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是你的猎物(1 / 2)

“你看起来有点累,很麻烦吧?”塞维尔拉着阿萨亚进了房间,“做个精神治疗咱们再去吃饭?”

“不用,休息一会儿就好,你才说你饿了。”阿萨亚拒绝了塞维尔。

他刚截断了一段骨翅,精神上的失落怎么样都没法掩盖,真要做精神治疗,阿萨亚觉得自己会黏住塞维尔,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

会吓到他的。

正想着,阿萨亚的通讯器响了,是阿方索。

阿萨亚稍微往露台那边走了两步,但也不算是避着塞维尔。

“阿德里安没去叫你吃饭?”

“没有,他觉得我在欺负他。”阿萨亚一点没有为阿德里安掩饰的意思,“我这就过来。”

放下通讯器,阿萨亚满脸歉意又心怀侥幸跟塞维尔解释,甚至还有点啰嗦,就为了能在心爱的雄虫身边多待哪怕几秒钟。

“阿德里安从小就会装无辜,装可怜,更会骗虫,好像所有虫都在欺负他,但他是范斯廷家的雄子,地位稳固。”

塞维尔注意到阿萨亚没有说“他从小就被惯坏了”,这是开脱常用语,有这句话就能证明阿德里安很受宠,家人都向着他。

“阿方索接手家庭事务一来一直都很顺利,阿德里安出生那几年,我也已经作为继承人,全面接手第三集团军的各项事务。谁会欺负他?谁敢欺负他。”

“范斯廷家是联邦数一数二的家族,他不仅有雌虫跟班,他还有雄虫跟班,他真的——如果他来跟你道歉,你别相信。”

塞维尔推了推阿萨亚,“你赶紧去吃饭吧,再耽误一下,等阿方索亲自来找你,我就解释不清了。阿德里安肯定说了我拦着你不叫你去的。”

不得不说相同套路的两只雄虫是真的了解对方,阿德里安还真就是这么说的。

“那我真走了。那张芯片上有今天晚上的菜,你捡你喜欢的点。”

阿萨亚再次离开,塞维尔觉得他这个黏黏糊糊又犹犹豫豫的劲儿,抑制剂怕不是要失效了。

不过等阿萨亚离开,塞维尔忽然发现一件事,阿萨亚形容阿德里安的词儿……

他分辨得出什么是绿茶,他也知道什么是小白花。

他是真的喜欢我。

啧啧,被美色蒙蔽的雌虫。

等吃过饭,塞维尔仔仔细细的洗了手,然后去衣帽间了。

阿萨亚给他准备了不知道多少套衣服。

单单白色的亚麻衬衣,粗略一数就是上百件。

塞维尔随机挑选了几名幸运衬衣,对照着经由阿德里安认证过的纹章仔细的对比。

全都一样。

纹章学是必修的选修课,大体的象征、传承、变形,以及常用图案花纹是什么意思,塞维尔有点印象,而且也知道该去哪里查资料。

纹章中间是代表范斯廷的黑森林,下方是一对张开的翅膀,这是雌虫的象征,如果是权杖,那就是雄虫。

最上头是代表战神的刀兵,周围还有一圈花朵的变形纹路。

靴子后头有烙印上的纹章,就连正装的深蓝色礼服,也用同色的丝线绣了纹章上去。

小黄鸭上也有。

这真是……有种被圈住的安心感。

丧心病狂到他很喜欢。

阿萨亚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城堡整个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机器人也切换成了静音模式。

塞维尔换了睡袍,斜靠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腿上搭着毯子,手里拿了一本范斯廷家族史在看。

橘色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整只虫温馨又和平。

这是为他亮的灯,这是在等他的雄虫,阿萨亚忽然变得文艺起来,有热涌从他的心里流出,他差点就热泪盈眶了。

而且因为跟家里虫吃饭,说的也都是联邦局势帝国动向,以及防备帝国来使并且从他们嘴里套话,阿萨亚是一针抑制剂都没补。

又因为在失效边缘,理性逐渐丧失,想先见到塞维尔再打抑制剂,所以他现在从里到外都很难受。

“阿萨亚。”塞维尔叫了一声,下一秒他就被阿萨亚抱在了怀里,力气还挺大。

“这是怎么了?”塞维尔轻轻在他背上拍着,“他们欺负你了?”

“我有点累。”阿萨亚觉得自己脆弱极了,骨翅虽然不会疼,但是塞维尔现在就拍在那个地方。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疯狂的爱意,也不知道自己斩断了翅膀。

可如果说出来……他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然后彻底的拒绝自己,惊慌失措的逃开,再也不见。

“塞维尔。”阿萨亚轻轻叫着,你会离开我吗?

“嗯。”塞维尔答应,轻拍变成了抚摸,带给阿萨亚更多的安慰。

“我……”阿萨亚单膝跪了下来,昂着头看着塞维尔,“明天要开始狩猎巡礼,我有点紧张。”

自信强大的雌虫露出这样虚弱的神态。

昂着头的姿势让脆弱的喉结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越发的美味了。

是收获的季节啊。

塞维尔轻轻叹息,下午还好好的,商量点事情吃个饭就成了这幅模样。

塞维尔在阿萨亚头上轻轻一吻,“别怕,你只要拿出十分之一的实力,就能赢过所有虫了。”

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信息素压制了阿萨亚的脆弱,他点头说了一声“我知道了”,就以强大的自制力恢复了正常。

阿萨亚站起身来,“我去洗漱,早点睡。”

塞维尔很是惋惜,柔弱的阿萨亚就好像是限定款,出现时长没超过十分钟。

可是没关系,他有漫长的时间可以跟他相处,也可以挖掘出他性格的每一面。

阿萨亚去了盥洗室,锁好了房门。

他先是投影出塞维尔的3d影像,然后拿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骨翅项链,小心翼翼虚套在了投影脖子上。

“你喜欢吗?”阿萨亚轻声问道。

投影怎么会说话呢?

阿萨亚看着“塞维尔”紧闭的双眼,等了许久,“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投影在阿萨亚的控制下微微点头,阿萨亚嘴角的微笑显出歇斯底里的滋味。

他把项链收回,盯着“塞维尔”又给自己补了一针强效抑制剂。

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塞维尔等来了带着微微水汽的阿萨亚。

“快来,被窝给你暖好了。”塞维尔挪到另一边,“暖暖和和的保证马上就能睡着。”

补过抑制剂的阿萨亚又成了温柔而强大的雌虫上将,他在床边坐下,语气轻松而愉快,“如果是在以前,狩猎巡礼的前一个晚上,雄虫是要为雌虫整夜祈祷的。”

塞维尔有点招架不住,别的不说,情绪波动这么大,是真的有精神分裂的风险的。

他是真的察觉不到,还是已经没法控制了?

塞维尔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中期目标是要帮着他停药,短期目标当然是要顺着他的意思,别刺激他。

他可是个专家。

雄虫那整整七年的专业课程,讲的全都是如何应对雌虫的情绪波动。

联邦的教科书全都是各种方式的精神治疗。

至于帝国的,听见识过的雄虫说过,帝国的基本都是各种姿势的?一顿,或者很多顿。

他可以结合起来帮阿萨亚治疗嘛。

“祈祷?帮你的猎物祈祷吗?让它们别死太快,免得你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