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帮她？

她尝试进入空间，这回又可以了。

那之前为什么无法进入呢？空间与她是神魂绑定的，按理说只要她神魂不灭就随时可以进入。

薛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索性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她从结界里走出来，回到先前林姨自爆的地方，将她残破的尸体收殓了。

林姨是灵芝精，死后便恢复了原形，不知道将这些断掉的根须种下去，还能不能重新长好。

不管有没有希望，她都要尝试一下。

薛婳将那些破碎的灵芝残骸带进空间，将根部种下去。

出来时她突然想起来被她杀掉的那个人，当时她将他弄死就彻底没力气了，也没来得及揭开他的面具看看他的真面目。

好在他的尸体还在原地。

薛婳走过去将他的面具揭下来，看见他脸的一瞬间，她脑子懵了下，这不是——

是谁来着？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但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一些记忆片段在脑海里闪现，有和这人一起说话的，和他一张桌子吃饭的……记忆中的这个人，绝非什么修士，只是一个喜欢做生意的普通人！

薛婳闭上眼睛，在原地伫立良久，久到身上的衣裳都有些被夜雾打湿了。

某一个瞬间，她睫毛剧烈颤抖起来，显然她的内心很不平静。

原来如此！什么历劫，什么龙族，全都是假的！

再睁开时，她眼中的疑惑和迷茫尽数褪去，她看向夜空，脸上忽然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

半空中，触须怪感觉她那个笑容仿佛是对自己绽放的，难道，她识破了？

薛婳踩上云朵消失在夜色中。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帝都上空。

她四处晃荡着，像是漫无目的一般，目光却精准地扫过那些店铺和路人，不错过每一个人的长相，不放过每一处细微的地方。

扫完一条街，她又来到下一处，像是要将整个帝都都牢记于心。

而当她做这件事时，触须怪感到了深深的压力，它既然要收集薛婳的负面情绪，幻境自然是围绕着她来展开的，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那些人物、场景、事件都是因她而存在的。

它做的一切都是以激发出她的负面情绪为目的。

而要编织出一个完整的详实的又真实无比的幻境，是非常耗费精力的，所以它就偷了个懒，只将她周围的场景构建出来，让她看到的听到的经历的足够迷惑她，让她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就行了。

至于她看不到的地方，就随便糊弄一下就行了。人物、场景什么的直接复制粘贴，表情不需要那么生动，细节不需要那么逼真，反正她又看不到。

当她没有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的时候，自然不会特别注意那些擦肩而过的路人。

但是现在，她怀疑了，她一处处走过，将那些人的面貌一一记下来。

触须怪只能不断将那些假的一批的背景板工具人替换下来，输入大量灵力将幻境构建得更加真实。

这么一圈下来，它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