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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许落越难约,越让人想得……

许落醒过来发现宴山亭已经不在床上。

伸手摸了摸, 没摸到枣糕,就知道枣糕跟着宴山亭玩去了。

这个点宴山亭多半在健身。

有次许落找不到枣糕,陈匀说也许在健身房。

还真在健身房。

它蹲在宴山亭的背上, 宴山亭正在做俯卧撑。

许落在门口看了会儿,没有进去。

他身份特殊,再加宴山亭很注重私人领域,许落就从不去健身房、书房、藏书室这些宴山亭常去的地方。

不过许落有自己的办法。

枣糕贪吃, 耳朵还灵。

只要在走廊抖抖零食袋, 它多半会从不知哪儿飞奔着过来。

早饭时宴山亭从楼上下来, 西装革履高大挺拔。

枣糕安逸的趴在宴山亭的臂弯。

许落有些羡慕。

也许是宴山亭的胳膊比他的结实, 枣糕比较爱趴宴山亭的胳膊, 不爱趴他的。

宴山亭走过来, 顺手把猫递给许落。

许落立即收起怨念。

看到宴山亭西装袖口有根猫毛, 许落不禁伸手。

宴山亭后退半步迅速避开,像躲开咬人的毒蛇。

周围有佣人, 陈匀也在,大家都看着,整个餐厅静悄悄。

许落挺尴尬:“袖口有毛,枣糕的毛”

陈匀笑着说:“我看看, 还真是, 小少爷眼睛真亮,今天有您爱吃的蒸饺,鱼肉馅儿的,尝尝好不好吃?”

许落对陈匀笑了下:“嗯。”

本能骗不了人,看来他哥还是很抵触他的存在。

许落有一种自作多情后的伤感。

这段日子大家相处的很好。

他叫“哥”叫的也很顺口。

原本以为至少有一点情分在,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许落很少有特别激烈的情绪,他从小就知道这解决不了问题, 只嘴唇微微抿着,半垂着眼很专注的看餐桌上的食物。

宴山亭看得分明,心头叹气。

他想摸摸许落的脑袋,又不敢碰,低声说:“吓到了?没有嫌你,刚才在想工作上的事,猝不及防。”

他在晨起时做了亏心事,因此魂不守舍。

许落抬眼看他。

宴山亭的神色很平和,眼睛是温和的,不像在说假话。

许落放松很多:“没事。”

宴山亭松了口气。

陈匀也松了口气。

他暗道最近大少爷倒长进很多,都知道哄人了。

宴山亭说清楚了原因,许落不由放松,分享开心的事。

每年一月份娱乐圈的各种活动会比较多,许落现在已经收到好几份邀请函,想想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群演。

许落感叹:“人生真是奇妙。”

宴山亭看他眼波轻快,心情也跟着愉悦,忍不住给他夹了菜。

他早就知道许落收到的每一份活动邀请。

装模作样的详细问过,他赞赏的说:“很不错,继续努力。”

陈匀叹气,他记得有年钟宣完成一个不错的项目,大少爷就是这么勉力的。

下属和妻子不该在一个水平面吧?

幸亏小少爷不在意这些,要换其他人,这婚姻真是枯燥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早饭之后宴山亭就去上班,中午他在休息室小憩,又做了梦。

他亲到许落的手指,然后是手腕。

许落醒了,迷惘的看他,可怜又可爱,宴山亭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进了怀里。

这天晚上许落还睡在床边。

他还只占据三分之一的位置,只是面对着宴山亭的方向了而已。

关灯后,宴山亭谨慎的退后,也只占据整个床三分之一的位置。

他有考虑过不如分床睡。

只是许落才分享过事业上的事,那么高兴,倒不好扫他的兴。

还有奶奶那,若是知道了,又要胡思乱想,便是家里的佣人,私下难免揣测。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不合适分开。

宴山亭听着许落均匀的呼吸声,很浅淡,但他就是能捕捉到。

他知道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不愿意。

不愿意许落离自己太远。

他就是这么自私无礼,哪怕一点点清淡的气息,哪怕晚上闲聊几句的机会,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过。

枣糕一时不知道该和谁睡,一番纠结后四爪朝天瘫 在了床中央。

很快到周末,许落和宴山亭去了老宅。

宴老太太和许落聊起《青宫曲》的剧情,问许落最后废太子到底什么结局。

废太子的结局不太好,最后饮了鸩酒。

宴老太太眼圈泛红:“幸亏只是演戏。”

宴山亭也这么想。

他每天都抽时间看剧。

许落演的很好,只是顶着许落脸的角色过的那么凄惨,让宴山亭很不舒服。

宴老太太看到宴山亭盯着许落看的入神,心里高兴,她就说许落招人喜欢。

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

宴老太太趁许落带两只猫去花房遛弯,问宴山亭过几天去墓地祭拜的事。

宴山亭的父母在元旦前过世,眼看又到祭拜的时候。

宴老太太问:“也该让你爸妈见见小落?有这么好的孩子在你身边,他们也放心。”

去年她提过这事,被宴山亭很坚定的否决,只是人总是会变的么。

许落得知要去祭拜宴山亭的父母,挺恍惚,他一个冒牌货,合适吗?

不过宴山亭说是宴奶奶提议,不去不合适,许落就答应了。

未免犯忌讳,尤其宴山亭的父母年纪轻轻就都不在了,许落偷偷问宋栩风,宴山亭的父母怎么过世的那么早。

这才知道,宴山亭的父母原来是海上旅游遇到风暴,整船人都没了。

宋栩风:“当时亭哥才十来岁,宴家资产庞大,树大还有枯枝,反正那几年挺难的,他支撑起宴家不容易,背后捅刀子的全是最亲的人,渐渐就变的冷酷果决。

许落,亭哥这一路挺不容易的,他这个人虽然不浪漫,还很严肃,总是说一不二,其实但凡能照拂我们的,都照拂,我们这一圈人都得过他的庇护和指点。他以前很少出来聚会,话也少,也不爱笑,和你结婚后倒有点人气儿了,我看的出,你对他来说很不一样,他很喜欢你,就是不会表达”

他啰嗦一大堆,还想拜托许落多担待宴山亭。

到底没说出口。

许落以前过的也难,现在连个结婚纪念日都没有,他又不欠亭哥的。

宋栩风就说:“反正你俩好好的,我和林跃修成正果也是眼巴前的事,多好。”

许落没想到宴山亭过去过的那么艰难。

他和许菱素在村里时住的房子是爷爷奶奶的,但爷爷奶奶有亲兄弟,有侄子,侄子还不少,都盯着这份家产。

村里约定俗成,女儿外嫁没有继承权,包括宅基地和田地都不能继承。

那时乱糟糟的好些事。

若不是许菱素说谁敢占她的房子她就吊死在人门口,许落怕是要流落街头。

有一阵子许菱素枕头下都放着菜刀。

几间土房子就引起那么多事,而宴家有数不清的资产。

许落同情宴山亭,也佩服他。

他哥真能耐,就比他大六岁而已,如今扛起了多少人的希望。

至于宋栩风说的什么喜欢。

许落暗道那都是装的。

人是社会化的动物,长期在一起怎么也能有两分交情。

他要换了别人,大差不差。

去祭拜宴山亭的父母这天,雪后初霁,风清日朗。

许落原本以为气氛会很悲伤,但宴老太太却让他赏雪景,兴致勃勃的像来郊游。

连两只猫都被随行的安保人员带出门透气。

宴老太太说:“人啊总要往前看,去的去了,命该如此,活着的人还要活,谁也不能替代谁。他们看咱们过的好,在那头也高兴。”

许落佩服宴老太太的豁达,不禁点点头。

宴老太太回过头说:“所以说要珍惜眼前人,你说是不是?”

宴山亭一直跟在两人后。

他走的很稳,随时准备伸手。

台阶上有残雪。

虽然事先派人来打扫过,难免有疏漏,有一年老太太就摔着了。

知道老太太在点他,宴山亭颔首说:“您说的是。”

看许落,果然许落赞许的看他。

宴山亭爱极了他,不禁唇角微勾。

他不会哄人,常惹老太太生气。

还是许落说老人家有时随口说什么不要反驳,哪怕阳奉阴违,大家都高兴,反正很多争执其实都很没必要。

宴山亭听他话应付老太太,竟真少了许多争执。

宴山亭带着许落在父母的墓碑前上香,之后说想和父母单独说话。

这山是风水宝地,景致很好。

许落就扶着宴老太太去转悠。

四下再无人,宴山亭看着墓碑说:“就这一次,带他来看看你们。他很好,脾气好,长的好,坚强独立又上进,心地却柔软,是个云朵一样绵软干净的人。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可是我这个人很无趣,他真正了解了又能忍受多久?爸,奶奶总说我和你很像,一样的固执和无聊,但其实我比你要心狠手辣百倍。万一有一天我们也闹翻了,他不会想认识那样的我,我也怕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变成我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模样。就这样吧,我远远看着他。他很招人喜欢,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好。”

与此同时,这座山附近的墓地,楚淮也在祭拜自己的父母。

他对着墓碑说这一年的工作成果,说完集团的说在娱乐圈的投资,也说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楚爷爷不动声色的凑过来。

楚淮就不肯说了,只在心里说:“我晚了一步,就这样吧。”

楚爷爷提起楚淮的婚事:“都二十九望三十马上奔四十的人了,也该考虑起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等多久?还能陪你多久?整天招猫逗狗,猫呢,回头送我养两天,你养的明白吗?”

楚淮:“我带猫过去陪你。”

他又低声:“有喜欢的人了再结婚,成吗?”

楚爷爷没说什么结婚了感情自然就有了的话。

这话他对自己的儿子说过,结果逼急了倒真是结了婚,最后成了悲剧。

年纪轻轻,全在这躺着了。

楚爷爷说:“成啊,怎么不成,多出去找找,总不能等人从天上掉下来。”

楚淮知道爷爷的隐痛,并没有就结婚再说什么。

找不到了。

已经遇到了,但是太晚了。

也不知道许落现在干什么呢。

今天宴山亭也要祭拜父母吧,会带着许落吗?

这时许落正从远处看宴山亭,恍惚觉得他坚硬又孤单。

反正看着让人难受。

宴老太太拍了拍许落的手背:“看吧,肯定跟那两口子说带心上人过来了,站那么久,一定在夸你,他平常夸你吗?”

许落:“”

宴老太太说:“小落,谢谢你,你能来我们家,是我们的运气。”

许落摇头,真诚的说:“遇到您和亭哥才是我的运气。”

之前许落庆幸一年过的很快,现在又觉得时间太快。

至少在宴家,他好像是有家的。

许落坚决推掉了吴英英极力推荐的,元旦时不错的曝光活动,在老宅陪宴山亭和宴奶奶过了节。

他还收到匿名信息。

信息除了关心和称赞,还提醒他娱乐圈的事业没什么意义,要紧的是抓住宴山亭的心,最好能进入宴氏工作,署名是陆绍元。

许落挺无语,拉黑这个号码,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年后的各种娱乐盛典,许落把能参加的都参加了。

他是新人,能被邀请都是荣幸,要是还推三阻四的不去,必然得罪这些平台。

这些活动很集中,几乎就隔着一两天。

许落每次回宴家后都累的话都不想说。

这天回来衣服都没换,直接就在床上歪过去了。

醒过来还是被宴山亭叫醒,外面的天已经黑透。

宴山亭手里端着粥:“喝一点再睡?”

许落不想动,把身上的毯子往高了拽一拽,忽然又回神之前他好像没盖毯子,被子还在身下压着。

宴山亭真怕许落饿坏。

电视上看上去隽秀挺拔十分显眼的人,其实镜头下至少要瘦五斤,趴在那似乎薄薄的一片。

宴山亭收拢思绪,把粥放在床头柜。

许落眼睛又闭上了。

宴山亭就着毯子把他扶起来:“我喂你,多少垫一垫,奶奶的胃病就是那几年总没空吃饭饿出来的。”

许落:喂他?怎么还带威胁人的。

他赶紧爬起来喝了粥,还真舒服很多。

许落喝粥后又睡了过去,到凌晨才醒,被饿醒。

卧室配套的小客厅角落的台灯亮着。

许落看过去。

是宴山亭,正坐在角落看书。

见许落坐在床上,头发支棱巴翘像只才出窝的小动物,宴山亭不由好笑:“醒了?厨房有米饭,还留了菜,吃不吃?”

许落虽然是北方人,但最爱吃米饭。

他说要吃,去厨房,发现宴山亭也跟了下来。

许落:“我自己弄就好了。”

宴山亭:“我也饿了。”

到厨房,宴山亭从冰箱取了留下的米饭:“蛋炒饭,你吃不吃?”

许落沉默。

宴山亭:“我想吃,可以带你一份。”

宴山亭记得许落爱吃鸡蛋炒的菜。

米饭现煮要等,煮好的热一热影响口感,蛋炒饭会让人更有胃口。

许落说:“来一点?”

他找到围裙,宴山亭却接了过去。

许落哪会让他做什么。

这人哪怕站在厨房都似乎站在会场,高贵极了。

他说:“我来,我会炒。”

宴山亭瞥他:“吃饭不洗手?衣服也不换,卫生吗?”

许落:“”

宴山亭:“十五分钟收拾,好了下来吃饭,很晚了,我明天还上班,不要再耽误时间。”

许落:“”

他还是不太放心。

在厨房门口看宴山亭熟稔的操作,才赶紧换衣服去了。

宴山亭只吃了半碗米饭。

许落吃了一碗半。

他最近体重骤减,吃多点没关系,见宴山亭看他,猛的想起他在宴家从不添饭。

许落不好意思的说:“你不是一直说我太瘦?就多吃点。”

宴山亭:“嗯。”

是因为他亲自下厨吗?

宴山亭有些犹豫。

他愿意天天给许落做饭,但这未免会让许落越陷越深?

入睡前宴山亭想到妥善的处理方式。

他告诉许落,过年时想亲自给奶奶做年夜饭,现在开始练习,以后每天的晚餐都由他掌勺。

许落自问很上道的说:“我也学?”

他会炒菜,不过仅限于家常菜,美味算不上,反正能吃。

怎么能这么乖,宴山亭说:“油烟会熏坏皮肤,不影响上镜?”

许落:“还好吧?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宴山亭:“等年后,下次过节让你做,这样奶奶可以高兴两次。”

他暗道年后可以用教许落做饭的名义,再给他做一段时间的饭,几个月下来,怎么都能长点肉吧。

从这天开始,许落晚上要是在宴家,一般都会吃到宴山亭做的菜。

很好吃。

不过没有宴家专业的厨师做的好吃。

八十分和九十五分的区别。

在宴山亭很淡但的确存在的期待眼神中,许落只好刻意捧场,然后就胖了两斤。

吴英英长期带艺人,眼睛很毒辣,提醒许落最多再可以胖两斤。

许落暗道其实只有半斤的余量了,这一年他体重一直维持的很好,从没有超过当初被宴山亭嫌弃的体重。

吴英英只提了这一句。

她不担心许落的体重,许落一向让人很放心。

吴英英让许落抽空开直播:“最近你出席活动表现的很好,粉丝给了莫大的支持,直播回馈粉丝的热情就很有必要。”

许落在三天后的下午开的直播,这天正好是周日。

提前通知过,直播间人不少。

许落和粉丝聊拍戏的经历,也回答一些五花八门的问题。

他的学历不是秘密,有粉丝问作业题目。

许落当场开始做家教,努力简洁又清晰的讲解。

他初中就开始做家教,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大家原本在看热闹,慢慢听着觉得许落讲的很清楚,这一下倒引出许多嗷嗷待哺的学生。

说当初要是遇到许落这样的老师,成绩肯定还要提升一大截。

被调侃后许落才知道,问问题的粉丝是在玩儿。

有误入直播间的观众,还以为这是教学直播间。

有磕许落和《青宫曲》女主CP的观众问许落的理想型是什么。

许落没有考虑过感情上的事,不过他确实有性格偏好:“脾气好的吧,温和,比较讲道理,遇事能好商好量。”

粉丝:“长相呢?”

许落脑海中掠过他见过的顶级长相的人。

像宴山亭、楚淮、谢云旗

许落诚实的说:“没想过,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色”

宴山亭在开视屏会议,但他不想错过许落的直播,又一边看手机。

他脾气不算好 ,也不温和。

许落是按照和他相反的方向说的?

许落还说不能在家里直播,因为宴家的装修不普通。

公司给A级签约艺人配套的宿舍只能算一般,镜头中看,很逼仄。

宴山亭决定给许落升级合约等级,理由是许落潜力很大。

他不会做的太明显,只要露出一点风声,许落的经纪人大概率会积极争取。

楚淮抱着树叶看许落的直播,想要打赏,发现许落关了打赏。

他给树叶顺毛:“我有时候其实也挺温和的,就是被长相拖累了,是不是?讲道理,遇事好商好量,这倒能对上”

许落直播时还有很多同行来助力。

谢云旗空降直播间引起粉丝狂欢,《青宫曲》的导演和男一号汪宏彬也过来转了一圈。

还有苏远。

最近苏远又频繁的联系许落。

许落知道不是他好,是《青宫曲》的热度很高。

他和苏远互动了两句。

许落不喜欢苏远。

上次钱总的合约后,苏远还发信息内涵他不择手段。

但许落真正露头的戏是和苏远拍的《风吹落叶》,他要是对苏远太冷淡,很容易被认为是捧高踩低。

苏远既为许落还肯搭理他高兴,又有些微妙的失望。

他最近热度又降低了。

不像许落,接连两部剧都火了,又被影帝挑中一起搭档,影帝还亲自下场,捧人的心不要太明显。

说不准许落和影帝也

苏远暗道许落可真是狡猾。

今天直播要是不搭理自己,回头正好买他翻脸不认人的热搜卖一波惨。

吴英英在许落隔壁房间,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看许落的直播。

之前许落跟她说过和苏远的纠葛。

苏远出现后,她本来要提醒许落不要意气用事,看许落应对的很好,又不禁欣慰。

她和余亭说,许落是她入行后带的艺人当中最省事的一个。

监控直播评论,随时剔除黑粉的余亭说:“说不准还会是最红的一个。”

最近这盛典那星光的,那么多艺人聚一起。

余亭往日看的眼睛都要花掉。

可今年他随时盯着许落的行动,比较来比较去,许落和谁比都不输,显眼的要命。

活动的导演大概也知道他哥吸引眼球,镜头给的也贼多,简直是当红艺人的待遇。

直播后续许落辅导粉丝做作业的事上了热搜。

本来在热搜的尾巴上,但吴英英买了热度,还买了许落学历的热搜,许落就又被挂在了热搜前十。

买热搜是圈内的常规操作。

有曝光才能有价值,然后通告数量会增加。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吴英英买热搜买的一点都不虚。

别家艺人都是硬夸,可许落不一样,真材实料。

许落的真材实料吴英英看得见,很多人也看到了。

新鲜面孔,干净好看,是很好的猎物。

许落因此收到很多饭局邀约。

吴英英熟悉这些,不合适的都推掉了。

她推的理直气壮,最近茗盛整顿风气,内部消息说还有雄厚资本注入,吴英英压根不怵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吴英英还交代许落日常要小心谨慎,还给许落一小瓶解酒药,让他随身带着。

转头又提溜着余亭一顿培训。

余亭跟许落就跟的很紧,一直平安到年关。

许落给余亭和吴英英都发了红包,还有工作团队的人,司机、造型师这些,每个人都有份。

艺人有了名气,来钱是真的很快。

他现在不缺钱,看身边兢兢业业打工的人就很怜惜,能大方的就大方。

年三十许落跟着宴山亭去了老宅。

宴山亭亲自下厨。

许落也不能干看着,就给他打下手,倒也配合的很好。

某种直觉让他回头。

看到宴奶奶和钟叔站在厨房门口看,喜气洋洋的,知道俩人误会了什么,好笑又无奈,只无法解释。

宴山亭也回头,看到老太太举着手机,暗自记住,回头去找老太太要照片。

宴老太太问:“你喜不喜欢小落?回答让我满意再说。”

宴山亭耳根发热,转身就走,过了会儿人又站在门边上了,也不说话,就站着。

宴老太太叹气:“和小时候一样一样的,嘴巴呢?”

她发照片给宴山亭,教育道:“不会的要学,哄人也是,今天夸他好看,明天夸他聪明,后天说很喜欢他,熟练了就好了,学学宋家小子”

许落收到宴老太太发的照片,很多都是偷拍,都是他和宴山亭在一起的画面。

他把照片下载后放在了私密相册。

没跟宴山亭说,免得又被教育。

最近他哥对他越来越好,估摸着也有他很老实,目不斜视不贪财也不好色的缘故。

许落很珍惜这种温和平静的相处,哪怕觉得照片确实拍的不错值得分享,也忍住没和他哥透漏一点。

还有一件偷偷摸摸的事。

许落收到楚淮发的新年祝福,只有简单的一条【新年快乐事事如意】,还有一张树叶在阳光下舔爪子的照片。

许落感动又惭愧。

过年发祝福短信时他记得楚淮,犹豫过还是没发信息祝福他。

许落回复楚淮:【新年好,万事顺遂】,然后发了一张枣糕盘起来睡觉的照片。

他过年期间也很忙。

宴山亭有好多聚会,每次都要他去,他只好跟着,还好多数都是熟人。

宴山亭最终没和许落去外面度假,许落太忙了,总有临时工作。

好在年三十之后许落就闲了下来。

只是许落不肯再多吃,说上镜不好看。

这是许落专业领域的事,宴山亭不好干涉,只好暂停给他做饭的活动。

不过他有带许落出门聚餐,每一次都不落。

就像宋栩风去哪儿都带着林跃,宴山亭无法克制的给许落相同甚至更好的待遇,他看到、学到和想到的,都给许落。

许落优先照顾宴山亭圈子里的事,他占了人家妻子的位置,就要履行相应的责任。

不过在他自己的世界,他也忙的很。

过年期间许落收到很多聚会的邀约,多半是拍戏认识的朋友。

有些是真心交好的人,有些是看他有名气了硬凑上来的。

许落应了几个,推掉的很多。

他推了苏远很多次。

许落很佩服苏远的毅力和钝感力,要他是苏远,肯定不会这么锲而不舍。

苏远不是锲而不舍,他是没办法。

他身后的人催促过无数遍,要他把许落约出来,许落越不出来人家越感兴趣,非要弄到手不可。

苏远为此挨了打,两个资源被撤。

他很后悔打包票说和许落关系好。

苏远的最后期限在四月之前。

如果四月之前不能让人得手,他的黑料就会满大街都是。

三月份,星光盛典。

许落收到邀请参加,到场后发现他走红毯的次序竟然还比苏远要前面一些。

余亭说是因为许落最近资源升级,而苏远有个有分量的代言丢了,这里年年都看人下菜碟,不奇怪。

余亭:“哥,苏远小心眼,你避着他点。”

许落说:“知道了。”

红毯之后还有晚宴,许落尽量避开苏远。

没想到苏远却大大方方的迎上来祝贺他,还跟他碰杯,说早知道以他的条件会红。

苏远落寞的喝了口酒:“我一直很嫉妒你,现在我羡慕你,也怕你,许落,我知道你度量不小,以前的事别跟我计较,成吗?”

他的颜值在圈里算中等,此刻真挚,倒比平常更好看些。

许落暗道倒是自己小人之心。

他和苏远碰杯,平和的说:“当初在剧组多亏你照顾,你还指点过我拍戏,我一直都记得,苏哥,谢谢你。”

苏远贡献了平生最好的演技,却没想到许落竟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

他心里有些懊悔,其实如果一直和许落当朋友也很不错,这圈子里许落这样的人真的很少见。

以许落的性格,要是红了能不带他两分?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早就身不由己。

苏远狠狠心,出去转了两圈又喝了不少酒,请许落扶他去洗手间。

许落也喝了不少,他刚开始发展,基本上谁敬酒都不能不喝。

不过他还算清醒,估摸着力气也够,就带苏远去洗手间,听到里面的呕吐声,怕苏远起不来,就等在门口。

他给余亭发信息,让他带化妆包来。

这里灯光耀眼,很容易把人照的没有血色。

许落整体看着隽秀冷清,其实他是个浓颜系,皮肤又白,化不化妆倒没什么,但苏远皮肤黄,气色差,吐过后一洗脸颜值起码掉两个档。

苏远吐了一场清醒了五分,偷偷给人发信息说了许落的位置。

他去洗手台洗脸,又从兜里掏出香水瓶。

苏远说:“一身的酒气,得遮一遮,许落,你要喷一下吗?”

许落摇头,他接了香水代言,今天用的是品牌方送的香水,暂时不能用别的,见苏远果然气色差了很多,就要提醒他等一等,化妆包马上就送来,冷不防苏远忽然转身,喷了他一脸香水。

许落下意识皱眉,觉得苏远醉的离谱,下一秒视线模糊,头也发晕。

第 52 章 许落被抱起来,后背是冰……

苏远见得逞, 不禁松了口气,喃喃道:“许落,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不识相,曹总之前约了你好几次他还算大方,你好好伺候”

话没说完,就见许落将脑袋在身侧的门框上狠狠磕了一下。

咚的一声, 听的人牙酸。

许落虚浮的眼神立即变清醒, 一脚将苏远踹了出去。

药性不会因为疼痛就消失, 死马当活马医, 许落一口气将吴英英给他的几粒解酒药全吃了。

苏远捂着肚子爬起来, 又被许落一拳砸在地上。

这样凶悍敏捷的许落, 苏远从未见过。

尤其许落的力气极大, 下手还狠,他已经爬不起来, 只盼望曹康乐的人赶紧来。

到此刻,许落又惊又气。

不过他一个字都没和苏远理论,身体不舒服,又孤身一人, 没精力也没底气浪费在口舌之争上。

许落今天穿的西装口袋有装饰用的胸袋帕。

他不知道苏远有没有同伙。

用帕子包了掉地上竟没碎的香水瓶快步离开。

苏远挣扎着拿出手机联系曹康乐, 说香水对许落没用,许落还抢走了香水。

曹康乐:“怎么就偏偏对许落没用?没用的东西,休想找借口!”

苏远赌咒发誓的说了经过。

曹康乐说:“你们闹着玩,别把我扯进去,许落是谁,我认识吗?就这样!”

许落在走廊拐角遇到余亭。

余亭扶住他:“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哪里不舒服?”

许落:“去医院,过敏。”

如果今天吴英英在,许落会立即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但余亭照顾人很周到,这种大事处理起来就太稚嫩,很容易弄巧成拙,而苏远口中的“曹总”,听着不是普通人。

许落也想过报警。

可前年有个女艺人被人下药直接报警,对方实力雄厚,推出挡箭牌后毫发无损,女艺人却被传是色.诱勒索作风不正,如今全网黑。

给他下药的是苏远,他背后那人完全可以推卸责任。

许落如今连那个受害女艺人的名气都没有,不敢赌。

许落自身条件好,演技上还有天赋。

吴英英给他规划的路线是偶像实力派,从不让许落做乌七八糟搏眼球的事。

像许落过敏的这种事,余亭就下意识隐蔽处理。

他快速又隐秘的将许落带去地下停车场。

可惜今天的狗仔太多,提前离场的车是重点盯梢对象,他们被狗仔跟上了。

余亭问许落的意见。

许落虽然年轻,但做事很有远见和章法,很多事吴英英都和他商量着来。

余亭早就习惯遇事不决就让许落拿主意。

许落手脚无力,咬了舌头才勉强保持清醒,说感觉好多了,让余亭直接开车去公司分配的宿舍。

他估摸苏远下的药会致人昏迷,睡一觉应当就好了。

要是到医院,过敏还是被下药狗仔必然能打听出来。

许落被余亭扶去楼上,很快睡着,被电话铃声惊醒,一看时间是晚上九点,他只昏迷了一个多小时。

电话是宴山亭打的,这是第二遍。

除非在剧组拍戏,许落从不在外留宿,要哪天回来的晚,一定会提前告诉宴山亭。

许落告诉宴山亭,他喝醉在公司宿舍睡着了,一会儿回去。

宴山亭说来接,许落没让。

许落觉得有些热,想洗澡。

想到宴山亭按时睡觉的习惯,怕耽误时间影响人休息,反正回去还要洗,又算了。

余亭很习惯许落平常住在那位疼爱他的长辈家里。

他开车送许落过去,给许落带了抗过敏的药,又给他科普一些饮食上的禁忌。

路上吴英英打电话问许落好些没有,又让许落抽时间去查过敏源。

她在海城给许落谈资源,暂时回不来。

许落说不着急。

最近他热度高,难免侵犯同类型艺人的利益,去医院看病容易被营销号看图瞎编。

吴英英就叮嘱余亭随身带抗过敏药,照顾好许落。

许落和吴英英聊过后,开着窗户吹了会儿风。

京市很大,处处繁华,他处在霓虹闪烁中不禁恍惚,苏远害他的事像一场噩梦。

余亭提醒:“哥,天还冷,小心吹感冒。”

许落不觉得冷,反而被初春的风吹的挺舒服。

他摸到西装口袋扁扁的香水瓶,慢慢的冷静。

宴山亭等在客厅,看到穿着西装做了造型的许落就移不开眼。

许落才二十三,皮肤白皙眉眼清澈,这让他看上去好像才刚成年,尤其他平常喜欢穿短袖牛仔裤,干净又清爽。

如今西装革履,眉眼间多了几分矜贵冷清,又是另一种好看。

现在已经快十点半,许落被宴山亭盯的挺抱歉,赶紧上楼洗漱。

他还是热,暗道可能是喝酒了的缘故。

许落并不知道苏远那瓶香水是特制的,不单能快速迷晕人,还有催情功效,催情效果延迟发生,会让人思维迟钝情欲蓬勃。

洗澡时许落开了偏冷一些的水。

水流冲到脑袋一侧时很疼,他扒拉开头发照镜子,发现头皮红了一片,好像还起了个包,好在没破皮。

这种伤他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洗漱后,许落把那瓶香水小心放在上锁的抽屉。

香水有迷药,瓶身上还有苏远的指纹。

这东西他还没想好怎么用,权当证据存着。

许落到隔壁卧室,宴山亭靠在床头看书。

宴山亭抬眼看他:“喝了多少?难不难受?厨房做了醒酒汤。”

许落没胃口,就摇头。

他发现宴山亭今天穿着墨蓝色的睡衣,丝绸的样式,布料完全贴合肌理,能看到胸肌的轮廓。

许落暗道他哥真的很适合这种浓丽的颜色。

许落的眼神太直接太热烈,宴山亭只好低头看书。

在许落上床后,宴山亭将枣糕递给他。

许落抱着枣糕,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被枣糕吸引全部的注意力,评价宴山亭也很白,是那种冷白,睫毛很长,鼻梁特别挺拔,还有锁骨

他说:“哥,你长的真好看,要是拍戏一定会红。”

宴山亭看到许落眼睛里汪着的水汽,心头一跳。

他下楼端来醒酒汤。

许落不想喝。

大概是今天过的惊心动魄,他脾气有些大,被宴山亭哄了两句才喝了几口。

不过许落没准备诉苦。

这是他的私事,好的或者坏的都要自己面对,宴山亭和他的工作不相干。

宴山亭接过碗放去床头柜。

他耳根发热,许落还盯着他看,视线好像往他衣襟里瞄。

就这么喜欢他?

许落的确瞄了,没理由。

热的很,他掀开被子。

宴山亭上床后把他的被子盖好,命令道:“睡觉。”

许落望着他,缓慢的眨了下眼。

他的眼睛很漂亮,杏仁眼,大眼仁,平常是黑白分明的清亮,现在像蒙着一层水汽,专注又渴望。

宴山亭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睫毛划过掌心,酥酥麻麻。

他的手掌边缘碰到了许落的嘴唇,柔软又温暖。

许落推了下宴山亭的胳膊,很容易就推开了。

有点意外。

宴山亭的胳膊真的很重。

有时晚上无意识的搭在他腰上,会 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许落没空想宴山亭为什么变轻了。

他伸手摸了摸宴山亭的胳膊,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出筋骨的硬朗。

许落还很喜欢宴山亭的睡衣布料,滑溜溜,冰冰的。

他把脸贴过去,被人嫌弃的避开。

宴山亭沉着脸说:“许落,你喝醉了。”

许落没说话。

他脑子转的很慢,但很清晰的觉得宴山亭长的真好,哪哪儿都特别吸引人。

似乎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本能。

许落抬起手,碰到宴山亭的面颊,鼻梁、眉骨,然后到嘴唇。

宴山亭陡然石化。

许落再次说:“哥,你真好看。”

下一秒他的手被飞快的塞进被子。

然后枣糕被推过来。

枣糕熟练的窝在许落颈窝。

它喜欢许落今天的体温,舒服的喵了声。

宴山亭沉稳而严厉的说:“我们签过离婚协议,许落,收起你的小心思。”

许落越来越热,但他没有力气挣扎,慢慢的说:“对不起。”

刚才好像是唐突了。

他的眼睛还看着宴山亭,用眼神表达歉意,像被抛弃很多天的枣糕。

宴山亭还看到他眼睛里的渴望和赞美,立即关灯。

许落看不到宴山亭好看的脸,有些失望,不过他暂时顾不上这种失望。

他很热,还有那方面的渴望。

不过宴山亭都说了,不准打扰他。

许落尽量动静轻的下床。

其实他动作迟缓,还压到了枣糕的尾巴,路过床脚又磕了一下,动静不小。

宴山亭立即开了灯,伸手去扶他。

许落有些想贴着他,但还是很理智的避开他的胳膊往外走。

他看上去像决绝的离家出走。

宴山亭瞬间心头拔凉,赤脚追过去。

许落也没穿鞋,低头看宴山亭的脚,比他的大一些,没他的好看。

宴山亭握住许落的手腕,低声哄他:“该睡觉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许落喝醉酒的表现每次都不一样,上次哭的很惨,这次就比较任性,还毫不遮掩对他的觊觎。

枣糕蹲在宴山亭的脚边,仰头冲两人软绵绵的喵。

许落低头看枣糕。

宴山亭一手捧起他的脸,让彼此对视。

他心里绷着一根弦,近乎冷冽的问他:“不睡觉,你想干什么?”

许落摇头,总不好说他想睡他吧。

他的视线和宴山亭的嘴唇齐平,眼馋的看了两秒后挣扎着往外走。

身后是一声几不可查的叹息。

许落被抱起来,后背是冰冷的墙。

忽然的空间置换让他本能要发出一点声音。

但灼热的气息急促而猛烈的占据他的嘴唇和口腔,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第 53 章 互相履行夫夫的床上义务……

许落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正是他渴望的。

他无法对抗欲望。

不过许落并不想要这么多。

但他没有时间思考,氧气被剥夺,身体被占据, 整个人像落进无法逃脱的熔炉。

凌晨三点,许落再一次冲了澡。

他本人不知道这一点。

宴山亭完全可以一只手托着许落,一只手完成清洗的工作。

睡着的许落安静又纯真。

宴山亭忍不住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

他不得不艰难忍住又一次冲动。

宴山亭用浴巾包住许落,把他放去沙发。

他换了新的四件套, 又去找睡衣。

衣帽间最里有一对正红色的睡衣, 非常显眼, 陈匀的手笔, 已经在那挂了一年多。

宴山亭知道这些衣服会定期清洗。

他穿了一套, 又给许落换了一套。

许落穿什么都好看, 红色尤其好。

宴山亭心里升起一种隐秘的喜悦。

宴山亭最终给许落换了白色的睡衣

他想给许落一个正式的开始。

许落确实瘦, 但四肢修长皮肤白嫩,整个人漂亮的像玉雕。

宴山亭不得不快速的给他盖上被子。

许落醒过, 不过眼睛不太能睁开。

感觉宴山亭好像在咬他,牙齿碰到他手指的感觉很明显。

不疼,有点痒。

他很累,随便他折腾, 很快睡过去。

这时陈匀还没睡, 再次从房门口将枣糕抱回床上。

他哄它:“两个哥哥在忙,明早送你去见他们。”

将近凌晨时陈匀接到宴山亭的电话,说枣糕在二楼走廊,让他将枣糕带回去照顾。

陈匀找到正在挠宴山亭卧室门的猫。

他还听到一点其他动静,立即轻手轻脚的离开。

床头柜抽屉的东西三个月换一次,他前天刚换过。

日升月落,许落醒过来是第二天中午。

窗帘半开, 阳光照在床尾。

许落喜欢晒太阳。

从阳光中醒来能让他获得巨大的幸福感,这次只觉恍如隔世。

他彻底清醒。

清醒的知道苏远喷到他脸上的香水不止能迷晕人。

也知道他勾引了宴山亭。

他还睡了宴山亭。

假好色变成真好色,当真铁打的烙印。

许落没办法对宴山亭说昨晚我被人下药拿你当解药之类的话。

这太渣男了。

酒后乱性至少还是相互的。

他动了动胳膊腿,躯体酸而沉,像在醋里泡过,但神经末梢好像还残留着那种无法自控生理性的愉悦。

昨晚一共有两次。

第一次足够许落得到满足。

第二次是他愧疚下的配合。

而宴山亭应当很满意。

许落还听到他叫他“宝宝”,跟那次宴山亭在梦中叫的一样。

至于具体的过程,许落很感激宴山亭。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现在想来,宴山亭好像也没有,但他身体素质那么好,精力又极其旺盛,很容易伤到他。

许落没有受伤,还享受到很刺激的东西。

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一场噩梦。

许落也付出了很多,他骨头都要散架。

既然彼此都满意,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边边角角理顺畅,许落才有空关注自己的情绪。

性和爱必须同时发生吗?

许落不知道。

但他好像不需要。

许落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可能没办法亲近谁或者爱上谁。

不过只要不对他人造成伤害,即使不符合大众化的标准好像也没什么。

许落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很轻,但他捕捉到了。

进来的是宴山亭,今天是工作日,早晨生物钟准时叫醒他。

他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

但宴山亭不放心许落一个人在家。

昨晚第二次时许落趴在他肩头,哽咽着说可以了。

宴山亭没办法立即就可以,只好一边哄他一边加快速度。

后来给许落换衣服时,他很吃惊。

不知是他力气太大还是许落的皮肤太嫩,许落像被他折磨过。

宴山亭在书房处理工作,每隔半小时过来一次。

这次看到许落眼睛睁着,在发呆。

他走过去。

面面相觑,许落紧张的僵住。

宴山亭俯身观察他:“还好吗?”

许落:“挺好的。”

宴山亭说:“我让人送饭上来,你现在需要休息。”

许落:“昨晚,我喝醉了。”

宴山亭:“我知道。”

看到许落耳垂上的牙印,他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嗜好,总想咬一咬许落。

见宴山亭不看他,许落叹气。

他有罪。

许落鼓起勇气说:“哥,昨晚的事,我们都当没发生过?”

这次换他移开视线。

许落没有看到宴山亭一瞬间冷却的面部表情,只听他问:“为什么?”

许落:“我喝醉了。”

宴山亭:“我知道,你喜欢我,是不是?”

他想听许落亲口说。

只要许落承认喜欢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如果不是他愿意,哪怕醉的是他,他也不会和许落发生什么。

许落斟酌着说:“喜欢过,但那种喜欢很肤浅,我早就只当你是哥哥。”

诚然宴山亭很有魅力,是个很好的人。

但许落并非在风花雪月中遇到他。

他还被无数次的警告过。

许落知道自己的斤两,从来没有对宴山亭有过非分之想。

能够有尊严的留在宴家,他已经很满足,而宴山亭给他的待遇远远超过。

许落感激他,便越发愧疚:“我保证没有下一次,真的很对不起。”

宴山亭慢慢站直了,俯视着许落说:“只当我是哥哥?”

许落:“是。”

宴山亭沉稳的说:“晚了,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撤销。无论你当我是什么,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昨晚算我履行义务,以后你也要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明白吗?”

许落:“嗯。”

睡都睡了,一次和多次没什么区别,他开拓了新的领域,只能接受。

宴山亭离开卧室,让陈匀准备清淡的饮食,又让他将许落日常的衣物放去主卧。

昨晚他给许落换白色的睡衣,不得不去隔壁找。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一起,衣食住行就不该分开。

陈匀看宴山亭脸色不好,不是生气,形容不出来。

第一次,难免不和谐?

这种事陈匀也不好问,只说许落年纪小,身体素质也一般,这次可要好好补一补。

宴山亭回到书房。

他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工作,但工作是本能,倒也不会出差错。

但是许落

许落在想什么

明明喜欢他。

也并不抗拒和他进行最亲密的活动。

现在却一副想要忘记的架势。

宴山亭只来得及划定界限,保住这种已经得到的权利。

他想直接问许落,但这样好像是交出他最脆弱的部分。

宴山亭不能接受主权的失去。

他也不能和别人借鉴这件事,因为无法绕开协议婚姻,协议婚姻的事若泄露,许落要面对很多非议。

宴山亭问AI:和喜欢自己的人发生关系后对方不想承认是为什么?

AI的回复:

1、对方可能是回避型人格。

2、短暂喜欢后已经移情别恋。

3、有别的压力或顾虑。

4、通过情感操控想得到更多,想让你更依赖他。

宴山亭回顾过往。

许落确实在感情上比较羞于表达,这有他成长环境比较封闭的缘故,也和父母关系不佳有关。

移情别恋,不可能。

许落昨晚那样看他,还主动回吻他。

至于压力和顾虑。

宴山亭不得不承认,他过去给许落的那些警告和冷落,确实让许落规行矩步小心翼翼,很有可能留下阴影。

至于情感操控。

许落不是那样的人。

顶多不太确信他真的喜欢他,所以不敢轻易吐露真心。

宴山亭决定对许落更好。

他会让许落自信的,大大方方的承认喜欢他。

到时宴山亭会接受他的表白。

而已经发生的事

热意在血液中流淌。

宴山亭想,他不会蠢到把进嘴的东西吐出去。

从这天开始,许落的夜生活开始进入体力活阶段。

宴山亭的需求很旺盛。

许落自问年轻活力足,当初工地搬砖都能坚持下来,可一到晚上就有些忧愁,总是汗涔涔说一些投降的话。

他倒也理解宴山亭。

将近三十岁才开荤,比较痴迷才证明身体没问题。

许落想起上大学时被同学带去吃自助餐的经历。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交一份钱可以吃餐厅所有的东西,而有些东西他见都没见过。

许落也没有克制住自己,最后扶墙出的。

现在的宴山亭大概和那时吃自助餐的他很类似。

在履行夫夫义务之外,许落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被苏远暗算的两天后,苏远给他发了信息:【你还好吗】

许落没有回复他。

又三天,吴英英从海城回来。

许落去公司见她,将那天晚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

当然,他只说了差点被迷晕。

许落说这事时躺在临窗的躺椅上,眼底泛着青印,看着很疲惫。

吴英英又惊又气:“怎么不早告诉我?”

很快她又明白了。

事情已经发生,鞭长莫及,如今当面说最合适。

也亏得许落没说,她才能心无旁骛的替许落拿下《千里江山图》的角色。

许落说:“没造成严重后果,不着急。”

他沉吟道:“苏远惊弓之鸟,不足为惧,倒是那个曹总,会收手吗?”

吴英英很快查清苏远说的曹总是他所在公司的高层,本名曹康乐。

吴英英:“曹康乐一直捧苏远,只可惜苏远条件有限,再捧也只在四五线,不过苏远一直很受宠,这些年他引荐了不少艺人给曹康乐。”

许落:“像我这回一样的引荐?”

吴英英沉默几秒后说:“曹康乐不是善茬,我打听到的,有至少三个人被他逼退圈,其中两个精神状况不太好,曹家是有名的豪门大户”

许落听明白了,曹康乐是条疯狗,把人逼退圈也要得手。

吴英英带曾泰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曾泰主动凑上去用身体换资源,还嫌弃过吴英英碍事,管的多。

但是吴英英知道,许落是个有操守的人。

她让许落稍安勿躁:“我去找人说和,让曹康乐放过你,等你更红,像谢影帝那样,顾忌舆论和经济价值,他就会不敢再轻举妄动。”

许落安慰道:“姐你也别急,这次失手,他短时间内不会再动手,我们还有时间,再不行我请我表哥出面,天无绝人之路。”

不到万不得已,许落不可能告诉宴山亭这件事,被下药的事袒露,那晚他不是喝醉而是药后乱性,更难堪。

许落也想到楚淮。

但有事不去找正儿八经的老公却去找老公的死对头,好说不好听,而且楚淮必然会有所怀疑,到时宴山亭又如何自处?

虽然只是协议婚姻,但宴山亭对他挺好,又被他睡了,许落万事都不可能坑人家。

许落也不会把希望完全寄托到吴英英身上,只暗道总会有办法的。

几天后他约了苏远见面。

苏远看着很憔悴。

许落腰酸背疼,懒洋洋坐在那和苏远谈判:“星光晚宴你喷我的香水我找人检测过了,迷药和催情成分?香水瓶还有你的指纹,也提取了出来。现在我一个电话你就要身败名裂。”

许落这样放松和笃定,苏远更惊慌。

苏远求许落放过他,说许落想要什么都可以,钱或者资源,他会努力去弄。

许落:“不用曹康乐给我施压,他已经放弃你了,是吗?”

苏远脸色苍白。

那天后他再也联系不上曹康乐。

苏远替曹康乐算计过不少艺人,许落在其中算看上去好摆弄的。

他没想到真正的许落竟浑身都是刺。

许落问苏远:“你觉得曹康乐会放过我吗?”

怕刺激许落发疯,苏远没说话。

这些年就他看见的,但凡曹康乐看上的艺人,除非有身份差不多的人从中庇护,或者那艺人红透半边天商业价值巨大,没有曹康乐不能得手的。

威逼利诱,再不行生米煮成熟饭留下证据

现在许落虽然蹿红,但才入行一年,还太嫩。

许落从苏远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他说:“放过那你可以,你从此退圈,还有,我要知道曹康乐的所有事。”

苏远:“你疯了!你知道他什么出身”

许落:“忘记告诉你,我刚刚还录了音,你承认意图绑架我,也承认了曹康乐是幕后主使。做什么怎么做是我的事,这份录音要流传出去,姓曹的会放过你?”

苏远惊悚的看了许落几秒,挫败道:“算你厉害。”

许落从苏远处知道了曹康乐的所有事,家庭情况、爱好、经常去的地方,做的龌龊事等等。

又一周,苏远发布了退圈声明。

苏远怕了许落,也怕许落万一惹毛了曹康乐,拔出萝卜带出泥再让他倒霉。

他赔了很多违约金,索性还剩下不少钱,远远的避开了这个混乱又危险的圈子。

许落这天又睡到日上三竿,昨晚宴山亭抱他去洗澡,在浴室又折腾了一会儿。

到这份上,许落也改变了一些事。

比如起不来就真的不起。

之前他不好意思迟下楼,努力起来正好碰到宴山亭要去健身,看他精神好,直接用他健身了。

许落还开始多吃饭。

宴家的菜真的不错,他能一口气吃两碗,只是还是不见胖,大概是消耗太大。

许落抱着枣糕窝在被窝里。

枣糕的爪子乱搭碰到他胸口,许落禁不住抽气,只好将他放在被窝外面,并且压住被窝的入口。

宴山亭出门上班,特地上楼来看许落。

就见他的小妻子正和肥嘟嘟的猫斗智斗勇。

宴山亭提溜开枣糕:“以后不把它抱来给你了。”

他起得早,会把枣糕带来陪许落再睡一会儿。

宴山亭更愿意陪许落睡的是自己。

但早晨他的意志力更为薄弱,而许落已经可怜到要把脑袋塞到枕头底下。

他不得不去健身或者晨跑,至少离床远一些。

枣糕已经不喜欢这个总把他从床上抱出去的两脚兽,愤怒的喵了两声。

许落舍不得枣糕,又怕冷不丁被它蹬,最后还是说:“它在挺好的。”

宴山亭俯身,索性又在床边单膝跪地。

这让他能很好的和许落对视:“还疼吗?早上我看过了,好像有点破皮。”

许落:“”

宴山亭摸摸他脑袋:“昨晚上过药了,下次我轻一点。”

许落:“”

他出身在农村,村里没有人会这样大方的提起床上的事,就总被宴山亭问到语塞。

宴山亭看到许落变红的耳廓,不禁说:“今天不上班了,在家陪你。”

许落:“我下午约了徐天文吃饭。”

宴山亭皱眉:“又是他?”

许落:“他人挺好相处的,你要不想让我接触,我就不出门了。”

他低头摸枣糕的脑袋。

宴山亭说:“没有,只是怕你累,想去就去。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许落就知道他会同意。

频繁的性生活后,宴山亭的性格柔软了很多,有时候还会笑,让人怀疑之前他那么严肃可能也有那方面总不纾解的缘故。

许落没让宴山亭接,他有别的计划。

许落这次和徐天文约的餐厅是曹康乐每周三都会去的。

今天正好是周三。

曹家在吴英英眼里是庞然大物,可许落在宴山亭这个圈子压根没听过,在徐天文的圈子也没听过。

许落后来又仔细打听过。

原来对曹家来说徐家已经是难以接触的天花板,属于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

这世上人分三六九等,家世也是。

曹家所在的档次大概和陆家差不多。

许落之前就和徐天文有些来往。

徐天文个性开朗直率,跟许落说自从许落给他送过生日礼物,家里对他另眼相看,手上现金流都多了好几倍。

许落看得出,徐天文不仅仅因为他是宴山亭的伴侣而对他另眼相看。

这份友谊大概也有那么几分属于他自己。

许落便想到让徐天文帮自己的忙。

许落和徐天文约的中午饭,还有几个徐天文的朋友。

徐天文交友比较杂,但每次许落见他,他身边的朋友都挺正派,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

大家相处都挺和睦。

许落不知道,徐天文带去见许落的朋友都经过宴山亭筛选。

有人会因许落是宴家人而巴结,就有人因许落的出身而言语不逊。

宴山亭不想许落受委屈,哪怕一个字,他都不许。

约饭的餐厅很有档次。

徐天文在这有股份,每次都会享有最好的包厢。

不过今天天气好,许落就提议在大厅吃。

他不怕被狗仔拍到。

这种有门坎背景深的地方,狗仔背后的人不敢招惹。

许落难得提要求,而且大厅也别有意趣,大家都捧场的答应了。

曹康乐喜欢这家餐厅的食材,每周三都过来。

从大厅路过时他一眼看到许落,太出众了。

他对许落的印象极深。

原以为是个好把玩的新鲜又干净的玩具,没想到聪明又胆大,更让人兴味十足。

曹康乐不禁走过去,然后看到徐天文的脸。

徐家最宝贝的小公子正含笑和许落说着话。

在坐的其他人也有熟面孔,哪一家都是曹家惹不起的存在。

曹康乐当场汗毛就竖起来,饭也没敢吃,悄无声息离开了这里。

许落余光看到曹康乐出现又离开,知道危机已经解除。

他没有势,只能借徐天文的。

敲山震虎而已。

曹康乐以后应当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至于再多。

许落无权无势,曹家却是几代积累财雄势大,自保已经万幸。

不过世事无常。

他记得苏远说的曹康乐干的乌糟事,只待来日有机会的。

这顿饭到尾声,忽的一桌公子哥都站起来。

许落这才注意到宴山亭走了过来。

看时间是一点十分。

他记得宴山亭两点半上班,这时应该在公司午休。

许落狐疑看他。

宴山亭心头一虚,环视众人,淡淡道:“打扰了。”

宴山亭的视线重点关注了两个长相格外俊俏的,和自身比较一番后又略过。

他一手搭在许落的肩上,低声解释:“正好在附近有饭局,过来看看你,去公司玩好不好?我下午下班早。”

宴山亭看着极和气,但徐天文几个人还是大气都不敢出。

尽管他年轻俊美,和他们是同龄人。

但这个人在他们看是祖父辈的,能见一次都是祖宗显灵。

反正他们的父辈或者祖辈想见宴山亭,多半约都约不到。

一时又觉许落胆大。

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人,年纪也不大,在宴山亭面前却自若的很,难怪能拿下这位位高权重不茍言笑的大佬。

许落跟宴山亭离开,不离开不行,徐天文他们看到宴山亭感觉像羊看到老虎。

其实这个人被枣糕蹦迪踩到脸都不会生气。

不过许落理解他们的惧怕。

不熟的时候,就那天他刚去宴家,宴山亭冷眉冷眼的让他脱衣服,确实很可怕。

餐厅门口,看到许落上车,钟宣连忙升起车前后的挡板。

他听陈匀说,枣糕现在十天有八天是跟他睡,暗道老房子着火也就这样了,大中午十三公里巴巴的赶过来,小少爷厉害。

小少爷·许落并不厉害,关车门他就被宴山亭抱腿上了。

许落被亲的晕头转向,还听他问:“甜汤?味道很好。”

刚才餐桌上有道汤比较好喝,甜而不腻,许落喝了不少。

宴山亭除了亲许落外没有做别的。

他是个比较严谨的人,克制不住的在车上亲昵已经很不像自己。

到办公室的休息室又不一样。

许落很努力才把宴山亭的手从衣服下摆抽出来。

不过他回应了宴山亭的亲吻。

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好。

体力不支不能那样,但亲吻他还有点力气。

宴山亭看他困倦的样子,把他抱去床上。

他告诉许落会在四点半前下班,晚上他们在外面吃,又攥了攥许落的脚踝,这才离开。

宴山亭在办公桌前默念了好几遍小时候学的清心静气的道家经文,这才勉强工作。

这次他不是单纯带许落去外面约会,主要是去拍卖会。

宴山亭给许落的卡,许落一直没用过。

他不知道许落喜欢什么,只好带他去拍卖会亲自挑选。

许落什么也没选。

动辄几千万上亿,不在他的选择范围。

不过宴山亭还是拍了好几样。

在注意到许落看到这几样东西后新奇或者欣赏的目光后。

这时曹康乐终于联系上苏远,急促的问:“许落知道是我让你绑他的吗?”

苏远坚决否认。

曹康乐警告苏远将这件事烂肚子里。

苏远感觉到曹康乐的惊惧,对许落更为敬畏。

那天许落临走前说,如果有天曹康乐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一定要否认,否则小命不保。

这才多久,曹康乐竟真的问了。

苏远立即联系了许落,小心汇报了这件事。

许落:【做的很好,以后洗心革面,下次你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气。】

宴山亭问许落在和谁聊天。

许落抬眼对他笑:“工作上的事,英英姐给我接了一部剧,正剧,权谋大制作,我演男三号。”

他知道该把苏远送进牢房,毕竟这人害了那么多人。

可世界并非非黑即白。

许落只能在权衡利弊后,暂时讨回自己那份公道。

许落后来听徐天文八卦,拍卖会有位大佬一晚上花了六个亿。

他算算,那天宴山亭好像花了六亿七千万。

那时他们在包厢。

有专门的人坐在楼下相应的位置,宴山亭通过耳麦指挥对方举牌。

现在拍回来的东西都在许落的房间堆着,在新添加的大号保险柜。

宴山亭说这种和慈善机构合作的拍卖会,多买东西是给宴奶奶积福。

钱花到位就可以,东西他不感兴趣,让许落拿着玩儿。

许落不要。

宴山亭说不要东西那就做点别的,几样东西就几次。

许落怕了他,只好暂时收起这些价格高昂到离谱的贵重物品。

不过这些事比较隐私,许落没有告诉徐天文。

他隐约感觉到宴山亭是借着奶奶送他东西,毕竟从第一晚到现在一个多月,他们睡觉的次数太频繁了,这算是一种补偿?

许落不觉得需要宴山亭补偿。

他其实也享受到了这种事的快乐,而且终究是宴山亭出力更多。

不过有些话倒不好明说,大家心照不宣吧。

宴山亭看许落收了东西,终于顺意一些。

只是已经三十五天,他还是没等到许落说喜欢,有时趁着许落在床上迷迷糊糊也问过。

问许落喜不喜欢。

许落说喜欢。

问喜欢什么,许落却红着脸不说话,流眼泪也不说。

宴山亭只好继续努力,也继续寻找机会。

他终于等到一个好机会。

最近《青宫曲》播完也热度不减。

许落和《青宫曲》饰演女一号的艺人崔文文的CP粉十分活跃,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姐弟恋最香之类的评论到处都是。

那些剪辑出来的短视频,看着好像两人真谈恋爱了。

钟宣问要不要冷却处理。

宴山亭已经很懂圈内的话,理智的说:“热度高对许落有好处,绯闻而已,要火就火去热搜,你去办。”

当晚许落和崔文文的相关词条就挂到了热搜第三位。

许落也惊了一跳。

吴英英说会随时监控,如果有不好的倾向就立即联系人撤热搜。

晚上许落上床后和枣糕玩,一般枣糕如果晚上在卧室,今晚就不会有成年人的活动。

果然,宴山亭清心寡欲的在那刷手机。

许落还以为过几天他要去剧组,宴山亭会抓紧时间做点什么。

忽然宴山亭的手机传出娱乐新闻播报:“近日知名艺人崔文文和演艺新星许落疑似假戏真做,网友非常看好这对俊男美女”

许落仰头解释:“都是营销号胡说八道。”

宴山亭把手机递给他:“热搜第三第七和第十六都是你和崔文文,这正常吗?”

许落:“”

宴山亭:“落落,你买了热搜?”

宴山亭:“是在暗示我?”

许落不太明白:“暗示什么?”

宴山亭肃容分析:“我们已经亲密无间,你想公开,或者,想成为真正的宴家人?”

第 54 章 宴山亭的第一次表白。……

宴山亭半靠在床头, 许落是平躺。

这让许落很清晰的看见宴山亭眼里的严肃和审视,他坐起来:“不是我,我没买热搜。”

宴山亭没说话。

许落冷静分析:“热搜上的太频繁也不是好事, 我目前只有两部作品,还都不是主角,名不副实容易引起观众反感,也许是对家故意捧杀。我马上联系英英姐”

许落揭开被子下床, 被宴山亭拉住。

宴山亭无奈的说:“好了, 我相信你, 热搜我让钟宣去撤。”

他发信息给钟宣。

许落见宴山亭无意识皱着眉, 认真和他保证:“哥, 我真的改好了,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一个字都不会忘,你只看我将来怎么做就行了。”

明天他们要一起去看宴奶奶。

许落不想闹矛盾, 万一宴奶奶看出来,会担心。

宴山亭心头闷窒,关了灯:“知道了,睡吧。”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

许落感觉宴山亭的情绪还是很不好。

他招人烦了, 倒不好多话, 就把枣糕推过去,希望毛茸茸能安抚到对方。

宴山亭摸到枣糕毛茸茸的脑袋,下意识往床中央摸,什么都没有,心头一跳。

他把猫放床头,靠过去。

许落差点被宴山亭挤下床,还好宴山亭又捞了他一把。

宴山亭整个人要比许落大一号, 几乎完全将许落纳入怀中。

他亲了亲许落的后脖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落落宝宝,我们现在不是相处的很好?我没有怪你。”

明确感知到某种威胁的许落:“那我们能不能很好的睡觉”

这天晚上许落的抗议只成功了一项,他不想让枣糕看他们。

黑暗中床头柜上两只猫儿眼泛着幽幽的光,太让人难为情。

只穿睡裤的宴山亭只好开灯送猫。

许落看他背影,脊背宽阔腰劲腿长,有种野性迸张的性感,和西装革履的冷淡严肃完全不同。

陈匀在五分钟内赶到,熟稔抱起已经放弃挠门,只在卧室门角落委屈蹲成个毛团子的枣糕。

宴山亭再上床,就见许落全身裹着被子,只有头发蓬乱的脑袋露在外面, 唇红齿白十分可爱。

他没有再关灯。

许落抗议,还是被在灯光下细细欣赏。

宴山亭的目光好像有温度和重量。

许落只好时不时闭起眼,脸烧的像忽然重感冒。

他偶尔也睁眼,能看到宴山亭漂亮强健到雕塑一样的身材。

不过不能多看,也不能看的太显眼,免得被逮住问好不好看喜不喜欢,或者触发再来一次的开关。

后来被迫俯视宴山亭俊美的脸时,许落感觉性生活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能让人体验无法形容的愉悦和刺激,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像他哥,平常多冷峻多严肃一个人,少言寡语气场两米八,好像人世间一切凡夫俗子的情感都和他无关。

晚上却变成另外一个人,热烈、多话,还极其具有举一反三的学习精神。

许落最后贴着宴山亭的胸口睡的,他不习惯这么睡,太热,而且危险。

只是被揽的死死的,只能作罢。

第二天自然起迟了,他醒过来已经十点。

休息日,宴山亭也没起。

床的吸引力成倍增长,他在生物钟的提醒下醒来后,会更愿意研究许落的睫毛弧度,还有许落明显绯红微肿的嘴唇。

宴山亭记得奶奶说他和许落八字相合天生一对。

他不是迷信的人。

但是八字也许是真的。

他们很契合。

他喜欢许落的一切,床上、床下,呼吸、声音、体温、触感,一切的一切都刚好。

看到许落睁眼,宴山亭亲了亲他唇角:“宝宝,早安。”

许落还是不太适应宴山亭叫他“宝宝”,听着太脆弱也太幼稚。

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昨天和宴老太太通过电话,说会陪老太太吃中午饭。

宴山亭从来有严格的时间规划,今天是周六,他不上班,没有迟到的理由。

许落只好跟宴老太太解释自己临时有工作要处理,所以来晚了。

宴老太太心疼的说:“工作很累吧,去睡会儿,晚饭奶奶叫你。”

许落确实很累,骨头都散架了,喝了钟叔端给他的安神静气的汤后就睡了。

宴山亭想跟着睡。

他不困,但喜欢抱着许落,肌肤相亲亲密接触,他们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钟叔叫住他:“老太太叫您。”

宴山亭只好先去找老太太,然后被迎面砸了一抱枕。

钟叔关好房门守在外面。

宴老太太训斥道:“小落多大你多大,你看看那孩子都累成什么样了,再不节制,让他搬过来跟我住。”

宴山亭没有反驳,知道这次确实过火了。

昨晚许落那么信誓旦旦的说都记得,宴山亭心里忽然涌出难以描摹的懊悔和一些不确定。

这种不确定让他更确定的去亲近许落。

许落年纪小精力弱,最后带哭腔求他。

宴山亭事后也惊愕自己的恶劣,但他没告诉许落,不哭其实也许结束的会早一点。

他认错,说会好好照顾许落,没有下次。

宴老太太惊奇的看这个向来骨头硬嘴巴更硬的亲孙子。

这就认错了?

成家了就是不一样。

这种事只能稍加提点。

她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来宴家这么久小落一点都没长肉,找个医生看看,调养调养?”

宴山亭点点头。

晚上晚饭后许落就被一个特别和蔼的老人家号了脉。

宴老太太说这位是有名的中医圣手,祖上在宫里做过御医。

老中医说许落没什么大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工作都忙,昼夜颠倒精力透支,开几服药调一调就好了。

许落知道老中医是给他留了面子。

什么为着工作精力不济,他这分明是纵欲过度。

老中医对宴山亭说:“调养的方子不少,宴总也来斟酌斟酌?”

宴老太太说中药虽然苦但效果好,让许落忍一忍。

许落点点头:“不怕苦,早养早好,奶奶操心我的身体,我很开心。”

他暗道能被御医的后代把脉是运气。

而身体是一切的基础,药苦算什么,忍两忍都行。

这头宴山亭问老中医:“许落的身体有别的问题?”

这位是他家常请的医生,以前从未特意让他跟出来过。

老中医告诉宴山亭,许落应当是幼年被抚养不善,又一路殚精竭虑耗费心神,现在生龙活虎全仗岁数顶着,再不调养恐怕会影响寿命。

宴山亭的心骤然空了一下。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知道奶奶得了胃癌。

他诚恳的让老中医全力调养,一切药材都用最好的,又让他别告诉许落。

老中医从未见过这位这般低就的样子,便知小夫妻感情极好。

他笑笑:“现在调养也来得及,倒是宴总身体强健火气又旺,房事上小少爷恐怕时常勉强支撑,至少让他歇一个月,以后每个月不能超过五天,三年后小少爷精力充沛,一切就都顺遂了。”

宴山亭尴尬的咳了一声,点头应了。

许落当晚就喝上了中药,果然苦的要命。

晚上睡觉,宴山亭抱他抱的很紧。

许落人都麻了:“我腰还疼,腿也不舒服,哥”

宴山亭亲亲他耳朵:“我给你揉揉,林老说你这药要喝半年,头一个月禁房事,你要是想要也忍一忍。”

许落:“好。”

危机解除,他翻身和宴山亭面对面:“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你别骗我,医生单独和家属谈话肯定有猫腻,以前我妈是祸躲不过,你告诉我吧,不然我吃不下睡不着,反而不利于养病。”

许落心里当然也怕。

再一想最糟糕的结果也就一蹬腿,他是个了无牵挂的人,早就怕无可怕,就又释然了。

宴山亭知道许落聪慧,但还是时常被他的敏锐和豁达震惊。

他说了林老的诊断。

许落挺意外:“有这么严重?偶尔吃不饱而已。”

宴山亭:“还吃不饱过?”

许落:“小时候我妈打工挣钱供我读书,早午饭会提前温在灶上,我不是没爸嘛,村里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有时候会抢我吃的……”

宴山亭其实还知道些别的,知道很多很多。

比如许落经常因为衣服被弄脏或文具被抢走不敢回家,在树林、草垛睡着。

这些事都是许吉西告诉他的。

那时他怜惜许落。

此刻却觉胸口有一种更汹涌刺痛的感觉,让他恨自己没有早些遇到许落。

到底要多早。

大概在许落才降生就抱到自己身边才可以。

宴山亭一边给他揉腰一边问:“我给你的卡,一直没见你用过。”

这件事一直存在他心里。

许落怕痒,又被揉的舒服,躲一下坚持一下,动来动去像条鱼。

宴山亭便把他搂在臂弯,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固定住。

许落说:“没地方花,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缺,拍戏时的花销剧组承担大部分,小部分我自己赚的钱就够用。以前一天十块钱都能活,现在我卡里有几百万。”

他很为自己骄傲。

原本卡里有几千块就很了不起,几百万,运气真的很好。

宴山亭从来没有从许落这里听到过以前,忍着心酸问:“十块?”

许落暗道对身价千亿的霸总来说,十块钱大概约等于无。

他要吃药不能尽作为伴侣的义务,心里挺愧疚,见宴山亭对这些普通人的生活感兴趣,就着意说了说。

大概时间真的无敌,以前的艰难困苦现在已经能当八卦提起了。

许落给他算账:“那时候我妈不是住院了么,我就打工赚钱,白天要上课,就多上夜班。学校晚上要锁宿舍楼门,我在外面租了个床位,地下室,十人铺,一百块一个月,早上晚上都吃馒头,中午泡批发的泡面面饼,偶尔在医院蹭我妈的饭,她胃口小,运气好打工的地方供饭,工地最大方,虽然肉很少,汤汤水水的也没什么味道,但是不限量,可以吃到饱。再买点必须的生活用品,林林总总算下来,一个月三百块就差不多,一天十块足够了。”

他没听到宴山亭说话,以为他不感兴趣,就不说了。

本来还准备说点刺激的。

比如他那时被同住一个地下室的中年男人骚扰,趁着没人将那男的蒙被里一顿揍。

大概是小时候挨过太多揍,许落对能保护自己这件事有着天然的骄傲。

宴山亭把脑袋蹭到许落的脖颈处,好像彼此密不可分。

许落被他的呼吸弄的有些痒。

他摸摸宴山亭的脑袋:“你困了啊?”

许落也困了,他喝的药有安神的成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宴山亭发现即使从许吉西那里了解的许落也很单薄。

他抱着的这个人活生生的,老实又温驯。

但命运却对他极其残忍,而他作为这个人的丈夫,也曾是他残忍经历中的一部分。

嫌弃、恐吓、警告、疏远

万幸许落喜欢他,而他也知道自己差点错过珍宝。

宴山亭曾经很介意许落对他母亲的背叛,可是许落分明已经尽力了。

他忽然冲动的想要做些什么。

财富、爱

他什么都想给许落。

宴山亭低声对许落说:“落落,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是,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许落没有回答。

黑暗中,极其紧绷的十来秒过去,宴山亭才察觉到许落的呼吸比平常沉一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许落一睁眼就看到宴山亭在看他。

许落:“哥”

下一瞬许落就被结结实实的亲了个透,舌根都是麻的,感觉快要气绝身亡。

许落:“我没刷牙,不苦吗?”

他昨晚刷了牙的,感觉嘴里还是有中药味儿。

宴山亭什么都没说,捏了捏许落的脸后起了床。

又四天,许落坐上去南方影视城的飞机。

余亭见许落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问他:“哥,你手里有东西啊?隐形了?”

他最近刷的短剧,男主角是修真界的大能,经常从修真界抓普通人看不到的灵兽做美食。

许落:“”

早上是有的。

就挺佩服他哥。

都那样了,到底没动他一下。

说不动就不动。

只是辛苦他的手,再不出门都要废了。

飞机落地后许落就被《千里江山图》剧组的人接去影视城。

此时已经是五月末。

京市的天气还处于春末,一周前还忽然飘了场雪,这里却是绿树成荫暖意融融。

许落的心情很好。

虽然半个行李箱都装的中药,但《千里江山图》是他目前接触到最正规、投资最大的权谋剧,据说已经预定上星播出。

宴山茴的心情不好,她是《千里江山图》的编剧之一。

她最近更讨厌许落。

因为祝慕白。

祝慕白的父亲花眠柳宿,前后有三任妻子。

祝家兄弟姐妹之间争斗的厉害,但祝慕白在艺术上有天分,商业上却一般,正被催着相亲,眼看要被当做联姻工具嫁出去。

这几个月祝慕白瘦了一大圈,宴山茴很心疼。

如果不是许落,祝慕白没准已经嫁进宴家。

可恨许落竟然很有观众缘,事业越来越好,在宴家也很得老太太和他哥的喜欢,听说连看病都特地请的林老。

因此开机仪式时宴山茴对许落很冷淡。

这里是剧组,是她的主场,她是知名编剧,而许落才红而已,又只是男三号。

可恨许落居然当不认识她,恃宠而骄目中无人!

宴山茴对许落的冷淡立即引起男二号肖依怀的注意。

肖依怀问她:“那个许落怎么得罪你了?”

他很警惕许落。

仅仅两部剧就火了,每一部还都艳压男主吃尽红利。

年轻男艺人的资源就那么多,许落势头太猛不得不防,前段时间他买营销号黑过许落,可惜没什么效果。

宴山茴:“太招摇了,才几个作品,整天热搜。”

肖依白心头一松,笑道:“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只要许落不跟他抢宴山茴,别的都是小事。

宴山茴嗔怪的瞪肖依白一眼。

肖依白哄她:“我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餐厅不错,晚上一起去尝一尝?”

他打听不出宴山茴的家世。

但亲眼见过宴山茴连好些知名投资商的面子都不给。

肖依白打定主意将宴山茴追到手,对她千依百顺已经将近小半年。

许落看宴山茴和肖依白关系亲密,让余亭打听一下。

剧组主要角色什么来路,吴英英早就跟许落科普过。

吴英英说肖依白业务能力不错人但人极其精明,属于无利不起早的类型,现在事业没有上升机会,就特别爱在富婆堆里打转。

许落不喜欢宴山茴,也并不想关心她的事。

只是在其位谋其职,看在他哥的面子上,他会看顾两分。

但凡哪里不对直接跟他哥说一句,也算尽了点义务。

余亭问为什么,许落只说好奇。

他看出宴山茴的冷淡和嫌弃,便也当做不认识对方。

许落看顾宴山茴也不仅是因为宴山亭,还因为许菱素。

物伤其类吧。

这个社会对女性终究更苛责一些。

他见不得女孩子被轻浮浪荡的男人骗,被骗财骗色已经痛苦,若再生下孩子,这辈子便很难翻身。

等听余亭说宴山茴并未和肖依白在一起,不由松口气。

宴山茴也在关注许落,见许落不理她,恼怒的要改许落的戏份。

《千里江山图》是一部男主角从不得宠的皇子奋斗成为千古一帝的权谋剧,许落饰演男主角的弟弟,是男主角的左膀右臂。

这个角色是个哥控,前期率真,后期沉稳骁勇,很有看点。

本来导演不看好许落演这个角色,许落太文气了。

等吴英英拿出许落饰演《青宫曲》废太子的戏,导演就动摇了。

宴山茴想将许落的戏改成叛逆恋爱脑拖后腿的弟弟,说这样有看点。

她故意的,不想许落凭借好角色再火一把。

从宴山茴做编剧的眼光看,许落的条件太好了,一个压不住就能飞。

主编剧不同意宴山茴改剧本。

宴山茴坚持。

她来这部剧是半镀金,名头是辅助编剧之一,但背景深厚无人敢得罪,真拧起来话语权比主编剧要大。

宴山茴笃定许落不会拿嫂子的身份压她。

许落进圈后走的自立自强的人设,从不依赖宴家,也许正是靠这种人设才让奶奶和大哥另眼相看。

会为了区区一个角色破功

不可能的事。

大概只能来求她。

想到许落低声下气的样子,她不由暗爽。

第 55 章 想要什么都可以,我都答……

导演得罪不起宴山茴, 只能和吴英英沟通。

吴英英是个老道的经纪人。

当初和剧组签合约,她明确写了许落的戏份不能大改,人设也不能变化太过, 否则会追究剧组的责任。

听说许落的戏要被大改,她当即要杀来剧组。

许落因此知道宴山茴在背后做了什么。

他让吴英英稍安勿躁,说也许这其中有误会,让他先去了解一下。

吴英英想到当初曹康乐的事许落也这么说, 之后这件事再没波澜。

艺人省心还能干是什么体验?

吴英英更上心的替许落网罗优质资源。

许落约宴山茴在酒店的小会议室单独见面。

宴山茴答应的很快, 她告诉祝慕白这件事, 让祝慕白隔着电话听许落服软。

祝慕白象征性劝了两句。

宴山茴被劝的更厌恶许落。

到小会议室, 宴山茴便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在乎讨厌自己的人的脸色, 只会让对方蹬鼻子上脸。

许落直接问:“你是看我不顺眼才改的剧本?”

宴山茴没想到许落这么直接, 一时梗住。

她旋即说:“这也太敏感了, 专业上的事你不懂,现在的观众就爱看这种桥段。”

许落说:“原著畅销十来年, 读者的选择不会错。”

宴山茴:“我是编剧你是编剧?不过你要是求我的话,一切好商量。”

她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正在通话中,开的扩音。

电话那头,祝慕白不禁轻轻吐了口气。

他真的很羡慕许落, 也很讨厌他, 还好宴山茴好用。

许落更确定宴山茴是故意为难,只道:“你讨厌我,我们可以当不认识,但你不该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你改了我的戏,其他人的也要跟着改,整个剧大概率会变的面目全非,这会浪费多少人力物力, 你想过吗?”

他做过群演,知道演员争取一个好班底有多难,这部剧不知是多少人翻身的希望。

宴山茴知道许落说的有道理,但她更讨厌许落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再说一部戏不过投资几个亿,有什么的。

她说:“我心里有数,术业有专攻,在宴家你是我嫂子,在这你是演员我是编剧,我写什么你演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

许落看出宴山茴钻了牛角尖,不再劝她。

他淡定道:“你倒提醒我了,我是你嫂子。原来的剧本很好,不准你动,你今天改,明天我就让你大哥过来和你聊。”

宴山茴大惊失色:“这么点小事你都麻烦大哥,不怕他烦你?”

许落说:“我们是合法伴侣,大事小事互相知会一声很正常,你有胆子就继续胡作非为。”

许落的确会尽量避免麻烦宴山亭。

但他又不傻。

谁的责任谁负。

宴山茴明显是因为宴山亭才为难他,这事宴山亭该负责。

宴山茴追出来,被许落沉静透彻的目光钉在原地。

在宴家这么久,许落已经知道宴山茴的来历,他不满的提醒:“奶奶很惦记你,你多久没去看她了?”

许落在威胁她吗,宴山茴不禁畏惧的站住。

祝慕白“见”宴山茴被许落死死压制,气闷的挂断电话。

当晚许落收到宴山茴的信息。

宴山茴:【嫂子,我就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剧本一个字都不会改,我保证】。

许落:【嗯】。

宴山茴看到许落回复才放心。

两天后戏开拍,第一场是许落和男主的对手戏,剧本果然一点没改。

宴山茴真怕许落跟宴山亭告状。

当初许落才来宴家,大哥已经很维护他,如今两人的感情更胜从前,她丝毫不敢在明面上挑衅许落。

为表示友好,宴山茴特意早起来看许落拍戏。

当看到人群中站在那鹤立鸡群的宴山亭,宴山茴不由眼前一黑。

剧本一个字没改,许落竟然还是告状了?!

宴山亭来探班,许落走了五天,他却感觉五个月没见他了。

宴山茴迅速凑到宴山亭跟前,心虚的说:“大哥,我只是和嫂子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

宴山亭:“你做了什么?”

宴山茴:“您不知道?”

宴山亭:“现在想知道。”

宴山茴只好说了事情经过,她有意弱化自己的敌意,说许落太较真。

宴山亭说:“许落怎么样轮不到你评价。自作聪明也要看自己够不够资格,宴山茴,第二次了。”

宴山茴面色发白:“大哥,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

宴山亭:“前段时间你借助宴家的资源拿了奖,你父亲说你工作优秀给宴家争了光,从我手里要走了一个项目。现在看,他教女无方,还是回家颐养天年的好。我很忙,这件事你自己跟他解释。”

宴山茴十分后悔为难许落,恳求道:“大哥,我爸有心脏病,禁不起这种打击。”

宴山亭始终注视着许落的方向。

见许落一场戏拍完正看过来,他温和的回视,快速而冷淡的说:“那是你爸,不是我爸。许落是我的妻子,挑衅他就是挑衅我。他身体不好,还在吃药,碍眼的人在这不利于他休养,你也回家去。”

他想了想又说:“许落不喜欢张扬,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宴山茴没想到许落在宴山亭心里这么重要,不敢再说。

宴山亭心情很不好,许落总是不肯依赖他。

这次若不是他正好来探班,宴山茴心虚露出马脚,她这么跋扈张扬,不知要给许落多少气受。

宴山亭很想念许落,不再理会面色灰败的宴山茴,大步朝许落走过去。

他太显眼也太不一般,所到之处人人让路。

导演也过来打招呼。

他不认识宴山亭,但认得对方这种非富即贵的架势。

许落硬着头皮走过去,不知该怎么介绍宴山亭。

说是表哥?

哪有都那样了的表哥,尤其还是他勾引,未免太渣男。

宴山亭克制的搭了下许落的肩膀,主动介绍说是许落的表哥,正好路过,来看看。

许落抬眼望他。

宴山亭见他一身锦袍面如冠玉,喜欢至极,面上却很从容。

他告诉导演这次来带了点见面礼,拜托导演多照看许落。

导演认出宴山亭腕上的表就价值八位数,是他垂涎很久都不舍得买那款的顶配。

他不由更想结识宴山亭。

宴山亭低头和许落说话:“奶奶很想你,枣糕也是,不过枣糕出去玩不知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这次不能带它来见你。”

陈匀趁机和导演攀谈,他递出名片,是某知名企业的董事长。

名片不是假的。

他掌管许多宴山亭的私产,这家企业只是其中之一。

宴氏庞然大物,名下资产无数却只隐在雾中,大众熟知的那些富豪或大集团在宴氏眼里还差的远。

导演不禁敬畏,陈匀便说带导演去看看探班的礼物。

陈匀介绍自己是宴山亭的朋友。

导演便对许落的背景有了估算,也不再纠结只和宴山亭结识。

等看到路边停着的四辆大货车,不禁吃惊。

来剧组探班的人不少,多半请喝奶茶或赠送充电宝、暖宝宝之类的小用品。

剧组人员动辄上百,只是请喝奶茶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卸货的人拿着的礼品袋,看着档次挺高

陈匀准备的探班礼物,已经尽量按照许落的咖位有所控制。

整个剧组连带今天的群演,所有人都有礼物。

礼物数量只多不少,不同级别不同的礼物,同等级别礼物一定超出预期。

人人都很高兴。

拿人手软。

剧组的人对许落便存了好感,之后很多小事都会给他和余亭方便。

许落也有礼物,是影视城附近的一套大平层,楼下是影后的住所。

宴山亭揽着许落的肩一起参观他们的新家:“地方不大,不过比酒店的房间要好一些,你身体不好,需要好的环境。”

哪怕这地方只是暂住,许落也挺不好意思。

照宴山亭这种买房子像他买水果一样的架势,不会回头他去哪个地方拍戏,哪个地方就会买一套房子吧?

房子能直接拎包入住,冰箱都塞的满满当当。

许落想到宴山亭从京市到这飞机要好几个小时,就说给他洗水果吃。

到厨房就被抱上流理台。

宴山亭堵在许落面前,问他宴山茴的事。

许落解释说已经狐假虎威过。

宴山亭:“那也该告诉我。再有下次就记账,一个月后看我怎么慢慢讨。”

许落脸烧红,问他今天探班花了多少钱。

宴山亭不喜欢他计较这些,他的不就是许落的?

他说:“你已经尽了做妻子的义务,我们在床上很和谐,我的朋友也很喜欢你,等价交换,这些是我该做的。”

许落想想也是,就不再纠结这个。

小钱算不清,大钱该还,都在保险柜里,将来还起来也方便。

宴山亭亲亲许落的耳朵:“你问陈匀要了大号保险柜?我送的东西就那么珍贵?”

他才知道许落把他送的东西全放进保险柜。

许落真诚点头:“真的很贵。”

宴山亭捧住他的脸感叹:“怎么能这么老实”

许落记得许菱素临终时也说他太老实,他不明白,哪里老实了?

不过很快他就没空想这个问题。

许落还没适应漫长而深入的亲吻,只能在宴山亭亲去其他地方时抓紧时间喘口气。

从厨房到客厅,后来又去床上。

亲来亲去再加上做几次手工活,眨眼就到晚上九点多。

许落的衣服已经不知丢去哪里,他靠在宴山亭胸口,两人拥着被子刷短视频。

宴山亭输入许落的名字,一条接一条的看。

冷不丁又看到CP粉剪辑的许落和崔文文的视频。

两人都是古装,俊男美女爱恨纠葛,还有错位接吻镜头。

许落都恍惚自己真拍过这种剧情,暗道画面剪辑的很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暗自记住视频的名字。

宴山亭见他看的专注,手机丢去一边,开始新一轮浅尝辄止,末了恨恨说:“剧都播完多久了,明天我就解决她。”

他又逼问许落是不是喜欢崔文文。

许落摇头,他只当崔文文是朋友,是照顾他走了一程的好脾气的姐姐。

宴山亭握着许落的手腕亲他指尖,又咬了咬:“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许落虽然时常沉溺于情欲中,却知道宴山亭其实一直很警惕他。

这种冷不丁就考验人的事他熟的很。

他在直播时和粉丝聊过相关的问题,诚实说喜欢温和的类型,温文尔雅但不软弱就最好。

宴山亭看许落认真的瞎编,编的瞎话和有次直播时差不多,无奈的将人拢在胸口。

他问许落:“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想怎么过?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宴山亭禁不住暗示:“想要什么都可以,我都答应。”

许落快睡着:“什么都不要,我不过生日,以前一直都不过,去年是第一次过。”

宴山亭知道许落为什么不过生日,陆绍元提过。

宴山亭的母亲对他呵护备至,他一直对母亲这个角色有滤镜,现在却不由厌恶那个慢待许落的,在伦理上是许落母亲的女人。

来时陈匀提过许落的生日快要到了,建议他给许落惊喜。

宴山亭便亲了亲许落的肩头:“不过就不过,那几天我正好要出国,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陈匀。”

半夜宴山亭骤然惊醒,怀里果然空荡荡。

知道许落又靠去床边,他伸手把人揽过来,手掌不禁隔开睡衣贴到许落腰间。

许落困倦的挣扎了两下。

宴山亭替他掖好被角:“不动你,乖乖的,你睡你的。”

第二天许落凌晨五点起床。

宴山亭也起了,靠在门框上一眼不眨的看:“药按时喝,过段时间我再过来。”

他很想将许落带走,走哪儿带哪儿。

想到许落是他的妻子,只属于他,宴山亭压下自私的念头。

宴山亭离开两天后,崔文文被爆隐婚生子。

许落和崔文文的CP因此不复存在。

这太突然了。

许落震惊之余不免多想。

难道宴山亭探班那晚说的话竟然不是玩笑?

许落问宴山亭,崔文文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这么大个人居然斤斤计较些假新闻,宴山亭挺不好意思,严肃说:“剧已经播完,崔文文还借你的热度炒作,我不喜欢。”

宴山亭没有说崔文文自己有曝光的意向。

也没说因此带来的资源降级,暗中有资源补偿给崔文文。

他不想在许落面前表现的太软弱。

至少在得到许落明确的爱之前,绝对不能。

许落叹气:“下次和我商量一下,我可以处理。”

作为宴山亭的另一半,他没有立场指责宴山亭,从其他角度来说,他也没有能力反抗宴山亭的行为。

许落的情绪不太好。

最近他和宴山亭太亲密了,身体的亲密难免导致情感的亲近。

他好像在宴山亭身边自在很多。

许落暗自反思有没有逾距的地方。

宴山亭可以一个不高兴曝光崔文文,若是觉得自己没有时间陪伴他,不让他拍戏也是抬抬手的事。

还有六个月,许落暗自绷紧了弦。

许落联系了崔文文。

得知崔文文其实一直想公开结婚生子的事,苦于被公司压制,他这才松了口气。

许落告诉崔文文,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管开口。

之后的一个月,宴山亭最长只隔一周就过来。

许落回了两次京市,有其它工作需要他出面,他抽时间去了老宅,又问宴山亭来不来老宅。

在许落这,宴奶奶还是第一位。

但宴山亭那方面需求大,许落会努力满足他。

虽然彼此都会愉悦,可经过崔文文的事,许落对宴山亭多了几分更为谨慎的容忍,努力陪伴他到最后。

好在宴山亭顾忌他吃药,总会在他快支持不住时停止。

也有好事发生,许落在茗盛的合约升级了。

公司经过评估,说许落的剧播出效果不错,加上他时尚表现度很好,接连拿下两个不错的代言,合约从A级升级到S级。

S级艺人能优先挑选公司的资源,给公司的分成也比之前要 少。

公司还给许落调了宿舍。

从原来普通二居调整成安保程度更高装修更舒适的大三居。

许落发朋友圈庆祝,宴山亭给他点了赞。

宴山亭注意到许落越来越黏着他。

他无力抗拒,顾忌许落的身体,只好减少去剧组的次数。

从五天探班一次改为一周去一次。

很快到六月下旬。

再有五天就是许落的生日。

宴山亭刻意给许落看了自己的行程。

他告诉许落要去国外处理事务,要去一周。

许落祝宴山亭一路顺风。

他早忘记自己生日的事,还是余亭和楚淮先后提醒。

许落和楚淮只有过年时互相祝福过。

他不知道,楚淮派人来过剧组。

楚淮让人拍了许落在剧组的日常,没事就会看看。

上次给许落过生日的事楚淮印象深刻,原本只想短信祝福。

想到上次宴山亭就没给许落过生日,楚淮特意问了,许落说宴山亭想给他过,但是有急事要出国处理。

楚淮暗道要他是宴山亭,除非是宴家会破产的大事,说什么也会给许落过生日。

他很怀念和许落吃蛋糕的情景。

楚淮告诉许落想来看看他:“一起吃个蛋糕,仅此而已?”

许落觉得答应楚淮来给自己过生日不太妥当,但理智和感情是两回事。

如果不是宴山亭,他会和楚淮是好朋友,可为着协议婚姻,许落放弃了楚淮这个朋友,他心里一直很愧疚。

可被他放弃的楚淮,还惦记他的生日。

忽然楚淮发了个树叶作揖的表情包。

许落理智还没回笼已经打过去一个“好”字。

六月二十七日是许落的生日,下午正好下了大雨,剧组提前收工。

许落订了私密性比较高的餐厅,和楚淮约定六点钟一起吃晚饭,想到楚淮曾经表过白,单独见面不妥,他又带了余亭和吴英英。

正好谢云旗路过这里,约许落见面。

许落想到谢云旗也认识楚淮.

他索性告诉谢云旗自己过生日,还说林准也在,人多热闹,让他一起来玩。

谢云旗当然知道这天是许落生日。

没想到林准竟然捷足先登。

他知道许落救了林准的事,暗道难不成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许?

谢云旗忘不了许落。

见过许落后,他再看别人只觉索然无味。

反正许落还单身,谢云旗便说:“人多是热闹,我会准时过去。”

下午四点钟,宴山亭的飞机落地。

这次他准备在剧组呆两天,为此加班整整一周,好在精力旺盛,陈匀说他看着状态很好,不会让许落失望。

宴山亭以表哥的名义加过余亭的联系方式,从机场到剧组的路上联系了余亭。

他告诉余亭特地来给许落过生日,问许落在干什么,又让余亭保密。

余亭:“那正好,您来了更热闹,大家都在。”

第 56 章 离婚协议到期。

宴山亭问余亭:“剧组的人给许落过生日?”

他记得上次许落过生日是在拍摄《青宫曲》时, 剧组的人主动给许落过生日,许落就是这么讨人喜欢,想必这次也一样。

余亭:“不是, 哥不让我在剧组提他生日快到了的事,这次就只是小范围庆祝一下,正好谢影帝路过,林总倒是特地过来, 上次就是他陪哥过的生日, 真是缘分。”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 余亭不由问:“宴总, 您在听吗?”

宴山亭:“林总林准?上次许落过生日他陪着?”

听到“林准”两个字, 副驾驶的陈匀心头一跳。

陈匀从后视镜看, 宴山亭眉目森寒, 是他只在当年宴山亭清理门户时见过的样子。

但宴山亭声音平和,甚至可以称得上循循善诱。

陈匀毛骨悚然, 不由屏气敛声。

余亭想到这位宴总是许落的亲表哥,平常又是借出自己的房子给许落住,又是来探班,这次还特意来给许落过生日, 因此并不防备他。

他巴不得宴总对许落更上心, 背靠大树好乘凉么。

又想到有钱人之间若是互相结识,对做生意也有好处。

在宴山亭问时,余亭便仔细的把林准怎么和许落相识,怎么在剧组给许落撑过腰,怎么特意带了蛋糕给许落庆祝生日的事都说了。

余亭说的事和陈匀调查到的大差不差。

只是宴山亭倒不知道,楚淮竟给许落庆祝过生日,也就是说那天他在车里, 而楚淮在许落的酒店房间?

还有,许落竟为了救楚淮差点被砸到。

这次他特意过来,楚淮竟又抢先一步。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许落知道他和楚淮敌对竟还和人有来往,在许落心里,楚淮竟比他要重要?

他们平常还聊些什么,私下再见过吗?

宴山亭心中充斥恼恨、气愤、委屈、失落等诸多情绪,在陈匀说话时才回神。

陈匀硬着头皮再次说:“大少爷,小心手被划伤。”

宴山亭这才发现,他无意识将许落送的领带夹从领带上取下来了。

手指不知怎么用了力,领带夹已经变形。

宴山亭开了窗,将领带夹丢出去。

陈匀暗道真是完了,这东西平常多宝贝,但凡穿西装都要佩戴,这次特意穿了西装,布料颜色还是小少爷喜欢的深海蓝

车子在路边停了几分钟后重新上路,宴山亭仔细用纸巾擦领带夹。

陈匀松了口气,低声说:“小少爷单纯赤诚,楚总蓄意接近,又帮了小少爷不少忙,小少爷知恩图报,难免束手束脚,肯定是楚总硬要来,小少爷的性格您也知道,大概是不好意思拒绝”

宴山亭不语,心中却又升腾起懊悔。

陈匀说的他何尝没有想到,更甚者当初楚淮帮助许落的那段日子,正是他冷眼旁观许落独自奋斗的时候,是他给了楚淮机会

一个多小时后,宴山亭的车停在余亭发给他的地址,一家高档餐厅。

这是许落过生日的地方。

宴山亭没有立即下车。

他点开和许落的微信对话框,知道但凡一句我在楼下,许落便会直接下楼。

到时什么影帝什么楚淮,全都轻如鸿毛颜面扫地。

只是许落老实听话,在幼年受那么多磋磨,又被那个所谓的母亲死死依赖,还被陆家推来宴家。

作为许落丈夫的自己,难道也要欺负他老实听话?

奶奶说的对,他多大许落多大,许落身体还不好,何苦吓他。

让许落立即跟他走还会折了许落的面子。

他的小妻子二十出头就历尽磨难,便是偶尔给他气受也是无意中做出的事,夫夫之间要走过漫长的一生,必然要年长的更包容一些。

宴山亭轻吐了口气:“都是楚淮的错,看似桀骜不驯喜怒无常,实则心机深沉狡诈无情,许落面子薄心肠软,难免被骗。”

陈匀立即说:“小少爷胆子还小,没准也是怕给你招惹麻烦所以才忍着不说。”

宴山亭却又冷脸:“他胆子小?胆子小为了救人差点被砸到?回头再和他算账!”

陈匀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宴山亭却不再理他。

他径直下车进餐厅,问经理要了一楼的包厢,又拍了大厅的照片。

陈匀不明就里只紧紧跟随。

宴山亭把照片发给楚淮:【188号包厢,见一面】。

楚淮此刻正在餐厅的地下车库,安抚怀里的小猫:“你乖乖的”

他要准点到,好进门就让许落看到他抱着的树叶。

楚淮手指上勾着车钥匙,钥匙环上缀着一只精巧漂亮的黑色钻石小猫挂坠。

他还特意打扮过,问罗风:“看着还行,是吧?”

罗风第不知多少次麻木的回答:“帅,很帅 ,至少要比谢云旗帅十倍。”

自古私情多害命。

他真怕有天宴山亭知道楚淮总盯着许落看,再引发不可测的事,如今楚家可就这根独苗。

正在这时,罗风听到楚淮的手机响了一下:“老板,许小少爷是不是到了?”

楚淮看手机,下一秒神色骤冷。

十分钟后,罗风木着脸守在188号包厢的门外,和陈匀一人站一边。

楚淮带着猫进去。

这小东西罗风降不住,一个看不住再蹿出去被人踩了,他只好还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