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是众神之父、众生之母。
“不是说，无上意志消失不见，才让外域邪神得以入侵这个世界的吗？”
“不！”亚娜摇头：
“至少在圣堂不是这个说法。”
“无上意志奴役众生，女神不忍众生受难，所以手持弑神长矛把祂钉在背叛者之柱上。”
“至于邪神入侵……”
“是因为死神克洛诺斯刺杀女神，毁掉了众神殿的封印，才放出的邪神。”
“有意思。”卡尔眯眼：
“按照你们的说法，女神杀死无上意志，死神背叛女神，才导致这个世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归根结底。”
“女神杀死无上意志用的兵器，是人类打造而成？”
“守护者。”亚娜皱眉：
“那只是一副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女神使用的长矛不可能是人类的造物。”
“呵……”卡尔轻笑：
“也许！”
*
*
*
魔法森林。
卡尔与伊妮德在约好的地方见了面，乘坐马车朝着集市外圈的居民区驶去。
“我劝过伯恩巫师，让他不要冲动，他偏偏要离开集市去外面冒险。”
马车上。
伊妮德叹气：
“结果落了个现在的下场。”
“是啊！”卡尔叹道：
“听说他的情况很差。”
“嗯。”伊妮德面露悲伤：
“半个脑袋被一阶生物给咬碎，全靠药剂支撑，应该没有多少日子了。”
她与伯恩巫师认识了几十年，关系已经不能用不错形容，可以说是至交。
结果……
朋友即将离世，自己还无能为力。
“两位前辈。”
伯恩巫师的住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园，庄园门口已经停满了各种马车。
他的孙子杜邦看到两人后急急迎了过来。
“伊妮德前辈，爷爷这几天在梦里一直提到您的名字，还有卡尔前辈。”
“伯恩……”伊妮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意，面上波澜不惊：
“带我们去见他。”
“是。”
杜邦应是，伸手朝内一引，同时招来庄园仆人，小声吩咐着什么。
像是要腾出地方来给几人见面。
“这两天我不在店铺，没有收到消息。”卡尔开口：
“最近有很多人来看伯恩巫师？”
“有不少。”杜邦点头，面色阴沉：
“不过真正的朋友没有几位，都是看上了爷爷留下来的……产业。”
他本来想说遗产，不过转念想到自己爷爷还没死，话锋立马一转。
“当然！”
“两位肯定是爷爷的朋友，尤其是伊妮德前辈，爷爷多次提到过您。”
伊妮德摇头。
她与伯恩巫师的关系不用多说。
但这杜邦年纪已经不小，说话却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一点也不成熟。
就算拜访之人的目的不单纯，心里明白就是了，还用说给外人听？
强调自己是伯恩的朋友，岂不是再说卡尔可有可无。
这人……
还是那么不懂事！
伯恩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洁白的鹅肉棉被与发枯的白发混杂在一起。
他的半边头颅被白纱包裹，剩下的半边面颊满是皱纹。
浑浊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在看到伊妮德的时候，突然顿了顿。
“老友……”
他声音沙哑，竟然带着股笑意：
“你来了。”
“是。”伊妮德闭上双眼，似乎是不忍看见对方现在的模样，开口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
“生命气息越来越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伯恩挣扎着挪动身体：
“但我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清醒过。”
“杜邦！”伊妮德低喝：
“快去扶你爷爷。”
“哦！”
站在一旁木头人似的杜邦闻言回神，急急忙忙搀扶着伯恩撑起上半身。
伯恩摆了摆手，道：
“人啊，怕是只有快死的时候心才能静下来。”
“……”伊妮德张了张嘴：
“真的没有办法了？”
“除非三阶巫师帮我重新塑造肉身，不过就算是那样，也只是多活一段时间罢了。”伯恩轻笑，似乎已经看开：
“很高兴你能再次来看我。”
“卡尔。”
“你总是很忙，好在在我走之前来了，希望我的葬礼你不要错过。”
“伯恩……”卡尔轻叹：
“没事的。”
“到了现在，还能有什么事？”伯恩巫师笑了笑，侧首朝着窗外看去：
“今天天气不错，风景……也不错。”
“爷爷。”杜邦急忙开口：
“我推着您出去转转？”
“算了。”伯恩巫师摆手：
“我这身体，转一圈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家里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
“伊妮德，我的老友……”
“你有没有兴趣接手我这处院子？”
“你打算把院子也出手？”伊妮德皱眉：
“不留着吗？”
“这座院子的地基，用的是制作巫师塔的材料，对于杜邦他们来说是个祸患。”伯恩摇头：
“只有巫师，才能把持的住。”
“院子……”伊妮德迟疑了一下，才道：
“你知道我的情况，手里没有多少魔石。”
“没关系。”伯恩开口：
“价钱的事好说，我走之后杜邦他们需要有人照顾，还要麻烦你。”
“……”看着奄奄一息的伯恩，伊妮德眼露挣扎，最终无奈叹气：
“好吧！”
“谢谢。”伯恩面露欣慰，道谢了一句后看向卡尔：
“卡尔，你是六环高塔的弟子，早晚都是要回卡利姆大陆，我的东西估计你也用不上，不知道你对我炼制符印的技术还有没有兴趣？”
“呵……”
“我曾经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炼制成一枚一阶上品符印，堪比巫师后期施展的一环巫术，不过这次被我用掉了，不然倒是可以考虑出售给你。”
卡尔心头一动。
“伯恩。”不等他开口，伊妮德突然问道：
“是谁做的？”
“你的性格我很清楚，一直都很小心、谨慎，这次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
“事情到了现在，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伯恩摇头：
“我不指望孩子们替我报仇……”
“好吧！”
见伊妮德一脸凝重，他叹了口气，道：
“是麦克！麦克.唐纳！”
“你应该不认识，但卡尔应该清楚，就是以前对门药铺聘请的医师。”
“他其实是一位巫师，而且实力在巫师初期算是比较厉害的那种。”
想了想，伯恩继续道：
“这个人应该有着什么背景，也是他利用药物引来腐败龙间接导致卡佩家族的覆灭。”
…………
回去的路上，两人各自沉默。
“伯恩以前跟着我们家族的一位长辈学习巫术，我们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伊妮德突然开口：
“年轻的时候，我们差一点成婚。”
“哦！”
卡尔抬眉：
“两位的情谊，可谓是经历了时间的考验。”
“是啊！”伊妮德叹气：
“几十年的老交情，我是想过借助家族的力量帮他报仇的，不过……”
“算了！”
就连伯恩自己都已经放下了复仇的执念，她不善斗法，又何必再冒这个风险。
终究了老了，
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热血、冲动。
“嗯？”
卡尔突然皱眉，掀开车帘朝外看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伊妮德抬头，她的双眼泛着幽幽光晕，透过车厢看向天际。
面色随即大变。
“小心！”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冲出车厢。
“轰！”
一团流光正中马车，整个车厢瞬间消融，拉车的马匹后半身更是消失不见。
这种威力……
一阶后期！
卡尔双目收缩，猛然朝后看去。
无数七彩斑斓的泡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街道上，朝着四面八方飞掠。
只要有人被泡沫撞上，当即身体僵硬呆在原地。
“是幻影泡泡！”
伊妮德手持法杖击飞几枚泡沫，急道：
“快躲开！”
幻影泡泡？
漩灵蝴蝶！
卡尔心头一动。
漩灵蝴蝶是二阶生物，拥有迷惑他人的手段，但本体并不怎么强。
甚至可以说很弱。
如果能够不惧幻觉的话，就算是普通人都有机会擒住它。
而它身上分泌的液体，是炼制求知药剂乃至真知药剂不可或缺的材料。
幻影泡泡就是漩灵蝴蝶最常用的手段。
前段时间就听说它出现在集市外围，引得很多人寻找，想不到竟然跑到这里。
“唰！”
“唰唰！”
数道身影出现在上空，恐怖的气息在半空中激荡，甚至引得天色变换。
一阶中期！
一阶后期！
一阶后期！
……
“这里怎么来了这么多高手？”
伊妮德目瞪口呆，正式巫师之间的实力差距，可是比巫师学徒与巫师之间还大。
一阶后期巫师的随手一击，都有可能杀死她！
“是一百年份的漩灵蝴蝶。”卡尔反应很快，瞬间醒悟过来：
“只有可以帮助巫师成为二环巫师的真知药剂，才会让他们感兴趣。”
“漩灵蝴蝶想控制这里的人对抗巫师……”
遭了！
这些巫师会不会在乎是否伤及无辜。
答案是……
不会！
“轰！”
“轰隆隆！”
一团团烈焰从天而降，那熟悉的温度、形状，卡尔绝对不会认错。
连珠火球！
八团连珠火球落入街道，把一栋栋房屋掀飞，把一道道人影烤成交谈。
陨石术！
数米见方的陨石从天而降，在大地上砸出一个个巨大的深坑。
负能量洪流！
漆黑的能量洪流如同开闸放出的轰碎，朝着幻影泡泡所在狂飙突进。
“彭！”
一股狂暴的劲风迎面袭来，直接把卡尔撞飞出去，落地后的他挣扎着站起，看了眼场中混乱的情况，牙关一咬，转身朝着远处逃去。
逃！
这些一阶后期的巫师，为了能够成就二环，根本不会有丝毫顾忌。
就算是毁掉一切，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也是值得。
卡尔牙关紧咬。
他已经成为正式巫师，面对这种局面依旧在逃，那种无力感就像是一根钢针，深深扎进心头。
变强！
魔法森林与东方王国大陆不同，强大的巫师行事缺少有力的约束。
这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没有实力什么都不是。
识海念头翻滚，位于精神内海深处的神域碎片微微发亮，源质化作滚滚能量涌入体内。
自从感应到神域碎片所在位置，即使不进入其中，卡尔也能做某些事。
体质：10.1
一阶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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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