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情诗“这叫……剧情扮演。”……
气氛诡异到有些可怕。
窗外的风声不知道何时吹了起来,窗帘被掀起来沙沙作响,而手机里的暧昧羞耻的声音继续响起。
舒茉整张脸已经完全红透了,梗着脖子闭着眼道:“那个——”
“这是个误会。”
“我没有这样的癖好。”
但说起来,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越是解释,越显得有些心虚。
完了,舒茉觉得,自己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容聿见小姑娘如玉似雪的脖颈上都染上了绯红,急切地想要拼命证明。
但眼神却不敢直视他。
他过了好几秒钟,才沙哑着嗓音道:“不用解释,我懂。”
还又点了一下头:“我都懂。”
如果茉茉喜欢的话,他也不是不能配合。
这个剧情play还……挺有意思。
舒茉听到他的话,瞬间心死如灰,说话的腔调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不,你不懂。”
她硬着头皮继续道:“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个非常正直纯洁的人。”
容聿闻言,忽而低笑出了声,整个人身上还裹挟着好闻的沐浴露的清香,把她完全笼罩在怀里,语气意味不明地上扬:“喜欢……主人这样?乖乖。”
竟是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还一字一顿,刻意拖长尾音,显得更加勾人摄魂。
舒茉原本只是听小电影里的声音,没什么反应,可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竟激荡得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如同一朵含羞草,被人触碰了一下,快速地收拢了花瓣。
“你……”
“怎么了?”容聿眉眼疏懒,神态松弛,勾着笑问道。
“我难道刚才学的不像?”
舒茉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干脆直接把手机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谁知道屏幕里恰好映出正在do的一幕。
少女穿着猫耳朵的cos服装和白色丝袜,男人手指修长,青筋乍现,交织着色与欲的感觉。
仅仅只是匆忙略过一眼,就被他快速地抢过去,按了关闭。
舒茉还有些好奇,咕哝了句:“关那么快干什么。”
“我还没看过小电影呢。”
青春期的时候,班里男生很多开
玩笑的,几乎都懂些什么。
这个领域她几乎从来没有接触过,完全是空白的。
她刚说完,容聿就勾缠住了她的腰肢,冷笑了声:“怎么,你还想看别的男人?”
“身材有我好吗?”
“时间有我久吗?”
“次数有我多吗?”
“能让你快乐吗?”
“嗯?”
连续几个问句,隐隐约约间,舒茉闻到了一股醋味,她弯了弯眉眼,转过身,也捏了一下他的脸:“哪里来的醋味,好酸啊。”
见她还这么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仿佛也没有觉得,他刚才说的有多厉害。
容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而后低声蛊惑着:“宝宝,想知道小电影里面有什么?都是怎么演的?”
舒茉被男色迷惑的,大脑都不怎么清醒,反正他花样多,只要不做很多次,她也是舒服的。
少女迟疑了两秒钟后,于是点了点头。
显得乖巧得像个好学生。
容聿见状,狭长的眼皮勾着,带着玩世不恭的散漫:“那……今晚我带你演一遍,体验一下?”
他说着,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
夏日的天原本就比较热,尽管有空调,可身上依旧出了些许汗珠。
男人体力格外充沛,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一步又一步地引导讲解着。
有声有色的,明明是在做这种脸红心跳的事,他却一本正经地在讲说,像是在上课一样。
刺激感和羞耻心瞬间爆棚。
“宝宝,这叫从后面入,会比其他的深一点,还喜欢么?”
舒茉彻底把脸埋在了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一条搁浅在岸边的鱼,完全任由海水的摆布冲击。
水声渐渐,床上的浅蓝色床单,已经完全湿/透了。
“下雨了,好湿啊。”
突然听到他这句调笑又慵懒的话,舒茉埋头装死,却紧张得一用力。
只听男人的喘息声更加明显了几分。
……
“这叫……剧情扮演。”
“好学生,现在懂了吗?”
舒茉呜呜咽咽地点头,睫毛上还有几滴沾染的泪珠。
累得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昏倒前脑海里最后的意识就是,她不该小看容聿。
这哪里是快奔三的人的体力!
怎么会这么多次。
甚至她在上面的时候,他的腰腹力度都格外给力,频率像是每分钟脉搏的心跳次数一样。
让人招架不住。
骨头都快散架了。
夜色下,男人原本就绯红的唇上,染上了些许透明的水色,如同鲜艳的玫瑰上面沾染的青清晨的露珠,显得更加欲。
给这月色增添了几分旖旎春光。
一室暖意。
—
翌日清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慢慢升到了空中,明亮的淡黄色光线洒落进来,显得一切都岁月静好。
舒茉累得却完全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容聿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异样,低声叹了口气。
以前从没想过,会这么上瘾。
会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都跟她黏在一起。
也是有些理解,为什么当初霍时远那个狗,向他炫耀了。
恰好这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昨晚为了不让人打扰,容聿特地调成了飞行模式,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虽然体力运动了一夜,但清晨依旧神清气爽,眉眼间都是餍足和松懒。
他悄悄地下了床,动静尽量小,拿起手机去了外面,“喂。”
“时远,怎么了?”
霍时远那边显得有些颓废,恹恹道:“林柒跑了。”
“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你干了什么?”
霍时远:“我妈把朋友的女儿带回家,一起吃了顿饭,晚上九点多,让我带她去逛逛。”
一个刚二十岁的小姑娘,跟妹妹似的,他能有什么心思。
就带着逛了逛小女生喜欢的精品店之类的地方。
结果被林柒碰见了——
以为他脚踩两只船,还阴阳怪气了一番。
最后径直跑了,还拉黑了。
昨晚他就在打电话,想问一下容聿,让他问问舒茉,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你昨晚,怎么打不通?”
容聿轻咳了下:“忙着跟我老婆,进行人生大事呢。”
看他说话多么委婉。
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霍时远几乎是秒懂,“我老婆跑了,你在这酱酱酿酿?”
嫉妒心都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亲兄弟最懂怎么插刀子,容聿唇角上扬:“别,人家还不是你老婆呢。”
“说不定啊——在跟十八个男模快乐呢。”
殊不知……被他说了个大差不差。
此时的林柒,还真的正在跟奶狗大学生弟弟约会。
世间男人千千万,没有人能绊的住她的脚步。
这个不行,大不了就扔,就换。
顶多难过伤心一阵罢了。
损该损,但真正用得着的时候,从来都推辞,容聿应下来:“行,等茉茉醒了,我帮你问问。”
“是认真的?很喜欢,想要共度一生的那种?”
“时远,我见过那姑娘,比起我家茉茉来,性子很烈,也很决绝,你要是拖拖拉拉,就别招惹人家。”
并且心不会特别软。
“昨晚那事,你动动脑子想想,我是那姑娘,也会生气。”
霍时远人很好,但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太过克制古板,对于感情和跟女生相处上,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而容聿,虽然也没谈过恋爱,但他从小学习能力就强,并且暗恋了人家十年,经常会追一些小姑娘喜欢的偶像剧,甜宠书。
他愿意学习,并且去做,知道怎么哄小姑娘开心。
怎么……爱她。
他只会做的比她追的那些top1的男主,更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钟,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谢了,兄弟。”
容聿扯了扯唇:咱俩说什么谢,等你好消息。”
语罢,他就关上手机,去了厨房,打算露一把厨艺。
还戴上了专门的围裙,煮了个海鲜粥,又做了些她爱吃的小点心。
窗外的阳光明媚温柔,蹁跹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整个人有种家庭煮夫的感觉。
让人喜欢,依赖。
舒茉醒来后没看到人,穿着拖鞋跌跌撞撞跑到厨房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场景。
心跳再次错乱了一拍。
少女时期曾经梦想的,以后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理想的男朋友。
是在外面叱咤风云,在自己的行业内做得游刃有余,一方人物。
同时,在家里又能很温柔,会做很多小事,会煮饭缝衣服,会纵容她所有小脾气少女心。
她闹,他笑。
当时还有同学嘲笑,说做梦呢。
这种男人在现实中,早就灭绝了。
就算有的话,那也是千万分之零点一的概率,不可能碰到的。
可真的,让她碰到了。
她趴在厨房的门框那儿,看着他认真的背影,高大坚实而有安全感。
一时间连腰酸腿疼都感觉不到了。
她没忍住,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蹭了蹭他的后背,像是柔软的小动物一样。
“容聿。”
刚醒来不久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以及少女独有的甜糯。
“嗯?”
“怎么醒了?腿还疼不疼?”
说着,就转过身,把人公主抱了起来。
男人的手臂线条格外硬朗流畅,依稀间还有微微凸起的青筋,显得格吸睛。
就这么把她反手抱起来,也丝毫不费力。
压根看不出来,昨晚做了那么久后,虚弱的感觉。
舒茉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轻声控诉道:“酸。”
“谁让你,那么久都不出来。”
语气中带着小女儿家的撒娇。
听得让人心软软的。
他忽而笑了下,气息悠长道:“想一辈子,都不出来。”
舒茉被他这直接又厚脸皮的话说的,耳垂都泛着红,张牙舞爪地就要掐他的脸。
“啊啊啊啊不许说!”
“可是老婆,是谁昨晚一直叫我快些进去的?”
他眼底闪着几分灿若星辰的笑,逗弄着怀里的姑娘。
“绝对不是我!”
舒茉打死也不承认。
那也是他故意,勾的不上不下的,让她浑身都难受。
才被迫说的。
她乌黑清亮的瞳微微转了转,转移话题道:“你在做什么呢?好香啊。”
“给我老婆做饭呢。”
“听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人的胃,不知道……能不能讨老婆大人欢心?”
他这张嘴实在太过会哄人,三言两句就让人喜笑颜开,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
舒茉简单去洗漱了一下,收拾打理了自己,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坐在桌子旁边。
像是小学生一样乖乖等待着上菜。
只是,除了有些酸胀。
其他没什么难受的。
跟他技巧好,可能也有关系。
原来小说里说的都是真的,男生技巧好会do的话,是舒服大于难受的。
越想,脸越红。
她连忙打开了电视,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谁知道一打开就是少儿频道。
两只粉红色的猪在那儿叫:“我们一起跳泥坑吧!”
恰逢这时候,容聿端着粥出来,看到电视里的画面时,默然了好一会儿。
才绞尽脑汁想出来一句话:“茉茉还真是……童心未泯。”
舒茉:……
她不是。
她不爱看这个。
只是,注意力却更多的被他端着的海鲜粥吸引了,男人极为温柔注重细节,给她盛了一碗,用勺子微微搅弄着,让它快速凉下来。
还先试了一下温度,喝了一口,紧接着很自然地喂她吃。
舒茉从来没被人这么喂过,第一反应是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就好。”
“不喜欢?”
“不是……”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太习惯。”
自小就独立惯了。
两三岁的时候,在孤儿院自己吃饭,院长妈妈需要照顾的小孩子很多。
她那时候就懂事。
从记事以来,好像从来没被人喂着吃过东西,显得很小孩子。
她说着,就把勺子拿了过来,舀了一口,舌尖上的味蕾仿佛都在跳跃,“好鲜啊。”
“容聿,你是田螺姑娘吗!”
他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唇角:“你一个人的。”
以后想吃什么,他都会再去学,精尽厨艺。
用完早餐,容聿去公司处理了点事,又让林特助准备好了傍晚回老宅吃饭的礼品。
而舒茉,得知林柒跑了之后,给好闺蜜打了电话。
满是担忧地问:“柒柒,你在哪?”
“没事吧?”
林柒正在跟小奶狗学弟一起吃饭喝酒,说话也有些醉醺醺的,笑着说:“没事,我正快活着呢,今天工作室那儿,暂时不过去了。”
“我这都好,茉茉不用担心。”
“今天好像有个单主,想要见见你,联系方式我发你了。”
舒茉听到她思路条理清晰,不像是特别难过或者有事的样子,悬着的心也略微放下了些:“好。”
她给这个号发了条消息,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你好,我想给我女儿订做一条旗袍。】
【方便见一面吗?我说说具体要求,她比较挑剔,皮肤也敏感。】
舒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没睡好,总感觉这个号的背后,是顾母。
她给哥哥打了个电话,问道:“是她吗?”
顾知许“嗯”了声,“不想接这单的话,就拒了,没什么的。”
“茉茉,顾家我几乎快要完全掌控了,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
她顾明珠,也不会得到任何财产。
都是妹妹的。
舒茉听到他温和清雅的声音,仿佛什么烦躁都被驱散了,舒茉应声道:“好,哥。”
“我压根没放在心上,你不用担心的。”
“我想……下个月,完全掌控顾家,就公布你是我顾家真公主的身份,你看合适吗?”
她的妹妹,哪怕嫁给了容家。
那也不该被说,攀高枝。
圈子里的风言风语经常数不胜数,舒茉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暖暖的:“哥,我都听你的。”
她不会拒绝任何他的好意和弥补。
这样也会让哥哥心里好受些。
她如今也是有亲人,有人撑腰的人了。
不再那么孤立无援。
于是,舒茉随手敲了几个字:【不好意思,不接。】
瞬间爽快了。
血缘关系从来都不是衡量一段感情的标准。
人和人之间,相处的爱才是。
互相在意才是。
暮色四合,天边密布着大片橙红色的火烧云,整个空气中都荡漾着几分热意。
傍晚时分,风都懒洋洋地歇了脚。
考虑到要见家长,还是第一次见容聿的父母,舒茉特地穿了一条比较温婉大方的杏色国风连衣裙,头发扎起来成一个丸子头,看起来清新又不失可爱。
而容聿也穿上了一身正式的西装,只不过领带那儿却空荡荡的。
舒茉正要问怎么不打,谁知他像是变戏法似的拿了出来,递给她,“听说,人家好多姑娘,都给男朋友或者老公打领带。”
“茉茉,我也有这个待遇吧?”
话音落下,那双灼灼潋滟的桃花眼,就这么氤氲着几分期待。
舒茉大脑瞬间卡了壳,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我不会。”
“没打过。”
“也没给谢砚安打过吗?”
舒茉诚实地摇头:“没有。”
原本有些失落的男人,瞬间雀跃了起来,意识到什么狗还稍微收敛了几分,可眼尾依旧上挑着。
“没关系,我教你。”
舒茉“啊”了声,手就被他牵引住了,容聿的嗓音很好听,慢慢讲解的时候,还真的有种像是她的老师的感觉。
但因为那张脸太过浪荡妖孽,哪怕每天都能见到,可依旧怎么都看不腻。
哪哪儿都长在了她的心尖上。
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修长如玉的指尖穿梭着,舒茉还是走了神,盯着他的睫毛和眉眼,鼻梁和唇瓣,看个不停。
“会了么?”
霎时间,男人敲了敲她的额头,似笑非笑地问,“好学生,走神了。”
“在看什么?”
他这么说话,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舒茉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耳根子也有些发烫:“没……没有。”
这个称呼又不自觉地,把她拉回了昨晚,那个剧情play里,羞耻得脸上的温度直升高。
容聿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可偏生不说,眉眼掀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弯着腰凑近她:“让我猜猜——”
“是不是在复习回忆,昨晚……”
最后半句话没说完,舒茉就踮起脚尖捂住了他的嘴。
“不……不准说!”
“啊啊啊啊啊容聿!”
她终究是做不到他那样厚脸皮。
舒茉想到昨晚被他摆弄成各种姿势,羞愤得想要钻进地洞里。
还锤了他胸膛好几下。
跟挠痒痒似的,压根没什么力度。
“好,我不说了。”
他又恢复了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那茉茉给我打领带。”
舒茉刚才就没怎么认真听,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胡乱弄了几下,差一点把他给勒死。
容聿:“……”
他怀疑。
她在蓄意报复。
想要勒死他之后,再去找第二春。
第62章 情诗“想试试车。震?”
几秒钟之后,或许是舒茉也意识到了太过敷衍,并且这个领带打的歪七扭八的,跟他这张矜贵妖孽的脸,极为不搭。
她难得心虚地睫毛眨啊眨,而后才义正辞严道:“那个,我可能手比较笨,不太会。”
“要不我给你拆开,你重新再打吧。”
说着,就要继续上手,但容聿却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似是包容又似是无奈地笑了下:“不用,就这样。”
“老婆第一次给我打领带,可得好好珍惜。”
他脸上挂着几分温柔的笑,眉眼轻扬。
也没什么怪异的。
出去谁一直盯着领带看。
不仔细看的话,手艺很好。
他明亮的桃花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夸着她,给予正向的情绪价值。
舒茉听到他的话之后,一时间心底情绪涌动,抿了抿唇。
只有他,会把她的每一件小事,认真而又妥善地对待。
极为珍贵。
让人感觉是被放在心上的。
“走吧,林特助在外面了。”
容聿牵着她的手,一同离开了房间。
此时傍晚,天边还没有特别黑,只是位于亮白色的天和微醺的浅灰色之间,微凉的风时而吹过来,拂动着少女耳边的碎发,两人携手走着,看着就格外相配。
嗑cp小能手林特助见状,嘴角的姨母笑都收不回去了,括弧格外明显。
“总裁夫人来了!”
容聿挑眉:“今天发生什么高兴的事了?”
林特助眨了眨眼,收敛了几分笑容,轻咳了几声:“没有!但是每天给总裁和夫人打工,就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事!”
舒茉听到他的话,陡然先笑出了声,林特助的性格,嗯,看着还挺有意思。
容
聿从哪儿找的这么一个助理活宝。
傍晚的夕阳分外好看,车窗户微微打开,感受着夏日独有的晚风。
路口处有学生穿着校服,一排排地放学,略微等了几分钟。
舒茉看着一个个稚嫩的脸庞,像是想起了当初,她的少女时代。
其中,有一个男生和女生,背着书包,男孩子骑着自行车带着女孩子,有说有笑的。
仿佛在描摹青春最好的模样。
肆意洒脱欢笑,以及暗恋。
容聿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扯唇笑了笑:“想回高中了?”
舒茉摇头:“没有,但感觉十几岁的年纪真好啊。”
但她的高中,都是伴随着谢砚安的。
她讨厌他,不喜欢他,不想再回忆。
那个大箱子里的东西,也是时候该找个时间清理了。
亲手誊抄整理的错题本,演唱会的门票,以及手工编织的包包,十八岁的成人礼晚礼服。
那些岁月和时光的痕迹,好像也在证明着,她其实不是一个人在主动奔赴吧。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打击和追逐之后,再次看到希望。
继续坚持下去。
以为他只是不喜欢粘人,只是天性冷淡。
“茉茉,你在想谁,嗯?”
记忆恍然被打断,她再一睁眼,就看到男人略微吃醋的目光,带着几分幽怨和委屈:“是不是想起了你那个前男友?”
如果不是他。
他们何至于错过这十年。
每次想到这儿,容聿就痛恨。
可时光无法倒流,也无能为力。
见她没什么回应,容聿低叹了口气:“果然啊,人家都说,白月光和初恋的杀伤力,谁都比不过。”
“前任一哭,现任必输。”
“我可以找个小角落里,蹲着自己哭了。”
哭老婆不要他了。
舒茉听到他的话,哭笑不得,一把握住了他的大掌,嗓音都变得温柔软甜了几分:“哪有!”
“我上哪有白月光,他……”
不是。
但是确实是初恋。
这个改变不了。
舒茉想到这儿,一时间也卡了壳,但只好闭着眼睛,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极为郑重地说:“不管过去怎么样,容聿,未来我都只会喜欢你。”
这是承诺,永远不会改变。
只要你的心一直不变。
她的眼睛本就生的干净圆润,这么看向一个人的时候,仿佛把所有的真心都倾覆而出。
让人心脏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从未幻想过,能够暗恋成真的男人,此时,指尖也随之微微颤了下。
嗓音变得有些哑,而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语气依旧是那样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舒茉,你可说话要算话。”
“敢变心的话,我就找人打造一个金笼子,把你关起来。”
说着,还捏了捏她的手心,像是在缓和内心深处的悸动。
她永远懂得,怎么拿捏他的心。
确切地说,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儿,冲着他甜甜一笑。
他就可以连同整个灵魂,都献给她。
为她倾尽所有,为她出生入死。
“好呀。”
舒茉并没有害怕,反而直视他的目光,应承了下来。
而正在驾驶座上的林特助,内心却化作了尖叫鸡,疯狂地在咆哮着,满是激动。
这,这不就是他最近在追的小言里的剧情,霸道总裁打造金笼子强制爱吗?
好,好上头。
原来故事情节就来源于现实。
又是为总裁夫人甜甜的爱情流泪的一天。
“林特助,绿灯了。”
容聿见这个助理有些怀疑,脸红又激动,眼睛放光像是吃了八头牛一样,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或许……精神状态是有些问题。
他是不是该换个助理了。
“是的总裁!马上出发!”林特助调节了一下心情,悠悠地开着车往老宅走去。
半小时后。
容家老宅。
已是暮色四合,黑夜降临在整片大地上,笼罩着一层黑色的幕布,而老宅里挂满了亮堂堂的灯笼,看着格外正式。
像是在欢迎什么人来一样。
仔细看的话,灯笼上好像还有什么字。
舒茉秉持着几分好奇心,凑过去悄悄看了一眼,面前的这盏灯笼上面是个【茉】字。
她转身,回过头看到正拎着礼物的容聿,跑过去要帮他分担一些,却被他推辞了。
“茉茉,这是男人干的活,嗯?”
“你老公我,体力好得很,还累不着。”
十几个礼盒被他轻而易举地拎在手里,丝毫不费力的模样。
恍惚间,同样的去见家长拜访。
她想起了曾经跟谢砚安一起,不但不受谢母和他的妹妹待见。
就连谢砚安,其实也是打心底里对她不好,不喜欢她的吧。
“走吧。”
舒茉甜甜地笑了一下,小声说:“灯笼上好像还有我的名字。”
“是不是……”
容聿上弯了弯唇角:“嗯,咱妈准备的,她就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应该是欢迎你的。”
灯火通明,整个院子里都是明亮的光。
原本就有些害怕所谓的婆媳关系的舒茉,闻言,好像心里的紧张也略微淡了几分。
她和容聿并肩往主屋里走,刚一进去,就看到好几个陌生面孔的人。
舒茉本身就是有些偏向i人,内向不怎么擅长跟陌生人打招呼。
一时间,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好在,容老爷子先开口了:“小茉跟阿聿回来了!”
“好久没来我这个老头子了,可想死你们了。”
舒茉看到老爷子脸上亲切的笑容,神情也放松了几分:“爷爷好。”
紧接着又转头,看到了一旁的一对中年夫妇,中年男人看起来约摸四十岁的样子,不怎么显年龄,但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慈祥温和。
而他旁边的女人,穿着一件浅紫色的旗袍,显得整个人特别有气质韵味,看着倒是格外显年轻,就像是容聿的姐姐一样。
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喊什么,容聿就把礼物放下,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触感传来,像是在给她力量。
男人收敛了原本那懒散的神情,认真地说:“爸妈,这是你们的儿媳妇,茉茉。”
“也是你儿子,这辈子最喜欢的人。”
室内明亮的灯光下,舒茉怔怔地看着他的双眸,男人高大颀长的身躯在她面前,显得格外有安全感。
仿佛有他在,什么都不怕。
她张了张口,唇角也略微上扬了几分,乖巧而恬静地喊了声:“爸妈好,我……我是舒茉。”
说到最后,还紧张得有些磕磕绊绊,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
容父依旧是温文儒雅的模样笑着,递过来一个红包,“给,改口费和见面红包一起给了。”
容母直接走到了她面前,凑近看了两眼,径直握住她的手,往手腕
上套了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镯子。
才慢悠悠道:“是茉茉啊。”
“长得真漂亮。”
“就是眼神不太好。”
舒茉心脏猛的一惊,眼皮不停地跳动,她……不近视,视力应该不算差吧。
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容女士用嫌弃的目光瞥了一眼自家儿子:“竟然看上了阿聿。”
“稀奇!我跟老容以为,他得孤寡终生呢。”
就这,花边新闻一大串,实际上身边半个雌性生物都见不着。
以前养过一只猫都是公的。
也不是没有宴会上,有其他名媛千金想要接近他,一副避之如蛇蝎的模样。
也就是不知道哪儿的对家,找人给借位拍了几张照,败坏他的名声,给塑造成了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再加上容聿的长相,那双桃花眼看人,怎么都显得深情。
就有一大部分人都误会了。
而他本人,也浑然不在意。
反正那会也不能跟暗恋的小姑娘在一起,名声好坏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一纸躯壳,不痛不痒的。
而容父容母在得知真相之后,也彻底对儿子不抱有希望了。
做好了他孤独终老的准备。
谁曾想,出去环游世界旅个游,竟然万年铁树开花了?
还是这么个水灵灵的姑娘。
“是不是咱老容家,祖上烧高香了?”
容母侧脸,问了一句身旁的容父。
容父摸了摸下巴:“也可能是。”
两人之间这有些逗趣轻松的氛围,也消减了几分舒茉的紧张。
她看着身旁的男人,小声道:“爸妈,容聿他很好的。”
很好很好的。
喜欢他。
也是她的幸运。
容母虽然嘴上吐槽嫌弃着,可终究是自家儿子,看着儿媳妇那么维护喜欢,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脸上的笑容也更亲切真挚了几分。
一家人落座开席。
氛围格外和谐温馨。
容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口问了句:“阿谌呢?没回来吗?”
容老爷子摇头:“天天忙工作,在公司加班到半夜,都快成工作机器了。”
弟弟都结婚了!
还惦念着初恋白月光,死活不愿意相亲。
人家早就出国离开他,甩了他了。
容家出情种这话,确实不是虚言。
容父也叹了口气:“终归是我们对不起他。”
容谌的生母跟他,完全是世家联姻,两人没有任何感情,可她生了容谌之后不久,就因身体原因早逝。
几年后,容父遇到了一生挚爱,小五岁的妻子,把人娶进了门,也就是容聿的亲生母亲。
对这个大儿子,始终带有几分亏欠。
“由他去吧。”
饭桌上一大桌子佳肴,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也很合舒茉的口味。
螃蟹和虾,其他带骨头的菜,容聿几乎主动地给媳妇儿剥,伺候着,不用多说。
而容父,也一直在伺候着容母吃饭,一家人聊着天,说着容聿小时候的糗事,笑得其乐融融。
却不曾想,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雀跃:“容伯伯!容姨!你们回来啦!”
少女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花边上衣和灯笼裤,整个人看着活泼俏皮,又带着几分开朗,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留着齐刘海。
给人的第一印象,看着像是邻家妹妹一样。
还是那种很会说话讨人欢喜的那种。
“我想死你们啦!还有容爷爷。”
“容聿哥哥,你也在呀。”
女孩声音天生就带着几个弯钩,喊人的时候就像是在撒娇。
似是看出了舒茉的疑惑,容母笑着说:“这是我以前朋友的女儿宋听,自小就住在隔壁,只不过两年前他们一家去国外了。”
“也是上周才回来。”
舒茉对上次的傅曦,还心有余悸,不知道怎么跟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交流。
只是扯出一抹笑来:“你好。”
宋听自然也看到了她,依旧笑得甜美:“你就是容聿哥哥的妻子吗?”
她目光转了转,落到了舒茉的手腕上,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翡翠玉的镯子,衬得格外清新。
“呀!容姨,你怎么把这个镯子也给姐姐了,小时候不是说以后给我的吗?”
她不依不饶地撒娇,声音空灵甜美,也没让人听出来哪里不适,只当是小女孩的随意话。
舒茉听到这句话,就察觉出来了几分异样和不自在。
可又没法直说,只是闷头吃饭。
一旁的容聿却陡然开口:“宋听,我妈把镯子给她儿媳妇,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我结婚了,以后别叫我哥哥。”
这个称呼,只能是他家媳妇儿专属。
宋听听到他的话,跺了跺脚,气得眼眶都红了:“你有了媳妇,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吗!”
“容姨,你看她!”
少女说着,就扯着容母的衣袖继续撒娇。
本以为容母会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谁知,下一刻,原本脸上还有些慈祥的容女士,就收敛了几分。
“听听,他结婚了,是该跟其他女生保持距离。”
“那个镯子,我也从来没有答应过给你。”
宋听圆圆的杏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咬着下唇,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容父刚要说什么,却被自家媳妇制止住了。
“听听,今晚我们是一家人团圆饭,不太方便招待你,你先回吧。”
容女士面上依旧带笑,温温柔柔的,听不出来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但是一向对于察觉他人情绪都很敏感的舒茉,意识到了。
变得冷淡了。
并且有种暗暗的不喜和陌生。
宋听没法,只好转身离开了。
在场的气氛重新恢复了宁静,却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茉茉。”
“刚才是不是吓到了?”容女士第一反应,就过来问她的情绪,语调温柔,握着她的手说道。
舒茉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女性长辈的好意,除了院长妈妈。
领养她的舒家从未给过半分温柔脸色,亲生母亲更是不用多说。
感受到手心里的温暖,她摇了摇头:“没有。”
“就是有些突然。”
容女士温声说:“你是我们容家认定的儿媳妇,没有人能僭越。”
“自家人和外人,这点还是拎得清的。”
“刚才那姑娘,小时候因为两家是邻居,所以经常来老宅玩,也喜欢缠着阿聿。”
“但是阿聿……”说到这儿,她似是无奈笑了下:“从小就讨厌女孩接近,每次都躲得远远的。”
舒茉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正低垂着眉眼,认真给她剥虾。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认真做事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好看。
舒茉很喜欢吃油焖大虾,比起肉来,虾也不会吃胖。
“他一直,都这样吗?”舒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对啊。”容母点头,确凿地说。
从小就讨厌女孩接近,那她……
记忆被拉回到了当年,容聿第一次去舒家的时候,少年长相出众,穿着白衬衫和休闲裤,笑起来很温柔好看。
却一直任由她接近,还背着她。
没记错的话。
有一次,她为了宣示主权,不让别的女孩接近这个大哥哥。
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环着他的脖子,亲了他的脸一口。
他当时,也没怎么……讨厌躲开啊。
难道是她长得比较可爱?
舒茉正胡思乱想着,额头却被敲了一下,耳边传来他略带宠溺的笑:“吃虾。”
“想什么呢。”
明明看着很正常,却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就像是,不想让她发现什么异样。
舒茉天生第六感就比较强,但也没继续再问下去。
只是,对容聿的好奇又多了很多。
尤其是……她曾经错过他的那十年。
他都经历了什么。
两人在老宅吃完饭,就已经九点多了,一家人和和睦睦聊着天,还打了几局牌,让人感觉到了家的欢乐温暖的氛围。
舒茉很喜欢。
临走时,容母和容父还颇为依依不舍,又三令五申了自家儿子好几遍:“记得对茉茉好点,不然我跟你爹打断你的腿!”
容聿:“……”
行,一家人现在都向着媳妇儿。
嗯,他也向着。
车上两人做在一起,风吹起的发丝时不时地缠绕在他的身上,舒茉想起了今晚那个女孩。
轻哼了声:“容聿,你跟那个宋听,小时候真的没有交集吗?”
男人低笑了声,捏了捏她的脸颊:“当然没有。”
“宝宝吃醋了?”
舒茉不承认,只是学着捏着嗓子喊了声:“容聿哥哥~”
“整天就会勾搭小姑娘。”
长得那么好看。
却不曾想,刚喊完,她整个人就被扣住了腰肢,而车内隔层隔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打开了。
完完全全看不到前面的林特助,就像是自发形成了一片小空间。
暧昧的氛围在无声无息地弥漫着。
男人的手臂格外有力,青筋线条微微浮起,带着些许灼热的力度。
只是轻轻摩挲着,就引起一阵又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舒茉差点没忍住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你……你干嘛?”
他整个人完全把
她圈进怀里,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耳边,刻意压低声音尾调含笑:“在勾搭,我家姑娘呢。”
“茉茉,想不想试试……车。震?”
这个词一出来,舒茉紧张得浑身都绷住了,甚至耳朵完全红透了,“你别乱来!这是在外面!”
她说着就要离他远点,可是男人的力道太大,完全禁锢住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见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小姑娘眼波似水,软声软气道:“容聿,我们回家再……行吗?”
容聿本来就是在逗着她玩,见小姑娘这幅撒娇的模样,唇角无意间勾了勾。
“行啊。”
“宝宝,叫几声好听的。”
舒茉气呼呼的,却又打不过他。
终归是顾及在外面脸皮薄,也不好意思闹起来,在家的话,非要好好振妻纲。
她素来能屈能伸,瓮声瓮气道:“好哥哥……”
“老公……”
嘴上不得不屈服这么喊,心里已经在谋算着,回家之后,怎么欺压他了。
容聿听到之后,却捏住了她的下巴,汹涌的吻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柔软的唇齿相接,鼓动着一阵阵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笑得浪荡又轻挑:“宝宝……好甜啊。”
舒茉却已经被欺负得,领口大开,唇色艳丽得发红,在那儿气喘吁吁的。
第63章 情诗偷偷暗恋一个人
而一旁的男人,神态悠闲散漫,桃花眼里荡漾着春波,就这么斜斜地靠在一旁的车后座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舒茉心脏猛的跳乱了一拍。
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让目光不落在他身上。
不然,今晚是真的不用睡了。
哪怕她把容聿关在外面,他依旧格外会勾搭人,无师自通一样。
谁能招架得住。
舒茉想,她果然是个俗人,还是贪恋男色的,只不过只贪恋他一人的。
车子有条不紊地继续前进着,但原本不到半小时的路程,竟然硬生生地走了四十多分钟。
下车的时候,舒茉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晚堵车吗?感觉有点慢。”
而正开车的林特助,笑眯眯地说:“是有点呢。”
“祝总裁和夫人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他可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助理。
特地绕城两圈,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车里卿卿我我。
嗯……以后请叫他爱情小保安。
舒茉眨了眨眼,有些不明,但下一瞬,整个人就被他打横了起来,男人笑得轻挑又勾人,“回家喽老婆。”
稳稳当当,丝毫不费力。
乘着夜色,她就这么环抱住容聿的脖子,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容聿。”
“今晚月色好美。”
她抬头看着满天星光和皎皎明月,轻声道。
“嗯。”他配合着点头,忽而唇瓣贴近她的耳畔,低沉磁性道:“我也喜欢你。”
“茉茉。”
“喜欢得不得了。”
曾经暗藏着十年的情意,一经宣泄而出,便是可以动摇山海。
曾经只能偷偷隐藏,不敢让她得知分毫,如今却可以大大方方地表露欢喜。
没有什么比……暗恋得偿所愿还要美好的事了。
明明都结婚一年了,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可再次听到夜空下他的这句浅浅的“我喜欢你”表白,像是一颗石子投掷到了柔软澄澈的心湖里,荡漾起一圈圈波纹。
像是少女怀春初恋般美好。
舒茉耳垂泛着几分红,心尖像是吃了棉花糖一样甜。
突然好想——跟他谈一场校园恋爱。
容聿应该在学校里,也是那种风云人物吧。
只可惜,她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
成绩好,家世好,长得帅,又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还温柔。
仿佛各种校园男神的标签都贴在了他身上。
“在想什么?”
舒茉徜徉道:“想十七八岁的你,是什么样的。”
会不会很多女生喜欢。
会不会也曾经是谁的白月光。
容聿扯了扯唇角:“那时候啊——挺平淡的,每天就学习,打球,偷偷——”
暗恋一个人。
关注她的动向。
却丝毫不敢让她发现分毫。
有人还说,容聿,你怎么老是往初中部跑啊。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姑娘吸引你啊。
是。
有个妹妹。
正大光明亲了他的脸一口,说最喜欢他这个大哥哥,转头就去追别人去了。
小没良心的。
他正陷入回忆当中,说到一半停止住了,舒茉却继续追问:“偷偷什么呀?”
容聿笑了下:“没什么。”
这段暗恋,就让它彻底埋藏在风里吧。
否则,小姑娘更会内心愧疚。
觉得本该喜欢他的,本来就被谢砚安偷走了十年。
如果得知,他那十年也在她身后,那么卑微失落,她那么善良的姑娘,肯定会更加难受。
容聿不打算告诉她,那十年的苦楚。
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暗恋太苦了。
尤其是那个人,喜欢别人。
就像是在苦海里挣扎,怎么也渡不过去。
不敢向前迈出一步,不敢被发现,却又怎么都割舍不掉。
但所幸,如今……我们在一起。
—
这周末,霍时远被自家母上大人强迫压制组了个局,跟圈子里大家一同聚一聚。
重点邀请了姚婧,还说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像是要撮合什么一样。
他无奈,说了有喜欢的人了,但却没人相信,以为只是推辞。
说,不然怎么不把人家姑娘带回家。
还说今晚不去的话,立刻压着他去相亲。
最终,他只好打电话,让好兄弟来帮忙。
“阿聿,只有你能救我了!”
容聿刚给自家老婆做完饭,听到他的情况后,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所以——”
“你还没追到人?”
霍时远:“……”
很难理解吗?
他张了张口,才神色复杂道:“嗯。”
“但是我妈把消息都通知出去了,今晚不得不去。”
“我怕再去,林柒定然更讨厌我了。”
说到这儿,他的语气都颓丧了几分,像是被雨水打落了一番一样,看起来凄凄惨惨的。
“行,那我带茉茉去。”
虽然不知道今晚来的有谁,但他带着媳妇,定然不会有什么误会。
“好兄弟,两肋插刀。”
舒茉得知晚上要去聚会的时候,还有些怔愣。
“可是,我都不太熟悉哎。”
上次那会,傅曦陷害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都怪容
聿这张脸,太招惹桃花了。
想到这儿,舒茉瞪了一眼他,凶巴巴的,但却没什么威慑力。
容聿有些莫名其妙:“瞪我干嘛?宝宝。”
小姑娘轻哼了声:“还不是你,招惹那么多桃花!”
“怎么那么多姑娘喜欢你,前有傅曦,后有宋听。”
“艳福不浅啊。”
最后这句话,带着几分酸里酸气和阴阳怪气的,能让人听出来是在吃醋。
容聿低笑了声,一把把人扯进怀里,长臂圈住怀里的少女,“但我——”
“从始至终,只喜欢你一个。”
舒茉被哄得唇角上扬,却还是矜持地收敛了几分,“油嘴滑舌。”
“要尝尝油不油滑不滑?”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禁锢住了,男人灼热又带有侵略性的吻落了下来。
不是以前那么温柔,反而让人避无可避,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他现在格外会亲,没几秒钟,少女的唇齿就被撬开了,双唇相依贴着,像是海水里的两条鱼儿缠绵在一起。
空气中散发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直到——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整个人半软着身子,腿脚也没有丝毫力气,完全倒在了他的身上。
眼神迷离,眼角泛着几滴泪珠,看着就让人想狠狠欺负一番。
“容……容聿。”
“不要了。”
他怎么亲吻的技艺越发娴熟了,让人完全沉沦其中,完全挣脱不开。
男人低笑了声:“茉茉,我等着你,反客为主的那天。”
嗯,小姑娘应该也攻不起来。
舒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立刻掐着腰不服气道:“你等着。”
她一定要崛起!!!
把容聿欺负得跪地求饶。
“这次有谁去啊?”
缓和过来呼吸之后,她好奇地问道。
听起来像是霍时远的大型相亲会。
容聿也恢复了几分正经的模样:“姚婧。”
“霍夫人想要撮合他俩,毕竟从小都一起长大,一起玩过。”
那时候,她还没有来舒家。
舒茉恍惚间想起了,之前评论区里说,姚婧的爷爷跟容聿爷爷还是战友。
两人看起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可她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只是闷头“哦”了声。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喜欢上他之后,想要的更多了。
明明,之前并没有这样的。
竟然还会因为一个陌生的女生,没缘头的有些吃醋,恐慌。
怕他真的移情别恋。
舒茉本身就是心思敏感细腻的人,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一直都是缺爱的,一直都是处于恐慌之中的。
她珍惜每一分喜欢,却也比一般人更害怕失去。
“怎么了?”容聿似是察觉出了她的情绪有几分不对劲,低声问道。
怕他觉得自己矫情,舒茉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就是在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感觉自己同性缘,一直不怎么好。”
她向来朋友不怎么多,而在舒家处于半个名媛圈,也素来是被排挤的人物。
除了林柒,就没什么关系好的了。
容聿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轻柔而宠溺。
“人挺好的,你应该会喜欢,随了她爷爷,很爽朗利落的人。”
也很有自己的个性。
舒茉听到他的描述,倒是产生了几分好奇。
同时对晚上的这场聚会,带了些许期待。
暮色四合,晚风裹挟着几分清凉的甜意吹来,云朵被轻轻踩着,逐渐染上了几分灰色,寓意着夜晚的到来。
舒茉想到今晚可能会有所谓的“情敌”,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
穿了一条白色的仙女裙,腰间蝴蝶结收拢着,最下面的裙摆还带着流苏,整个人在夜晚看起来仙气飘飘的。
清纯而圣洁。
她本身长相就偏向淡颜系,也没怎么化妆,只是涂了一个伪素颜的口红。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小仙女一样。
一笑,就让人出了神。
白皙深邃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略微露出些许,修长的脖颈像是白天鹅一样。
看得让人,眼眸深沉了几分,想在这莹润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些什么痕迹。
她装扮好之后就转了个圈,笑眼弯弯道:“好看吗?”
“我还是第一次这种,白月光的打扮。”
好像效果还可以。
谁知,男人并没有回复,反而单手勾缠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圆润的肩膀那儿深深地印下一吻。
仔细看的话,像是种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一样。
在这纯白纸上,染上了一抹红色,愈加突出。
容聿见状,眼尾微微上挑,像是极为满意:“好看。”
舒茉却“呀”了一声,“你怎么种草莓了?”
“这么明显,大晚上的,多……”
她说着,就要用粉底液再遮盖一下,却被他制止住了。
男人笑得浪荡又没个正形:“不喜欢?”
“宝宝,留着好看。”
听霍时远的叙述,今晚可能还会有男生来。
万一他老婆被觊觎了怎么办。
要提前盖个章,彰显地位。
两人都各怀心思,最终舒茉在他的各种软磨硬泡之下,放弃了遮瑕。
就留下了那个吻痕。
但却有些不自在。
夜幕降临,给京北整座城市都披上了一层黑色的纱裙,最中心的CBD里,酒吧顶层包厢里。
已经有不少人到了。
霍时远的妈妈这次请的人格外多,以儿子的名义。
殊不知,除了自家儿子,都来了。
容聿带着舒茉刚一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少熟人。
目光粗略一扫而过,脸上也挂了几分笑:“霍时远说今晚有事来不了了,今晚所有消费他买单,大家玩得开心。”
其中有几个女生眼底闪过些许失落,大多数人还是沉浸在其中,跟身边的人聊着生意,游戏,感兴趣的话题等等。
舒茉看到不少眼熟的面孔,没想到宋听也来了。
同样的,跟她一样。
也穿了一条白裙子,遗世而独立地坐在半昏半暗的沙发一旁,俨然像个乖乖女。
身边围着几个嘘寒问暖的公子哥。
而最吸引她目光的是一旁一个穿着黑色工装裤和T恤衫的女生,看起来约摸二十来岁,整个人打扮看起来酷酷帅帅的,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
跟其他浓妆艳抹的女生极为不同。
她正怔愣出神看着她,那女生径直走了过来,笑得有些不羁,很随意熟稔的语气说道:“容二来了。”
“这是嫂子?长得这么天仙,你小子真是好运。”
她笑着,大方而干练道:“你好,自我介绍一下,姚婧。”
本来内心就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对上了名字。
舒茉调整了一下情绪和言辞,也温温柔柔地说:“你……你好,我是舒茉。”
她天生第六感强烈,能感觉出来,面前这个姑娘,对她只有欣赏和喜欢。
姚婧性格开朗,之前跟爷爷在部队里也待过,说话风趣幽默,不一会儿就跟她聊了起来。
舒茉心情也很好,女生之间的友谊建立得很快,没十几分钟就迅速成了好朋友,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在一旁的容聿见状,感觉自己仿佛被冷落了。
轻轻扯了扯老婆的手腕,目光带着几分幽怨:“茉茉……”
舒茉转头,眨了眨眼:“乖,你先自己玩,我跟婧婧在聊生意呢!”
姚婧见多识广,并且在商场上也有敏锐的天赋,聊起来上大学时候的创业往事,舒茉听得格外认真。
可偏偏,有人要过来打扰。
宋听穿着一身小白裙,笑得伪善天真:“阿聿,我们一起合唱一首暖暖吧。”
“我记得你唱歌很好听。”
圈子里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起哄着:“对啊,今天听听妹妹这么漂亮,容二你的福气啊!结了婚都有漂亮妹妹主动合唱。”
“就是啊!是我的话得幸福死。”
宋听却连忙摆摆手,羞涩地说:“嫂子可能会介意的吧……”
说完,就低垂着头,像是有几分失落难过。
立刻就有护花使者站了出来:“怎么可能!”
“嫂子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唱个歌而已又不是睡觉。”
“还用得着霸占老公那么紧嘛哈哈哈哈哈。”
这话听起来有些糙了,舒茉还没来得及回
怼过去,姚婧就站了出来,笑得有些痞,几乎是一只手就把说话的公子哥拎了起来。
“嘴巴放干净点,嗯?”
她之前在部队里待过几年,身手也很好,这些软脚鱼虾基本都是中看不中用。
在场的人都惊讶住了,显然是没想到,一向自由如风,谁也不向着,从来不站队的姚大小姐会站出来撑腰。
一时间,气氛安静又诡异。
“舒茉,我朋友。”
“惹她,后果自负。”
简短又干脆的两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噤了声。
第64章 情诗“毕竟,我是妻管严。”……
“别别别……”
“姚大小姐,我开玩笑呢。”
被她提起来的男人连忙陪笑,道歉声不止。
“对对对,姚婧,大家就是嘴上说两句,唱个歌而已,没什么坏心思的。”
吃个八卦看个热闹。
姚婧却偏头看了一眼穿着白裙的少女,恬静淡然,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突然觉得,跟这些人在一个屋子里,都是有些侮辱她朋友了。
舒茉注意到姚婧的视线,一时间心底暖暖的,但她也不是什么躲在人身后的人。
上前一步说道:“我没什么意见,看容聿。”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目光却带着几分凉嗖嗖的。
大有一副,你若是真敢答应,今晚就别回房间了的感觉。
可可爱爱的。
容聿原本就想站出来,没想到被姚婧抢先一步,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而宋听还特地跑过来,一副可怜楚楚落泪的模样:“容聿哥哥,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我保证,唱完这首歌,再也不打扰你和姐姐。”
容聿却视若无睹,把话筒拿了过来,正当所有人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
就连姚婧都做好了把这个发小揍一顿,给好姐妹出气的准备,舒茉却悠然淡雅地站在那儿,不慌不忙的。
嗯,男人不行就丢掉。
她怕什么。
虽然可能会难过一点点。
但容聿的人品,还是让她相信。
男人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指骨匀称,手背上微微浮起的青筋也透着几分欲和性感,像是童话里的漫画手一样。
灯光打落下来,他随意握着话筒,笑得随性慵懒,漫不经心道:“不好意思啊,我只跟我老婆唱。”
“毕竟,我是妻管严。”
“男人啊,还是要守男德的好。”
说着,把话筒对着叫嚣最厉害的那个公子哥,在他胸膛那儿碰了碰。
没用什么力道,却把人吓了个半死。
“对……对不起容少,我不敢了。”
小甜歌的前奏此时缓缓响起,容聿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臂搂着怀里的少女,笑得懒怠,桃花眼底潋滟着情意,微哑低沉的嗓音轻启,带着几分温柔。
“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
小火车摆动的旋律……”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
打从心底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本该合唱的一首歌,变成了容聿的表白,舒茉本身很少唱歌,有轻微的五音不全。
就这么一偏头,对上了他深情又灼热的目光。
仿佛也在借着歌词,表达自己的情意。
他的小茉莉。
比他还要重要。
本来只是起哄,以为容二这场联姻是虚假的做戏,豪门之间哪有什么真感情的几个人,也有些惊诧。
甚至不少人察觉到了,他这次是认真的。
虽然舒茉的身份低微,只是舒家养女,可耐不住容二少爷,是真的动了凡心。
那眼神和举动,怎么也不像装出来的。
一曲终结。
零零散散的掌声响了起来,几个恭维的人也连忙说:“容二少爷唱歌好好听啊!”
“跟舒小姐好甜啊,祝你们白头偕老,恩恩爱爱!”
听到这话后,男人唇角微勾,眼角眉梢都荡漾着几分春意。
拍马屁的人就知道说到了人的心坎上。
周围其他人连带着恭维的声音层出不穷,甚至也再次加深了,容聿对这个新婚妻子的重视。
没想到还真的是很爱。
在场的人都乐呵呵的,除了宋听,嫉恨的目光都快要溢出来了。
咬着下唇,偏生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恰逢这时候,舒茉出门去了趟卫生间。
包厢外面不远处就有,她刚出来,照着镜子看了一眼。
身后却陡然出现一个人。
同样的白裙,两人站在一起,高下立分。
舒茉是真正的清纯淡雅,而宋听却怎么都带着几分伪善的感觉。
很怪很怪。
眼下没有其他人,她也不装了,径直用恶意的目光看向她,得意洋洋道:“舒小姐,你以为,容聿很喜欢你吗?”
舒茉弯了弯唇:“怎么?”
宋听见她不慌不忙,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表情都没有变,继续说道:“他心里有个暗恋很久的人,很喜欢很喜欢。”
“他对你,只是装出来的。”
舒茉一句话都不相信,毕竟两人是“情敌”的关系,都有各自的立场,她在挑拨离间。
容聿的人品,她百分百相信。
刚转身要走,却被宋听抓住了手腕,“真的,我没骗你!”
“几年前,我出国之前,曾经偷偷去书房里玩,无意间翻出来一本日记,虽然上了锁,可封面上的内容却清清楚楚。”
“甚至他不让我碰,还大发雷霆。”
“哦对了,里面还有一张照片,好像是一个女孩的背影,很模糊。”
她当时只粗略地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容聿发现了。
当时,少年眼尾泛红,眼底满是不耐烦,把人赶了出去。
那本日记和那个照片,无疑都说明了,他早就有喜欢的人。
毕竟是很多年前。
宋听的语气格外笃定,眼神对上她的,丝毫不退缩,而后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所以——”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他心底深处一直有个人。”
男人是世界上最会伪装的生物。
宋听本以为会看到舒茉大受打击,失魂落魄伤心难过的场面,没想到并没有。
卫生间头顶亮堂的灯光映照下来,镜子里少女容颜清丽无双,眉眼温柔,像是真正的仙子一样。
宋听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会向着她了。
她不是装出来的小白花。
而是由内而外的气质散发出来的。
“你……不生气,不难过吗?”
舒茉看到她眼底的惊诧和不可置信,很平静地说:“我相信他。”
“不管以前怎么样,至少现在的他——”
那炙热的爱意,能感觉得到。
她会用心来看人。
而不是听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肆意给人下决断,那对他不公平。
“容聿还在等我,先走了,宋小姐。”
“除了他,世界上还有更多的好的男生值得,也祝你幸福。”
她温婉笑着,眼底闪着的细碎的星光,像是恍了人的眼睛。
宋听本意并不坏,只是生气吃醋嫉妒,凭什么她自小就看上的美人哥哥,娶了别人,就是不喜欢自己。
那股子不服气在较真。
可看到舒茉眼底的大气,一时间脸憋红了,内心深处还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的感觉。
她为什么没有对自己恶言相向。
不是说小说里的白莲花,都是特别坏的,人人喊打的吗?
她都装扮得这样了,还那么想要勾搭她老公!
心怎么这么大!
舒茉丝毫不知道,自己无声无息莫名其妙地,成功地一个称不上“情敌”的少女,对自己产生了几分好感和崇拜。
包厢里的声音很嘈杂,灯光半昏半暗,显得里面看得有些朦胧,大屏幕上的歌曲还在播放着,有人拿着话筒肆意歌唱。
舒茉进来的时候,视线四处搜寻,往容聿身上找,却好几秒都没有看到人。
她问姚婧:“他呢?”
姚婧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好像出去
接电话了。”
“你老公的西装。”
说着,目光就瞥了一眼旁边的沙发。
舒茉坐过去,把西装拿起来,隐隐约约间却闻到了什么香水味。
可能是刚才有人过来坐了会儿吧。
头被吵得有些困倦,她抱着衣服坐在那儿,低头看着手机,回复着客户的消息。
不一会儿,容聿才走了进来,此时的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衬衫,领口最上面的扣子并没有扣紧,反而松松散散的,露出性感微微凸起的喉结。
或许是喝了两口酒的缘故,那双灼灼的桃花眼显得更加勾人摄魂了。
他一进来,不少女生都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目光却频频往他那儿看。
毕竟,男色可餐。
舒茉轻哼了声,站起来晃了晃他的胳膊,小声问:“走吗?”
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也差不多了。
容聿“嗯”了声,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牵着一旁的少女离开了包厢。
外面的空气清新而自由,舒茉把西装外套递给他,不经意地说了句:“这上面的香水味,有些刺鼻。”
男人眼皮撩了撩:“可能被人坐在那儿染上了。”
“扔了吧。”
说着,就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也不顾这件衣服纯手工制作,价值昂贵。
舒茉有些呆滞,显然没想到他会直接扔,下一刻,无人的月色下,男人反手把她圈进怀里,低声笑着问:“怎么了?感觉情绪有些不对?”
“宋听惹你了?”
舒茉心脏猛的跳了下,随后笑笑掩饰过去:“哪有,就是有些累了。”
车上,她蜗居在容聿温热的胸膛里,闭着眼睛假寐。
可心底却不停地在回荡着,刚才宋听的话。
容聿是不是真的有个曾经暗恋的白月光?
那现在呢。
理智告诉她,不该去怀疑,可人都是好奇的生物,越是拼命地不去在意,越忍不住去想。
尤其是,她现在,百分百确定。
自己已经爱上了容聿。
所以会贪心地希望,他全身心地,也只有她一个人。
虽然有些痴人说梦。
可或许是婚后这一年的生活,他纵容娇宠的,让她有了这份贪念。
明亮宽敞的别墅内,卧室里昏黄温暖的灯光打落在少女恬静的容颜上。
两人都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轻薄的睡衣。
容聿低头看了一眼,她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紧接着,吻了吻她的眼角。
舒茉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挣脱开睁开了眼睛,“你……”
“怎么了,茉茉?”
“你有心事。”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和绝对。
舒茉没想到他探查人的情绪这么敏锐,她本身就不擅长伪装,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张了张口,还是拐弯抹角地低声问:“容聿。”
“嗯?”
“你现在,只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又夹杂着几分恍惚和质疑。
问出口之后,舒茉就有些后悔了。
而一旁的男人却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肢,把人抱在怀里,“是不是宋听的出现,让你有了危机感?”
“茉茉。”
“我只喜欢你。”
“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
“不相信的话,要不要看看这颗心?”
说着,就握住少女的手,往自己的心口处放。
砰砰砰。
舒茉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似是在为她而跳。
似是在说,我喜欢你。
尽管心里还有些许疑问,但今晚,有这句话足够了。
她笑着,摒除所有的杂念和怀疑,搂住他的脖子,也在他的脸颊一侧亲了一口。
“信了。”
容聿却扯了扯唇,眼神幽怨而委屈,又故作倔强地看着她:“我伤心了。”
“茉茉怀疑我的真心。”
修长漂亮的指尖,还在眼角处擦拭了一下,像是在擦眼泪。
仿佛真的恐慌害怕地哭了一样。
她在害怕。
他又何尝不是。
因为两人的情感并不对等。
他的感情太过深厚,沉重了十多年。
而她,可能只是少女新鲜感,觉得好看,暂时喜欢。
随时可能会变心。
舒茉本身就吃他的颜,更看不得他伤心委屈难过,尽管知道是假装的。
可爱的最高境界。
就是心疼。
就是配合你的演出,哪怕是假的,我也会当真。
“对不起,我……”她语无伦次地道歉,同时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愧疚,不该因为三言两语就怀疑。
她该相信容聿的话。
“宝宝,道歉什么。”
“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
因为在我这儿,你可以一直犯错。
舒茉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温柔的眉眼,仿佛一直在纵容包容她的各种敏感情绪,在很好地照顾她所有的小脾气。
就有些莫名地想哭。
鼻头酸酸的。
手握成拳头,锤了锤他的胸膛,却没什么力度,眼眶红红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只会让她越来越依赖和喜欢。
甚至对谢砚安,都没有过这种情感。
可却并不讨厌。
反而很欢喜。
她也值得,也配被人好好地爱。
哪怕从小一直都在否定和打击中成长,哪怕只是童话世界里只能看着公主幸福的路人甲。
可在他这儿,给她一种错觉。
仿佛她就是小公主,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是可以被温柔以待。
容聿笑着把她的拳头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宠溺地亲了一下她的唇角,拖着尾音道:“就是要对你好。”
“让你越来越喜欢我。”
“免得那天,被哪个小奶狗小鲜肉的勾搭走。”
说到这儿,男人的嗓音低沉,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宝宝,手机视频里是不是还保存着其他男人?”
“嗯?”他尾音微微勾起的时候,带来些许酥酥麻麻的痒意。
舒茉陡然心虚了几秒钟,而后抬高音量:“哪……哪有。”
“那是林柒给我分享的!点开之后手机自动保存。”
嗯,是个穿着球衣干净清爽的男大学生,在打球的视频,笑起来仿佛世界都明亮了。
让人感觉回到了青春。
她说着,就要证明不是自己主动看的,刚一打开手机,恰好林柒的聊天对话框发了过来。
【啊啊啊这个男高好帅!穿着校服斯哈斯哈——】
舒茉干巴巴地挤出来一抹笑:“误……误会。”
“一定是高中生学习的视频。”
她在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下,颤抖着手指打开,下一刻就看到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眉眼微微挑起,干净又清朗地少年音响起:“姐姐,喜欢我吗?”
弹幕里,此时都是尖叫啊啊啊啊,弟弟好帅之类的。
舒茉:……完了。
就知道网上说的没错,闺蜜之间的聊天记录,是不能给对象看的。
第65章 情诗“宝宝,好紧啊。”
墙壁上的秒针一步一步地缓慢走着,舒茉整个人都被他圈住腰肢,半躺在他怀里,身体略微走着僵硬。
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茉莉花清香时而传过来,簌簌扑入鼻尖,灼热而滚烫的呼吸,一寸又一寸地蔓延在她的耳畔。
忽而,听到他低笑了声,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格外酥人,舒茉浑身上下像是被电流穿过一样,心脏猛的颤动了下,连带着筋骨都有些发软。
她清了清嗓子,表现出一副不为男色所迷惑的样子,故意忽视视频中的人,指出来一旁的书和题。
“这道题,他写错了。”
“容聿,我是那么好色的人吗?”
“林柒只是给我分享学习。”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义正辞严道。
看到小姑娘故作认真的模样,容聿没忍住轻笑了声,拖长尾音问:“想学习啊?”
舒茉突然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身上的睡衣开始被剥落了一寸,露出莹润白皙的肌肤,紧接着,耳边就回荡着男人略微压低的嗓音,如同暗夜的陈年佳酿一样撩人心弦。
他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缠绕着低声说:“我上学那会是生物课代表。”
“来学习一下么?”
“人体的结构。”
他说着,修长的手指缓缓落在她的身上,如同最漂亮的油画笔在纯白干净的画纸上肆意涂抹着色彩一样。
那一朵茉莉花。蕊被轻拢慢捻着,不一会儿就完全失守阵地。
“茉茉,这是什么,嗯?”
他蛊惑着她说出那些暧昧羞耻的话,舒茉却闭口不言,红着脸睫毛乱颤动着。
“好学生,不会啊?”
“这是——”
他低下身体,凑近她耳边,说出了两个令人脸红心跳不止的话。
舒茉瞬间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憋红了脸:“你,你怎么能说这个?”
压根不像是矜贵温雅的世家公子会说出的话,她印象中还只有课本上的学名。
官方又正式。
虽然有时候林柒分享截图给她一些18+的文里,会有这类称呼,但舒茉从来没说出口过。
甚至匆匆略过一眼,就急忙撇开。
少女浑身上下纯洁无瑕的肌肤上,都染上了点点粉色,如同天边的云霞一样。
看得让人眸底的欲望更加重了几分。
男人笑得慵懒而浪荡,领口处的扣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那儿放。
容颜妖孽而勾人:“怎么了?”
“难道不叫这个?”
说着,指尖像是灵活的音符一样,肆意跳动着,不知何时就到了书本里所描绘的桃花源之处。
舒茉没反应过来,身体一紧张,恰好把他的指尖勾缠住。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住了。
忽而,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磁的笑:“宝宝,好紧啊。”
“你别说话——”
舒茉羞耻地脚趾都微微蜷缩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着。
还用手推搡了一下他的胸膛,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腹肌,触感就这么传来。
别说……还挺好摸的。
难怪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粘着容聿。
这个温柔又长得好看的大哥哥。
也难怪,那么多年纪比他小的妹妹惦记他。
室内温和的灯光蹁跹而落,打落在他的眉眼上,显得整个人比往常更加好看,带着几分朦胧的氛围感。
长而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五官立体轮廓分明,就连鼻梁也格外高挺,桃花眼底深邃而温柔,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她匆忙别开眼睛,也没注意到身下的床单已经有些水渍了。
只是轻哼着嘀咕了声:“男狐狸精。”
他要是想去勾搭谁,没有人能忍住!
“宝宝说什么?”
男人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那根手指却还在肆意作乱,不一会儿还又多了一根修长温润的指尖。
阵阵难耐的痒意也逐渐传来。
“没……没什么。”
“你快点。”她红着脸催促着,声音破碎。
可容聿偏生装作一副单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什么快点啊?说清楚,宝宝。”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每一个字都带着几分诱哄,勾着她说出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
舒茉一开始缄口不言,死死地咬着唇齿,不让自己露出几分异样。
可他的技巧和花样太过多样,没几分钟就让人难以忍受,不上不下的格外不舒服。
身体诚实地选择了他。
小姑娘眼眶微红,分泌出生理性的眼泪,一滴泪珠沾染在睫毛上,簌簌落下,看得可怜乖巧极了。
却更加,激发出人内心深处的欲。
想把她继续弄哭。
想听她软软糯糯的嗓音求饶。
“容聿,你欺负人。”
舒茉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隐晦地表达出了自己的诉求,他却不满意,让她重新说。
小姑娘哭唧唧的,拳头锤着他的胸膛,像是挠痒痒一样。
“老公……”
“我要你。”
她忍着内心的慌乱和紧张,瓮声瓮气地说着。
可他继续问:“茉茉,说出来,要我干什么?”
舒茉实在忍受不住,把生物课本上的官方学名称呼说了出来。
连起来,连贯地表达完了之后,就把头埋在了被子里,趴着在床上,耳根子已经红透了。
她坚决!!!不会再说别的了。
虽然身体有些难受。
床上也略微湿了,像是尿床了一样。
坏死了,容聿。
舒茉嘤嘤嘤地哭着,他低笑了声,似是无奈又像是满足,“别哭了,嗯?”
“这就给你。”
小姑娘却挣扎着要跑开,还凶巴巴地瞪着他:“我才不要。”
“是你不给。”
“我向来不近男色!!也不馋。”
她掐着腰说道,非得争一口气,却不曾想到,男女之间的力气差别太大,一没注意,又被他扯了回来。
男人环绕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修长如玉的指尖上还沾染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液体。
在灯光下分外明显。
舒茉也注意到了,转过头不敢去看。
却听到他笑了声:“宝宝,害羞啊?”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不是说,不馋么?”
所以,这是什么。
舒茉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气呼呼地说:“容聿!”
喊他的名字,都这么可爱。
腮帮子鼓鼓的。
好像,喜欢一个人就是,看到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心软软的。
满心满眼,唯她一人。
可爱是最高级别的赞美。
她是。
“好好好,我错了,是我馋茉茉。”
作为一个遵从三从四德的好男人,必须什么都顺着老婆,不能惹老婆生气。
除非,某些时候,在床上例外。
月光皎洁而轻盈,给这片大地穿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裙,氤氲着银光闪闪的浪漫。
时钟在一分一秒地继续转动着,不知何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而两人还没有睡。
男人本就艳丽得泛红的唇,如今水光潋滟,如同暗夜中的玫瑰沾染了露水一般。
卧室里的灯本就关了,只有些许影影绰绰的月光洒落进来,越是这种环境下,半明半暗不清晰下,越显得像个男妖精一样。
舒茉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他真的挺会伺候人的!
唇舌的技巧和灵活度不是其他能比得了的,还有些温热柔软。
亲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同深陷在云朵里,软绵绵的,又有些醉醺醺的。
……
夜还很长。
—
金灿灿的阳光肆意爬进窗子,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已是盛夏,蝉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院子里的两颗槐树也开了花。
绿树成荫,虫鸟停歇。
舒茉醒来的时候,第一次没有特别多的不适,只是有些累而已,但是腿还是能走路的。
不知道是逐渐适应了他的尺寸,还是真的体力变强了。
容聿已经去了公司,给她做好了早饭,留下了纸条,还有一个笑脸和亲吻。
舒茉看到后,没忍住弯了弯眉眼。
幸福流淌在一次次的日常里。
今日,她受邀重新返还母校,大学那会最喜欢的一个老师,说请她去给学弟学妹们显示中国画。
舒茉如今也算是个自媒体小网红,有千万粉丝,还被央视新闻转发过,不少同学校的人都认识这个学姐。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国风长裙,头发用一根木质发簪微微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清丽纯洁,如同枝头上恬淡温雅的花。
也适应夏日的主题。
而这条裙子,也是她“如梦令”旗下最新推出的新品成衣。
毕业一年多了,她很少回母校。
如今再次站在学校门口,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就好像,踏入大学,还是昨天的事。
可如今都已经毕业了,从天真稚嫩的小学妹变成了温婉的学姐。
学校没有什么门禁,她很快就走了进去,找到了艺术学院的楼。
老师约她过去上课展示的时间是十点钟,如今才九点零几,舒茉简单逛了一下校园。
所不曾想,很巧合地碰到了当初的学弟,顾清。
少年依旧穿着一身白衬衫,看起来干净又奶乖,是当时很多女生喜欢的小奶狗类型。
他怀里抱着画板,恰好经过。
“学姐?”
惊喜又熟悉的语气传来。
“好巧啊。”
“学姐你是来……”
“宋老师邀请我来课堂展示。”
也顺便给学生们讲讲,未来职业规划。
以及追梦。
他们学国画的艺术生,也并不是前途一片灰暗,坚持自己的理想和爱好,也终究会达到繁花盛开的彼岸。
前提是,要坚持下来,要保持热爱。
要对生活始终有积极向上的期待和希望。
顾清点头:“这样啊,宋老师确实挺喜欢学姐的,之前经常给学生举例子。”
“中午在食堂吃饭吗?我这儿有饭卡。”
他说着,腼腆地笑笑。
虽然内心已经决定放下了,可再次见到初恋白月光女神,还是会让沉寂已久的心,再次怦然跳动。
不做别的。
就只是说两句话,看一眼。
就足以让他满足开心。
哪怕是以学弟或者朋友的身份。
如果惊鸿一瞥一见钟情的心动,那么容易放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痴情人,以及爱而不得的了。
顾清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举手投足言语中,都克制在一个朋友一个学弟的范畴内。
如今半年过去,他也在成长。
舒茉迟疑了几秒钟,可看到他眼底的期待,和干净的狗狗眼,随后点了点头:“行。”
“那等我待会下课。”
顾清笑着说:“好,我先去画室了,到时候等学姐。”
紧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丝毫看不出留恋,或者别的心思。
舒茉也以为他放下了,也没多想。
她往艺术楼的教室走去,看到宋老师给她发的教室位置,E302。
在东区三楼。
只是没想到,今天是不是运气不太好,在转弯上楼的时候,蓦然撞上了一个人。
“抱……”
“歉”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看到了谢砚安那张脸。
瞬间,后退了一步。
脸上也变成了那副生人勿近,冷淡的模样。
像是陌生人一样。
也没有任何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