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婳就觉得这人有点装逼,不过她会教他做人的。
她虽然没有玩过投壶,但一法通万法通,她平日里练习刀法、体术,对身体的掌控力早已达到了一定程度,用多大力道、如何掌握平衡,甚至判断风向,这些对她都是小意思。
这么点距离,完全难不倒她。
薛婳很轻易就将箭矢投进了壶里。
“赵兄好身手。”刘显恭维了一句。
紧接着,他也投中了,而且还玩出了花样,投出了一个“依耳”。
“依耳”、“贯耳”、“倒耳”、“连中”、“全壶”等,乃是投壶的种种花样。
“好!”旁边观看的人发出了叫好声。
刘显一派谦虚,对薛婳微微欠身,“赵兄,承让了。”
薛婳看得一阵牙酸,这人眼里那股子得意劲儿都要溢出来了,还在这儿跟她装模作样。
虚伪。
然后薛婳回了一个同样虚伪的微笑。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你来我往。
裴潜在旁边计分:“赵遇得一分,刘显得两分!”
不同的花样,都有相应的加分。
其实这些花样对薛婳来说不难,她只是不知道还可以这样玩,简单来说,就是见识少了。
这时,裴寂给她传音:“婳婳不必紧张,无论最后谁赢了,音乐盒都会是你的。”他有这个自信。
当然,他并不会做出巧取豪夺以势压人的事来,但威逼利诱一把还是没问题的。
薛婳并未紧张,但裴寂这么一说,她却感觉心头骤然一松,变得更为自在有底气,因为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后,时刻予以她支持。
她回头冲他一笑。
第二轮,刘显先投。
箭矢插在了铜壶耳朵上,晃悠了几下,稳住了,恰好卡在铜壶耳朵里。
薛婳还以为他失败了,没想到身后居然响起了一阵鼓掌声,“连中!还是贯耳!刘兄厉害了!”
原来这样也行,而且貌似比刚才那个依耳还难投出来。
薛婳表示自己学到了,于是她也投了个贯耳。
身后静了一瞬,紧接着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原来赵兄也是个高手啊!”
刘显表情僵硬了一瞬,旋即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样子,不过是像他一样投出了一个贯耳,算不得什么,要投出全壶才真正叫厉害呢。
而这个全壶,他已经预定了。
“刘显,小爷可是将身上的银子都压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输啊!”场外,裴景行冲刘显叫道。
刘显回过身朝裴景行道:“定不叫世子爷失望。”
得到他的肯定,裴景行便觉得自己赢定了,冲裴寂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裴景行不仅受到老安王的宠爱,皇帝对他也颇为纵容,除了二皇子,就连其他的皇子都不如裴景行在皇帝面前受宠。
也因此,裴景行并不怕裴寂,甚至对他还有些仇视,觉得皇伯父重病在床都是他害的,还想着要替皇伯父报仇呢。
裴寂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对他的挑衅之举视若无睹。
倒是把裴景行气得够呛,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第三轮开始了,先投权又回到了薛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