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机甲芯核 “教官,我和傅言上将谁更厉……
宇宙中只有一望无际的黑色, 但有时候还是会看见美丽的星云,像是一条丝绸带子,上面染着金粉, 璀璨又耀眼,这是独属于星际人的浪漫。
只是很可惜, 这样好看的景色,傅言没有什么心情欣赏, 与之相反的,靳年倒是看上去心情不错。
傅言看了眼站在身侧的人,欲言又止,手上做了八百个假动作, 想要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没有那么突兀。
“其实我觉得傅言上将应该没有嘱咐过元帅什么。”
靳年抱着胳膊, 左侧的眉毛挑了挑, “你知道什么?他们以前可是最亲密的战友, 并肩作战,文森特元帅是他无话不谈的好副官。”
这个“好”字咬得极重。
“咳咳, 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傅言不敢看靳年的眼睛, 干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哈?谁知道呢。”
靳年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心里打什么坏主意,慢条斯理踱步到傅言的身前, 傅言竟然在这种压迫感下面节节败退, 直到腰彻底磕在控制台上面。
看着比自己还高一些的人,傅言不知道怎的咽了口口水, 后背的汗毛也直直竖起来, 这种感觉不太妙。
靳年轻笑,一只手撑着控制台,把人禁锢在自己手臂和控制台中间, 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人的脸颊,最终在人上挑的眼尾上轻轻点了点,动作甚至说得上有些轻佻。
这种行为太过于惊悚,但是傅言却沉浸在靳年的眼神里,带着侵略性,像是一只优雅的豹子,对方身上似乎散发着极富有魅力的荷尔蒙,到了足够令人尖叫的地步。
衣领后面自己留下的印子,处处都透露着暧昧的情/色。
那嗓子因为一整晚的辛劳,带着些低沉沙哑,“这么看的话,你和他长得倒是真的很像。”
傅言刚升腾起来的某种期待雀跃瞬间灰飞烟灭。
“不过你比他年轻,还比他……”
靳年轻笑。
傅言心口一跳,挑了挑眉,眼神一暗,反身将人压在控制台,和靳年同样的动作,他扯了扯唇角,“是吗?不知道有没有让教官满意呢?”
“自然是比某些老男人满意的。”
“哈。”傅言嗤笑一声,手臂勒住人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下颌紧绷,咬牙切齿道,“那这真是我的荣幸。
“当然。”
靳年也笑,不甘示弱地挑眉。
傅言看得牙痒痒,非常不客气地咬住对方的唇瓣,力道大到几乎要把人咬碎了吞进自己的肚子。
靳年被人吻出火气,唇舌纠缠,和人争夺主导权,双手紧紧勾着傅言的脖子。
两个人互相较着劲,都不想在这场争斗中败下阵来,彼此摄取着对方的呼吸,就像是要咬死对方一般。
直到靳年感到耳后一阵阵发烫,才猛地把人推开,抹了把嘴,缓和着呼吸。
傅言严重的侵略性还没有完全褪去,眼角泛红,眼睛里闪烁着欲望的光芒,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
看到靳年红彤彤的耳朵,内心十分愉悦,唇角微勾,“怎么样?教官还满意吗?”
“确实比某些老男人有本事。”
再次听到“老男人”三个字,傅言心头一梗,唇角抽搐,僵硬地勾唇,“多谢教官的赞美。”
之后在飞艇上,傅言就像是某种发\情期的猛兽,没完没了缠着靳年亲,好像要证明些什么一样。
靳年推开人,捂着吃痛的嘴唇,估计已经肿起来。
狗崽子!混蛋!老流氓!
摸着自己无辜的唇,靳年在内心咒骂。
始作俑者倒是没有丝毫悔改之心的样子,从身后把人抱住,搂着人结实有力的腰,几乎爱不释手,脑袋轻轻搭在人的脸侧,亲昵地在人耳边蹭了蹭。
“教官,我和傅言上将谁更厉害?”
撒娇的语气,配上无辜的表情,在这样一张如同造物主精心雕琢的脸蛋上,杀伤力是巨大的。
无耻!
靳年丝毫不受蛊惑,内心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是不动神色,牵扯了一下疼痛的嘴角,慢悠悠道,“年纪大的会疼人。”
傅言脸埋在人的脖子上,听到这话,恨不得一口咬断人的脖子。
他怎么不知道,靳年竟然这么会气人呢?
“原来教官喜欢年纪大的。”
靳年突然轻轻颤了一下,一把捏住在自己脖子上作乱的人的下巴,沉声道,“我喜欢乖的。”
“砰——”
飞船猛地受到重击,两个人瞬间警惕起来,喜不喜欢的事情暂时被放到一边。
“是那群人?”靳年看着显示器上面攻击的来源,没有检测到任何不明飞行器。
傅言沉着脸,摇头,“不确定。”
“砰——”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傅言操纵飞艇躲过,这一击在空中炸开巨大的蘑菇云。
“十点钟方向,一公里位置。”靳年拍了拍傅言的肩膀,“你掩护我过去。”
傅言皱了皱眉,显然并不认同这样的安排。
“傅言同学,服从命令。”
傅言咬紧了腮帮子,深呼吸一口气,良久才应道,“是。”
“注意安全。”
“嗯。”
靳年驾驶着求生艇驶出飞艇,傅言在控制台上砸了一拳。
该死的命令。
还有该死的不受控制的行为。
傅言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个不成熟的孩子,自己回想起在飞艇上所做的一切,都觉得丢人。
他绝对不承认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他在做什么?和死去的他争宠吗?
傅言狠狠抹了一把脸,企图忘记一些令人面红耳赤尴尬的画面。
但是,他却是真的对靳年的心思捉摸不透了。
如果傅言能够将向导基础知识学得再好一点的话,那么就可以知道他这种行为是正常的。
经常发生在年轻的向导身上。
因为和自己的哨兵深度结合的关系,他们会在之后的几天里情绪异常亢奋多变,多疑且敏感,极度缺乏关爱,控制不住想要和哨兵亲近。
这往往是激素导致的,年轻的身体激素总是不稳定,连血液里都镌刻着躁动。
和大多数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类似。
这种情况会随着年纪增长渐渐趋于平和。
就在傅言对自我进行深刻检讨反思的时候,靳年已经接近了袭击他们的飞艇。
“咚!”
靳年感觉到从未有过都畅快,身体轻盈敏捷,不似以往那般沉重,那种嗜血欲和兴奋感也降低了,不再影响着自己的身体判断。
小黑跟在他身侧同样轻盈落地,一双浅金色都兽瞳闪烁着狩猎的光。
“你是谁?”靳年和人对峙着。
男人并不多话,“要你命的人。”
“砰——”
拳头想相,靳年接下了男人的拳。
只见被黑色皮革手套包裹着都手臂“嘎哒”两声,竟然从中间打开。
这是一只机械手臂!
坚硬的铁壳瞬间将手臂包裹住,接着是男人的全身。
这赫然是一台机甲。
并且还是靳年熟悉的一台机甲。
靳年抿唇,掏出顺来的量子炮,一边躲过机甲的量子攻击,一边飞快绕到人的身后。
多亏了他的量子兽是黑豹,在速度这方面,靳年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砰砰——”
两发量子炮。
男人几乎是瞬间便感受到身后的危险,闪身躲开。
“呵。试试我的量子炮怎么样?”男人嗤笑,机甲大战手臂骤然转化成两架量子炮,冲着靳年射击。
靳年左跳右跳成功躲开攻击。
“警告!警告!燃料耗尽!飞艇将在三分钟后停止行驶。”
机械的警报声,让男人的动作一顿,靳年轻笑,“我有搭档,但显然你没有。”
男人听到这话似乎恼羞成怒,挥舞拳头砰地砸向靳年。
“砰——”
一声枪响,打中了机甲的供能位置,瞬间变成了打铁壳子。
靳年一拳打碎机甲眼睛上的玻璃,把男人薅了出来。
“要杀要剐,随你。”
男人到这时候依旧十分有骨气。
靳年猛地揭开男人的面罩,瞳孔微缩,“是你?!”
男人冷哼一声,“是我又怎么样?”
“傅言的机甲芯核在你这里,还给我!”靳年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安德鲁!”
男人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靳年口中喊出,冷笑一声,“没想到靳上将还记得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偏不给又怎样?”安德鲁冲着靳年挑衅。
“你!”靳年扣着人的脖子,男人的呼吸渐渐减弱,脸色涨红。
傅言的声音打断了靳年的动作,“别冲动!”
傅言先将人用绳索捆了起来,捏住靳年的胳膊,安抚道,“先回飞艇。”
靳年沉默着,半晌,松开手。
——
“说说吧!”靳年踢了地上捆着的人一脚,“傅言是不是你杀的?”
安德鲁睁大眼睛,“放屁,那是我的长官!”
“靳上将日子倒是过得舒坦,从哪儿找了个替身?这么像?”安德鲁视线落在傅言身上,一瞬间恍惚了。
早就有手下告诉他,看到了一个和长官很像的人,如今亲眼得见,几乎一模一样。
“少废话!如果不是你,为什么傅言的机甲芯核在你这里?”靳年挡住安德鲁的视线,又踹了人一脚,正中胸口,质问道。
安德鲁被踹得吃痛地坐在地上,即是被捆着也丝毫不惧,老神在在回道,“要你管?”
接着又戏谑地看着靳年道,“怎么?靳上将不和文森特厮混了?开始养小白脸了?”
小白脸傅言也有些意外,机甲爆炸,没想到芯核竟然在安德鲁手里,他还以为早就湮灭在宇宙中了。
看到靳年紧紧握住准备挥出的拳头,傅言担心他把地上的人大卸八块,连忙搂住人的腰,凑着人的耳边小声安抚,“别生气,别生气。”
谁知道安德鲁看到眼前的画面更觉得刺眼,脸色一变,瞬间就炸了,“呸!白眼狼!长官那么宠你!你竟然和文森特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现在还玩替身,故作深情!让人作呕!”
安德鲁吐了人一口唾沫,“呸!不要脸!”
靳年脸色变了变,傅言反应迅速,在人抬脚的瞬间抱住人的腰,动作自然地揉了揉人的头发,“别生气,别生气!马上飞艇落地了,不急于这一时,他逃不了,我们可以慢慢审问。”
靳年把人推开,冷着一张脸,眼神却闪了闪,道,“别摸我头。”
“你怎么有钥匙?”
靳年看着人如同回自己家一样熟练的动作,眉毛拧起,抱着胳膊,阴沉地打量着人。
傅言抬手,眼神无辜,双唇抿着笑,“所以这应该就是我和教官之间的缘分吧。”
他眉毛挑了挑,有些轻佻,一双眼睛如同调情一般。
“呸!不要脸!”被忽视彻底的安德鲁见不得傅言顶着自己长官的脸,做出如此猥琐下流的动作,“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尽走些歪门邪道!”
傅言这才把视线落在说话的人身上,上前两步,拎起捆着人的绳子,将人提溜进屋,“差点忘记你了。”
靳年让开位置,冲着人伸手,曲了曲手掌,“钥匙。”
傅言将钥匙交到人手上,脑袋靠着人的肩膀,眼睛眨了眨,“教官什么时候才让我正式登堂入室?”
“我有这样的打算吗?”靳年扭头冲着人挑眉。
“呸!”
伸手捏了捏靳年的肩膀,傅言对上安德鲁鄙夷的眼神,打算先支开人,“教官不如先洗漱休息一会儿,这个人就交给我。”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打算,但也能明白,对方接下来的谈话不想要他知道,靳年暗自咬牙,心里很不爽,却还是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那就交给你了。”说着就上了楼。
直到靳年的背影完全消失,傅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打开精神力屏障,长腿迈着步子,两步跨过地上的人,坐上沙发,修长的腿在地上的人身上踹了两脚,撑着下巴,脸上阴沉得可怕。
“说说吧?芯核哪里来的?文森特和你的关系?傅言的死你知道多少,参与多少?”
很奇怪,明明就是一个小白脸,但是对上对方那双眸子,莫名让安德鲁心里一颤,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就要脱口而出。
“报……”
妈的!
安德鲁咬了咬舌头,怒目圆瞪,恶狠狠盯着傅言,“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一个字!小白脸,文森特的走狗!呸!”
对于安德鲁的挑衅,傅言仅仅只是轻笑一声,不见丝毫的怒气,脚尖在人屁股上轻轻辗了辗,被作战靴包裹的脚踝和小腿格外性感。
但这不是安德鲁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对方说出的话。
“你屁股上的纹身,文森特知道吗?”
“早就洗掉了。”安德鲁眼睛突然瞪大,捂着屁股往后挪了挪,“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你到底是谁?”
“不如猜猜看?”傅言支着脑袋轻笑两声,“我知道你八岁尿床,十岁以为自己多长了个东西,想要切掉,还是你姐姐拦着,要不然现在可能就是个姑娘,还知道你为了给文森特求婚,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甚至还借钱,买了一台机甲,还在屁股上纹了文森特的名字,要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最好的礼物。”
“怎么样?求婚还顺利吗?”
无视某人惊恐呆滞的表情,傅言颇为遗憾地眨眼,“看来不是很顺利。”
“你到底是谁?!”
傅言上前拎起人的领子,脸上虽然笑着,却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我是谁?我是你口中的小白脸,走狗,不要脸的混球。”
“最后一句我没说!你不要乱说!”安德鲁大声反驳,脑门上已经开始疯狂冒汗,眼前的一切太过于惊悚,堪称恐怖片。
傅言松开人的衣领,安德鲁像砧板上的鱼,蛄蛹两下,紧接着开始哀嚎,“长官啊!你死的好惨!我会为你报仇的,但是你不要缠着我啊!”
“闭嘴。”
傅言被他吵得脑袋疼,嘴角抽搐两下,“我是活的。”
“真的吗?”哀嚎声戛然而止,安德鲁扭头看着他,哭得那么惨,一滴泪都没有。
“你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不是。”傅言揉了揉眉心,解开人身上的绳子。
绳子落在地上,安德鲁揉了揉充血的手腕,到现在还是不太相信,但是对方说的那些事情,自己确实只告诉过长官一个人,特别是求婚那一段,而且好死不死他借的就是上司的钱。
留给人一段消化的时间,傅言见证了安德鲁的颜艺表情秀,沉声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安德鲁嘴唇动了动,弱弱问道,“嗯……我借的钱还需要还吗?”
傅言扶额,冷声道,“当然要还!”
“啊好吧。”安德鲁耸肩,这场谈话终于步上正轨。
安德鲁曾经和文森特都是傅言的得力干将,说是左膀右臂都不为过,但是跟他的时间并没有文森特长,也不过几年的时间。
安德鲁是一个普通的哨兵,体能等级不过B级,在大部分哨兵都是A+体能的情况下,说一句废柴都不为过,但是安德鲁很勤奋,坚毅,身上总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儿,这也是傅言看上他的原因。
至于他和文森特的关系,傅言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安德鲁和文森特的匹配度是60%,刚刚及格,两个人是军中默认的一对,然而傅言反应迟钝,一直以为他们就是普通战友情。
还是因为安德鲁想要和文森特求婚,找他借钱,他才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
“所以我的死,是议会和文森特联手造成的?”
傅言听完安德鲁的话后,沉思良久,虽然早有预感,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还是有些痛心。
那是他的副官,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几经生死。
那时候傅言确实感受到联邦议会对他的忌惮。
傅言的军队不属于任何一个军团,由傅言直接领导,并且几乎是全向导的军队。
那时候只要是向导想要参军,几乎都会投身到他的麾下。
向导投入前线,不再只当做医疗兵给哨兵进行精神疏导,无异于把哨兵至于火上烤。
傅言作为领头人,枪打出头鸟,想要他消失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没想到文森特也会参与其中。
然而最终他们的算盘还是空了,即是没有傅言,向导依旧有了上战场的权利,他们不再安心只做哨兵的附庸,这是从根本上,思想上发生的转变。
是历史的洪流,就算想要阻止,也不可能。
“是。”安德鲁点头,“我也很难相信文森特会这样做。”
说到文森特他早就没了从前的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长官,我本来想告诉你这一切,但是已经迟了,我被下了精神暗示,被文森特关了起来。等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已经死了。”
“我将你的机甲芯核偷了出来,那东西怎么也不能便宜文森特那个狗崽子!”安德鲁义愤填膺。机甲芯核是一台机甲运作的关键,傅言的机甲配置很高,几乎战无不胜,虽然在爆炸中成了碎片,但只要机甲芯核还在,就能够重新打造一台一模一样的机甲。
“那之后我就被通缉,成了星盗。”安德鲁耷拉眉毛,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就振奋起来,“不过长官你放心,现在我们有的是人和装备,你想什么时候打回去都行!而且议会里还有我们的人。”
“bang!”
安德鲁捂着自己吃痛地额头,无辜地看着自己的长官。
有点微妙,对着一个小屁孩俯首称臣,有损威严。
但是对傅言的敬畏也是真的。
别看平时挺温和好讲话,其实暴力得很,而且黑心眼儿。
当然安德鲁是不敢当面说的。
“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是土匪。”
傅言和他撇清关系,靳年可是上将,他怎么能当土匪呢?
啧——
死敌变情人。
好像也不错。
傅言阴沉着审视人,问道,“那个场馆是你的人?黑洞的事情是你做的?”
安德鲁连忙摇头,“怎么可能呢?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那都是文森特的杰作,他想造反!”
“文森特的野心,长官你无法想象。”安德鲁唏嘘,愤愤不已。
傅言挑眉,“里面有你的眼线?”
安德鲁挺了挺胸,“当然。”
“嗯。”傅言点头,垂眸沉思。
“咳咳。”安德鲁小心翼翼地瞥了人一眼,舔了舔唇,小声问道,“那个……靳年和您是?”
不等人回答,安德鲁就如连珠炮似的,“我这些年可真没少听说他和文森特的事儿,您死了之后,他们走得可近了,长官您别被他骗了啊。”
傅言双眸微抬,眼睛里闪过带着杀意的刀子,直直刺向安德鲁。
那人立马噤声。
垂下头,欣赏地毯。
“以后别让我再听到这种传言。”
“是,长官。”安德鲁中气十足应了一声,还行了个军礼。
“还有……”
“长官您吩咐!”
“他还不知道我就是傅言,你别说漏嘴。”傅言警告道,“还有,等会儿把你知道的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告诉他。”
安德鲁嘴角抽了抽,很想对着人吼,他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吗?啊?
但还是忍住了,点了点头,“是,长官!”
——
“笃笃——”
“进来。”
傅言推门而入,靳年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衣,丝绸睡衣很贴身,勾勒出清晰的肌肉轮廓。
领子很低,露出锁骨和小半胸膛,上面的印子还没褪去。
当然,这点小伤对于哨兵,尤其是S级黑暗哨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傅言当时一心想要疏导对方的精神污染,所以用了精神力。
导致这些暧昧的痕迹可能还要维持个一周的时间才会消。
“怎么样?”
傅言移开视线,上前搂住人的腰,脑袋搭在人的肩膀,声音闷闷的,“他和我说了好多关于傅言上将的事。”
说着,眼睛不自觉落在睡衣的领子上。
这……
好像是他的睡衣吧!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来的话,呼吸扫过脖子,有点痒,靳年将人推开。
傅言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人烫到。
“教官透过我,看的是傅言上将吧?教官很喜欢傅言上将吗?”
神经!要不要脸!
靳年内心的小人儿忍不住吐槽,眼睛一转,勾了勾唇,捏着人的下巴抬起,“是啊,傅言多金又疼人,我当然喜欢。”
“我就喜欢他这种老男人。”
前一句话听得傅言险些压不住嘴角,后一句话嘴角立马就抿直了。
他皱眉,“真的很老吗?”
“老当益壮。”
傅言嘴角抽搐,几乎克制不住把人压着狠狠教训一顿,结果站直身体发现自己还是比对方矮两厘米,瞬间瞳孔放大。
没事,没事。还能长,还能长的。他能长到187.83cm,不要慌。
傅言咽了咽口水,对上靳年戏谑的笑容,猛地把人压倒在床/上,双眸泛起水光,“教官你知道的,我年纪小,没本事,还是个学生,自然比不过傅言上将的。”
紧接着目光一沉,凶狠道,“但是我年轻,体力好。”
靳年还来不及反应,傅言的精神力丝就叩门而入,霸道又缠人。
——
“老大。”
傅言和靳年跟着安德鲁上了他的星舰,一排人全副武装对着安德鲁毕恭毕敬。
想到长官看到如此排面,安德鲁挺直了腰板,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己做自己的去。
转头先是看了眼老长官的眼色,发现傅言一双眼珠子像是长在旁边的靳年身上,胳膊还搂着人的腰。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安德鲁将视线放在靳年身上,正色道,“ 靳上将,请到休息室,先做修整,再带两位参观星舰。”
靳年轻轻嗯了一声,表情依旧冷硬,胳膊肘推了身后的傅言一把,迈着步子先走。傅言两步就跟了上去,导致想和长官说些什么的安德鲁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招呼人好好伺候这两位贵客。
“等等。”傅言上前两步扯住人的手腕 ,靳年踉跄一小步,腰背上瞬间就被一双手揉了揉,对上某人无辜的眼睛,“教官生我的气了吗?”
“呵。”靳年无言轻笑,推开人的手,“你的房间在隔壁。”紧接着“砰”地一声关上门。
傅言险些被撞到鼻子,伸手揉了揉脆弱的鼻梁,翘了翘嘴角。
生气了,真可爱。
回忆着手上的触感,靳年的成长也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比如更加结实好摸的腰,八块腹肌板板正正,触感让人难以忽视。
傅言轻轻捻了捻手指,抬头正对上一言难尽的安德鲁,瞬间横眉冷对,抱着胳膊,眉尾上抬,“怎么了?”
“没。”安德鲁连忙摆手,在傅言的死亡视线的注视下转身欲走。
“等等。”
腿都还没迈开,就立马被人叫住,安德鲁僵硬地转身,“怎……怎么了吗?”
“星舰上有厨房吧?”傅言如此问道。
安德鲁点头,“有的。”接着小心翼翼问道,“您这是?”
傅言拽着人的胳膊,沉下脸,“废话少说,带我去。”
“对了,你是有什么要说的?”傅言这才想起来问对方找他的缘由。
“当然!”安德鲁点头,“长官,您也看到了,我这里有一支很强的舰队,我们什么时候打回去宰了文森特那小子?”
傅言将做好的芒果慕斯切成小块,摆在盘子上,点缀了一朵小薄荷,闻起来芒果的香甜十分诱人,接着从烤箱里拿出烤好的的黄油面包,摆进餐盘。
星舰上条件一般,傅言的水平也就发挥了50%,不过在卖相上他还是很满意的。
一边听着安德鲁的话,一边不紧不慢地动作,回道,“你这是想为我报仇呢?还是想解决私人恩怨呢?”
“长官!那您这就是误会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安德鲁义愤填膺。
“行了行了,没有要误会你的意思。”傅言摆手,摩梭着下巴,眼睛闪了闪,沉思良久,“你先把知道的证据交给议会,并让他们做好准备。”
“我和靳年没有死的消息文森特应该已经知道了,意味着他所筹谋的一切,已经败露,他肯定会先下手为强,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行动。”
在厨房说这些东西,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傅言抬手,“找时间谈谈,我们得和联邦议会的议员取得联系,阻止文森特,不是靠我们的力量就可以完成的。”
“是,明白,长官。”安德鲁不自觉便挺直了身体。
傅言端着自己做的芒果慕斯和黄油小面包,敲响了靳年的门。
听到脚步声的靳年,抬了抬手,虚拟屏幕里的叶治会意,“我会找时间离开首都星,银耀远征军听候您的命令。”
靳年点头,视讯挂断的同时,房门被敲响。
“什么事?”
靳年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傅言的脸,而是香气扑鼻的芒果慕斯,芒果特有的香气和奶油的甜味,靳年鼻子微微动了动。
“教官,这是我亲手做的。”
傅言从后面钻出来,睁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人。
靳年无奈地叹了一声,“进来吧。”
房门打开,侧身让人进屋。
“快尝尝,好吃吗?”
对上人灿若星辰的眸子,靳年一滞,拒绝的话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凑过去,咬住勺子。
红色的舌尖只露出一瞬,就像是小猫的小舌头,傅言眼神一暗,可能是眼神太过炙热,靳年抬头,正好对上这样一双深沉的眸子,心口猛地跳动两下,就连耳朵后面也开始发烫了。
“怎么了?”
傅言摇头,即使人再怎么伪装冷硬,红了的耳廓却是掩饰不了的,他抿着唇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指,拇指在人的唇畔擦了擦,“沾上奶油了,就这么好吃吗?”
紧接着拇指凑到嘴边舔了舔,“嗯。”点了点头,“是很甜。”
靳年像是被人猛地蜇了一下,身体往后靠了靠,擦着嘴角,眼神闪了闪,沉声道,“注意分寸。”
被傅言手指碰过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烫,靳年用手蹭了蹭仍旧无济于事。
注意分寸。
又是这句。
傅言眸子漾起幽暗的光,眯了眯眼,却是轻声笑了一下,骤然拉住人的手腕凑近,居高临下看着挤在沙发背上的人,“教官要我注意什么分寸?”
“是太近了还是太远了?”傅言调笑道,轻划了一下人通红的耳朵,惹得人身体一颤,脸往前靠了靠,鼻尖抵着对方的鼻尖,“这样呢?”
“放开。”靳年挣了挣手,小沙发哪里承受得住如此身强体壮的大男人,直接一个侧翻,两个人都被带到了地上。
“咚——”
一声巨响,好在傅言的手掌垫在人的脑袋后面,不然就这个磕法,“娇滴滴”的哨兵还不得疼哭。
“起开。”靳年狠狠瞪了人一眼,耳朵通红,因为动作太大,身上的衣服早就凌乱了,露出暧昧的脖子,一双眼睛没有一点威慑力,更像是娇嗔。
傅言再也忍不住,直接吻上人的唇。
靳年瞬间睁大了眼睛,捏着人的衣领不知道是要推开还是加深这个吻。
不过很快便不用纠结,傅言已经帮他做了这个选择。
勾着人的舌纠缠撕咬,带着些野蛮和霸道,随着吻的加深,更多了些缠绵,不乏温情。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情动,额角是密密的细汗,傅言笑眯眯地看着人,“教官,这个分寸如何?”
靳年眼底的水光还没散去,擦了擦吃痛的嘴角,欲说些什么,又怕被人反将一军,最后决定闭嘴才是上策。
将人推开起身,扶起沙发,拿起桌上的勺子,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芒果慕斯和小面包上面。
真可爱。
怎么会比以前还可爱啊。
傅言坐在沙发的一觉,撑着下巴看着人吃,眼神柔和缱绻,为自己错过的五年惋惜,并暗暗发誓绝不要错过今后的时光。
甜食的力量瞬间让靳年的心情变好,决定不与对方计较,他是个大度的人。
一抬头对上人深情的视线,盯得他起鸡皮疙瘩。
“你……”靳年皱了皱眉,“你还不走?”
傅言闻言凑了过来,“教官,今天也要精神疏导。”
傅言的量子兽讨好地蹭了蹭靳年的小腿,小黑被他放出来的瞬间,森森就把黑豹缠住。
小黑想跑都跑不了,最终认命地靠着森森的脖子小憩。
因为精神污染的缘故,小黑虽然已经能从精神海里出来,但总是蔫蔫的,似乎睡不够。
看着亲密的两只量子兽,傅言笑了笑,勾住人的小指,“我们是不是也该休息了?”
……
靳年难得发现,年轻的傅言怎么这么不要脸。
那个温柔,总是面面俱到,可靠包容的傅言去哪儿了?!
这边的柔情蜜意,另一边却是乌云密布。
“砰——”
男人被一脚踹到墙角,捂着胸口咳嗽,“咳咳……阁下,抱歉!任务失败,请求军法处置!”
“啪——”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如果靳年在这儿,就能认出这个人正是关他的那个黑暗哨兵。
“处置了你结果就可以改变吗?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阁下……”男人羞愧地低下头。
“去研究所,就先拿你试试药。”
“是,阁下。”
“滚!”
男人艰难爬起身,毕恭毕敬退下,很快就被两个一身白衣的人带走。
干净到反光的墙壁映出文森特阴郁狰狞的脸。
靳年无疑是强大的黑暗哨兵,他本来可以成为他最锋利的利刃,但是却和他十分疏远,甚至于之前想借着傅言的遗嘱和靳年结合,还是被拒绝。
既然如此,这样强大的力量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就只能摧毁。
文森特多次暗中谋划,只差一点,靳年就死了,谁知道这个人如此命大,胸口被捅了那么大个洞,还能活着回来。
至于傅言,不管是长得像,还是借尸还魂,都始终是文森特心口的一根刺,如果不除掉,他寝食难安。
权力的滋味实在太好了。
傅言死后文森特的野心更是日益膨胀,区区元帅的位置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他想要站得更高,一个向导要在联邦议会面前站稳脚跟,走进权力的漩涡那太难了,看看傅言的下场就知道。
所以,不如将一切都推翻,建立一个强大,被他牢牢攥在手心,属于他的帝国。
绸缪那么久,本该有一个盛大且完美的出场,可如今都被那两个人毁了,文森特只能选择尽快执行他的计划。
第28章 圆桌会议 “教官,你好辣。”……
“我们可能需要其他军团的合作, 同时得要确保这些军团里没有文森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