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人哀嚎又惊恐的背景音下,你俩也算是聊起家常了,“之前听说你回来了,我还在奇怪,没想到今天也是遇上了,你还真是没有一点变化,有点奇怪……”
他探究地扫过你的面孔,然后停在和你对视的位置,“……不说些什么吗,萝藦。”
你眼神上瞟,良久才出声,态度很是诚恳,“……头发,没认出来。”
简简单单数个字就解释了你刚刚「失礼」的根源。
“啊,这个啊。”他莫名地咬牙切齿起来,“被骗了,警察根本不能留那种发型。”
你好像听到了谁在磨牙的声音。
分明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可他的某些神态让你对他的陌生感直线下降,就好像你还和十年前的他一起结伴上下学一样。
嗯——还是不一样的。
“你有什么发现吗。”你示意他换个地方说话。
“没,事发突然,而且这些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得到的线索也只有,他们是为了某个组织的秘密情报来的。”
“伪装成劫财海盗,还真有他们的。”东方仗助冷笑了声。
被刻意压下的陌生感又逐渐上浮,只是还是DK的东方仗助很少会摆出现在的表情。
冷厉烦躁,一副被工作和生活压迫的(社畜)样子。
“把他们都干掉吗。”
你的一句话引来了他微微睁大眼睛的动作,半晌他才动了动嘴,“是你的话,我倒也不意外听到这话,不过……”
“得确保人质的安全。”
你赞同他的话,“现在应该没出现伤亡,不如这样吧,你去联系临近海警势力,而我继续探查(消除)危险。”
“所以现在可以放手了吗,仗助君。”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火速撒开了手,脸色有些微妙,“你这么有礼貌还怪奇怪呢。”
你皱眉,决定随了他的心愿,于是某国际友好手势就这样直接伸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呃,倒也不必如此。”他把你的手拨到了一边,“总之,你小心些吧。”
“嗯,你也是。”
这句话过后,你们两人默契地朝向不同的方向。
在走出这截廊道时,男人顿了下脚步,侧身回望,如他记忆中完全没有变化的身影。
只是很快,她就消失下了他的视野中。
简直是天生的「潜行者」。
第186章 人生十二十七「突发3」……
你并不是漫无目的地乱走。
要知道有句话可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即使你再牛,也没办法在热武器的倾泻下完好无缺。
最关键的是,你不擅长忍耐疼痛。
所以你只好在他们袭击你之前,先把他们给袭击了。
当然如果嫌这个
词不好听的话,也可以替换成「暗杀」之类的词汇。
当然你并没有真的下死手。
那些人现在的状态也不过是位于生与死之间的模糊界限。
嗯嗯,这大概就是你独到的温柔(笑)。
虽然你对他们的第一感觉是雇佣兵或者训练有素的海盗之类的团伙,但这一趟走下来,你越发觉得他们是混迹于黑色地带无法控制的鬣狗。
而且。
不像是来得到什么的,像是性恶的稚童去随手破坏本来有序的制度(事物)一样,也就是这些人根本就是来搞破坏的。
抱着一种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其他人也别想好过的心理。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本来是不知道的,但谁让你听到了。
“老大,老大,我们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打劫这些有钱阔佬?这好像和我们以往的「工作」风格不是很类似。”
一旁吊儿郎当的疤脸男嘴里掉了根草棒,流里流气笑了声,“哟,不愧是喝过墨水的,就咱这玩意还整上工作了,老弟搞搞清楚,咱们就是打手,上头往哪指咱们就往哪走……”
“哎唷,你老哥我居然还整上押韵了。”
疤脸男旁边的小子,岁数绝对不超过二十,看长相不像是东亚长相,但嘴里说着的又还是日语。
混血吗?
你就蹲在他们脑袋上方的小平台上,像棵刚刚经过春雨从泥土里冒出头的忧郁小蘑菇,搭上无神的双眼就更显呆了。
像断电的仿人形机器人。
很难想象一个人居然能把自己缩成这么小一点点的形状。
下方的闲聊吹水还在继续。
“但是……我听说这艘邮轮里还有警察来着,真的不会出问题吗?老大。”
疤脸男嗤笑了声,根本不去谈论这里所谓的警察,笑完斜眼看着前不久才跟着自己混的小弟,“天塌了也有上头的顶着,做什么造作样子。”
过了片刻,他又硬邦邦安慰了青年一句,“放心好了,这次我们只是来把这浑水搅得更浑的,只要…和…两方势力做不成这次合作就够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青年惊恐地看着疤脸身后的位置,疤脸男还没从怡然自乐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甚至完全没发觉刚刚回应他话的声音变了。
直到一只沁着寒意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但他还兀自闭着眼,眉毛挑起,“老弟你这手怎么和冰块似的,一看就体虚,之后还是得多补补。”
“老,老大!不,不是我的手啊!”青年耗尽自己最后的勇气喊出了声,与此同时,一阵剧烈到窒息的痛觉覆盖掉了他的五感。
而疤脸更是像面条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甚至还弹了弹。
所以…和…又是什么玩意。
不怪你没听清,实在是他说这话时就含糊了过去。
虽然找到了些线索,但远远不够。
根本拼凑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框架。
反正你是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宴会厅内的局势越发凶险。
因为这些匪徒根本就不想让所有人活下去,甚至是那些乖乖上交自己资产的人。
“看来大家的积极性都不高,那么我们来玩游戏吧。”
“赌资自然还是你们的身价财产,输了就死,赢了的话可以暂时活到下一局。”
这话一出,整个场地内都炸开了锅。
乍一听有毛病,仔细一听全是毛病。
连吃带拿的。
真是机灵鬼。
这和拿钱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区别的。
区别只在于是现在死还是过会儿死。
死之前,他们还得经历一段难熬的心理挣扎期,逃又逃不掉,坐上临时清空的牌桌时,这些人手都在抖。
即便如此,他们心中还是抱有一丁点儿,自己或许能逃过的期望。
但很快事实就扇了他们一记大比斗。
这伙贼人是有枪真开,几轮下来,赌桌周围已经变得血流一地了。
没有人敢再上去。
以至于最后都是挑几个顺眼的上去虐杀。
没办法反抗。
毕竟他们的敌人手中握有真理。
还是那句话,他们的结局只有死,和过会儿再死。
如果奇迹没有发生的话,结局必然会演变成那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做到和原版一样‘冷然’的「萝藦」站了出来。
然而比她更快的是,外面更猛烈的爆破声。
现在反应最大的反倒是那些手握武器的恶徒,意料之外的事态也是让他们尝到了。
“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面具男指使一名手下出去探查情况,就连刚刚为了看这些有钱人涕泗横流的丑态而找乐子的想法都淡了,有的只剩心中突然躁动的不安。
他们本身就是预料之外的存在,但现在又遇到了他们预料之外的情况。
不管是黑吃黑,还是援兵到了,他们的目的也已经完成一半了。
面具男支着侧脸哼笑。
米国某势力想要某酒厂内的某份名单,而停驻在公海上的这艘游轮恰巧是最合适的时机最合适的地点的不二人选。
两相合作却让他们组织成了被排挤的败犬,所以他们来此,钱只是次要的,主要的自然是把这两个傻X组织搅和地再也无法合作,最好能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才行。
想到这,面具男的笑声越发止不住了。
光是听上去就能感知到他的不正常。
癫狂,失态。
笑到声音嘶哑都没停下。
简直疯子。
只是,不管是什么,最忌讳半场开香槟。
在面具男还固守宴会厅时,吸引他们而来的两方势力成员都已经接上头,成功交易了。
虽然文件已经被调包了,但这种情况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安室透站在仍处在「伪装」状态中的贝尔摩德的身后,警惕着周围。
然后他脑子里莫名跳出了一张脸,一张和三年前的组织内部击杀令几乎百分之八九十相似的脸。
第187章 人生十二十八「突发结算」……
你突然脚步一顿,脚尖一转便向着原路折返。
你有种预感。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和抽卡时,对自己下一十连能不能出金的感知类似。
也就是,你很快就要返回原本的时间了。
嗯……希望未来的你能看到你留下的信息,然后再次进行「置换」。
毕竟那是你的交易。
未来的你大概率不会代完成。
至于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下一次时间错位还会出现?
那大概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吧。
即使没有,「你」也会创造出机会的。
而且信任自己好像也不需要什么其他理由,你就是「你」,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你对于会被换回来这件事接受良好,或者应该说在过去的你出现在你的时间线时,你的脑中就同时出现了相关记忆。
你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
包括过去的你。
谁让有且只存在这么一个你呢。
但了解是了解。
你换回来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毕竟这么大一片突然出现的白雾。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注意到。
“谁!谁丢的烟雾弹!居然是这么高级的货,没听到一点动静!”已经有绑匪发出这样的感叹了。
你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失望不是。
于是小小地满足了下他们「迫切」想要见到能使他们「热血沸腾」的愿望,即像个鬼一样和过来探查的贴脸。
还附赠了一把十指相扣的夺枪示范。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反应会变成吱哇乱叫、满地乱爬。
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面具人现在脑袋上蹦出了好多青筋,试图平复,但怒火是直冲脑门,根本平复不了。
丢人啊,他实在不想承认因为惊吓过度腿软爬回来的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索性眼不见为净,挥手让人把地上的拉下去了。
然后这茬没平,另一茬又起。
他的手下跌跌撞撞地像腿不是自己的一样滚着跑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老大!不好了,我们的人和那拨人不知道为什么就火并了!”
“……”面具男敲击着桌面,人质们静默不做声,然后就听到这人带着笑慢悠悠地说道,“我记得附近似乎暗礁很多,虽然不是冰山,但也不是不可以效仿一下经典。”
似乎是被自己想象中的画面逗乐了,这人突然站起身,而站在他身后的手下像是接收到了关键指令,竟然也一起行动起来了。
用着各种姿势蹲着的人质们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面子了,颤抖着想要从周围的难兄难弟身上汲取一些温暖,但很快就不得不直面这冰冷的现实。
“我有个很不好的猜测。”
“……泰坦尼克号。”
寥寥数语,就将现场的氛围带到了另一个极端。
没有人不恐惧死亡。
除非早已心存死志。
那个人显然是想把所有人都处理掉,来掩盖他们罪恶的勾当,他们并不把人命当成命,对于他们来说,生命如草芥。
面具人最后留下的是几声扭曲的笑声,在他嚣张地带着属下退出去后,又极为恶劣地锁死了所有通道。
意在困死这些有钱佬。
“最后再好心地告知你们一个消息。”
在门即将关闭的最后,夹缝里露出了面具下那双盈满了恶意与嬉笑的眼睛,“从我们登上船开始,这已经布置下了,足以让游轮被炸上天的炸药。
好好享受生命最后的余韵吧,各位先生、女士。”
宾客们不是没有试图反抗,甚至已经有冲出去企图阻止他们关闭门扉的人,但其结局相当惨烈。
大片大片的红,不管是墙壁、门内侧,还是天花板上,都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色彩。
被乱枪射击。
这是足以让大部分人止步。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过那是他们内部的交流。
“大哥,我们现在似乎该离开了,火拼的对象也只不过是他们放出的烟雾弹,小喽啰,再留下来也毫无意义,而且……”
“和罗斯他们做交易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面具男嗤笑,“一个研究药物的杀手情报组织,手倒是伸的怪长。”
“毕竟那个组织之前因不明原因元气大伤,想要依靠和其他势力合作来扩大影响范围,也是可以理解的。”另一个声音如此说道。
“哼,也是没有眼光的,既然想和罗斯那老狗合作,那就是想要与我们为敌。”
……
脚步声逐渐远去,声音也是飘渺四散在空气之中,再也没有痕迹。
直到此刻,宴会厅里的人才敢大喘气,不管是哭泣还是怒骂,亦或者是毫无生气的待在原地等死,他们都不得不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那就是如果再不自救的话,就都完了。
“铃木先生,钥匙也没有用,门锁被他们彻底破坏了……”说这话的小警员一脸绝望,但这种绝望很快就被坚韧之色替代了。
中森警官评估了下大门的材质和坚固度,开始思考如果用蛮力冲撞……
“那个,我可以试一下吗?其实我开锁还挺有一手的。”
小兰和园子茫然眨眼,看向活动着手腕的‘萝藦’小姐,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起她就觉得萝藦桑有点奇怪。
虽然她的确和萝藦小姐不是很熟悉,但从之外那次的遇见,完全可以看出萝藦小姐脸上绝不会出现如此开朗‘阳光’的笑容,甚至……一股少年气。
但兰只是在心中疑惑,并没有把自己的这份狐疑说出口。
“我也来帮忙。”
园子扶着世良,对着兰和萝藦握拳加油,哪怕她心里再恐惧,也依旧保持住了基本的理智。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
伪装成萝藦的某怪盗,在检查过三道门后才不得不承认那些人真的是想把他们困死在这里。
“门口有人在吗?”
门外又出现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不过这道声音可有礼貌多了,“有的话请让开,因为要打开这扇门了哦,小心不要误伤。”
“你们有10秒时间,请注意避让。”
这句话后,随之而来的就是10秒倒数声,没内测的人眼睛亮了又亮,虽然门外就有可能又是一场死劫,但总归是看到些「希望」了。
十秒倒数结束,几乎是话音刚落的时刻,一声炸响,门锁的位置就这样出现了个弹孔,甚至犹嫌不够,门外的人又补上了几枪。
门外的人似乎想要用力推开,但似乎怎么都不得要领。
于是又静了片刻。
基德看出了为什么没办法打开门,因为,因为这个人推反了,这道门是向外打开的。
“能听到吗,门外的好心人,或许需要我们内部协助一下……”
他的后半句因为惊愕声音都一度消失了。
无他,只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让人震惊了。
这人,这人!居然直接用蛮力踹开了半扇超坚固合金门……
大猩猩吗她?
再一定睛,更觉熟悉。
这种熟悉完全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脸和对方几乎一模一样。
之所以说几乎,那全都是因为他现在伪装的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没消下去,而施施然站在门口的女人身材瘦削,但那不是不健康的瘦,而是力量性爆炸的劲瘦,类比一下就是对面一个人能打他三个还带拐弯。
有点,似乎,完蛋了……
没有那位乱吃飞醋的京极真,但是又冒出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呃,他出门果然还是要看下是否水逆。
在从困室被救出来后,众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些,中森警官也非常迅速地开始指派任务安抚现场人质的情绪。
而另一边,本来在众人最前面的某怪盗早就悄悄溜了。
开玩笑,这种时候自然是再换种身份,难不成还要和正主进行谈话吗!
“萝藦桑,你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不过刚刚的果然是那个人吧。”兰在谢过你后,喃喃自语。
你拍了拍小姑娘们的肩,“别担心,至少现在已经不会有事了,虽然船长他们重伤现在还醒不过来,动力系容也发生了故障导致游轮暂时停摆,但……”
你这话和死亡宣告一样,惹的这些人心中是一沉又一沉。
“我已经联系了最近的搜救队。
不过还需要半个小时。”
“而且那群人还没有完全离开。”
你的目光扫过这群人,心中毫无波澜,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共情。
有的只是浮于表面的怜悯。
就像你所说的,那群人还没有完全离开,毕竟他们想要看到这艘游轮最后的绚烂。
也就是被炸上天。
面具人坐在自家游艇上,先知盎然地把王者遥控设备,只需要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就可以看到此刻最为盛大的落幕。
“再开快些,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了要看到今天最美的烟火了。”
“稍等,离安全距离还有些时间。”
面具男不语,只一味的催促。
对于他这种反社会乐子人的人来说,他人的痛苦哀嚎是最好的补品。
虽然太远距离根本听不到人类的悲鸣,但他完全可以脑补出来,所以这点并不影响什么。
不管是那些有钱阔佬,还是那群该死的罗斯走狗们,亦或者是没有眼光调整他们敌对势力的黑衣组织成员,都会随着这场绚丽的烟火彻底消失。
在开往安全距离的过程中,伴随着发动机轰鸣的就是这完全抑制不住的狂笑。
“您可以开始了。”手下毕恭毕敬。
面具男眯着眼睛眺望着那艘在月夜下宛如巨兽的钢铁游轮,眼神凉意横生,手指很轻松地按下了启动按钮。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两分钟……
甚至过去了十分钟,远处的那艘游轮完全没有飞天的迹象。
“……”
面具男又笑了,不过这次笑怎么听都十分气急败坏,他阴恻恻地盯着自己那些头快埋到地下的手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什么要命的手段来猎杀那群人了。
“该死的,查!给我查!究竟是谁敢如此戏耍于我!”
不明的怒吼飘荡在海面之上,一个鬼鬼祟祟的穿着侍者衣服的青年把玩着炸弹遥控器,相当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好险,好险,幸亏换掉了。”
“嗯~接下来又是我的主场咯,嘻嘻。”-
柯南拿到了几乎全部的线索,甚至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到了外界,但奈何人小腿短,赶到兰身边时,危险差不多已经解除了。
毛利大叔也是,在给船长简单做了下紧急包扎措施后也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还有一串被直接「抛下」的罪犯。
然后就是这两人的破案时间了。
你没细听,是不是某个侍者在酒吧作乐时说漏了嘴,让人注意到了这场钱堆起来的宴会,然后又引起了另一家势力的注意……什么什么东西的,而且在被当做人质看管起来的时间内,还出现了杀人案件。
估计是想推给这些恶势力分子头上,但很不幸的他们撞到了这几位侦探的手上。
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在等待救援队到来的时候,你就用着这背景音公然走神。
然而……
你看向那个真的很陌生的男人。
你得承认,你确实是有些脸盲-
但这次绝对不会是你的问题。
你和过去的你遇到了同样的难题——你是真的没认出来面前逐渐逼近你的这人是谁。
即使你有过去的你在这段时间线的记忆,但时间已经过去了10年之久,有些细节真的会变得模糊。
就像……
现在。
“萝藦?你还新换了个造型?”他表现得比你还要惊异,“刚刚不还是黑发红眼吗?现在又红发黑眼了?而且……”
“怎么还有速效瘦身的作用?你瘦了好多哇。”
声音有点熟悉。
似乎前不久还听过,只不过那时候的声音更轻快些,现在则低沉磁性些。
你对他是谁有了些猜测。
面上自然是丝毫不显,只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直截了当地看他,“你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些吧,我不记得你是怎么优柔寡断的家伙。”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名推着清扫用具的侍者打断了,“抱歉,可以借过下吗,两位。”
你的目光自然而然从男人的脸上滑到了侍者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你对这名侍者也有种熟悉的感觉。
在你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你拉住了他的手臂,“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你。”
侍者眼神闪烁了下,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抱歉,我并没有印象见过您,或许只是因为我大众脸?”
你松手,“这样吗,你的眼睛很特别。”说完这句话你便会过身又同站在一旁看你发挥的男人对视。
侍者朝你微微躬身,然后走远了。
“你的搭讪方式才是非常老套,萝藦酱。”男人吐槽,“确实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是你大概不会正面回答我,所以我也就不问了。”
“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他看着你。
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眸中倒映着你的样子。
锋利,瘦削,光是面无表情站在这都充满了一种呼之欲来的攻击性。
哦,这是你。
你笑了声,“没死,有钱,你觉得我过得如何,仗助君。”
“我刚刚有没有说过,你现在的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你。”
“……”他陷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默,又悲伤又生气,但这两种情绪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你猜他大概是在悲伤自己之前的发型。
十年前你认识他时的不良飞机头。
你可是记得他非常珍视的。
“不对!你没认出来完全是因为你脸盲的缘故吧。”东方仗助徒然惊醒,抓住了你话里的漏洞,“啊,萝藦酱你真让人伤心,我还以为我们会是关系一直很好的朋友呢。”
“虽然你这些年根本完全没有联系过我。”他说这句话时带着莫名的委屈。
你其实有点幻视他是被抛在家中独守空房数十年还拉扯孩子长大的怨妻……
呃,好怪。
你把脑中的这种即视感丢了出去,然后相当果断的认错,“我的错,对不起,请原谅我。”
然后还没等他开口,你又接着说,“仗助君一定不会和我计较的吧,毕竟仗助大人,大人有大量。”
“哼,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轻易放过你吗。”他话是这样说的,态度明显已经软和下来了。
你们之间似乎完全没有时间的隔阂,一如少年时那样无话不谈,关系亲近。
……
好吧,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真的是十年前的你们,可不会约着之后一起去喝酒。
也就隔了一天,你甚至还没去找里包恩「算账」,他居然就这样哄骗了过去的你给彭格列家族打工。
你身上其实有特效药,专门为谯女士研发出来的药物。
你也不清楚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或许是因为过去的你,来到了现在产生了这种想法,以至
于直接遗留给了「未来」。
只是,并没有改变多少。
谯女士还是没能……
你也还是毅然决然离开了立本,而且加入那个组织的方式更加「激进残忍」。
只是离开的时间变了,「你」两年前才忍无可忍捅了组织一刀。
这里为什么没像原本时间线里那样做,大概是因为。那些参与谯女士实验的高层和并不无辜的研究人员,以及追杀你们的杀手都被你用其他方式送上黄泉路了。
做到这些后,之所以还继续待下去,完全是因为那里面的人很「有趣」——光是你注意到的「卧底」和立场不明的成员都不在少数。
忍不下去的原因也很简单,人和傻叉是有壁的,能一时忍耐,没办法一直忍耐。
对,傻叉说的就是朗姆。
而且,他还总是提到你代号的前任,也就是谯女士,来指责你。
真是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你当然知道谯女士很优秀,但他们那种人不配提到谯女士。
……
你收回跑偏的思绪,浅饮了口酒,坐在你对面的自然是东方仗助,他乡遇故知还是挺让人高兴的,所以他的嘴就一直没闲过。
你根本不用特意去打听,他自己就把所有事情全都吐露出来了。
他现在是在东京警视厅任职。
你记得他之前对职业的期望是希望像他爷爷(外祖父)一样在杜王町做巡警的。
似乎是看出了你的疑惑。
便悲愤开口,“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在他的讲述中,你听明白了,从入学警校时,他就和自己的‘酷炫’发型告别了,然后因为学业优秀而得到前辈赏识,甚至先在**处理班,但因为某些事件被调进了搜查三课。
可以说是离他最初的设想是越走越远了。
不过对此,他外公东方良平倒是很高兴,孙儿有出息欸!
“老妈也是,而且最近还老是催我结……呃。”他突然止住了话头,“萝藦酱呢,听说你去了德国留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去德国留学的两年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八年?真的是这样吗?”
你脑袋上冒出了很多问号,你咋不知道你去德意志了?
“不,我只是去国外水了一下学历。”
你解释了句,再多的就没有了。
他定定地盯着你看,显然完全不相信。
但最终也只是撇了撇嘴,顺势挪开了视线,因为他知道,你自己不想说的话,没有人能撬开你的嘴。
第188章 人生十二十九「再次逆转」
他一直都十分善解人意,虽然不至于相信你这堪称敷衍的一句话,但他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自己在工作时的趣事和险些去世的经历。
你听到后者时,眉毛上扬了些,“如果是你的话,看来那时的情况确实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真是辛苦啊,仗助君。”
男人似乎没想到你会这样说,愣了瞬,转而非常明显的笑意显现在脸上,眼睛亮亮地望着你,让你不由得在某瞬间把他幻视成一些快乐小狗。
真是完全没有变。
对于酒,你浅尝辄止,但总归还是喝了,不过没喝你也没办法自己驾车离开,毕竟你就没驾照。
之前也没有,往前拨一点时间,你完全就是法外狂徒,违规行为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所以你叫了人来,嗯,就是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对你过分热情的女生,真树小姐。
“晚上好!老板,您好久都没点人家过来啦!虽然如此,但人家还是在心底偷偷想念着您。”她落下车窗,说这话的同时,还相当元气地对你Wink+双手比心。
于是,你从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动作缓慢变成了单手捂眼不想面对的样子。
东方仗助很乐,他拍着你的肩搁那狂笑。
然后对你疯狂耍宝的真树在目光接触到他的时候,一秒变了脸色,审视挑剔的眼神接踵而至。
虽然真树没说话,但她脸上写满了对男人身份的猜疑,左眼写着‘狐朋狗友’,右眼写着‘为什么要带坏我家可爱老板’之类的想法。
她是不是真这样想的你也不清楚,因为这都是你猜的(笑)。
“我家老板这么温柔礼貌的红丝绒大蛋糕,怎么会自己来这喝酒,一定是你这家伙的错!”
东方仗助现在是不拍你了,不过手臂还哥俩好地搭在你肩上,另一只手反指自己,“啊?我吗?”
然后他又扭头看你,“温柔礼貌?是在说谁?我好像真的喝多了。”
你不语,只是一味捂脸。
“不过确实比那时候好脾气多了,以前的话…呃…”仗助脑内闪回,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干笑,“……挺好的挺好的。”
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你「留学回来」后的脾气态度是真的「平易近人」了。
你放下捂脸的手,拿着手机操作了几下,真树低头看自己的手机,下一秒笑得牙都能看见眼了,利索下车,极具服务态度地打开车门,九十度鞠躬,“感谢红丝绒大蛋糕友情赠送的小蛋糕费,那么,这位先生您请。”
“……”很好,现在想捂脸的不只是你了,仗助他也理解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外放」宣扬的做法,如果是想让你们社死,那太棒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
你深吸一口气,平复被反复牵动的情绪,维持着脸上极为浅淡的微笑,“仗助君,先送你回去。”
在经过已经直起身,眼睛亮晶晶盯着你的真树旁边时,相当自然地伸手捏住了她的嘴,像个橡皮小鸭子一样被你玩弄。
她也配合,呃,倒不如说配合过头了,盯着你看得那股劲,让你是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毛。
也谄媚过头了,迄今为止,你仍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对你是这样的态度。
你僵硬地收回手,随后也坐到了后排,你记得真树有个正处于蜜恋期的男友。
但现在看来,你怎么感觉她对你才是‘迷恋期’呢。
在问过他的地址后,真树很快就启动了车子。
短时间的沉默让车内的气氛逐渐凝滞。
“所以这位高木小姐是你的特助吗,萝藦会长?”东方仗助显然也没打算放过你,他闲适地侧靠着车窗,脸上调笑的表情根本毫不遮掩,他的眼睛在这种暗色的氛围下更显潋滟。
“算是。”
真树在前面点头,“没错没错,在下就是萝藦老板的第一个特助,嗯,虽然实习期还没过,但是!我是第一个!嘿嘿。”
你:“专心开车。”
“明白~老板酱”
真树难掩声音中的愉快。
她对你的称呼也是十分灵活多变。
“说起来,你那天前后样子似乎有些不同。”仗助侧着身子盯着你看,视线描摹过你面容轮廓。
他猛地蹙起眉,果然不太对劲。
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萝藦和十年前的样子根本一模一样,后来收尾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然后就是现在,他本来还以为只是那什么妆容与造型的问题,但……
或许真正的事实是,那时的萝藦根本就是「两个人」。
他欲言又止,萝藦身上的谜团似乎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你未动,等他下车后,坐在车内向他稍一颔首,真树便准备脚踩油门飞驰而去。
“喂,萝藦。”他弯腰平视你,上方的路灯映照在他的侧脸上,他似乎总是格外开朗,即使遇到挫折,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振奋起来找到破局办法,和……你不同。
他凑得极近,近到你能看清他眼底的好奇和犹疑,你还是没动,这种氛围下,似乎做什么都不太适当。
然后就听这厮说,“时隔多年,你终于要有替身了吗?”
你歪头拉远距离,他的声音很轻,
几乎只是在你耳边,但还是被某个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人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她惊异重复,“!替身?!什么替身?老板你还整这花活呢!?那本体是谁!他吗?!您这算是被抓包了吗!”
“哇塞,咱也是赶上潮流了!咳咳,那什么,好久都没见到Boss这么笑过了。”
真树也是随地大小演起来了。
故作深沉地扶着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镜,然后期待地看着你,“怎么样,老板,我还可以兼职您大别墅里刁难替身的佣人若干。”
“……”你知道仗助说的替身和真树想的替身不是一个定义,但这联想未免也太远了,几乎风马牛不相及。
仗助也没想到这人听力居然如此敏锐,但见她误解了,也没解释,反而顺着往下说,当然,如果他不说着说着就破功笑起来就更好了。
你冷酷地看向他们,嘴边噙着一抹冷笑,“那你们是否也想体会下什么叫被发配到非洲挖煤。”你似乎也被霸总一秒附身了,天王凉破味十足。
真树默默缩回了脑袋,假意自己刚刚什么都没说。
仗助也是马上站直了身体,只笑着点了点手机,“路上注意安全,下次再约。”
你哼了声,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彻底离开视野,他才慢慢收回目光,萝藦……
看来不是替身能力。
是其他因素吗?
他记得当时似乎还有那个擅长伪装成其他人的怪盗基德在,难道最开始和他遇见的是那个怪盗!?
乱想了阵,无果,也只好暂时搁置。
总归,大概,不会出大问题吧……?-
你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去见奈奈她们。
真树把你送到地方,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你直接忽略掉她的一些奇怪行为。
奈奈是想陪着你一起等沢田纲吉他们回来的,不过让你劝回房间了,当然不止你的功劳,那两个小孩也居功至伟,因为年纪小,根本就熬不了夜,所以奈奈只好先去照顾他们
你则呆在客厅等待他们回来,期间,狱寺的姐姐碧洋琪也出现和你聊了几句。
也因此,在沢田纲吉拖着疲惫的精神回到家时,一推门就发现室内黑漆漆的,好像根本没有人在,但他的直觉又告诉他,前方危险禁行。
“……”
你站起身,踏着并不明朗的月光逐步走近不得不肩负起彭格列继承人责任的少年与他的婴儿老师。
居高临下地垂眸盯着他们看,“看来还算顺利,不过居然敢哄骗十年前的我替你们办事,哼,真够胆大妄为。”
里包恩跳到沢田纲吉脑袋上,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兴味,“就结果看,十年前的你更好进行「商议」。”
“而且,我想十年火箭筒的功效已经足够抵消你的不满了。”
你侧身,让他们进门,“还,远远不够。”
沢田纲吉小心谨慎地窥探着坐在一旁不怒自威的女人,现在似乎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必须留在这,听里包恩和萝藦小姐的对话。
问就是,这是彭格列继承人需要参加的场合。
……他就没说过自己要成为继承人吧!
根本就不是他自愿的哇啊啊啊啊!
然后被里包恩那幽深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居然,居然连在心里想想都不可以了……沢田纲吉内心小人泪流满面。
“所以,你还想借用蓝波的十年火箭筒。”
你点头,单手撑着脸侧,你完全不怕他们拒绝,倒不如说,现在最该着急的又不是你。
他们也需要十年前的你参加最终之战。
也因此,再来一次置换是不可避免的。
指望你?
嗯,他们不如祈望与他们争夺继承人资格的巴利安就地认输来得快。
“当然可以。”
里包恩卷卷的鬓角都写满了他的坏心眼,“不过……”
你冷笑,暂时答应他的提议。
第189章 人生十二二十(改错字)「组织」……
“我还以为这次也没能和你道别。”
你有些恍惚,即使有那种不透明的白色烟雾横亘在你们之间,你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说话的人是谁。
彭格列的继承战在明晚就会迎来最终结局,指望二十五岁的你去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十五岁的你就再次有了出场的机会……
被直接叫醒的小牛敢怒也敢言,嘴里哼哼着,又被镇压,最后不情不愿地从爆炸头里掏出功能暂时逆转的十年火箭筒,不过……
你低头看着怀里一秒睡着,鼻子还冒着睡眠泡泡的小牛无语凝噎,你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孩子会跟着你一起来到了十年前。
“啊呀,我要当奶奶了吗!”
白雾彻底散去,病床上靠坐着的女性带着几分笑意弯着眼睛注视着你的位置。
她知道你是未来的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数种不同体系的能力,甚至她曾独步黑暗,又携带着你脱身离开。
你曾经在里世界胡作非为又假死的经历根本就是效仿致敬谯明女士的过去。
除了她那时身边多了个你,而你周围……
“是的,这是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亲子,过来总得带点伴手礼,上次是那个,这次来的匆忙,只好顺手随便拿了。”
谯女士失笑,看你一本正经地胡扯,怀里的小牛蓝波吧唧着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得更沉了。
“那么,谢谢亲爱的萝藦小姐的礼物。”
她顿了顿,又缓慢开口,“能见到(未来的)你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最大的礼物了。”
“……”你垂眸,将眼前的水雾眨去,并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下去,而是说起了上次你们未完的话题,也就是你只身加入那个组织的「过去」。
不过和上次不同,毕竟你的记忆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偏移,相信这次结束,大概会产生第三个版本。
也不知道是更好,还是更坏。
谯女士静静听着。
此刻,她的眼中存在你。
就像她是你那时之后的不可说。
你也是她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孩子-
“欢迎你的再次到来,年轻的萝藦小姐。”小婴儿的声音在距离你极近的地方传来,你此时的样子和第一次来这里时有着很大的不同。
归根究底,许是因为你现在回归到了黑发黑眼的样子,你可是一回去在看过谯女士,确定她的状况后,便马不停蹄地去了辻彩的店。
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缘故。
只是一种感觉,你出现在这里时,就应该用最初的模样。
只不过落在沢田纲吉眼中,不管你是赤发还是黑发,都是他童年很长一段时间的恐怖梦魇。
甚至形成了赤发暴烈,黑发阴冷的刻板认知,嗯,仅对你个人的刻板认知。
“……”你不语,掀开眼皮径直落座在他们的对面。
“或许之前的交易要更替下相关内容了,鉴于未来的你已经达成了「目的」。”
你扯着嘴角,略显苍白的唇色让你看着对他的话题兴致缺缺,就连上半张脸也因为你半垂眸的缘故,显得格外阴郁,活像个刚刚从埋骨地爬出来的「怪物」。
眼眸黑沉,凉意丛生。
只是被眼风扫过,沢田纲吉都感觉背后一阵阴冷之风袭来。
他不自觉地一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眼前的(十年前)萝藦小姐,精神更「独立」且会肆无忌惮地「侵袭」「掠夺」他人的‘领地’。
而他们时间里的萝藦小姐精神似乎要更「脆弱」,更「依赖」能给她带来熟悉感的事物,譬如他的母亲奈奈。
因为是母亲吗……
沢田纲吉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冒出这种结论。
这想法其实很冒犯人,
真的很冒犯。
“更替成什么。”
你终于开口了,也不做过多的拉扯,直接开门见山质问。
小婴儿的表情其实萌萌的,但你就是从中看到了几分奸佞,“不管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得到彭格列家族的「帮助」。”
“即使过去?”
“即使过去。”
你定定地同他对视,几乎是同时翘起嘴角,“合作愉快。”
与此同时,另一边「和平」的米花町正上演着与往日没有丝毫不同的戏码,即,侦探与凶杀案。
发生地点与波洛咖啡厅只差几十米的距离,但就是这几十米的距离让这所人气超高的咖啡厅不至于面对短暂休业的不妙未来。
而侦探正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毛利小五郎及其很是重要的小助手江户川柯南,以及乱入其中的某身兼多职的安室先生。
“这是场有预谋的杀人案。”
伴随着这句话,案件的真相逐步浮出水面,这又是一场因不好好沟通导致误解的案件,犯人在得知真正的内情后痛哭流涕进行忏悔,但逝去的生命不会因为他的忏悔而回归。
柯南悄悄后退,他仰着小脸盯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陷入沉思的安室先生看。
“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安室先生?”男孩脆生生的声音从他身边冒出来。
安室透收回思绪,将手机屏幕熄灭便装在了外套口袋里,“没有,我只是在想新的甜点要预备那些材料。”男人微笑着说出了让柯南不自觉发出‘诶——’的回答。
外表是小孩,但本质是享誉立本的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他以他的侦探身份发誓,安室先生绝对有「大秘密」在隐藏。
甚至这秘密或许与黑衣组织有直接联系。
安室透弯腰拍着男孩的脑袋,“等研制出来,还希望柯南君能赏脸来试吃。”
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亦或者是他的姿态动作,都完全没有一丝破绽。
似乎他刚刚真的只是在思考新菜品。
但在所有人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时,他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莹莹白光由下至上映照在他的脸上,在黑暗中尤为突兀。
组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说之前的「叛徒」并没有死,而是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光明正大地活在了阳光下。
但其真实身份未知,只是得到了一个疑影般的消息,便惹得组织上下人心躁动。
乃至仍处在修养阶段的朗姆直接向他下达「命令」——务必找出并「处决」叛徒。
那个曾经以‘曼哈顿’为代号,短短几年时间就爬到干部行列的、本该已经被杀死的「叛徒」。
如果他只是组织内的‘波本’,那他大概会直接圈定那个人。
但他不只是‘波本’。
光熄灭了。
男人向着更黑暗走去。
他咀嚼着那个代号,“曼哈顿……”
九年前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被‘那位先生’直接招揽进组织的角色。
一直以来也只是在北美地区活动,直到三年前的那段时间。
那段hrio被怀疑是卧底的时期。
他对‘曼哈顿’的观感很复杂,一方面因为其无恶不作的狠辣手段从心底对此人就心生‘厌恶(憎恶)’,曼哈顿此前和黑衣组织其他成员没有什么不同。
不,或许有区别,区别在于,她是更为纯黑、纯恶的存在。
没有良知、没有道德、唯一值得‘称赞’的大概只有曼哈顿并不‘喜欢’折磨摧残人的身心。
死亡某种时刻是终结、亦是解脱。
在hrio险些暴露的那天,组织内的所有人都得到了一条由‘那位先生’亲自下达的「指令」。
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歼灭)‘曼哈顿’。
所以……即使是那种程度的围剿、追杀。
曼哈顿都还活着。
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侧身注视着身后,人世间的温情、光明几乎触手可及。
但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是轻笑着,再次回正身体朝他的「目的地」迈进。
带着好友没能完成的那一份。
曼哈顿……
会是那个人吗。
低敛的目光遮盖住他眼中属于‘降谷零’的情感,脸上的笑也逐渐变得肆意‘凶恶’,他将要去的地方可没有‘同伴’这一说,有的只是强与弱。
掌控与被掌控-
“曼哈顿?”
“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个人。”
艳光四射的女人哪怕没有任何珠宝作点缀也完全无瑕她的美貌,她仅仅是站在此地,就足以提升这简陋吧台的等级了。
作为被提问的对象,也是当年「亲手」处决那个现在本该死透了的叛徒的人,琴酒脸色极度难看,上半张脸全然被阴翳覆盖,只是越是这种时候,他竟然越冷静,冷静到竟开始笑出声。
“朗姆得到了一条消息。”
琴酒眼神狠厉,“曼哈顿没死,目前用着完全不同的身份在立本活动。”
“……”贝尔摩德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借着饮酒的姿势收敛了个干净,“看来你有想法了。”
琴酒冷笑,其意味不言而喻。
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脱身。
不管是真有其事,还是有人在故弄玄虚借机搞鬼。
他都会……
都会弄死这些该死的杂碎。
“贝尔摩德。”
在短暂的静默之后,琴酒突然出声,“你是除朗姆外与曼哈顿接触最多的人。”
“在她叛逃血洗北美基地时又恰巧不在,从而完好无损地站到最后。”
“哦?你想说什么。”贝尔摩德完全不受他话的影响,毕竟三年前她就已经接受了诸多盘问与「考验」。
她扬起脸,手指轻轻拂过酒沿。
她唯二‘幸存者’的身份确实处处显露着诡异,连朗姆都落得险些身死的下场,偏偏她那天不在。
或者应该说,只有她那天缺席。
即使是她自己,某一瞬间也会生出‘自己真的不是曼哈顿「同谋」吗’之类的怀疑。
“曼哈顿的脸是否是「伪装」。”
贝尔摩德并不奇怪琴酒刚才说的话,但现在的这句话就有些让她出乎意料了。
对于这个问题,她同琴酒对视,,“是真实的。”
“但,即使是真实的,也完全可以通过医疗手段进行改变,况且曼哈顿的身体数据和基因资料不是都化作一片焦土了。”
还有她曾经的「实验数据」。
贝尔摩德的眼底是不亚于琴酒的冷酷。
“日安,两位。”
第190章 人生十二二一「爱」
“……”
贝尔摩德侧眼望向来者,“波本,你倒是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男人也不反驳,只言笑晏晏地侧坐在他们两人旁边的空座上,这里是组织内部人员开设的场所,隐蔽性极高。
琴酒也不废话,将他们要做的事简单描述了遍,前情已经不需要再次提及了,曼哈顿还存活的消息只是组织内小部分人才知道的讯息,他的目光稍稍停留在贝尔摩德脸上,然后又飞速掠过波本。
“……所以已经有怀疑对象了?”波本轻点了几下桌面,笃定地抬眼问道。
“这不是很好,不管是谁,只要处理干净。”贝尔摩德姿态随意。
琴酒冷笑,推过来三份名单,他点着这几张薄薄的纸,“这是朗姆提供的线索。”
“他不想引发立本本土太多的关注度,所以调查出来谁才是「曼哈顿」,波本,至于你,贝尔摩德,协助波本进行甄别。”
而他,当然是在得出最终结果的同时,进行肃清。
波本拿过那几张纸,不出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眼熟的人。
嗯,甚至三名被怀疑对象都很眼熟。
近年来常出现在公众面前以一本正经抽象出圈的新党议员,总务大臣身边的政务秘书官,以及明氏的那位。
贝尔摩德从中抽出了一张,“曼哈顿在北美活动的时期与她们三人的行动轨迹有一定程度的重合。”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进行近距离「观测」。”
“也难怪朗姆会有那种顾虑。”波本微笑抬眸,“这三人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能量,全部处理掉,势必会引起当局的注意力。”
他放下名单,“有时间期限吗。”
“…自然越快越好。”
波本点头,也就是不限期,看来组织内部也无法确定曼哈顿就是她们之中的某个。
再者,他们似乎还抱有‘曼哈顿已经彻底死亡’的微末期望。
只是,无风不起浪。
会流出这条情报,只会是与组织有牵扯的相关者在幕后操纵。
或许会是……-
并盛。
你十分配合你最后的「工作内容」。
即使被戴上腕表注射致死性的慢性毒药,又和之前和你战斗的那人放在解药两边的位置,也没什么意见。
你目光掠过巴利安的雷守,包扎得和木乃伊似的,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之所以挣扎,大概只是想一剑扎死你吧。
你不擅长忍痛。
但这种剂量还在忍耐范围之内,也因此,你完全可以直接拿到解药给自己解除毒药的debuff。
整场看下来,挺精彩的,不管是彭格
列九代首领的家庭恩怨,还是沢田纲吉小觉醒击败对手,他的同伴表现得也相当可赞,除了你。
毕竟你并没有摧残凌虐伤者的嗜好。
再者,你不认为他们会是你的一合之敌。
虽然狂傲,但事实确实如此。
他们有死气之炎,有替身,有其他独特能力,而你,自然也有自己的特殊之处,你的体能,力量,资质根本就是象征着这世界的顶尖水平。
下限高,上限也高,前者取决于你能不能活过柔弱无依的幼生期,后者自然是你「想」要达到怎样的水平。
不过即使如此,你也还是血肉之躯,还没「变异」到能硬抗高规格热武器。
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单挑自然是好文明,围殴也全靠你跑得够快,基于你不知道为什么擅长又精通的奇怪技能,你没去祸害一方全靠你生来就有的(浅薄)道德感,和谯女士耐心的引导。
你承认,你很奇怪。
如果说每个人在幼生期都只是一张白纸的话,而你这张纸早早地就浮现出了底色和乱七八糟的颜色。
没由来的,你就是知道你与其他人不同。
你站在顶楼的位置,睨着下方的「战场」,甚至在沢田纲吉运用火焰凌空时,还巧合般地同他对视了瞬。
沢田纲吉这人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是他们用死气之炎时都会这样,还是只有沢田纲吉会出现前后形象有着显著差别。
死气之炎状态下的沢田确实很符合彭格列继承人的样子,理智强大,连说话的语气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似乎只会嚼嚼嚼的兔子画风突变成了少年雄狮。
你没有加入他们的庆祝活动。
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譬如,收集这些未来时间内的各种情报。
你不清楚这次究竟能停留多久,所以,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你只能尽可能地利用起来。
这种根本就是在扰乱时间线的行为自然引来了空间自主的「修正」行为。
里包恩前脚刚交给你‘信物’,你后脚就被置换回了自己的时间线,也就是十年前。
你半跪着趴在谯女士的膝盖上,低眉顺眼十分乖巧,刚刚未来的你似乎也是用这个姿势,乖顺又霸道地占据母亲的全部目光。
谯女士爱怜地拂过你的脸颊,然后捧起了你的脸,“即使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宝宝,(未来的)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看,不,比我想的还要漂亮,就是太瘦了,宝宝受苦了。”
这话是对你说的,也是对未来的那个你说的,你们是不同时间上的自己,除了十年的时间差,基本没有差别。
你捂着她的手,“没有受苦,我…我很好的,瘦只是因为她体脂率低,她很想你。”
谯女士笑着注视着你,你也翘着嘴角,不再说些像是即将告别的话,“十年后的我一定很缠人,那,妈妈再多爱我一些吧。”
说着和你样子气质完全不符的撒娇,你唯独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才会露出本真。
你渴望「爱」。
那种全心全意的、只对你一人的「偏爱」,你只能从谯女士身上感知到这种纯粹的情感。
她是你的母亲。
即使你们之间并没有亲缘关系。
谯女士弯着眼睛笑着,“不管是过去,现在,未来,宝宝都是妈妈最重要的珍宝。”
你再次趴在她的怀里,贪婪地从她心中汲取对你的爱。
温暖的太阳光倾泻于你们周身。
若此刻为恒久……-
“呃——!话说蓝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沢田纲吉腹部遭受重创,天降小牛正义,和个炮弹一样差点把他前天的饭都给砸出来。
爆炸头的小牛扣着鼻孔,张嘴就是熟悉的嘲笑语气,“笨蛋阿纲!居然都没有发现蓝波大人!嘻嘻!”
“……才不是这个啦。”沢田纲吉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抱着手脚并用挥舞着的小牛走出卧室,“所以,萝藦小姐已经回来了吗。”
“momo吗?蓝波大人这次见到了momo的妈妈哦!和妈妈一样!”蓝波抓住了自己的脚丫,乐呵呵地说着语序有些混乱的话。
沢田纲吉倒是理解了他的意思,甚至相当捧场地‘诶’了声,“和妈妈一样的性格吗?”少年的脑内不自觉就出现了酷似奈奈的女性形象和冷着脸的萝藦桑坐在一起的画面。
呃,完全想象不出来。
蓝波的思维很是跳脱,自己自言自语也能玩得很高兴。
“momo真是爱撒娇,还是个爱哭鬼,蓝波大人都没有那么爱哭!”他故作老成,一看就是在模仿某个抖S的大魔王样子。
“啊?”更想象不到了,蓝波该不会是把自己和萝藦小姐说反了吧,怎么看会大哭大闹的那个就是自己怀里的小牛。
小牛似乎感知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颇为傲娇地扭头撅嘴,“哼。”
沢田纲吉无奈笑了下,刚下楼就被客厅里的人统一扫过来视线钉在了原地。
好,好多人!
蓝波是眼睛一亮,挣扎地更激烈了,手不住地向奈奈妈妈的方向伸着,嘴里还喊着,“妈妈!妈妈!”
最后他也是如愿被奈奈抱在了怀里,只是没一会儿就又跳了下去,歪着脑袋站在萝藦小姐的面前,好奇地看着她的脸。
“……momo今天不哭了吗?好乖好乖。”蓝波小手按在了萝藦小姐的手背上,安抚性地拍拍,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在自己的爆炸头里掏了掏,掏出了不少陌生的东西。
沢田纲吉有些紧张地盯着萝藦小姐看,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萝藦小姐周身自带一股会将周围人拉扯进「深渊」的漩涡?
哪怕十年前的萝藦小姐也是黑发造型,但那时的她,更多的是对世间万物的不耐、挑剔,现在则……
无望、绝望。
不见一丁点的正面色彩。
“呐呐,momo,这是奖励。”
蓝波小手里拿着一颗用着鲜艳彩纸包裹着的糖果,努力顺着萝藦小姐的膝盖递到他的面前。
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女人穿着最普通不过的衬衫西裤,眼底的黛色一看长久熬夜(失眠)造成的,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抬手拿起那颗极具梦幻色彩的糖,迎着蓝波亮晶晶的眼神,她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谢谢你,蓝波。”
伴随着道谢的是,她的眼尾泛起了一层胭脂色,鲜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