脱了衣裳跨进去。
披着一层飞鼠马甲的元羲,刚醒来,就猝不及防看见了这一幕。
他忙转过头,脸上一阵发烫,若非现在附身在一只小飞鼠身上,他的脸怕是要红透了。
薛婳靠在浴桶边缘,看着那只转过脸的小飞鼠,莫名觉得它好像在害羞?
她伸手将小飞鼠抓过来,捧在手里,凑近了看它。
元羲的眼睛无处安放,只能落在她脸上,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水汽给熏的,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又可爱。
它的飞膜收束在身后,蹲在她手心里,就像一只小松鼠。
背部毛色是红色,腹部和爪子则是白色,论颜值,它应该算是飞鼠家族里的鼠王子。
毛绒绒的一小团,也就她拳头大小,看着十足可爱。
元羲盯着水面,很想跳进去洗个澡,在树洞里待了数日,他身上肯定沾染了不少脏东西,但现在婳婳还在洗,它若跳进去岂不是将水弄脏了?还是等婳婳洗完他再洗吧。
见它一直盯着水面看,薛婳弹了颗水珠过去,“你也想进来洗个澡吗?等我洗完了就给你洗。”
洗完穿上睡衣,薛婳就用自己的洗澡水将小飞鼠洗了,又将它的毛毛擦干,放进简陋的窝里,摸了下它的脑袋:“晚上不准乱跑,更不准跑到我的床上来,知道吗?”
躺到床上,薛婳盖上被子,甜甜睡去。
*
傍晚薛婳从林子里离开后,原本盘踞在树上的小孩就窜了下来,将那些食物都吃掉了。
东西吃完,他这才拿起那件衣服,往身上套时,指甲不小心将衣服勾住,一扯,衣服就破了。
他从衣服破洞里钻进去,结果反倒把自己困在里面了,胡乱挣扎了一番,才算是把脑袋解放出来。
这时候,衣服已经被他撕扯成破布条一样的了,勉强挂在身上。
小孩有些新奇地扯了扯,窜上树,有目的地往某一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