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喻沅冷漠地回绝。
他走了几步，将沙发上的抱枕玩偶和毯子拿到一边，给凌予划了块地盘：“你就坐在这儿。”
“好。”凌予欣然接受。
凌予坐在一堆抱枕和玩偶中间，喻沅抄着手看了看他，勉强满意，转身去厨房给他倒水喝。
凌予看着喻沅的背影，直到他走过转角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留意起屋子里的布置和装饰。
身下的沙发上放着不少玩偶和抱枕，地毯上还掉了几个，摆放随意但不显凌乱，面前的茶几上散落着剧本和几页笔记，字迹干净规整，旁边还有一盒没吃完的饼干。
有一个青蛙王子玩偶滚落在凌予脚边，他微微弯腰拾了起来，青蛙玩偶穿着王子服装，瞪着眼，两边腮帮子鼓起。
凌予将它拿在手中捏了一下，莫名觉得挺像喻沅本人。
他嘴角带上一抹淡笑。
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和哗哗啦啦的声响，不知道喻沅在干什么，凌予坐在原地等待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循声跟进厨房。
厨房里，喻沅站在料理台前，手忙脚乱地将不小心打翻的蜂蜜罐扶起来，然后用毛巾擦拭台面。
他公寓里没什么东西，这罐蜂蜜还是之前小冬带来的，他刚刚想泡两杯蜂蜜水，动作时想到凌予现在坐在客厅里，走神碰倒了。
蜂蜜太过甜腻，化开在料理台上，黏乎乎的，喻沅擦了两遍，还是没能完全擦干净。
他洗了一下毛巾，重新认真擦，身后突然有热源靠进，放在台面上的手背上覆上了另一只宽大干净的手。
“！”喻沅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在了凌予的胸膛上，与此同时，他拿着毛巾的手也被来人握紧。
凌予从后方拥住他，单手揽住他的腰，帮他稳住身形。
“怎么了？”他微微低头，侧脸轻轻蹭过喻沅耳边柔软的头发。
“别动手动脚。”喻沅偏过头躲开他，将手往回收。
凌予没有放手，将他揽得更紧，握着他的手，带着他一点点将台上残余的甜腻擦去。
喻沅浑身发麻，转了个身，想把他推开，但这样一来他的后腰抵在料理台上，和凌予面对面，使两个人靠得更近了，并且中间毫无阻隔。
他只好往后仰了仰，手掌撑在身后的台面上，对凌予说：“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放开。”
“不放。”凌予说。
喻沅抽出手去推他，反被凌予抓住手扣在身前。
喻沅耳朵气红，真的拿他毫无办法，发现凌予比他平时觉得的还要讨厌。
说话间，台面已经被擦干净，凌予拿起毛巾，就着拥着喻沅的姿势放到洗手池边清洗，喻沅仰着头，尽量不碰到他，目光落在凌予深邃的眼睛和锋利的眉骨。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凌予。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讨厌？
凌予将毛巾洗干净，还拉过喻沅的手腕，垂眼认真地将他的手也擦了擦。
喻沅很想挠他，手指动了动，忍住了。
靠得太近了，彼此的存在感很强烈，喻沅感觉自己浑身长了刺般不得劲。等凌予终于帮他擦干净了手，他一下子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凌予顺着他的动作抬眸，看向他的脸。
两个人对视，姿势依旧贴得很近，喻沅后腰靠着料理台，上身微微后仰，凌予一手护在他腰侧，另一手刚放开他的手腕。
气氛微妙又暧昧。
凌予目光专注地看着他，轻轻启唇，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喻沅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未出口的话被打断，喻沅正想打破此刻的氛围，转过头，略带慌乱地滑动界面接听，暗自松了口气。
但还没等到喻沅完全放松，手机里传来的小冬的声音又让他咯噔一下。
“哥，吴哥让我给你送几个新剧本过来，我已经到公寓楼下了。”
喻沅抬头看凌予，凌予也正注视着他。
“哥，我上电梯了。”电话里传来了电梯播报的机械音。
“哥？”听不见喻沅回应，小冬抬高声音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你上来吧……！”喻沅应了一句，然后挂断电话，当机立断拉起凌予往卧室走去。
“喻沅……”凌予被他拉着手臂，轻轻开口。
“不许说话。”喻沅快步将凌予拉到卧室门口，一把将他推进去。
凌予站在卧室中央，眨了一下眼睛，安静看着他。
喻沅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对他道：“你先在这里躲着，不能被发现，等小冬走了你再出来。”
“……”
“不要制造出动静。”喻沅强调。
凌予垂眼，神色不明：“原来我这么见不得人吗？”
喻沅：“……”
喻沅心里山崩海啸，但小冬很快就要来了，来不及再分神，他努力保持冷静：“你只说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好。”凌予偏过头，低声说。
喻沅决定再相信他一次，正好此时门铃响起，喻沅关上卧室门，对着门缝最后说了一遍：“不许说话，不许出来。”
凌予站在门内，静静听脚步声走远，而后回过头，观察起这间卧室。
这是喻沅最私人的领域。
“哥，你在家干嘛？”小冬抱着一个大文件袋，站在玄关换鞋，“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喻沅双手环在胸前倚在墙边，“你都说已经上电梯了，还发消息干什么，不是现在就见面了吗。”
“也是。”小冬直起身，嘿嘿笑了笑。
喻沅看他抱的那一大袋文件，问：“这次有这么多吗，吴哥怎么说？”他只想快点把工作说清楚了完事，他卧室里还有个定时大炸弹呢。
“其实不算多，主要是有部大型连续剧。”小冬走到客厅，打开文件袋。
喻沅开启敷衍大法：“嗯嗯我知道了。”
“吴哥让我仔细和你讲讲。”小冬抽出厚厚一册剧本。
喻沅环抱在胸前的双手放了下来：“……”
“我自己看不可以吗？”喻沅争取。
小冬：“吴哥说这剧本里有很多细节，让我先和你说一说，哥你再决定要不要接，挺重要的。”
喻沅抿了一下唇，有点着急。
小冬已经将那厚厚的一沓剧本翻开，喻沅没有办法，决定快刀斩乱麻：“那你简短点说，之后的我自己看，不懂的我再问。”
“好。”小冬应了。
喻沅刚吸了口气，小冬又道：“我想先喝杯水再说哥，刚才过来太急了。”
我也很急。喻沅一口气哽在喉咙。
小冬常来喻沅的公寓，对这里熟门熟路，自己去厨房接水喝，喻沅想节约时间，在沙发上坐下快速看剧本，也没管他。
“诶，哥，这里怎么有两个杯子啊？”厨房里的小冬问了一句，“还盛了水。”
喻沅忘了这茬，站起来：“那是我刚刚准备喝的！”
“那准备两个杯子干嘛呀。”小冬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嘴里继续问。
喻沅：“我就是想用两个杯子倒腾来倒腾去喝，不行吗？”
小冬：“那我看那水也没被喝过，哥你咋接了又不喝。”
喻沅想把这木头脑袋赶出去。
“我现在不想喝，”他头疼，将话题拉回正传，“说剧本吧。”
“好，”小冬暂时放下了水杯，翻开剧本上几个做特殊标记的地方，“就是这里……”
喻沅认真看剧本时状态非常投入，但他今天始终静不下心，看了好几次时间。等到小冬做停顿的时候，喻沅站起来，找借口进卧室。
“有点冷，我去卧室拿张毯子。”
“好的哥。”
喻沅转身向卧室走去，走了两步，又拐到厨房端了一杯刚才的蜂蜜水，然后将卧室门拉开一条门缝，飞快钻进去。
喻沅开门和进门的速度很快，没有注意到室内的景象，凌予就站在门背后，喻沅一下子撞进他怀里。
凌予及时搂住他，单手握着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形。
水杯里的蜂蜜水被晃动出来了些许，沾到两个人身前的衣服上，甜腻腻的。
“你站在门口干嘛？”喻沅低头看了一眼湿掉的领口，轻轻皱眉。
“等你过来。”凌予说。
喻沅顿了一下，抬起头。
凌予用手指拂去他溅到侧颈的水珠，感受到手下温热的皮肤与清晰的脉搏。
他的手没有放开，扶着喻沅的侧颈，看着喻沅的眉眼，慢慢低下头。
喻沅怔愣了一瞬间，在凌予吻上他额头之前反应过来，拽着凌予的衣领将他压在旁边的墙壁上。
凌予后背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喻沅压在他身前，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
坐在客厅的小冬听到一声响，向卧室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突然想起点什么，站起身朝卧室走过去：“对了哥，上次品牌方寄来的样衣，正好我今天顺道带回工作室。”
小冬走到卧室门前，门没关严，他一边说话，一边大大咧咧一推。
“等一下！”喻沅喊。
“什么？”小冬走进卧室了才听见这句话，调侃道，“哥你不会在卧室藏人了——”
他的目光落在门后两个靠得极近的两个人身上。
小冬：“——吧？”
小冬：“……”
【作者有话说】
*明后天更下一章，争取一下子码完。下章预告：
邪恶的喻oo发现死对头记忆混乱后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很听话。于是——
oo：从今天起我是王子，你什么都要听我的。（昂头）
凌予：好的王子。
——恢复记忆后——
凌予：什么都听你的？
oo：……[害怕]
第143章 if凌予记忆混乱（二）
五分钟后，喻沅、凌予和小冬三人待在客厅，小冬坐在喻沅和凌予对面，一脸凌乱。
他的表情几分钟内从震惊转变为迷惑，再转变成呆滞，剧本也顾不上了。
凌予终于光明正大走出了卧室，不必再偷偷摸摸，面上的神情倒是很坦然，对小冬点了个头，偏头看着喻沅。
小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喻沅头疼，闭了一下眼睛，瞥见小冬举起了手机，提前一步阻止：“不许告诉吴哥。”
小冬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把手机放下，又看向喻沅和凌予二人。
“哥，凌老师，你们……？”
“不许多问。”喻沅强制道。
“……”小冬努力忍住一肚子的问句，憋得面色千变万化。
凌予动了一下，碰了碰喻沅的手，喻沅板着脸扭头：“干什么？”
凌予温声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刚才弄洒的蜂蜜水有些粘腻。
“去吧。”喻沅现在不想管他。
待凌予进了洗手间，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小冬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顶着喻沅的瞪视开口：“哥，你和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在你、在你房间。”
该不会凌哥之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吧？
他见喻沅的眼神危险，打补丁道：“哥你不能瞒着我们，如果你和凌哥真的有……那什么关系，工作室是一定要知情的，好做好后续准备。”
“没有。”喻沅凉凉道。
小冬没说话，但能从脸上看出完全不相信他的话。毕竟他都亲眼在他哥房里抓到人了。
喻沅有口说不清，放弃了挣扎，说：“之后再说，先别告诉吴哥他们。”
“好吧。”小冬勉强点点头。
片刻后，凌予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很自然地坐到喻沅身边，握住他的手，帮他擦拭手指。
喻沅将手往回抽了抽，抽不动，凌予捏着他的手腕没放。
坐在对面的小冬看得如坐针毡，剧本也聊不下去了，选择主动告辞：“那哥，我先回去了，剧本刚才说的地方你再看看，剩下的资料我之后做成文档发给你。”
喻沅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也想小冬先走，对他挥挥手：“好。”
小冬离开后，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喻沅和凌予两个人，喻沅把自己被擦干净的手收回来，这次凌予没有握紧不放。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喻沅幽幽道。
“我说过我不同意。”凌予说。他垂下眼：“除了这一点，其他的都可以听你的。”
喻沅板着脸，头顶的小火苗慢慢升起，但升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喻沅看着凌予的脸，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重复道：“什么都听我的？”
凌予看他：“嗯。”
这是一个报复死对头的好机会，喻沅突然意识到。趁着凌予脑子出了问题，他可以借机把以前受的气全都找回来。
喻沅心里的小恶魔桀桀桀地笑了几声，面上不为所动，当即试探道：“那你现在去给我做饭。”
“我不太会做饭。”凌予顿了一下，开口道。
喻沅佯装蹙眉，双手环抱在胸前，昂起头：“饭都不会做，那我要跟你分手。”
“我做，”凌予起身，“我可以学。”
见凌予真的转身往厨房的方向去了，喻沅悄悄弯起眼睛，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努力压住嘴角。
这还没完，他跟进厨房，从储物柜里翻出一条小冬之前留在这里的粉红带花围裙，要凌予系上。
凌予陷入沉默，拿着那条围裙：“一定要系？”
喻沅点头：“你不听我的我就跟你分——”
凌予一言不发地系上围裙。
喻沅心里乐得不可开支。
喻沅的公寓里没什么食材，凌予在厨房看了看，线上订了一些，然后开始搜索食谱，微抿着嘴，全神贯注。
喻沅窝在沙发里，端着一杯蜂蜜水，欣赏他的一举一动，很满意，顺便举起手机拍了几张凌予系着围裙在厨房的照片，保存黑历史。
大概过了一小时，又或许两小时，喻沅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动静，一开始还幸灾乐祸，紧接着笑容微微凝固。
凌予好像在炸他的厨房。
等到凌予端着碗碟到餐桌，喻沅站在餐桌前，彻底笑不出来了。
凌予是真的不会做饭。
“尝尝。”
凌予眼底有些不易察觉的期待，将碗筷递给喻沅。
喻沅接过筷子，面色犹犹豫豫，伸向一盘勉强能看得出是小青菜的盘子里，看了看菜，又抬头看了看凌予。
凌予站在桌边，注视着他。
喻沅将菜一口吃掉，痛苦地皱起脸。
“怎么了？”凌予微微蹙眉，弯下腰，手指放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转过来朝向自己。
喻沅摇摇头，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小青菜。
又苦又咸，他想过凌予不会做，但没想过能难吃到这个程度，喻沅自食苦果，再次开口：“你饭做得这么难吃，我要和你分手。”
·
从那天以后，喻沅变本加厉，换着法子折腾凌予。
包括但不限于让凌予伺候他吃饭喝水，日常起居；让凌予陪他去剧组，当他助理，替他拎包；其他的小事也要找凌予。
休息室里，喻沅：“我要喝水。”
“好。”凌予应道，转身去给他接水。
不一会儿，凌予将水杯递给喻沅。
喻沅不满意：“这个水太烫了。”
凌予重新接了一杯。
喻沅又不高兴了：“这个水太凉了。”
凌予温和地再一次去给他接水。
喝完水，喻沅又道：“你给我讲剧本。”
“好。”凌予坐到他身边，低头。
不一会儿，喻沅找茬：“你讲那么快，我都没来得及听懂。”
凌予依着他，语速放缓，温柔轻和。
小冬的工作全被凌予做了，站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但凌予完全没有介意的样子，甚至看上去甘之如饴。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某天，凌予的记忆恢复了正常。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喻沅刚打电话指使凌予从工作室回家的路上绕路帮他买他喜欢吃的那家甜品。
估摸着凌予现在已经在来找他算账的路上了，喻沅眼睛睁大，赶紧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oo：我不想吃了，不要你给我买了！]
[oo：我现在要出门了，你别来我家。]
[oo：我真的不在公寓！]
他发完，就起身打算先去工作室或者小冬家躲一下，但是于事无补，他刚准备出门，门口便传来了门铃声。
凌予已经到了门口。
“……”
过了好久，喻沅才将公寓门打开一条缝，偷偷探出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身形挺拔的男人。
凌予手里提着甜品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想吃蛋糕了？”
“……”喻沅低头，在地面上寻找地缝好钻进去跑走。
片刻后，凌予踏进公寓。恢复记忆后他身上的气质和之前改变了不少，压迫感更甚。
喻沅理亏，抿了一下嘴，跟在他身后，同手同脚走到沙发边，同时安慰自己，一开始就是凌予自己记忆出差错找上他的，也不完全是他的责任。
“你都已经想起来了。”喻沅欲盖弥彰，说了个陈述句。
“嗯，”凌予挑眉，“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喻沅心虚不已，面上强撑着，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说道：“那你现在既然好了，我也不和你计较这段时间的事情了，我们分手吧。”
“呵，”凌予放下甜品盒子，慢条斯理地挽了一下衣袖，轻笑了一声，“现在想跑了？”
喻沅慢慢往后退，坐在沙发上，在沙发角落窝成一团。
凌予逼近，握住他的脚踝将他拉过来：“晚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是春游踏青的时间。
1.《果汁幼儿园》
小朋友们一起逛公园，每个小朋友都要手拉手，凌予小人和喻沅小人却没有牵手。
“怎么回事呀凌予小朋友、喻沅小朋友，你们两个人上次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喻沅小人告状：“他刚刚咬我的脸，上次午睡的时候也咬我了。”
“什么？真的吗，凌予小朋友为什么要咬人？”
凌予小人：“我咬的是小饼干。”
喻沅小人：“你咬的是我！”
凌予小人：“可是你就是小饼干味的。”
2.《凌予的带崽日记》
监护人凌予带崽去爬山。
凌予：“如果你可以坚持自己爬山二十分钟，今天就可以买糖果。”[紫糖]
崽：“那我一定可以坚持的。”[星星眼]
凌予：“乖。”
一分钟后：
崽：“是不是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星星眼]
凌予：“还没有。”
三分钟后：
崽：“我觉得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三花猫头]
凌予：“没有。”
五分钟后：
崽：“这一次肯定二十分钟了。”[摊手]
凌予：“没有。”
崽：“我感觉都已经过去一百分钟了！你是不是在骗我？”[愤怒][愤怒]
凌予：“……”
凌予：“好吧，已经过了。”
于是爬山五分钟，监护人就抱着崽下山买糖果了。[橘糖][紫糖][橘糖][紫糖][橘糖][紫糖][橘糖][紫糖][橘糖][紫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