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羲也笑了，他的婳婳，还是太单纯了些，到时候他便让她看看，他这个老师有多厉害。

两人紧密相贴，执手画符，看起来再亲昵不过，可惜两人都各自打着自己的小心思。

这一回，元羲换了另一种符，比之前的凝冰符要简单，但画起来却反而更难了。

大道至简，越到后面，越简单的东西反而才越高深，越难参透。

当天地之力灌注进符笔中的那一瞬，薛婳整个人骤然被抛进了宇宙之中，脚下没有着落，四周没有方向，虽然明知道裴寂就在自己身后，但她却感受不到丝毫。

一股亘古的孤寂和空虚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比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那股孤独感更甚，仿佛天地宇宙之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无处可去，无人可诉，无物可依。

四周有冰冷黑沉的海水挤压过来，将她往无尽的深海里拖拽而去。

这是在天地之力的威压下所产生的幻觉，若是不能挣脱，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就在这时，一头白色的巨鲸朝她游来，将她顶上了水面，纯净的蓝天扑面而来，自由与新鲜的空气涌入她的腔肺，薛婳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

巨鲸带着她腾跃而起，飞入蓝天，飞入云层，飞入星云……

“婳婳。”

薛婳蓦地回过了神。

元羲将她转过身来，温热的掌心捧着她的脸，不住亲吻，眼中满是歉意和懊悔，他这次本只是想画一张更高阶的符，让她体会到引天地之力画符并非易事，却忽略了随天地之力而来的心境考验，差点就让她迷失在了其中。

想到刚才差一点就失去了她，元羲一阵后怕。

亲吻她的同时，他何尝不是在安抚自己太过急切的心跳？

倒是薛婳，过了那一阵后，她反倒渐渐回过味来，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新奇和刺激。

就像恐高的人玩跳楼机，明明怕得一批，但就是有种再玩一次的冲动。

“这次是我的疏忽，婳婳，我们慢慢来。”顿了顿，元羲又道：“暂时学不会也没关系，我不会罚你。”

薛婳眨了眨眼，“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元羲犹自心有余悸，然而看她，倒像是已经走出来了的样子，不由失笑，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下。

休息了一阵，薛婳拿起符笔，准备自己试一下引天地之力画符。

就在这时，百宝囊中的玉简发出了震动。

一看，是长明发来的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