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出口附近,十几个矮小的身影被用粗糙的麻绳反绑着双手,再用一根更粗的主绳像串蚂蚱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拴在他们腰间,连成一串。
这就是被小队俘虏的鬼子溃兵。
不久前,在溪流附近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小队成功伏击并俘虏了这队鬼子溃兵。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鬼子几乎没组织起像样的抵抗。
此刻,这些俘虏早已不复当年“皇军”的嚣张气焰,甚至比钻了半个月林子的南洋军小队还要狼狈凄惨百倍。
军服?
鬼子的军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污泥、血渍和难以名状的污秽,颜色几乎无法辨认,更像是一堆挂在枯槁骨架上的破布条。
许多鬼子甚至赤着脚,脚上满是溃烂的伤口和吸饱了血的蚂蟥。
露在外面的皮肤,更是布满被蚊虫叮咬的脓包、被荆棘划破的血痕,以及因营养不良和疾病而呈现出的蜡黄或灰败颜色。
最令小队战士们难以忍受的,是那股扑面而来的恶臭。
那是一种混合了汗馊、伤口化脓、排泄物、以及某种腐烂的、极其浓烈刺鼻的气味。
这种气味如同实质的浪潮,熏得押送的南洋士兵纷纷皱紧眉头,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口鼻,连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老兵都忍不住干呕。
“卧槽,这他娘的是什么味儿?!” 一个新兵蛋子实在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比猪圈还臭一百倍。”
“妈的,这帮畜生是掉粪坑里了吗?” 赵大勇也骂骂咧咧,强忍着恶心,用枪托戳了戳一个走得踉踉跄跄、眼看就要摔倒的鬼子俘虏,“走快点,磨蹭什么。”
那鬼子俘虏被枪托一顶,直接扑倒在地,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身体似乎完全不听使唤,裤裆处肉眼可见地迅速洇湿了一大片暗黄色的污迹,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瞬间更加浓郁了。
旁边一个老兵啐了一口唾沫,厌恶地踹了那鬼子一脚:
“草!又是拉裤裆里的,这帮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走在队伍前面的老班长,脸上蒙着一块浸了驱蚊水的布巾,瓮声瓮气地解释道:
“还能怎么回事?喝生水,吃生食,加上这鬼地方湿热,痢疾闹的。
咱们找到他们那个‘营地’的时候,你猜怎么着?那根本就是个露天大茅坑。
到处都是他们的屎尿,苍蝇嗡嗡的像盖了层黑布,好些人直接就躺在屎尿堆里,动都动不了,活脱脱一窝长了腿的蛆。”
他描述的景象让所有士兵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一个新兵看着那个瘫在地上、眼神空洞、裤裆污秽的鬼子俘虏,脸上露出极度的厌恶和不理解:
“赵连副,这帮畜生当初在星洲、在勃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多少乡亲被他们祸害了?
干嘛不直接一枪崩了省事?还费劲巴拉地押下山?
要我说,就是浪费粮食。咱们自己都吃了多久的罐头和午餐肉了?我都好久没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饭了……”
一个押送的老兵闻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有些狰狞,他用枪托又“轻轻”捅了一下旁边一个走得慢的鬼子俘虏,看着对方痛苦地蜷缩,才慢悠悠地说:
“小崽子,懂个屁。直接崩了?那太便宜这帮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