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怎么和她之前看的牌不一样了?!
兰稚青一脸懵地看向沈寂,她张了张嘴,刚刚要问他是不是偷偷换牌了,可是话到嘴边又突然意识到这样问不就代表她偷偷换过牌了吗,到最后他只能硬生生改口。
“你……你……”
兰稚青对上沈寂似笑非笑的表情,气恼道:“你骗人!你哪里传统了?!”
什么时候传统两个字和兔兔女仆,狗狗围裙还有蕾丝小羊挂钩了!
沈寂对此一脸无辜,辩解道:“可是我的确就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啊。”
兰稚青:“……”
如果沈寂都算得上传统,那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属于未出土的僵尸木乃伊。
第66章 第66章你是棉花糖做的
对于兰稚青的指控,沈寂眉眼弯弯,无辜道:“可是盒子没有响,我没有说谎啊,宝宝,现在到你了。”
兰稚青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她宁可接受惩罚喝酒,颤颤巍巍给自己的迷你小玻璃杯里倒了酒,非常气愤地一饮而尽。
沈寂获得了掷骰子的机会,他在地图上找到了对应的格数,把自己手里的小人放了上去。
第二轮换成兰稚青先抽卡,她有些紧张地从一沓卡片里摸出了一张,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松了口气。
【大冒险:亲对方三分钟】
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play。
被沈寂祸害太久了,兰稚青觉得自己都快脱敏了,现在对普通的亲亲早就已经接受良好。
她主动凑到沈寂的面前去亲他,虽然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糊弄,大部分时间都是像兔子喝水一样乱舔,但是沈寂对此照单全收。
兰稚青磨蹭到了三分钟,她迫不及待要拿起骰子,可是下一秒沈寂却从她的手里拿过了牌,他低头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直接把她又拉回怀里再度吻了上去。
“唔……你……”
兰稚青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想要推开沈寂,可是却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在履行大冒险的内容。
比起兰稚青的敷衍,沈寂的明显认真多了,兰稚青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个游戏的bug所在。
虽然是真心话大冒险,可是抽到一张牌结果却要由两个人共同承担。
但问题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沈寂全能照单全收,但是沈寂做得出来的事情她十有八九做不出来。
“时间到了……”
兰稚青有些气恼地推开了沈寂,抗议道:“不公平,这样一点都不公平!”
沈寂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反问道:“怎么了乖乖,哪里不公平了?”
“就是不公平!明明都是你占便宜,你肯定把牌偷偷换了!”
“可是宝宝……”
沈寂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说你没看过牌吗,怎么就知道是我把牌换了呢?”
“我……我猜的不行吗?”
兰稚青哽了一下,她有些委屈,但还是坚持道:“肯定就是你偷偷换牌了!”
“好吧,是我换了牌,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沈寂最终还是妥协下来,他从身后拿出被自己调换的纸牌,主动递到了兰稚青的手里,温声道:“这副牌才是。”
兰稚青接过纸牌掀起来看了几张,确认这是正常的牌才终于放心。
游戏再度继续,兰稚青兴奋地掷出骰子,好不容易向前前进了三格格子,沈寂扫了一眼,立马开始向她收取高额的地租。
“宝宝,按照规则,你要付我三千个金币,或者十个亲亲。”
“为什么?!”
兰稚青难以置信道:“我才刚刚走了一步。”
沈寂低头看了一眼地图,解释道:“因为你现在踩的这块地皮是我买下的,我收租合情合理。”
兰稚青:“……”
她觉得自己纵横大富翁十年的地位遭到了挑战,心里顿时燃起了浓浓的战意,立志要在今天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于是在她一通猛如虎的操作之下,她不仅没有套出沈寂的话,反而还输了无数个亲亲,被沈寂从头到尾摸了个遍不说,还顺便把她所有的金币和身上穿着的内裤都输得干干净净。
“不要脱……这是我新买的……”
欲哭无泪的兰稚青试图反抗,但是却被地主沈寂无情镇压,他轻松按住了兰稚青挣扎的双腿,微冷的手指直接探进了她的裙摆,褪下了那一团微微濡湿的白色布料。
“嗯?”
沈寂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布料,他似笑非笑抬头看了一眼脸红得像个苹果一样的兰稚青,反问道:“宝宝,为什么会是湿的?”
兰稚青虽然一直喝的是果酒,可是奈何她刚刚输的次数太多,现在积少成多,脑子已经因为过度摄入的酒精变得有些混沌。
对于沈寂的质问,她只能把自己装成一个鹌鹑,试图通过装死来逃避质问。
“我收到的产品有质量问题,你不说的话,我只能亲自检查一下了。”
万恶的地主沈寂再度朝兰稚青伸出了罪恶的双手,兰稚青试图进行反抗,但是没想到沈寂下一秒掏出了计算机,经过一通复杂的计算,发现兰稚青还倒欠他七十三万八千零五十个游戏币。
而兰稚青目前手头上的余额……
兰稚青大脑一片空白,她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盒子,而后惊讶发现——
余额竟然是零耶。
“兰小姐,欠了我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还?”
沈寂把计算器怼到了兰稚青的面前,兰稚青有些呆滞地眨了眨眼,结结巴巴道:“可是……这只是游戏币。”
“游戏币也是币,宝宝,你想赖账吗?”
沈寂闻言毫不心虚,他神色微冷,抓住了兰稚青的手臂威胁道:“是你提出要玩游戏的,如果要你敢赖账,那我就只能把你关起来,让你天天写论文……”
“不要关我……”
兰稚青此时已经基本丧失了一部分的思考能力,沈寂突然冷下的语气让她有些害怕,她小声道:“我会还钱的,我一定会还的……”
“现在已经晚了,我要额外收一点利息。”
沈寂突然把她捞到了怀里,他上上下下把兰稚青从头到尾摸了
个遍,深知自己欠了钱的兰稚青丝毫不敢反抗,即使被沈寂又揉又捏,她也不敢掉眼泪,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乖宝,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喝醉了?”
兰稚青过分的乖巧让沈寂感觉不太对劲,他凑过去亲了亲兰稚青的脸颊,突然开口试探道:“裙子撩起来,把腿张开一点。”
兰稚青闻言扁了扁嘴,她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按照沈寂的要求撩起了自己的裙摆。
沈寂:“……”
确定了,这回的确是醉了。
沈寂叹了口气,他帮兰稚青把裙子拉了下去,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温声道:“我先抱你先回卧室吧,一会儿给你煮醒酒汤。”
兰稚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她的腿轻轻蹭了蹭沈寂,茫然道:“可是我难受……”
沈寂闻言再度陷入了沉默,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但是现在送到自己面前的是香喷喷软绵绵热乎乎的乖兔子,不吃好像又实在有点可惜。
“宝宝,你自己摸摸好不好?”
沈寂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采取比较折中的措施,万一兰稚青明天睡醒生气他还有可以狡辩的余地。
他拉着兰稚青的手探进了裙摆,蛊惑道:“之前老公教过你的,你肯定已经学会了,对不对?”
“我不会……”
兰稚青下意识用腿夹紧了他的手臂,沈寂顿了顿,他并没有这么离开,反而是反手握住了兰稚青的手指。
“好笨,今天再重新教你一次。”
沈寂按着兰稚青的手指轻轻打转,温声道:“下次不要那么用力,上一次都把自己弄肿了,要温柔一点……”
兰稚青舒服得又软成了兔兔饼,沈寂见状又按着她的手指向下移动,兰稚青有些不满,她刚刚才得了一点趣味,现在并不愿意就这么结束。
沈寂为了安抚她,只能一边继续帮她揉揉一边带着她的手指轻轻陷进湿润。
“里面是软软的热热的,对不对?”
沈寂带着她的手指找到了位置轻轻按了两下,兰稚青颤抖了一下,她不想回答,但是却被沈寂逼得只能胡乱点了点头。
“宝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沈寂亲了亲她的脸颊,轻声道:“因为宝宝你是棉花糖做的。”
兰稚青呆呆地看着他,小声道:“棉花糖……我不是棉花糖座的,我是白羊座的。”
“……好吧,小绵羊宝贝。”
沈寂咬了咬小绵羊软绵绵的唇瓣,他的手指逐渐深入,教导道:“再深一点就是这里,每次碰到这里你都会哭……”
“不要……”
兰稚青下意识想要逃离,可是却被沈寂硬生生打断,她的手指被沈寂死死按住,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包围着她,她的大脑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身体就已经软了下来。
她脸色潮红,趴在沈寂的怀里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含糊不清道:“我想喝水……”
“等一下,我帮你去拿水。”
沈寂亲了亲兰稚青的脸颊,起身准备去帮兰稚青倒水,兰稚青迷迷糊糊,看到了沈寂放在旁边的酒杯,里面还有半杯清澈的透明液体。
为什么要去拿水,这里不就有现成的吗……
兰稚青伸手拿过了酒杯,沈寂拿着一杯温水回来,看到兰稚青的动作下意识想要阻止。
“宝宝,那是我的杯子……”
沈寂话音未落,兰稚青就已经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白酒,她有些茫然地盯着手里空了的酒杯,咂了咂嘴,后知后觉道:“这杯水好苦哦。”
“……”
沈寂轻轻叹了口气,他坐到兰稚青的身边把杯子里的温水喂她喝下。
“笨兔子,知道自己喝不了酒为什么还非要准备酒……”
“因为我也想了解你。”
兰稚青扁了扁嘴,她轻轻蹭了蹭沈寂的手,声音微不可闻道:“你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可是我却对你一点也不了解……”
沈寂闻言动作一僵,他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兰稚青,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宝宝,你为什么一定要了解我呢?”
“因为我爱你呀。”
兰稚青揽着沈寂的脖子亲了他一口,她弯了弯眉眼,在酒精的干预下变得坦诚无比。
沈寂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震住,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突然被扔进了蜂蜜罐里,甜意随着他的心跳流进他的血管。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却只是缓缓开口道:“可是有的时候可能真相会被现实残酷很多。”
“没关系,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兰稚青捧着他的脸颊,格外认真道:“我可以画画养你!”
“……不是这个问题,我们家还没破产。”
沈寂顿了顿,他当着兰稚青的面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獬豸角上,郑重开口道:“我是蛇。”
盒子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是蛇?”
兰稚青闻言眨了眨眼,她灿烂一笑,啪嗒一声按住了木盒子,含糊不清道:“那我是兔兔!”
安静木盒子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又开始震动。
兰稚青吓了一跳,纳闷道:“诶……这个东西没有坏啊?”
等一下。
木盒子没坏?!
第67章 第67章你明明就记得
兰稚青和沈寂漫长地对视了一分钟,就在沈寂心紧张得几乎快要跳出来的时候,兰稚青却突然闭上了眼睛。
“我好困哦,兔兔要睡觉觉了。”
她打了个哈欠,趴在沈寂的怀里昏昏欲睡,看起来完全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沈寂闻言垂下了眼眸,他轻轻叹了口气,默默抱起了怀里的小醉鬼。
他帮兰稚青洗好了澡,吹干了头发,仔仔细细擦好了润肤乳,最后才抱着香喷喷的老婆躺回床上。
兰稚青早就已经呼呼大睡,她呼吸均匀,时不时还吧唧两下嘴,看起来应该是在做什么美梦。
可是沈寂却丝毫没有半分困意。
他在黑暗中沉默盯着兰稚青的面容,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心里陡然升起来前所未有的慌张。
明明他们的生活才刚刚走向正轨,难道就要这么随随便便地结束了吗?
兰稚青明明说过要一直爱他的……
难道生下来就是蛇是他的错吗?如果不是因为条件不允许,谁会不想做一个好人呢。
沈寂觉得有点伤心,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从旁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打算借此为背景写下一篇荡气回肠潸然泪下感天动地的绝世虐文。
虽然是虐文,但是结局必须是HE。
他和兰稚青的爱情故事绝对不能出现任何BE或OE的情况。
沈寂一夜未眠,兰稚青却一觉睡到了天亮,她起床一睁眼就看到了直勾勾盯着她的沈寂,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沈寂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看起来隐隐有些许脆弱的破碎感,他抿了抿唇,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
兰稚青打了个哈欠,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思索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沈寂在说什么,她迷茫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我好像喝醉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什么,你不记得就算了。”
沈寂不知自己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他盯着兰稚青半晌,最终还是主动岔开了话题。
“宝宝,时间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吧……”
他凑过去想要抱住兰稚青,可是兰稚青却突然像条灵活的小鱼一样从被子里挣脱出去。
“我不睡了,我论文还没写完呢,我先去书房写一会儿论文。”
“……”
沈寂盯着她的背影再度陷入了沉默,他垂下了眼眸,无意识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骗子。
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那为什么还要躲着他呢。
……
“令郎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甚至还出现
了伤人倾向,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们带他去做更详细的检查。”
医生把相关的注意事项一一告诉了路锡鸣的父母,路父路母眉头紧缩,医生才刚刚关门离开,他们就忍无可忍地吵了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天天进派出所就算了,难不成我们家还要出个精神病不成?”
“你能不能小点声,这还不都是你害得,要不是你们老路家基因不好,小鸣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我们家基因不好,那你们家基因就很好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和那个小白脸乱搞花头……”
父母的争吵声一声接着一声地传进他的脑中,躺在病床上的路锡鸣呆滞盯着天花板,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涨得生疼。
那天他在咖啡馆里失控袭击了沈寂,不仅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反倒是把自己折腾进了派出所,路父路母赔偿了咖啡馆的损失和沈寂律师要求的精神损失费,又花了好大一番心力疏通关系,最后才以路锡鸣疑似有精神疾病为由把他捞了出来。
精神疾病……
他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成精神病了。
只要他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无数恶心恐怖的蟑螂在他的身上四处爬行,他几乎夜夜失眠,即使吃了安眠药勉强闭眼,梦里也都是粘稠的鲜血和死去的冤魂。
不对,那根本就不是梦,梦里是不应该有知觉的,可是他却能真的感受到那股强烈的窒息感和疼痛感。
他看到了早就死去的韩晓,谭钰琳,还有李杰和于琦,他们都站在他的床头,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们蠢!
“你好,到时间需要换药了。”
医生带着几个护士推着药车走到了他的床边,路锡鸣懒得搭理他们,他只感受到自己的双手被轻柔地提起,下一秒就被拷在了床头。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那些穿着白大褂和护士服的医护人员面容逐渐变得扭曲,像是一块橡皮泥,在融化之后重新凝成了新的形状。
“是你……是你们?!”
“没错,就是我们。”
穿着白大褂的韩晓笑眯眯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幽幽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啊,你在背后造我的谣,害我被所有人孤立欺负,甚至还把这些事捅到了我们村里,害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这些事情你还记得吗?”
他握紧那把锋利的剪刀,直接刺进了路锡鸣的肚皮,咔嚓咔嚓剪开了他的皮肉。
路锡鸣痛得惨叫不止,他宁可自己现在就晕过去,可是偏偏又清醒无比。
“你很疼吗,我跳楼的时候比你更疼。”
谭钰琳拿出了一把小小的手术刀,直接割向了他的脸,阴森森道:“你教我前男友PUA我,让他拍我的照片,拿我的钱,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会落在我的手里。”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鲜血滴答滴答落在了路锡鸣的眼睛里,他觉得自己的面前一片血红,在极度的疼痛之下,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被人缓缓注射了针剂。
“我把得了艾滋梅毒乙肝的病人的血注射给你了。”
李杰的手里拿着空着的针管,笑嘻嘻道:“你千万别死啊,你要是死了那得多可惜。”
路锡鸣试图挣扎,可是下一秒面容尽毁的于琦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他低头俯视着他,路锡鸣甚至能感受到他脸上烂掉的血肉掉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杀了我,还毁了我的脸,因为你就是个丑八怪,你是在嫉妒……”
“我不是……啊!”
“怎么了小鸣?”
路父路母听到了动静连忙结束了争吵,他们连忙过去查看路锡鸣的情况,却发现路锡鸣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手里甚至还握着一支圆珠笔,下一秒就要往自己的眼珠上刺。
“小鸣,你冷静一点!”
路母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按住了路锡鸣的手,从他的手上夺下了那支圆珠笔,抱着他痛哭出声,“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妈,我好疼,他们要过来杀我了,他们变成鬼要回来杀我了!”
路锡鸣吓得一直在打哆嗦,他死死握着路母的衣袖,茫然盯着虚空里的一点,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到愤怒,再到最后的恐慌。
他看到沈寂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还是那副事事都游刃有余的作态,明明周遭满是他身上溅出来的鲜血,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沾染半分。
他用一直鄙夷而又轻蔑的眼神打量着路锡鸣,像是在无声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所作所为。
路锡鸣想要张嘴骂人,可是下一刻,他面前的沈寂就突然化成了一条巨蟒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
刚刚才安静下来的路锡鸣突然又开始尖叫,路母吓了一跳,连忙按下了传呼铃,想要让医生过来再给路锡鸣补一针镇定剂。
“是沈寂在害我!都是沈寂在害我!”
路锡鸣像是陡然间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在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之前于琦为什么会那么固执说是沈寂开车撞他,他死死抓着路母的手,声嘶力竭道:“他刚刚就在我的面前!”
“你这孩子,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这里除了我和你爸哪里还有其他的人。”
医生过来的速度很快,他们从路母的手中接过已经意识混乱的路锡鸣,将针筒里的镇定剂推入了他的血管。
路父和路母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最后还是路父率先开口道:“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像是中了什么邪,不然还是请大师过来看看吧?”
路母闻言叹了口气,低声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赶紧让人去联系一下……”
镇定剂刚刚开始起效果的那几秒是路锡鸣最清醒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手脚开始发软,过度紧张的大脑也开始渐渐放松,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噩梦。
路锡鸣有些疲惫地拿起了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开机之后一堆消息像是疯了一样涌了上来,有不少人给他转了帖子,与其说是想要关心他,倒不如说是为了看他的笑话。
路锡鸣迟疑了许久才终于点开,发现他满身蟑螂发疯的视频和照片被人放到了网上。
那些人都说他是千年难遇的蟑螂男,还有所谓的知情人士出来爆料,说他其实是梅毒晚期精神错乱,所以才会突然暴起伤人。
这群贱人……全都是一群贱人!
路锡鸣表情狰狞地划走了网页,却发现兰智正又给他发来了一连串的消息,似乎是由于路锡鸣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他已经匿名向警方提交了一份不痛不痒的证据作为威胁。
【鸣哥,我发现我真的是小瞧了,没想到于琦也是你杀的啊,我说你怎么临近过年跑来F市,原来不是为了和我面基,是打算弄死于琦嫁祸给兰稚青啊,你可真够能装的。】
【你身上现在可是背了四条人命,价格是不是也得酌情给开的更高一点?】
【要是拿不出来钱也不要紧,这笔钱我也可以去找叔叔阿姨要,相信他们肯定会愿意帮你出钱的。】
兰智正……
早知道他就应该先杀了兰智正才对。
路锡鸣觉得自己刚刚平复的情绪又濒临崩溃,他直接将自己的手机朝墙上扔了过去,嘴里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吼。
“不是都已经打了针吗,怎么还是这么疯?”
路母今天是真的被路锡鸣给吓到了,她连忙让医生过来再给路锡鸣补一针,对身旁的路父催促道:“正泽大师联系到没有,赶紧让他过来给小鸣看看!”
“别催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催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催命,秘书说已经在路上了。”
“你什么态度啊,问你两句你就翻脸,要不是因为有你这个爹,小鸣他会变成这样吗?”
“这又关我什么事,你别把所有的错都往我的身上推!”
路父路母在医院走廊里就这么吵了起来,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而视,纪云飞本来还没有摸清楚路锡鸣的病房到底在哪里,但是听到熟悉的大嗓门立马就抓住了重点。
“师兄,应该是在那边。”
路父路母在走廊上吵得没完没了,听到轮椅的声音下意识转过了头,看到来人后脸上立马挂上了恭谨的笑容。
“大师,您来了。”
他们口中的大师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干瘪老头,他看起来大概有七八十岁,或者也有可能是九十岁一百岁,他的身上穿着厚重的衣衫,整个人形似骷髅一般可怕,薄薄的眼皮只有在看人的时候才会偶然掀开看别人一眼。
纪云飞和另外三名师兄跟在他的身后,按照他的指示将他推进了路锡鸣的病房。
“大师,您可一定要帮犬子看一看,他可能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现在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路父路母早些年还是不信这些的,可是随着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也不由得跟着一起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这正泽大师虽然看着可怖,但的确担得起一声大师,若无交情和缘分,他是轻易不会出面的,这回愿意过来帮路锡鸣,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路锡鸣被打了两针,原本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听到声音才勉强睁开眼睛,在人群中果断捕捉到了那团乱糟糟的绿毛。
“……是你!”
路锡鸣瞪大了双眼,他手指颤抖指向纪云飞,声嘶力竭道:“你是沈寂派过来的对不对!你给我滚!赶紧给我滚!”
“小鸣!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纪云飞看到路锡鸣倒是格外淡定,他友善地笑了笑,开口道:“没事没事,我之前可能和小路先生有点误会,我先出去吧。”
轻阖着双眼的正泽大师闻言点了点头,纪云飞和身旁的师兄交代了几句,自己默默从病房退了出去。
这样也正好,他还不想看见路锡鸣那张脸,不然一看到就想起那天到处乱爬的蟑螂。
纪云飞想到那天的景象不由得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玩手机,看到手机上突然发来的消息神色突然一怔。
他给自己的师兄发了消息说自己要离开一会儿,而后坐电梯急匆匆下楼。
兰稚青刚刚打车到医院门口,看到纪云飞那头扎眼的发色连忙跑了过去。
纪云飞看到兰稚青一个人过来明显有些诧异,他环视了一圈周遭的情况,奇怪道:“你老公今天没和你一起来啊?”
他顿了顿,神色有些了然,反问道:“你这次想通了?”
“他今天有课,我一个人来的。”
兰稚青闻言神色似乎有些心虚,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纪云飞当初给她的那块桃木牌,一把塞到了他的手里,小声道:“这个还给你。”
纪云飞本来还以为兰稚青是愿意相信他的说辞,没想到她反而把那块桃木牌给送了回来。
“这块桃木牌可是正经法器,是可以驱鬼辟邪的!”
纪云飞以为自己又被兰稚青怀疑诈骗,他连忙为自己辩解,“我真的和我奶奶不一样,我这个可是真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还给你,我不要这个东西。”
兰稚青翻箱倒柜半天才终于把这块木牌找到,她本来想直接丢掉,但是觉得保险起见,还是送还给纪云飞比较好。
纪云飞欲言又止,他看起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兰稚青却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好像特地过来一次就是为了把这块桃木牌送还给他。
兰稚青来得很突然,走的时候也同样很急,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她回家的时间一定是会早于沈寂下课的时间。
可是她低估了A市工作日晚高峰的堵车程度,等到她终于赶回家的时候,沈寂已经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了。
“宝宝,你回来了。”
兰稚青看到出现在玄关的沈寂吓了一跳,她神色闪过些许的慌乱,结结巴巴道:“你……你下课这么早啊。”
“今天是正常时间下的课。”
沈寂垂眸看了一眼兰稚青,主动帮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随口问道:“你去哪里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
“我写论文写累了,看网上说最近学校附近的公园桃花开了,所以就过去看看,对了……你今天晚上做的什么菜,好香啊。”
兰稚青随便扯了一个谎话,她自顾自朝厨房走去,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虚。
沈寂对此不置可否,他看着兰稚青的背影半晌,低头闻了闻她的外套,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失望。
小骗子,又在撒谎了。
她明明就是偷偷去见那个绿毛道士了。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他们在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看起来和从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沈寂却还是能察觉到微妙的差异,兰稚青开始回避他的问题,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一直捧着手机不停打字,吃饭的时候她破天荒开始吃自己不喜欢吃的蔬菜和营养补剂,就连生物钟也开始切换成了早睡早起的模式。
更可怕的是,她连写论文的效率都大幅度提升了,三天的时间写了一个周的量。
尽管她还会和自己亲亲抱抱,可是沈寂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
“宝宝,你最近怎么一直不理我了……”
沈寂从她的脸颊一路亲到了锁骨,他的手甚至已经轻轻解开了兰稚青的睡衣扣子,可是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被兰稚青推开。
“等一下,我论文还有一点点就可以收尾了,我先去写完。”
“……”
沈寂眼睁睁看着兰稚青穿上衣服抱着电脑又是一通噼里啪啦,他自己委屈地躺在床上,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兰稚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最近对沈寂的冷落,她把写完的论文在第一时间给导师发了过去,默默凑到了沈寂的身边,主动道:“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园看花好不好?”
沈寂闻言沉默不语,兰稚青顿了顿,她轻轻亲了亲沈寂的脸颊,让步道:“不喜欢公园的话我们也可以去游乐园,你不是一直想去的吗?”
“……那你明天要穿我挑的衣服。”
“嗯,我都听你的。”
兰稚青钻进了沈寂的怀里,这两天养成的良好生物钟让她得以很快进入梦乡,可是沈寂却不一样,他开始觉得患得患失,即使现在兰稚青正在他的怀里他也无法彻底安心。
他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试图让自己躁动焦虑的心平静下来。
可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沈寂轻轻咬了咬她的锁骨,发现兰稚青没什么反应,干脆一路向下。
兰稚青在睡意朦胧中似乎感受到了逐渐攀升的热度,她无意识哼唧了两声,含含糊糊道:“不要了……”
沈寂闻言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是得寸进尺重重咬了她一口。
兰稚青在强烈的刺激下被迫睁开眼睛,沈寂见状不仅毫不慌乱,反而是侧头又咬了一口她的大腿内侧,像是挑衅一样和兰稚青对上了视线。
“……”
兰稚青沉默片刻,决定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沈寂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他心里既委屈又失落,既失落又气恼,既气恼又伤心,兰稚青既然不搭理他,他只能自己恶狠狠地吃自助。
可是兰稚青是真的觉得累了,她花了三天的时间把自己看起来像牛粪的毕业论文插上了一支玫瑰花伪装成艺术品。
可是沈寂似乎很在意这件事,兰稚青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痛的睡醒,发现他脸色苍白,眼圈微红,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打击。
“……”
可是昨天晚上明明是她比较吃亏吧?!
兰稚青觉得沈寂最近也有些奇怪的不对劲,如果放在从前,她今天或许会对沈寂耍赖把今天的约会鸽掉,但是看沈寂这幅样子,她觉得自己上一秒说不去,下一秒沈寂就会自杀给她看。
按照两人昨天晚上的约定,兰稚青穿
上了和沈寂色系配套的情侣装,两个人一起去市里去年新开的游乐园。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明明他们昨天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今天更是要一起出门约会,可是彼此却像是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冷战氛围。
沈寂在等着兰稚青先开口说话,兰稚青……兰稚青一上车就又开始呼呼大睡,直到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才悠悠转醒。
“这么快就到了吗……”
兰稚青打了个哈欠,她扫了一眼外面停靠的车辆,随口道:“果然不能在双休日的时候出来,人太多了。”
沈寂没有说话,他像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朝远处看了一眼。
兰稚青对所有的一切都毫无察觉,她牵着沈寂的手等对面的绿灯亮起。
可也几乎就是在两人刚刚踏上人行道的瞬间,不远处一辆白色的卡车像是疯了一样直接朝他们的方向撞了过来。
沈寂侧头看了一眼,而后在第一时间把兰稚青推开。
砰——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
路锡鸣猛然踩下刹车,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沈寂满身鲜血地倒在了路中央,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呼吸。
周遭的人群都被吓到,连忙报警和叫救护车。
兰稚青摔在地上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连忙起身跑到沈寂的面前试图查看他的情况,沈寂双眸紧闭,呼吸已经变得微不可闻。
“沈寂……沈寂,你快醒醒!”
兰稚青从未像现在这么绝望,巨大的恐慌感紧紧包围着她,她紧紧抱着怀里的沈寂,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先送这位先生上救护车。”
几个医护人员把沈寂抬上了担架,兰稚青踉跄着跟在他们的身后,幸好被旁边的护士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匆匆赶到的警察第一时间抓捕了路锡鸣,路锡鸣撕心裂肺地朝着他们怒吼了几声,可是兰稚青却什么都听不清了。
她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站在医院的抢救室,刺眼的红色“抢救中”按钮让她不由自主地又掉下眼泪。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扇像是永远不会打开的门才终于打开。
医生匆匆走出抢救室,他对着守在外面的兰稚青轻轻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兰稚青大脑一片空白,她慌张起身想要冲进抢救室查看沈寂的情况,可是下一秒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好热。
她这是在哪里……
兰稚青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陌生的房间,脑子还带着些许的懵然。
这里是哪里,她不是在医院吗?
“醒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兰稚青下意识回过了头,猝不及防对上了沈寂平静的面容。
她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甚至伸出手指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终于回过神来。
等一下,这不是在做梦。
沈寂还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听说过猫有九条命,难道蛇也有九条命吗?
沈寂似笑非笑地侧头看她,问道:“宝宝,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兰稚青张了张嘴,她觉得自己现在满腹疑问,比如沈寂死而复生,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哪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个一团迷雾。
可是沈寂却似乎已经不想在等她的回答了,他轻轻贴紧了兰稚青,轻声道:“其实你根本都记得吧?”
兰稚青闻言一僵,她的视线缓缓下移,发现一条白色的蛇尾已经紧紧缠住了她。
沈寂那张漂亮的面容还带着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拆穿兰稚青的伪装,轻声道:“你明明就记得,我是蛇。”
第68章 第68章让蛇怪不好意思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兰稚青还想要狡辩,可是沈寂却直接开口拆穿了她的谎话,他抬手轻轻掐住了她的脸颊,慢吞吞道:“乖宝,你知道吗,每次你撒谎的时候眼神都会发飘。”
他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微凉的蛇尾更是威胁性地缠上了兰稚青的小腿。
“为什么要撒谎,你讨厌我?”
兰稚青被他捏住脸颊,说话都变得有些含糊,辩解道:“我不是讨厌你,我就是有点害怕……”
沈寂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害怕……你现在开始怕我了吗,就因为我不是人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唔唔?!”
兰稚青话说到一半突然哑了声音,她难以置信地张嘴,可是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小骗子,再也不要听你说话了。”
沈寂愤恨地咬了一口她的脸颊,兰稚青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她试图用手语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非常悲哀地发现自己除了会个别国际通用友好手势之外什么都不会。
她一时欲哭无泪,下意识想要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可是刚刚起身却又被沈寂的蛇尾拖了回去。
小骗子,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说害怕,为什么又要去找那个该死的绿毛道士。
可是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看到他死掉了还要哭得那么伤心。
沈寂有些气恼地咬着她的唇瓣,兰稚青实在没办法,毕竟是自己撒谎在先,她自觉心虚,只能顺势揽住了他的脖颈,非常乖觉地让他亲亲,试图借此平复沈寂的情绪。
她的脑子还有些乱乱的,这一切的发展实在太过突然,直接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沈寂不是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真的会法术啊?!
等一下,既然都不能用唯物视角看待了,怪不得之前于琦说沈寂开车撞他的时候沈寂还有不在场证明。
如果妖怪都这样做的话,那是不是杀人了也抓不到现行……
沈寂发现兰稚青又在偷偷走神,他有些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一条半透明的小蛇悄悄从他的指尖冒出,顺着兰稚青的睡衣无声无息钻了进去。
小蛇找准位置轻轻咬了一口,兰稚青闷哼了一声,火辣辣的感觉在几秒后变成了奇怪的酥麻感,她觉得自己四肢都紧跟着软了下来。
clitoris变成了熟透的浆果,他只是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兰稚青就浑身颤抖。
他慢吞吞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眉眼弯弯道:“这下真的没办法缩回去了哦。”
“唔?……唔唔唔?!”
兰稚青下意识想要夹紧双腿,可是敏感的位置光是碰到就让她濒临崩溃,她的大腿不经意间擦过了蛇尾,奇怪的触感让她下意识低下了头,看清自己刚刚碰到了什么顿时瞪大了眼睛。
真……真的有倒刺,而且还是双数。
兰稚青吓得想要从沈寂的身上爬下去,可是沈寂的蛇尾却牢牢锁住了她,她连挣扎都没办法挣扎,只能像只被抓住耳朵的兔子一样瑟缩地趴在沈寂的怀里。
可是她还是和兔子不一样,兔子被逼急了还能叫两声,她现在除了哼哼唧唧以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如果真的一起进去的话,那她真的会死掉的……
兰稚青吓得瑟瑟发抖,沈寂却似乎真的在研究怎么继续下去。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不停作乱,过度紧张的兰稚青就像是被过山车带到了半空,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寂,试图让他心慈手软。
沈寂没有说话,他的指尖把玩着那颗红润的浆果,直到把兰稚青逼出眼泪才肯罢休。
兰稚青呜咽了两声,可是最终还是无法逃出困境,只能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在沈寂的怀里扭来扭去。
那两根危险的东西还在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皮肤,受到威胁的兰稚青大脑飞速旋转,而后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它们。
“……”
沈寂也没想到兰稚青会做出这种事情,他的动作猛然一僵,看向她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兰稚青顾不上那么多,她胡乱摸了两把,试图努力让自己忽视掌心诡异的触感。
“好笨……”
沈寂轻轻叹了口气,他拂开了兰稚青的手,抱着她换了个姿势。
兰稚青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猛然被外物侵入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脑中在下一秒便陡然炸开了烟花。
好……好像进去的时候是没有倒刺的……
兰稚青怯生生地低头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却发现自己还红肿的clitoris直直对上了另一根裸露在外面的坏东西。
坏东西上还有未收回去的倒刺,看起来非常的危险,兰稚青下意识想要往后躲,可是只要她一有想躲的倾向,沈寂的蛇尾就会警告性地打她的屁股。
兰稚青进
退两难,她呜咽地去亲沈寂,试图借此让他心软,可是却没想到沈寂直接按住了她的腰。
细密的倒刺随着动作划过,兰稚青惊叫了一声,像是盛满水的气球扎破一个口子,突然间水花四溅。
“唔唔……唔唔呜呜呜呜……”
兰稚青没办法说话,就连哭都没什么动静,她趴在沈寂的身上抹着眼泪,可是沈寂却还不肯放过她,直接把她翻过来覆过去啃了好几遍。
“宝宝,想说话吗?”
似乎是怒火稍微消减了一些,沈寂在她的肩头意犹未尽咬牙一个牙印,态度突然间又变得温柔了起来。
哭得抽抽噎噎的兰稚青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可是又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又有些迟疑地摇头。
根据她对沈寂的了解,他肯定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来做交换。
沈寂的确也是这么想的,他深谙一兔多吃的流程,并且非常公平公正,一根吃完马上换另一根吃,先空口吃兔兔尝尝味道,再上点道具撒点调料,最后再趁着洗澡吃一遍水煮兔兔。
可怜的兔兔被邪恶的蛇妖玩弄在鼓掌之中。
兰稚青觉得自己已经无数次被逼到极限,沈寂一直凑在她的耳边说话,她听得迷迷糊糊的,可是却又不敢走神。
“乖乖,我给你准备的新房子,你喜欢吗?”
沈寂突然收起了自己的蛇尾,起身抱着她下床,把她抵在了冰凉的落地窗前。
兰稚青的皮肤猝不及防接触到了玻璃,她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想要往沈寂的怀里钻。
沈寂捏住了她的脸颊,冷声道:“我要把你关起来,以后每天你只能待在这个小庄园里,只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可以出门。”
“……唔?”
兰稚青闻言愣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待在家里有吃有喝,整天上网冲浪,没有社交活动,偶尔跟着沈寂出门乱逛。
除了待的地方从别墅变成庄园,这和她之前的生活有什么区别吗?
沈寂对兰稚青放下了狠话,他带着兔兔探索新家的方式就是换各种地方把她从头到尾吃个遍,直到最后兔兔晕过去了才终于善罢甘休。
他冷脸帮兰稚青洗好了澡,冷脸给她吹干了头发,冷脸给她抹香香,冷脸抱着她上床睡觉。
兰稚青实在是筋疲力尽,她趴在沈寂的怀里睡得正香,梦里还在哼哼唧唧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坏兔子……”
沈寂本来还想再咬她的脸颊,可是最后还是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浅浅的一吻。
兰稚青梦里梦到自己被一条大白蛇一直追,她越跑越累,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被埋伏在山洞里的白蛇抓住,直接带回了蛇窝。
车祸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沈寂第二天一大早就要离开,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留一个分身待在兰稚青的身边。
不过经过实验,一百年的太蠢,容易坏事。
但三百年的就已经会化形了,太有脑子也不好。
所以折中的话只能选二百年的分身……
沈寂本来想要叫醒兰稚青,但是看她睡得正熟,最终还是作罢,只把蛇分身留在了室内,给兰稚青的手机上发了条消息。
分身2.0大白蛇安静盘踞在床尾,直到沈寂恋恋不舍地关门离开,它才慢吞吞移动到了兰稚青的身旁,歪着脑袋好奇打量着她。
原来他的伴侣是这个样子的。
就是年龄好像有点小,还没有超过一百岁,算是一条宝宝蛇,不过闻起来确实香香的……
它吐着蛇信绕着兰稚青转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可爱,干脆主动趴到了她的身边感受着她的呼吸,满心雀跃等着她醒来。
兰稚青迷迷糊糊感受到自己身边有东西靠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条大白蛇趴在旁边,她哼唧了一声,以为这是沈寂的本体,所以下意识抱了上去,含糊不清道:“老公,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大白蛇吓了一跳,它有些害羞得扭了扭身子,蛇尾顺势缠上了兰稚青的小腿。
好……好热情,怎么刚见面就喊老公,让蛇怪不好意思的。
第69章 第69章宝宝蛇不可以吃垃圾……
大白蛇被兰稚青抱着动不了,它只能用尾巴大致丈量了一下兰稚青的身长。
身上香香的,摸起来也软绵绵的,就是有点太小只了,还不到两米,交尾的话好像难度比较大。
但是人形的宝宝蛇真的很可爱……
大白蛇幸福又兴奋地埋在了兰稚青的怀里,兰稚青对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她昨天晚上运动过量,今天直接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原本打算翻个身接着睡,可是手脚却都被压住,她想动都没办法动。
宝宝蛇睡醒了……
大白蛇敏锐感受到了兰稚青的动作,它连忙松开了自己的蛇尾,好让她可以自由活动。
兰稚青刚刚睡醒还有些茫然,她和眼前的大白蛇对视了片刻,半晌也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基于对沈寂的安抚,她凑过去主动亲了亲白蛇的头,打着哈欠道:“老公,我要吃鸡蛋饼。”
大白蛇被她突如其来的亲亲吓懵了,它呆滞地僵在原地,好像还没有弄清楚兰稚青刚刚都说了什么。
兰稚青见它一直僵住不动也愣了一下,她用手轻轻推了推蛇身,提高音量把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要吃鸡蛋饼!”
鸡蛋饼……宝宝蛇饿了要吃鸡蛋饼……
大白蛇脑子木了一下,好长时间才终于把自己的脑回路理顺,它用尾巴尖卷起一个小小的传呼机递到兰稚青的面前,而后轻轻按下了上面的红色按钮。
“早上好夫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传呼机里传来一道冰冷的机械女声,兰稚青吓了一跳,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大白蛇,干巴巴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想吃鸡蛋饼。”
“好的,请您稍等片刻。”
兰稚青一脸茫然地盯着手里已经挂断的传呼器,似乎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大白蛇,奇怪道:“你变成蛇了就没办法说话了吗?”
昨天晚上是她没办法说话,今天早上又是沈寂没办法说话,他们两个人,不对,他们一人一蛇简直就是沟通有壁。
大白蛇晃了晃脑袋,它默默用又尾巴尖把兰稚青的手机卷了过来,示意她去看沈寂给她留的信息。
兰稚青有些奇怪地接过手机,沈寂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自己有事要处理,让她有需要就按传呼按钮,大白蛇是留下来陪她玩的,以及警告她不要试图逃跑。
“你是蛇蛇吗?”
兰稚青有些惊讶地捧起了大白蛇的脑袋,讶异道:“你不是去国外减肥了吗,怎么越长越胖了。”?!
它哪里胖了!
大白蛇猝不及防被当成了大胖蛇,它的尾巴有些不满地拍了拍床。
兰稚青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她安抚性地摸了摸大白蛇的脑袋,刚要准备再说点什么,外面就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机器人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鸡蛋饼滑到了她的面前。
兰稚青:“……”
现在的科技发展已经智能到这种地步了吗?
虽然从名义上来说,她现在似乎确实是被自己的合法伴侣限制了人身自由,也就是俗称的囚禁。
可
是对于本来就宅得不得了的兰稚青来说,这种状态一般可以更加准确地定义为——
换个地方玩手机。
兰稚青一开始还不太适应这种生活状态,但是后来发现自己按一下按钮就有吃有喝,躺在床上想睡多久睡多久,打游戏看视频都不带卡顿的,甚至拿遥控器都只需要动两下嘴皮子,守在旁边的大白蛇就给递了过来。
她马上适应并且开始享受这种美妙的完美生活,甚至一度乐不思蜀。
除了机器人之外几乎见不到活人,那多好啊,使唤机器人还没有心理负担。
庄园外面有黑衣保镖二十四小时严密看守,这多安全,她虽然出不去,但是外面的坏人也进不来。
这日子过得简直就是美滋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开,沈寂为什么会突然死而复活她还可以用他是蛇妖来解释,可是在她翻遍了网上的新闻后,却意识到事情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游乐园附近开车撞人,网上的确有那天的相关新闻,甚至还有不少旁观者发的帖子,可是那些帖子上内容都不够详细,只是说游乐园附近人行道一辆卡车突然冲出来把人撞飞,关于凶手和受害者的消息微乎其微。
再加上平台限制,有不少照片是发不出来的,大多数发出来的图片拍的都是满是血迹的路面。
兰稚青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据说人在现场的博主,通过私信要到了当时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被警察带走的凶手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被捕之后还一直在念叨着什么,看起来确实像个疯子。
而被他开车撞倒的人看起来应该也是个男性,体型中等上下,虽然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但还是能确定这个人并不是沈寂。
“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可是如果真的出现了幻觉,那她为什么还会记得自己上了救护车,去了抢救室呢。
兰稚青反反复复把几秒的视频看了好几遍,刚要准备退出的时候,视线却陡然看到了在混乱人群中熟悉的背影。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她还是能认得出来。
那明明就是她的背影。
兰稚青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迷宫里迷了路,明明看起来马上就要走到终点,可是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又走进了死胡同。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给博主又发去了消息,顺带附上了沈寂的照片。
【不好意思,能麻烦再问您一下吗,您在出事的那天有没有看到这个人?】
【好像有点印象,哥们儿挺帅的,应该是和他女朋友一起来的,两个人身上还穿着情侣装,后来她女朋友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被吓晕了。】
……吓晕了?
兰稚青有些茫然,她试图努力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可是自己的脑中所残留的记忆却全是沈寂浑身鲜血的画面。
如果说那天真的只是她的幻觉,死的人不是沈寂,那么真正的死者又是谁?
好烦,越想脑子越疼。
兰稚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决定暂时还是先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平板开始刷起了视频。
大白蛇一直安静盘在旁边,看起来温顺无比,兰稚青刚开始还怕蛇怕的要死,后来有了蛇儿子又有了蛇老公之后彻底脱敏,直接靠着它当靠枕刷视频。
“蛇蛇,你现在又大了一圈,妈妈之前给你买的汉堡窝都不合适了,过两天再给你买新的吧。”
兰稚青刷着野营博主发的搭帐篷视频,随口道:“或者妈妈给你搭个帐篷怎么样,正好夏天快到了,帐篷还能凉快一点。”
妈妈?
宝宝蛇是它的老婆,老婆不可以是妈妈的。
大白蛇实在是没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只能有些困惑地用头蹭了蹭兰稚青的颈窝。
兰稚青看完搭帐篷看卖霉豆腐,看完卖霉豆腐看包饭团,看完包饭团看炒辣条。
说到辣条,她都吃了好几天健康的绿叶菜了,来一口香喷喷甜甜辣辣的辣条应该不会折寿吧。
兰稚青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随手按下了传呼机,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等着机器人给自己把辣条送过来。
不过比机器人来的更快是却是学校辅导员打来的电话。
兰稚青看到电话愣了一下,她把平板放到了一旁,随手接起了电话。
“喂,老师……”
“稚青,你弟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吗?”
兰稚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辅导员就已经飞快打断了她,匆匆开口道:“你妈妈今天打电话到学校里了,她联系不上你,所以托我过来问一下情况。”
“我弟弟?我妈?”
兰稚青眉头紧皱,连忙问道:“老师,到底出什么事了?”
兰稚青打电话的时候都不和它继续贴贴了,大白蛇百无聊赖趴在旁边用尾巴尖尖戳了戳平板的屏幕,本来按下暂停键的视频自动播放,下一个视频的标题就是格外震悚的几个大字。
【震惊!吃辣条竟然就是吃垃圾!】
【近期一名初中男生因为胃出血被紧急送往医院,经过医生检查后才发现,该名男生体内重金属和各种毒素严重超标,不仅影响了他的生长发育,还会导致严重的并发疾病,据父母和同学表示,该名男生每天都要吃十几包辣条……】
视频的声音突然响起,正在打电话的兰稚青本来打算把平板关掉,可是看到大白蛇看的认真,她只能起身走得更远了一些。
“不好意思老师,能麻烦您再说仔细一点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青青,是这样的,前两天在苍山路附近的游乐园发生了一起卡车撞人事件,你弟弟兰智正被车撞到后不治身亡,这件事情警方目前还在调查,路锡鸣的父母这边是希望能和你们家属见一面……”
“等一下,老师,死的人不是兰智正吗,这和路锡鸣又有什么关系?”
兰稚青愣了一下,难以置信道:“是路锡鸣开车撞的人?”
“是,听说是因为钱财纠纷,不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还是要等警察的调查结果,你这边方便出面吗……”
“不好意思老师,我现在不在A市,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回去,我晚点再给您发消息吧。”
过来送辣条的机器人把辣条递到兰稚青的手里,兰稚青匆匆挂断了电话,脑子里像是被塞满了浆糊。
到底是怎么回事,路锡鸣开车撞死了兰智正……
大白蛇眼看着兰稚青要撕开辣条的包装袋,它连忙凑过去用尾巴打掉了兰稚青手里的辣条袋子,嘶嘶朝她吐着信子。
辣条是垃圾食品,宝宝蛇不可以吃垃圾!
兰稚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以为大白蛇是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连忙坐得远了一些,可是大白蛇依旧不罢休,它追到兰稚青的身旁再一度打落了她的辣条。
兰稚青很少见到它这么暴躁,她愣了一下,妥协道:“蛇蛇,你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吗,你不喜欢的话妈妈去别的房间吃好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听话的蛇!
宝宝蛇吃垃圾会死蛇的!
大白蛇听到兰稚青还要换房间吃,它威胁性地朝兰稚青露出了毒牙,试图借此恐吓到她。
兰稚青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感觉大白蛇好像是生气了,可是她又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他,左思右想只能是她手里的辣条。
“好吧,我不吃了。”
兰稚青把辣条放到了旁边,大白蛇犹嫌不足,直接用尾巴把辣条扫到了垃圾桶里。
一人一蛇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枯燥地刷着视频,大白蛇盘在沙发上看起来已经睡着,兰稚青小心翼翼从沙发上移了下去。
大白蛇听到动静顿时惊醒,但是它没有立马追上兰稚青,而是等到兰稚青躲进房间里才慢吞吞地去找她。
装睡和宝宝蛇玩捉迷藏,看看宝宝蛇现在正在做什么……
大白蛇
鬼鬼祟祟蹭到了门边,兰稚青嘴里正叼着辣条吃的正香,听到门突然打开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去。
果然又在藏起来偷偷吃垃圾!
大白蛇气愤地用尾巴把兰稚青卷了起来,它下定决心要给兰稚青一个教训,所以直接按着她用蛇尾抽了几下她的屁股。
兰稚青整个人都被吓懵了,半响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条蛇给打了。
坏蛇!坏蛇!这个家里的蛇全部都是大坏蛇!
她立马剧烈挣扎了起来,等到大白蛇松开了她,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回了房间,可是刚刚要关上门,大白蛇却又窜了进来对着她步步紧逼。
兰稚青没办法,房间里没有其他可以躲的地方,她害怕自己又被打,只能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希望借着被子的缓冲力减少自己的痛感。
宝宝蛇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大春卷。
大白蛇急得一直绕着兰稚青打转,它想用蛇尾把兰稚青扒拉出来,可是兰稚青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只给自己在头上留了一个可以呼吸的小洞。
它实在没办法,只能有些沮丧地趴在她的旁边。
沈寂匆匆处理完车祸的事情,几乎是片刻不敢多留,马上回到了家里。
可是家里却诡异得寂静,他皱了皱眉,以为兰稚青是还在睡觉,准备上楼去查看一下她的情况。
然而他刚刚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了把自己包成春卷的兰稚青,旁边的大白蛇还在着急地吐着信子,时不时用头拱她一下。
“……这又是怎么了?”
沈寂轻轻皱了皱眉,他戳了戳床上的大春卷,慢条斯理道:“小兔子快开门,Daddy回来了哦。”
第70章 第70章这不纯纯就是神经病吗……
兰稚青听见沈寂的声音才小心翼翼把被子扒拉出一个小口子,沈寂见状顺势把她直接捞了出来。
“怎么了?”
“蛇打我……”
兰稚青有些欲哭无泪,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被打到只能钻到被子里的离奇经历。
可是她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好像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先不提这是沈寂养的蛇,她要是打回去容易破坏家庭关系不说,最主要的是她也没东西能打回去,而且连躲都没地方躲。
如果让她赤手空拳打个猥琐男可能还简单一点,打蛇……蛇怎么打,俗话说得好,打蛇上棍,她的手才伸出去就被缠严实了。
果然后妈就是不好当。
“什么?”
沈寂闻言也愣住了,他下意识看向了旁边一脸无辜的大白蛇。
大白蛇接触到沈寂质询的眼神,它非常理直气壮地嘶嘶吐了吐信子。
因为宝宝蛇躲起来偷偷吃垃圾!
“……”
啊?
宝宝蛇?
躲起来吃垃圾?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沈寂觉得自己脑子里的CPU都要**烧了,盯着眼前的大白蛇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智障。
果然有句话说得好,蛇甚至无法共情当初的自己。
他一百岁的时候不聪明也就算了,怎么两百岁的时候还这么蠢,连句话都说的颠三倒四的令蛇费解。
兰稚青趴在被子里疼得哼哼唧唧,沈寂没办法,只能暂时先放弃探究真相,转而凑过去安慰兰稚青。
“乖宝,哪里被打了,我看一下……”
沈寂掀开兰稚青的衣服看了一眼,发现她被打的地方已经肿得像个桃,大白蛇明显对自己的力气没有明确的认知,它以为的打两下,实际上和抽了几鞭子没什么区别。
“你骗我,这条蛇肯定不是蛇蛇……”
兰稚青刚开始被打的时候疼痛感还没有这么剧烈,现在缓过劲来了动一下都觉得疼。
虽然都是超级大胖蛇,可是两条蛇完全不一样,之前的蛇蛇会戴着她织的小红帽乖乖趴在她身边吃苹果,偶尔还会钻到她的怀里和她一起睡觉,但是绝对不会对她露出毒牙,更不会用尾巴打她。
沈寂有些心疼地帮兰稚青重新盖好了被子,准备帮她拿点药膏擦一擦。
兰稚青越想越觉得委屈,她莫名有一种八旬老母被中年超雄儿子暴打的绝望感。
全都是怪沈寂。
都怪沈寂把她关到这里。
还说什么大白蛇是陪她玩的,明明就是来欺负她的。
她晚上被沈寂欺负,白天还得被大白蛇欺负,她不应该叫兰稚青,她就应该叫兰小草。
兰稚青伤心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啪嗒啪嗒掉眼泪。
大白蛇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动静下意识想要用头去拱她,可是却被兰稚青一把推开。
宝宝蛇哭了,坏蛇!坏蛇!
大白蛇气得要去咬沈寂,但是却被沈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脑袋。
它还有些不服气,试图用尾巴去打沈寂,可是却被沈寂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
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打了他老婆的罪魁祸首现在竟然还反过来找他的事了。
沈寂把大白蛇生拉硬拽赶出了房门,转而拿着冰袋和药膏回去准备帮兰稚青处理伤处。
“好疼……”
兰稚青刚刚碰到冰袋顿时被凉得打了个哆嗦,沈寂连忙放轻了自己的动作,低声道:“抱歉乖乖,下次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算了吧。”
她怕那条蛇还会记仇,改天趁沈寂不在又把她抽一顿。
兰稚青哼唧了两声,她趴在床上有些生无可恋,根本不愿意在和沈寂继续沟通。
沈寂仔细帮兰稚青上好了药,刚刚准备把她捞起来换个姿势,却发现兰稚青已经趴着睡着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刚要帮她盖上被子,外面就突然响起一阵惊雷,睡梦中的兰稚青迷迷糊糊又睁开了眼睛,奇怪道:“什么声音……”
沈寂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没事,继续睡吧,只是打雷而已。”
“打雷了……我的菜熟了,我要上号收菜。”
兰稚青打着哈欠拿出手机,她最近迷上了一款种地游戏,每天激情满满种菜收菜卖菜建房子,立志成为发家致富的富一代农民。
沈寂看到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主动接过了她的手机,温声道:“你睡吧,我帮你把菜收了。”
“那你收完菜顺便上线帮我挂个游戏时长,我马上就可以拿徽章了。”
……
“这什么破天气,好端端的又开始下雨。”
两个道士站在道观的檐下聊天,山上和城市不同,一到雨天不仅日常生活变得麻烦,雨后还要清扫积水和落叶,平白多出不少额外的工作量。
明明现在也不是雨季,可是天变得却格外厉害,早上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眨眼间乌云积蓄,又紧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们身后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老人痛苦的呻吟声,可是他们对此却像是早就司空见惯,只是偶尔在动静太大的时候才会关心一下情况。
“云飞,云飞……”
断断续续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来,守在外面的道士闻言连忙在门外喊道:“师父,您有什么需要吗?”
“纪云飞……去找纪云飞。”
道士在外面应了一声,连忙打电话让纪云飞快点过来。
纪云飞原本还在帮着其他师兄画符,接到电话后匆匆而来,还未问清楚情况,守在
外面的道士就催他快些进去。
“师兄,这……是不是不太好啊,师父还在里面吧?”
纪云飞听到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迟疑,他干巴巴道:“师父不是说过他静修的时候不允许外人擅入的吗?”
“就是师父让你进去的,赶紧的,别耽误了。”
纪云飞被两人之间推进了室内,他还有些茫然,只能在空荡的房间内四处搜寻正泽大师的身影。
一道痛苦的呻吟声从衣柜的旁边传来。
“……师父?”
纪云飞吓了一跳,连忙想要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却蓦然一惊。
正泽大师蜷缩在角落,苍老干瘦的躯体就像是毒蛇蜕皮一样褪下一层灰白的皮肤,露出里面崭新的更为年轻的皮肉。
明明在昨天他还是一具干尸骷髅一般的老者,如今看起来却像是年轻了几十岁一样,从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变成了一个中年人。
正泽大师本名原本叫黄义则,听说几十年前梦中得仙师传授,给自己取了个法号为正泽,据传言他能勘破天机,但深居简出,见过他真容的有的说他看起来像八。九十岁,有的人又说他身体很好,看上去最多五六十岁。
总之外面对他的年纪和状态都众说纷纭,但唯有他名下的几个亲近的弟子知道,他既是八。九十岁,又是五七十岁,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像三四十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自惊蛰开始重返青春,而后逐渐衰老为老人的模样,直到第二年的惊蛰。
因为他神乎其技的变化,他身边的弟子都打心眼里认为他是真的有什么法术,纪云飞自然也是这么认为,可是他拜入师门三年,直到现在才看到正泽大师到底是如何重返青春的。
“师父,您这是……”
纪云飞把倒在地上的正泽大师扶了起来,正泽大师靠坐在衣柜旁,低声问道:“你之前说见过蛇妖,在哪里?”
“上一次你说那个姓路的小子身上有妖味,可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师父,蛇妖的事情好像是我弄错了……”
纪云飞实在有些拿捏不准,只能选了一个含糊的说法应对正泽大师,却不料对方突然暴躁抓紧了他的衣领。
“弄错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弄错了!我收你为徒是为了让你做什么的?!”
正泽大师咬牙切齿道:“难道你忘了你是为什么要来当道士的吗?”
纪云飞闻言愣了一下,他有些犹豫地眨了眨眼,真的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当道士。
他天生有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当道士可以物尽其用外加保护自己。
当道士包吃包住每个月只有八百块的单费,但是有不少途径赚外快,顺便还可以享受市里大学生灵活就业补贴。
归根到底当道士还是因为不爱上班。
纪云飞觉得自己这话不能直接说,所以委婉道:“师父,您需要我做些什么,能不能给我个明示。”
正泽大师和他僵持了数秒,最终还是先松开了他,自己踉跄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药酒,直到自己的心绪平复,他才幽幽开口,“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云飞,我今日就和你说个明白。”
“十五年前,我曾经亲眼看到蛇妖蜕皮,他或许有几百年,也或许已经有千年。”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得,为了能够长生,我吃下了一块蛇蜕,本以为这会是长生的开始,却不想每年惊蛰我都会受一遍剥皮之苦。”
正泽大师叹了口气,又道:“我今年已经九十三了,只是一块蛇蜕都能达到这种效果,要是有机会可以吃到他的血肉,或许我的愿望就可以真的实现。”
纪云飞听得一愣一愣的,表情由惊讶到震惊再到一言难尽。
亲娘嘞。
老头子吃野味也就算了,还真打算把蛇肉当唐僧肉吃啊。
纪云飞觉得正泽大师已经有点魔怔了,他只能先开口答应下来说自己会用心去找,让他暂时放心。
找蛇妖吃蛇肉长生不老,老头子说的倒是很简单,可是就算他能真的找到蛇妖又能怎样。
之前他一度觉得兰稚青的老公是蛇妖,难不成他还能去和兰稚青商量:你可不可以割一点你老公的肉给我师父尝尝?
这不纯纯就是神经病吗。
等一下……
虽然兰稚青一直不信他,虽然他也一直不太确定沈寂到底是不是纯种人类,可是如果按照老头子这个算法,要是能弄点沈寂的指甲头发什么的不就能确定沈寂的身份了吗?
虽然听起来很脑残,虽然这样大概率会被兰稚青拉黑,虽然十有八。九会被当成变态,但好像似乎也确实是个简单有效的办法。
纪云飞越想越觉得在理,他匆匆和正泽大师道别,起身离开房间给兰稚青发去了消息。
纪云飞:【那个……我有一个有点冒昧的请求。】
纪云飞:【你方不方便剪点沈寂的头发指甲啥的给我啊……】
L:【?】
L:【我是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