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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落几秒,门外没人响应。

程轻黎爬到床尾,竖着耳朵听了半晌,缩回来,对着手机屏:“外面怎么没人来?”

蒋司修看她一眼:“可能被你气走了。”

程轻黎哦了一声,再次在床上翻滚,嘟囔:“他们太不禁气了。”

蒋司修房间灯没有开全,他坐的地方光线不明。

他在阴影里半低头,轻摇了两下,提了提唇,笑得很轻柔。

程轻黎眯眼看他,片刻,凑近屏幕,嘴巴几乎贴到摄像头,小声问:“你有没有想我?”

她问完,翻身趴在床面,手机放在枕头前立住,掰手指跟对面人算:“算上坐飞机的那天,你已经走了十一天。”

她放下手,认真顶着手机屏里的蒋司修:“快两周诶,你就没有想念你美丽迷人的女朋友吗?”

男人眸色稍沉,透过屏幕和她对视:“想了。”

说完他摘了眼镜扔在一旁的圆型茶几上,不带一丝旖旎的声线:“但好像也不能怎么办。”

“怎么不能怎么办?”程轻黎着急,不过因为说的不是什么正经事,又有点害羞,声音压着,“就是就是还可以有别的办法啊”

蒋司修抵眼镜的手轻轻顿了下,旋即很不明显地笑了下,看回来:“你说什么?”

他眼神略带深意,对上程轻黎的目光,一晃不晃地看着她。

程轻黎知道他一定明白自己说的。

她平躺在床面,一手把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支支吾吾:“就是就是那什么互相看着摸摸,你嗯你,然后我自己。”

她声音很低,一句话说得跟断了气一样,简直要把蒋司修弄笑了。

他拧暗茶几上的灯,往沙发里靠了靠,比平日里坐的懒散。

他那侧灯光骤然变暗,程轻黎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往前凑了凑,试图盯清蒋司修的表情,轻声:“哥哥?”

男人气音笑了一声,多了点平日里没有的闲适懒散:“干什么?”

“我说”程轻黎把被子又拉高了一些,喷出的热气拢在自己的下半张脸,她后面的话没说完,只是又问,“行不行啊?”

蒋司修事是笑了,默了片刻,开口:“你哪儿来那么多花样。”

“黄/文里看的。”她闷着声音说。

视频两侧都安静,程轻黎壮着胆子重复问:“行不行,能不能你看着我摸摸你自”

她的话被响亮的敲门声打断。

这次不是吴晓红,是程宏伟。

雄厚的男低音混合着磕门声:“差不多行了,你在家跟我都没那么多话!”

某位老父亲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吃飞醋。

程轻黎无语了,她纠结一个星期了,好不容易今天晚上不要脸皮的提出来,都!被!她爸!搅乱!了!

她揪着被子提到头顶,攥着手机埋头进去,一只手捂耳朵,企图把程宏伟的声音完全甩在被子外。

继续跟对面的蒋司修洗脑,很小声:“行不行,就那什么你就”

“程轻黎!”房间里的人没回应,程宏伟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不理我??白养你了!”

“你别装没听见,你爸我还在这儿呢!”

“”

程轻黎听到对面蒋司修笑了。

他嗓音低醇清冽:“程叔知道你现在在跟我干什么吗?”

程轻黎:

她要气死了,脸上的被子往下一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踩着拖鞋下床,走到门口,隔着一层门板冲她爸叫:“我就装没听见!”

“不是刚一起吃完饭吗,我怎么不跟你说话了,你做的菜那么难吃,我强行吃了一碗饭不说,还昧着良心夸你了,连我妈都没夸你!”

“我就是跟我哥打电话不理你,我小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天天挂断说要开会,现在想起来跟我聊天了,晚了!”

“”程宏伟自知理亏,语气缓了点,“那你也不能有了”

他噎了一下,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那也不能有了男朋友忘了爹!”

“我没有我也忘!”程轻黎喊。

门内门外同时气呼呼地沉默。

须臾,受不了这两人吵架的吴晓红过来,程轻黎听到一层门外她妈劝她爸。

“行了,她又见不到,打就打呗。”

“那也不行,她都打一个小时了,她跟我说话都没这么多”

“你张口闭口大道理,谁愿意跟你说话。”

“行,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我还不愿意跟你们说话,年龄大了就是招人烦。”

“不然你以为呢。”

门外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混着脚步声,貌似是走远了。

程轻黎挠着下巴,往床边走,快走到时,问蒋司修:“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妈的态度变了。”

虽然每次她提起蒋司修,吴晓红的态度都还是挺不耐,但程轻黎能感觉到她貌似是松口了。

她甩了拖鞋,把自己扔回床上,卷着被子裹起来。

蒋司修道:“可能是你持续不断的攻击成功了。”

每天像打卡一样在他们面前提起这段恋爱三次。

“是吗?”程轻黎打了个哈欠,侧脸贴在枕头上蹭了蹭,“我觉得是因为你跟我妈说的那段话。”

她耸拉着眼皮,因为困,声音变得更黏糊:“就是你跟我妈说,你是从小到大着看我最多,最了解我的人。”

蒋司修笑了笑:“也许吧。”

程轻黎掩唇,再打了一个哈欠,随后睁眼,眼睛里都是因发困而弥漫出的水雾:“不管了,管她是因为什么同意了,反正同意了就是同意了。”

“还没同意。”蒋司修友善提醒。

“不管不管,没反对就是同意。”程轻黎用耍赖的语气。

说完,她再睁眼和他对视:“那我刚刚说的事”

“下一次。”蒋司修回-

程轻黎的机票买在了一天后,前一天晚上收拾了东西,第二天早上六点提着行李箱下楼时,还是被吴晓红抓到了。

女人提了提肩上的披肩,抱臂站在楼梯口,看着悄悄摸摸像做贼一样往下走的人:“去哪儿?”

程轻黎听到声音,站直,轻咳一声,两手托着行李继续往下:“去闽江一趟。”

吴晓红只知道蒋司修因为工作回了淮州,不知道他还要去闽江。

闻言皱眉,瞧着程轻黎生拉硬拽搬东西的动作:“你突然去闽江干什么,你不是还要上学?”

程轻黎已经拽着行李箱下到了最后一级台阶:“小假期。”

“连着放三个星期假,我在柏林闲着也是闲着,我要出去玩儿。”她念念叨叨,准备绕开吴晓红接着往外。

吴晓红目光在她身上定了两秒,侧身挡住路:“你等会儿。”

“干什么?”程轻黎莫名其妙抬眼看。

吴晓红扫了两眼她的脸,竖起的眉心没有松开,猜测道:“司修去闽江了?”

毕竟闽江和淮州里的不远,同在一个省内,开车只需要三四个小时。

程轻黎没打算撒谎,看着她妈,很诚实地点点头:“对。”

直愣愣地看着吴晓红:“去跟我哥过个假期。”

“你跟我爸都天天呆在一起,我想和我男朋友过个小假期不是很正常吗,正常恋爱,我们都十好几天没见了”

“”吴晓红不想听她在这里耍嘴皮子。

“你买机票了吗,一个人坐这么久的飞机自己回去?几天不见能死人还是能怎么样??”她下巴点了点楼上,“回去,等他从国内回来。”

程轻黎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干脆利落的:“我不要。”

她脚踢了踢自己的箱子:“机票都买好了,又不给退,现在不去不是浪费了,好多钱呢。”

“我给你。”

“不,我当时从国内过来的时候你和我爸也没觉得我自己坐飞机过来怎么样,现在怎么就不让我去了?”

“当时不是有司修跟你一起。”

“哦,但那是他争取的,你和我爸本来就是想让我自己来的。”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谁都没有退缩的打算。

程宏伟老远就听到这两人的说话声,从西侧走廊转过来,背着手,目光在吴晓红和程轻黎脸上转了转:“我在书房就听见你们的声音,吵什么呢?”

程轻黎按着嗓子轻声咳,头偏向一侧,没有回答的打算。

吴晓红无语看她一眼:“你自己说。”

“那什么,”程轻黎抓了抓头发,“我去找我哥度蜜月。”

吴晓红,程宏伟:

程宏伟转身从沙发上抄了抱枕,作势要扔过来:“你越来越来劲是吧???”

程轻黎行李箱也不要了,往旁边跑开,上蹿下跳朝前跳过沙发,喘了口气躲在后面:“妈,我爸要打我!!小时候不管我,现在还要打我!!我好可怜好可怜!!”

她从小就会卖惨。

吴晓红扯了披肩扔在沙发上,往前两步,把靠枕从程宏伟手里抽出来:“你打她我跟你没完。”

程宏伟扬手点几米外的人,提高音量:“不打她你看能行吗??现在恨不得跳我头上!”

吴晓红白他:“跳你头上就跳你头上了,你闺女想跳你头上怎么了。”

十分钟后,程轻黎终于拖着行李箱从自家大门跑出来。

吴晓红骂程宏伟骂上了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统统翻出来,连小时候他带程轻黎去游乐场,把程轻黎磕到了头的事情都翻出来一通骂。

程轻黎拽着箱子往前小泡几步,喘息着朝身后看,右手拨了号码,手机放在耳边。

“嘟”声两下之后,那面接起。

蒋司修的声音传出来:“出来了?”

程轻黎狂点头,倒着走,身体左右歪了两个来回,试图通过栅栏的缝隙和落地窗看清别墅里的场景。

急急地跟蒋司修汇报自己的战绩:“我早上下楼被我妈抓到了,幸亏我长了心眼,早了点出门,不然现在就晚了!”

“我被我妈堵在楼梯口,后来我爸过来了,他要打我,我使劲卖惨把炮火转向他。”

程轻黎踮脚,长伸着脖子往别墅院里张望:“后来老两口吵起来,我趁乱溜出来了。”

蒋司修在那面低声笑:“你跟讲故事一样。”

“完全没有一点夸大成分,真实发生的好吗。”她语气激动。

蒋司修又笑了一声,垂眼看了下腕上的表,温声提醒:“你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路上注意一点,到了我在机场接你。”

程轻黎手机拿下来,也看了眼时间,嗷了一嗓子,手机再放回耳边时,急匆匆道:”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要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嗯,”他嗓音温和,“去吧。”

“程轻黎!!!”

电话挂断的前一秒,程宏伟从自家房子冲出来,右手举了个扫把,扬声对院外喊:“程轻黎你给我回来!!不要以为你妈不管你你就无法无天!!”

程轻黎把手机对准前方,停了几秒再收回来:“听到我爸的大嗓门了吗?”

蒋司修笑,配合她:“听到了,快去机场,被抓到就真的没办法过来了。”

程轻黎悲痛地叫了一声,扬臂对着程宏伟同志招了招,扬手说再见,接着拉起行李箱,转身往远离别墅的方向跑。

第84章 9.25/二更

程轻黎是在飞机落地接到实验室爆炸的消息。

联系蒋司修联系不到, 屏幕界面切出去,最顶端弹出闽江当地新闻。

下午五点,闽江临海某实验室爆炸, 所属单位是蒋司修所在的科研院所,出事时间是两小时前。

程轻黎握着手机站在行李转盘前,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反复安慰自己实验室那么多,新闻上说的不一定就是蒋司修所在的那个,但低头颤着手指再拨号码, 还是没有人接。

摸来摸去给陈和打去电话,终于确认出事的实验室就是蒋司修在的那个。

陈和作为这几年里跟蒋司修关系最好的朋友,自然是知道两个人的事情。

“你先别急。”陈和说出这句话,声线却比程轻黎还要不稳。

他那端有汽车鸣笛的声音, 紧接着是钥匙开车门的响声:“我现在出发去闽江,走高速三个小时, 你再试着联系他一下。”

行李转盘已经开始往外吐行李箱, “咚——”, “咚——”一个接一个的掉在滚带上,程轻黎眼前瞬间湿了一片, 她往前两步,声线发抖。

“陈和哥, 你先告诉我, 我哥在的实验室是不是这个。”

陈和已经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 他手扶在方向盘稳了稳, 末了道:“是。”

程轻黎没有有任何停留, 行李寄存在机场,一路飞奔下到停车场, 打了车往实验室出事的地方去,一路并没有放弃联系蒋司修。

但很不妙的是,没有一通电话接通,程轻黎急得快哭了,却在快要到达目的地之前,接到来电。

“喂,小黎吗,你哥哥让我过来接你。”

程轻黎听到这个称谓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哥在哪儿,你是谁,我哥的同事吗?”

还有两个路口就到事故发生地,周边拉了警戒线,被围起来。

前座的司机回头,无奈:“小妹妹,前面真过不去了,出事了,你没看警察都守着。”

程轻黎从前挡风玻璃望了眼窗外:“我知道,在这儿停就行。”

她让那边的女人先不要挂电话,手机从耳旁拿下来,调到付款界面,扫了码。

心还慌着,连着输了两次密码都没有输对,司机眼看她情绪不对,没有催她,让她慢慢来。

付过钱,开门下车,手机重新放回耳边:“对,我是程轻黎,我哥有事吗,你是不是他的同事?”

她已经慌到不能再慌,声音还在颤,但还是条理清楚的把这句话问出来。

李明玉就站在警戒线外,刚刚也听到了程轻黎和司机的交谈,知道她刚下车。

她环视一周,找站在路口举着手机的女孩儿,终于,左右扫视后,看到不远处站在十字路口的台阶上打电话的程轻黎。

她快步走过去,挑重要的先讲清楚:“没事,你别着急,只是受了点轻伤,现在在医院,他的手机落在了实验室,被炸成了灰烬,联系不到任何人,所以让我帮忙”

可能是心里上有感应,李明玉快走到时,程轻黎转头看到了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确认她是正在给自己打电话的人。

她手机没来及的挂断,无法控制情绪,吸着鼻子走上去,踉跄地拉住李明玉的胳膊:“姐姐”

李明玉托住她的胳膊,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背:“真的没事,就在临近的人民医院,我带你过去。”

实验室爆炸,所有设备和材料全部化为乌有,但万幸的是,实验室里的机器最近两天在检修,所有项目被迫停工,事情发生时没什么人在楼里。

蒋司修本来是想去看一眼试件压缩情况,去看完,时间到了,准备去接程轻黎,人刚从实验楼出来,没走太远,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再就是耳鸣,以及腰背剧痛,之后便没了意识。

人被送到医院,再醒过来是半小时前。

好在,距离实验室不远的地方就是闽江人民医院,上上下下几十号受伤人员都被紧急送到了这里。

李明玉跟蒋司修在同一个项目组,在科研所时就是同事,这段时间工作又在一起,两人相熟,蒋司修看到她便拜托她过来帮自己接人。

他轻微脑震荡,耳朵受到强烈的音波冲击,到现在还听不见,在医院等着做进一步检查。

程轻黎听清楚情况,连连点头,收了泪:“那我现在跟你过去。”

李明玉比程轻黎大四五岁,看她也是看小妹妹的眼神,看她急得话都说不清楚,当即笑了,抬手摸摸她的头发,笑着安抚了两句。

再是伸手拦了车,带着程轻黎坐上,一起去医院。

因为临时警戒线,从现在的地方出发去医院要绕一大圈,程轻黎在车上反复确认蒋司修的身体情况。

拉着李明玉的手不自觉收紧,嗓子还哑着:“我哥真的只是暂时性听不到吗?”

“对,我确定,”李明玉笑,“我刚就是从医院过来的。”

她帮程轻黎拉了拉衣服:“比他情况严重得还有很多。”

蒋司修当时已经走出实验楼的大院,虽然爆炸冲击波强大,但他距离算远,受伤没那么重。

和程轻黎几句说完,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李明玉又问:“你是蒋司修的”

她顿了顿问:“表妹?”

两人不一个姓,她只能这样猜测。

程轻黎心思还在蒋司修身上,听到李明玉这样问,没有多做解释,她不知道蒋司修是怎么跟同事说两人关系的。

所以暂时就不开口说了。

到了医院,程轻黎跟着李明玉直奔二楼,蒋司修靠在走廊尽头的检测室前,身上已经换了医院的衣服,侧身倚靠在墙壁。

他身旁还有同样在爆炸里受伤的同事,卷着一边裤脚,小腿有包扎的痕迹。

两人正在说话。

蒋司修听力依旧不是很好,医生说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模糊中听到有人喊自己,他慢了半拍才转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十几米外朝自己小跑过来的人。

她穿了浅蓝色的针织衫,下面是水洗蓝的牛仔裤,头发胡乱散着,因为哭过,脸上湿嗒嗒的,有发丝黏在脸颊,没有随着身后的头发一起扬起来。

他微微愣神。

还未来得及再仔细看,她已经跑近,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她两只手臂搂着他,脸埋在他胸前,抑制不住地哭出来:“哥哥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蒋司修。”

动作先于意识,蒋司修在脑子重新转动之前,已经抬手搭在了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抚:“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

纵然知道他是真的没事,程轻黎还是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在机场刷到打你电话打不通”

蒋司修另一手抬起摸摸她的头:“不会了,以后不会再打不通电话。”

程轻黎抱住他,反反复复说吓死了。

刚程轻黎跑得太快,李明玉被甩在了后面,此时才姗姗走过来,看了眼相拥的两人,笑道:“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程轻黎情绪没平稳,还在闷着声音喘气,蒋司修轻轻拍她,回声解释:“不是兄妹,是我女朋友。”

不仅是李明玉,甚至是站在蒋司修后面的另一个同事都愣了下。

程轻黎确实看起来年纪很小,李明玉被拜托过去接她时,蒋司修又说的是妹妹。

她目光顿了顿,看着两人,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蒋司修看到她和另外一个同事的表情,温声解释:“她从小在我家住,是我父母朋友的女儿。”

他眉眼温柔,摸了摸怀里程轻黎的头发,毫不避讳:“原来喊我哥,现在是我女朋友。”

还是李明玉先一步明白状况:“我就说你怎么天天打电话笑。”

因为蒋司修的解释,程轻黎本来埋头在他怀里还不好意思,听到这句,没忍住笑出来,脸上还挂着泪,肩膀却在抖

一小时后,蒋司修终于做完所有检查,他在的病房隔壁床位空着,只有他一个人。

程轻黎站在床边,看半靠在病床上的人,她弯了弯腰,仔仔细细地盯着蒋司修的脑袋看了又看:“真的好了吗,你确定?你刚刚不是还听不清我说话,不会落下后遗症”

蒋司修笑了笑,把垫在自己身后的枕头拿开,对她伸手:“过来抱抱。”

“不行不行,”程轻黎上前半步,两手珍视的捧着他的头左右看,“真的没事吗”

话音未落,已经被抬手的人揽在了怀里:“没事。”

蒋司修坐在床沿,单手环住程轻黎的后腰把人搂在怀里。

程轻黎还是害怕,她看到蒋司修腰侧和胳膊贴的纱布了。

她低头嘟囔:“你以后不要,不要参与这种项目了,就那种没什么危险的,随便搞搞就行了。”

蒋司修笑:“这次是实验设备的问题,不是我的项目。”

程轻黎哦了一声,右手抬起,拨了拨男人发顶的旋,自言自语:“把你炸傻了怎么办。”

蒋司修扬手握住她的手腕,制住她摸自己头发的动作,缓慢拉了人坐在自己身边。

探身取过床头的矿泉水,递给她:“不会傻的。”

蒋司修伤得不重,除了脑震荡和短暂性的听不到外,其他地方都是轻微划伤。

程轻黎到陪着他在医院多呆了两个小时,两人便收拾东西回了住的地方。

因为程轻黎来,蒋司修退了科研所安排的住处,在距离最近的五星酒店订了一个套房。

虽然作为老师的工资并没有那么多,但他名下的各种专利每年带来的收入也不少,再退一万步说,蒋家的家底也还是很厚的。

“养你足够了。”

这是蒋司修把程轻黎的行李放在客厅时跟她说的话。

两人过来的路上程轻黎跟他说了自己行李还放在机场,蒋司修在网上找了个闪送,让人过去取了又送过来。

程轻黎站在原地,看蒋司修帮她把行李箱放倒,常用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沙发。

她瞧了几秒,走过去,轻拽住他的手腕,低声柔柔的:“你不是还受伤,别帮我了,我等下自己。”

蒋司修停了手,顺着她拉自己的动作低头看她。

对视两秒。

他轻声笑,专注看她,沉沉嗓音,点破她的意思:“那你想干什么?”

程轻黎顶着他的目光,须臾,勾着他的衣领把他拉低,踮脚,亲上去:“想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