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岳宿眠说道，“我这样的人——”
“打住！”褚澄干脆利落额打断了他的话，“我再重复一遍，我不喜欢你，和你的身份地位没有任何关系，单纯是我们俩没感觉，没看对眼。”
岳宿眠突然笑了，“我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和我说这些。”
褚澄没理他的感想，直接问：“你们还说了什么？你不是说你被他蛊惑了吗？”
“他说的话和你差不多，他说你不是一个看重身份地位的人，只要是你喜欢的，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在一起。而我一直这样站得远远的旁观，不仅得不到你的喜欢，反倒是会成为你的负担。”岳宿眠说道，“其实那一次采访，确实是我一时之间鬼迷心窍了。自从那次和你一起录制了综艺节目之后，我内心的欲 | 望好像突然间被放大了，我不再满足站在远远的看着你，希望自己也能得到你的些许青睐……也许正是这样，我才进了他的圈套。”
“什么意思？”
“那次采访之后，网络上对你的恶意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我对你的喜爱想必已经成为了累赘吧？”岳宿眠虚弱的笑了一下，“我知道的，如果我一直像以前毫无存在感的喜欢你，那么你永远都察觉不到我喜欢你，你就不会觉得这样的一份喜爱是累赘……”
褚澄再一次不耐烦了，“你想说什么？”
“既然我的爱伤到了你，那么我也只能以死谢罪了！”岳宿眠的眼神终于不再平静如水，带着决绝的疯狂，“我们不能容许任何人以爱之名伤害你！”
褚澄一惊，快速出手阻拦了对方意图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水果刀自伤的动作。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医护人员的注意，她们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然后帮着褚澄将岳宿眠安抚好。
“抱歉，病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继续探视。”医生一脸歉意的对着褚澄说道，“今天的探视就到这里吧。”
褚澄表示理解，他点了点头，又看了低着头坐在病床上的岳宿眠一眼，然后才离开了。他觉得很奇怪，岳宿眠之前真的不像有心理疾病的样子，怎么才一段时间没见，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褚澄想不明白，因此他更想知道传说中的秀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褚澄正准备离开住院楼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转过头，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青年带着蓝色医用外科口罩，露出的眼睛颇有点贼眉鼠眼，他一个劲儿的招呼着他，“褚澄褚澄！我在这里！”
看着对方走进，褚澄疑惑道，“你是？”
“我？”对方笑嘻嘻，“我是狗仔呀！”
褚澄：“……”
“我进不去岳影帝的病房，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对方看起来眉清目秀，偏偏一举一动都跟做贼似的，看上去是个刚入行，业务能力非常一般的狗仔。
褚澄不打算继续理会这家伙，还想着打电话让保安将这种人赶出去。偏偏对方顽强的很，而且还有些小聪明，知道褚澄想要干什么，所以先一步放出了自己的交换条件，“你不想知道他自杀前和谁见过面吗？我有拍到哦！”
褚澄看着他，“你真的拍到了？”
“当然啦！”青年隔着口罩笑着，“我可是狗仔届的劳模哎！自从岳影帝闹出了白月光事件，我就想着拿到一手资料，所以一直全天24小时蹲着他，就怕被别人抢了头条。所以你只要告诉我他现在的情况，我就拿这一手消息和你交换。”
褚澄点点头，说道：“他醒来了。”
狗仔欣喜的点点头，拿着笔飞快的记录着，“然后呢？他做什么事情了？他说什么了？病历上怎么写的？他真的确诊精神类疾病了吗？”
“我说完了，你的呢？”
青年狗仔懵逼，“你还什么都没说啊！”
“你刚才问他的现状，我已经告诉你，他醒了。”褚澄盯着他，“难道你打算爽约？”
“你这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啊？澄宝，你学坏了呀。”青年狗仔啧啧道，“难道你这是和叶云川混久了，沾染上了他的几分气性？”
“你知道叶云川？”
“我们谁不知道叶云川呢？大名鼎鼎的叶总。”
褚澄想了想，“这消息你们没曝过。”
“因为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消息。”青年狗仔摊了摊手，“我们爆料只爆有趣的消息，能够夺人眼球，吸引人目光的。”
“你们是哪个报社的？”
“C社哦。”
褚澄眼睛一眯，“你们有一个专栏，专门写我的绯闻八卦？”
“嘿嘿，是不是很有意思？”青年狗仔非常自豪，“这个专栏自推出开始，就大受欢迎，一直霸占了榜首的位置。”
“叶云川是我男朋友。”褚澄突然开口，“你们下一期可以写这个。”
“不写。”青年狗仔直接拒绝，“写了这个的话，这专栏不就要停刊了？那可不行哦，你这是在断我们报社的财路。”
“所以你们就是一家专门捏造假消息的报社？”褚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你们报社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澄宝，你这样子真凶。”
褚澄肯定道，“你刚才都是骗我的吧？你根本不是狗仔。”
第67章 067 067
“你真会开玩笑, 我怎么就不是狗仔呢？”青年狗仔一点儿都不慌张，他笑呵呵的看着褚澄, “如果我不是狗仔的话，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你喊我澄宝。”
“对呀，有什么奇怪的嘛？”青年狗仔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这不是你的昵称么？你可是我们报社的宝贝摇钱树，我学着你的粉丝那样喊你不好么？这样不会觉得更亲切一点？”
褚澄冷酷摇头，“不会。”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反应告诉你的粉丝们？到时候别怪我让你的粉丝大规模脱粉哦。”
“你曝吧。”
“……好吧, 我认怂，我不敢。”青年狗仔苦笑了一下，“你的粉丝战斗力都太彪悍了，当初开发你的个人八卦专栏的时候, 我们报社差点就没被你家粉丝搞倒闭，现在也才刚好转起来，我可不想成为我们报社的罪人。”
褚澄刚才觉得对方表现得不太对劲，可是现在交流了几句，又觉得那种违和感消失不见了。他皱着眉头, 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现在这个青年给他的感觉, 就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狗仔而已。
那刚才他察觉到的是什么？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消息告诉你了, 那么你是不是该遵守约定了？”褚澄直接索要照片，“把你那天拍摄到的照片给我。”
“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青年狗仔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放在身上多不安全啊！你要知道我们这些狗仔, 都是高危职业, 分分钟就会被仇家找上门。这种珍贵的影视资料，当然是被我好好的保管在其他地方了。”
“什么时候给我？”
“过两天。”
“一个小时后。”
“不是吧？澄宝你竟然这样强势？”青年狗仔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着急要也可以, 但是那样就要麻烦你跟着我跑一趟了。不然我分分钟就可能因为接到其他新闻消息，然后立马就跑路。”
褚澄点了点头。
青年狗仔有些意外，“你这就跟我走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没那个能耐，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褚澄招呼了一下在远处保护着他的人，让对方过来跟在他身边。
青年狗仔叹为观止，“早就听说过你身边有这种神秘的保镖，现在可终于让我见到了活着的了。”
“以前没有。”褚澄解释了一句，“他是最近才上岗的。”在发生叶白州的事情之前，他身边确实没有这样的人。也是因为那次的事件之后，叶云川说什么都不放心他一个人，然后安排了人在暗处保护他。就连看起来最不着调的顾斯砚也安排了一些人来保护他，但是他就没有叶云川做的那么细心，搞出了一支看起来非常骇人的保镖队伍，被褚澄好心劝退了。
毕竟带着那么乌泱泱一队黑衣人出门，着实太扎眼了。
“以前也有，只是可能你没发现而已。”
“……”
青年狗仔说到做到，真的带了褚澄回家拿照片。不过在路上他还是有些不开心的在抱怨，“这是我做过最亏本的交易了，明明你就是钻空子了，偏偏我还没有地方说理。”
“本来狗仔就不是什么正经职业。”
“来钱快呀。”青年狗仔叨叨着，“我也想好好工作，赚点儿正经的钱，可是那来钱速度太慢了。明明记者和狗仔做的事情差不多，工资待遇却差得离谱——我这有钱不赚是王八。”
“你这做法，没准过不了多久就要进去了。”
“进去就进去，那也是概率事件。”青年狗仔心大的说道，“反正我就穷命一条，爱咋咋地。我们这种人和你不一样，我就天生贱命，不是你这种被上天怜爱的存在。”
青年狗仔住的地方不偏僻，甚至可以说在繁华地段，还是安全性挺好的小区楼，楼下大门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值守。“我赚了钱也得有命花不是么？”青年狗仔看出了褚澄的疑惑，“我还是很惜命的。”
青年狗仔带着褚澄到了家里，然后经过一小段时间的翻箱倒柜，终于是把藏起来的照片拿了出来。他灰头土脸的将照片递给了褚澄，“拍到照片的时候我可开心了，不过当我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本事赚这个钱。现在我把照片给了你，也变相的物归原主了。”
褚澄正纳闷着这怎么算物归原主，然后就看到了照片上的两个人。
这其实是一张很普通的照片，不过是拍到了两个男人站着在对话，地点背景有些模糊，唯独人脸拍得十分清晰，典型的狗仔抓拍爆料的对焦方式。
问题就出在人物上面。
是岳宿眠和……叶云川。
褚澄愣住了，难道事发之前叶云川和岳宿眠见过面？岳宿眠会突然变得这样不正常，是因为叶云川？
“这是什么时候拍到的？”
“就是岳影帝自杀前。”青年狗仔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就是你要的照片，我已经给你了，至于信不信，就不关我的事。”
“你为什么不公布出去？”
“拜托！你都和叶云川交往了，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嘛？这牵连上他的事情，我可不敢发出去，不然我分分钟就被沉江了。”青年狗仔猛的摇头，“我只是想要赚大钱，可不想招惹疯子。”
看过小说的褚澄是相信叶云川做得出沉江之类的事情，可是他觉得一张照片而已，应该不至于会让他变得那样偏激……正确的来说，褚澄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他其实都没发现叶云川那小说中提到的阴暗面。
不管是一开始的一夜情意外，还是后面的相处，对方都表现得十分冷静理智，仿佛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沟通的类型。正是因为对方表现得这样淡然，褚澄才没有因此抗拒和对方接触，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才会渐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喜欢你，你当然感觉不到了。”青年狗仔啧啧道，“这就是恋爱中的欺骗，尽管他可能不是故意隐瞒，但是知道你不喜欢他那样，所以他才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异常。”
“……”
“虽然网上现在已经搜不到了，但是你只要花点心思去问问，你就知道我说的没有错。”青年狗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算网络上的痕迹可以被清理，但是人的记忆是不能被磨灭的，只要人还在，你就能问出一些事情，也许就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
“我有什么疑惑？”
“你现在这样子看着就挺疑惑的。”
“……”
褚澄确实疑惑，他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叶云川，没想到从其他人口中还能听到这样的小插曲。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并没有怀疑叶云川，因为早在看到他这个人之前，他先一步通过小说了解到了对方的过往。
这种想法其实更奇怪，因为没有任何人是一成不变的，而且他所坚定的小说，难道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吗？这个世界的的确确是小说幻化而成的吗？
褚澄不确定，但是他不想怀疑。
怀疑了的话，他感觉就像是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情都被否定了一样。如果这不是小说中的世界，那么他过去所体验过的人生，是不是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不知道。
既然已经活在了当下，那么他只要好好的继续前进就好，过去的一切不管是真实还是虚假，都会好好的存在于他的心底里。
只是，如果叶云川也和那些人一样是个神经病呢？
褚澄感觉到迷茫，他好像对自己碰到神经病的事情习以为常了，可是他之前一直觉得叶云川顶多有些黑化，不至于像那些人一样神经，可是……万一呢？
他能接受一个疯子一样的恋人吗？
褚澄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儿多愁善感了，明明自己不是这样容易被外界影响的人，可是现在竟然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话联想这么多的事情。果然是他太闲了，才会有时间在这里东想想西想想。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可是一个狗仔哎！我怎么敢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青年狗仔连连退了好几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的代号，我是狗仔阿修。”
褚澄带着照片回家，他也没藏着掖着，等叶云川回来后，他直接问道：“岳宿眠出事前，你和他见过面？”
叶云川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有人拍到照片了。”褚澄把照片递了出去，“你们聊什么了？”
“聊了他之前接受采访的事情。”叶云川瞥了一眼照片，然后拿起来看了一眼，“我那天碰巧在酒店看到了他，想到采访后引发的舆论，就和他聊了一下，听听他的想法。”
“……你们还有这样的共同语言？”
“毕竟都是喜欢你的人，自然能在这方面聊上几句。”叶云川淡淡的说道，“这照片拍得不错，是谁给你的？”
“C报社的记者阿修。”
叶云川点点头，避开了褚澄的眼神，盯着照片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
第68章 068 068
褚澄去医院探望岳宿眠的事情到底是被传出来了, 虽然没有照片，但是没有人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毕竟在外人看来, 岳宿眠会发生这种事情，褚澄是要付一定责任，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愿意去医院探望，那么才会被人认为冷血。
当然，褚澄去医院探望，也不是为了给大众一个交代。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同时也希望岳宿眠能够给他解惑。
只可惜岳宿眠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所以也没有给他多少的帮助。反倒是出现在医院里面的那个青年狗仔阿修，让褚澄有了些许收获。
只是这点收获的真实性还有待考究。
叶云川对自己此前见过岳宿眠的事情没有任何的隐瞒，只是按照他的描述, 他们只是进行了普通的对话，基本上就是在聊岳宿眠对褚澄的看法，以及他突然放出了这么多的讯息，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然后叶云川就知道了岳宿眠的私信，其实他也知道通过这种方式是不可能让褚澄接受他, 但是他心中的爱意实在是太满, 到了一个临界点, 让他实在是太想要和褚澄产生交际了。
在接受采访的时候, 他本身其实没有提前做这方面的计划，只是被问到的时候, 他下意识的想到了褚澄, 进而才一步步说出了这些事情。
岳宿眠当时给出了一个点, “我记得之前的采访安排里面，并没有这样的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主持人突然这么问, 所以我就回答了。”
“他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他似乎特别热衷于引导我往情感方面回答，所以……我不知不觉的就这样说了。”
“对于给褚澄造成了麻烦，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
“我当时应该更关注一下他的情况，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叶云川说道，“这确实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问题。”褚澄说道，“人是复杂多变的，就算你想得再全面，也没办法完全摸清楚他的变化。”
“你倒是会安慰人。”
“我说的是实话。”叶云川说道，“明天就是约定之日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
“当然。”
还没等第二天到来，顾斯砚就气势汹汹的杀上门来了。往常叶云川在家的时候，顾斯砚很少会直接上门，他们这些人之间似乎有微妙的约定，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相处的平和。
“我又晚了一步！”顾斯砚整个人看起来都风尘仆仆的，“我前几天去国外开会，信号不是很好，得到消息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这事情和你没关系。”褚澄说道，“你不用自责。”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我当时就在国内，我肯定直接杀上门去了！”顾斯砚满脸的不赞同，“刚才我已经去了一趟医院，只是那些医生说那家伙受到了刺激，现在被转到了特殊病房，我见不到他人。”
“变严重了？”
“好像现在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见人就说对不起。”顾斯砚皱着眉头，“我严重怀疑他和秀哥见面了，那家伙做事就是这种风格，和他接触多的人，都是这鬼样子。”
“他确实说他和秀哥见过面。”
“我就猜到是这样的了！”顾斯砚恍然大悟，“我听说这家伙在网上采访的时候，透露出了自己暗恋你的事情了吧？估计是被秀哥知道了，经过他的评估，觉得这家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就把他给做掉了。”
褚澄：“……秀哥是什么黑色组织的人吗？”
“那倒不是，如果是的话我都已经把他送进去了。”顾斯砚一脸遗憾的说道，“他就是一个心理有点毛病的人，看过不少专业的书籍，能说一些看起来特别唬人的话而已。”
“你之前没说过这点。”
“之前忘记了，”顾斯砚挠挠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印象模模糊糊的，只是不定时能想起一些事情，但是很快就又忘记了。”
褚澄：“……”
——这家伙真的是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
“都怪公司那些老古董，突然让我去国外出差！”顾斯砚气急败坏，“要不是你没事，我现在肯定去找他们算账了。”
“你还是好好工作吧。”褚澄说道，“我觉得除了你们自己家的公司，没有其他公司受得了你这样的总裁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非常抢手的！”顾斯砚瞪大了眼睛，“虽然目前我的商业帝国比不上叶云川的，但是那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好吗？你不能只看到叶云川的天赋，从而忽略了我的天才。”
“……他从不迟到早退。”褚澄想起了叶云川那个卷王属性，“谈恋爱也不影响他加班。”
“那为什么要谈恋爱！？”顾斯砚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假如你和我在一起了，那么我肯定天天黏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就算是工作也一样！上班哪有谈恋爱香？”
“不工作你就没钱了。”褚澄面无表情的说道，“到时候两个人都和西北风，怎么谈恋爱？”
“我就算不上班，也能有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顾斯砚说道，“我除了公司的股份，还有很多不动产，每年都能拿到不少钱——反正我从来没有为钱的事情担心过，算命的也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缺钱。”
褚澄：“……”
——感觉自己被炫了一脸。
顾斯砚眼巴巴的看着褚澄，“你看叶云川这样不贴心，和你谈恋爱竟然还想着工作，都不怎么陪着你了，你要不还是把他甩了吧！我才是谈恋爱的最佳人选！我可恋爱脑了。”
“看出来了……”
“所以你要选择我了吗？”
“不。”褚澄坚定的拒绝，“我对恋爱脑过敏，就喜欢工作狂。”
顾斯砚还在争取，“你这是没体验过恋爱脑的好，所以才说自己喜欢工作狂，你要不——和我试试？”
“我可甜可甜了！”
“……”
第69章 069 069
褚澄自然是拒绝了顾斯砚, 可以说要不是因为那一夜的意外，他甚至连叶云川都不会接受。对他来说谈恋爱并不是必需品, 甚至可以说谈了恋爱反倒是会失去一些自由。
当然，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失去多少的自由，只是多了一层身份而已。
褚澄不是很想将顾斯砚带进家里，但是人家都上门来了，两个人一直站在门口聊天很奇怪。他倒是打算直接劝人回去，可是顾斯砚今天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 他一时半会也赶不走。
于是褚澄还是把人带进去了。
顾斯砚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进门的一瞬间他就眉飞色舞了起来，紧接着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在巡视地盘。甚至在进来没多久, 他就直接问：“我的客房在哪里？”
褚澄：“你不在这过夜。”
“万一呢？”顾斯砚兴致勃勃，“我得提前看看环境怎么样？对了，你接受我在你家租一个房间吗？你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褚澄：“……”
——这家伙实在是太自来熟了。
顾斯砚这还没完，他用心观察着这里的每一寸, 仿佛要牢牢的刻在脑海里。褚澄看着他这个样子,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不会也想仿造一个出来吧？”
顾斯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褚澄, “对！既然你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那么我也可以帮你造一个。”
“……别浪费钱。”褚澄说道, “这里是叶云川的家。”
顾斯砚呆了呆, “对哦, 我都忘了。那澄澄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我给你买。”
“不用你买。”
“那你需要我帮你买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
顾斯砚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很有钱，你不用帮我省着。”
“不是替你省钱, 我确实不需要。”
这会儿叶云川下楼了，他看到顾斯砚的时候扬扬眉头，“你来晚了。”
“我知道！”顾斯砚愤愤不平，“要不是我回来晚了，哪有你发挥的余地！”
“你需要余地的话，现在也还有。”叶云川说道，“你可以追踪一下后续，看看到底是谁从中得利了。”
“你没查出来！？”顾斯砚震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用了！这种事情你都查不出来。”
叶云川没有生气，“你觉得我能查出来吗？这些不是你的强项吗？”
顾斯砚瞬间得意了，“那是！在这方面你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说罢，他就像是马上想要表现一番，然后立功，于是他着急忙慌的对着褚澄说道，“我现在马上回去查！”
顾斯砚急急忙忙的跑了。
褚澄看着敞开的大门，自己顾斯砚还没来得及坐下喝一口的茶，他看向叶云川，“你故意的？”
“他太聒噪了。”叶云川一点儿都不亏心，“让他忙起来，对他来说比较好。”
褚澄：“……”
——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总觉得有点对不起顾斯砚。
不过这点小愧疚很快就消失了，因为顾斯砚不在之后，确实安静了不少。
“你真的没查到吗？”
“有些眉目。”
“什么情况？”
“等我确定清楚了告诉你。”叶云川说道，“有些事情我也没百分百确定，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
褚澄想了想，“算了，我也不想猜，你到时候直接告诉我结论吧。”
叶云川顿了顿，“你那天看到那张照片，就没怀疑过什么吗？”
“怀疑什么？”
“比如这一系列的事情是不是有我的手笔，又或者说……”叶云川缓缓的说道，“我所做的一切，其实也是在骗你？”
“骗我有什么好处？”褚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怀疑你？”
叶云川愣了一下，“万一我真的骗你了呢？”
“那也没什么。”褚澄无所谓道，“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不过下一秒褚澄像是想起了什么，“如果真的这样，那我们就分手。”他到底是记起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的事情。
叶云川笑了笑：“不会有这种情况。”
“嗯？”
“不会分手的。”
“未来的事情，说得准呢。”
夜晚，就在褚澄准备睡觉的时候，经纪人周锐却打了电话过来。对方的声音十分着急，“岳宿眠从医院消失了！”
“什么？”
“岳宿眠今天下午的时候症状没了，情况也稳定了，所以转到了普通病房，可是他不知道怎么的下楼散步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褚澄看向旁边的叶云川，对方已经拿起手机在联系他的人。
“有线索吗？”
“没有，但是大家怀疑他可能会来找你。”周锐说道，“你最近警惕一点，他现在的情况不怎么样，有自伤的行为，也有可能会伤害你。”
褚澄挂断电话后，叶云川那边的通话也结束了，他带着几分沉思，“人已经找到了。”
“他自己离开医院的？”
“嗯。”叶云川回答道，“查看监控发现他有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在旁边。不过他当时在打电话，也不排除是电话那边的人指引他。”
“能查到当时他是在和谁通话吗？”
“岳宿眠的手机还在医院里面，他不知道怎么拿到了一支新手机，暂时没办法知道他使用的是哪个号码。”叶云川说道，“不过他现在在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能见到他了。”
“……”
既然叶云川都这么说了，褚澄也就放下心来，不提前去焦虑明天的事情。不过在睡之前，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岳宿眠到底想要做什么？
虽然心里想着事情，但是褚澄睡得还是很好。他这个人烦恼的时候，是真的挺烦恼的，但是放下的时候，也特别的快自己干脆利落。
第二天如约而至，褚澄想起了那则短信的约定之日，也想到了昨天叶云川说没有意外的话，他今天就能看到从医院消失不见了的岳宿眠。
褚澄脑洞大开的联想了一下，开玩笑的说道：“该不会等一下我见到的人就是岳宿眠？实际上那则短信是他发给我的？”
“……”
第70章 070 070
褚澄确实是瞎猜的, 但是他却没想到叶云川竟然因此沉默了。他愣愣的看着叶云川，不可思议道：“我猜对了？”
“有这种可能。”叶云川回答道, “所以约定的时间才会在今天。”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那个人的计划？”褚澄有些震惊，“他算好了岳宿眠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然后……把时间定在了今天？”
“也许不是他算好了岳宿眠会这样做，而是他引导岳宿眠这么做。”叶云川说道，“我所了解到的秀哥，确实是这样一个人。”
褚澄不禁开口, “那个秀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快了。”叶云川的眼神暗了暗，“他藏不了多久。”
褚澄：“……”
——这真是不把那家伙给挖出来，他这穿书故事都变成了悬疑侦探片了。
让褚澄意外的是约定的地方竟然是一所学校，而且是原主高中时候就读的学校。现在是假期, 学校里面没有学生在上课，但是还是有假期留校的学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还是能在大多数地方看到穿校服的学生身影。
褚澄出门的时候稍微做了点伪装，尽管不能百分百遮挡他的脸, 但是多多少少可以降低一些关注度。两人没有在人多的地方闲逛, 而是直接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在学校高一（1）班教室, 这地方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不过是今天恰好一个学生都没有。
褚澄看了两眼，觉得这个环境有些熟悉, 他在记忆深处挖了挖, 发现这就是原身就读高中时候的班级。褚澄依稀还记得原主的座位, 他看了看，忽而想起什么：“我记得我们高中是同班同学？”
“嗯。”
“我们那会儿没什么接触？”
“没有。”叶云川回答道，“我们没交集。”
不过他那时候挺关注叶云川的, 毕竟是他看过的小说里的一个角色，他很好奇对方的人生轨迹是不是真的会像小说记载的那样。
所以他会特别的关注对方一下，但是他肯定也不会主动接触，只是像是一个旁观者那样，时不时瞅一眼而已。
“我知道你特别关注我。”叶云川开口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我很开心。”
“很明显吗？”
“嗯。”叶云川说道，“你不擅长这种事情，而且也没有隐瞒，所以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
褚澄呆了呆。
“你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大家都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叶云川悠悠的说道，“能被你关注到，是我的荣幸。”
叶云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只说道这里，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褚澄确实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尽管他本人不承认，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但是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所以被这样的褚澄关注，以至于叶云川在那一段时间成为了被校园霸凌的对象。只是叶云川那会儿已经被家庭折磨得整个人都黑化了不少，面对想要霸凌他的人，他直接反折磨回去了。
这种事情不提也罢。
“他为什么会约在学校见面？”褚澄感觉到有些奇怪，“难道岳宿眠之前是我们的校友？”
“约我们的人也不一定是岳宿眠。”
“也是。”
两人在教室里等了好一会儿，但是都没有人出现。褚澄纳闷了，他出门到洗手间的时候，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不过当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在走廊上意外的撞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褚澄看着狗仔阿修。
“嘘！”阿修将食指比在嘴上，将褚澄拉到一边，“我的小道消息告诉我，岳宿眠从医院逃出来了，极有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我跑过来蹲点了。”
狗仔阿修今天一如既往是神神秘秘的打扮，不过可能因为地点不再是医院，所以换了一个黑色的防晒口罩。身上穿的也是普通的休闲服，除了露出来的肌肤看起来有些白皙外，整个人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你的消息这么灵通？”
“可不！没有这点儿门路，我怎么当狗仔！”阿修嘿嘿一笑，“我都说过我是专业的啦！”
“那你看到他了？”
“没有！”阿修苦恼极了，“他也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为什么要来这里？真的奇怪。不过我知道你是这个学校毕业的，难道他知道你今天要过来，特地来找你？”
褚澄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关注度比他高？”
“毕竟你是我们报社的招牌，我们报社的每个记者狗仔都对你的事迹倒背如流！”阿修自豪的说道，“我敢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举个例子？”
“我知道的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让我举例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修苦恼的摸了摸下巴，“不过你自己的事情，还要问我吗？”
“嗯，看看你业务水平怎么样。”
“你最近的性格变了不少，变得和高中时候差不多。”阿修说道，“虽然我不是你的校友，但是我采访过你的同学，也采访过你现在工作的同事。据说你学生时代更温柔淡漠一点，但是上班之后整个人就比较冷厉，就像是带刺的寒冰。”
“……你这形容怪怪的。”
“我们分析过你性格变化的原因，猜测可能是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性格发生了变化。”阿修说道，“其实这也不怪你，你的爱慕者都太疯狂了，你要是表现得还像之前那样温柔心软，只会让他们觉得有可趁之机。”
褚澄看着他，“你知道的确实挺多。”
“那是！”阿修哈哈一笑，然后说道：“要我说呢，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那些喜欢你的人很容易又蠢蠢欲动起来了，岳宿眠估计就是这样子，觉得你变得柔软了，所以就想要拼搏一把。”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褚澄盯着阿修，“为什么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都戴着口罩？”
“因为我是狗仔啊！我得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阿修理所当然的说道，“要是被你们知道了我的长相，那我可就不安全了。”
“你知道秀哥吗？”
“那是谁？”阿修愣了一下，“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可以跟我说道说道不？”他立马拿出了随身小本本，“听起来很像是化名或者昵称，你详细说一下，我看看我能不能找到对应的人。”
褚澄也没有藏着掖着，他直接把自己知道的秀哥的特征说出来，阿修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一脸迷茫：“我没见过这样的人，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对应的上……不过就这种心性来说，其实和叶总蛮像的。”
“叶云川？”褚澄摇摇头，“他可不会挡脸。”
“可是你不觉得除了挡脸之外，其他特征都挺像的？”
“不觉得。”
“你可真信任他。”阿修有些意外，“真的很好奇，叶总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无条件信任他？”
褚澄：“……”
——什么都没做，只是他看了本名叫《蜕变》的小说而已。
就在这时候，岳宿眠的身影在远处出现了。褚澄愣了一下，他当机立断回到教室，就看到叶云川坐在座位上安静的沉思着。
岳宿眠走进来看到褚澄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也愣了一下：“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约我们的吗？”褚澄反问。
“我？”岳宿眠摇摇头，“我没约你们，我只是收到了短信，说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所以我才过来了。”
褚澄有些怀疑，“什么东西？让你宁愿从医院逃走也要过来这里？”
“一张照片。”岳宿眠没有隐瞒，“他说拍到了我割腕的照片，所以我过来了。”
“照片？”褚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狗仔，进而想到了狗仔阿修。他立马转身跑出去，却发现那个自称是特地过来蹲岳宿眠的狗仔阿修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叶云川问道。
“刚才这里有个狗仔，他说他特地过来蹲岳宿眠的，可是现在人来了，他却跑了。”褚澄说道，“我怀疑他有问题。”
“c报社的记者阿修？”
“嗯。”
“我查过了，c报社里面没有名为阿修的记者狗仔。”叶云川听到褚澄描述的阿修的特征，然后说道：“他也许……是秀哥。”
褚澄有点意外，因为他虽然感觉那个狗仔有些奇怪，名字谐音也一样，但是他总觉得秀哥应该……不是这样子的。
“你们说秀哥是狗仔？”岳宿眠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不可能，他不会做那样的职业。”
“你很了解他？”
“不了解，但是他给我的感觉……他应该不喜欢记者这样的职业。”岳宿眠说道，“他虽然喜欢手握别人把柄的感觉，但是记者狗仔这种方式，不合符他的行动美学。”
褚澄却想起了一件事，“你自杀的时候，真的被他拍到照片了？”
“我也不确定。”岳宿眠有些困惑，“其实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是隐约记得当时不是我自己在房间里。”
“…… ”