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荣嘢这些天一直在练习水彩,建筑和植物这两样练习得不错,但大场景和人物却始终达不到理想效果。
于是便一直拿着太宰治练手。
其实像他这样长相端正的人画起来特别容易,没有奇形怪状和不对称的脸型,五官都在该在的位置,长得恰当好处。
可她就是怎么也把握不住精髓,开始上第二层颜色时就会将画面糊住看起来脏脏的。
山崎荣嘢连续涂涂抹抹了一早上,顿感心累。
说实话挺无聊的,不能上网也不能和外界有交流,醒来是两点一线,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医院,一天下来也没个活人搭话。
她锤着酸痛的腰站起身来,走到病床面前看了眼心电图,和往常一样平稳。
伸出手去,掐住太宰治脸,山崎荣嘢仔细观察着他的肤色和投落在他脸上的阴影,思考着到底该怎么上色好。
都要五月了,奈罗塞的天气彻底转热,这人也不见醒来。
再等半个月,到那个时候就是极限,必须得跑了。
她的思维一向涣散,明明准备着绘画的事情,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着别的东西。
山崎荣嘢继续捏着太宰治的脸,哪怕用了力气也挤不出多少肉来,摸起来的触感像是只有坚硬的骨头,要不是还有体温,真会让人怀疑他是一具骷髅。
她松了些力气,怕给他弄出什么好歹,但手依然搭在他脸上没有离开。
手心底下的什么动了动。
“?”山崎荣嘢疑惑地抬起手。
她的视线与另一双茶色眼睛对视上。
山崎荣嘢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后猛地反应过来太宰治醒了。
两人对视许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