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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早在走下灵梭时沈随安就暗自观察了四周的环境, 灵梭停着的位置刚好是地图上那个村落的村口处。

和殷泽修打斗如此久却仍未见到有灵修被吸引过来,想必满村的人都已经惨死于殷泽修手下。

他在决定逃命的那一瞬间, 脑子里过了一遍那份地图,发现这个村落距离豹族的都城不算太远,他可以尝试着往那个方向逃。

说起来也是丢人,他和殷泽修两个人类之间的战斗,能让他最有活下去的希望的反而是灵兽族。

沈随安确定了逃亡方向,不再多想, 将为数不多的剩余灵力全数凝聚在双脚,足尖轻点,呼吸间便跃出十丈远。

果然如沈随安所料,他简单制作的攻击假象仅仅给自己争取到了十几秒的时间用来逃命。

沈随安此时用尽全力往前奔逃,不敢回头生怕耽误了时间, 但仍能感受到殷泽修那阴冷诡异的气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按照他所记下的地图,这么一会他才仅仅走完到豹族都城路程的1/4, 只能期待路上能不能碰到好心的灵修救自己一命。

此时殷泽修已经追了上来,他显然是已经被沈随安所为彻底激怒,出剑不再像之前仅能伤到皮肉,而是彻彻底底的杀招。

沈随安此时残余的灵力全都凝聚在双脚, 无力躲避朝自己心口刺来的这一剑, 他只能把身上剩余的道具不要钱似的往外扔。

之前捡到方默的那次出行, 从系统商城中兑换的攻击型道具还没有用掉,是一张存储了金丹期修为最强一击的符箓。

沈随安毫不犹豫地把这张符箓撕碎, 即使并不能对殷泽修造成什么伤害,但能拖一会是一会,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多一秒时间就多了一丝生的希望。

这张符箓爆发出的攻击使殷泽修的脚步迟缓了一瞬, 他挥手散去那道攻击,虽然没能对他造成伤害,但却提高了他的怒气值。

一只死到临头的小老鼠,竟然还有力气扑腾?殷泽修出手越发凌厉。

感受到殷泽修再次来到自己身后,沈随安只能用出他身上的最后一件灵器,也是先前从系统中兑换得来。

这是一个巴掌大的小鼎,兑换的时候用了不少积分,可现在不是心疼积分的时候。沈随安将小鼎朝身后的殷泽修甩过去,小鼎瞬间放大数十倍将殷泽修困了进去。

这可是他最后一件道具了,一定要撑久一点啊!沈随安继续向前快速移动,没有回头查看情况,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可惜事与愿违,厚重的青铜鼎在殷泽修的剑下脆弱的仿佛一张纸,殷泽修带着加倍的怒火再一次追了上来。

沈随安此刻只感到绝望,就算有道具的拖延,他也仍然还有1/4的路程要走,而且这段路多是荒野,路上能碰到好心灵修救他一命的概率基本为0。

殷泽修大概也猜到了沈随安身上的全部法器都已经耗尽,狞笑着再次向沈随安攻来,这次他用上了自己化神期十成的力量,卑劣的老鼠,早该死在他的剑下。

沈随安这次再努力也无法完全避开这一剑,只听到灵剑刺穿他肩胛骨的声音,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自左肩蔓延到全身,这一剑贯穿了他的肩膀,将他钉在了树干上。

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小老鼠,不是挺能跑吗?这次你总跑不掉了。”

殷泽修此刻额角也有薄汗,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金丹期的修士竟然能浪费自己这么长的时间。幸亏他现在只是金丹期,若是成长起来,最后结局是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沈随安此刻已经无力回话,他咬着牙,强忍着那钻心的疼痛,脑海中飞速运转,只为了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殷泽修右手张开,将灵剑收回手中。沈随安瞬间跌落在地上,他艰难地爬起身,想再次唤出千秋剑,右手却被殷泽修狠狠地踩在地上。

“到了这一步,还不放弃吗?”

殷泽修松开脚,掐着沈随安的脖子,把他提起,看着面前那张俊朗的却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因为缺氧染上一丝红晕,他满意地松开手任由沈随安再次重重地摔落在地。

看着沈随安因为短暂窒息而不住地咳嗽,他笑弯了眼:“当初你拦着我杀那群孔雀的时候,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吗?”

“没了背后大能的保护,你们修士简直就是一无所用的废物。”

“哦对了,差点忘了,我应该先割了你的舌头,不然等会我的耳朵可是要遭罪的。”

仍然是优雅的声音,说出的却是恶魔般的话语,殷泽修拿出一把匕首往沈随安脸上凑近,正要下刀时,一道磅礴的灵力却将他手中的刀打飞。

“你敢动他?”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殷泽修立马足尖轻点拉开一段距离,将仍在滴血的灵剑握在手中,警惕地看向来人。

此人正是白辰风,当初他从灵梭上跳下,正是因为嗅到了魔族的气息前去查看。

在被沈随安救下之前,他曾在最西边的幽冥大陆查看魔君的封印。

当时他站在魔君封印的阵法前,感受到的就是这股邪恶又诡异的气息。

白辰风查看了封印并未发现不妥,于是掉头准备离开,回程的路上遭到人修的袭击。

他拼死杀掉了那些人修,自己却也重伤,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最终被沈随安所救。

那日在灵梭上,白辰风再次嗅到了这股诡异的气息,虽然很淡,但他的判断绝对不会错。

他立马跳下灵梭,准备前往那里一探究竟,这关系到当初灵兽族老族长的真正死因,还有人族和灵兽族开战的真相。

面对沈随安的质问和挽留,他无法向沈随安说明,只能狠下心不回头,毕竟这是他调查这么多年来获得的唯一线索。

白辰风在心中默念:很快的,我只是过去查看情况,会及时返回陪着你的。

等到彻底看不见身后沈随安的身影,他化为人形,在茂密的丛林中以树枝为跳板加快速度前进。

过了一整天的时间,他终于接近了那股力量的源头,却只是一口枯井。

白辰风感受着井底浓郁的魔族气息,急着返回到沈随安身边的他丝毫没犹豫就跳了下去。

在井底,他找到了一把破旧不堪的长剑,正是这把剑散发的魔族气息将他吸引而来。

白辰风有些失望,却同时也松了口气。失望是因为这次他来又是一无所获,松了口气却是因为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魔族重新出世。

早在百年前,魔君和他的子民就已经被人族和灵兽族联手消灭殆尽,这些年来魔族销声匿迹,大部分人都认为魔族已经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白辰风却始终觉得二十年前灵兽族老族长的死因和魔族有关,这么多年他从未放弃调查。

看样子这次也是一无所获,白辰风对此已经习惯了,他正准备回到井口,却发现不知何时,他所在的空间已经被阵法牢牢地封印住。

白辰风面色一僵,尝试着打开井口的封印,却没有丝毫作用。

白辰风的大脑一片混乱,这是个专门引他过来的陷阱?刚才他用灵力探查过周围,并未发现有别的生物存在,这才放心地独自下到井底。

看样子那这个就是固定的装置,有人进入这口井才会启动法阵把人困在里面。

到底是谁设了这个陷阱?目的是什么?白辰风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想到他和沈随安此行的目的:杀殷泽修。

他心中一震,如果说这是个专门困住他,不让他和沈随安一起行动的陷阱,那岂不是说明设下这个陷阱的人就是殷泽修或者他的同伙!

殷泽修必定是得到了曲静澜派沈随安去杀他的消息,加上上次见面,他用威压逼退了殷泽修,殷泽修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所以那个小人就设下了这么个陷阱来困住他,目的,就是为了沈随安的命!

白辰风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他,殷泽修此人阴险得很。所以沈随安的计划殷泽修应该也是早已知晓,看来那曲静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辰风越想越觉得心里慌乱,他不敢想象沈随安落在殷泽修手中会遭遇什么。殷泽修此人的残暴,虐杀成性,在灵兽族是出了名的。

他看向井口的封印,眼底满是怒意,这个阴险的小人,殷泽修最好不要伤到沈随安,不然他会让这个卑鄙小人付出几倍几十倍的代价!

白辰风继续尝试打开封印,却发现这个封印和他之前所见过的封印都不相同,灵力流淌的纹路很是凌乱,却又在凌乱中有着自我运行的规律。

他此刻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去研究这灵力的流动,但在他十成灵力的攻击下,这个阵法都没有丝毫的松动。

白辰风此刻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到他和沈随安日常相处的宁静,想到沈随安平日里对待一切的细致,白辰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开始仔细观察阵法上灵力的流淌规律。

观察良久,终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看透了这个阵法运行的原理。

白辰风将灵力汇聚在指尖,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向他所确认的阵眼。

轰地一声,阵法终于破开,白辰风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觉得一股暴虐的力量顺着指尖流淌进他的经脉,瞬间和他自身的灵力混杂在一起。

第24章

白辰风只觉得心中被压抑住的愤怒一股脑地涌出, 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此刻原本的湛蓝色眸子被血红色替代,周身的灵力以不正常的速度飞速运转, 一遍遍地冲击着他的每一条经脉。

白辰风此刻脑中肆虐着名为愤怒的火焰,把一切都焚烧殆尽。

此刻他失去了理智,双手化爪,试图用破坏周围一切的方式宣泄他心中的暴虐,却丝毫没能减轻自己的症状。

白辰风充满血色暴怒的脑海中,只有最深处深处留有一丝宁静, 那就是沈随安。

对,他想起了沈随安,他要去救沈随安,不能人殷泽修伤害那个小修士。这是此刻白辰风脑中的唯一想法,他拖着已经快要被飞速运转的灵力撑爆的躯体, 向着记忆中的坐标前进。

经过不知多久的赶路,他到达了坐标位置, 却只发现了停在村口破了个大洞的灵梭。

白辰风此时虽意识不清醒,但也能明白沈随安此刻必定已经与殷泽修碰上了。

他循着痕迹追了上去,越走他发现沿路的血迹越多,白辰风从血迹中分辨出了沈随安的气息, 他心中怒气更盛, 只恨不得把一切都用双爪撕毁。

终于, 他看到了沈随安的身影,看着那卑鄙小人殷泽修竟拿着刀想对着沈随安划下去, 白辰风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断了。

他隔着数百米远把匕首打飞,只循着灵兽一族最原始的本能向着殷泽修扑了过去,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吼。

“你敢动他?”

沈随安闭着眼睛,原本以为即将到来的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却没想到此时竟有人救下了他。

不过他没能看清来人的全貌,他在心里把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还是没想到谁能在此时赶到并救下他。

看着殷泽修谨慎地后退,他立马起身,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观察战局。

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沈随安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貌,玄衣白发,竟然是上次怎么都不肯见他一面的恩人!

他就这么看着白辰风双手化爪向着殷泽修扑去,沈随安虽然沉浸在再次见到恩人的欣喜中,但还是敏锐地发现了恩人有些许不对劲。

比起上次见面,恩人此时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像是在忍受着某种痛苦一般,而且他的双眸呈现出不正常的血红色。

沈随安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对灵兽族的了解还不够多,万一这就是他原本的相貌呢?毕竟自己本就没见过对方的正脸。

而一旁的白辰风,此时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遵循着本能,灵力汇聚在双爪,锋利的爪尖闪烁着寒芒朝殷泽修攻去。

“呵,原来这小老鼠背后的大能竟然是你,这我倒真是没想到啊。”

殷泽修执剑对阵,看着白辰风此时气势汹汹但满是漏洞的攻击招式,嗤笑一声:“还以为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呢?只是在那阵法中加了一点血毒,竟然就如此狼狈。”

“不过在中了血毒影响神智之后,还能赶到此地,你倒也算是意志坚定。”

殷泽修边说边闪身,轻松躲过白辰风的一道攻击。

“只可惜,你怕是要和这只小老鼠一起死在这里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死法呢?我听说人类凡间有一种叫凌迟的刑罚。”

殷泽修出剑,噗地一声,洞穿了白辰风的左手臂,白辰风却丝毫没感受到痛一般,顶着那把长剑,哪怕那把剑插得越来越深,他依旧向殷泽修攻去。

殷泽修拔出剑轻跃出数十米远,指尖轻点剑上的血迹。

骨节分明的手指沾染了红色血迹,更显得,他看向白辰风的眼神中满是 ,他轻声道:“希望等会到最后一刻,你的血都如此滚烫。”

此时沈随安躲在一旁揪心地观察局势,眼看白辰风落于下风,身上的伤口也是越来越多,黑色的外衣似是被水湿润,但沈随安清楚地知道那都是对方的血。

他心急如焚,可是翻遍了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件可以用的法器,此时系统慢悠悠出声。

“宿主在找什么?难道是在找救命的道具吗?”

“系统!难道你有办法?为什么刚才我快被那狗东西杀的时候你不出现!”

“当当,现在本系统专门为宿主推出一款量身定做的聚灵丹,一生仅可使用一次。能助宿主修为提升短暂至化神期哦~时效一个时辰,副作用只有一点点哦。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心动不如行动”

面对沈随安的质问,系统不语,只是一味地念人机广告词。

沈随安简直要被逼疯了,崩溃道:“你这个打广告的程序什么时候能彻底删除啊,到底能不能分清现在的时机!我要是今天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你那什么狗屁积分,一点都别想!”

“只需要亿点点的积分,宿主就可以获得这枚聚灵丹哦,什么?宿主现在积分为0?”

“系统专门为宿主量身打造了一款先用后付的程序呢,只需要在这里按下手印,即可获取聚灵丹,帮助宿主渡过难关。”

就这样,沈随安被忽悠着签下了一份合同,他甚至连上面的字都没看清,合同就被系统收回。

一枚丹药凭空出现在了沈随安的手中,他知道这就是那枚聚灵丹就是系统所说可以助他短暂提升修为的丹药。

看着不远处依旧和殷泽修缠斗的黑色身影,他毫不犹豫地吃下那颗丹药。

只是呼吸之间,沈随安感觉自己全身灵力更为充沛,如果说之前的灵气似小溪,那如今便是滔滔大河。

他摸了摸肩上的伤痕,也已经全数痊愈,沈随安再次唤出千秋剑,此刻的他信心倍增,身形一闪便冲到了白辰风殷泽修二人的战场中。

白辰风虽说如今理智尽失,但同为化神期修为,殷泽修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一击毙命。

殷泽修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试图找出白辰风的薄弱点,没想到此时沈随安竟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殷泽修刚想开口嘲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鼠,不去逃命反倒回来送死,却猛然发现沈随安周身的气势已经和自己一样,是化神期的修为了。

来不及让殷泽修惊讶,一道锋芒毕露的剑招朝着他的面门袭来。与此同时,白辰风的双爪也从另一个方向向他攻来。

殷泽修来不及躲闪两个方向的杀招,只得选择硬生生受了白辰风的一爪。

鲜血瞬间染红了爪子上的白色毛发,这却让白辰风更加兴奋起来,他顾不上身上仍然在流血的伤口,疯狂地朝殷泽修攻去。

沈随安见状,开始主动配合白辰风的攻势,白辰风攻向殷泽修的命门,他便封住殷泽修的退路。两人虽是第一次配合,却默契十足。

殷泽修一人如何能挡住同修为的两人一同进攻。很快,殷泽修的身上多了数十道伤口,道道深可见骨,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他捂着腹部那道最深的伤口,眼神阴鸷地看向白沈二人,语气不再慢条斯理:“没想到你竟然还留有如此后手,看样子是我小瞧你了。”

说罢,他竟转身想逃,沈随安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转身便奋起直追。

毕竟沈随安身上的伤已经全数修复,强于如今受伤的殷泽修,很快便追上了殷泽修。

沈随安眸光微敛,看着殷泽修,朗声道:“你当初虐杀那么多条生命时,可曾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说罢,沈随安并不给殷泽修任何说话的机会,将灵力灌输于千秋剑上,剑身瞬间闪起耀眼的青芒。

他心中回想着《万载剑法》的第一式,坚定地向着殷泽修挥出了汇聚了化神期灵力最强的一剑。

随着千秋剑一同落下的,还有殷泽修的项上人头。沈随安捡起人头准备收起来好向曲静澜交差,却发现殷泽修死去前脸上竟挂着诡异的笑容。

沈随安回想起最后他挥剑斩向殷泽修时,那人似乎说了句什么话,沈随安没有听清,但看口型应该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沈随安只觉得满头黑线,真把自己当灰太狼了是吧。他摇摇头,回头欲向恩人正式打个招呼,却发现白辰风原本就没有一同过来追杀殷泽修。

他心中一紧,想起殷泽修口中的“血毒”,灵力凝于脚下,向着刚才的位置飞速掠去。

此时的白辰风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灵力澎湃无处抒发,简直要把他的身躯撑爆,然而先前缠斗的对象已经不知所踪。

他此刻完全失去理智,只能用破坏周围树木的方式宣泄自己体内的燥热。

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恩人你还好吗?”

白辰风瞬间回头,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住沈随安,随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向着沈随安扑来。

沈随安眼睁睁那道身影朝着自己扑来,却没有躲避,任由那道身影把自己扑倒在地,这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伤害对方。

却没想到那人只是把自己扑倒在地,仍未变回去的巨大兽爪把沈随安的双手牢牢控制在头顶。

看着面前血红色已然失去理智的眸子,沈随安却并不害怕,没由来地感觉到熟悉。

沈随安看着对方骑在他身上,控制住了他的双手,却并未对他做出伤害的举动,他尝试着开口:“要不然恩人,你先把我放唔”

沈随安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的俊脸突然放大,雪白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随即他感受到了唇上的一抹温热。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挣脱,双手却被对方牢牢钳制住。想要开口拒绝,对方灵活的舌却趁虚而入。

第25章

这叫什么事?沈随安瞪大了眼睛, 大脑瞬间宕机,这可是他两辈子加一起的初吻啊!

就算是恩人, 也不可以这样!感受着对方的舌头依然不老实,他回过神来,狠狠心,咬了下去。

舌尖的疼痛终于让沉醉于其中的白辰风找回了一丝丝理智,他松开了钳制着沈随安的手。

看着眼前人湿润的唇上沾染了一抹绯红,那是属于自己的气息。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白辰风, 他现在要远离这个人,不能伤害到沈随安!

沈随安面色爆红,扭过头不再直视那双眼睛。但他却感到对方像是触电似的飞速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速度简直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他张了张嘴,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能看着那道闪烁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沈随安不由得苦笑,三次了,还是不知道大佬叫什么名字,不过今天好歹见到了大佬的真面貌, 虽然过程有点

沈随安指尖抹了抹嘴唇, 看见指尖那抹红色不自觉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充满侵略性的吻, 耳尖更红了。

大佬为什么要突然吻他呢?为什么他对于这个吻并不排斥,反而感到有一丝熟悉呢?今天殷泽修对于他的到来明显有所准备, 真的是曲静澜与他合作吗?

各种疑问搅成一团乱麻,闹得沈随安头晕。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出去,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随后他慢悠悠地起身,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却感到头晕感相较之前更加严重,甚至连他原本的灵力都在消散!

此时系统蹦跶出来:“宿主不必惊慌,这是一个时辰到了,聚灵丹的正常的副反应,只是会让宿主的修为倒退回炼气期,时效一个月~”

沈随安感受着体内的灵力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充盈的经脉瞬间接近枯竭。

生理上巨大的落差感让沈随安的头越来越晕,扑通一声,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迷前最后一句话还在骂:“狗系统,真有你的”

而另一边白辰风始终在暴虐的情绪中煎熬,身体上的痛苦和脑海中的混乱是他痛不欲生。

此时他的世界只有无尽的血色,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能死。

在已知殷泽修设下的陷阱里有沾染了魔族气息的物品,他苦苦追寻多年的真相总算是有了苗头他又怎么能死在这时候!

体内灵力不断翻涌,终于突破了身体能够承受的临界值,白辰风猛地呕出一口黑血。

这其中混杂了那血毒,沾到血液的花草瞬间枯萎,但这也缓解了白辰风的些许痛苦,让他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看着那摊乌黑的血,明白现在或许只有放血减轻他体内的毒量,才能遏制住灵力无限地运转。

白辰风单手化爪,毫不犹豫地往手腕上划了一道极深的伤口,随着黑血不断地涌出,他的面色染上些苍白,却逐渐恢复了神智。

中毒后的记忆瞬间涌入他的脑海,白辰风撕下衣摆,一边草草包扎住伤口,一边试图理清刚才发生的事情。

哦对,他刚才和沈随安合力击杀了殷泽修。然后呢?他突然僵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脑海中一片混乱的时候强吻沈随安呢!

他和沈随安如今也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但是白辰风觉得自己始终把沈随安当做好朋友,好兄弟来看待,但是好兄弟怎么会做出强吻对方的事情啊!

难道这是他潜意识的表现,他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

他回想起和沈随安相处的日常,想起对方精致的眉眼,想起对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他拦在那群小孔雀前面时的坚决,想起他对方默义无反顾的责任感

白辰风的脸越来越红,心也似乎要跳出胸膛,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沈随安吗?就那个他一开始并不能瞧得上眼的小修士吗?对方对他又是怎么样的情感呢?

激动的心情同样也影响到了他体内残余的血毒,眼看体内的灵力又要开始翻涌,他赶忙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谈,当务之急上要把身上的毒解了,以绝后患。

看着地上被黑血腐蚀得干干净净的花草,白辰风心中突然想起一个灵修,他或许有办法?

随后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准备出发时他回头看了眼沈随安的方向。

他在心里默默道,等毒解了,他一定会搞明白自己的心意,沈随安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等他。

但此刻的沈随安却并不平安,他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黑漆漆的天花板,耳边还时不时穿来惨叫声。

这里是哪?他为什么会在这?沈随安费力地坐起来,感受着体内仅存的一丝灵力,不由得苦笑。

心想,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当初只是个普通人的他,觉得踏入修仙界的大门就已经运气极好了。

如今他体验过化神期的灵力储备,陡然回到炼气期,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他目前的处境。当时他不是晕倒在荒郊野外吗?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堪比鬼屋的地方?

沈随安起身查探情况,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居然是一处牢房,并且环境潮湿阴冷,他摸了把刚才躺的被褥,简直硬的像石头,难怪他会被硌醒。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有人注意到他已经醒了,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走到牢门前。

“你,跟我出来,长老要见你。”

士兵打开了牢门,一字一句生硬道。

沈随安只觉得一头雾水,什么长老?见他干嘛?他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关在牢里啊?

于是他也这么问了那个士兵,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好吧,看样子从士兵嘴里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只能等会见到那个什么长老再说吧。

沈随安跟着士兵走出了牢门,又拐了数不清的弯,一直走到沈随安感觉腿已经开始发酸,终于走出了地牢,见到了一抹阳光。

他捂着被阳光刺痛的眼睛,从太阳方位判断,现在应该已经快要黄昏时刻了,他应该是晕了不止一天。

继续跟着士兵,穿过了一栋栋宫殿,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沈随安看着殿门口挂着的“议事厅”的牌子,更加好奇这里到底是哪?还搞得像模像样的。

他正欲踏进大殿,却发现身后的士兵并未跟上,这不禁使他更加疑惑,连本族的士兵都不让进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又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的?

沈随安抬脚进入大殿的一瞬间,四周场景飞速变幻,只是一瞬间的变化,沈随安便从气派的大殿门前到了一片白茫茫全是雾气的地方。

他警惕地打量四周,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振聋发聩:“你可知错?”

“我不知自己犯了何等错误,竟然能在昏迷的状态下被阁下关押到牢房里。”

一上来便兴师问罪?原本就没做过的事情沈随安更不会承认,他开口便是讥讽。

“阁下便是那士兵口中的长老吧?怎地见我一个小小炼气期的修士都要这么藏头露尾的吗?我看你们族是要完蛋咯。”

“卑鄙人类,正面打不过就搞背后偷袭那一套,还殃及几十条性命,狂妄自大的小子,你还不速速把同伙都供出来!”

不知沈随安的哪句话戳到了声音主人的痛处,他语速极快,一连串的质问直入沈随安的大脑,他捂着头,感觉脑袋疼得不正常。

不是,这说的是他吗?背后偷袭,手上有几十条性命,这不是殷泽修吗?难道说殷泽修在去小镇屠杀前还曾经去过别的地方搞偷袭?

沈随安忍着疼痛把知道的关于殷泽修的消息全数告知,那声音的主人却并不相信。

“你说你与那人无关,可你又是怎么会出现在打斗现场的?而且一路沿着痕迹过来,明显其中一人就是那阴险狡诈的小人。”

沈随安能说自己原本金丹期,服用聚灵丹后才勉强提升到化神期,和殷泽修才有一战之力吗?

肯定不行,所以他打算把自家恩人拉出来挡枪,顺便也可以打听一下恩人的身份。不过他下意识隐瞒了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他总觉得这点有蹊跷。

“什么?白发,黑衣,化神期修为双手可化爪?原来是他?”

“听阁下这语气,莫不是认识我那救命恩人?”

“哼,谈不上认识,巧合见过一面罢了。”

那声音中虽带着一丝轻蔑,却终究相信了沈随安话的真实性,那声音不再令沈随安头痛欲裂。

沈随安揣摩着声音主人的心理变化,莫不是和他的恩人关系不好?那他还是下次换个人打听好了。

“既然已经验证了我的身份,阁下还不准备与我坦诚相见吗?”

“哼,你小子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声音的主人虽然嘴上没停着讥讽沈随安,却也将沈随安拉出了这个神秘空间。

双脚终于踏在了结结实实的地板上,沈随安抬头看向高高坐在主位的那道身影。

第26章

眼前那人面容威严, 五官端正,只是如今却有些不修边幅, 暗金色的长发胡乱地束在脑后,下巴处也冒出了些许胡茬。

那人此时正直直盯着沈随安,看得他头皮发麻,沈随安干咳两声,开口道:“既然已经相信了我所说的话,阁下能把我放了吗?”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 那人移开视线,向着一旁的暗处颔首。

“他已经通过了我摄灵术的考验,确认说的是真话,且他口中那人我也确实见过。现在应该可以把他放了吧?”

话音刚落,沈随安就看到四周竟不知从哪冒出一群彪形大汉, 为首的竟然有着和坐于主位那人相同的面貌,只是他的衣着面容更加整洁, 看样子是双胞胎?

只见他开口便是质疑:“说的都是真话,也并不能代表他就和那贼人毫无关系,一个炼气期的蝼蚁是怎么能让那位出手护你的?这难道不需要解释解释吗?”

听了这话,那不修边幅的男人也走了下来, 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确实, 那位虽与人类亲近, 但也远远没到能为了一个普通炼气期修士去和那个贼人拼命的,小子, 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言语间却蕴含了些大能的威压,沈随安此时只有炼气期的修为,只觉得胸膛间气血翻涌, 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他用手背抹了下嘴唇,看见那刺眼的红色,又想起恩人为了救他流了不知多少血,此刻却被人怀疑,不由得怒从心来。

“你们就什么都要问到底是吧,那要不要我把我昨天吃了什么,睡了多久,上了几次厕所都告诉你们啊?真以为自己家住海边,管的那么宽呢?”

“大不了把我重新关回去,关于那贼人的信息,你们一丁点都别想知道。”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出大殿,却被一道柔和的灵力拦住,回头看去,却是刚才从走出的其中一位老者,他暗金色的头发中掺杂着缕缕白丝,显然年事已高。

“不好意思小友,确实是我们莽撞了,但他们也是关心则乱。”

他看了眼周围的灵修,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此事牵扯到了我族族长安危。小辉,小耀,来向这位小兄弟道个歉。”

沈随安看着如此迅速的反转,嘴角抽搐,这群灵修都是戏精吧,一唱一和的还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但如今台阶已经给到,他再不下便是不给面子了,沈随安迅速转变心态,嘴角带着笑意道:“道歉便不必了,你们族内有明事理的人便好,除了我恩人的消息,你们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的名字是沈随安,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几个灵修互相对视一眼,最后双胞胎中衣着面容更为整洁的那位开口道:“敢问沈修士,那贼人与他的同伙如今何在?”

“他并没有同伙,并且也已经死于我恩人的手下。”

沈随安摇了摇头,把殷泽修已死的消息如实相告,不过他却将杀死殷泽修的人换成了他的恩人,毕竟他如今只是个炼气期的修士。

“可我们在附近搜寻三天有余,却未曾发现那贼人的尸体,可是小友已将他毁尸灭迹?”

“并未,我那恩人只是割下来了他的头,尸体应该还在原地才是。”

沈随安也很疑惑,明明他未曾处理过殷泽修的尸体,但这帮灵修却说没找到,难道是他的恩人替他处理了?

暂时将这个疑点放在一旁,沈随安想到刚才关于对方族长的事情,开口询问:“不知阁下所说关乎族长安危,是指什么事情?”

“还不是那个贼人,他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竟埋伏在我族族长亲自带队巡视领土的必经之路上。

“原本以为他能将随行的士兵尽数屠杀,甚至将族长重伤至昏迷后,仍有余力去杀手无寸铁的村民。必定人手众多,谁想到竟只是一人所为!”

听到沈随安询问,双胞胎中不修边幅的那位灵修愤愤开口,越说越激动,挥着手看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到殷泽修鞭尸。

旁边他的双胞胎兄弟把他拉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见笑了,我弟弟他本就脾气暴躁,如今碰上这事他更是懊悔为什么当日他未曾跟着族长一同出门。”

“哦对了,还没来得及和你介绍,我叫烈如辉,他是烈如耀,看长相你也知道了,他是我的双胞胎兄弟。这位是我豹族大长老,烈旭。”

果然是豹族,当时他逃命便是往豹族都城的方向,没想到如今兜兜转转竟还是来了这里。

另外还有几个在族内身份颇高的灵修,对于沈随安就没那么友好了。他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向这群灵修一一问好,又开口道:“我都斗胆问一句族长的情况,我曾经也医治过数位灵修,或许我会有办法。”

说出这话,沈随安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毕竟他如今修为只有炼气期,小白又不在他的身边。

倘若那殷泽修当真是与曲静澜合谋来害他,此时殷泽修已死,曲静澜应当是更想取了他的性命。

此时可以说外面的危机四伏,与其冒险回医院苟着,不如就顺理成章地留在豹族,等待他修为恢复正常,再启程也不迟。

“真的吗?你真有办法能治好族长吗?”

急性子的烈如耀立马弹簧似的窜到沈随安面前,差点把他撞倒。

看着面前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沈随安嫌弃地一把推开:“能不能治还不一定呢,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带我去看看具体情况。”

这群灵修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最后,大长老烈旭走到沈随安面前,其他灵修都散开来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烈旭严肃道:“虽说此事重大,但如今我们也并没有别的办法了。各种灵丹妙药,能拿到的都已经喂族长吃下,他却依旧没能转醒,希望你看过之后能有办法医治族长。”

说罢就走出大殿门口,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沈随安立马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路两边的宫殿始终在变化,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华贵沈随安的腿又开始泛酸。

不得不说这豹族领地是大啊,等他修为恢复了,体力充沛,一定要在这里逛一逛。

他看向前方带路的身影,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头看起来年岁已高,但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连他都险些跟不上。

正在心里胡思乱想,面前的烈旭突然停下脚步,沈随安一心二用,差点一头撞上去。

“这便是我族族长的寝殿。小友请随我来。”

沈随安仔细打量这座宫殿,并不是多么华贵,甚至比不过刚才他接受审讯的大殿,原来豹族族长竟是个这么勤俭节约的人物吗?

他抬脚跟着烈旭走入寝殿,这宫殿内部也并不大,走个几十步便到了豹族族长的卧房。

门口,烈旭神情严肃地看着沈随安,沈随安被看得全身不适,他搓了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道:“大长老有话不妨直说,这么盯着我怪渗人的。”

“沈小友,此乃我族机密,我族族长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平日闲暇时,都鲜少显露真身,见过他真身的人屈指可数。”

“就连他最亲密的副将,烈如辉烈如耀二人都未曾见过,族长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他人知晓,这都是因为他真身与我等凡俗有大不同。”

别人都没见过,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沈随安狐疑地看向大长老。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随安的疑惑,烈旭摸了把已经花白的胡须。

“因为是我从野外将他带回族内的,那时候族长还小,不知为何与父母失散。小小的一只就在那里哭,见到我靠近甚至还被吓得现出了真身。”

“当时正是与魔族交战最激烈之时,我的几个儿子都死在了那场战争中,看到如此小的幼崽,我便把他带回族内抚养。”

“因着他真身与我们略有不同,我便叮嘱他千万不可在别人面前显露,这么多年皆是如此。”

怪不得刚才那群灵修都以大长老马首是瞻,这也算是豹族族长的养父了吧?沈随安恍然大悟。

“如今他重伤昏迷显出真身,这么久也是我一人独自照顾他。但如今既然要请你来看病,就不得不让你见到族长的真身了,还希望小友能对此保密。”

沈随安听到这老头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他也不禁开始好奇这豹族族长真身到底是什么样子,居然这么绝密,难道不是猎豹,花豹这种常见的品种?

他保证道:“大长老放心,我沈随安还是很有信用的,绝对不会向其他人提及豹族族长的真身。”

“如今当务之急是让我知道族长的情况,好方便我对症处理。”

烈旭听到这话,打开了门,沈随安抬脚进入,扑鼻而来的就是浓厚的血腥味。

他走到床边,掀起一旁的床纱,尽管已经为见到豹族族长的真身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此时沈随安还是在看到眼前景象的一瞬间呆住。

第27章

因为躺在床上的赫然是一只猫!沈随安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又瞅了瞅一旁的烈旭,确定自己没看错。

亏他还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 以为是什么奇形怪状的变异种,结果竟然是只猫。根据沈随安的观察,外观上看来应该是缅因猫,猫中体型最大的一种。

但这也并不能成为烈旭把他当成豹子的理由啊,是这老头眼瞎还是他们根本没见过猫?

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闻着这血腥味就知道这只猫猫一定伤的很重, 沈随安从空间中拿出无菌手套戴上检查伤口。

在猫猫的背部,灰色的毛发中赫然有着一道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看起来不深,但是血却是止不住地流。

沈随安非常疑惑,他带着手套将手探入伤口中, 摸索了一会也并未发现有异物的存在。

这就很奇怪了,在没有异物并且也没有伤到大动脉的情况下, 这血竟然止不住?

他看向一旁已经被血浸湿了的被褥,不对劲,这出血量很显然和这个伤口不对应,必定是还有其他的因素干扰。

沈随安收回手, 又仔细地从头到尾观察了一遍猫猫的身体。

就在他觉得自己还是一无所获时, 沈随安想起了和殷泽修战斗时, 他口中提及的血毒。

既然殷泽修会在站前给他的救命恩人下毒,难保不会也给他的偷袭对象下毒。有了思路, 沈随安看向烈旭。

“大长老可知道这世界上是否有那种可以使人流血不止,伤口无法愈合的毒?”

正常情况下,这道伤口不可能造成如此的出血量,那只有因为中毒而导致凝血功能障碍。

“我活了近千年, 还从未听说过此等作用的毒物。我也曾怀疑那殷泽修是不是暗中下毒才导致族长昏迷不醒,毕竟就流了这么一点点血,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但是我也给族长喂过一些能够解毒的丹药,却都没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