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婳靠着裴寂,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时给他们添下酒,加下菜,增加了不少奇怪的见闻。
比如说,何大夫当年暗恋一个女子,却怂得连跟心上人说句话都不敢。
再比如,冯老现在虽然是人人敬重尊崇的大儒,文坛界的泰斗,但年轻时候居然有个仗剑走天涯的江湖梦。
……
最后两人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薛婳和裴寂合力将两人送了回去,将两个老人安置在一张床上,又将快要烧尽的炭盆重新添上木炭。
走的时候薛婳将窗户开了一道缝,免得醉过去的两个人二氧化碳中毒。
回来后,两人将堂屋里的一片狼藉收拾了,又烧了热水泡脚。
薛婳本来想泡澡,但裴寂在这里,她不方便进入空间,而要烧够泡澡的热水,太麻烦了,大晚上的她也不想折腾了。
两人是一起泡的,薛婳坐在床沿,裴寂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她对面。
在薛婳眼里,裴寂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人高马大还特别好看的小孩,所以跟他一块儿泡脚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很干脆利落地脱了鞋袜,将脚伸进了水里。
她的脚小巧精致,估计只有他巴掌大,白嫩可爱,脚指头粉润润的,像一颗颗粉色的小贝壳,让人忍不住像握在手里把玩。
裴寂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他怕自己露出什么异样。
光是视觉冲击都已经如此强烈,要是再肌肤相触……这样一想,裴寂忽然感觉鼻子一痒,仿佛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伸手一摸,指尖沾染上了一抹血红。
他竟然——
裴寂浑身一僵,整个人都成了一尊雕塑。
见他半晌没有动弹,薛婳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你愣着干嘛?脱啊。”
轰的一下,裴寂脑中炸开了一朵烟花,忽然起身,“婳婳我出去一下。”
没等薛婳应声,就落荒而逃。
薛婳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孩子怎么了?
水都冷了裴寂还没进来,薛婳担心他出了什么事,赶紧擦干脚穿上拖鞋,走到外面,“阿康?”
裴寂正弯腰在水槽边洗着鼻子,闻言瓮声应了,“婳婳,我在这里。”
薛婳听出他声音不大正常,忙走过去,“怎么了?”
裴寂捂着鼻子直起身,“没事,出来洗把脸。”
“屋里有热水啊,你怎么跑这儿来洗?不冷啊。”薛婳觉得他傻乎乎的,抓住他的手给他搓了搓,“走,赶紧进屋,外面冷。”
“嗯。”裴寂被她乖乖拉进屋里了。
有裴寂在,薛婳是不能进空间了,就老老实实躺到了床上。
裴寂平躺在她身旁,两人各盖一床被子,中间一道楚河汉界将两个被窝分隔开来。
约莫一刻钟后,察觉身旁的人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裴寂的手悄摸摸从自己的被窝里伸出来,偷渡到了薛婳的被子里,想要握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