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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危险

她自己都不清楚,昨晚是怎么跟岑尽白躺到一张床上,现在想来起昨晚那些火热的场景,她还有些脸热,那些举动,居然是自己能做出来的。

那件礼服已经皱得不能穿了,她光溜溜地缩在被子里,尽量不去触碰到岑尽白,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你先下去。”

岑尽白依着她,主动下床,说好。

舒颜无意间从被子中探出头,看到男人自脖子到腰腹流畅紧致的肌肉线条,没有丝毫遮掩,大大方方地展示,甚至发现她探头,还对她温柔一笑,妖孽至极。

这样一看,倒显得她扭捏。

舒颜呆在被子里不说话,脑子里乱乱的,直到岑尽白说衣服拿过来了。她要换衣服,岑尽白很有眼色地走出去,给她留空间。

长款黑色羽绒服简单保暖,穿在身上一会儿就热腾腾的,衣服上的标识她不认识,也没有吊牌,但是一定不便宜。

岑尽白不知在哪里也换好了衣服,和她一样标识的衣服,但是是白色的。

好怪。

舒颜走到他身边,“那个,我没带手机,你可以带我回别墅吗?”

*

“真不在我们家干了?”秋月苓坐在沙发上,她昨天刚过完生日,热闹是热闹,但这热闹并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热闹。

简直就是她年轻时喜欢看的狗血剧。

“是的,太太,您不用再挽留了,我已经想好了,舒颜和我的东西昨天晚上我都收拾好了。”舒芸是站着的,面无表情。

但是她昨天在面对方之清时,凶神恶煞,恨不得当场捅死对方,而现在却像是回过神来的正常人,无论是说话做事。

秋月苓却再也不能用之前的目光去看待舒芸了。她之前一直觉得,舒芸对她的女儿太过严苛,严苛到她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昨日恍然见到她的另一面。

她竟有些好奇,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让舒芸变成如今的样子。

留是留不住的,“同为女人,我理解你的苦衷。”

舒芸平静的面孔被撕裂,“不,太太,您永远不会理解,我与你,除了性别一样,其他没有什么是一样的。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

秋月苓有些尴尬,她只好扯扯嘴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换来这样的回应。

“但是,颜颜和白白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阻拦,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舒颜——已经成年了,她——”

“不,太太,您的儿子,我们高攀不上,我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我宁愿她嫁到乡野。还有,太太,请让您的儿子,把我的女儿带回来。”

这话说得,像是在侮辱人,秋月苓的脾气再好,也直接拉下了脸。

她冷冰冰地回了句:“孩子大了,是无法左右的。”

舒芸站得笔直,似冬日寒冷风中挺拔的竹节:“我的孩子,一定要听我的。”

秋月苓皱眉,她很想反驳,却在看到舒芸身后的两人住了嘴。

“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这个问题,舒颜想了很久,在今天,她终于问了出来。

舒颜与岑尽白刚进门,就看见各自的母亲,一站一坐,秋月苓的表情很难看。然后舒颜就听见了舒芸那句“我*的孩子,一定要听我的”,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心中的话。

“颜颜,你回来了。”舒芸见到舒颜的第一秒,出于母爱的本能,她抱住了舒颜,在意识到还有岑尽白在场时,她像母亲护鸡崽子一样,将舒颜拉到自己身后。

岑尽白对这一举动不做反应。

舒颜对于如今妈妈的怀抱,早就不再眷恋,手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只好自己抓住自己。

“太太,我们走了。”

秋月苓看向岑尽白,岑尽白问:“走?去哪?”

舒芸自然对着岑尽白没有什么好脸色:“去哪用告诉你吗?”她拉着舒颜紧攥着的手,命令道,“你有没有跟岑家少爷说清楚,你应该跟他说,你配不上他,还是尽快结束你们这段孽缘的好。”

秋月苓信手端了一杯茶水,倒要看看这戏还能怎么唱。

舒颜对上岑尽白的眼睛,他对她冷静地说:“你不要说什么违心的话,相配不相配,一句话而已,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秋月苓瞟到岑尽白有些蜷缩的手指,笑笑。

舒颜看看自己的妈妈,看看岑尽白,最后她看向秋月苓:“秋阿姨,感谢你这这段时间的照顾,如今这局面,该我们母女向你们岑家道歉,不,最重要的是向你道歉,昨天是你的生日宴,让我们母子搞成那样,我们实在是羞愧难当,没有什么脸面呆下去了。”

秋月苓放下茶杯,主动站起身来,纤纤玉手拉住了舒颜的另一只手,温和笑道:“乖孩子,哪有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总是责怪自己可不好,我希望你多想想自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秋月苓的脸上是精致的妆面,她应该和舒芸年纪相差不大,可能比舒芸年纪还大一些,却看起来比舒芸要年轻好多好多。

“谢谢。”她只有说这两个字。

*

当舒颜拿着行李箱,站在高大的岑家别墅门口,她回头看,发现自己仍旧渺小。

岑尽白站在高处,俯视着她,舒颜无法看清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信息,她也不在乎,只想一步步往前走。

“颜颜,我们走吧。”舒芸催促着,“我真后悔将你带到这里来,我也后悔我来岑家,没想到会遇到你那懦弱的爹,没想到你会被岑家的那个勾/引,不过没关系,颜颜,我们躲起来就好,躲起来就好。”

舒颜没应声,只是沉默地拖着行李,她呼出一口气,在空气中液化,零零散散,很快又消失不见。

“妈,好冷啊。”舒颜忽然说。

舒芸手中也拖着行李,还有大包小包,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听见舒颜说冷。

“你跳起来啊,跳起来,跳起来就不冷了。”

舒颜跟在她身后,感觉脸被吹得生疼,她腾出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脸,湿润一片,这是什么时候流得泪,还是风先发现的。

“我跳不起来,我太重了。”舒颜说。

……

这边的岑家别墅中。

岑尽白盯着母女俩渐渐变小的背影,站在那里像块雕塑一样。

“舍不得?怎么不去追?”秋月苓站在岑尽白身后,说着风凉话。

“又是让人家住三楼,又是让我逛街带她,又是让我带舒芸走给你俩腾地方,我这妈当得可真称职。但是你,怎么还没拿下?我看舒颜这女孩柔柔弱弱的,以为是个好拿捏的,还是你轻敌了。”

岑尽白扭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我跟舒颜一样,很感谢您。”

秋月苓笑了,即便花了很多钱做了很多次医美,在这个年纪眼角也还是会有浅浅的褶子,“这次回来呆那么久,就为了她?”

“嗯。”岑尽白漠然站着,对于舒颜的离开,显得云淡风轻。

“你爸知道了,也别太认真了,那小丫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岑尽白又去看舒颜母女离开的方向,其实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们多久没有管过我了?现在来管我是不是太迟了。”

儿子很少呆在国内,有几年过年他都不回来,她和岑方启都是爱自由的人,儿子对他们没有感情他们也认,只是感情不在,血缘在,怎么着儿子都得听爹娘的。

“你现在怪我们了?这些不都是你自己选的?我们当时逼着你画画了吗?”

岑尽白笑说:“没有。”

千层浪都激不起她这个儿子的情绪,秋月苓翻了个白眼,不打算跟冰坨子呆在一起,收拾收拾去找岑方启。

好久没见老公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

*

舒颜坐在写字楼楼下的椅子上,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包装袋,眼睛一直在手机上面,目不转睛地咬了一。大口。

她穿着臃肿地黄。色长款羽绒服,因为坐下羽绒服在腰间堆成一团,实在不雅,但是她实在好看,刘海因为太长被她梳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眉眼没了刘海的遮挡,更加清丽分明。嘴巴因为吃东西鼓成一团,面包撑起盈白的脸颊,活像一只进食的小仓鼠。

忽然,她像是被噎到了一样,停止了咀嚼,目光也有些呆滞。

随后又继续咀嚼,艰难地咽下去。

然后站起身,羽绒服垂在膝盖一下,她走到垃圾桶旁,将面包袋扔进去,然后蹦了几下,引来路人注目。

脚底板瞬间就酥麻起来加有些疼。

脚还没有冻僵,还行,还有知觉。

【尊敬的舒颜小姐您好,由于岗位有限,经过慎重考虑,您未能通过此次面试,这是我们的损失,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望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

舒颜从写字楼的楼下慢悠悠走到天桥上,舒颜双手插。进兜里,在人群中感受着周围人的行色匆匆。

“可怜可怜我吧,可怜可怜我吧……”

舒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失去双腿的流浪汉,正蜷缩在天桥的一个角落。他银灰色的头发乱糟糟,却遮不住皱巴巴黑黢黢的面孔。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藏污纳垢,但是应该不算太冷,因为他身上有好心人给的棉服。

这样冷的天,他却将一双被截肢的双腿露出来,截肢截面软塌塌,若不是有些脏,倒像是馒头的样子。

舒颜停住了脚步,站在流浪汉面前。

流浪汉感觉到,抬眼去看她,然后表情逐渐扭曲,好像痛苦不堪:“好心人……可怜可怜我,就当时为父母积德,为孩子积德了……”

“你的腿是怎么没的?”

流浪汉瞄了她一眼继续歪曲自己的面部,甚至还要用手去抹眼泪:“车祸,一辆大卡车从我腿上压过去了……年轻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像我这样啊……”

舒颜点点头,又问:“那你一天能赚多少钱?”

流浪汉愣住,忘记了表情管理,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地问他这样的问题。

“你……你不可怜我还要笑话我,你走,你走——”

舒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掏出手机,扫了他摆在截肢那里的收款码。

流浪汉这次反应很快,压制着嘴角,对着舒颜说一些吉祥话:“谢谢,谢谢,好人一生平安。”

舒颜:“不用谢,你把腿盖上,真的很冷,我穿着靴子的脚都要冻僵了。”

随即在流浪汉怔愣的目光下,转身走了。

……

流浪汗悄悄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金额,吓了一跳,今天大半的钱他讨到了。

“她给你转了多少?”一道磁性的男声在上方响起。

流浪汉抬头,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外国人?

但他刚刚说得是中国话,而且气质不凡,看起来就富得流油。

不敢惹事的流浪汉:“……一百。”

*

“一百块啊,舒颜你说你是不是蠢货,简直就是大蠢货!”舒颜一边走路一边骂自己,路过路边摊还给自己买了两个淀粉肠当晚饭,实在是好吃,但是网上说这是骨泥。

那个摊主是个中年妇女,笑声很具有感染力,她信誓旦旦地说:“小姑娘,你尽管吃,我这淀粉肠绝对安全健康,用的牌子都是央视推荐的,不信我给你拿包装袋看看,姑娘你放心吃吧。”

舒颜点头,接过来裹着辣椒粉的淀粉肠,跟老板娘说:“谢谢啊。”

淀粉肠被炸得酥脆可口,有点烫,但天气冷,吹一会儿也就可以入口了。

舒颜站在那里小吃摊旁边,想吃完淀粉肠再回家,一口接着一口,一个接着一个。

“小姑娘,见你几次了,都是一个人,怎么想着住这里啊?”卖淀粉肠的老板娘也许是闲聊,也许是好奇。

这里是老城区,离市区不远,但早些年就被淘汰了,设施老旧,脏乱差都集齐了,住得都是些老人或者是无业游民,当然也有在市区上班的年轻人,大多是男生,有点安全意识的女孩,都不会选择住在这样一个安全保障的地方。

舒颜咽下最后一口,说:“这里便宜。”

老板娘一顿,看向眼前的姑娘,个不高,皮肤白到发光,长得清纯可爱,身后的老旧楼房和她格格不入。

“小姑娘,可要注意安全,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赶紧找一个,也好保护你。”

“没有的。”舒颜摇摇头,咽下最后一口淀粉肠。

老板娘心疼舒颜,硬是用塑料袋包好一个淀粉肠,塞给舒颜。

舒颜道谢后走向灯火昏暗的老旧巷子,不远处的车子远光灯亮起,照在老板娘的摊子上,油炸物被照得油光水亮。

车子上下来一个男人,身高肩宽,一双大长腿尤为吸睛。

老板娘被刺得眯起眼,好一会儿才看清逆光而来的人是谁。

男人一身黑色风衣,大背头,眉眼精致但带着低压,看起来就不好接近,却停在她这小摊小贩面前。

老板娘被吓一跳,问:“先生,吃淀粉肠吗?”

岑尽白扫过油锅旁边残留的污垢,几秒后回答:“不了。”

……

舒颜逆着风走,越走越快,夜晚的巷子狭窄,每次路过岔路口,她先是左右观望,再小心迈出步子。

路两边偶尔有几个黄毛杀马特,带着轻佻的眼神看向她,舒颜不敢回望,只偷偷瞟几眼,然后看着不远处的摄像头,心中的不安才能缓解几分,但她不敢松懈。

不知走到哪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舒颜的步子也只能不停加快。

她将自己的帆布包放在胸口,一只手探进包里,绕过带着温度的淀粉肠,摸到随身带着银制小刀,安静地握着刀把。

那人要是敢走近她,她就一刀捅死那个人。

她走到一盏相对明亮的路灯下,停下脚步,前面就是自己所居住的地方。

脚步声不见了。

她松开握紧刀柄的手,慢悠悠走进潮湿阴暗的楼道。

楼道里是声控灯,舒颜叫了一声,灯就亮了,这里不知道散发着什么气味,难闻又不难闻,但很顽固,怎么去都去不掉,像长在人的生命里一样。

声控灯几秒就灭了,舒颜不想叫了,于是她就在灯灭的那刻,重重地踩上楼梯,踩了几次后,不知哪个门里传来男人粗犷的声音:

“要死啊?!让不让人休息,你当你是巨人吗?信不信老子出去抽死你!”

舒颜不敢踩重了,她放轻脚步,在黑暗中找自己出租屋的门,磕磕绊绊终于摸到自己出租屋的门。

从包里拿出钥匙去开门,却发现门一推就开了。

舒颜又握紧了手中的刀,吓得不敢进去,最后她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他们走进了她的出租屋,巡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人。

舒颜向夜间还要为了她这场虚惊出警的警察道歉。

一个年轻帅气的警察安慰低着头的舒颜,告诉她:“没事的,你的做法是对的,不用觉得夜间出警是麻烦了我们,这是我们的职责,危险不知道在哪个时刻就降临了,你的警觉性不错,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要这样做,不过,希望你下次不要遇见了。”

周围的邻居也被惊动,纷纷出来围观,警察嘱咐一个住在舒颜对面的一对老夫妻,“小姑娘一个人住,劳烦你们也多关照一下。”

老夫妻忙点头。

舒颜向他们都道谢。

警察走后,看热闹的邻居散去,对门的那对老夫妻,嘱咐舒颜最好换一个门锁。

舒颜走进屋子,关上门反锁后仍然觉得不够,将屋内两把椅子都搬到门后,如果她能搬动那个旧沙发,她一定稳妥地用沙发堵门。

她出了一身的汗,洗个澡后去阳台收衣服,发现自己晾晒的内。裤不见了。

这一刻,舒颜觉得自己这一天做得事情,都是白折腾。

她躺在冰凉的被窝里,觉得遍体生寒,怎么都睡不着,只好起身吃了四粒褪黑素,不知到几点,舒颜的看着天边的泛白处,终于闭上了眼睛。

殊不知这一。夜,有一男人沉默地站在门外,与她一样几乎一。夜未眠。

……

舒颜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走到离门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站在那里,先大声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们,你邻居。”是昨天晚上对面那对老夫妻。

舒颜心中松了口气,然后将两把椅子挪走,反锁的门打开。

门外的两位老人笑意盈盈:“小姑娘,我们来敲你两次门了,可不兴睡那么死啊。”

这两位老人,一位姓张,一位姓李,住在这里一辈子了。

“快趁热吃,不够那边还有,年轻人不能不吃早饭啊,昨天晚上下着了吧,以后我让你张爷夜里都起来看看,我们先加个微信,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一个小姑娘住在这里不容易。”

李奶奶将一个三层的白色保温盒递过来,嘴上嘘寒问暖,字里行间都是践行着昨晚警察对他们的嘱托。

舒颜:“谢谢爷爷奶奶,真是麻烦了,我……”她不想收两位老人的东西,原本她打算不跟这里任何人打交道的。

“嗳,收下收下!”

三层的保温盒被迫又回到舒颜手里,舒颜只好收下。

两位老人笑意盈盈地跟她说有事一定找他们说,然后关上了对面的门。

舒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脑子睡得都是疼的。

在这间房子住了一个星期,厨房她都没用过,不到饿的时候她是不会出去吃饭的。

三层早餐,可想而知有多丰富,几乎是中西结合了,让她想起在岑家的那段日子。

她不多想,安静地吃完这顿早饭。

忽然想起,那个人已经一周都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医院。

那时的她,割腕,用死威胁舒芸,要和她分开住。舒芸当时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迫舒颜进行第二次考研,这跟回旋镖,终究是被舒颜插回去了。

岑尽白赶到医院后,沉默地看着她手腕上的刀疤。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是她看不懂的,漩涡一样,好像只要她卷进去,就再也逃不出了。

他说:“明明,你可以选择更加简单的方式。”

第19章 关照

更简单的方式?

“什么?”

岑尽白笑答:“比如,找我帮忙,我敢保证,你妈妈绝对找不到你。”

舒颜看着他,好久不说话。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真的很闲,快走吧,我妈看见你,该打你了,到时候又少不了一顿闹腾。”舒颜都不敢想,这得多耗费精力。

她不觉得一个大少爷会爱上自己,并且对自己穷追不舍。她是个很无趣的人,外貌上智商上都没有什么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