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庞大的温和查克拉自然涌入，滋润他干涸枯竭的神经。

确如她所说，这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医疗忍术。

但是真的很糟糕。

……

刚才自己应该主动摘面罩的。

*

卡卡西魂不守舍地退至一旁，挚友带土的复杂表情那是半点都没察觉到。

“止水。”琴乃冲卷发少年招手。

此时止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谦让的话语。

他战斗中对万花筒使用很节制，但也并非毫无损耗，况且……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卡卡西前辈那样高风亮节。

反正止水自问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像鼬一样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吧。

只是治疗而已。

所以……

他走到小琴面前，与少女对视。她的眼眸依旧温暖纯粹，一如当年。

“嗯？”

她看出止水想说什么了。

鼻音好可爱。

止水目光停留在琴乃看起来便很柔软好亲的嘴唇，虽然已经亲过两人，但看起来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不，本质来说只是治疗过鼬而已。

鼬不算外人。

止水问道：“部位的区别会造成诊疗效果不同么？”

琴乃道：“你想让我亲你哪里么？”

“……嗯。”

卡卡西格外耳尖，瞬间不沉浸了，鼬也抬眸看过来。

想让你像治疗鼬一样，亲吻我的嘴唇。

这是止水心中相当坦然，也极为明确的念头。

他原本打算走到小琴面前时便如此落落大方地笑着说出来。

可被小琴刚才那么一瞧……止水做不到坦然自若了。

琴乃觉得四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堵在办公室里怪闷的，急着完成任务开窗通风。

“快说。”她催促。

看起来似乎亲哪里对她都没有区别……止水心中微妙地感到失落。

“那就脸颊吧。”他露出明朗的笑容，“一下下就可以啦。”

少女应允了他，脸颊吻一触即分，却有丝丝缕缕灼烫的温度，犹如不断生长的藤蔓。

他们顺着两人接触的部分，一直渗透到心间，引起火燎般的疼痛。

但最让人酸涩的，无疑是他意识到——并且室内的另外三人都意识到。

无论亲吻哪里，对少女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正如她所说，只是一场治疗。

不必琴乃开口，止水很自觉地退下，为带土前辈让开位置。

当意识到琴乃对他们一视同仁后，止水已经迅速调整好心态。

至少，他不会因为小琴主动吻了鼬的嘴唇，而只是亲他面颊而感到酸涩与……嫉妒了。

方才带土始终直勾勾地盯着琴乃与另外三人的吻，除了阴郁外，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此刻轮到他了，他也没主动上前。

其实他也没受什么伤，瞳力损耗也能自然恢复。

如果他是因为没头没脑之类的事情吃醋故意不配合，那琴乃便准备结束治疗。

她懒得哄男人。

然而——

“既然亲哪里可以指定的话，在哪里亲可以么？”

“带土？”卡卡西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好啊。”对自己的手下大将，琴乃总是更多些包容。

“那我们去神威空间。”

带土立刻道：“我不想在这里。”

不想和他们一起。

而且，神威空间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

几乎一进神威空间，带土便瞬间压住琴乃，直到将她抵在地面。

他黑色的长发垂下，发丝挠在她刚刚吻过别人，看起来格外可恶的嘴唇。

她也答应会用这唇/瓣吻他。

带土控制自己不去关注嘴唇，而更放在琴乃刚才的过分举止上。

在外面，他是琴乃最忠实的护卫犬。

可

进入无人知晓的神威空间后，带土情绪便肉眼可见的急躁起来。

“我——”

“前辈。”轻柔的嗓音在他身下响起。

少女被他袭击压倒在地，却丝毫没有动怒挣扎。

带土进入神威空间后变得急躁，她反而变得格外宁静。

少女几乎是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眉眼。

她抬起手，穿过带土浓密的，略微刺手的，却也为她深深喜爱的桀骜黑发，捧住了他满是疤痕的半张面庞。

“前辈。”

她如此温柔地呼唤他。

她的手冰凉。

因为怒气而温度上升的面颊贴在上面，感到格外舒适。

……

带土没法否认，他因为少女格外温柔怜惜的动作，感到了些微愉悦与优越。

“嗯。”他有些矜持地回应。

这正是他要求来神威空间的缘故，唯有在这里，唯有对他，小琴才会露出如此特别的情状。

“为什么要——”

他的质问没能说完。

因为琴乃按下他的脑袋，用行动封住了他的所有言语。

而恶兽原本的不满与怒意，也在她的温柔安抚下迅速平复。

深吻结束，带土胸膛还有些急促的起伏。

他躺在琴乃身旁，仰望着异空间仿佛深渊的漆黑天穹。

神威空间死寂荒芜，可有小琴在身旁，这里便永远都有温度。

“下次我要是第一个……不，以后没有这种事情了。”

带土果断道：“尽快驱使大蛇丸给他们主持柱间细胞移植手术。”

“好。”琴乃想了想，“不过还是四代夫妇的复活仪式最优先。”

“还有你、琳前辈以及那些有细胞留存的战斗英雄。”

这些人都可以用轮回天生，卡大蛇丸和团藏的bug，高效率批量复活。

长门那边她早便安排好了。

因为说服有点麻烦，所以她让止水对长门师兄用了别天神，随后取走了轮回眼。

没办法，想取得师兄信任的前置任务流程实在太长了。

有别天神在，很难让人请愿做按部就班的老实人。

带土当然不会反驳这个安排。

轮回眼在手，琴乃只等大蛇丸解放复活四代，便可直接登位成为人柱力，送黑绝与母亲团聚，完成主线任务。

不触发无限月读，大圣杯便依然是大圣杯，不会触发空想树真结局。

……

两人从神威空间离开后，所有人都能看出带土的情绪迅速平复。

但哪怕是卡卡西打探他们在神威空间里发生的事情，带土也只是轻哼一声，并未作答。

不答就不答。

卡卡西盯着时间，他们进去只有十三分钟，发生不了更深入的。

哪怕真发生了，如果带土只有不到十三分钟，以琴乃的性子必然会对他的能力大为不满……呸呸呸，他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混账事！

都怪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于有冲击力，害得他胡思乱想。

总之，所有人都跟他一起离开！

*

琴乃将带土收到后台，又将另外三人打发走，她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

少女轻轻点着嘴唇，若有所思。

过了大略三分钟，她方才重新打开神威空间进入。

——有人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你要我做的事情都已完成。”

面具男说道，他站的位置似乎是她刚才与带土接吻的地方。

他道：“随时可以复活宇智波斑。”

“哦，辛苦了。”

“……为什么要复活宇智波斑？他对我们的事业有任何帮助？”

面具男已经见识过琴乃强到可怕的能力，他认为无论要做什么，仅凭琴乃自己就可以完成。

她为什么要特意复活一个会和她争夺十尾操控权的宇智波斑？

“因为想见他。”

“因为想给他炫耀我手中紧攥的宝石。”

琴乃很少向面具男隐瞒心意。

因为这些年来，他声音一直夹得很好听，扮演前辈很像。

她和前辈从来如此直率言语。

可这份直率也让面具男陷入沉默，无论过去多少年，他都很难理解琴乃对宇智波斑跨越轮回的执着。

尤其是……

他刚才在暗处，亲眼按着琴乃主动亲吻身为英雄的自己。

她的态度，可不像是全然无意。

原本他心情复杂，只以为琴乃与那个

蠢货日久生情……生情便生情吧。

那个蠢货什么都看不透，活在无聊苍白的英雄世界里，也算是愚者幸福的一生。

只是他忽然想起琴乃一直安排给他的任务，因此心中陡然惊疑。

他不太确定地开口。

“刚才你亲吻宇智波带土时，心里想的是他，还是……我？”

听到低沉阴郁的声音，琴乃无声笑了。

她望向面具男，目光柔和又深切。

“这种事情，前辈不是一直很清楚么？”

“所以，你喜欢的是带土……还是我？”

琴乃叹气：“前辈总是在意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们四目相对，而他很清楚，她对面具下之人身份的真相心知肚明。

所以，此刻她看的是他，还是宇智波斑？

她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与方才如此相似。

而她刚才的回答，似乎同时回答了两个问题，并狠狠嘲讽了他心底出现的犹疑。

——漩涡琴乃吻了谁，心里有谁，关他什么事？

他才不会在意这种无聊事情。

“你心里有数最好，让那蠢货发现真相，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准备解开尸鬼封尽，复活四代目吧。”

“然后便通灵外道魔像，帮你成为十尾人柱力。”

“这无聊的现实……也该得到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