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跟她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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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寄欢看着眼前的祝星亦，慌里慌张去查看她的身体。
白裙依旧是白裙，刚刚血染红衣衫的场景似乎是苏寄欢看花眼了。
“我没事。”苏寄欢摇头站起身子。
“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苏寄欢拍拍祝星亦的手，“走，看烟花。”
“嗯。”
奇怪的对话和祝星亦浑身是血的场景一直萦绕在苏寄欢脑海，半夜她睡不着，爬起来裹着外套一个人从前院出去坐在海滩上发呆。
苏寄欢怀疑自己精神出问题了，不然无法解释那些画面和对话。
综艺还有几天才结束，等回去后她要去一趟医院。
除了去医院她还想去一趟温哥华。
温哥华的烟花秀是在七月份，但现在十一二月去那里也无法核对烟花秀这个重要的信息点，不过总得去一次。
惨淡的月光照在海面上一片死寂，半夜的海边冷得很，苏寄欢打了个喷嚏准备转身回去。
前院的门吱嘎一声响，苏寄欢探头望去，祝星亦正走来。
“苏老师？”祝星亦讶异苏寄欢怎么会在这儿。
祝星亦睡不着，有问题困在心头她怎么都睡不着。
苏寄欢裹紧了衣服问：“这么晚还不睡？”
“我睡不着，苏老师你呢？”
两人随意坐了下来，祝星亦在睡裙外面套了大衣，但还是有点冷。她往苏寄欢身边坐了坐，试图获取点儿温暖。
感受到小狐狸往身边靠，苏寄欢并着膝盖垂头说：“我也睡不着，我梦到我跟你求婚了，然后……”
听到这祝星亦一时之间有些窘迫，一张嘴不知道如何合上，只得瞪着眼问：“求求……求婚？苏……苏老师……我，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做梦嘛。”苏寄欢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平静的湖面，透着风的柔和，“我梦见我在温哥华跟你求婚了，你对温哥华有印象吗？”
苏寄欢完全没有对祝星亦隐瞒的意思。
脑海里的声音不像是苏寄欢的幻听，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就像是前尘往事，她和小狐狸有过不一般的羁绊。
“只知道是加拿大的城市，怎么了？”
“温哥华每年七月有海上烟花秀。”苏寄欢拢了下被海风吹乱的发，声音轻轻，“我梦见我在海上烟花秀上跟你求婚了。”
祝星亦不知如何作答，也不知道苏寄欢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种话从苏寄欢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很奇怪，求婚，苏寄欢跟她求婚？怎么可能？
祝星亦咳了声问：“苏老师啊，冒昧地问你一句，你的性取向是……”
“女。”苏寄欢不假思索答道，她侧头去看祝星亦的反应。
没想到祝星亦满脸欢喜，还抓着苏寄欢的胳膊笑说：“啊？真的啊！难怪你上次说要和我卖cp呢，我还寻思着你怎么会接受这个。”
祝星亦一边说着太好了一边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苏寄欢不知其意：“你怎么那么开心？”
祝星亦嘿嘿笑道：“就是齐老漫上次说想和你组cp，我怕对你影响不好加上你不一定接受卖姬，就让她放弃这个想法，这下好了，你也是拉子，那你俩……”
“你说什么？”苏寄欢以为自己听错了，问。
祝星亦一脸兴奋：“齐漫姝想和你卖cp，想和你卖姬呀，你俩可以卖呀！”
苏寄欢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和她卖姬？”
“是呀！”
苏寄欢整个人不好了，她张着嘴咕哝了一会儿郑重其事道：“我说，我性取向为女。”
“昂，我知道呀，你刚刚说了。”
苏寄欢抓着祝星亦的手，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我说，我性取向为女，我喜欢女人。”
祝星亦笑得一脸灿烂：“我知道呀！”
“我喜欢女人！”
“我知道呀！”
苏寄欢一口气上不来，但仍面带微笑，抓着祝星亦的手晃了下，道：“我说，我喜欢……”
“嗯，你喜欢女人，我知道。”祝星亦眼睛弯弯，她坐在月光下，格外好看，“我也喜欢女人，苏老师。”
“我……”苏寄欢紧闭双眼，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哈哈哈，挺好的。”
祝星亦絮絮叨叨说了当时在片场讨论卖姬的趣事，苏寄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讲得祝星亦都有些困了，困到不想去讲晏瑾年的事，她问：“苏老师，你还讲温哥华吗？”
苏寄欢摇头：“不讲了。”
祝星亦转过身子拉过苏寄欢的手腕，“那苏老师，你在梦里跟我求婚，我在梦外跟你求婚，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祝星亦心想自己真聪明，这样一来就不会让苏寄欢有吃亏的感觉了。
想来像苏寄欢这样的人，在姬圈里肯定是被人追被人捧着的，怎么可能会跟别人求婚？高岭之花、漂亮姐姐，得多受欢迎啊。
苏寄欢一时之间红了脸，她万万没想到祝星亦会来这出，“求……婚？”
刚说完，祝星亦抬起苏寄欢的手，苏寄欢的手很大，手指纤细修长，骨骼精致，骨节很小，相比下来自己的手小小软软的。
祝星亦一手握着苏寄欢的手腕，一手假装给她套戒指，然后拍拍苏寄欢的手笑说：“好啦，我也跟苏老师求婚了。”
苏寄欢语塞，看着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心情复杂。
“苏老师，你手真好看。”祝星亦由衷夸赞，她跟苏寄欢比了比手，苏寄欢的手比她长了一截呢。
苏寄欢抿着唇，被小狐狸夸手好看总觉得像是没有穿衣服那样尴尬，她收回手，不自然地往小狐狸脸上瞟两眼。
小狐狸还在眼冒金光，苏寄欢攥着手说：“那我除了手，还有哪里好看？”
祝星亦定定地看了苏寄欢许久，说：“哪里都好看。”
苏寄欢不想听到这个笼统的回答，耐心地问：“我眼睛好不好看？”
饶是素颜，苏寄欢的五官也是极好看的，祝星亦正要夸好看，苏寄欢凑近她，问：“好看吗？”
皎洁的月光下，苏寄欢靠得很近，柚子花香太好闻，祝星亦几欲晕倒，撑着身子回答：“眼睛……呃……好看的。”
苏寄欢伸出舌尖舔了下唇，又问：“我嘴巴好看吗？”
粉嫩的舌尖勾着晶莹的液在唇上舔舐，锐利的双眼也紧紧盯着祝星亦，像是要把祝星亦拆之入腹。
祝星亦头皮发麻，苏寄欢靠得极近，这让她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只好垂着眼说：“嗯嗯，好看……”
“我耳朵好看吗？”紧接着苏寄欢把头发拨向另一侧，露出耳朵给祝星亦看。
祝星亦还未作答，苏寄欢抓着祝星亦的手摸自己耳朵，“好看吗？”
祝星亦食指触着苏寄欢冰凉的耳垂，小声说着：“好……好……好看。”
“那我和晏瑾年相比，谁好看？”
“啊？”祝星亦不知道苏寄欢怎么把话题转移到晏瑾年身上的，听苏寄欢问，她想也不想直接答：“当然是苏老师好看。”
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晏瑾年那条臭鱼比不上苏寄欢半根头发。
苏寄欢深吸一口气，颤着双睫问：“那为什么你能喜欢她，不能喜欢我？”
什么？
这是什么跟什么？祝星亦完全不知道苏寄欢为什么这么问？
“我……”祝星亦脑子一片混乱，“我已经不喜欢她了啊苏老师，你这样说，这问题很奇怪。”
苏寄欢像是完全没有想得到答案似的，抓着祝星亦的手抚上自己脸颊，“你不是说我比她好看吗？那你怎么不喜欢我？还是说你说谎了？”
祝星亦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知所措，她的手还被苏寄欢抓着放在脸颊上。
“我……我……”祝星亦结结巴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又好像使不上力气。
苏寄欢看着祝星亦这副模样，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你紧张的，我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松开了祝星亦的手。
祝星亦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不是吧，苏寄欢自爆出柜难道只是为了逗她玩？
她有这么好玩吗！！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祝星亦经过刚才苏寄欢的玩笑，怎么都不舒服，打了个哈欠找借口回去睡觉。
只是回去躺在床上，祝星亦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苏寄欢的手、眼、唇跟长在祝星亦被窝里似的，怎么也躲不掉。闭上眼睛就看到苏寄欢靠近自己的画面，甚至还做梦梦到两人接吻了。
边吻边拉丝不说，苏寄欢的唇软得跟顺德双皮奶似的，又香又甜。
“苏老师的嘴好好亲……嗯……唔……呃……”
“苏老师，别亲我了……嗯……这样不好……”
一道惊雷劈过。
凌晨三四点，祝星亦猛地惊醒。
她干啥呢！想什么呢！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她摸摸嘴角，全是哈喇子。
借着月光，她赶忙抽纸巾擦自己的嘴。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亵渎苏寄欢，绝对不能。
她赶忙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试图忘记那个梦。
可恶，忘不掉了！
第二天早上，祝星亦看到苏寄欢在厨房，想到那个梦，她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都有些闪躲。
“早啊星星。”苏寄欢嘴角漾起一丝笑，她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高挑的个子立在那里，疏疏冷冷，透着北国的雪的凛冽，让人移不开眼。
真好看啊。
祝星亦盯着她的侧影慢慢移到餐桌前。
“早……早啊，苏老师。”祝星亦小声回应道。
目光移到苏寄欢唇上，她抖了抖身子，赶忙移开视线。
“昨晚睡得怎么样？”苏寄欢问道，她一早就起来煮饭了，盛出饭放到祝星亦桌前。
祝星亦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她支支吾吾地说：“还……还行。”
苏寄欢看着祝星亦的样子，坐到她身旁问：“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可能是有点热吧。”祝星亦找了个借口。
宋姿缈打着哈欠出来便看到厨餐厅处交谈的两人，摄像机没在，她忙跑过去关上餐厅的推拉门。
“苏小姐早上好。”宋姿缈打招呼。
苏寄欢礼貌应了声，“多做了些早饭，你也来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宋姿缈道谢。
三人都落座用餐，苏寄欢坐在祝星亦身旁，宋姿缈吃饭吃着吃着停下来，忽然问道：“苏小姐，不好意思，我想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
“有多冒昧？”苏寄欢问。
宋姿缈干巴巴笑了笑，“也不是特别冒昧的那种。”
“你问。”
宋姿缈瞟了一眼祝星亦，赶忙问：“请问你和祝星亦是在恋爱中吗？”
对面的祝星亦剧烈咳嗽起来。
这也太冒昧了吧！
【下章还有喔】→
第42章 她要我亵渎她
“不是我说，你这也太冒昧了吧！”祝星亦饭都吃不下去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恋爱了？”
宋姿缈虽说也很想尊重苏寄欢，毕竟苏寄欢是前辈，说话做事都得敬重些，但现在她属实是憋不住吃瓜和八卦的心了，筷子一撂梗着脖子说：“你俩都接吻了还没恋爱啊！”
什么！！
祝星亦和苏寄欢同时呆住。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接吻了！都是什么跟什么！
祝星亦慌里慌张起身把餐厅的门锁上，免得谁忽然进来听到不该听的话。
哈哈，这次可记得把门关上了，祝星亦暗道自己机智。
祝星亦匆匆忙忙瞥了眼苏寄欢，哪知苏寄欢不慌不忙地吃着饭，一副“啥事儿啊给我讲讲呗”的模样。
什么啊！苏老师这什么态度？被造谣了还这么悠闲的？她完全猜不透苏寄欢在想什么。
“喂，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告你诽谤！”祝星亦不知道宋姿缈怎么忽然这样说，她什么时候和苏寄欢接过吻！梦里吧！
宋姿缈白了眼祝星亦，哼哼道：“你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被窝里自言自语‘苏老师的嘴巴好好亲’，然后还哼哼唧唧的，oi，太恶心了那声音，我还专门录音了。”
说着宋姿缈要打开录音播放，祝星亦大惊，赶忙按住宋姿缈的手。
祝星亦心想完蛋了，肯定是昨天做梦说梦话被发现了。
苏寄欢放下筷子，朝祝星亦投去一个好奇的目光。
“我，我没！不是我！”祝星亦冷汗*直流，谁来救救她啊！
怎么办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以后她该怎么面对苏寄欢，以后苏寄欢怎么想她，以后……
祝星亦哆哆嗦嗦看向苏寄欢，看一眼，赶忙挪开视线。
好心虚，好想逃，好想逃……
“就是你！”宋姿缈马上夺回手机要放录音，奈何祝星亦死死捂着，夺也夺不走，“你放开我手机，你就说了！”
祝星亦死死按着。
“这就咱仨，承认恋爱又不丢人。”宋姿缈说来说去还是想获得两人的一句实话，她一早就发现这俩人不对劲了。
“没有。”祝星亦斩钉截铁道，“我怎么会和苏老师谈恋爱，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祝星亦瞄了眼苏寄欢，苏寄欢低头吃饭，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一样。
“那你怎么和苏小姐接吻了！”
“那是我在说梦话啊！我做梦呢！我做梦啊你个蠢猪！”
祝星亦刚说完，听到苏寄欢难以自抑的笑声。
苏寄欢忽然撑着下巴看去，清凌凌的目光落在祝星亦身上，看得人心虚。
祝星亦心想完蛋了。
好令人绝望。
宋姿缈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说梦话？你认真的？”
外面有响动，祝星亦快步到门前看了看，有其他人过来，只得回头警告宋姿缈：“我肯定是认真的，宋姿缈，有人来了，你最好闭上你的嘴，敢泄露半点此事，我也不让你好过。”
祝星亦快速拧开锁，转头警告了宋姿缈几句。
嘉宾陆陆续续进来，相继打过招呼后，祝星亦坐在苏寄欢身旁怎么也吃不下。
端着盘子站起来，正要离开，苏寄欢凉凉的声音传来：“你吃完了？”
祝星亦只好瘪着嘴放下盘子坐下。
不多时，摄像机跟着进来，祝星亦如芒在背地用完餐洗刷过后，苏寄欢来到洗手池旁，转眸凑近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嘴巴好亲的？”
杀了我吧。祝星亦闭上眼绝望叹息。
“我……”祝星亦满头冒汗，“我……我不知道啊……”
苏寄欢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那你昨天都梦到什么了？”
她关掉水龙头，带过一阵凛冽酸涩的柚子花香。
祝星亦往一旁站站，偷偷看了周围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叹道：“苏老师，你别为难我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梦到这个，不好意思冒犯你了，我对你真的没有亵渎的想法，我发誓，我一点都没有。”
说着，祝星亦举手发誓，“我真的对你没有一点点不好的想法，我很尊敬你。我为昨晚的梦道歉，真的抱歉会有这样的梦，一定没有下次了！”
祝星亦这样一说，苏寄欢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本要逗逗小狐狸，怎么自讨没趣了？
没有亵渎的想法……呵。苏寄欢随手拿过抹布把洗手台擦了下，点了下头说了两句话，就当这事没发生。
看祝星亦还呆呆站在原地，苏寄欢垂眸道：“我不是什么高不可攀圣洁的神仙，谈不上亵渎不亵渎。”
她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手臂，背挺得直，头稍稍垂着，淡漠的侧影，严峻而温柔。
“光环堆得再多，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我并不完美，我有很多缺点，也有很多很丢脸的过去。”苏寄欢声音低了下去，“你为什么非要觉得我就得是值得你尊敬的人？你也可以不尊敬我。”
祝星亦默声许久道：“可是苏老师，你在我心中真的很值得尊敬。我不能……”
“嗯，我知道了。”苏寄欢已经得到了答案，“谢谢你的尊敬。”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祝星亦蜷着手指看苏寄欢离开，一股莫名其妙的东西涌上心头。不过那种奇怪的东西很快被疑问冲淡。
苏老师这啥意思啊？她到底有没有真的原谅自己？
～～～
综艺节目最后一期在游船上录，录完就会收官。游船还算豪华，嘉宾们只需要吃顿饭聊聊天就能给整个综艺收尾。
收官聊天也无非是对这一个月来的总结，互相吹吹彩虹屁，捧捧彼此。
晏瑾年有其他通告，提前走了。
祝星亦巴不得这死鱼赶紧走，昨天晏瑾年还把她叫出去问她到底去不去她的剧组。她强烈拒绝，最后她索要了一个音乐颁奖礼，让Shinyfive过去当嘉宾，晏瑾年才罢休。
如此算下来，来一趟《姐敲门》，她为Shinyfive争取了三个综艺，一个是她自己给Shinyfive争取的《推理俱乐部》，两个是问晏瑾年要的。
收获满满，罪没有白受。
《推理俱乐部》是她询问苏寄欢后，主动向刘妍珍争取过来的。有苏寄欢为她护航，她大胆问这个看起来很严厉的导演要来了节目，非常有成就感。
这么看来，她自己也能获取资源了，Shinyfive可以在《俱乐部》录一整季，但另外两个也就一期……
那这罪还不如不受啊，受苦受累一共就争取了两期节目，有苏寄欢帮忙，自己努努力就能争取一季。
靠臭鱼不如靠自己，靠晏瑾年不如跟着苏寄欢一起成长啊。
祝星亦叹气沉思。
轮到她发言，她中规中矩地夸了夸在场的嘉宾们，哪怕是宋姿缈她都用词谨慎，不给观众留话柄。
她还夸宋姿缈[天真可爱］，给宋姿缈夸得不好意思了。镜头转到别人，宋姿缈挠挠脖子问身旁的祝星亦：“你真觉得我天真可爱？”
祝星亦冷呵呵笑了笑。
低情商：蠢得要死
高情商：天真可爱
“是啊。”祝星亦点头。
宋姿缈完全没往深了想，只觉得祝星亦这话还挺好听，“谢谢你啊，我也觉得你人还算不错，除了爱装，其他都挺好的。”
还蹬鼻子上脸了。
祝星亦敷衍两句，她盘腿坐着问宋姿缈：“你综艺结束有什么通告？”
“进组呗，你呢？”
“我？”祝星亦掰着手指头算算，她计划先试镜李秀恩的剧，那个剧满打满算20集，估计年后一两个月就拍完了，到时候就要衔接《寄明月》宣传了。
“我还有团内活动要参加呢，之后可能也是进组了。”祝星亦说。
“你不跟着苏小姐啦？”宋姿缈发问。
祝星亦疑惑：“我跟她干嘛？”
“你俩拍戏一起，综艺也一起，我还以为你俩还能继续一起呢。”
祝星亦嗤笑一声：“我是她小孩吗我跟她一起？而且我也不是她公司艺人，她干嘛闲着没事来管我？”
宋姿缈骂她笨，“有大腿要你抱你不抱，苏小姐资源那么多，你当她跟屁虫不得吃香喝辣？跟她搞好关系，你想进哪个组就进哪个组。”
祝星亦才要说宋姿缈笨呢，还抱大腿，前世祝星亦傍上金主的下场是什么？这辈子还要重走前世的路吗？
有资源就拿，没资源就尽力争取，祝星亦才不要再当谁跟屁虫，当这种大腕儿的跟屁虫，卑微得不得了最后还不得好死！
“你真天真。”祝星亦不想继续搭理宋姿缈。
宋姿缈死活都要祝星亦当这个跟屁虫，祝星亦烦了，嚷嚷两声，等到了自由活动她倒了杯酒跟她说：“我去求她给我谋个好资源好了吧。”
“你最好是。”宋姿缈可没见过像祝星亦这么不上道的人。
宋姿缈不缺资源，但那主要是她本身就不缺钱，也不需要挤破了头去抢机会。如果宋姿缈是祝星亦，她可得抱紧苏寄欢的大腿，用尽办法让苏寄欢给自己资源。
有大腿不抱白不抱啊，祝星亦看着怪机灵，怎么想不到这个。想抱苏寄欢腿的人多的是，祝星亦近水楼台还不珍惜机会，真是蠢。
“你要是不抱，以后有的是人抱。”宋姿缈提醒，“她手下好多艺人呢，都是大美女。”
说着，宋姿缈拉着祝星亦神神道道地说：“而且苏小姐她可是拉子，肯定喜欢美女，你又这么漂亮，你求她，跟她撒个娇……”
“你有毛病还是苏老师有毛病？”祝星亦真心觉得宋姿缈这人不正常，“我干嘛啊我这是，我还撒娇，我勾引她然后让她给我资源是不是？最好脱光光躺她被窝，靠身体上位，是不是？”
“可以啊，那可是苏小姐诶，矜贵万分的实力影后，176cm大长腿，顶级颜值顶级身材，就算你跟她睡了，你还能吃亏？你不得爽死？爽到屁滚尿流了好吧！”
祝星亦推她一下咂咂嘴：“滚吧你，我是什么东西，我还跟她睡？你别这样说她，你这太侮辱她了，她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也不会做这种事。”
“我好心给你指明路啊，你也不想一辈子出不了头吧。”宋姿缈心道祝星亦这人榆木脑袋，“她看起来还挺喜欢你的，你试试嘛，碰到喜欢女人的女高位者，那可太难得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再说，叫声姐姐，伸手要点资源，没那么难的！”
说着，宋姿缈怪声怪气地说：“紫啧紫啧，我想演那个剧的女主角，你帮帮我吧。看！一句话的事儿！”
“打住，我不重复，我不是这样的人，她也不是这么拎不清的人。”祝星亦讨厌宋姿缈这样讨论苏寄欢，苏寄欢根本不是吃这套的人。
祝星亦怼了宋姿缈两句，转身去甲板那里找苏寄欢。
“苏老师～”祝星亦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小跑过去，她俯身，跟苏寄欢的酒杯碰杯。
祝星亦笑眼弯弯，风吹乱她的发，她往一旁拨了拨，明艳万分。
“苏老师，我……”祝星亦看向苏寄欢，忽然失语了。
月光倒映在海面上，冷调的蓝把世界渲染得无比迷人。柔和寂静的夜盛开着北国的凛冬，苏寄欢倚在栏杆旁，头发束在胸前，零零碎碎的发随风飘动着，失序又庄严的美。
沉静的目光落在祝星亦身上，苏寄欢偏头看了她一会儿，等她开口，“嗯，我在呢，你怎么了？”
第43章 她说她想我了
祝星亦怔了怔，抬手摸摸脸，有点发烫。
她缓了缓说：“这不节目要结束了嘛，想着你可能要进组，咱们得好长时间见不了面，我过来跟你聊聊天。”
苏寄欢饮了口酒笑说：“好长时间不见面……你不是答应我要来我剧组探班吗？怎么，反悔啦？”
“当然没有反悔，就是……”祝星亦偷偷瞄了苏寄欢两眼，淡漠又温柔的侧颜，真好看。
“你会想我？”苏寄欢转眸看祝星亦，清醇的声音落在海面上，涤荡混沌的灵魂。
她撩了下碎乱的发，低头注视着有些冒烟的小狐狸。小狐狸没抬头看她，软软的耳尖红红的，小手捏紧杯子，不自然地挠挠脸，似乎在思索这句话怎么回答。
其实对她来说，祝星亦回答什么她都能接上，尤其是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会想我吗？你为什么能喜欢别人，不能喜欢我？
只要用开玩笑的语气来说，好像就没什么大不了。这样轻松地说出来，之于小狐狸，她也只是个偶尔会犯不正经的长辈。
更何况她已经是对社交游刃有余的成年人，似若无意的调笑比深思熟虑的措辞更简单，也更能让彼此放置在合适的距离。
但她又觉得十分可惜，真心的话当玩笑说出来，好像那份真意都变得不重要了。
“我不见你，我当然……”小狐狸掐着手指声音又低又含糊，“我当然会想你。”
不见面肯定会想念，见一面又没那么容易，不然祝星亦不会专程过来一趟跟苏寄欢聊天。
关于宋姿缈的馊主意，她完全不在乎，勾引苏寄欢之类的事她也从来没想过。苏寄欢是个很精明的人，比她多吃几年饭，肯定更能看透她，那用勾引换资源的做法就无法顺利执行，相反会落笑柄。
这也是她有时会对苏寄欢抱有恐惧心理的原因。
她尊敬苏寄欢，尊重、敬爱、敬重，这里面每个词都带着一丝丝畏惧。
身高位重的年上前辈，轻而易举就能把自己弄于股掌之间。
譬如晏瑾年。
被玩弄过一次，她绝不会被玩弄第二次。
她要与苏寄欢保持距离，她要苏寄欢永远都端坐于高台之上，沐浴点施舍下的雨露就够了，不需要有再近的关系。
同一个悬崖，她不想坠落两次。
即便晏瑾年和苏寄欢不一样，但褪去很多修饰和形容，也差不了多少。
卑微的下位者，永远无法掌握主动选择的权力，既然这样，那就什么都不选，做好自己就够了。
清醒的人才不会被伤害。
苏寄欢没吭声，她看海看月光，清冽的声音被一阵阵风声搅碎：“我不见你也会想你，想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进步，有没有被谁伤害，有没有掉眼泪。”
情绪像一叠叠波纹浮动着，她看着皎白的月亮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偏过头去，小狐狸一脸错愕地仰着头看她。
她轻松地笑笑，“其实你背着我来这个节目我没有很生气，我觉得你的选择很对，你跟着她来肯定会更开心些，毕竟你喜欢她，她似乎……”
她顿了顿，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卡了会儿，“她似乎也挺喜欢你的，你们一起来，正好培养感情。”
“苏老师，我说过我不喜欢她了。”祝星亦打断她的话，“当时喜欢也是因为有利可图，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有利可图……是有这么猜过，但后来觉得你是真的喜欢她。”苏寄欢笑道：“而且那天……那天撞见你们接吻……”
提起接吻祝星亦更是有些气，“苏老师，那是她自己强吻我的，我不想和她接吻。”
“这样啊。”
“另外我……”祝星亦低着头又不说话了，她想求助苏寄欢，想问很多问题，可她现在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又想说，正因为苏寄欢来这个节目，她才会开心地度过这一个月。
晏瑾年给她带来的只有麻烦，这条臭鱼又缠人又难杀。
看小狐狸不说话，苏寄欢垂着眼继续说：“我就是想说，我很担心，我怕，我怕……”
那句“我怕”在唇齿间卡了好久，她才续上一句话，“我怕你会被她伤害，我怕你应付不了她，我也怕，你会不会去了这档综艺和她培养完感情，就会不记得我了。所以我听说你来这个综艺之后，我就推了戏，过来了。”
她眼神飘忽了许久，最后目光落在映着月光的海面上。
祝星亦听了后着急道：“苏老师，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啊！”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苏寄欢有这个怀疑，先不说培养感情这个谎言，光是[忘记］这个罪名，她都担待不起。
“苏老师，你对我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的，你永远都是我的苏老师，倒是我……”祝星亦想到宋姿缈说的那番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苏寄欢手里的艺人那么多，哪天苏寄欢腻了自己，转头培养她自己的艺人了，自己就会立马被抛弃了。
不过她也做好这个准备，苏寄欢和她非亲非故的，抛弃她也很正常。
没有价值就会被抛弃嘛，换谁都一样。
苏寄欢生她气的那几天，对她爱搭不理的，冷言冷语也不给好脸色，这种态度就是苏寄欢未来会对她的态度吧。
那段时间她心里憋闷得不行，胸口闷，心脏也不舒服，在听到苏寄欢性取向为女后，那种恐慌又强烈了些。
苏寄欢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也更不会在乎自己了吧。
娱乐圈的美人那么多，苏寄欢挑都挑花眼了，哪天真找个漂亮女友，按苏寄欢这么善良的性格，肯定会把手里的一切都给女友。而自己又算什么呢？一个不重要的人罢了。
即便重生了，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还是个得不到糖果就会哭泣难过的小孩，贪心得不得了，自私得不得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苏寄欢收回了一切，关爱、照顾、扶持通通拿走，她一定会悲痛欲绝。
好难受。想想就很难受。
所以保持距离是对的，不抱有太多幻想，就不会被伤害嘛。
她认为自己很清醒，可想到这儿，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来由地痛起来。
祝星亦苦涩笑了笑，“倒是我害怕苏老师你会忘记我，苏老师身边优秀的人那么多，以后肯定会碰到更欣赏的人，到时候我也不会那么重要了。其实苏老师，你选中我，我能被你搀扶一下已经很感恩了。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不会忘记你。”
在这个圈子里，知遇之恩难以回报。
被赏识，被重视，被鼓励，被提携，足够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祝星亦庆幸自己遇到了苏寄欢，也庆幸苏寄欢愿意赏识她。
苏寄欢想说什么，祝星亦快一步说道：“虽然以后的事说不准，但我都懂，人要有价值才能被需要。我会好好成长，我会努力跟上你的步伐，让[忘记］的那一天来得慢一点。”
太过理智的发言让苏寄欢愣了愣，她似乎忘记了，从她遇到这只小狐狸那天起，小狐狸已经是个自信又清醒的人。
她多希望祝星亦可以不要那么清醒，但她又想赞赏这份清醒。
或者说，从始至终不清醒的只有自己罢了。
“嗯。”苏寄欢咽下想说又说不出的话，“综艺之后我进组，那你要做什么？”
“我呀，我目前打算是这样的……”祝星亦絮絮叨叨说了自己详细的打算，比如明天回团要做什么，要去试镜李导的戏，还有要做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
苏寄欢认真听着，她看着小狐狸亮晶晶的眼睛还有详细的计划以及远大的目标，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拥有很多，好像也如小狐狸这般有着明确的目标，只是小狐狸远比她优秀。
“苏老师，你告诉我，你当时是如何在那么多人中选中我演阿星的？”祝星亦往苏寄欢身旁凑了凑，嗅到那股令人心安的柚子花香，“难道是因为我对你不客气？还是因为听说我打人了？”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好像都有点儿。”苏寄欢垂头看着她，“没见过哪个刚出道的艺人这么凶的。”
“还真是啊！”祝星亦惊讶得瞪大眼睛，“这个理由也太奇怪了，肯定不是。”
“那……那我想不出来了，你就当是缘分。”
“万事不决用玄学，哼……好吧，就当是缘分。那……”祝星亦举杯，酒就剩一点儿了，“那就敬我们的缘分。”
苏寄欢很是配合地跟她碰杯，“敬缘分。”
满船的月光在海面起起伏伏，风声像轰鸣的四季推着人向前走。
祝星亦握着酒杯偏头看苏寄欢，皓月碎裂的影子铺在她身上，海是深沉的蓝，她是柔和又坚毅的白。
沉静的笨拙陡然降临，祝星亦低着头，小小声说：“苏老师，嗯……谢谢你。”
苏寄欢没听清，风声大，大得盖过细细软软的声音。
她侧过脑袋，发出疑问。
祝星亦靠近她，轻轻踮脚，在她耳边又小小声说：“我说，谢谢你呀，苏老师。”
小脑袋凑过来，亮晶晶的眼就这样看着苏寄欢。她抿着唇，抬起手，放下，又抬起手，小心翼翼拨掉小狐狸纷乱的发。
“嗯，不客气。”
“我就说你们俩在谈恋爱！还诓我！”宋姿缈躲在不远处拍下两人的[亲密照］。
这还不是谈恋爱！这还不是吗！！骗谁呢！
宋姿缈缩着头好好保存照片，自言自语：“祝星亦，我等哪天非得讹你一笔封口费，还敢骗我！”
～～～
综艺结束后，祝星亦刚回麓城，队友们便给她接风洗尘，纷纷问她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沈桑言坐在祝星亦身旁说：“我守着节目看，那个宋姿缈人也太坏了，怎么三番四次针对你，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啊！”
“是啊，你明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打电话时也不跟我们透露，我们还以为你在那里过得很好呢！”林芮佳叹道。
祝星亦摆摆手，她哪里过得不好，只是人设需要罢了。谁让宋姿缈自己不学聪明点，非要在镜头面前展现大小姐脾气，活该。
“没有的事啦！”祝星亦让她们快点吃饭，说等下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吃着吃着，费若澄问：“什么好消息啊？”
“快说快说！”
祝星亦也不卖关子，拍着大腿说：“其实这种综艺还挺好玩的，如果有认识的人在一起，那就更好玩了。”
在《姐敲门》那档综艺里，有苏寄欢在，祝星亦放松许多，如果没有晏瑾年，祝星亦估计全程都很快乐。
“所以……”祝星亦的眼瞟了下大家。
夏诗晴皱眉问：“所以什么？”
祝星亦哼哼笑道：“所以我跟刘妍珍导演申请了一档综艺，你们年后将和另外四个女爱豆参与7期一季的综艺录制，综艺节目叫《推理俱乐部》，主题是冒险、推理，非常有趣。”
“什么！我们也可以参加这种综艺！”林芮佳拍着桌子站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能和队友一起上综艺，“还是……麦斯TV的？我们还要录一整季？”
她们录一整季，等于说，她们是主角……
之前艺域都是把她们塞到各种综艺里当一期的嘉宾，给其他嘉宾当绿叶，她们只能当镶边角色，其他大腕嘉宾也不搭理她们，但现在……她们要成主角了！
沈桑言难以置信道：“星星，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四个去录综艺，还要录七期？”
那一个月的《姐敲门》综艺，祝星亦并不是只当个嘉宾参加节目，她也结识了刘妍珍导演。
刘妍珍确实势利，但节目播出后祝星亦的表现很好，风评也慢慢变好，加上祝星亦和在场的嘉宾都相处愉快，刘妍珍不得不高看她一眼。这也让她有机会接触刘妍珍，然后去聊《俱乐部》这个综艺。
原本刘妍珍并没有想好要邀请哪些人，是祝星亦和她商讨许久，刘妍珍觉得可行，才答应邀请队友们过来。
主动寻求机会比空等着别人给自己机会好多了，努力抢过来的资源比别人施舍的要香。至于容羽珍那边，容羽珍早就把重心转移到未来的男团身上了。
过段时间艺域又会举办一个选秀，这次是男爱豆选秀，容羽珍肯定会大力扶男团而忽略Shinyfive，资源方面肯定会不理不睬。
如果有别的资源主动找上门，容羽珍倒是会接受，但要她给Shinyfive资源，那可是想都别想。
如此一来，Shinyfive只能要目前混得最好的祝星亦负责。
负责就负责，反正容羽珍不会给她们好东西，但她绝对要让Shinyfive获取最敞亮的资源。
几人高高兴兴地看祝星亦发的综艺信息，叽叽喳喳地反复询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桑言最为感动。
虽说沈桑言是艺域的艺人，被艺域大力培养，可成团半年后艺域明显对她不怎么上心了。女团热度在下降，公司及时止损把资源给其他已经踏入影视圈的前辈，不管是Shinyfive还是她自己，都不被在乎了。
这种落差感让沈桑言憋屈得难受，本来内娱舞台就少，现在资源被抽走，Shinyfive的活动更是少之又少。
沈桑言还在焦虑没有什么好通告，叹息Shinyfive的未来该怎么办时，祝星亦把这个消息带了回来。
这档综艺来得很及时。
真的是太好了。Shinyfive好像有救了。
“星星，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沈桑言感叹后问。
队友们也等待祝星亦的回答。
祝星亦拍拍胸脯说：“靠沟通呀，磨破嘴皮子也要把这个综艺拿过来，有通告总比没通告强。”
林芮佳问：“但你怎么这么勇敢呀！那可是刘妍珍导演，她这个人风评很差劲的，势利又严格，你不害怕吗？”
“害怕？”祝星亦摇头轻笑，“我不怕，我身后可是苏老师。”
“那天我跟苏老师说了这个想法，她让我自己去跟刘妍珍沟通，她说，如果综艺结束前搞不定刘妍珍，那她会帮我搞定。但我不想麻烦她，我想，如果我可以靠自己拿下刘妍珍，那就证明未来我可以靠自己为你们拿下更多资源。”
“我组织了很多语言想了很多办法去和刘妍珍沟通，失败了就再来。刘妍珍也是被我聒噪得烦了，加上我给她提了很多新鲜的意见和策划，她欣然同意邀你们去参加。”
“其实我没做这件事前，我也觉得我无法完成，总觉得这件事会很难。但只有真正的去做了你才会发现，有些东西你不能光看，你要去做，你要去亲自实践，做了你才会发现也就那样。我印象很深的就是苏老师跟我说的一句话，她跟我说永远都不要给自己设限，想要做什么，大大方方地去做就行了。”
祝星亦提出的意见很新鲜，刘妍珍觉得她很有想法，对那档综艺也有帮助，便采用了。
更重要的是，苏寄欢给了她勇气。
有不怕失败的勇气在，她大胆开麦，一点都不畏惧。
“蛙趣！苏小姐怎么那么好！”费若澄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苏寄欢这么好的人，还被祝星亦碰上了。
祝星亦猛拍桌子，“是吧是吧！！苏老师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带你演戏，还能和你去综艺给你保障，星星你真的碰到好人啦！”
“苏寄欢前辈简直是你的伯乐！”
“没错！哈哈哈！”听她们这样说，祝星亦不免更骄傲了些，“苏老师她真的可好了！我真的很喜欢她！！”
“喜欢她就以身相许呀！”
“哈哈哈哈我哪里配！她是天上的神仙，我呀，就是小泥点子！”
说着笑着，几个人高高兴兴碰杯，酒一喝多，人也开始说胡话了。
林芮佳因为综艺的事开心得不得了，打了个酒嗝笑说：“星星，你说苏小姐她怎么对你这么好呢？我也没见她对其他艺人那么好，还为你瞻前顾后的，真是搞不懂。”
夏诗晴撑着下巴，一副看透了的模样，“肯定是苏小姐喜欢星星！星星姐又漂亮，又有才，还那么聪明，谁不喜欢星星姐呀！”
夏诗晴拿手指点点沈桑言，“桑言姐就暗恋星星姐，我早就知道了。”
沈桑言酒喝多了就困，歪在一旁睡了，没听到这话。
“问问，快问问！”一身酒气的费若澄赶忙起身到祝星亦身边，她拿到祝星亦的手机，说：“星星，你赶紧给她打电话，问问她，你就问她：‘苏老师，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啊？’。”
祝星亦还算有点意识，护着自己的手机吆喝：“哎哎，可不能这样做，这样也太不尊重人家了，别把苏老师给吓坏了。”
这边林芮佳去抢祝星亦的手机，“快啊快啊，问问又怎么了？你们关系那么好，她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开她玩笑。”祝星亦拒绝，“她在我心里是圣洁高贵的神仙，我不能这样对她。”
费若澄哈哈大笑：“越是纯净无瑕的神仙，玷污起来才更刺激，快快！芮佳快打！”
林芮佳用祝星亦的指纹解开手机密码，然后拨打苏寄欢的号码。
祝星亦想抢手机时，那边已经接通了。
“怎么了星星？”那边苏寄欢问。
林芮佳让祝星亦快说话。
祝星亦不肯说，费若澄给她使眼色。
“怎么不说话？”苏寄欢好奇道。
费若澄拍拍祝星亦，祝星亦抱着头，闭上眼许久才鼓足勇气问：“苏老师……”
“嗯，你说。”
“苏老师，你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第44章 我求她
对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苏寄欢愣了愣。
她没回答，沉默了会儿问：“那我对你这么好，你喜欢我吗？”
听筒里传来小小声的“说喜欢”“快说”，苏寄欢了然。
兴许是玩真心话大冒险呢。
没来由地叹了口气，苏寄欢把关掉的吹风机推到一旁，手机开听筒在桌子上放着，拿过毛巾开始擦头发。
那边的小狐狸的声音很快传来：“苏老师，你是个很好的人……”
苏寄欢不喜欢祝星亦给她发好人卡。
好人代表出局，代表没有感觉，代表要保持距离，代表仅仅是个好人。
她垂眸，叠搭着腿，擦头发的动作缓了些，“嗯，我知道，我是个好人。”
对方呜呜囔囔不知道说了什么，苏寄欢没仔细听，那边嘈杂得很，她多嘴问了句：“你们在干什么？喝酒了吗？”
“喝了。”
“都喝了？”
“都喝了。”
“在家里还是……”
“在外面餐厅。”
苏寄欢“嚯”地起身，有些责怪，“都十一点了，还在外面喝酒？全都喝了？”
祝星亦心虚地嗯了声，又嘟囔：“十一点其实还挺早呢，我们平时两点多都还在……”
“在哪里？”
“勃多闻利……”
电话挂断了。
祝星亦深吸一口气，桌上的几人大眼瞪小眼。
“生……生气了？”林芮佳不太懂到底发生什么事。她有些头疼，酒喝多了，揉揉太阳穴问：“那我们还要干什么？”
费若澄打了个酒嗝，“干啥，等下打车回家咯。”
“但是……”祝星亦挠挠头，想着不能直接回去，“等等吧，我怕她来找我。”
说等就等着了，祝星亦一向有号召力。
眼皮子打架，林芮佳趴着睡了，祝星亦小声和费若澄她们絮絮叨叨：“其实苏老师生气起来很可怕，上次她就不理我了，冷冷冰冰，吓坏我了。”
“看来也不是你说得那么好相处呢。”
“哎，也不是，她平时对我还挺好的，就上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嗯……算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祝星亦困得睁不开眼。
再睁眼，听到一串脚步声。
祝星亦脑瓜子疼，眼也酸，朦朦胧胧看到*一个影子过来。
“怎么睡这里了，也不怕着凉。”苏寄欢弯腰把头发乱成鸡窝的人轻轻拍醒，“允声的车在下面，快，让她送你们回去。”
几人陆陆续续醒了，见是苏寄欢，都有点拘谨。
她们和苏寄欢碰面的机会不多，顶多是一些晚宴晚会，这么近的距离实在难得。
祝星亦揉揉眼，一脸懵，有些难受地皱着眉，视线缓缓清晰。
苏寄欢穿着米白色风衣，风衣到小腿中间。牛仔衬衫黑色短皮裙，踩着及膝黑靴子。
香味扑鼻，祝星亦有些半醉半醒。
她起身准备跟队友一起走，苏寄欢拉住她，“你跟我一起，允声的车坐不下。”
困得很，祝星亦跟在苏寄欢身后坐电梯。
电梯里的几人都醉醺醺的，苏寄欢不大高兴，“不是说不让你们喝酒，这么晚了都喝得醉醺醺的，起码得有个人清醒着。”
林芮佳打个酒嗝，揽住祝星亦的脖子笑起来：“没事儿！我们有星星保护呢，星星她今晚跟我们说，跟她混，她有一口肉吃，就有我们一口汤喝。”
苏寄欢往祝星亦身边站站，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自己那处拉了下。
祝星亦踉踉跄跄从林芮佳的手臂里抽出。
林芮佳继续笑说：“星星说，以后我们都归她管，她带我们嘎嘎乱杀。”
“星星姐，我们信你。”靠在费若澄怀里的夏诗晴说，一脸真挚，“好队长，我们跟你混，你就，你就跟苏小姐混，咱们Shinyfive绝对能行！”
祝星亦哼哼两声，脸上堆着笑意：“对，Shinyfive绝对行。”
目送队友上车，祝星亦下意识跟着过去，苏寄欢拉住她。
“你跟我走。”苏寄欢拉着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车。
步子虚浮，祝星亦摇摇晃晃跟着走。
苏寄欢的湿发已经干了，十一月末的风吹着，背影坚硬冰冷。
也不全是，这个人不单单是冷的硬的。
有东西堵在肚子里，说不出来，卡得难受。
祝星亦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叹出来。
怪了，她并不清楚那是什么。
苏寄欢开门，扶祝星亦坐进车里，帮祝星亦系上安全带。
动作流畅，让人来不及反应就扣上了。
车内亮起了暖黄的光。
扣上安全带，苏寄欢低头看乖乖坐着的人。
红扑扑的脸，一身酒气，困得眼只是半睁着。
祝星亦身子有些僵硬，轻轻出声：“苏，苏老师……”
“直接回去吗？”苏寄欢问，她弯腰在副驾门口问，又自己答：“回去吧，早点休息。”
“嗯……”
关门，苏寄欢坐到驾驶座。
车往艺域公寓的方向驶去。
安静得很，祝星亦歪着头看外面，看冬日的麓城，夜半城市的霓虹。
还有专注开车的人的倒影。
看得入神，看得分神，看得影子虚虚的，看不清。
车到麓湖附近，有烟花燃起。
冬夜的烟花总觉得冷得很，祝星亦塌着肩膀说了声，“烟花。”
车很快停在麓湖附近，苏寄欢朝祝星亦笑了笑，“那就下来看。”
她探过身子给祝星亦解安全带，祝星亦屏气，她瞄了祝星亦一眼，弯唇问：“看不看？”
“看。”
麓城不像白鹤岛的气候，一回来就冷了，祝星亦穿着卫衣裤子，简简单单，适合出来吃饭。
坐在湖畔的长椅上正好看到对岸的烟花，祝星亦悄悄看了眼苏寄欢露着的大腿，烟花一亮，眼前一亮。
女明星必须被训练得不怕冷，祝星亦知道，她也被这样训练。
大冬天也要穿裙子，什么时候都要比美。
苏寄欢看烟花，总看不进去。
有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怎么了？”苏寄欢问。
祝星亦目光退缩了点，摇头，“没事。”
紧接着，祝星亦抬手把苏寄欢的大衣拉了拉，盖住了苏寄欢的腿。
“很冷的吧。”祝星亦一脸关切。
苏寄欢的嘴角不自然扯了下，“哦，谢谢。”
浓烈、浅淡的爆炸扰乱人心神，怎么都不安宁。
苏寄欢想找话题开口说些什么，总不能干巴巴坐着，祝星亦倒先开了口。
“苏老师，你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吗？”祝星亦问。
苏寄欢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去哪里？”
“有本漫画里说，人死后就会去电影院，电影院是个暖和的地方，电影院是个好地方。”祝星亦闭上眼，黑漆漆，烟花绽放在眼里，睁开眼，缭乱的世界，“我想拿一个好的剧本，我想演一出好戏，这样死后去电影院里看电影时，我可以播放我的戏，看到精彩的时候，我能给自己鼓掌。”
“苏老师，你很会选剧本。我以前不喜欢看你的剧，但这辈子自从遇到你之后，我会反复看你演的戏，我发现你真的很会挑剧本，你演了好多好角色，大家都很喜欢。”祝星亦摇头，叹息，“不像我，我选不了剧本，我只能被选，好像被选择就是我的命运。”
半醉半醒的时候会想起很多东西，对祝星亦来说是这样的，她缩了下脖子，说：“我很讨厌命运这个东西，他们总把很多结果归结为命运。不好是命，好也是命，仿佛谁天生就该如此，幸运儿被老天奖励美满一生，倒霉蛋活该被老天捉弄。”
烟花声不绝于耳，沉默片刻，苏寄欢缓缓说：“人这一生很长、很轻，总有很多不公平、不合理的事压在身上，难以呼吸。糟糕的剧本甩不掉的话，不妨试着先低头，然后用力用力用力演下去，把烂角色演好，也是一种成功。”
“很少有人生下来就能拿到最佳剧本，但因为这个就退缩、放弃的话，那就真的输了。毕竟在这长长的一生里，你总会跨过某些东西，遇到某些人，然后用力抓着什么，再改变什么。”
“而且……”苏寄欢认认真真看向她，“我相信，事在人为。”
祝星亦笑了，“嗯，我也相信事在人为，没什么是不能被改变的，只要低头，我还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事在人为，事在人为嘛。”
漫天烟火点燃熄灭的麓城，流光如昼。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手指，鼓足勇气开口：“苏老师，我，我想跟你说一些话。”
苏寄欢顿了顿，嗯了一声，“你说。”
“之前喜欢晏瑾年，就是想找一条船载着我往前走。”祝星亦说着便笑了起来，“但她不是我的那条船，我很清楚很明白她不是。所以，我要放弃她。我以后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牵扯了，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找我麻烦，这个事情就留到以后再说吧。”
“但我说句实话，苏老师，我放弃她是一种选择，但我剩下的选择是寻找另一条船，不然我很难走下去。我是……没有支撑的，漂浮无依，满身的不确定。所以我……”祝星亦深吸一口气，起身。
看她站起身子，苏寄欢莫名有点紧张。
烟花在祝星亦身后炸开。
祝星亦笑着说：“所以，苏老师，你可以……你可以……借我搭一趟你的船吗？”
砰砰——
烟花升起，坠落。
苏寄欢沉默。
她想不出来她要说什么，她却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又担忧，还有点兴奋。
祝星亦开口：“苏老师，很久以前你说你要扮演好老师这个角色，那你能不能陪我继续演下去，你演我的老师，我演你的学生。”
苏寄欢垂着眼叹气，“不用扮演我也会是你的老师，我会帮忙指……”
“可是那是不作数的，也许哪一天你就不是了，也不承认这段关系。”祝星亦呼吸急促了些。
她想到宋姿缈的话，苏寄欢哪一天有了喜欢的人，有了更想帮的人，自己就没那么重要了，失去了扶持、资源，自己又变成灰扑扑的人。
她从来不想做无依无靠的浮萍，也不想做攀援的凌霄花，她想做山，做树，做海，做一艘不怕风吹浪打的船。
她想屹立不倒，想扎根大地，想自由自在，想无畏前行。
可她做不了，起码现在做不了，她太脆弱了，她无法扬起头颅，她必须低头。
先低头，才能拿着那些东西昂首挺胸。
在此之前，她不愿意低头，不愿意去当卑微的低位者。但现在，她想向苏寄欢低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愿意低头了，太多事情缠在身上。她总是想着，如果她不低头，如果苏寄欢有了喜欢的人，如果……如果……
“苏老师，Shinyfive两年后解散，我让沈桑言到时候不要续约艺域，然后我在两年内拼命打工赚钱凑够和风荇的解约费，到时候我们全都签约[苏盛］行不行，我们都成为[苏盛］的艺人。以后，Shinyfive给你赚钱，我也给你赚钱，行不行。”
“苏老师，Shinyfive很乖的，你也看到了吧，我们每个人都很听话的，我们不会让你们为难。我没有别的求的，你只要让她们有工作就好，实在不行你就签约我们不管我们也行，我来管，我来管就够了。她们很有才华，我不想让她们被埋没，不想让她们去摆摊被拍到网上被人骂。她们需要机会，她们需要有人保护。”
“苏老师，我做你的学生，你扶持我，未来我把我和Shinyfive卖给你，你给我们机会，行不行，行不行啊苏老师。”
“卖？卖给我？”苏寄欢难以置信这话是从祝星亦嘴里说出来的，“星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祝星亦惨淡一笑：“苏老师，这是不是不够？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我……我演技不错我可以赚很多钱，我努力去试镜去找机会了，根本不用你操心。我很有价值，真的，你相信我，我很有价值。我可以运营Shinyfive不用你们操心，你看我上次不就给她们争取了综艺？我，我也是在学习怎么获取资源，到时候可以省你们的事，这也是很划算的吧！”
被放弃被抛弃过的人，总是在质疑自己的价值，也总是在想下次一定不要这样了。所以会披起锋利的外壳告诉别人，她是冰冷的铁，坚硬的石头，似乎只要伪装成这样就不会再被伤害。
但她只是难过极了，也不甘心透了，可是除了伪装起来收起情绪，她再也做不了什么。
“苏老师，到时候签约[苏盛］，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好管我们，你一定不会放弃我们，不会……”祝星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觉得鼻子很酸，很酸，眼泪也烫得她疼。
她吸了下鼻子，尽力扬起一个笑来，“你也一定不会不管我，不会……不会……”
其实她很在乎苏寄欢的选择。
苏寄欢是否对她真诚，是否认可她的价值，是否会在某一天放弃她，不要她。
上位者总是拥有很多选择，下位者永远要被选择。可是想成为上位者必须先摇尾乞怜获得什么，不能太高傲，也不能放不下身段。
她想到那一天，苏寄欢有了喜欢的女生，有了更想捧的人，自己就会被丢到角落里，就像综艺那时的冷脸。
她不愿意这样，不愿意被苏寄欢不在乎，她怕极了，每每想到这种事也难过极了。
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祝星亦笑着看向苏寄欢，“你也一定不会讨厌我，不会丢掉我，不会忘记我。我希望苏老师永远可以记得我、在乎我，我知道你以后会有更好的学生，她们会比我更优秀更听话，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学生，但我希望在那天到来之前，我可以做你最在乎的人。”
“我……我很害怕我们哪一天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只说你是我的老师，可你哪一天说你不是了，那我们就从来都没有过师徒情谊。我希望我们可以有牵扯，有关系，有纠缠。我甚至希望我们是缠成解不开的毛线团，是撕碎到无法拼凑的报纸，是粘稠到令人反感的沥青。”
“我不要我们只是朋友，那并不亲密，也无法让我安心。我想做你真正的学生，或者做你真正的员工。我要我们的关系让人认可，我要你无法忽视我，我要你永远都可以在乎我。”
“我会成长会进步，不会让你丢人，我知道上次剧组打人的事让你丢脸了，我反思了，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会学会怎么处理这种事。苏老师你相信我，我可以学习怎么处理这种事。”
“苏老师，未来是不可预知的，所以轻飘飘的一句‘我扮演你的老师’是不作数的。承诺有口无心，发誓也是。”她这样说着，似乎想到未来所有糟糕的结果。
没有价值就被无情抛弃，最后得到苏寄欢的冷言冷语，以泪洗面。
她其实早就想到了，可她真的不愿意接受那样的未来。
她不要被苏寄欢放弃，她想要苏寄欢在乎她，看着她，她想要苏寄欢永远都不要忘记她。
心脏隐隐作痛，脸上依旧是在笑着，祝星亦继续说：“我希望你可以让这份师徒关系更确定些，而不是浮于表面的简简单单的称呼。你能让我真正地成为你的学生吗？让我更确定我们的师徒关系，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要求你……但，你就当，怜悯我，就当可怜我好不好？”
苏寄欢呼吸不上来，这一番话教她头气得晕，整个人的身子都在抖着。她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你喝醉了，你赶紧回去睡觉，你不要再说胡话了。”
苏寄欢站起身子去拉祝星亦，祝星亦挣扎了下。
“苏老师，你不愿意吗？”祝星亦没有得到同意的答案，心想是不是自己的筹码不够多，忙说：“苏老师，我可以证明我自己的，两年，不，一年，我用这一年……”
苏寄欢咬着牙拉她离开，祝星亦从她手里挣脱。她站在原地攥着拳头，忽然她笑了，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声音冷静又可怕：“苏老师，实在不行，我给你下跪吧，这是我的诚意。”
祝星亦眼里没有一丝丝乞求的目光，挺直着背，身子一动，正要跪下去，苏寄欢惊惶失措地抱住她，声音凄厉：“祝星亦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祝星亦却觉得自己清醒得很：“苏老师，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我真的已经想好了，苏老师，这些，这些是我全部的筹码，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够，我还可以……”
“你够了！”苏寄欢无力地抱着她，冲她吼了一声，吼完觉得自己太凶会吓坏人，只得把她抱紧些，“不用了，筹码够了，已经够了。”
苏寄欢闭上眼，叹息淹没在烟花里。
这个狠心的人，总是要绑着她，架着她，去往那个高不可攀的神坛。
她逼她同意这段不能轻易越界关系，逼她让那份可怜的情谊变得充满利益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呢，星星，你为什么要让我选这个剧本，又为什么非要按着我的身子逼我点头，在你的心里，我和你的羁绊只能到这种程度了吗？
砰砰——湖上炸开冰冷的烟花。
苏寄欢慢慢松开她，自嘲地笑了，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好，我做你真正的老师，我让你搭这艘船，我会护着你。”
祝星亦欣喜万分：“真的吗！真的吗苏老师？！真的吗！！苏老师谢谢你！”
苏寄欢眼眶晶莹湿润，“我会做你的好老师，我会扶持你，我不会讨厌你，不会忘记你，不会不在乎你……”
她忽然哽住了，她觉得她好像做错了什么，但似乎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她背过身去，故作轻松笑道：“以后你就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学生了，我会跟我这边的人说一声，圈子内，我也会陆续告知他们。”
苏寄欢抬手抹掉眼泪，她皱着鼻子闭上眼缓了很久，随后转身淡淡道：“不过，你跟我站一起，就代表你要和我一起对付晏瑾年，你当真愿意？”
第45章 我们成师徒了
一说对付晏瑾年，祝星亦自然高兴，忙说好呀好呀。
苏寄欢看她哭了又笑，被气得头晕。
刚刚还又哭又闹，现在没心没肺地笑着，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情绪这么收放自如吗？
“你怎么这么高兴？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她的？”饶是头还有些懵，苏寄欢仍耐着性子问她，“为了她哭，为了她……”
“那都是以前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祝星亦小声嘟囔，“你怎么老是说这个，我自己都解释烦了，你还没有烦吗？”
“那你现在喜欢谁？”知道祝星亦不喜欢晏瑾年，苏寄欢倒也轻松了些，哪怕只是口头上说不喜欢，她总安心不少。
祝星亦正要答，苏寄欢冷呵呵说道：“她都能被你喜欢，我不能？”
祝星亦缩了下脖子笑道：“苏老师，你的好胜心真的很强。”
苏寄欢一时愣住了，“好……胜心？”
“这个我懂，你俩是竞争对手嘛，凡事都要分个高下。”祝星亦还是很佩服这种竞争精神，“不过你放心，以后你会多一个队友呢。”
苏寄欢觉得自己即便解释也很乏力，喊她上车。
“以后不要做这种没尊严的事。”坐到车里，苏寄欢忍不住开始教训祝星亦，“你怎么能跟别人下跪呢？也太掉价了。”
祝星亦马上反驳：“恩师也是可以跪的。”
“你……”苏寄欢心烦意乱，不想多说，“封建余孽，别跟我搞这些。”
“嗯，知道了。”祝星亦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太掉价了，她太着急了，也太害怕了，否则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好在苏寄欢阻止了她。
祝星亦偷偷看她，平静的侧颜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她没多问，绕着手指头闷声开口：“苏老师，你说要跟圈内人通知，是什么意思？”
苏寄欢是要跟圈内人公开师徒关系吗？
“就是字面意思。”苏寄欢安静开车，“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学生，以后你工作上会少点难处。如果你不想太隆重，我也不会让你太为难，我这边会跟他们私下说一声。”
顾着祝星亦脸皮薄，可能不太习惯声势浩大的公开，苏寄欢已经想好了对策。
“周末有个私宴，我带你过去。”苏寄欢说。
祝星亦诧异道：“带我过去……是要……”
“做学生的肯定是要认识一下老师的同事、好友，还有家人。”苏寄欢看了眼时间，零点四十，想到祝星亦口中的[晚上两点多还不睡］，忍不住说：“你回去就早点休息，不要熬太晚，今天的坏情绪快点忘掉。”
“见你的同事、好友、家人？”祝星亦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她的话，“你要带我见她们？我……我去见你的……”
苏寄欢蹙眉，“是啊，别的不说，好友和家人，这个你是一定要见的，你是我第一个学生，也可能……”
她顿了顿，轻松道：“也可能是我唯一的学生，肯定是要见一下她们，不过你别害怕，也就一起吃个饭。”
私宴的事苏寄欢需要提前知会别人一声，还得嘱咐一下好友到时候不要多嘴，省得让祝星亦不自在。
先前把祝星亦介绍给制作组的人，祝星亦就有一点点局促，苏寄欢能理解她。一个小艺人面见圈内大腕儿，地位差距在那里摆着，任谁也会不自在。
苏寄欢自顾自说着：“我回去发你地址，宴会那天我来接你。我听说你要自己去试镜李秀恩的剧？嗯……要不我也邀请她过来吧，黎芷恩和她交好，而且黎导对你评价也很高，我……”
苏寄欢说什么，祝星亦都听不进去了。
刚确认师徒关系，苏寄欢就带她去见友人家人，可前世她和晏瑾年在一起那么久，晏瑾年都装和自己不太熟。
晏瑾年不愿意好好引导她，不愿公开她，只单纯享受年轻的她。
多少次祝星亦都会想起前世的自己，不曾被晏瑾年认可，不曾被尊重过，只扮演漂亮的玩具，还要对晏瑾年施舍的东西感恩戴德。
那时候，祝星亦会觉得自己也就那点价值了，她这样的出身就应该低头，应该卑微地等上位者垂怜，还要被敷衍，被抛弃，患得患失，一文不值。
可现在，苏寄欢把她当人看了。
每一次面向大众，苏寄欢都会骄傲地介绍起她，哪怕她觉得自己其实真的只是一个小明星，苏寄欢都会夸她很棒。
祝星亦会产生一种错觉。
啊，我是这么棒的吗？闪闪发光的群星中，我也会被人看到，我也可以是值得欣赏的。
可，明明，明明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好，明明自己对高位的苏寄欢没有那么多价值，她却愿意这样对自己。
明明，明明自己就是个不值得的人，一个需要摆正自己位置的人，一个会被丢弃的玩偶，一只被嫌弃的烂狐狸。
明明……
“那个剧好像拍一两个月就结束了，正好也到了《寄明月》宣传期，我们到时候……”苏寄欢正说着，察觉到身边人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祝星亦攥着手笑了，她笑得不太好看，忍着酸涩的眼泪开口，“苏老师，我经常说谢谢你，是因为我常常感叹，这样的我会遇见这样的你。我以前觉得我是不幸的，我是一个倒霉透顶的笨蛋，我必须闭着眼，哭着痛着在这条路上单打独斗。”
“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原来我可以不那么悲观地面对一切，原来我重走的一生可以有人陪伴，我的世界可以不是阴雨连绵，可以每天都是晴天。”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办呢？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又蠢又笨，我解决不了那些事，我没有能力。可我怎么那么幸运，我，我有你，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我怎么会遇见你，我好幸运。”祝星亦说着，忽然哽咽了。
十字路口，红灯，90秒。
苏寄欢看着红色的倒计时，静静听着。
路口的车很少，好像全世界就剩她们两个。
人和人的关系真是奇怪，苏寄欢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一个小她八岁的女孩在深夜进行这样深刻的聊天。
这是深刻的聊天吗？苏寄欢觉得是的。
她默默听着，毕竟现在她确实不敢看女孩的眼。她不知道会从女孩眼里看到什么，所以认真听着就对了。
太过安静的车内，祝星亦只听得到自己的声音。
她想，苏寄欢在听她讲话吗？嗯……应该在听。
她笃定苏寄欢在听。
苏寄欢总是这样，总会认真理解别人在想什么，尊重别人做什么。
高情商的、包容的、情绪稳定的、近乎完美的人，肯定在听她讲话。
所以有时候祝星亦很担心。
苏寄欢总是在向下兼容她，被苏寄欢的目光看着，她很害怕自己会被苏寄欢看透。
可是祝星亦又想被这样的目光看着。
她渴望这种目光，她渴望苏寄欢的关注、在意。
她又害怕，万一哪天她失去了该怎么办？
那该怎么办呢？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苏寄欢，却会存在千千万万个祝星亦。
那些祝星亦出现在苏寄欢面前时，是否也会被苏寄欢关注？
一定会吧，祝星亦猜。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寄欢就关注她了，更优秀的人出现了，苏寄欢一定会更在乎那个人。
祝星亦垂着眼，继续说：“你总是在我身边，总是在给我勇气，总是这么，保护着我，尊重着我。我很贪心，我想，我想你可以陪我久一点，这么好的运气，我想要它再多一点，长一点。”
这样的运气，有一次就很幸福了。
重活一次真好啊，真好啊。
祝星亦皱着眉，试图把眼泪挤回眼里。
“你一直以来，叮嘱的、和蔼的、亲切的、温柔的目光，从第一眼，到现在，都落在我身上。我希望，我希望你就这样，一直看着我。一直在我身边，一直这样看着我……”祝星亦的声音像淹没在一片海域里，她觉得说出这些话太难，可她真的想要说出来。
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各取所需，也明白她和苏寄欢有一层无法逾越的界限。
权力、地位，都是不能逾越的。
她知道，但是……但是……
祝星亦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可她也只是呆呆地看着红色的倒计时。
她呆呆地望着，和苏寄欢一样呆呆地望着。
冬天。麓城的冬天。
萧瑟和破土而出的希望被书写着，像她一样想要扎进温暖的春天里。
春天总是温暖的，和煦的阳光，好闻的柚子花香。
祝星亦吸了吸鼻子，任凭眼泪肆意流淌，她说：“但是不管怎样，谢谢你，苏老师，谢谢你。你是我的伯乐，你是我最好的老师，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
她艰难地转过头，然后她也看到苏寄欢沉默地转过脑袋。
祝星亦看不清苏寄欢的脸，她琥珀色的眼睛被眼泪糊住，而苏寄欢是支离破碎的，像漂亮的万花筒和被丢在地上的镜子。
她看不清她，但她记得苏寄欢的模样。
一个像北国凛冽寒冬的人，却有一颗炽热的心，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靠近太过温暖的人，会让祝星亦自卑。
这样普通的自己，竟会被这样的人注视着，可这样的人只能在高高的位置上坐着，而她不能越界半分，更不能玷污分毫。
她张张嘴，只觉得自己想得越来越多不是什么好事，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深吸一口气，祝星亦的声音颤抖着，“我……我很幸福。”
她真的很幸福了，于是她笑着哭了出来，这让她更看不清眼前的人。
静默地听完那些话，苏寄欢到底也是年长者，知道祝星亦想表达什么。
看似充满感恩的话语，却是满满的边界感。
有一道墙，厚重的高大的墙在隔着她们。这堵墙是源自苏寄欢自己，然后被祝星亦亲手堆起来。
真是遗憾啊，这堵墙，似乎无法从祝星亦那边打破。
真是遗憾啊。
苦涩在心上蔓延开来，苏寄欢想要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节，怎么也发不出。手想要抬起给祝星亦擦眼泪，这时竟然不敢抬。
强烈的恐惧感从心底迸发。
表达低位的人是祝星亦，害怕的却是自己。
祝星亦总爱这样，总要逼着她。
苏寄欢抬起了手，僵硬地抬着，然后握住了祝星亦的手。
想了很久，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略过令自己感到伤心的话题，苏寄欢挑挑拣拣才说：“世界上的千里马有很多，只有找到自己的那匹千里马，看着她成长，然后让她被更多人看见，伯乐才会是伯乐。”
苏寄欢叹口气，咬着唇，故作轻松地说：“你幸福就好，我很开心，希望你一直这么幸福。”
说完，祝星亦的小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又是抹眼泪又是擤鼻涕。
苏寄欢盯着空空如也的手看了许久，缓缓举起来拍拍祝星亦的背。
安抚了会儿，绿灯亮了。苏寄欢继续开车，小狐狸哭完就困了，歪着脑袋打哈欠。
想必祝星亦回去会睡个好觉，倒是留苏寄欢自己郁闷。
祝星亦情绪真是收放自如，说笑就笑，说哭就哭，说困就困，这不，已经睡着了。
苏寄欢瞄了她一眼，叹口气。
好了，自己今晚别想睡了，那番话自己得在意很久。
送祝星亦到公寓，祝星亦迷迷糊糊睁开眼下车。她真是无情得很，说了句晚安就要上楼。
苏寄欢不大开心，喊住她。
“怎么了？”祝星亦哭完整个人都凌乱不少，今晚她哭太多，人已经很疲惫了。
苏寄欢斟酌后叮嘱她：“以后不要轻易产生向别人下跪的想法，这真的是一件很没有尊严的事。如果你轻视自己，还怎么让别人尊重你？求神，拜父母，可以，但你对其他人，那是万万不能下跪的。”
祝星亦瘪着嘴，闷闷地嗯了声。
苏寄欢不晓得她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没事，她日后会好好提醒她、教她。
“抬头。”苏寄欢跟低着头的祝星亦说。
祝星亦抬起头。
看着还有点迷糊的小脸，苏寄欢轻松地笑了，“嗯，抬起头，骄傲一点，你都做我的学生了，自然要骄傲点的，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差劲的人。”
一束光在祝星亦眼中闪过，祝星亦蜷着手指重重点头，“嗯！”
她高高兴兴地转身准备回去，苏寄欢又不高兴了。
“等下。”苏寄欢不悦地喊她。
“怎么了？”祝星亦站定转身。
苏寄欢慢慢走向祝星亦，低头认真看她：“要说晚安。”
祝星亦心想自己刚刚已经说过了啊，但看苏寄欢这么要求，她也很乐意再说一次。
她缩了下脖子，疲惫的脸上漾起一个笑，“嗯……老师，晚安。”
老师，晚安。
苏寄欢挑起一侧眉，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然后，柔和的声音响起，“乖学生，晚安。”
～～～
私宴在下周，祝星亦要做好去宴会的准备。她也是怕见苏寄欢的亲友的，毕竟苏寄欢认识的人得多大腕儿啊，肯定这个老板那个老板的。
还有苏寄欢的家人，那一家人都是女强人，讲真的，祝星亦有点畏惧。虽说上辈子她也是见过很多大腕儿的，但这辈子不一样，她作为苏寄欢认证的学生和那些人见面，万一给苏寄欢丢脸了怎么办？
祝星亦叹口气，拿出银行卡去找队友。
“明天去逛街，我要去买礼服。”祝星亦跟她们说。
林芮佳好奇地问：“礼服？你要做什么啊？你不是过段时间去试镜吗？”
祝星亦说：“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想添件像样的礼服。”
她们了然，费若澄问：“什么宴会？”
“苏老师邀请的。”
“这样啊。”沈桑言听了后慢慢消化，又问：“是关于综艺的还是你们新*剧的？”
祝星亦想了想，有点不自然地笑了，“关于……确定我们关系的。”
此话一出，那四个人惊得嘴都合不上。
林芮佳瞬间从沙发上蹦起来抱着头尖叫：“什么？？确定关系？？你和她干啥了啊啊啊啊！”
“我就说你们怎么不对劲！！真谈了啊！”费若澄简直要把自己的大腿拍烂了。
倒是夏诗晴一脸骄傲，“谁还敢反驳我，谁！还有谁！”
“星星，真……的吗？”沈桑言不敢相信，满眼的失望，“你和她谈恋爱了，你和她……”
祝星亦心想她们怎么这么急躁，忙让她们安静下来，解释：“不是确定谈恋爱的关系，是确定师徒关系。”
“哦。”
“这样啊。”
“真没劲。”
“呼～原来如此。”
看几个人又失望又轻松的表情，祝星亦拍拍沙发说她们真是会想，“我和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谈恋爱的，她是天上的神仙，和我有很大的差别，我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之间有壁，她只是向下兼容我罢了。”
虽说是实话，但祝星亦想一想觉得还挺难过的，不过她马上切换情绪说：“我就想让你们和我一起去逛街，并且……”
祝星亦拍下银行卡，一脸自豪：“全程我买单。”
“我去！真的！”
“啊啊啊啊星星！富婆姐姐受我一拜！”
“星姐，求包养。”
沈桑言蹙眉问道：“你买单？可你的余额……”
她们的工资并不是很高，艺域可没那么大方又给资源又给钱，尤其是祝星亦。祝星亦的公司风荇可是非常压榨祝星亦的，那公司坏透了，只可惜合约还在，祝星亦跑不了，只能被压榨。
平时祝星亦花销就很节俭，毕竟她家里没办法给她提供什么，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挣来的。好不容易接剧接综艺拿了一些钱，以后用钱的地方多，沈桑言不想让她太破费。
祝星亦无所谓，她花钱都是有规划的，给她们买单在她的控制范围。
好说歹说沈桑言同意了，几人高高兴兴准备着去逛街。
祝星亦想买个撑场面的礼服，她没有什么品牌资源，又是以个人行动去宴会，艺域根本不管她。
不管就不管呗，谁稀罕啊。
几人打扮都很普通，路上偶尔会碰到围成一团的粉丝，签名合影浪费了一点时间。好在她们其实并不算太火，除了粉丝，基本上无人在意。
买礼服最重要，祝星亦带着几人先去了一家还算不错的礼服店。刚一进门，这些礼服看得祝星亦眼都花了。
几人帮祝星亦选了些礼服，祝星亦一一试了，最后挑中一件前短后长的白裙，抹胸样式，胳膊上戴着饰品，不喧宾夺主也不至于被忽视。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她们齐齐夸赞。
祝星亦也很满意，价格有点高，虽然有点肉疼，但为了不丢脸，祝星亦也是狠心一把准备等下买下。
看到眼花缭乱的裙子，祝星亦提议让她们也试试。
“试试又不打紧，逛街不试衣服哪成？”祝星亦呼哧哧抓了一堆礼服塞她们手里，“试试嘛，试试又不花钱。”
年轻小女孩哪受得了这种诱惑，叽叽喳喳抱着裙子去试了。她们总体来说也不是很富裕，顶多是比祝星亦好点儿。
五个人里，只有祝星亦是从山村里来的，另外四个都是一二三线城市的姑娘。但她们从来都没有看不起祝星亦过，在她们眼里，祝星亦是实力貌美的偶像，也是用心为她们着想的队长。
即便前世祝星亦当对队长不合格，这四个人也很包容她。
祝星亦想想前世就觉得自己过分，竟然为了所谓的爱情单飞。不过即便不单飞，那时的祝星亦也救不了她们。
这辈子多好啊，救了自己，也能救她们。
祝星亦照着镜子转了圈，确保这件礼服好看又端庄。转头，礼服店门口进来一个女生，柔顺的长发，奶白色短外套，短裙短靴，饰品简单但看起来很昂贵。
祝星亦仔细看了眼，这人眼熟得很。
女生左手拿着一杯星巴克，步伐迈得慢，但祝星亦确认她是奔着自己来的。
等女生走近了，祝星亦才认出她是谁。
蒋萱琪是[苏盛］旗下的签约艺人，毕业于华影学院，艺考时以优异的成绩脱颖而出，入学不久便被[苏盛］招致麾下。[苏盛］秉持着对专业的尊重和追求，签约的艺人多为科班出身，这与老板苏寄欢自身出色的专业素养一脉相承，也彰显了公司对演艺实力的高度重视。
签约[苏盛］的艺人皆能享受到优厚的待遇，尤其是在资源配置上堪称业界良心。各类优质剧本优先供艺人甄选，以冲击奖项为目标的佳作更是为其量身定制，即便无缘奖项，公司也会全力投入营销资源，助力艺人提升知名度与影响力。
蒋萱琪自签约后便踏上大荧幕，有幸与苏寄欢同台飙戏，此后演绎了诸多鲜活角色。尽管与[苏盛］的资深前辈相比，她在演艺之路上尚有距离，但年纪轻轻便已成绩斐然，多次获得颇具含金量的影视奖项提名，未来可期。
祝星亦不知道她来找自己干什么，主动问好：“是蒋萱琪？你好。”
蒋萱琪的口红色号在灯光下显得有点艳，她打量了下穿着礼服的祝星亦几眼，声音淡淡：“你就是祝星亦？”
这个问候十分不礼貌，祝星亦扬起嘴角哦了声，“我是，怎么了？”
蒋萱琪没吭声，又看了祝星亦几眼，说：“你好，听说你要成为我老板的学生了？”
祝星亦心想这人消息真灵通，点头嗯了声，“苏老师也告知你们了？”
蒋萱琪瞥了祝星亦一眼笑道：“是啊，她在[苏盛］工作群里通知的，到时候我们这些[苏盛］的艺人还要去宴会见你。”
祝星亦咋舌，苏寄欢不是要通知亲友吗？怎么连员工都要通知？多尴尬啊！
私宴……这还叫私宴吗？
祝星亦正在心里腹诽着，门口又进来两个女生。祝星亦也眼熟这些人，好像也是[苏盛］的人，[苏盛］规模不小，签的艺人也不只有演员，还有歌手舞者。
那两人慢慢走来与蒋萱琪并肩而立，她们身着高定服饰，面料考究、剪裁精良，配饰亦是精致奢华，相较之下，Shinyfive几人的穿着则显得简约朴素许多。
“恭喜你，苏总还没有收过学生，你是头一个。”蒋萱琪道，“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她学生的。靠脸，还是靠别的？”
祝星亦算是听出来了，这人不是来恭喜自己的，倒是来砸场子的。她没生气，礼貌道：“我和苏老师是互惠互利，我也希望跟着她……”
祝星亦还没说完，身上传来一股热意。
咖啡全数泼在她的衣裙上，她错愕半晌，抬眸，蒋萱琪扬着下巴笑呵呵的看着她。
第46章 她问我她好看吗
好啊，真是来找麻烦的。
祝星亦抹了下脸瞪着眼，心上的怒火令她头脑发胀，她本要直接还击回去，可想到曾经答应过苏寄欢不要鲁莽，只能握着拳头冷静开口：“蒋萱琪，你什么意思？”
蒋萱琪看祝星亦这么狼狈的模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我什么意思，你脑子不好吗？听不出来？”
身旁的两个女人笑说：“祝星亦，你要是觉得委屈可以跟苏老板说我们欺负你，跟她添油加醋哭诉也好，实话实说也罢，反正我们欺负你的事情要是爆出来了，也是苏老板自己出来解决。”
“一个和[苏盛］毫无关系的艺人，得到苏老板的照拂，却对[苏盛］的艺人重拳出击，哈哈哈哈，到时候会把苏老板置于何种境地，你自己想一想。”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哼笑。
祝星亦心下一惊，是啊，苏寄欢是[苏盛］的老板，说到底自己也不是给苏寄欢赚钱的人，只是复杂的师徒关系，自己要是让苏寄欢为难，那不就是反咬一口的白眼狼了？
可是自己总不能任人欺负啊，这套裙子那么贵，洗不净的话不就白花钱了？
祝星亦和脑海里苏寄欢的叮嘱做斗争，她咬着牙扬手要还击回去，那两个女生当即按住了她。
蒋萱琪冷喝一声上去甩了祝星亦一巴掌，祝星亦被打得整个人一震。
蒋萱琪扬着眉毛单指勾着祝星亦脖子里的项链，嘲讽道：“觉得进娱乐圈里就能翻身？可是祝星亦，有些东西，可不是靠一朝成名就能改变的。”
项链勒得祝星亦难受，祝星亦挣扎了下没成功。
一旁的女人轻蔑笑道：“祝星亦，这条项链最多也就200块钱吧，你这套裙子价格不菲呢。”
“200块钱的项链配你绰绰有余，配这套裙子……哈哈哈，祝星亦，你配吗？”
“祝星亦，你既然拜她为师，为何不虔诚一点？你从麓湖一路跪到清心山，念着她的名字，三步一叩首，谢她大恩大德，怎么样？”女人拧了下祝星亦腰上的肉，疼得祝星亦直咧嘴。
“祝星亦，你拜她为师，这我们没意见。但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们清楚得很。”蒋萱琪抱着双臂冷声道。
这女人攀附苏寄欢，不就是想要资源？还美其名曰师徒关系。一个十八线爱豆跟高高在上的苏总搞单纯的师徒关系？谁信？就是不知道这祝星亦到底什么能耐，竟然能骗到苏寄欢。
蒋萱琪缓缓气淡声说：“也许旁人会因为你和苏总的关系对你敬而远之，但我们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们欢迎你的到来，但我们不期望你能在苏总身边留多久。”
蒋萱琪走去，勾起祝星亦脖子上的项链，手收紧了些，“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日后，有你好看。”
说完，两人放开祝星亦，快速把祝星亦扔到一旁。地上有咖啡渍，祝星亦小脚一滑跌倒在地。
蒋萱琪居高临下地看着祝星亦，轻扯了下嘴角转身离去。
祝星亦爬起来想要放狠话，但说来说去也只会显得她窝囊。
怎么想都想不到[苏盛］的人会这样对付她，脖子好疼，要断了。祝星亦低着头，心里不是滋味儿。
有时候想想，确实挺不配的。
祝星亦很多时候都这样想过，身份、地位太不匹配，不择手段爬上去是不假，但苏寄欢对她那么真心诚意，她只是和苏寄欢利益交换，总觉得心理那关难过。
但头低都低了，师徒关系都确定了，哪里还有放弃的道理？
可是……算了。
胸口有点闷疼。祝星亦揉了下鼻子。
队友出来后大惊失色，祝星亦一身咖啡，白裙上满是咖啡渍，脖子上还有一道红痕。
问祝星亦怎么回事，祝星亦也不说，只说等下结完账回去她要赶紧洗洗。
沈桑言担忧：“这么一大片咖啡渍，洗得净吗？还有，你这脖子……”
“我去大地瓜上搜了下，能洗干净。”祝星亦被这一闹也没了逛街的兴致，不过她也不想破坏她们的心情，扬起笑脸说：“我脖子没事儿啊，可能戴这个项链过敏了。别操心了，你们试完衣服我们去其他地方逛。”
祝星亦转过身子，咬着牙看着自己身上的咖啡渍。
嗨，多大的事儿嘛。
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忍一忍，不耐着性子成长，Shinyfive的资源可就谈不到了。
真要是被[苏盛］的艺人吓怕，不和苏寄欢做师徒，那那晚的头就白低了。
至于受伤害什么的，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点都不在乎。
祝星亦转过身子沉静道：“真没事儿，我先把裙子换下来哈。”
她们本要多问些什么，看祝星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能作罢。
“别灰头土脸的，我好着呢。”祝星亦去结账，“你们去外面等我吧。”
祝星亦挥挥手，几人去等候。
“您好。”
“您好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这边已经结完账了。”
“能帮我调一下监控录像吗？”
～～～
祝星亦成为苏寄欢学生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内传开了。
“苏寄欢……收学生了啊？好突然的举动，那学生是谁？是一种新型的资源咖吗？”
“确定是收学生而不是签约的员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苏寄欢闲着没事收学生做什么呢？”
“听说是搭戏搭出师徒感情了，索性就收那人做学生。那人你知道是谁吗？选秀冠军祝星亦，一个爱豆。”
“苏寄欢收爱豆做学生？这可真是少见呢。她不是不太喜欢非科班出身的人吗？何况这人还只是个爱豆，话说这丫头什么来历，竟然能让苏寄欢收她做学生。”
晏瑾年也知道了此事。她发来一些消息，有质问的，有冷嘲热讽的，祝星亦没心情搭理她，随意应付几句便不再和她沟通。
祝星亦知道晏瑾年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估计又要处理这个烂摊子。
不过晏瑾年有什么资格管她？本来就是双向选择，而且这条鱼也没什么太多利用价值，丢了不正好？
礼服的咖啡渍被洗干净了，大地瓜的方法果然有效。晚间，祝星亦把阳台上的衣服收回来挂衣架上，有人敲门。
透过猫眼一看，是孙闵莉。
“莉姐，有事？”祝星亦邀孙闵莉进屋。
孙闵莉坐在客厅沙发上，祝星亦给她倒水。
“是这样的星亦，容总这边得知苏寄欢在圈内认证和你的师徒关系，特地差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恭喜。”孙闵莉脸上堆满笑意。
祝星亦笑说：“嗯，谢谢。”
孙闵莉看祝星亦还挺和气，便说：“除了恭喜，还有另外一件事，你过几天要去参加苏寄欢的私宴，容总要我跟你说一声，毕竟你现在是艺域的艺人，和[苏盛］的老板做师徒，我们艺域的人总要过去一趟，这也算是个见证吧。”
祝星亦微微挑眉，问：“你的意思是，要我带着容总去私宴？”
孙闵莉笑着纠正：“怎么说是你带着？你是艺域的人，和别的公司的老板做师生，咱容总得是被热烈邀请过去才对。”
祝星亦撩起掉落在耳边的发抿了下唇，“啊～热烈邀请。”
“对，热烈邀请。”孙闵莉点头道，“届时容总会携艺域的高管参加私宴，所以我来通知一下你，你跟苏寄欢说一声，让她给艺域这边发个邀请函。毕竟她是从艺域这边要人，总得走个规规矩矩的过场，是不是？”
到时候容羽珍带着艺域高管过去，和那些大腕儿谈谈生意，然后祝星亦自己被丢到角落，呵，真是会打小算盘。
孙闵莉见祝星亦不说话，微扬了下下巴道：“好了，我来就是说这些的，你这边早点跟苏寄欢说一声，容总那边好安排行程。”
孙闵莉起身离开，祝星亦撇了撇嘴站起来幽幽道：“莉姐，这件事我可能办不了。”
孙闵莉不悦地站定，“什么？”
祝星亦慢吞吞走过去，表情颇为苦恼：“莉姐，这是苏老师的私宴，被邀请的是我，和艺域可没什么关系。而且这是我的个人行程，我不能带着容总和高管们去。”
孙闵莉眉头一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祝星亦，你可别犯糊涂。你是艺域的艺人，为艺域贡献自己理所应当，这次私宴是个多好的机会，你就应该为公司争取利益。”
代表着艺域？为公司争取利益？
呵呵。
祝星亦为艺域赚钱时，艺域有把她当公司的一员吗？
如果不是当初苏寄欢邀祝星亦去拍剧，祝星亦早就被塞到不知名音综然后查无此人，怎么会像现在提高了些知名度？
努力唱跳走通告，为艺域赚钱，艺域只把祝星亦当能拉磨的外驴看。这时候谈起为公司争取利益了？有好的资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她了？！
祝星亦摇了摇头，态度坚决：“莉姐，这本来就是我的私人行动，如果我把它变成了公司的商业活动，苏老师会怎么想？”
孙闵莉冷笑一声：“祝星亦，你可别太天真了。在这个圈子里，哪有什么纯粹的个人情谊？你能有今天，还不是靠艺域捧你。现在公司需要你做点事，你就推三阻四？别觉得苏寄欢就是你的依仗，她是[苏盛］的老板，她是商人，不是你觉得她是你老师她就真是了，你太愚蠢了。”
嘁，捧？
艺域捧她？
祝星亦忍不住翻白眼。
祝星亦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哈哈，您瞧您说的，艺域培——养——我，我当然感谢啦。至于苏老师是不是我的好老师，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我呢，还是那句话，去宴会是我的私事，我的私事，艺域，管、不、着。”
孙闵莉怒目圆睁：“你这是要和公司作对吗？你就不怕公司雪藏你？！”
祝星亦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你这边也说了，要我为艺域做贡献，我如今成为苏寄欢的学生，手里以后会有多少资源，我想，容总她也会眼红的吧。如果你们真的要雪藏我，那还希望容总多思量思量。”
“祝星亦！”孙闵莉怒目圆睁，声音都有些尖锐了。
祝星亦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莉姐，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我理解公司的出发点，但这次属实是爱莫能助了。把商业那一套带入我和苏老师的师徒关系里，把我和她的信任毁掉，有点得不偿失了呢。”
孙闵莉冷哼一声：“哼，别拿这些借口搪塞我，公司培养你，你就该回报。”
祝星亦笑意更甚：“莉姐，我当然要回报公司啦。但我这也是为公司的长远利益着想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孙闵莉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只能狠狠地瞪着祝星亦。
祝星亦接着说：“再说了，容总那么聪明，肯定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儿和苏老师闹不愉快吧？苏老师和[苏盛］在圈子里的影响力大家都清楚，要是为了这一次宴会，破坏了潜在的合作机会，那可就太可惜了。莉姐，您回去和容总好好说说，咱们别因小失大呀。”
孙闵莉被祝星亦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窝火却又挑不出毛病，只能甩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愤愤离去。
门被重重带上，祝星亦长舒一口气。她拒绝了容羽珍的要求，竟然没有想象的那么麻烦。
如果不是拿苏寄欢出来，恐怕还不会那么轻松呢。
祝星亦瘫在沙发上，仰着脸笑了笑，自言自语：“但无论怎么说，我还是很厉害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遇事不要冲动。苏寄欢说给她的这些话，她都好好记着呢。
祝星亦揉揉自己的脖子，那天蒋萱琪用项链勒她脖子勒出了很深一道血痕，到现在都没好，到时候得用一个饰品装饰着才行。
祝星亦叹口气，忽觉自己不应该叹来叹去，忙抬手揉揉自己的脸说：“好星星好星星，星星是最厉害的，星星以后也会更厉害！”
～
祝星亦早上起来差点睡迷糊，歪着头看手机，十一点了，一个鲤鱼打挺去洗漱。
照镜子看，脖子上的红痕忒显眼。
她找了个宽一点的choker戴上，正适配那身裙子。
宴会晚上七点多才开始，祝星亦没出门，在屋子里反复练习仪态。
踩着高跟鞋拿着酒杯，跟空气碰杯。
嘴角要咧到哪个弧度好看，怎么走路才能让这条裙子更好看，见到不同身份的人该怎么打招呼，她通通练习了。
下午祝星亦呼呼大睡。
苏寄欢给她打了好多个电话她都没接上。
等终于醒来，她抱歉地打回去。
“苏……苏老师，不好意思，没接到。”祝星亦满怀歉意，“有什么事吗？”
苏寄欢看她接电话才松了口气，“我提前过来接你，你要是有时间就跟我说一声，我们约个时间。”
“好。”
苏寄欢前段时间给祝星亦发了表格，里面有详细的宴会嘉宾介绍。
她叫祝星亦别担心，届时她会帮忙介绍，祝星亦跟着她就好。
祝星亦觉得太麻烦苏寄欢了。
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心里只有星星点点的愧疚。
想到蒋萱琪她们的话，她心里难掩酸涩。
真的是太麻烦苏老师了。
“那怎么了？”打扮好的祝星亦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我可是她的学生，学生要用好成绩回报老师。我要当大明星，我要用我的一切回报苏老师！”
说着，祝星亦猛拍洗手台，拍得双手作疼。
苏寄欢来前，祝星亦还在研究表格上的人。待苏寄欢发消息，祝星亦忙披了件外套下楼。
“苏老师！”祝星亦给苏寄欢的车打招呼。
苏寄欢开车门下来，黑色链条挂脖长裙外面套着大衣。
没想到苏寄欢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祝星亦小跑过去。
“苏老师，真是麻烦你亲自来接我。”她有些不好意思。
打量了下苏寄欢，黑裙较为修身，双弧饱满，锁骨里能盛一洼水，冷白的肤，五官仍是清冷冷的样子。
祝星亦晃了下身子，抿着唇笑说：“苏老师，你真好看。”
“是吗？”苏寄欢往祝星亦身旁靠近了些，柚子花香扑鼻。
祝星亦点头，“当然。”
苏寄欢转过身子给祝星亦开车门，顺嘴说：“太笼统，你说仔细点儿。”
掌挡在她头上，苏寄欢目光紧盯着她，看她老老实实坐进去。
苏寄欢坐回驾驶座，车内温度高，她慢悠悠脱掉外套。
“说嘛，让为师开心开心。”苏寄欢边脱外套边说。
这个称呼还挺别致，祝星亦瞟了苏寄欢一眼，低头哼哼笑，没想到苏寄欢这么正经的人还会有这么油麦的一面。
祝星亦想了想，仔仔细细地答：“眼睛好看，像玻璃珠子；鼻子好看，高鼻梁，山根也好看；嘴巴也好看，薄薄的，红润润的；脸型也好看，很纯正的骨相美，皮相也漂亮；手好看腿好看，正面好看背面好看侧面也好看，走路好看站着坐着都好看。嗯……笑起来好看，不笑也好看。”
说完，祝星亦准备再看看苏寄欢的脸，确认自己说得仔细不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