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没有温度的火
五条悟将资料递给你们，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竖起食指，轻松道：“你们三人的任务是保护一位新人小偶像，让她能顺利完成演出。当然，如果出现咒灵消灭掉就好啦。”
你看着手中的纸质资料，上面是目标人物的身份背景。
由衣，本名宫之下彩衣，十七岁，长相可爱甜美，有着天使般轻柔灵动的嗓音，在这个圈子内，人气和知名度都很高。
禅院真希问道：“时间呢？”
五条悟翻看手机：“我看看哦，她今天晚上的飞机，明天出演，后天见面会，差不多是三天呢。”
一想到又要三天见不到老师，你就苦瓜脸：“意思是这三天的时间我们要一直呆在她身边吗？”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没错，所以由你们两个女孩子去最合适，而演出的话肯定会聚集很多普通人，所以就需要棘了，非常完美的阵容！”
狗卷棘跟着竖起大拇指，表示没问题：“芥菜。”
“虽然人多的地方确实容易产生咒灵，但也不至于特别排咒术师去保护吧？”禅院真希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按照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每个明星开演唱会都要去兼职当个保镖？
“那位小偶像似乎不一般，家里人知道点诅咒的事，嘛不过这不是我们管的，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顺便祓除可能出现的咒灵。”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挥挥手，示意你们不用在意，“按照委托人的要求，保护她这三天的人身安全就行。”
在你们出发前，五条悟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虽然她家里有人知道诅咒的事，但她本人不知道，所以是暗中保护，注意一点哦。”
“好的，那我们出发了。”你跟老师挥挥手道别后，转身追上前面两人。
五条悟：“一路顺风～”
时间紧迫，你们按照任务要求，提前到达机场等待。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你们三人特意选择了一个稍微有些距离且有遮蔽物的地方，尽管如此，机场的喧闹声依旧清晰可闻。
你的目光投向那边热闹而欢快的场景，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五条老师喜不喜欢这种迎接方式，要不下次他出差回来后也这样迎接他吧……”
“哈？你在开玩笑吗？”禅院真希听到你说的话，看向那边疯狂的情景，皱着眉抱怨，“看起来好蠢。”
“木鱼花。”狗卷棘双手叉腰，也是觉得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老师喜欢的话，也没什么。”你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边的动静，对于同伴的意见并没有太过在意，或者说并不介意，毕竟你刚才的话本就是自言自语。
任务顺利推进到第二天，一晚不睡对于你们来说毫无压力，但看到同样折腾一晚，没休息多久还能精力饱满跟粉丝们打招呼，蹦蹦跳跳的小偶像，你由衷感叹她也挺不容易的。
不算大的空间内聚集了一百名粉丝，他们穿着偶像代表色的T恤，手持荧光棒和应援牌，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看起来不像是会诞生出咒灵的样子。
可五条悟那五句话中就有三句提到咒灵、诅咒，明显是在暗示你们，可是究竟在哪儿？
突然，一阵激昂的前奏响起，粉丝们安静下来的同时，是更加激动的神情，你随着他们的目光一同看向舞台。可爱活泼的由衣酱身华丽的服装，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了演唱。
粉丝们的热情充斥在整个空间内，时不时响起响亮的尖叫声和欢呼声。介于场合的特殊性，你们三人提前准备了通讯设备，分别处在前中后三个部位暗中观察着。
“呜哇，好震撼。”禅院真希抱着咒具，蹲守在后方的一个制高点上，目睹着眼下粉丝们整齐划一的动作，不禁发出感叹。
“鲑鱼……”狗卷棘躲在幕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瞥了一眼那黑压压舞动的人群后又赶紧缩了回去，有些后怕。
禅院真希：“说起来，小夜呢？”
狗卷棘：“木鱼花。”
你：“由衣酱！由衣酱！”
“……”x2
你正身处观众台的中间位置，跟着周围的宅男一起挥舞着友情提供的应援棒，高声呼喊小偶像的名字！显而易见，你玩嗨了。
“小夜你在做什么呢？！”禅院真希崩溃大喊，不是说排除五条悟有关的事，这位同伴非常靠谱的嘛！
你，即答：“看演唱会啊！”
“鲣鱼干！”狗卷棘在谴责你，但你觉得他谴责的内容可能是他玩不了。
“我们是在任务中！话说你居然会应援别的人吗？难道咒灵出现了？”禅院真希深知你对某个蒙眼教师的崇拜，以至于下意识怀疑你被诅咒了。
“机会难得诶，我可是在向他们学习，积累经验。”你这样回道。
禅院真希满头问号：“学习什么？积累什么？”
你：“应援啊！等以后哪天五条老师想表演才艺或是高歌一曲，我肯定不能只会说‘好帅’‘好听’‘老师好厉害’吧？！”
“……”x2，果然，不愧是你。
由衣已经演唱完开场曲了，按照排演顺序，她会先感谢几句，然后再继续演唱。
由衣轻轻喘着气，活力满满笑道：“大家，谢谢你们能来见我！最喜欢你们了！”
可就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你们三人的闲聊戛然而止，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她，因为……
咒灵出现了。
一个巨大的植物形态的咒灵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随着粉丝们对由衣的回应声，这株植物不断生长，很快就将它的根系蔓延至整个场地，将这个空间完全笼罩住。
这只植物模样的咒灵紧紧缠在由衣身上，有种它在操控女孩的错觉。
在根系蔓延到场地时，禅院真希便拔出惯用的长枪切断那些疯狂延展的枝条。
即使再怎么隐蔽，也应该会有人注意到才对，可她都在眼前甩大刀了，这些人还是痴迷地注视着由衣。
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朝同伴提醒：“小夜、棘，这些人已经被咒灵影响了，你们小心点。”
咒灵似乎以情绪为食，不断地吸收着粉丝们对由衣的爱意而成长。没过多久，由衣的身上竟然开出了诡异的花朵，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那些是它的孢子。
“【停下】”狗卷棘直觉不妙，立刻发动咒言，想让咒灵停止传播孢子。
可惜停下的是由衣，她身上缠着的咒灵依旧在不断成长，少女身上诡异的花朵逐渐增多，几乎将她的身形完全掩盖，而她仍在继续歌唱，粉丝们仍在欢呼。
“啧，它躲在人身体里，根本祓除不了啊！”禅院真希心烦意乱地举着长枪，无从下手。
你爬上舞台，近距离观察专心歌唱的由衣，和她身上的花朵，悠悠道：“咒灵已经在她体内生根发芽了，她可能不是人了。”
你看了看台下被根系缠住，身上也陆续开出花朵的粉丝，对身后神情凝重的两人说道：“植物的孢子呢，是可以在适宜的条件下直接发育成新的植物个体的。”
“看现在的状况，想必这个条件就是人体吧。”
“……只能祓除了。”禅院真希不甘地斩断伸过来的枝条，随后举起咒具，面向非人的由衣，准备亲手斩除根源。
“木鱼花。”狗卷棘抬手按住了她，摇了摇头，紧皱着眉，不赞成她的做法，也有可能是不赞成由她来祓除。
“我有办法。”你笑着打断了他们的“争抢”。
虽然你做不到像上一世那样区分灵魂与身体，但是这一世也是有辨别气息的魔法的。
你自信开口：“交给我吧。”
说完，你不再理会两位搭档的反应，上前站在开满花朵的由衣身边，然后毫无征兆地伸手将她推了下去。
禅院真希：“小夜？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我能辨别出谁还有救，你们帮我把幕后身上出现花朵的工作人员也带到站台下吧。”
狗卷棘：“芥菜。”
幸运的是，幕后那些人在第一时间就受到咒言的影响，睡着了，也就没有成为咒灵的目标。
受到诅咒气息影响的只有一百名粉丝，三名安保人员以及由衣本人，总共104人。
你翻找着魔导书，目光在密密麻麻的魔法条目中快速扫过，寻找着最适合当前状况的魔法。
你气定神闲地站在舞台的中心，双手将魔导书高高举起，随着你的吟诵，一个黑红色的魔法阵出现在地面上，缓缓转动着。
就在在你说完最后一个词时，一阵奇异的大火突然从魔法阵中喷涌而出，席卷了整个场地。
没有温度的火焰熊熊燃起，随着欢呼的人群一起舞动着。你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将下面跳跃的黑影收进眼底，好似在欣赏一出特别的表演。
在火焰消失的那一刻，人群也随之不见了踪影。一分钟，你仅花了一分钟时间便将站台下的诅咒气息全烧光了。
“喂……你居然就这么烧了吗？”最先回过神的禅院真希抓住你的手臂，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而狗卷棘则似乎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回过神来，他呆呆地望着那空无一人的站台，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惊愕。
“不用担心，这个魔法有自动索敌的功能，只会烧掉没有人气的生物。”你收起魔导书，带着微笑向他们解释：“不过看这结果，侵蚀的速度比我们想的要快啊，没想到居然一个也不剩。”
“怎么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两人陌生的眼神太过刺眼，你以为是他们没理解，便耐心地为他们做出更详细的解释：
“咒灵依旧完全附在了由衣身上，没办法救回来，而其他人也被诅咒之花侵蚀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会传播给其他人的，就像流感一样，所以我才选的火系魔法。”
“……”
不，他们在意的并不是你的选择，而是你竟然能够如此毫不犹豫地烧毁这里的人，即使他们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但他们的外表仍然是人类，而你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被火焰吞噬。
两人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在他们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疯了。
【目标保护任务：失败】
注：特级咒术师小夜，用术式将现场104人尽数烧尽。
*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手中的玻璃杯被捏碎，五条悟连带着一块玻璃碎片紧握在手心，低沉着声音，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伊地知：就、就是小夜同学将目标人物和参加演唱会的人都…都用火烧干净了……】
五条悟：“她人呢？”
【伊地知：被总监会叫去谈话了……】
第52章 你有兴趣加入我吗
你又一次被高层的人叫过去拷问了，身后的禅院真希和狗卷棘跟了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安慰他们，只是勉强挤出一个敷衍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主动让小桑开车离开了现场。
高层的会议地专门设有紊乱认知的结界，你一路上一直在试着将路线记在脑中，却没什么用。
黑暗的房间内只有正中间打着光，六位高层人员各自坐在门后，一副准备拿你是问的氛围。在黑暗的房间内，只有正中央被一束光照亮，六位高层人员各自坐在门扉后，营造出一种准备拿你是问的氛围。
当你站进在中间时，问话开始了。
“你为什么确定所有人都没救了？”
你对这问题表示不解：“您的问题真奇怪，那是我的术式，它已经探查出了，自然不需要再确认了。”
“你就不怕它探查出错吗？”
你的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反问道：“请问，您是几级术师？”
“一级。”
“所以说，您一个一级的实力来质疑我特级的实力？”你忍不住笑出了声，带着调侃。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您觉得这合理吗？能质疑我的只有同样身为特级的术师。”你好心劝说着，“所以您一个一级就不要瞎操心了，各位大人还是趁早退位吧，各回各家好好休息吧，不然对身体不好哦。”
“注意你的态度！你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却偏僻选择了屠杀，究极是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
“……”真是聒噪，听声音就知道这人年岁不小了，吼那么大声做什么？你烦躁地按了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
“那所学校，那次影院，加上这次的。你不仅没能成功救下人质，甚至差点被一级咒灵杀害。”身后的门传来的声音更加沉稳，但说出的话也更加尖锐，“无论是从实力上，还是思想上，我们都对你的行为产生怀疑。”
六人异口同声：“东京高专，一年级特级咒术师小夜，我们怀疑你有勾结诅咒师的嫌疑。”
你疲惫地长叹一声：“……那你们想怎么样？”
“下一次指定任务，如果你没能成功，那么我们将剥夺你特级的身份，并关进禁闭室观察审问。”
“以及，你的监护教师五条悟，也需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你的目光瞬间锁定上说出这句话的人，一直维持的笑容消失不见，你轻声问道：“凭什么？”
“如果是因为实力问题，那么就是他作为教师的失职。如果你真的与诅咒师有关联，那么五条悟也同样有嫌疑。”
“无论如何，作为你的监护教师，他都负有直接责任，我们会根据情况做出相应的决策。”
“……”你低垂着头，将眼底的杀意掩藏起来。你听着他们好心为你做出的说明，心中决定了：啊，果然还是炸了吧。
你当即抬手召唤出魔导书，脚下赫然出现一个复杂的魔法阵。
“你这是想做什么！？”门后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声音。毕竟你是一名特级，掌握着的技能又数不胜数，他们怎么可能不害怕？只是他们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在这里出手。
“以你们那担惊受怕的性格，肯定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吧。”你气定神闲地翻着魔导书，不断施加特级的威压，自问自答：“五条悟的粉丝，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叫五条悟的拥护者。”
“你们一直看他不顺眼，却因为实力问题而无法做出什么，所以想从别的方向针对他，比如他的学生。”你抬眼朝某扇门扉看去，话中意有所指，替他们说出众所周知却没有被指破的心思。
“如果能除掉他的几个学生，你们不仅可以解气，还可以削弱他的势力，对吧。”
“你在胡说什么！”气急败坏的口吻，带着一丝恐慌，“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我是五条悟的拥护者，所以你们刚出说要的话让我很生气。”脚下纯白色的魔法阵缓缓转动着，发出的白光将室内的黄光掩盖下去。
“你这么做只会让你和五条悟叛变的事板上钉钉！”
“……”你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他说的那句话。一分钟过去，气氛逐渐凝固，就在他们以为你要动手时，你收起了魔导书，黄光再次回到房间。
你重新扬起笑容，语气轻快俏皮起来：“你说得对。”
六位高层人员：“……”
你：“我确认一下，要解除你们对我的误会，我只要圆满完成你们的下一次指定任务就行了对吧。”
“……没错。”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就不打扰了。我会给你们一份完美的结果的，期待下次的任务。”你朝他们微微一笑，好似刚才的威压与杀意是他们的错觉。
定位，标记上了。
你脚步轻盈地走出会议室，想到刚才的白色魔法阵，心情好了许多。
虽然你刚才确实想直接炸了他们，但后续会有很多问题，会给老师添麻烦的，所以你没有下手，而是为这里打上定位，以便接下来做好准备后能找到这里。
这个定位魔法是你自己研发出来或者说提取出来的，没有攻击性的魔法。原本你是不抱有太大希望的，结果没想到居然一次就成功了！看来你还是有点天赋的嘛～
“小夜！”五条悟突然从天而降。
“五条老师！”你惊喜地看向面前的五条悟，心情更好了，“你是来接我的吗？哇啊谢谢老师！”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五条悟抓住你的肩膀，表情严肃，没有了以往的从容不迫。
“没什么，就是不满意我的处理方式，让我下次好好发挥。”你轻轻拍了拍老师的手，让他不用紧张。
“那上百人……”五条悟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紧绷的脸部线条能看出他内心的烦乱。他似乎想问你什么，但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师不用担心，我可以向你发誓，那104个人早在我放火之前就已经死了，不然我的火焰是不会烧掉他们的。”肩膀被他抓得有点疼，但你没有在意，脸上依旧带着安抚的微笑，为他解释说明：
“但凡还有点人气在，他们顶多也只是会受伤，而灰飞烟灭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不仅死了，还变成诅咒了。”
“小夜，你……还好吗？”然而五条悟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弯下腰向你更加靠近，似乎想从你的眼中看出什么，温柔的声音之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
“我很好啊！知道老师在担心我，还特意跑过来接我，我简直不能再好了！谢谢老师！”你双手相扣，眼睛亮闪闪地注视着他，真诚的喜悦之情看不出任何杂质，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
*
五条悟禁止了你出任务，而与之相对的，是频繁外出执行任务的其他同期和重新忙碌起来的五条悟本人。
五条悟说，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并表示，在他同意之前你不得参与任何任务，可他却没有明确这个休息期有多久。
虽然你觉得没必要，但既然是五条老师的指令，你自然不会违抗。于是你这几天不是待在高专里学习，就是出校去逛街，想多买点好吃好玩地带给老师，感谢他的关照。
比如现在，你早早来到一家有名的甜品店前，拿到了最新出炉的联动甜品！
手中的东西有点多，你在回复老师消息时分了心，一个没注意被拌了一下，抱着的袋子眼看就要滑下去了。
“小心。”一道温和的声音及时提醒，帮你稳稳地托住了。
“啊，谢谢……”你抬头望向那位伸出援手的好心人，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愣住了。
是夏油杰。
你迅速回过神来，面带微笑问他：“我认识你，夏油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明确地告诉他你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觉得这次的相遇是巧合，不用拐弯抹角的。
夏油杰倒是有些好奇：“哦？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看着他那标志性的刘海，你打算皮一下：“五条老师说你是个外表看起来温柔好说话，实际上内心非常记仇的人，就像他不喜欢吃的芝麻汤圆。”
夏油杰一时语塞：“……”
“骗你的～”坏狐狸伪善的笑容顿时变成无语心梗的模样，你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夏油杰好脾气地也跟着轻笑了几声。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他看起来不像是只说几句就走的样子，你还抱着一大堆东西呢，赶紧找个位置坐下聊吧。
“听说你在任务中杀了一百多人？”夏油杰坐在椅子的另一端，很好地与你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直截了当地问道。
“如果你把那些被掏空了身体与灵魂的躯壳也当作人的话，那么我确实杀了他们。”你从众多口袋中拿出一盒口味稍淡的点心。
“我有点好奇，那个学校里的二十六人，他们真的死于咒灵之手吗？”夏油杰继续追问。
“你连那件事也知道啊，看来专门调查了一下我？也有可能一直在观察我？”你拆开包装，分享给他。你一边吃着一边回答他的疑问，“是哦，都是咒灵杀的。”
“……谢谢。”夏油杰道声谢，不推辞这卖相不错的小点心，拿过一个抹茶味的吃了一口，继续问你：“那你没能救下一个人也是真的吗？”
“我不救垃圾。”你的回答冷漠而直接。
“……”夏油杰一愣，下意识瞪大眼睛看向你，随后捂着嘴突然笑了起来，“哼哼…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你不解地问。
“抱歉，只是忍不住感叹这捉弄人的命运而已。”夏油杰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
你直勾勾地盯着他，大有种再笑一声就动手的架势：“如果你是在指五条老师的话，那请你立刻停下，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夏油杰挥挥手，饶有兴致地将目光看向你，笑道：“我要创建一个没有普通人的世界，你有兴趣加入我吗？”
“说实话没什么兴趣，因为比起普通人……”你吞掉口中柔软的糕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快：“我更想杀那些无药可救的术师，比如高层。”
你在他错愕的眼神下发出邀请：“你有兴趣加入我吗？”
第53章 你让他感到自责了
“你有兴趣加入我吗？”
“……”
你：微笑.jpg
夏油杰：凝视.jpg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俩算是敌对阵营吧。”夏油杰沉默片刻，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杀猴子保护术师，你杀术师保护猴子？”
“不不不，夏油先生你理解错了。”你伸出食指摇了摇，纠正他，“我是杀高层，保护五条老师。”
“……保护谁？”夏油杰怀疑他听错了，掏了掏耳朵，重新问你。
“五条老师。”你龇着大牙，好笑地观赏他出现裂痕的帅脸。
你：坚定.jpg
夏油杰：呆滞.jpg
这次他听清了，夏油杰睁大眼睛，上下来回打量你，似乎是在观察你身上是不是缠着什么诅咒，他可以免费帮你除灵。
“很惊讶？”你叼着薯条任由他向你投来熟悉的目光。
“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想保护那家伙。”夏油杰点点头，手摸着下巴，像是在估摸着病情的医生。
你微微一笑：“因为他是最强？”
夏油杰摇摇头：“不，是因为他那轻浮的性格。”
你顿时愣住了，有些小小的惊讶。至今为止的所有人，包括五条悟自己都认为他根本不需要保护。但夏油杰的第一反应却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性格。
夏油杰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只是觉得……不愧是五条老师！”
夏油杰发出声灵魂质问：“哈？”怎么就突然夸起来了？
你主动递给他一个鲷鱼烧，拉近点距离，笑眯眯道：“夏油先生你看，五条老师也是术师啊，你保护的术师里不救有他吗，所以我们的理念差不多啦。”
夏油杰拒绝你的贿赂：“这可差太多了！”
“唉——”夏油杰许久没这么心累过了，双手支在腿上，弯着腰长叹一声，“你跟悟肯定很合得来。”
“那是～”你看似不好意思，实则非常骄傲，“老师可是说了，我是他最有潜力的学生呢！”
“邀请我反杀上层吗？”夏油杰嗤笑一声，意有所指：“确实很有潜力。”
“呜呜—呜呜—”手机的振动声从夏油杰身上传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后，站起身跟你开玩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高专宣战，可以送你一程，来吗？”
“不要，我跟你一起行动会被那些烂橘子猜测，然后又为难五条老师。”你将被拒绝的鲷鱼烧放进自己口中，想也不想地回绝掉。
夏油杰把手机递给你：“那交换个联系方式吧，哪天没地方睡了，就来找我，盘星教房间还是挺多的。”
“真的吗？！谢谢你夏油教主！”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睡落魄大街和睡高昂旅馆，你一个也不想选。
“谢早了，这可不是免费的。”夏油杰抬手打住了你的吹捧，“你又不加入我们，总得付点住宿费吧。”
“跟五条老师有关的情报我可不会说，当然，美照我也不会给的！”你在奇怪的地方戒备起来。
“谁要那种东西啊……”夏油杰捂住发疼的额角，嘴角抽搐。
“你把当时在那所学校里发生的事告诉我就行。”夏油杰目光注视着你，悠悠道。
“……”你故作轻松的神色一顿，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沉默不语。
“对了，你记得晚点回去。”夏油杰耸耸肩，拿回手机，叮嘱一句：“我在你身上留了点咒力残秽。”
你：“……啊！你也太卑鄙了！”
夏油杰背对着你挥挥手，不以为然。
你咬牙切齿，不甘示弱地反击道：“其实我也在你身上打了个标记。”
想坑你，哪有那么容易，你可是深得五条悟亲传的崽！
夏油杰没走远的身影突然一个踉跄，差点崴了脚，他似乎想转身对你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着加快脚步离开了。
咒力残秽没多久就消失了，但那是你看来，想到五条悟的六眼，以防万一你又在外面逛了一段时间，重新买了一堆吃的才回去。
今天的落日很漂亮，明亮却不刺眼的余晖和火烧云的景色温暖了你冰凉的指间和略显苍白的脸颊。
高专内很安静，你找到了独自坐在某间教室的五条悟，他似乎是睡着了，又或许是沉浸在某段回忆之中，没有发现你的到来。
你轻手轻脚地蹲在门外，透过门缝注视着他。在夕阳的映照下，他的身影变得柔和而朦胧，影子也被余晖拉得很长很长。
偶尔有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拂过他那被落日染红的发梢。孤独与疲惫如同落日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
“……”看着这样的他，你心中不禁泛起波澜。
啊啊啊——到底要不要进去啊？！
虽然萧瑟孤寂的五条老师也很帅，但是你超心疼的啊！想去安慰他又怕打扰他，怎么办？！
你蹲在角落，头抵着门边，一会儿猛地站起打算冲进去，一会儿又猛地蹲下无声撞墙，纠结的神情溢出言表。
“噗—”
“五条老师？！”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你下意识地抬头，惊讶地发现五条悟不知何时已经注意到了你的存在。此刻，他正悠闲地趴在窗边，神情中带着一丝慵懒和轻松，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你抓耳挠腮、犹豫不决的滑稽模样。
五条悟戏谑道：“做那么多下蹲了，要不要顺便做一组俯卧撑啊？”
你有些窘迫地挠挠脸：“老师想看的话……”
五条悟伸手锤了下你奇奇怪怪的脑瓜，更换话题：“小夜吃过饭了吗？”
你：“吃过了……”
“我倒是还没吃呢，哎呀～好饿好饿，也不知道有没有神奇的魔法少女突然出现，赐我一桌美食呢～”五条悟边说着，边转身回到座位，说完还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微笑着看向你。
“虽然没有魔法少女，但有可爱的学生！”你抱着那堆还热乎的街边小吃和小蛋糕就闯进去，将它们全部堆在桌上。
你重新搬出一个凳子坐在五条悟对面，观赏一番五条老师的在线吃播，看老师吃东西超满足的耶！
……
“老师，夏油杰是什么样的人？”你看向窗外越发红橙的天空，想到同样在看这幅景色的某人，忍不住轻声问道。
“是个需要被好好打醒的笨蛋。”五条悟跟你一起看向那不刺眼的落日，轻声道。
你：“呜哇，尽然会被老师说笨蛋，那一定很糟糕了。”
五条悟：“没错！小夜我跟你说哦，杰那家伙啊看起来温温柔柔实际可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事了。”
有你捧场，五条悟说了不少他学生时跟夏油杰搭档期间做的缺德事，帮他释放点压力，不要自己憋着。当然，对于那些不好评价的事，你一律秉持着“老师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把他逗开心了。
“所以小夜有时也要防队友哦。”他表面上是在说夏油杰，但其实是在说他自己呢，这算是有自知之明么。
你转头朝他看去：“那我是可以出任务了吗？”你果然还是希望他轻松些。
五条悟叼着根Pocky棒，拉长着尾音，懒洋洋道：“小夜这么想出任务啊。”
你表明心意：“因为想为老师分担压力嘛。”
“没关系哦，现在咒灵不多，忧太也成长起来了，小夜可以多休息休息。”看着你眼中的坚定，五条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也变得更轻了，感觉能随风飘着。
“那老师也需要休息啊。”你还是忘不掉那逆天的作息表。
“老师是大人嘛。”五条悟望着你明显想反驳的表情，抬手揉了揉你的脑袋，那慵懒的笑意竟有些自责的味道，“……抱歉，让你遇到一些糟糕的事。”
“不是的！”你愣住，反应过来后立即出声否认：“不是老师的原因，老师根本不需要道歉！”
“是我自己想让老师轻松点，所以才……啊对了我还要实验我的魔法嘛，老师忘了吗，我的术式就是要多多试验才会变强的，所以跟老师一点关系也没有，不如说能在变强的同时能分担老师的压力简直就是一举双得，所以老师不用觉得抱歉，我没有事的！”
你在说什么啊，你在慌张什么啊，你在解释什么啊，搞得你好像在掩盖什么一样，你明明只是希望老师能不要这么累而已，你明明只是想让老师开心起来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居然让他感到自责了。
五条悟安静的笑容让你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着边际，你低下头，内心充满尴尬和无措。
“百鬼夜行那天，我不打算让你上场。”五条悟塞给你一颗水果糖，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惊讶地看向他：“诶？”
五条悟继续道：“你和忧太、真希一起留在高专吧。”
你握紧手中的糖果，低声回道：“……只要是老师说的，我一定会做好。”
暖色的光线柔和了他的笑容，他说：“然后，等过了那天，我们好好聊聊吧，就像今天小夜你听我说一样。”
“是委托吗？”你试探性问他。
“不，是关心哦。”悦耳的声音安抚了你的紧张。
“……”那些画面一个个在你脑中闪过，最后停留在五条悟的面容上。
落日的暖光还残留着片缕痕迹，像是在窥探你的内心，迟迟不肯走。
你在思考，思考是否要袒露；你在犹豫，犹豫这样做是否正确；你在不安，不安自己该如何回应。
“我知道的哦，小夜总想以特级的身份帮助我吧，那不如偶尔回归一次学生的身份，试着依赖一下老师吧。”
在犹豫不决时，你听见五条悟这么说道。温暖而安心，眼底有些酸涩，像个找到依靠的孩子，忍不住想伸出手牵住他。
“h……”
“叮—”那句“好”被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
你：“……”
自那次保护任务后，五条悟就禁止了你的任务出行，他似乎跟小桑说过，所以这段时间你的手机只响过一种专属铃声，就是五条悟的。
而刚才那个普通的铃声只能代表一件事——高层的指名任务。
太阳终究没能听到你的回答，留下月亮注视着你的拒绝。
你低下头调整好情绪，然后重新展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五条老师，果然，能成为你的学生真的是太幸福了！又帅又温柔又强大，简直是理想中的老师啊！”
五条悟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哼哼～那是当然，我可是GTG哦！”
“呼——一到晚上就更冷了呢。”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在他的注视中主动提出离开，“老师我们别坐在这里了，回房间休息吧。”
今夜，祝你能做个好梦。
第54章 你变失踪人口了
【特级任务：祓除特级假象咒灵海怪】
第二天一早，在天还没亮时你便收拾好房间，最后朝五条悟的寝室方向看了眼后就离开了高专。
你如往常般向等候的小桑打招呼，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悠悠说道：“我已经跟五条老师说过了，你就不用再跟他说一遍了。”
小桑打了个哈欠，点头示意：“好的。”
“这次的任务是祓除海上的特级假想咒灵，本来是我们独自租船去的，但今天正好有游轮出行活动，它的航线在那片区域附近，等到附近的时候需要小夜你自己过去。”
小桑一口气喝完杯中的咖啡，打起精神，问你：“小夜你能过去吗？要不要我申请一艘小船把你送过去？”
“没事，我可以自己过去。”你心不在焉地一口一口吃着小桑帮你买来的三明治，“你到时候在船上等我就好。”
路程有点远，等你们到达登船点时，太阳已经升起，明亮的阳光穿过层层白云，洒在海面上，很漂亮。树林山野看多了，偶尔看看大海湖泊也挺不错的。
“正好吗……”你看着面前的游轮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明白了那些家伙的意思。
正好海上出现特级咒灵，又正好有游轮会经过那里，怎么看怎么有问题，明摆着是在针对你。
不过都无所谓了，做完这次任务，你就跟高专没关系了。你和小桑踏上游轮，准备前往咒灵出现的区域。
不过，你还需要提前做一件事。在游轮还在信号范围内时，你趁小桑没注意，给夏油杰打了个电话。
“夏油先生，明天晚上来接我一下呗。”
*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游走在每个人身边，狂欢悠闲享受着的他们并不知道在不算远的海面下，盘踞着一只巨大而丑陋怪物，随时会冲出来，上演一段电影片段。
“咦，那是什么？”甲板上帮朋友拍照的青年从图片中隐约看到一道诡异的身影，他带着好奇心，用手机放大焦距，“……喂你看那里！”
他朝那边指去，招呼朋友转身：“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什么？”背靠防护栏的朋友皱着眉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你在说什么啊，别疑神疑鬼了，快给我再拍几张！”
“真的！它不就在……咦？”
你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身手敏捷地跳下船，却没有陷入海中，而是站立在海面上。你向那黑色的维帐漫步走去，每踏出一步，脚下便闪烁着淡淡的浅蓝色荧光，随之出现一个精致的散发着寒气的魔法阵。
小小的魔法阵在你脚下迅速凝结成一块块冰面，为你的行走提供了坚实的立足点。它们在你的重量离开后，开始缓缓融化，无声无息地融汇到海水中，转瞬即逝。
海怪，是传说中的存在，神话故事、海业人员的叮嘱、深海恐惧症患者的幻想，就像医院和学校那样，祓除后依旧会在人们的流传中随着时间的积累再次诞生出咒灵。
你进入帐中，看向面前这个庞然巨物，思考着使用哪种魔法才能让它慢慢死亡。
带着毒刺的触手朝你袭来，你纵身一跃，跳到另一边，脚下再次出现浅蓝色的魔法阵，只是这次不用于那小小的立足。魔法阵由小变大，从你脚下蔓延至整片区域。
“呼——”你呼出一口白气，看向面前的冰雕，忍不住调侃句：“不考虑美观的话，还是能拿第一名的吧。”
“咔嚓—”触手部位的冰块发出碎裂的声音，下一秒，冰块从触手部位出现多道裂痕，向上延伸，随着触手的挥舞，整个冰块碎裂开来。
这只海怪咒灵一边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一边试图用触手抓住你。
巨浪翻滚，你一边施展冰魔法落脚，一边不断在触手间穿梭躲避。你游刃有余地与它玩猫捉老鼠，思考究竟用什么魔法能不致命，还不需要守着它。
咒灵具有一定的智力，它见抓不到你便换了个对策。触手上的毒刺朝下喷出大量毒液，将海面染成紫黑色，散发着奇怪的气味。
海面已经不能站立了，你双脚用力跃起，使用抽离魔法，将空气封锁成块，做出一个空气台阶。
魔导书展开，你的周围浮现三个圆形的黄色魔法，接连不断地朝下方的咒灵发射光束，贯穿出一个个洞口却又很快愈合。
“吼～愈合速度还挺快的。”
话音刚落，圆圆的头顶处的大眼珠子从中间横向裂开，由眼睛拉伸成了布满尖牙的大嘴，同触手一起拔高，直冲你咬来。
你冷静地抬手对着海面做出拉扯的动作，接着“哐啷—”几声，海水化作锁链，紧紧捆住它的身躯，扯着它的大嘴，无法动弹。
那一圈又一圈的牙齿看得你起鸡皮疙瘩，浑身难受，更别说最深处还有一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
既然愈合快，那你就不客气了。
左手中抬着的魔导书无风自动，书页“刷刷”的翻动着，随后停着某一页，纸面上赫然画着一柄巨剑。
你高举右手，随着口中轻喃的咒语，明亮的浅金色魔法阵于手心绽开，全面覆盖住整片海面。
咒语吟诵结束，魔法阵化作纸上的巨剑，圣神而威严，绽放的光芒好似冲破昏暗的帷帐，成为帐中的太阳。
“嗒。”你轻轻打了个响指，圣神的巨剑随即落下，直直插进咒灵的口中，穿透那深处的眼睛，将它打进海里。
紧接着，你趁它受到重创，还没愈合的时候，立即使用空间魔法，将它困在这个被一条条水链汇成的水球中。
看着这颗巨大的水球，你重新落回海面上，思考一番，决定好使用什么魔法了。
“那么大个，那就用缩小魔法吧。”随着时间不断缩小，直至消失，挺适合它的。
你抬手触摸在水球表面，看似平静无波的水球，手下却是在不断鼓动着，这是水链在随着咒灵的挣扎而变动的触感。
你闭上眼睛，在脑中演算缩小的魔法公式，等再睁开眼时，水球表面便环绕着一条写着公式的魔法光带。
“呼——搞定～”你满意地看着三个运行稳定的魔法，拍拍手放松下来。
在解决完咒灵后，你没有回到游轮上，而是先将手机丢进海里，然后用新的手机确认时间。
随后，你召唤出一只能在海中游行的中型魔兽，坐进它的大口中，以之前在夏油杰身上打下的标记为目标，沉进海中离开了。
*
入夜，夏油杰坐在岸边，欣赏着美丽的月亮，正拍了一张漂亮的海景准备分享给两个养女时，敏锐地注意到照片中的一角有一个奇怪的影子。
“这是什么？”夏油杰放大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是什么东西，便起身朝那边走近了点，刚探出脑袋，就被这从没见过的生物吓了一跳，“水母？还是贝壳？”
夏油杰刚想伸手去戳，结果就听见“噗—”的一声，这个生物打开了不知是嘴还是外壳的东西，露出了里面的身影。
“晚上好，夏油先生！”你站直身，宛如大变活人般，活力满满地打招呼。
“是你？”夏油杰短暂愣神后，朝你伸出手打算拉你上去，“这是你的术式？”
“算是吧。”你借力跳上岸边，伸着懒腰，姿态悠闲，“走吧走吧，先去吃顿饭，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不用在意我。”夏油杰回绝，跟着你往街边的饭店走去，看你悠哉悠哉的神情，不由问道：“你不担心悟找来吗？”
“放心啦，不会的。”你挥挥手，满不在意。
离开高专，让你有种辞职了的感觉，整个人心情非常愉悦放松。
你贴心解释道：“那个咒灵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会死掉，到时候就算小桑发现我不见了，也会碍于没有信号的问题，而无法联系高层和五条老师。”
“等她跟着游轮回来时，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就算是老师也无法看到这么久之前的咒力残秽，更别说还是在茫茫大海中。”
“老板，来份招牌菜！”你找到空位坐下，取过茶水倒了两杯，一杯推给对面的夏油杰，一杯自己喝起来。
夏油杰：“谢谢。”
你：“我将会被判为失踪。”
你卖惨，两眼闪着泪花：“所以还请夏油先生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家可归的特级术师吧，我超有潜力的！”
夏油杰不为所动：“你再有潜力也不是我这边的。”
“所以我会支付住宿费的啦。”你在他探究的目光中淡然一笑，“那所学校发生的事，那三十一人死亡的真相。”
“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
自己的学生失踪了，这是五条悟在外出差时得到的坏消息。
“怎么回事？”五条悟挑选伴手礼的动作戛然而止，原本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小桑：三、三天前，特级咒灵被祓除后，我迟迟不见小夜的踪影也联系不上……】
“咒灵？我不是说过在我同意之前不能给她发布任务的吗？”五条悟走出店门，快步走到人少的地方，准备瞬移。
【小桑：这、这个任务是在你禁止前就已经订好的……】
“什么意思？”五条悟赶回高专的步伐一顿，察觉到不对劲。
【小桑：是高层的指名任务……那天，总监会要求小夜下次的指名任务必须完成，不然会受到处罚。】
“……”五条悟空闲的手下意识捏紧，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低沉着声音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小桑：诶？小夜没跟您说吗？】
五条悟：“……”
熟悉的，久违的，被推开的感觉再次出现，最强的五条悟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接受！”禅院真希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激动地一拍桌子，眉头紧锁，“明明都决定好等她回来就向她道歉的……”
“……”狗卷棘看了眼乙骨忧太身旁的空位，沉默不语。
“五条老师，小夜这么厉害，一定还活着的！”乙骨忧太也秉持着怀疑态度，他不相信那个三天内教会他掌握能力的人会出现失误。
“所以是失踪啊。”五条悟靠在窗台边，罕见地在学生面前显露烦躁的情绪。
一想到自己的学生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被高层那帮人针对了，他就很难保持冷静，如果不是夜蛾正道的劝住，他估计早就去找人“问个清楚”了。
“正道，这个消息准确吗？”熊猫看向站在讲台上的夜蛾正道。
“这个消息是由她的辅助监督亲口说的。”夜蛾正道语气中带着遗憾，扭头将目光投向窗边低沉的人，“悟，你……”
五条悟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说道：“我去看过了，但已经过去了三天左右，还是在大海中，六眼根本看不到任何咒力残秽。”
众人：“……”
第55章 双标的你
你：“再过不久就是平安夜了呢。”
菜菜子：“嗯，不过那天我们会很忙。”
美美子：“小夜你到时候自己去玩吧。”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你停下了手中书写的笔，转身看向在你房间内玩着抽鬼牌的两姐妹，陷入沉默。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一拍桌子，怒吼中带着一丝悲伤，“你们就不能忙碌一点吗？！不然显得我很可怜啊！”
“……”姐妹俩同时看过来，她们的视线扫过你周围堆满的纸张，然后定格在你的眼睛（黑眼圈）上，异口同声：“可我们确实没什么事要做啊。”
她们的眼神太过坦然，以至于你火气都熄了，只能面无表情地重新坐好，接着“咚—”的一声，头撞在桌上，疑似失去所有力气。
“小夜才是，为什么要这么累呢？”美美子放下手中仅剩的一张牌，探身捡起一张草稿纸，上面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菜菜子双手托着下巴，懒洋洋道：“你不也是要改变咒术界么，为什么不加入夏油大人，和我们一起啊？”
自“失踪”过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你待在盘星教中或多或少与夏油杰的人接触过。有抱有敌意的，也有抱有善意的，其中的双胞胎姐妹就经常找你玩。
作为年龄相仿且实力强大的人，她们对你抱有相当的好感，好奇并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将脸埋在臂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坚定：“……我有我自己的计划和目的。”
你与夏油杰是互不干扰的相处方式，你不加入他，而他也不会过问你的计划，你只是一个用故事换来借宿的客人而已。
不过作为前辈，夏油杰好心地给了你暗网的网址，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点确实帮你省去一些麻烦。
你目光看向姐妹俩手中拿着的纸张，心中若有所思。
身在别人的地盘，你所记录的一切情报都是用只有你自己看得懂的魔法文字写下的。地上看似作废的纸张上除了魔法的演算公式外，也有一些你特意收集的信息，比如——九十九由基。
在夏油杰的“好心”帮助下，你成功进入暗网后就一直在收集诅咒师的相关情报，和九十九由基的行踪。
这一个月内，你花费大量的钱财，终于还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找到了那位特级的所在地。
在暗网上找了个中介，得到新的身份证件后，你立刻坐上飞机去找那位游手好闲的特级咒术师去了。
*
你刚下飞机便联系上卖你情报的人，与他约定好会面地点。
耳边飞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机场大厅内熙熙攘攘的人声和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嘈杂，空气中弥漫着陌生的气味。如果你是一名普通的异国旅客，想必会悠哉悠哉地闲逛着，但可惜你不是。
对方指定的地点是一条热闹的大街上，你找到他时，这人正坐在一角，喝着下午茶看着报纸。
“我就是委托人YN，我要找的人在哪儿？”你朝面前这位穿着整洁西装，面容和蔼的中年大叔问道。
他微微一笑，抬手一指：“往那边看，小姐。”
你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望去，视线穿过繁忙的街道，越过一排排整齐的行道树，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喷水池。
水柱冲天而起，又四散成晶莹的水花，引得周围的孩子们发出阵阵欢笑。过了一会儿它缓缓降下，你的目光从水雾中看见了对面坐在休息座上的身影。
九十九由基，她坐在那里掰着手中的面包，一块块地投喂给围在她脚边的鸟类。
看起来很是悠闲。
“确实是她，这是尾款。”你将装着现金的信封递给他后，不再多说，目标明确地朝九十九由基走去。
你的到来赶走了她脚边的鸟群，翅膀扑闪的声音打破了那份宁静悠闲。
你扬起嘴角，对这位前辈露出一个笑容，用她熟悉的语言打招呼：“初次见面，九十九小姐。”
九十九由基对于你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她将剩余的面包扔向远处，身体向后靠，双手环抱胸前，饶有兴致地打量你：“你是谁？”
你对上她的眼睛，保持着微笑：“我叫小夜，前东京高专的一年级生。”
九十九由基眉头轻挑，眼神中带着明晃晃的好奇：“前？”
“嗯，任务中出了点意外，现在我是失踪人员。”你神色淡然，完全没有被迫“失踪”的焦急和惆怅，“我找你确实有些事，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眼神不错嘛，”九十九由基仔细观察了你一番，似乎在评估你的诚意和意图。随后，她对你俏皮地眨了眨眼，站起身走在前方带路，“跟我来吧～”
……
九十九由基带你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你们坐在人少的角落，各自点了一杯饮品。轻柔的音乐，甜美的香气，其他客人的轻声笑语，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话音刚落，还不等你回答，九十九由基就不知道想到什么，得意洋洋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啊，难不成是我的粉丝？来找我拜师的？”
你笑得温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恭维几句：“我听说，九十九小姐你在寻找减少咒灵的办法，想要建立没有诅咒的世界，真是非常了不起的目标呢！”
九十九由基挠挠头，不好意思起来：“嘿嘿～没有那么伟大啦～”
你双手交叉，下巴抵着手背上，凝视她：“那么，进展怎么样？”
“呃……”九十九由基动作一僵，表情变得尴尬。
“原来如此，不理想啊……”看着她有些无措的神色，你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您应该花费了不少时间吧，既然一直没什么效果，不如就此放弃，重新换个目标，发挥点自己的作用？”
“什么意思？”九十九由基察觉到你柔和的笑容中带着的讽刺意味。
“意思就是……”刻意上扬的嘴角骤然降下，释放出同为特级实力的威压，语气冰凉：“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给我回来工作啊，特级。”
“……”
九十九顿时愣住，她身边的式神也感受到了你的杀意，迅速缠绕在她身上，想发起攻击却又受到本能影响，不敢轻易靠近。
“咒术师本来就少，实力强大的咒术师更是稀有。三大特级咒术师，只有你不祓除咒灵，而是跑到国外研究这不切实际的梦想。”
你的眼睛紧紧锁定对面哑口无言的九十九由基，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不满和谴责。
和谐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无言对视着。
“两位点的饮品，请慢用。”这时，服务员的到来缓解了这压抑的氛围。
“谢谢。”你收起威压，无视对面戒备的视线，坦然自若地抬起热饮喝了一口，重新扬起笑容：“当然，不是说有才能就一定要去履行职责，所以如果九十九小姐不打算回去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冷汗悄然滑落，九十九由基提起警惕：“帮什么忙？”
你展露一个俏皮的笑容，语气轻快：“帮你收回才能啊。”
九十九由基很快反应过来，瞪大的眼睛中充满不可思议：“……你要杀了我？”
“别说得这么恐怖嘛～”你轻笑出声，挥挥手让她别那么严肃。
“如果我说不的话，你就要立刻杀了我？在这里？”九十九由基环顾四周，神情严肃。
“有什么问题吗？”你重复她的行为，看了看周围聚集的人群，恍然大悟：“哦哦，你是指这些普通人吗？”
你低头专心给端上来的甜点拍照，回道：“无所谓啦，反正我已经离开高专了。”
九十九由基了然一笑：“还以为你是失踪了才变成[前］高专学生，没想到是成了[前］，才失踪的么。”
“那么你意下如何，九十九由基小姐？是去上个班，还是……”你笑笑默认了她的猜测，边享用糕点，边抬起手向她展示出五颜六色的魔法阵，“挑一个喜欢的颜色？”
面对如此直白的杀意，向来让别人头疼的九十九由基难得体会了一把被人威胁的感觉。
九十九由基深呼吸一口气，回道：“……可以，但是有条件。”
刚才她感受到的威压可不假，虽然自己拼一拼说不定能活下来，但牺牲众多普通人逃脱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告诉我，你的目的和计划。”都是特级，九十九由基可不胆小怕事，她带着肆意的微笑，抢回主动权。
“立下束缚。”
*
凌晨，睡梦中的夏油杰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他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结果刚拿起手机，铃声就断了。
夏油杰：“……”
他没有起床气，但是被莫名吵醒，打扰休息的他现在很生气。
“呜呜—呜呜—”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骚扰他盘星教教主！：
夏油杰：“……”
啊，是他那用一个故事住进来的租客。
yona：夏油先生！
yona：快来！
yona：非常紧急的事！
yona：刻不容缓！
yona：人生大事！
人还没清醒，脑子依旧处于混沌状态的夏油杰看到这五条消息就往客房的方向冲去。这可是他家，能被特级说成紧急的事他可不敢怠慢，大事还没干呢就先自毁了，这种事别说五条悟了，他自己都要笑死。
于是他急匆匆跑来，猛地推开门，刚抬起手准备召唤咒灵，就被彩带喷了一脸。
“啪—”
你：“祝五条老师生日快乐！耶——”
夏油杰：“……”他现在清醒了。
夏油杰看向桌上插着蜡烛的六寸小蛋糕，悠悠站起身双手放进衣袖里，木着张脸问道：“这就是你半夜叫我过来，说非常紧急的事？”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你打开灯，瞪着双大眼，真诚而茫然地看着他。
“……没有。”夏油杰长叹一声，令人怀念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我回去换件衣服。”
彩纸、彩带、气球、蛋糕，这个房间充满了生日的气息，而过生日的人却不在现场，只有墙上打印出来的照片。
夏油杰：“你手机不是丢了吗？哪儿来的照片？”
“提前传好的。”你低着头，手持刀将好看的小蛋糕切成了两半，一半放在盘上推给坐在对面的他，“快尝尝，我特意为五条老师做的。”
“这个又是什么？”夏油杰指旁边座位上代替某人的超大玩偶，虽然他已经看出来了。
“我为老师准备的礼物，找人定制的超大专属靠枕！”你隔着防尘袋拍了拍猫猫靠枕，兴致高昂地介绍：“非常舒服的材质，只要靠上去，一整天的疲惫都会缓解哦，特意做大了，这样老师就可以好好休息啦。”
“……他肯定会喜欢的。”夏油杰转过头不再看它，既视感太强了，不仅超大，造型也超像。
“嘿嘿～”你傻兮兮地笑了笑，催促道：“夏油先生快尝尝蛋糕吧，我亲手做的呢。”
“造型很漂亮，味道应该也不……”夏油杰被它精致可爱的外表所迷惑，舀了一勺放进口中，结果就是，“噗——这个蛋糕甜过头了吧！”
你理所当然瞅他一眼：“给老师的生日蛋糕当然要符合老师的口味啊。”
夏油杰赶紧灌了几大口你提前给他倒好的苦茶，无力感叹：“你还真用心啊……”
你自信叉腰：“那是当然！”
“……”看着你面容扭曲但不停的手，夏油杰叹了口气，跟你一样没有选择浪费，一起将蛋糕吃掉了。
得亏你做得不多，身体虽然不舒服，但好歹不会给身体照成什么影响。
吃完蛋糕后，你们两人坐在外廊，捧着苦茶，赏着月亮（腻得睡不着）。
夏油杰盘着腿靠在柱子上，语气轻和：“听菜菜子她们说，你之前去国外了？”
你点了点头：“嗯，去找了个人。”
夏油杰看过来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开始行动了？”
“你猜。”你喝掉杯中的茶水，抬头望着天空中盖住月亮的云朵，拒绝透露任何内容并要求道：“我不会阻止你，所以也请不要告诉五条老师有关我的事。”
夏油杰沉默片刻，答应下来：“知道了。”
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补充一句：“不要死哦。”
夏油杰挑了挑眉，略感意外：“你在担心我吗？”
你顿时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在说什么呢夏油先生，我当然不希望你死！”
“小夜……”夏油杰神情柔和下来，意外中还带着点感动，似乎想对你说什么。
你补上后半句：“不然以后老师累了找谁顶班，谁陪他熬夜加班啊？！”
夏油杰：“……呵。”
感动被咒灵吃掉的夏油教主尤为冷酷无情，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丢下你自己吹冷风。
第56章 第一步计划
12月24日，平安夜，由夏油杰一行人举行的百鬼夜行如期而至。
黄昏的光芒洒落满地，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云朵像是被火焰点燃。然而为什么如此美丽的景色，却总是带来令人讨厌的故事呢。
五条悟解开缠住眼睛的绷带，踏着沉重的步伐向高专方向走去。日落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低着头注视着脚下的黑影，思绪随之沉入其中，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张张过去的画面。
与挚友决裂的那天，挚友前来的宣战的那天，学生失踪前的那天，也是如今天这般，是一个温暖而梦幻的风景。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的挚友杰或许也会在这样景色下死亡。
可以的话，真希望它换个颜色啊，实在不行下个雨，多点云也行，不然好像成了一个诅咒般，紧紧缠着他。
他应该像个天真直率的孩子一样，埋怨那悬挂在空中的太阳，但他不是孩子，也不坦率，只会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安静地与落日对视一番，然后重新扬起笑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