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婳牵着裴玓转身离开,却被男子一把抓住,“公子,我观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我这里有个破解的法子,只要你请我吃顿饭,我就交给你,如何?”
薛婳停下来,上下仔细打量了这男子一眼,看他长相也颇为端正,没想到竟是个江湖骗子,还骗到她头上来了。
这时,那书肆的伙计道:“公子,你可千万别信他,刚才他也是跑到我们店里来,说今日子时我们店里会来八个人,你说可不可笑?我们书肆一到夜里就关门了,哪里会有什么客人?还八个,你咋不说八十个呢!”
也正是因此,伙计觉得这人就是来捣乱的,所以才会将他赶出去。
结果好巧不巧,男子就朝薛婳撞过来了。
薛婳摇了摇头,没再理会男子,抱起玓宝朝食肆走去。
男子看见玓宝,眼神里就放出了惊异的光芒,“公子,你带着这么个宝贝出来招摇过市,也不怕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这一句,成功让薛婳停下了步子。
她惊疑不定地看过去,难不成他竟看穿了玓宝的身份?不过他话里的宝贝,也不一定是指的天材地宝,也可以是她的心头宝。
不干净的东西,可以说是妖魔鬼怪,也可以指心怀不轨的人。
总之,就看她怎么解读了。
这男人不一定是高人,但话术绝对不低。
“先生如何称呼?”
男人嘿然一笑,“鄙人姓余,单名一个‘缓’字。”
薛婳:“余先生,请。”
余缓也不客气,当先朝江湖菜馆走去。
这会儿正是饭点,大堂里已经坐满了,楼上还有一间包间,一行人被小厮带着上了楼。
这时候的酒楼食肆,都没有菜单,全靠小二将菜单记下来。
在薛婳问有哪些菜时,小二麻溜报了一遍菜名,就跟说相声似的,从头到尾都不带打盹的。
可见这个时候小二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薛婳听到里头有一道“红烧象鼻”,惊了,“这道菜难不成是用象鼻做的?”
小二笑道:“好叫客人知道,这象鼻不是真的象鼻,而是用猪大肠的肠头充的,因做的时候用粗绳将肠头一道一道扎起来,在卤水里浸泡了三天,待拿出来时,肠头上就有了一道道象鼻一样的横纹。
“这道菜乃是本店的招牌菜,肥烂腴润,却毫不腻人,比之红烧肉有过之而无不及,客官,您点来尝尝?”
薛婳:“行,那就来一道红烧象鼻,一个烤乳猪,一道紫苏炖鱼,余先生想吃什么?”
余缓:“我吃什么无所谓,但酒一定不能少,把你们这最好的酒给我来上两坛。”
小二:“好的,没问题。”
其余人依次点了菜,不多时,酒、菜就上来了。
余缓当先开了一坛子酒,拎起来就往嘴里倒,咕咚咕咚就灌下了半坛子,有不少酒液顺着下巴流入了衣襟。
喝法相当豪迈。
“哥哥,酒好喝吗?”玓宝问,他闻见酒的醇香,有些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