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事情解决后,齐思嘉鼻塞也稍微好受些。
她把窗帘拉开,阳光从落地窗漏进来,有种散尽阴霾的明媚。
大橘正在吃它的猫粮,一粒粒吃,它有囤货的习惯,阳光洒入稀疏的毛发上,它便偶尔抬头,仰头舒适“瞄”几声。
跟主人一样,心情不错。
齐思嘉起床喝完感冒药,推开卧室门,厨房在入室门左边。
这处开发区房子,年事已高,墙角显出斑点状的霉块。
厨房里烟机好多年没有换过,老式烟机,陈旧不堪,发出乌拉拉不堪重负的呻吟。
先前坏过一次,齐思嘉在上面接了根线,它竟奇迹般运转了一年之久。
这处房产齐奶奶留给齐思嘉的遗产,二十几年房龄,齐奶奶去后。
齐思嘉一直住着,很多年都没有挪窝。
小时候齐钧公司刚起步,蔚云芳忙着打官司。
他们谁都没有闲暇照顾齐思嘉,齐思嘉便跟齐奶奶一块住。
老人性子爽利,是这一带有名的包租婆,手握一栋楼的不动产,成天乐呵呵的。楼下搓麻的人很乐意叫她一起玩,毕竟输赢她最不计较。
时常故意漏两把,让下头租户赢些乐子。
但无论哪一次搓麻,齐奶奶都会把齐思嘉带上,夏日炎炎,麻将子碰撞,时轻时重。
“三条”
“哦吼吼,胡了。”
耳边笑声不断,齐思嘉那时候会坐在齐奶奶专门为她准备的小圆凳上吃冰棍,头发被齐奶奶精心扎成特别漂亮的麻花辫,蝴蝶样式的发卡。
齐奶奶时常一心二用扭回头,笑出满脸褶皱问孙女:“嘉嘉,饿不饿,奶奶给你做饭去。”
“冷不冷,加件衣服。”
……
幼年唯一的慈爱大多来源于此,以至于后来这里早就不适合住人了,齐钧和蔚云芳给齐思嘉准备过好几套房,仍不愿挪窝。
橱柜有些发黄,齐思嘉上回清理过一遍,但作用不大。她从里面拿出面饼,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