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失声(1 / 2)

一楼的客房被封了,沈临眼睛潮潮的,腕骨被捏红了,觉得喉咙有些干哑。

他走不开,陆屿廷扣着他的手,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房间被封掉。

“唔……”沈临觉得很委屈,仰头去看陆屿廷,没敢乱扯手。

“睡楼上。”

他知道人在问什么。

沈临还是说不了话,听到陆屿廷的话后手指黏黏的,渗出些冷汗来。

他不想去楼上。

昨晚虽然晕过去了,但是衣服却莫名被换了。

沈临看到管家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往门外走,宛若被踩到脚的矮脚猫,着急地去抢。

但是人被牵着,一拽就回来了。

冷淡的眼眸斜睨着人。

沈临说不出话来,干着急,手指想要挣脱开束缚,陆屿廷盯着他,松了一下手。

人迅速地往外抽。

陆屿廷又不动声色地扣紧,面无表情地看着人。

他的骨头很软,一点茧都没有,腻滑的。

怎么会有男人生成他这样。

沈临被气得仰头去看他,但陆屿廷还是个没事人一样,眼皮微微掀开,盯着他。

古怪的氛围荡漾开来。

沈临一下子躲开视线了。

“不扔。”

沈临果不其然抬头了,有些被哄好了,但随即被一把扣住下巴,距离微微逼近。

“刚刚哭什么?我又没做什么?”语气淡淡的。

不就是玩了下舌头。

这就受不住了。

娇气。

大约半小时后。

沈临在楼上摆弄自己的东西,很是戒备地偷偷看陆屿廷。

他是不上班吗?

不夺权吗?

怎么一直在家?

沈临盘腿整理自己的亚克力展示板,把带着包装纸的谷子分门别类的看好,然后认认真真地检查有没有划痕。

少年穿着长袖长裤,脚腕上的绷带已经拆掉了,就是皮肉还是有点泛红。

沈临把自己的小展示板摆在古典的书桌上,兴致冲冲地去收拾下一轮。

陆屿廷盯着那个违和的摆件,没说什么。

只是走到人背后。

弯腰顺着人的脖颈摸下去。

沈临本来情绪都下去了,又被招惹,一把抓住了人的手臂。

黑白分明的眼睛往上看,面露警戒。

手臂上全是青筋,白皙的手攀附上去,腕骨上的珠串是深色的菩提子,被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倒是乍是好看。

“还说不了话么?”似乎是关心。

沈临愣了下,原来是问这个,他“嗯嗯”了两句,手渐渐地滑下去了。

陆屿廷垂眸看了下他散开的衣领,胸口照旧是光洁一片,连点疤痕都没有。

亲生的。

却换了个人。

变成他独有的了。

陆屿廷眼眸变得很暗沉,虽有变动,但还在掌控之内。

*

失声这件事可大可小,沈临并不想出门,也不想去医院。

都晚上了。

他才不要出去。

陆屿廷只是提醒了下沈家的事,沈临整个人都发毛了,着急地拽住人的袖子。

哼哧哼哧打字。

——你答应我不说的。

陆屿廷视线扫了下人的手,腕骨上还挂着手串,随着动作微微摇动。

“我只对我的人做承诺。”

“你是么?”

沈临看着那双黑色的瞳孔,一脸困惑,他不是答应了?

又打字道。

——我们结婚了。

陆屿廷心弦微微一动,还是诱哄道:“所以呢?”

沈临想要开口说话,但还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皱眉打字:

——这还不算你的人?

“你是我的什么人?”

沈临愣了下,啪嗒啪嗒低头打字,但打出来老公这两个字又觉得不对,抬手就打算删。

但是手腕被一下子提起来了。

手机咣当掉地上了。

动作发生在一瞬间,沈临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响起蛊惑的声音。

“答对了。”

沈临脊椎攀爬上一层麻意。

……

最后沈临还是被带到了医院,带着很大的黑色口罩,人有些拘谨。

家庭医生只能治疗一些小病,感冒发烧之类的。

失声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沈临整个人都安分得异常,他在外面不怎么说话,人都变得沉默了起来。

直到被医生面诊。

沈临摘了口罩,人坐得相当端正。

“多大了?”

沈临又遇到了这个难题,他身份证都不在自己手里,到底应该说几岁?

焦急地攥了下手指。

“十九。”身后有人补充道。

医生垂眸刷刷写了点东西,“最近有没有吃比较刺激性的食物?”

沈临记不太清楚,慢吞吞地摇头。

医生持怀疑态度。

“他没有。”

医生这才低头刷刷写东西,随后拿了个长棉签过来,道:“张嘴,尽可能大点。”

沈临一下子就不自在了,人都往后退了,皮肤有些发热。

“啊。”

棉签压着舌根,很疼,有点想干呕。

医生看了下,有些困惑,“喉咙没有问题,扁桃体也没有肿大。”

他似乎是深吸一口气,思考了下,“十九岁……上大学了吧?”

沈临懵懵的,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干系。

但是确实让他想到一件事,沈宁安好像是因为为了照顾容明征申请了休学,之后就没再去过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