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竹马死对头22 不用言语,默契配合……
深夜, 顶奢游轮在漆黑海洋上航行。秘密派对邀请函一票难求,灯火辉煌中玩家双目狂热,流转在无数的赌桌直至倾家荡产。
伊元默身着黑白制服, 他戴上白兔面具, 端起高昂红酒安静走进vvip包厢。
烟雾缭绕,富家子弟醉生梦死,意识模糊。沙发正中央, 叙氏公子叙狩宪饶有兴致地笑:“啊,今晚的来客。”
闭路电视实时屏幕上,华天琅外表轻佻散漫,天生运气和数学天才无人能敌。他游刃有余的局局连胜, 疯狂收割的筹码堆积成山。
发牌的荷官压力暴涨,艰难保持面无表情。围桌的人群不可思议地惊叹羡慕, 眼睁睁看着华天琅身价翻倍, 一路升级拥有最高级客人的特权。
西装经理面带微笑地邀请烫手山芋离场,前往邮轮主人的顶层包厢。
“好。”众目睽睽下华天琅弯起手指, 温柔拨过红裙女士耳边的发丝, 魔术般变出一枚价值百万的筹码。卷发青年将薄薄的筹码放在美人手心,暧昧眨右眼哄得她心花怒放红了脸,“感谢陪伴,我的幸运女神。”
顶层的叙狩宪手中红酒一饮而尽, 啧啧称奇,“野男人勾.引的本事挺大, 难怪女人们喜欢小白脸。是不是啊,黎黎?”
邻座长发女孩郑黎黎低头,细弱蚊声地否认:“我没有。”
“华先生听见要伤心了。”叙狩宪恶意一笑,反手朝着女孩举起空酒杯, “你刚才可是直勾勾看着。”
疑心病发作的公子哥一抬起手,郑黎黎面露惊恐,瞬间想豁出去逃离,但害怕付出惨重的代价:“没,没有。”
伊元默仿若无意插进两人之间,一本正经开启红酒瓶,宛如艺术品的修长手指吸引心神。
叙狩宪目光落在兔子服务员白皙的脖颈,马甲背心下窄腰的线条流畅优美。他眼里的怒火变得玩味,主动递出杯子接下红色的液体:“小兔子,面具摘了。”
伊元默平静无波:“工作规定不允许。”船上的服务员一律掩面,默认非人的卑微。
黑发青年嗓音悦耳清冷,叙狩宪遭到拒绝也不生气,好奇心更盛。当然,他主人的地位不容挑战,张狂放话:“在船上,我就是规矩。”
郑黎黎躲过血溅当场的一劫,男友的命令使她胆战心惊。叙公子厌倦无趣乏味的生活,寻求极端刺激时无所顾忌,受害者生死难料。无权无势的服务员引起叙狩宪兴趣,才是真正的绝望。
女孩于心不忍,怯懦出声:“狩宪…”
“怎么你又看上他了?”叙狩宪举起酒杯又放下,冷酷道,“安分呆着。”
“你误会了…”空气温度骤然冷下来,郑黎黎战战兢兢回答,“是。”没兔子青年挡着,红酒早泼在她脸上。女孩不祥的预感,今夜成功的希望渺茫。她对上伊元默面具下清亮的桃花眼,沉稳的莫名安心。
郑黎黎抓紧手中的名牌包,恢复冷静:再等等最佳时机,她唯一信任的人即将到来。
包厢门口的冷面保镖在耳机传来消息,老板叙公子允许后,华天琅在经理的护送下进入。
原著里,华天琅表面玩世不恭的浪荡青年,实际是地表最强为民除害的欺诈师。大名鼎鼎的黑三代叙公子无恶不作,在公海开赌局大发横财,强迫赌徒的女儿郑黎黎当女友。
机缘巧合知晓内情,华天琅对女孩产生怜悯之情。他和好搭档合作狠狠赢叙狩宪一回,同时救无辜的郑黎黎逃出虎口。
至始至终在自家地盘上,叙狩宪肆无忌惮地作弊操纵结果。没有人能大摇大摆抢走他的钱。
华天琅应对自如叙公子的翻脸,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多年的好兄弟出卖他和郑黎黎,换了三千万的奖赏。
怒火中烧的叙狩宪布下天罗地网,一开始没想让背叛者活着逃走。危急时刻,华天琅牺牲自己,送郑黎黎逃出生天。叙狩宪死都不放过华天琅,让他当家族替罪羊。
现实中剧情正常发展,孤注一掷的赌局,华天琅出乎意料的精彩表现,挑动所有人的情绪起伏。角落里黑发青年冷眼旁观,淡漠而疏离的气质反而富有存在感。
叙狩宪心不在焉,夹着高端雪茄勾勾手指:“兔子,过来。”
伊元默取出沙发边的专用火柴,他明明没有出声,颀长的身形引人注目。对桌的华天琅摩挲手中纸牌,一丝的熟悉感。
叙狩宪抬眼看去,面具青年冰冷俯视的错觉,有种想折断他傲骨的毁灭欲。点燃的火苗跳动靠近,叙狩宪指间的雪茄滑落。他轻轻啊了一声,光明正大的羞辱:“捡起来,用你嘴。”
伊元默无所谓人类的讨厌,胡乱发神经有点烦。他轻挥熄灭火柴,沉思:…要不,把船沉了。
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华天琅浑然不知伊元默恐怖的念头,朗声道:“叙老板为难一个员工,手气很差影响心情?”一时冲动的挑衅很危险,他不后悔,莫名厌恶青年受到轻慢对待。
叙狩宪哈哈大笑,一把筹码扔到伊元默胸膛:“我手下的人,怎么对待都行。你有意见,买下他啊。”
伊元默平静垂眸,承载邮轮的海水翻涌滔天。天旋地转一阵剧烈摇晃,赌桌挪动闷响,大家东倒西歪。
大门忽然撞开,边倧眼神慌张又锐利,最终落在伊元默身上。他穿过一片混乱,抓住青年的手腕质问:“你在做什么!”清楚这地方有多乱吗?
吊灯晃动渐消,伊元默假装低沉的声音:“先生,您认错人了。”
叙狩宪是边倧的表哥。边倧清清白白,避免牵扯进叙家的产业。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边倧强硬带走伊元默,“告诉我来办,你先出去。”
伊元默立在原地,摘下兔子面具强调道:“我并非您认为的人。”
边倧愕然,映入眼帘全然陌生的面庞,神情冷淡,一双桃花眼神似的漂亮。荒诞又真实,清晰地划出界限。他表情僵硬地松手:“抱歉。”
边倧心跳的越来越快,攥紧捏碎的窒息。伊元默不是当初单纯的孩童,拒绝他一厢情愿的保护。他意识到大错特错,挪不动脚步。
伊元默心领神会,他的伪装在边倧眼里失效。边倧遭到蒙骗没生气发火,目光受伤地对他低声说道,“一起吧,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伊元默眸子掠过异样的光芒,边倧没问他为什么,如同战友无条件的相信配合,非比寻常的默契。伊元默脑海冒出奇怪的想法,边倧天生是完美无缺的宿主。
他那般有心,推开只会更受伤。伊元默微不可见地点头,薄唇微勾,平凡的脸蛋柔和耀眼。
边倧黑眸发亮,忐忑的心定下来。他放弃嫉妒发小对叙狩宪特别的笑,伊元默给自己的信任独一无二。
一个眼神交换,边倧明白伊元默的目的,保护华天琅和那个女生。
“表弟,你什么时候上船的?”余波终于消失,保镖们整理包厢。叙狩宪收起对小兔子的兴趣,翘着二郎腿语气轻蔑,“认识这个服务员?”
“没,挺有眼缘。”边倧嫌弃场地脏,空气难闻。他状若随意立在伊元默身边,呼吸才顺畅一点。两人强大的气场惊人,隐约融洽。
边倧漫不经心摆手,一如既往的高傲,“你们继续。”
叙狩宪顿时觉得变成供人开心的丑角。他咬牙切齿地笑:“表弟来玩一把?”
“没兴趣。”边倧好胜心强,但绝对远离赌桌上。
半路杀出来边少,和服务员相熟的氛围。华天琅烦躁警惕,边倧袖手旁观的态度,最好别妨碍他的计划。
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局,华天琅精湛的演技,绝佳的心态打的叙公子措手不及。叙狩宪第一次输的一败涂地,拱手相让五十亿。
叙狩宪承认轻敌了,他当众食言:“你出千了!”
华天琅早有预料:“现场这么多监控,叙公子无凭无据就血口喷人?”
边倧鼓掌三下:“放心,我表哥不是输不起的人。”
叙狩宪鼻子快气歪,这个表弟从小和他势同水火,长大了依旧我行我素。叙狩宪指着华天琅和郑黎黎大骂:“同伙都供出来了。他是个骗子,还勾搭我的女人。把这对奸.夫淫.妇抓起来!”
眼见暴露,郑黎黎厉声反驳:“我不是你的女人!”
边倧震惊看向伊元默,你都知道?
伊元默一脸平静:少爷可以不插手。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华天琅护住郑黎黎,他举起手机冷声道:“我们要平安回到陆地。否则,游轮上犯罪的证据会病毒式在网上传播。”叙家只手遮天,管不住悠悠众口。
叙狩宪露出残忍的真面目,提起华天琅的好友:“他的小命,也无所谓?”
华天琅脸色变了,无人接应,他们能另寻出路,可最好的朋友危在旦夕。郑黎黎情绪崩溃忽然从包里拿出餐刀,架在叙狩宪的脖子上:“华先生,快跑!”
保镖顾忌轻易上前,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爆发出勇气。
叙狩宪笑她不自量力:“郑黎黎,你敢?别忘了你爸爸。”
郑黎黎恨透了赌鬼父亲,持刀力道加深在男人脖颈上摁出血痕:“和你同归于尽,我不亏!别过来——”
叙狩宪感到生命威胁,横的怕不要命的:“你冷静点。”
华天琅心头一紧,劝女孩别拿生命冒险:“把刀给我,我保证会没事的。”
郑黎黎用力摇头,场面陷入僵持。
伊元默也意外,原文中女孩惧怕叙狩宪,未曾奋起反抗过。再对峙下去,有害无益。
边倧敲了下桌面,发号施令:“好了,谁也别动。叙狩宪,放他们走。”
叙狩宪逞强:“没门!”钱和女人尽丢,把他的脸往哪里隔?
边倧面无表情:“你想死吗?”
伊元默从后面悄无声息夺下刀,推着女孩到华天琅身边:“走。”
“多谢,小心。”华天琅回头看了一眼,牵着郑黎黎夺门而出。
叙狩宪捂住流血的脖子跳脚:“边倧,你们一伙的?”
边倧撇清干系:“我救你一命,不知感恩是吧?父亲母亲要知道,我在你的船上差点遇险,自求多福吧。”
“你别乱说话害我。”叙狩宪心肝乱颤,边氏夫妇触及利益六亲不认,简直是恶魔的化身。他气急败坏,一声冷笑,“他们下得船,上不了岸。”
边倧嘲讽:“闹出人命,你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伊元默看了下时间,声音没有波澜:“走吧。”
边倧笑着点头:“空气太污浊,一分钟多待不了。”
“好家伙,你们拍拍屁股走人了?”叙狩宪看着两人主子般自在,他暴怒扔杯子,骤然一阵猛烈的腹痛。男人弯下腰倒在地上打滚,仿佛无形的殴打:“啊啊啊啊好疼——”
保镖们和私人医生束手无策,叙狩宪痛不欲生,脑海里回响着爆鸣声,这是他对别人施加的暴力重现。除非悔改弥补,折磨永无止境。
叙狩宪口吐鲜血,死死拽住保镖的袖子:“派出去的人都…叫回来,放他们一马。”
边倧靠着刷脸,畅通无阻离开。他微妙的兴奋,比起一味守护,并肩作战的体验无以伦比。
甲板上海风微凉,伊元默问道:“少爷,怎么知道我在这?”
第23章 竹马死对头23 近在咫尺的贪恋,边少……
漆黑的夜晚, 海风在耳畔呼啸。游轮平台上私人直升机等候,灯光一下一下地闪烁。
怎么知道的…
边倧目光游离,伊元默忘记问, 他也没提撤掉保镖。突然收到消息:目标消失在臭名昭著的邮轮附近。
伊元默关机, 边倧快急疯了,一刻不停赶来。混乱的一夜顺利脱身,又怕破坏了伊元默的气氛。
边倧俊脸写着心虚, 装傻笑道:“心有灵犀?”
伊元默出发之前拜托毕赖赖,看好边少远离大海。边倧依旧登船破门而入,不顾一切站在他身侧。
意气风发的少爷只在他眼前慌乱,不安垂下尾巴, 反差萌到可爱。伊元默心里好笑,面上不为所动:“少爷是跟踪狂吗?”
“不…抱歉, ”边倧狼狈低下头, 声音软下来,“元默, 饶我一次吧。”不要讨厌我。
“逗你玩的。”伊元默摸摸边倧柔软的发顶, 怪他总露出有趣的反应,纵容自己微妙的恶劣。伊元默唇角轻勾,戴上兔子面具,“少爷先回去。”
“心脏快吓停了。”边倧放松不到一秒, 紧张问道,“你还要见华天琅和那个女孩?什么事, 我派人去办。”边倧忍住所有疑问,助伊元默完成目的。单纯想他留在身边,远离危险的人和事。
“我去才行。”伊元默注视边倧忐忑的黑眸,承诺道, “最后一次。”彻底解决隐患,一劳永逸。
为几面之缘的人做到如此地步?边倧不爽又失落,他拉住伊元默小臂,“我今晚配合的挺好,对吗?”别再把我撇下了。
像摇尾巴的大狗子小心翼翼扒拉裤角,圆溜溜眼珠子一心一意望着你,伊元默挪不动脚步。当作恶作剧的补偿,他无奈第二次妥协:“想来就来。”
边倧闻言笑了,灿若星辰,纯净的孩子气。
……
华天琅借了艘救生艇,他甩开持武.器追逐的黑衣保镖,有惊无险送郑黎黎到岸。年轻女孩乘车前往秘密的安全小屋。也许今后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她义无反顾。
海边风平浪静,华天琅果断孤身折返。叙家公子不会善罢甘休,拍档生死未卜,边少和服务员青年仍在凶险万分的游轮。
天不遂人愿,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阴云压顶,惊涛骇浪残忍掀翻了游艇。乌黑的海洋无边无际,死神攥紧华天琅的喉咙。他在冰冷窒息中挣扎沉浮,最终无力卷进海底深处。
逢凶化吉无数次,这一回好运彷佛到头。华天琅生来家徒四壁,享受及时行乐。濒死之际,他回望前半生潇洒过,痛快过,本应了无遗憾。
黑暗逐渐吞没意识,华天琅脑海闪过一双清冷漂亮的眸子,陌生又熟悉。偶然出于好奇心的接近,日积月累变得不满足。自以为天大的阻碍,在死亡面前微不足道。
灵光乍现,华天琅生出一抹强烈渴望:如果重新相遇,他或许不会那么轻浮……
海浪哗啦哗啦声,温凉水波掠过鞋底,年轻男人西装湿透躺在沙滩上。
华天琅猛地翻身,大口呛出咸涩的海水:“咳咳!”新鲜空气尤为可贵,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一张兔子面具。
他眯着眼辨认好久,沙哑出声:“这是哪儿…你救了我?”
伊元默居高临下站在逆光里,回答一个临海的地名:“恭喜你,活过来了。”
“…谢谢。”一刹那,华天琅恍若见到上帝。黑发青年欣慰的语气,古怪又暖心。如同他死过一遍,重获新生。
伊元默没有接受,直白到冷漠:“你活着,对我有利。”
“荣幸之至,我还有一点价值。”华天琅失笑,他什么样人没见过,青年坦诚的令人感动。
阳光和煦温暖,华天琅踉跄站起,拍去掌心沙子,“有恩必报,况且你救了我两次。”
他干净利落,不欠人情的洒脱,“需要什么?没有我也给你弄来。”
世界之子意外的真诚,伊元默开门见山:“气运。”他无意小说主角得天独厚的宿命,唯独断绝华天琅夺舍边倧的可能。
华天琅有求必应,不假思索:“好啊。”
海风拂面,华天琅走近黑发青年,抬手触碰可爱的白兔面具,“摘下它好不好?”他笑意温柔明朗,适当争取:“我至少知道赠送的对象是谁吧。”
伊元默立在原地,薄薄面具犹如星点消散。青年俊美无俦的面庞,眉眼精致如画。先前的伪装防止天道戒备,现在主角落在他手中当人质,随心所欲。
元默!华天琅惊喜:“你特地来见我?啊…我在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然,青年没有理由出现。
伊元默眸光深邃泛蓝,危险含笑:“为你的气运。”
华天琅沉沦于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心猿意马:“尽管拿去,你需要肯定有原因。嗯,怎么给你?”
欺诈师心甘情愿双手奉上宝贵的运气,几乎不可能的一片真心。伊元默指尖点上男人胸口,丝丝缕缕明亮的光辉勾缠他修长手指:“看看吧,你命定的人生。”
华天琅迷茫失神,眼底飞快闪过第一视角的画面:他死后从豪门少爷身体内醒来。舍弃原本的人生,命运翻天覆地改变。华天琅轻而易举获得数不尽的巨额财富,显赫家世地位,美女如云相伴。
他飘飘然物质上应有尽有,真正走向集团掌权者的道路,方知其中身不由己,举步维艰。母亲边夫人看中华天琅扮演的狼子野心,狠辣除掉发现冒牌货的无辜发小,威逼利诱拖华天琅进带血的成功中。
华天琅不想任人摆布,从此明争暗斗。他迷失自我,不择手段走上顶峰的位置。如同小说记录主角美好的一面,结局停留在他最灿烂张扬的时光。
故事结束,后半生华天琅厌倦纸醉金迷,门庭若市。谄媚者络绎不绝,真心相待之人寥寥无几。
奢华空旷的别墅,发丝银白的男人记不起自己的名字和容貌,内心无边孤独。画纸上空白的人像,他迟迟无法下笔,喃喃自语:“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从哪里开始错了?”
恍惚间一声冷淡的呼唤,黑发蓝眸的青年立在他身后:“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认识你。”华天琅灵魂震荡,摆脱沉重的躯体飘回最初的海岸边。
海风气息的令人落泪,他身体轻盈,恍然大悟:“所以你救下我,不想我夺去边少的身份。”他羡慕嫉妒,“边倧真幸运啊,有你这样的朋友。”
伊元默:“当不了世界主角,会不会可惜?”
“无所谓,”华天琅摇头轻笑,自信耀眼,“我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无限可能。”
伊元默颔首:“祝你好运。”
“谢谢,”华天琅眼神异样,“元默,你究竟是什么人?”
伊元默嘴唇微动,眼眸冰冷的幽蓝:“重要么?你不会记得我。”
华天琅不好的预感,脑海抽丝一般模糊。他目光瞪大,拉住伊元默领子:“你没有权利删除我的记忆!”
潮起潮落,浪声如故。“搭档背叛了你,叙狩宪不会再威胁你们。”伊元默遮住男人不甘心的双目,温柔又无情,“睡吧。”
华天琅精神激烈反抗,很快虚弱脱力。他身体下滑手指蜷缩,呼吸间青年清凉如雪的气息:我不想遗…忘。
……
病床上,华天琅闭着眼睛流下泪,陷入无言的悲伤。伊元默的手从男人心口收回,华天琅勾住他的衣角,含糊的梦话:“别走。”
伊元默不解垂眸,反应比意料的大。
边倧忍无可忍,扒拉开华天琅:“做梦还管不住手。”
“结束了。”伊元默转身出门,手心凝聚金灿灿的圆球,庞大的力量散发美味的香气。从前系统做任务,看世界意志的脸色,现在直接拿捏它了。天道恨得牙痒痒,也没他办法。
“你们关系很好,三番两次救他?”边倧大步追上伊元默,猜到他做了什么。
边倧表情淡定,空气中酸溜溜的味道,伊元默习惯朋友的占有欲强:“以后是陌生人。”
“他还牵你的手了。”边倧不太信地嘟囔,二位不为人知的亲近,分别的场景那么难舍难分。伊元默凝视华天琅的目光炙热发亮,旁观的边倧愤怒到头顶冒火。再忍下去,要出人命了。直升机上,如果不是边倧拦着,伊元默早顺着滑梯跳进刺骨的海水,捞起昏迷的华天琅。
“不算牵手。”伊元默停下脚步,举起手在两人之间。
边倧疑惑,下意识回应轻轻击掌。
伊元默曲起手指,十指相扣:“这个才是。”
医院走廊两个大帅哥大众亲密牵手,格外吸引眼球。边倧脑袋嗡的一下,抓住伊元默不让他抽回。他另一只手捂住了脸,眼角眉梢流露雀跃。
边大少爷笑的耳根绯红,眼底幽深不见底开玩笑:“让人看见你跟我牵手,小心不能和别人牵了。”
那一刻,边倧生出卑劣阴暗的窃喜。日日夜夜近在咫尺的贪恋滋生,悄无声息忍耐消耗疯狂的心动。如果华天琅可以,为什么他不行呢?
第24章 竹马死对头24 在你身边,痛并快乐着……
伴着两人十指紧扣, 寻常人不可见的小金球传递到边倧掌心。珍贵而庞大的气运融进青年体内,顷刻间他每一根头发丝散发柔和的金色光泽。
顺利改变命运线,伊元默冷淡眸子染起一丝笑意:“没想和别人。”从此属于边倧的东西, 谁也抢不走。
随口一句话, 动听如情人呢喃。边倧眼睛亮了起来,明知无意,止不住心动的快爆炸。他嘴角噙笑, 指间摩挲,贪恋将伊元默完全握在手中:“我也是…”只有你。
伊元默视野里代表运气的光芒大盛,最明亮一抹竟是边倧黑眸中奇异火光,星辰无法比拟的热烈迷人。
“叮——”清脆的响声电梯门开启, 映入眼帘,两位英俊青年牵着手相视一笑。窗外秋叶飘荡, 彼此手心温度交叠, 触及灵魂的力度,一刻即永恒。
一群人误入华丽偶像剧片场的既视感, 打扰都会不好意思的奇怪氛围。
边倧如梦初醒, 抽手在背后无声攥紧。他发梢下耳根绯红,指尖微微发颤:“回吧。”
白色医院人声嘈杂,走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伊元默平静注视青年挺直的背影,边倧优越外表在成熟与青涩之间, 吸引视线的矜贵高傲。
如果没打算退休,伊元默已经绑定宿主去下一个世界。现在, 是时候放手边倧度过平凡的一生。
……
叙家游轮上产业遭到致命打击,损失巨大。叙狩宪因爆出一系列强而有力的证据,受到牢狱之灾的事板上钉钉。
叙蕊恨铁不成钢,当机立断切割侄子和叙氏集团的关系。她怀疑儿子得到了边承运的授意上船捣乱。边倧早有预料, 撇的干干净净:“表哥招惹了欺诈师,我拦不住他。”
“废物。”叙蕊略有耳闻,小小欺诈师神出鬼没,无所不用其极。她轻蔑又厌恶:“我不会放过他。”
叙蕊挑剔目光落在风华正茂的儿子身上:“你也大了,多认识点名门千金。周末空出来吃个饭。”她物色边倧的未来妻子,为叙家带来好处的人选。
边倧自觉是一件交易的工具,心寒到麻木。他面不改色拒绝:“最近很忙,我要到公司观摩。”
叙蕊不悦超出计划的事,也指望边倧尽快接手集团。她下颌微抬,叮嘱道:“认真表现,别让人揪出错处。否则,我没那么好说话了。”
边倧垂下乌黑深沉的眸子:“是。”儿时积累的恐惧和愤怒湮灭,超乎寻常的冷静。无论他成绩多优异,母亲永远不会满意。边倧不会再为讨好家人迷失自我。
傍晚,边少爷脸色阴沉回到本家,管家递来豪门淑女的名单。
独生子成年仍旧孤身一人,再拖下去沦为上流圈子笑柄了。边承运火速将商业联姻放上日程:“早点订婚,继承家业。”
桌上精美的名册,边倧看都没看。他黝黑眼底毫无笑意:“没兴趣。”
边承运不信他的鬼话:“有女朋友了?喜欢就带回来。只有一个要求——门当户对。”
边倧嘲讽一笑,太晚了,他不需要父母的认可:“让您失望了,我没有喜欢的女人。”
边承运实打实的工作狂,回家都放不下工作。他翻阅文件签字,冷酷无情:“你不去,元默来。女方家世显赫,给他不少助力。元默不会拒绝,你呢?”
中年男人明显故意激起两人竞争,他责怪边倧缺乏紧迫感,“软弱的家伙。”
边倧猛地站起来,嗓音低沉:“父亲的歧路,还要害他走一遍吗?”
“边倧,你翅膀硬了。”边承运脸色铁青,百分百戳到痛处。他完美生涯唯一的败笔,和长辈定下的对象建立的家庭,被妻子算计生下的孩子。
可怕冰冷的威压下,边倧目光灼灼:“我不会重蹈覆辙。”
钢笔笔尖折断,边承运下颌线绷紧,手背青筋跳动:“证明给我看。”不需要任何帮助,你有能力独当一面。
边倧目光一瞬不瞬,傲骨里写着反抗:“别再安排我和伊元默的相亲。”
边承运头也不抬:“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办公室大门关上,中年西装男人放下漠不关心的冷漠架势,深深叹气:“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想不起来,当年是否对家族的命令说“不”?
窗外夕阳西下,边承运从抽屉拿出药瓶,服下几颗药丸。他拨打伊元默的手机号码:“边倧有交往的女人了?”
伊元默在画人体骨骼图:“叔叔应该清楚没有。”父亲无时不刻掌控儿子的人际交往信息,自然知道边倧身旁女孩的影子都看不见。
边承运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一突兀:“男人呢?”
伊元默笑了,边倧喜欢同性?下辈子吧。伊元默简单吐字:“少爷恐同。”
青年平静的嗓音富有安全感,边承运暗暗松一口气:“元默看好他,多认识一些女孩子。”
伊元默毫无野心,甚至不肯当备选的继承人。他只能辅佐边氏的掌权人,和当年的秘书夫妇一样。这是边承运最完美的设想,绝不浪费人才建造他的商业帝国。
“好的,叔叔。”伊元默惯会敷衍,偏偏边承运深信不疑。
……
伊元默生日在1月,寒假期间离开校园,他过的和平时一样。唯有边倧准时冒出来,留下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
今年比较特殊,医学院假期组队在城市免费义诊。金丝眼镜的白大褂青年文质彬彬,出众的侧脸照上了当地报道。伊元默耐心细致,气质沉稳,一下子收揽小城男女老少的好感。
活动结束那天,大家很不舍小队离开,硬往他们大巴车上送水果饮料,送完就跑。头一年热情的招架不住,稳重的苏教授推脱得帽子掉了。
年轻气盛的学生们整理行李箱上车,看见这一幕笑开了花,单纯助人为乐的荣耀感。胖乎乎学长丢着一颗橙子,碰碰伊元默的肩头:“学弟,附近玩一圈再回吧。”
同学们对视之间默契的笑,昨天才知道伊元默的生日。青年归家也是一个人,找家饭店定惊喜蛋糕不晚。
寻常的一天,伊元默莫名空落落的。一辆蓝色轿车停在路边,边倧深邃的五官帅气逼人,耀眼瞩目:“刚刚好。”
学院的人眼熟金融系的系草,大名鼎鼎的边家继承人,异口同声:“哇,元默找你的。”
伊元默清冷的脸庞微微柔和:“去哪?”
“H国,上车。”边倧说着要把人拐走,他好不容易从公司挤出时间。学院学生们不乐意了,他们还没给伊元默过生日。
边倧危机感爆棚,没有表露出来。伊元默冰山脸,挡不住人缘蹭蹭涨。边倧大手一挥,慷慨解囊:“来玩滑雪,费用全包。”
“好!!!”众人欢呼雀跃,举手同意豪华出国旅游。
南方冬季尚暖,阳光和煦。伊元默多看边倧一眼,之前严防死守担心他交到坏朋友,如今的态度宽容不少。边倧笑容骄傲,昂头挺胸摇尾巴求表扬。
伊元默唇角微勾,冲他扔一个小东西:“特产。”没有金钱价值,具有祈福的意义。同学们给家人朋友带,伊元默想到的只有边倧了。
边倧接棒球似的单手抬起,精致光滑的黑色木雕眼神锐利,威风凛凛。他故意笑道:“小狗?”
伊元默一本正经:“狼。”
刘海女生眼尖,惊讶又羡慕:“元默亲手雕的。”以为送给女友,原来是好兄弟啊。
“谢谢。”边倧爱不释手,放在贴心的口袋。
伊元默莞尔,如同当时所想,收到礼物的边倧笑得很开心。眼高于顶出名的大少爷比小孩好哄。
雪山城堡古典优雅,富丽堂皇,客人尊贵极致的享受。开窗广袤的白雪皑皑,高耸山峰上壮观的雾凇,宛如置身童话故事。
红发鲜艳的毕赖赖化身风趣幽默的导游,带领好奇心旺盛年轻大学生在庭院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边倧拉着伊元默滑雪比赛,两人挺拔潇洒的身姿飞快穿梭在松林之间。边倧笑声爽朗,脚下划出漂亮线条:“输的人负责明天的早餐。”
“好。”伊元默前后追逐滑行,翻身飞跃山坡。严寒的天气,冷风吹在脸上。他无意看见一条小尾巴扎在雪层里,绒毛迎风摇摆。
伊元默转移方向滑到树边,轻轻挖开雪堆是躯体半僵的小松鼠,奄奄一息。
“你怎么半路逃跑?”传来滑板停下的声音,边倧摘下墨镜,蹲身戳戳小家伙的脑袋:“死了吗?”
“还活着,受伤了。”伊元默轻柔摁压昏迷的小松鼠,摘下帽子暖直到它的胸膛恢复起伏。
边倧翘起嘴角,解开围巾裹住伊元默脑袋,只露出清冷的双眸。褐发青年脖颈上挂着一条黑绳,滑出领口的吊坠是个小木雕:“逮回去,放在外面会冻死吧。”
“好了再放。”伊元默抚摸围巾柔软的一角,奇怪珍视的感觉。不值一提的小玩意,需要随身携带吗?
众人没有经验,在专门雪场教练陪伴下熟悉滑板。远远眺望,两位青年在空中翻转滑行惊险又刺激,酣畅淋漓。男生们心潮澎湃,又膝盖隐隐作痛:“好帅啊。”
霞光洒落雪山之顶,二人归来,窝在伊元默怀里可怜巴巴的小松鼠,触动大家柔软的内心。女孩们情不自禁纷纷拍照,找能吃的食物,“好可爱。”
醒来的小松鼠毛发竖起,怕生的四处逃窜,弄得大家手足无措。边倧在壁炉旁加了一个笼子,女孩们放柔软的毯子。伊元默诱哄小松鼠吃点栗子和水,它警惕躲进笼子取暖,圆溜溜的小眼睛可爱极了。
人类识趣不去打搅它,心满意足转身离去:“活下来是种幸运啊。”
伊元默在餐厅坐下,边倧推着点燃蜡烛的美味蛋糕进门,众人笑着唱起了歌。自从父母离世,伊元默第一次过如此热闹的生日。
深夜,星光灿烂,边倧点着烛灯在床边出现。“吓到你了?”火光在青年含笑的俊脸上摇曳,他兴致勃勃伸出手,“探险吗?”
伊元默最近钻研一本关于城堡密道的书。边倧每次挑选的礼物,无比符合他的心意。枕着蓬松舒适的枕头,伊元默感到稍稍困倦。他安静握住边倧的手,往下一扯。
“啊?”边倧措不及防倒在大床上,薄薄被子盖到他头顶。微凉手掌轻拍他的后背,耳边是伊元默慵懒的嗓音约定:“明天。”
边倧脊背酥酥麻麻,心跳震耳无声失笑:“这是考验我啊。”
第25章 竹马死对头25 洗冷水澡
静谧深沉的夜晚, 漫天雪花降落枝头的簌簌声。瑰丽巍峨古堡的卧室温暖舒适,空气中清幽的木质香味。
大床另一边清晰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宛如活跃生命力编织的催眠曲。伊元默转头望向枕边人:“怎么?”
床头的小灯昏暗, 边倧手肘撑起上半身, 神色忐忑轻声道:“抱歉,吵到你了。”他处理完公司紧急业务,迫不及待找伊元默一起玩。像个没眼色的孩子, 忘记时间有多晚。
在外桀骜不驯的高傲孤狼,心思又那么柔软细腻。伊元默轻轻摇头,指尖朝边倧眼下隔空点了点:“你上次睡眠时间多长?”
“三天前,四个半小时?”边倧狗狗眼尾微红, 他自我压榨学习工作,潜心投资创业。年轻人精力旺盛, 神采奕奕, 旁人一时察觉不了。
“累吗?”伊元默始终是那个例外。他看在眼里,边倧废寝忘食地飞快成长。公子哥风华正茂, 平静黑海下暗流汹涌的爆发力。明明忙得不可开交, 还挤出空挡给他过生日,“不要勉强。”
边倧不真实的惊喜,眉眼清隽冷漠的青年并非扰了清梦,而是单纯的关心他。
顷刻间, 边倧俊脸漾开笑意,犹如吃到世上最甜美的糖果。他低头克制极致的欢喜, 不至于失态。冬夜漫长,缱绻惑人,边倧含糊示弱:“恩,很困啊。”
“睡不着么?”伊元默看到懒洋洋的大狗子, 温顺又聪明。
沉默片刻,边倧指了指脑袋,“思考停不下来,干脆找点事做。”他野心勃勃,摆脱家族的束缚,小心翼翼让伊元默习惯自己的存在。步步谨慎,排除万难,没有一件事简单的。
比起系统伊元默,边倧更像工作机器,也不怕折腾进医院。伊元默少有的操心,拍拍枕头:“躺下。”
边倧目光动摇,勉强抗住诱惑。他若无其事起身:“咳,我回房间。”
伊元默感觉他最近古怪,从前欣然接受的:“怕什么?不会吃了你。”
“我怕?天大的笑话。”边倧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双黑眸明亮如火真挚而炙热,克制的侵略性。他笑着好心警告,“你才该担心。”朋友,对他卑劣的心意一无所知。
陌生的氛围,烛火摇曳,伊元默嗅到危险又美味的味道。他眯了眯眼,边倧在虚张声势。与往日没有区别,莫名其妙的绅士风度。也许是迟来的青春叛逆期。
“少爷。”伊元默放弃挑衅,平淡说了两个字。
一招必杀,边倧嚣张的气焰消失无影。他叹了口气乖乖躺下,抱住胳膊生疏保持距离。未知的紧张动心,边倧眼睫轻颤,余光不敢看近在咫尺的人。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遮住他的视野,伊元默侧身放柔的嗓音,磁性沙哑:“默数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眼前的手心柔软微凉,边倧鼻尖萦绕清冷好闻的气息,情难自制想要更多。他喉结滚动,耳廓血液燥热翻涌:“咳,数了。”
手下的人呼吸急促,心脏乱了节拍,身躯僵硬如木偶。伊元默浑然不觉轻易左右边倧的反应,触碰的皮肤发烫像小火炉。他手背探上边倧前额,俯身捧着他绯红的面颊:“你…生病了?”
矜冷的心上人无辜贴近,伊元默领口处锁骨明晃晃的冷白。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经不起一点撩拨,脑子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
边倧猛的跳起来,面红耳赤看了伊元默一眼,幽深哀怨。他慌不择路打开一扇门,猎豹似的窜了进去。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压制燥热,青年忍耐性感的呼吸音朦胧不清。边倧羞愧难当的模样,让人更想恶劣捉弄。伊元默疑惑到理解,唇角微勾:孩子长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门无声拉开。冰凉的水汽,边倧发丝半干,身长玉立。他捂住脸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歪着头透过指缝安静凝视沉睡的黑发青年。
夜色温柔,万籁俱寂。伊元默双手放在腹部交叠,在床上的姿势永远规规矩矩。他睫毛浓密纤长,薄唇精致完美,王子的睡颜禁欲又迷人。
边倧心空了,轻抚伊元默垂下枕边的发梢。他无声诉说四个字,深情而隐忍:晚安,吾爱。
房门悄悄合住,长廊细微的脚步声远去。床上黑发青年睁开清澈的桃花眼,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他指尖摩挲,若有所思:错觉么。
……
第二天暴风雪,山间冰湖白茫茫。寒冷天气窗外美景,屋内四季如春。
大学生们坐不住,分散四处玩。伊元默独自点播了一部上世纪的黑白片。
游戏厅台球桌上大杀四方的毕赖赖扔了球杆,百无聊赖来到电影厅。他震惊不已,一屁股落座在伊元默身边:“哟哟哟!浪漫爱情片~怎么想起看这个?”
光影变幻落在伊元默俊美侧脸上,犹如没有七情六欲的高冷仙人:“好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毕赖赖感动如老父亲:“我在做梦吗?终于等到你动凡心的一天。不过真爱这玩意,实战才能体会美妙之处。这样吧,我办一个联谊派对?喜好你的漂亮女孩可多了,来不来…”
“不参加,”伊元默托着下颌,目光在电影画面上。他低声呢喃,“一个够头疼的。”
毕赖赖眼睛发亮,一秒出大事的夸张语气:“哇,命定之女已经出现了!是谁是谁?我可是感情专家,出谋划策绰绰有余。”
伊元默半信半疑,回眸沉吟道,“怎么确定一个人是否喜欢你?”
“肯定啊,谁会不喜欢你。”毕赖赖脱口而出,他故作正经脸,“咳咳,哪怕暂时不喜欢,只要你下定决心勾引,立马手到擒来。”
他完全误解了意思。伊元默目光流转,冲毕赖赖勾手指,压低声音:“不伤害感情的婉拒。”
“啊?”毕赖赖万分可惜,直白叹息道,“被喜欢的人拒绝,哪有妹子不伤心的。”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暧昧挑眉,“你平时回绝告白挺快的啊。这次竟然犹豫不忍心…那个女孩一定很特别。快说快说,她是谁啊?”
“你想多了。”伊元默起身离开,大屏幕上电影的主人公在爱情中欢笑与落泪,乃至付出生命也无怨无悔。可歌可泣的崇高故事,现实并不可取。
毕赖赖注视他挺直的背影,阳光的脸庞染上一丝羡慕与落寞。
风雪渐缓,边倧在健身房锻炼完洗漱,不见熟悉的身影。他身体有点沉重,擦着头发拿起手机。
毕赖赖从门后冒出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欠揍德行:“边少~”
“有事找管家。”边倧一步不停往外走,运动衫清爽又帅气。
“元默快有女朋友,”落在后头的毕赖赖坏笑出声,“边少要落单了。”
边倧面无表情回头,满眼不信:“谁说的?”
毕赖赖大大咧咧承认:“我猜的。”他碎碎念地控诉,“伊元默嘴太严了,他分明对那个人不一样。”
边倧一阵头疼,挺拔身影挡在红发青年面前:“你说清楚。”
毕赖赖被少爷浑身冷气吓到,磕磕巴巴:“我想他第一次有在乎的女孩,作为朋友我们帮帮他。因为迟钝错过初恋,太可惜了不是吗?”
边倧仔细听完毕赖赖添油加醋的脑补,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冷声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懂了吗?”
毕赖赖仿佛承受千斤重,心惊胆寒,双腿发软。梦回当年高中初见,作为下属的父亲压着他讨好边家继承人,少年漆黑的眼眸压迫力爆棚,映出毕赖赖茫然的面庞:“知,知道了。”
丢下懵逼的毕赖赖,边倧匆匆穿过走廊,走进电梯:怎么可以?关于伊元默的事,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毕赖赖后知后觉,千不该万不该踩到了少爷的底线。朋友之间的占有欲好可怕啊。
边倧满腔陌生澎湃的愤怒,急切想听见伊元默的声音。电梯门里映着青年俊脸阴沉的吓人,他深呼吸摁掉手机。不能让伊元默看见他这个样子,单方面恋慕的够丑陋了。
四楼彩色玻璃镶嵌窗华美剔透,角落里一对情侣亲亲密密地拥在一起。
边倧看谁都不顺眼:秀恩爱不分场合的?一只手从帘子后勾住褐发青年的衣角,他整个人被拉进了墙内。
沉闷的响声,小情侣回头一看,城堡走廊空荡荡。女生后背发凉:“这里不会有鬼吧?”
“有啊!”男生煞有其事地贫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只看见一位大美女鬼。”
“油嘴滑舌,揍你哦。”女生笑了。
两人打打闹闹又黏糊在一起。
神秘的密道,光线幽暗。伊元默立在墙边,平静道:“我找到了这里。”
边倧刚才一趔趄,扑在来人身上。他四肢动弹不得,依靠伊元默的颈窝,无可奈何哑声道:“你吓到了我。”
伊元默愣住,彼此的心跳声交错,怀中小猫蹭着他撒娇。毫无防备的柔软姿态,推开都显得残忍。
第26章 竹马死对头26 你有喜欢的人,会第一……
雪中古堡密道四通八达, 迷宫最深处是地下酒窖,储藏风味独特的珍贵葡萄酒。
伊元默在地图上标记位置,专注状态下时间过得飞快。阴暗幽静的长道, 丝丝缕缕半透明的金线流动, 穿过墙壁缝隙勾缠上伊元默脚踝,无声的焦急与渴望。
边倧似乎在找他。
昨晚,伊元默闭着双眸, 朦胧光辉照耀在眼皮上。犹如置身冬日的火炉旁,感到动人的温暖。
寂静黑夜里,边倧深沉隐忍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他体内世界气运的光芒强烈侵略性,勾出危险的欲望猛兽般悄悄逼近, 汹涌的炽热扑上来一口吞没伊元默也不奇怪。
最终金光如一只翩翩蝴蝶,清浅落在他眉间。无尽的温柔, 心醉神迷。
伊元默仿佛听到柔情的低语, 心弦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恍惚抓到什么思绪,又从指间溜走。
第二天探密道, 伊元默一个人竟有些无趣。墙另一头属于边倧的金丝流光溢彩, 他毫不犹豫将人抓进来。
失策了。
无人打扰的角落,伊元默揽着大少爷,阴差阳错亲密无间的姿态。耀眼的光泽从头到尾将两人牢牢笼罩,像热情的大狗子令人无力招架。
伊元默拍拍枕在自己肩膀的脑袋, 手指无意划过他脖颈的皮肤:“少爷?”
边倧一激灵僵硬后退撞上墙壁,偏开绯红的脸:“抱歉。”
“你的体温偏高。”伊元默看着两人分开的距离, 心底异样。为什么道歉?
灯光昏暗,边倧碰了碰滚烫的面颊:“一点低烧。”
伊元默确定,他在回避自己的眼神。莫名有点不愉快。
走廊上小情侣聊天的声音模糊传来:“好美啊,这一块都是边家的财产吧。多亏了元默, 我们才能旅游。他和边少关系是不是太好了?两个人还没女朋友。”
男生看穿一切的高深:“有也不会告诉我们吧。有钱公子和普通人不会是真正的朋友。对你再好,随时能收回。我打赌他们不出三年分道扬镳。”
年轻女生迟疑点头:“好兄弟反目成仇,也不是不可能。”
“砰——”一拳打在墙上的闷响,边倧面无表情:“胡言乱语。”
“什么声音!”小情侣一哆嗦,四处张望,“谁在那里?”
厚重窗帘无风而动,他们疑神疑鬼,脸唰的白了牵着手狼狈逃跑。
“怎么出去?”边倧气势汹汹摸索机关。他没说偷偷把这块的房产山脉转到伊元默名下,当做生日礼物,“客人议论主人,是不想在这里住啊。通通赶出去。”
边家继承人习惯阿谀奉承,也少不了嫉妒而散播谣言。边倧无视弱者的泄愤,但无法忍受连累伊元默听背后的闲话。
少爷不再忍耐,炸毛的样子鲜活肆意。“好,晚两天,等雪停。”伊元默眼角微弯,“反正,他们猜测不是真的,对么?”
“当然!”伊元默是他最珍惜的人。边倧心情好一点,彼此的感情不受外界的影响,“没人有资格评头论足。”
“对,我去说。”伊元默安抚边倧,指着过道前方,“有个酒窖。”
边倧挑眉一笑:“什么啊,你都玩过了?”
“刚走一半。”伊元默保守地说。
“继续啊,回头拿几瓶酒上去。”边倧兴致盎然,他私心珍惜单独相处的时光。
古典城堡之内,两个人走走停停颇有意思。伊元默注目边倧俊朗的侧脸,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骄矜小少爷,不知何时开始隐藏自己的心意。
边倧目光闪烁,心潮起伏。伊元默一直在看他,笑意也多了。
傍晚,一对大二的情侣自告奋勇,忙前忙后做上丰盛的海鲜大餐。锦上添花,伊元默和边倧带回几瓶顶级的红酒。
边倧长手长脚坐在伊元默身边,给他优雅剥虾打汤。一晚上形影不离,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伊元默明知边倧故意表现,只好满足青年秀友情的行为。眼看碗要堆成小山,伊元默低声道,“够了。”
毕赖赖眼红调侃:“不知道还以为宠老婆呢。”
“宠兄弟不行吗?”大少爷傲气一眼,干脆喂道伊元默嘴边,“吃。”
众目睽睽下,伊元默无奈张口,约定到此为止:“一次。”
边倧眉开眼笑,动作生疏认真。他弄得伊元默下唇湿润,顺手用纸巾擦了擦。
“谢谢。”伊元默薄唇泛红,看起来很软。他侧过脸,在边倧耳边道,“尽兴了?”
伊元默问调皮小狗的语气,边倧捂住发热的耳廓,安分收手:“…嗯。”
毕赖赖叹为观止,眼高于顶拽上天的边少爆改忠犬了。高冷淡漠的伊元默陪着他玩过家家,气氛好笑又和谐。毕赖赖心动羡慕,厚着脸皮凑上去:“我要喂元默,我也要喂边少!”
边倧嫌弃:“滚滚滚。”
两人吵吵闹闹,活力十足。伊元默旁观如常,想自己是多心。
桌上的小情侣本着不好意思才下厨补偿,恍然大悟不是古城有鬼,而是边少听见他们的悄悄话。大错特错的二位只能诚心道歉,卖力吹捧好哥们友谊地久天长。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幸亏边少挺高兴的。
饭后,毕赖赖组织玩游戏活跃气氛,怂恿大家不醉不归。
伊元默运气不错,全喝过一轮真心话和大冒险才转到他头上。面对摩拳擦掌、眼冒星光的诸位,他神情平静:“真心话。”
边倧指尖一动,没有开口。
学姐抢先提问:“学弟的初恋比你小,还是比你大?”
边倧慵懒抱着胳膊,人类爱好八卦感情经历一百年。
伊元默坦白:“没有。”
一群人惊叹:“国宝级动物啊。”不忍心破坏他的单纯了。
当然也有人蠢蠢欲动在白纸上染色:“在场选一位初吻,你会选谁?”
众人相视一笑,好恶趣味。
伊元默微醺:“…都不想。”
“啊,好受伤。你这是消极回答,喝酒喝酒。”
伊元默酒杯刚灌满,边倧抢过去一饮而尽,美名其曰不会喝少喝点。明眼人看出边少的偏心,一阵起哄。
也许是边倧破坏规则的报应,接下来好几次游戏系统随机选中他的名字。
其他人不敢玩太出格,毕赖赖喝酒上头,乐此不疲作死:“少爷女朋友和元默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刁钻的问题。大家佩服他,你小心被揍死。
伊元默淡然:“我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