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的化身无数，甚至有种足以与当时作为天洲之主的凌辰相媲美。

但凌辰也知晓那怨煞无量唯一的缺陷，便是其主命至理。

对方只有主命的神魂境界，缺少的主命至理的支撑。

而这正是凌辰最为优势的一点，对方的布置都是能够推演的，而他所做自然是对方难以推演。

有些东西，领悟了就是领悟了，对手无法领悟，也是对方的命数。

但任何实力相差不大的文明相互攻杀，进攻者都是吃亏了，毕竟第一个出拳的人，也是第一个露出破绽的。

文明之间的争斗即使迅疾，但在无量修士的眼中也无异于漫长的，足有繁多的时间来做出反应。

来回拉扯之下，定是火遇上水，水遇上土，对方总是回以克制是招数应对。

但是，凌辰是主命之人，也只有被打在身上的时候，对方才能明白他出的是什么招。

恶魂星域或许算对了一切，但是那无量怨煞绝对没有将凌辰算入其中。

亿万兆的推演，只少了一个人，却是全然不同了。

不到百年，自凌辰开始修炼之后，混元文明彻底偏离了无量怨煞的推演。

便是当年被这个拥有主命至理的凌辰点燃本源炸出混元大陆时，无量怨煞也未必将对方当做对手。

毕竟那少年的心性，不似大修士，实力更是相差许多，也不必说，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在短短几十年之内，就能影响到整个文明。

而当年凌辰将其从道洲秘境之内炸出，也丝毫不影响之后的布置。

但只是着丁点的变量，或许在一开始并未有太大的改变，但随着时间向前推移，一个凌辰却将混元大陆的局面彻底扭转，甚至将恶魂星域都给扰乱。

无量怨煞何尝不恨这个少年。

对方若是早万年降世，也好过这种突然变卦的局面。

或许贪婪总是要付出代价。

无量怨煞望向远处愈发接近的三座文明，无量怨煞也感觉到了些许压力。

若是知晓是如今这个局面，它早就让中央大陆开始加速，躲过后方的混元文明了。

但是现在被架在火上，只能硬着头皮与之争斗。

它自然也感受到，那器神大陆的无量强者曾经到来，甚至是查看过恶魂星域。

无量怨煞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毕竟两个接近无量文明的碰撞，若是两败俱伤定然是为了别人做了嫁衣。

在其推演中，这种结局占了三成。

十分失败。

但是更让其觉得恼怒的是，恶魂星域能够赢下混元大陆离去的可能，不过四成，而对方能够赢下恶魂星域安全离去的可能，也有三成。

这种文明之间的碰撞，虽然可以及时推演，但是想要做出一个决策，再去实行，就太过缓慢。

所以一切都要提前准备好。

而真正开战之时，也不过像是两个文明碰撞了一下。

一个碎了，一个依旧存在。

也便是这两个结局。

胜算也只在文明之间纸面上的实力。

而在希望航路之上，文明若是相遇，必然是要起争斗的，不死不休的争斗。

无量怨煞轻叹一口气，失算一点，却也是自己的疏忽，而轻视凌辰更是自己的狂妄造成的后果。

冥冥之中有着对善恶的审判，恶魂星域的恶太多了，说不得这种冥冥之中的力量也在干扰，也许此战，胜负，可能也在五五之数。

凌辰在积累胜势，那是作为进攻一方。

而恶魂星域也只能不断积累实力，毕竟他们是原地固守的一方，不必是对手，有多强大，只需将之后的战斗做到极致，便是足够。

主动一方先手，失去了诸多隐藏实力的可能，可因为凌辰的主命至理却能够无视这个缺点。

固守一方后手，能够做出针对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如今似乎就是两个势力旗鼓相当的剑客在独木桥上相遇，而后方宇宙原点正在坍缩，前方的剑客想要杀了后方的剑客，并带上对方的长剑继续逃，那是一种类似于欺负弱者的贪婪。

但是后方的剑客本是弱者，却实际上隐藏了实力，已经交恶，必有一死，而且因为后方的宇宙原点坍缩不等人，又要迅速决出胜负。

所以一切都不可能有所变化，毕竟谁也不愿意从独木桥上跳到一旁，再也无法向前，也只能相互厮杀了。

………………

魔灵大星系之外，诸多星舰已经陈列在外，诸多资源开始向着前方阵线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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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魔圣冥生也归来，似乎彻底成了怨煞无量的傀儡，已经有了半步无量的实力，似要与混元大陆开打第一战。

怨煞无量当时在中央大陆之上，为了让凌辰探查的消息更少，就强制用自己强大的神魂影响了冥生的思维，使之在一处俗世长久驻足。

凌辰的确没有继续得到更多的信息。

但是能够成为掌舵者的冥生魔王也彻底废了。

此时自然也被再度扔到了前线，避免这位大修士心境或是道途出现问题，以至于等不到三大文明接近之时，失去如今的半步无量的实力。

此时的冥生魔王脑海中依旧是无量怨煞的声音，也不得不服从对方的一切命令。

这般时日，他也彻底失去了自我。

当时，凌辰在对方意识深处的时候，尚且是提出建议，让对方脑海中灵光乍现。

可无量怨煞全然是将对方当做了奴隶来命令，便是如今的冥生魔圣也几乎要忘记自己是谁，只知晓执行怨煞无量的命令。

三大文明之中，陡然有一道光芒，借助诸多引力场域，横跨因果脉络，瞬间落到了战场前方。

少年手中长剑已经出鞘，月色光芒，浩然仿佛银色玉带。

“冥生，这般时日未见，没想到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凌辰从来没有想要这位冥生魔王还自己的因果，但是对方做出了这个选择，也导致一些想要给凌辰探查中央大陆的行为显得太过刻意。

“凌辰，没想到只你一人也敢前来！”

冥生魔王的声音显得木讷，但是传达的却是怨煞无量的言语。

“很多事情，你也是算不到的。”凌辰语气中有着十足的信心，仿佛不只是如今只身前来，还是之后的大战。

凌辰能够这么快发现恶魂星域在开始布置外界防线，也是超出了恶魂星域怨煞无量的想象，对方的感知仿佛已经超越的空间。

冥生盯着气息依旧恢宏少年，眼中也有诧异，对方的实力竟然还在上涨，仿佛这短短的时日之内，修为就再度高了数层楼。

恐怕之后的一年，对方的修为也不会增长得太过缓慢。

星空之中，连绵数千万里的战舰群与凌辰一人对峙，但依旧是感受到了压力。

若是这些战舰都是修士，凌辰的确是要担心一下，但是都是些死物，而且是独立的死物，根本无法形成战阵，粗糙的配合，只会是满是漏洞。

如今魔灵大星系后方的物资也并未到齐，却没想象这个少年来的这般迅速果断。

甚至还有不少星舰尚未到达，如今全然是真仙级别的中小型战舰，恐怕在半步无量修士的争斗之下，也只会是炮灰吧？

“凌某很久没有出剑了……”

少年低头看着手中的上弦月。

剑似情人，对其有种依依不舍的贪恋感，毕竟少年已经将其冷落多年，此次争斗，上弦月显然也想表现一番。

轰轰轰！

有金仙级别的星舰渐渐来到前方。

即使远隔诸多星辰，冥生魔圣依旧是感受到了凌辰的杀意，谁也想象不少这个少年如今有多恐怖的实力。

毕竟恶魂星域有记载的，都是少年虚灵境的战斗。

真人境的迷惑性，让众人心神惊诧，曾经也是有着推演，说着少年的甚至有着一步直接走到无上境界道途。

除了冥生魔圣，在场的诸多大修士都未必想要与凌辰争斗，毕竟已经是如此境界，修为不易，而他们也知道如何才能活命，只要带着文明逃离此地，就可以彻底躲过混元大陆的攻势。

现在被赶鸭子上架，谁都知道，此战必然要遭重了，少年若是心中狠绝，定是要连带着整座星系一同攻击。

凌辰却并未有这种想法，手中长剑轻振。

“魔灵大星系不出手，文明锁链，我会为诸位斩断！”

“凌辰，你！”冥生手中渐渐多了一柄长刀。

那刀刃是从对方掌心，如同骨刺一般钻出血肉，仿佛带着凝厚的血液，那血液已经腐烂，便是气息，就让周围的一些战舰崩溃。

“冥生，你尚未化作怨煞，凌某便帮你解脱！”

凌辰眼中顿时多了些无敌道韵，身上的天人袍缓缓浮动，仿佛时间都渐渐变慢。

冥生缓缓抬头，似乎是原本的意识，在听到解脱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有着那熟悉的灵光显现。

那是曾经支撑其走过数万年孤寂的灵光，也是让其能够突破魔圣境界灵光，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让他想起了失去一切并绝望地从混元大陆逃出来的那一刻。

也是一道灵光，让其感受到了遥远之处的希望光芒。

魔灵大星系的人已经感受到少年身上不断上升的大道气韵，仿佛是寰宇群星因此而明亮，仿佛周天场域都以之为中心。

那少年仿佛就是宇宙的意识，仿佛就是太虚之中走出的大道本源。

“便是独斗！”

魔圣冥生突然开口，其违背了无量怨煞的控制，也救下了身后所有的魔灵大星系的战舰甚至是其中诸多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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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战舰迅速向着后方退去，为二人的争斗腾出位置。

“不够！”

凌辰轻轻摇头，直到那些星舰与战舰隐入魔灵大星系的星辰之中，少年才渐渐笑起。

手中长剑顿时有庞大的光环不断显现。

真实的三十三天自剑格到剑尖撑开了长剑的剑刃，少年的百万丈化身降下，长剑也随之增长只数十万丈。

锋锐的气息，将寰宇空间割裂，宇宙的本源仿佛都显露一瞬，有鲜血般的色彩缓缓留下，远处的星辰光芒都变成了猩红之色。

三十三天光芒显现，仿佛要将这道韵意义之上的虚妄推演彻底带入真是世界。

魔圣冥生眼中有着锋锐的光芒，违背无量怨煞也让其神魂正在渐渐向着怨煞演化，一种凶狠的意味显现身前，身上渐渐凝聚上一层漆黑的甲胄，仿佛魁梧的铠甲，其上的道纹充满了恶业意味。

可刹那间，对方的背后有炸开十二只神圣巨翼，手中长刀，刀刃如同血河，而刀背之处却像是鎏金的神圣的晶体。

方圆数光年的寰宇都在颤抖。

亿万兆死星都被震碎成微尘，继而化作能量态，像是要将整座寰宇都点燃。

空间与虚空在湮灭……

一刀，流影万千，仿佛有无数刀下死去的亡魂都在想着凌辰身上凝聚，似乎要带着少年向魔圣跪下。

一剑，横贯一线，万千场域不加身，三十三重天的光芒仿佛折叠了所有空间，无视距离，倏尔刺向魔圣的心脏。

冥生率先动身，仿佛艰难地躲过凌辰这一剑。

可凌辰的身影却也消失不见，像是化作了整座宇宙……

“创世法：寰宇唯一真主！”

抱手在剑，仿佛整座寰宇都是那上弦月之上倒映的光芒，而真实的寰宇群星，也不过是那剑上的脉络。

冥生感觉像是整座宇宙向着自己撞来，但男子眼中也有着极致的凶狠，“斩魔一刀！”

曾经这一刀，在中央大陆的魔域斩杀了数百位魔主级别的金仙魔头，而此时却悉数化为一道掩盖群星光芒的刀光。

仿佛坠落寰宇深渊的一道银河，亿万道韵，悉数向着极致的恶而行，可那源动力却又是好不收敛的善意。

贯空长剑，落下，轻易碰碎了刀芒，可那长剑落在冥生身外却又寸寸断裂，足足数千丈的剑身崩碎，却在凌辰踏空挥剑之下，剑刃再度恢复。

周围的能量态星辰迅速坍缩成亿万颗小黑洞，却又再度爆炸，剑环身，少年脚踏三十三天而起，瞬间欺身而近。

脚下步伐稳扎稳打，每一脚仿佛有祖龙身影显现，洪荒连踏！

一剑归元，群龙聚首，冥生抬手招架，百万丈法相瞬间缩水到了万丈大小。

凌辰如今有千百万种大法术施展，但现在用的还是怨煞无量知晓的术法，对方即使让这半步无量冥生出战却依旧招架不住。

同境界无敌，凌辰已经不屑这个称号，便是眼前有一个无上，他也有一战的心思。

甚至他愿意，他甚至可以施展崩坏大法术，将整个寰宇从一角开始毁灭。

三十三天臣服在少年身旁，是谓真天尊之意，凌辰知晓，自己若是突破天尊境界，便是无上之下第一人！

收敛身外威势，少年也化作万丈身躯，手中拖着的长剑依旧是数十万丈，鸿蒙真意凝聚其上。

长剑自下而上撕裂了冥生的长刀，将对方直接劈成两半。

不死真意显现，冥生法相化作千丈。

凌辰也收敛法相再成为千丈。

不过一招败下，得到了主动权的少年，就彻底在压着冥生魔圣在打。

甚至冥生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对方若是想要斩灭一个星系，恐怕也不是难事！”

魔灵大星系之内，星舰还在不断后退，大星系之外的死刑也在不断山水崩塌，空间断裂的庞大能量，都仿佛将一些星舰的恒温系统损毁。

所有金仙都被那威势吓出了一身冷汗。

仿佛对方就是那寰宇唯一真主，圣尊天统三十三天之下，皆是刍狗！

剑舞缭乱！

引剑向前，剑刃收敛，凌辰以千丈对千丈，手中剑光尚未看清如何出手，撑开不坏不死不灭圣者真意的冥生魔主，就崩碎成满天微尘。

并非是炸开，而实在缭乱如同绸带的剑光之下切割成了万千碎片。

凌辰散去法相，手中上弦月熠熠生辉。

而重新恢复身形，脸色苍白的冥生脸上法相也彻底崩溃。

对方脑海中的所有怨煞气息悉数消散，但是也注定要陨落。

那男子仿佛恢复了少年时的意气，脸上竟然多了些许笑意，手中一柄清亮长刀显现。

“凌辰，死，也要与你极巅一战！”

男子点燃本源，点燃寿元，眼中全然是圣者与魔主合一的悍然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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