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他的精神波动只是中级巫师学徒的程度，实际早就是高级巫师学徒。
满打满算。
卡尔踏入巫师的世界也才六七年。
这么短的时间，还是在资源贫瘠的东方王国大陆，巫师天赋更是不好。
却能成为高级巫师学徒，谁见到都会生出疑心。
好在自己配置的药剂没有问题，把精神波动掩盖到中级巫师学徒的程度。
就算是正式巫师，也没能发现异常。
…………
夜。
卡尔走出巫师塔，迎着冷风来到山坡。
一个纤细的身影已经占了位置，冷风吹起巫师袍，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你说……”
面朝远方，奥玛语声悠悠：
“我们还会回去吗？”
“当然。”卡尔点头：
“只要你愿意。”
与他不同，奥玛在刚多王国还有至亲，在黑沼泽也有相依为命的导师。
她对故乡的眷恋更深。
“等我成了正式巫师。”
奥玛表情凝重：
“一定会找机会回去。”
“以你的天赋，这个时间估计用不了多久。”卡尔笑了笑，伸手朝前示意：
“一起走走？”
“好。”
奥玛点头。
两人在黑沼泽的时候并不太熟，只是同为星辰秘社的成员难免经常碰面。
来到这里，周围全是陌生人的情况下，关系自然而然变的亲近了些。
“六环高塔在这里的任务主要是开采魔植，每一位巫师负责一片森林。”
奥玛开口：
“砍伐魔植有普通人，我们主要是炼制木精，这是一种木系巫术材料。”
“听这里的人说，认真去做的话每个月也能挣两三枚魔石，甚至更多。”
“工作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卡尔开口：
“贝拉巫师会安排，让一位二级巫师天赋的人去劳作，是一种可耻的浪费。”
“魔法集市上有六环高塔的生意，兴许会让你看店？”
“也许。”奥玛笑了笑：
“不过都不如你，刚刚来到这里就已经有了差事，而且……还很合适。”
“运气。”卡尔也面露笑意：
“六环高塔应该是很缺人，不管是炼制木精还是生意，人手都不够。”
“咦？”
他眼神一闪，停下脚步：
“有人！”
“嗯？”奥玛侧首，眼中浮现一抹恍然：
“是南茜和霍奇森，他们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愿意放过，这里可是巫师塔。”
说着，轻轻摇头。
不远处的树丛里，有两个身影彼此贴合，在地上来回翻滚，发出声声充满欲望的嘶吼。
还有衣服散落在附近。
明显是一对熬不住寂寞的恋人。
就像奥玛说的，这里可是一位巫师的巫师塔，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可能都被别人看的一清二楚，这种情况都能做得下去，也是让人佩服。
“南茜太娇惯霍奇森了。”
树丛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奥玛面上也露出明显的不满：
“就不应该把他带过来。”
“真不明白南茜看上了他什么，天赋不行、性格也不好，也就长的还可以。”
霍奇森本来没有资格来魔法森林，是南茜苦苦哀求玛丽安，才能同行。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通。”
卡尔收回视线，轻轻摇头：
“不过霍奇森可是有名的俊美，当初追求他的女性巫师学徒有很多。”
“哼！”奥玛冷哼：
“一张用血脉巫术制作的假脸。”
“只是略微休整了一下而已，他的底子本来就不错。”卡尔转身：
“回去吧！”
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继续聊下去。
两人离开，草丛里的嘶吼依旧在继续，一男一女像是蛆虫般蠕动。
*
*
*
莱比锡集市。
魔法森林最为出名的集市之一。
巫师阿奇的药剂铺子，就在这座集市靠近核心位置的地方。
铺子面朝街道，有着三间铺面，后面则是一个将近三百平的院子。
铺面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剂，每一种药剂下方都贴有一个书签，上面写着相应的介绍和价钱。
“我们这里主要售卖辅助巫师学徒修炼的药剂，和各种疗伤药剂。”
查利是巫师阿奇的弟子，同样也是一位药剂师，领着卡尔熟悉店铺。
“偶尔也会卖正式巫师用得到的药剂，不过因为数量有限，基本上不会拿出来出售。”
卡尔点头。
正式巫师用的药剂，肯定是出自巫师阿奇之手。
他炼制的药剂，十有八九有人预定，轮不到摆出来就被人私下收走。
“恢复药剂！”
查利拿起一个白色的瓶子，介绍道：
“可以快速恢复精神力，一枚魔石三瓶，是巫师学徒野外必备的药剂之一。”
“回血药剂！”
他又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
“可以恢复生命气息、治疗低强度的伤势，是骑士野外必备的药剂。”
“一枚魔石五瓶！”
“这种是璀璨药剂。”
他拿起一个银色的瓶子，声音微微一肃：
“可以辅助巫师学徒修炼的药剂，一枚魔石一瓶，算是我们店铺的招牌。”
说着又一一介绍其他的药剂。
“查利师兄。”
卡尔眉头微皱，问道：
“这里足足有几十种药剂，都是我们自己炼制？”
“当然不可能。”
查利失笑摇头：
“实际上除了璀璨药剂，其他药剂都不是我们自己炼制，而是从其他药剂师手中收购，然后经过店铺卖出，我们赚取这其中的利差。”
“所以……”
“卡尔小兄弟，你的任务除了看好店铺、售卖药剂外，就是负责检查收购来的药剂合不合要求。”
“你的解析术修炼的怎么样？”
“这……”卡尔迟疑了一下，因为缺乏对照，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水平，只能道：
“应该还可以。”
“还可以可不行。”查利摇头：
“需要很优秀才可以，这段时间我会正常在职，你在一旁认真观察。”
“虽然跟我们合作的药剂师都是长期伙伴，但难免会有不合格的药剂出现。”
“是。”
卡尔点头。
“唉！”
来到门口，回头看向店铺，查利的眼神中透着股复杂：
“三十年前，我跟随导师来到这里，从无到有一点点把这间药铺做到现在。”
“真是有些舍不得……”
卡尔侧首看来。
查利已经不年轻，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看上去比巫师阿奇还要苍老。
“不过我不后悔。”
朝卡尔笑了笑，查利开口：
“当年，我只是导师身边一个很不起眼的弟子，三十岁还没能成为中级巫师学徒，更谈不上什么前程。”
“派遣任务下来的时候，导师那么多弟子，只有我愿意舍弃一切跟着来了这里，也是因为这点我才得到导师看重，才有了今天的我。”
“再有一年多，我们就会回卡利姆大陆，不知道当初的人都怎么样了？”
他现在不止是一位高级炼药师，还是一位高级巫师学徒。
虽然年纪已经不小，足足六十岁，但未必没有机会成为正式巫师。
用三十年，去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博一个前程。
这份决心让人佩服。
“查利师兄！”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位身着商人服饰的中年男子踏步行来。
他的头上带着一顶皮质商人毛，帽檐微微翘起，显得即实用又时髦，与其他巫师学徒不同，他的手中握着一根类似象牙雕刻的权杖，优良的毛绒长袍随着踏步微微晃动，更显几分贵气。
“赛门！”
查利朝来人点头示意，又一指卡尔：
“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六环高塔派遣过来的巫师学徒，叫卡尔。”
“他叫赛门，帮助我与导师打理生意。”
“哈哈……”赛门大笑，上前一步抓住卡尔的手臂：
“六环高塔的学徒，真是让人羡慕，我是魔法森林本地人，以后有事随时叫我。”
“赛门主要负责为何店铺供应商的关系。”查利介绍道：
“我们有二十多位签订合同的药剂师，大部分都是赛门一一找来的。”
“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
年轻？
怕是在你眼中年轻。
卡尔笑了笑，与对方见过。
正式巫师阿奇，高级巫师学徒查利，还有面前这位商人打扮的赛门。
就是店铺维持运转的支柱。
另外还有一些雇工，包括一位大骑士、两位巅峰骑士的看门护卫。
两位销售人员。
现在，
又加上卡尔。
“我请客。”
赛门拍打着胸膛，道：
“为了庆祝卡尔的到来，我们今天去波尔多餐馆。”
“哦！”查利眼神微动：
“你倒是舍得。”
见卡尔有些不解，他解释道：
“这座莱比锡集市的主人是卡佩家族，这个家族有着两位二环巫师，而波尔多餐馆就是卡佩家族的产业，以烹饪各种精美菜肴而出名。”
“当然，消费也很高，最平常的一顿饭也要花上十枚、八枚魔石。”
“这……”卡尔连连摇头：
“太贵了，不值得。”
“确实。”查利点头：
“没必要那么浪费。”
“走！”
他招了招手：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后院，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这里会成为你一个人的住处。”
赛门也没有强求，笑眯眯目送两人朝后院走去，表情闪过一瞬间的阴狠。
狗东西！
为了这家店铺我花费了那么多心思，你们要走，不把东西留给我，竟然要便宜外人。
卡尔？
杂碎！
他钢牙紧咬，见有人走过来，立马面带笑意，踱着步子跟上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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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